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 他说道:“青芽她被我骂走了 若要是她突然生气 自杀了 我 我岂不是又害了一人 山姑 咱们去找她吧 ”他一边说着 一边强迫自已坐起來 但他身子一动 便感到全身一阵疼痛
山姑劝道:“风少爷 你现在受伤极重 路都走不成 咱们怎么去寻找 若是你怕她自尽 你想一下其它的姑娘 试试心口疼不疼 若是心疼 便证明她还未死 咱们还是找一个地方 先把你的伤治好再说 ”
风去归听她之言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巴质洁的身影 心口又是一疼 他喜道:“我的心口痛了 她还沒有死 ”山姑见他至诚可爱 对他更是喜欢 点头道:“沒事就好 风少爷 我抱着你 咱们走吧 ”
风去归点了点头 山姑虽然年老 但抱着风去归却行走如风 只是风去归身材高大 她身材细矮 瞧起來有些不伦不类 二人又返回镇上 寻到一家客栈 在此住下
风去归身子强壮 加上年青 虽然受伤极重 但伤势好的也快 沒过数日 已经完全康复 这几日她一直在想青芽与巴质洁 但想两人却想的尽不相同 想青芽是思念 想巴质洁却是想弄清楚青芽的生死
前几日本性迷失之时 他脑海中始终觉的一个人在呼唤自已 自已脑海之中已把此人的话记在心中 现在脑子清醒 才明白那呼唤自已之人便是青芽 他回味青芽临走之前给自已说的话 尽管在他心中极不情愿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 但也明白凭巴质洁的性子 拿自已与黄公子作比较 自然会喜欢他而不是自已 想到这些 对青芽愈发的思念
他伤好之后 便与山姑商议去何处寻找青芽 思來想去 觉得青芽最有可能去两个地方 一个是百虫山庄 一个便是苗岭 二人便一路向南 直奔保宁府
这一日中午时分 二人行到一处密林之中 突然从后面奔來一人 骑着快马 手中拿着一把单刀 发足狂奔 在他身后 有数名黑色紧衣人也俱都骑着快马直追上來 除了领头之人外 其它追赶之人俱都黑衣蒙面 山姑知道风去归现在已沒了内力 怕他出事 急忙拉着风去归向密林跑去
前面之人骑马到了密林外 那匹马突然一声长嘶 扑倒在地 那人见马已累死 不由心焦如焚 便要跑进林内中 后面黑色紧衣人已到近前 那名首领喝道:“巴尔乌 你想跑吗 ”
他在马上一纵身 已将巴尔乌拦到身前 风去归在林中一棵树后向前观望 见拦住之人正是巴尔乌 而几个黑衣人似乎是宫中血滴子侍卫 他心中不觉奇怪 心道:“巴尔乌不是皇上的人吗 又甚得皇上欢心 他们两帮人怎么会打到一块了 ”
巴尔乌的眼神充满暴戾 他冲那些黑衣人狂嗥道:“王季 我对皇上忠心耿耿 凭什么说我谋反 我女儿为救皇上 不惜都搭上一条命 我们巴家对皇上的忠心可鉴 我要找皇上申辩 ”
王季冷笑道:“巴尔乌 我奉皇上之命捉你 你居然敢抗命 此时还说自已忠心 真是可笑 实话告诉你 要杀你的正是皇上 ”巴尔乌脸色一呆 固执的摇了摇头 说道:“不可能 不可能 皇上对我极是信任 而且我又沒有做犯上之事 皇上怎么会杀了我 ”
王季笑道:“巴尔乌 你可真够笨的 既然今天是你的死期 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你女儿是怎么死的 难道你不清楚吗 是皇子推了你女儿一把 你女儿才让人给剌死 可以说 你与皇子有杀女之仇 你想 皇上还会让你留在身边吗 ”
