第十九章 求学
(31+)
就在黑铁堡举办着盛大的宴会时，李铮此刻也正享受着穿越以来最丰盛的一顿晚餐。
“呃，实在吃不下了，太饱了，再吃肚子要炸了！”
李钢一边抹着满是油腻的嘴，一边揉着肚子，夸张的话引来一阵哄笑。
李铮喝了一口水，看了眼正抱着肚子哼哼的郭栋，扫了眼还在舔着熊骨头的郭良，语出惊人的道：“以后我们每天都要吃肉！”
李三一口水呛在喉咙，咳了半天才理顺气：“有钱也不能乱花，天天吃肉，你知道要多少钱不？”
李铮满脸都是自信：“一只鸡不过半个银币，我们每天吃一只鸡，一年下来不过180个银币，只要卖半斤钢就够了。以后别说天天吃肉，我还要让弟弟和郭栋、郭良读书，让大家住上宽敞明亮的房子，让大家穿上不打补丁的衣服，还要让所有人过上有尊严的生活。”
李三和章婕认为李铮在吹牛，但李铮的梦想却显然不止于此。第二天，他带着五斤麦子，来到了刘九的家。
这是一座十分普通的平民小院，唯一的特点是院子里有一棵大树，树冠几乎笼罩了整个院子，此刻已经深秋，树叶是金黄色，远远看去，就像是打了一把黄伞。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刘备的孩子。”
李铮充满恶趣味的想，刚准备敲门，却听到里面响起一个颇有年纪的男声：
“我们今天要学的文章是一个故事。
从前，在一个遥远的小村庄里，有一个男青年叫牛根。牛根父母早逝，他租了领主三十亩地，每天日出而落，日落日息，过的十分清苦。有一天，牛根天黑从地里回家，却发现家里的桌子上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牛根很奇怪，但是由于太过饥饿，他也没有多想，便吃了那些饭菜。第二天，牛根从地里忙完回到家，发现桌子上又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牛根很惊讶，更让他惊讶的是，后面连续几天，他每天晚上回到家，桌子上都摆着煮好的饭菜。牛根实在太过好奇，于是有一天，他天还没黑，就赶回了家。结果一进门，牛根发现一个姑娘正在他的厨房里烧火做饭。姑娘自称林狐，是山上下来的山民，父母俱亡，无处可去，愿意嫁给牛根为妻。牛根见姑娘身世可怜，便收留了她，并取其为妻。几十年后，牛根年老，行将就木，林狐对他道：我本山上野狐，积年修习可化为人形，一次贪玩误入猎人陷阱，被你所救，本想为你操持家务报答你救命之恩，却见你勤劳纯良，故而心动，愿与你结为夫妇，相伴一生。牛根闻言，微微一笑：我早已知矣。溘然长逝！
好了，故事讲完，请大家将故事写出来，不会写的字过来问我。”
院子里安静了一会之后，那个男声又响了起来：“清茶，去外面看看，有客人来了。”
不一会，院子门被打开，一个年约三十的少妇打量了一眼李铮，道：“你是李三的儿子罢？”
李铮点头行礼，并递上麦子：“伯母你好，我是过来求学的。”
少妇笑了下，利落的接过麦子，道：“今天已经错过开课的时间了，你要想上学，明天早点过来，老刘都是早上八点开始授课。”
李铮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连忙道：“不要紧，反正我都过来了，就先上着，学费就从今天开始算。”
少妇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听说李三炼出了钢，卖了大钱，看来是真的了。”
李铮装作一脸庆幸：“那都是我爹运气好。”
说话间，李铮跟着少妇进了院子。院子左手边的房间就是教室，一扇贴着黄纸的木窗敞开着，透过窗户，李铮看到里面坐着有十几个学生，年龄从几岁到十几岁不等，教室前面摆着一张木桌，后面坐着一个穿着麻布长衫的男人，面容清癯，双眼紧闭，看年纪大约有四五十。
这大概就是刘九了。李铮猜测着，却不急着进去，他对少妇道：“里面既然在上课，我现在就不方便进去打扰，等下课后我再进去。”
少妇对李铮的知礼有些惊讶，她道：“我给你搬一张凳子。”李铮道谢。
李铮坐在窗户后听课，教室里的人对他这个新成员很好奇，课程上频频朝外张望。李铮也在打量他们，这些人衣着大多还算干净，气色也都还健康，看来能来这里读的起书的，家庭条件至少都还不差。
一个小时后，刘九宣布下课，教室里的人一窝蜂冲了出来，李铮搬起凳子，进入教室，走到刘九面前，语气恭敬的道：“刘老师，你好，我是李铮，今天过来学习。”
刘九没有起身，他脸转向李铮，虽然他双眼紧闭，但李铮感觉他似乎在看着自己：“我知道你，李三的大儿子。”说完这句，刘九从他的桌子里拿出一卷木简道：“你今天第一天来，先从笔画开始学，这些你拿下去，在练习板上临摹练习。”
李铮接过，打开一看，发现木简上刻画着横、竖、撇、弯、折等三十多种线条，很多跟汉字的构成单位完全一样。
刘九这时道：“中州字是一种根据自然万物外观形态演变而成，学好中州字，便对世间万物有了基本的了解。”
不就是象形文字么，还说的这么玄乎！李铮心里虽然对刘九的话不以为然，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道了声是。
一上午，刘九继续教他的十几个学生，李铮就坐在教室后面，拿着少妇，也就是刘九的妻子清茶发给他的画板和粉笔，练习笔画。在这里，纸和笔都是贵重物品，平民百姓不但用不起，连见都不常见到。所以要学写字，最经济的办法就是用木板漆上黑漆，然后再用从山上挖来的一种矿石，和水捏成手指头大小的长条，晒干后，就成了可以写字的粉笔。
李铮的记忆力超群，只练习了一遍，他便将36种笔画全部记住，并一笔不差的默写出来。
上午下课后，李铮对刘九道：“笔画我已经记住了，我可以进行下一课。”
刘九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以为李铮是嫌弃他的教学方式，不高兴的道：“那你默写一遍给我看。”
看当然不是刘九这个瞎子看，清茶就是他的助教。李铮在清茶面前，一口气将36种笔画默写了出来。刘九听到结果，沉默了一秒钟：“你以前学过？”
李铮不想让刘九把自己当怪物，所以他撒谎了：“我自学过。”
刘九松了口气：“那你下午，跟他们一起吧。”
李铮要翻白眼了：“一起听童话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