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那个不情不愿的李公公走入了‘静渊庄’,国师拓拔烈在前,南宫凛和王皇后稍稍落后一步,并排而行。()
无视一路之上收获的各种眼神,此时南宫凛的心中还在消化着方才王皇后,不,或者该说是他的生母所说的这番惊悚的话,他如何都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如此说来,这场神仙局的背后,王皇后才是最大的谋划者。
女人啊,果然是不容小窥。
他的眼光亦是不比自个儿父亲差,至少,他的女人也许比他的母亲,更大胆、更聪明。
他知道,这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还没有结束,谁是最后的黄雀,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更艰难的事情要去做!
黄昏夕照之中,一位身着紫衫、面容削瘦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小湖边的一块石板上垂钓,他极其专注地望着静静地垂在湖中的金线,似是在耐心地等待着鱼儿上钩。
李公公将众人带入园子之后,怯怯地唤了一声:“陛下,二殿下到了。”想了想,又弱弱地加了一句:“还有皇后娘娘和国师大人....”
拓拔烈和王皇后不约而同地开口唤了一声:“陛下。”就都住了口,各有所思地立在了一旁。
王皇后一脸自傲地瞧着自己最得意的儿子,淡然地理了理自己的鬓角,立在一旁。而国师拓拔烈,竟是更随意,他自顾自地使唤着一个内侍给他寻了一把椅子,闲闲地坐了下来,似乎是在等着看戏一般。
既然死都不怕,那还怕什么呢?
至于南宫凛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他自己了,不得不说,王皇后和国师拓拔烈的心中,都亦是抱着几许期待。
除了那大靖皇帝,此时园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南宫凛身上,南宫凛自己却仿佛毫无知觉一般,先仰面看了看天,偶后又静静地看着湖里的金线,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四周静得仿佛能听见落花的声音。
一旁原本竖着耳朵的一众宫人内侍,差点都没站住。
而王皇后的面上,却是笑意更浓,她甚至颇有些挑衅地斜眼瞥了瞥国师拓拔烈,那表情似乎是在说--怎么样,我这个儿子的心智可不是朱宇乾那嫩小子所能比拟的吧?
这小子,有点意思!
南宫凛双手闲闲抱拳,缓缓又走近了几步,几乎已经立在大靖皇帝的身后,方才开口:“草民倒是有个办法。”
若是旁人,被皇帝这般用审视的眼神扫射一番,怕是早已吓得双腿打颤,内心哆嗦,可是,南宫凛却不是常人,南宫少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怕自己生身父亲的打量。
甚至,他亦是悄然地在打量着对方。
南宫凛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之前原本对这大靖皇帝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或是毫不留情将他踢下神坛,可是,此时,在忽然得知了自己身上竟是流着对方的血液的此时,素来心狠手辣的南宫凛的心中,竟是也生出了几分不忍来。
可是,南宫凛知道,此时亦是容不得他有半分的心软和犹豫。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