巴尔乌脸色一怔 喃喃道:“可我并沒有计较此事 皇上怎么不明察 ”王季嘿嘿冷笑道:“巴尔乌 你不觉得自已做事太张扬跋扈了吗 京城里面有多少个皇家贵戚 这些人关系盘根错节 你以为皇上信任你是因为你很有本事吗 不过皇上是想利用你查抄两位皇孙 你是外官 与朝中官员并无多大來往 而且心狠手辣 查谋反之事不会想到其中关系利害 纵使皇上不杀你 与两位皇孙有关系的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你 现在此事已告一段落 还留你何用 ”
巴尔乌一呆 道:“既使你说的有道理 但皇上不会如此糊涂 否则不会让我追查阿科斯的下落 总之 未见皇上之面 我绝对不会相信皇上会杀了我 ”
王季哈哈大笑 眼神中露出一丝可叹可怜之色 说道:“巴尔乌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那是皇上在稳住你 阿科斯 你就站出來让这位巴大人瞧瞧 好让他安心上路 ”
只见其中一个蒙面人缓缓将蒙在头上的头巾摘掉 此人正是阿科斯 他脸上露出一丝羞愧之色 不光巴尔乌 边藏在树后面的风去归山姑二人也俱都大惊 他们两个做梦也想不到阿科斯居然成了清人的血滴子侍卫 ”
巴尔乌后退二步 连连摇头道:“不可能 不可能 你 你怎么会投降清人 ”王季冷笑道:“阿科斯召安之事另有他人去做 哼哼 此事你想不到吧 阿科斯 快将此人杀了 便是投靠清人立的第一功 ”
阿科斯从肋下抽出短棒 也不答话 上前便向巴尔乌的头上砸去 巴尔乌此时又是愤怒 又是绝望 举刀迎接 二人一个自知今日再难活命 一个想要立功赎罪 俱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王季便是要二人两败俱伤 当下只是围观 也不动手 山姑在树后瞧见阿科斯居在投降清人 心中一阵气愤 同时生出羞辱之感 不过 阿科斯毕竟是苗人首领 见阿科斯虽然打中了巴尔乌几棒 但自已身上也中了数刀 不觉心中暗暗替他着急
就在此时 阿科斯一棒横扫 巴尔乌闪身躲过 右腿向阿科斯的膝盖踢去 阿科斯向后便要闪开 王季从怀中拿出一把飞刀 向阿科斯的后心甩去 山姑见此 大叫一声:“首领小心 ”从树后跃了出來
阿科斯与巴尔乌斗了半晌 此时哪里还躲的开 那把飞刀正中阿科斯的后心 巴尔乌一刀砍过 从阿科斯的颈部到胸 划开了一个口子 栽倒在地 而阿科斯的短棒也恰好打中巴尔乌的头上 二人身子摇晃了两下 栽倒在地
王季见突然之间从树后跑出一个苗人老妇 不觉一怔 心道:“瞧这老妇衣服穿着似乎是苗人 想必清军攻打苗人之时 这些苗人为躲战乱 逃避各处 她认识阿科斯 见其首领危急 故才相救 ”
想到此处 他冲身边的黑衣人挥了一下手 手下一名黑衣人拿剑便向山姑剌來 王季來到阿科斯与巴尔乌近前 瞧见二人俱都死去 这才放下心來 山姑怎么会是黑色紧衣人的对手 战沒几合 便险象环生 只怕再有几合便会倒在其剑下 风去归在树后瞧的甚是着急 他虽然沒了内力 但眼争争的瞧着山姑死去也实属不愿 正待从树后跃出 突然感到自已后心一麻 身子一动不动 他心中一怔 暗道:“想不到我身后有人 ”
心中惊愕之时 一个身影闪现在他面前 似恨带怨的望着他 他一见之下 不由大喜 原來此人不是别人 正是青芽
原來那日青芽被他骂走之后 但走沒两步 心中终究不舍风去归 便暗暗跟在他与山姑二人身后 他知二人这几日一直在寻她 但她脸皮极薄 怕二人知道她在跟踪后笑话她 始终不敢主动显身 等二人到达保宁府后自已先于二人到达百虫山庄 装作在山庄里住了一段时间样子 将此事揭过 此时她见风去归欲出去救山姑 知道他已沒了内力 只怕显身之后不但救不了山姑 反会有性命之忧 当既不再躲藏 出手点了他的穴道 让他呆在树后不动
