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31+)
8：00am
“洛探长早。”“早上好”警局内的警员们，无论年老还是年少。都会和洛雨晨打招呼，洛雨晨也很有礼貌地一一致敬。
“探长，早上好。”夏冉月一路小跑过来，肥胖的身躯震得地都在颤“去负一层，快，审讯要开始了。”
“审讯？”洛雨晨不解“接下来不算我们的工作了吧。”
“行了快走。”夏冉月拽起听他的衣袖“特殊情况。”
洛辰娜坐在一个铁牢内，乌黑的头发垂下来，耳钉也被一位女警摘了下来。她穿着橘黄色的囚服，双手紧拷在椅子上。听到有人进来，她微睁开眼眸：“哥哥，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救我了。”
洛雨晨仿佛没有听到：“不好意思冉月，你可以回避一下吗。麻烦也关一下监控，就十分钟。”
夏冉月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资料，走出审讯室。洛雨晨在椅子上坐下：“辰娜，我很仔细地想了想你说的话。你说的对，我在对的时刻遇到了对的人，总体来说我是幸运的。”
洛辰娜只是低着头。洛雨晨点了一根烟，但并没有抽：“一会儿会有人来给你做笔录，你如实向告就可以了。我接下来去见洛语天，有什么话需要帮你带到吗？”
洛辰娜的瞳孔倏然放大，原本软绵绵的声音变得高亢：“告诉他永远不要来见我！”
“我知道了。”洛雨晨站起身“那我走了，法院开庭的时候我回去的，有事给我打电话。对不起，辰娜，如果我早些遇到你，你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全部是我的错。”
洛雨晨走向门口，没有做一丝停留，重重的摔门而出。洛辰娜呆呆地望向门口，眼中不知不觉泛起了泪花。
9：30pm
洛雨晨已经坐在咖啡馆中了，他向来是个守时的人。
刘慧玲、马颜。这两个人身份不同，年龄不同，生活更是不可能有交集。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以不同的方式死在了同一个人的手下，怎么说都未免太过于蹊跷。洛雨晨隐隐觉得，这桩算不上“连环”的连环杀人案还远远没有结束，而那个未知的凶手还会带给他们刑侦处什么惊奇的东西呢？
洛语天好像就是专等那一刻，在表盘的分针指到“12”时，踏入店门。正是上午时分，店里的人稀稀落落，他一眼就看到了穿着警服的洛雨晨。
“我只有二十分钟。”洛语天也没有自我介绍，张口便几句话甩到洛雨晨脸上。
洛雨晨抬起头。洛语天和洛闻天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唯有语气上有些许不同。他嘴角微微一翘，挑衅似地看着眼前的人：“不好意思，议员大人。我只有十分钟时间陪你玩。初次见面，我是洛雨晨。”
他将“玩”这个字说得很重，以至于洛语天脸上一阵铁青。洛语天完全想不到眼前这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会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他感到脸上一阵发烫，赶忙道：“没关系，十分钟能说完最好。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我其实是从你的叔”
“打住，我只有十分钟。”洛雨晨不耐烦道“本来出来会面已经打破局里的规定，我这是尊重你。我只想告诉你三件事。一，洛辰娜以故意杀人和涉毒罪被捕，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中规定，希望你不要告诉他人。二，我希望你可以将洛辰娜的监护权转到我名下。三，你的女儿明确地告诉我，要你永远不要去见她。”
洛语天呆住了，洛雨晨的话语中信息量太大，使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磕绊地问道：“你是说。我，我的女儿，她，她杀人而且吸了毒了?”
洛雨晨不语，一副“你自己体会的样子”。洛语天呆了有半分钟左右，突然大吼：”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除非是被逼迫的！”
“作为一名国家公务人员，你这样真的很失仪态啊。”洛雨晨笑了“没错，那个人就是你，洛议员。如果你当年没有做出那样的事，她会做出那样的事。”
洛语天一时无语，脸涨的通红。洛雨晨继续笑道：“如果让其他议员看到这副摸样，不知道他们会怎想。”
洛语天站起来，一把抓起洛雨晨的领子。洛雨晨比洛语天矮了不少，硬是被提得站起来，洛语天一字一顿，呼出的气体打在洛雨晨的脸上：“你，信，不，信，我，三，天，内，让，你，撤，职。”
“不信。”洛雨晨拍掉洛语天的手，整理整理衣领，将面前的纸推给他“希望你可以签一下，这对于你也是有好处的。一位国际议员，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身上有半分污点。”
洛语天狠狠地瞪了洛雨晨一眼，转身出了咖啡馆。洛雨晨当然知道他要去哪里，不过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这时，口袋中的电话响了。
“雨晨，是我。”孟安平的声音“今天严法医给我交上来辞职申请书了，我们队里暂时没有经验丰富的法医了。”
洛雨晨下意识道：“确实，严法医年龄大了，这种血腥的工作不干也罢。”
“你小子，我和严法医一样大，你拐弯说我老呢。”孟安平没好气道“不过，我们从b市调来了一位法医，二十六岁，被称为法医界的天才。如果有他的帮助，你们可能会快些。”
调来新的法医固然是件好事，可洛雨晨隐隐觉得不会那么顺利。
刚走进大厅，林子含就神神秘秘地告诉他，一会儿会有一位神秘宾客将在三分钟到达。
果然，准点三分钟，警厅门口停下了一辆车。后门缓缓打开，从上面走下一位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子。五官端正，且眉清目秀，散发着一股扑面的英气。头上倒带的棒球帽更像是从隔壁高中逃课出来的。
他推门进了警厅，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群追前面的洛雨晨，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并且伸出右手：“幸会，我是b市调任来的法医。我叫宁暮。”
“我是洛雨晨。”
当两个人握住手的那一刹那，宁暮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来：“洛探长，您是左手惯用者吧。但由于家教严格，所以写字使用右手。你手上的茧很重，第一次使用枪应该不是在大学时切，而是在更早，我猜，你以前干过什么非法的勾当吧。”
洛雨晨愣了一下，随之嘴角勾起，不甘示弱道：“没错，宁法医，你说的没有问题。以下是我对你的推理，你在用手术刀时，不是按照教科书的方式去做，而是一种你自己惯用的方法，这也足以证明你在专业上的天赋，而且你右手手掌有一圈的茧，喜欢篮球对吗？而且你的腿部肌肉变化明显，你同样也喜欢滑板，并且还是资深玩家。”
太强了。这是苏沫心中所想的。
“很好嘛。”宁暮松开了手“我以为洛探长是那种靠关系上位的纨绔子弟。”
“过奖。”洛雨晨笑道“宁法医也不是我心中那种不学无术的庸俗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