她向山姑瞧去 此时山姑渐呈不支之态 她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 闪身出了树林 向王季打去 王季突然感到一阵风声來袭 见一物向自已飞來 不假思索的挥刀砍去 正好砍中那包药粉 药粉四散散开 王季鼻子一嗅 便知此物带毒 急忙用衣袖掩住口鼻 喝道:“退后 ”
几句黑色紧衣人疾向后退去 等烟雾消散之后 发现刚才与自已手下打斗的那名苗人老妇已经不见 王季向密林中望了望 心中思道:“此林深不可测 可能里面藏有不少苗人 苗人擅长使毒 若是冒然而入只怕会吃大亏 ”他望了望地下阿科斯与巴尔乌的尸身 又心道:“皇四子交待的命令已经完成 何必在此多事 ”他挥了挥手 冲手下之人喝道:“撤” 一干人飞身上马 赶往京城复命去了
一个月后 衡山一处极窄石桥之上 青芽笑着在桥头一端说道:“风哥哥 你可要小心了 如果掉下去可就沒有命了 ”风去归望着桥下白云滔滔 责怪道:“青芽 我说不走这条路 你偏要走 这么难行的路 我可怕的很 ”青芽道:“风哥哥 你放心走吧 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如果真的把你掉下去 我也不会让你白死 我陪你一块死 ”
风去归皱皱眉头道:“瞧你说的什么话 好好的 总提到死 也不说些好听的 ”青芽道:“风哥哥 我错了 我这不是给你鼓劲 好让你有胆量过來吗 ”风去归道:“你别说话 一说话我踩空了可真要掉下來了 ”
他一边说着 一边小心翼翼向前探去 沒过多时 终于一步步捱到桥头 青芽拍手道:“风哥哥 你终于过來了 ”风去归点了点头 望了望天 说道:“青芽 天色不早了 咱们下山去吧 这次一定捡一条好的路走 ”
青芽点了点头道:“好 不过你要背我下山 ”风去归脸色一沉道:“你又捉弄我 我又沒有内力 背你下去只怕累死了 ”青芽见他畏难 不由的哈哈大笑 二人向前行去 到了拐角之处 突然前面有条身影一闪 原來是一名白袍尼姑 后背上背着一个采药背篓 想必是刚从山上另一条道上采药归來
青芽道:“风哥哥 你站着别动 我去打听一下哪一条路下山比较好走 免的你走的辛苦 ”风去归点了点头 青芽几步追上那名尼姑 喊道:“师父 请等一下 ”那尼姑听到有人叫喊 停住脚步 青芽几步到了近前 笑着问道:“师父、、、、、、 ”她话还未说完 脸色突然怔住 原來站在她面前的非是别人 正是紫嫣 青芽脸上又是惊讶又是激动 说道:“小姐 你怎么、、、你的头发 ”
紫嫣一见是她 脸色也是微怔 但随既又恢复适才超俗脱尘之色 说道:“施主只怕认错人了 贫尼法号绝清 施主找贫尼不知有何事 ”青芽脸色一呆 说道:“小姐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我是青芽 ”
紫嫣一脸漠然道:“我并不认识施主 施主只怕认错人了 若是施主沒有什么事 贫尼告辞了 ”说罢 一转身 便又向前飘去 青芽瞧见他的身影渐渐消失 两行热泪流了下來 风去归此时已到近前 见青芽模样 不觉奇道:“青芽 你怎么哭了 ”青芽用衣袖擦了擦泪 一把抱住风去归道:“风哥哥 我的眼晴里进了沙子 你给我吹吹 ”
风去归奇道:“沙子 此处怎么会有沙子 ”但还是用手张开了她的眼晴 给他吹了一吹 就在此处 山下传來山姑的声音:“风少爷 小姐 你们在哪里 ”
风去归道:“山姑在山下等急了 上來找咱们了 ”青芽道:“风哥哥 咱们快点下山 否则时间长了 她又要说我们两个了 ”风去归点了点头 二人向通向山下的小道行去 转眼间 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山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