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烨
(31+)
看着车外的繁华景象,满载而归的容修不由得感慨一句,终于回来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吴镇停滞五个多月,一方面父王养病,另一方面重新部署兵马。
“放下吧,外面风大。”对面传来刘稷业略显压抑的声音。
“嘻嘻,小禾哥哥。”容修闻言听话的放下了,这五个多月最大的收获莫过于小禾这个伙伴了,虽然说他只是当自己一枚棋子更准确的说是幕僚候选人。
额,好吧,如果仅仅五个月就能让一个以帝王自居的人与自己倾心相交,不是自己太抬举自己了就是自己看错人了_(:3」∠)_。
次日早朝,皇帝只字不提吴镇遭南蛮袭击的事件,而是宣召六皇子回京入朝为官,封号稷王,并且赐府邸,赏“光风霁月”牌匾一个,珠宝无数。
“看来父王连夜入宫不仅仅是为了军事,还有你啊。”
容修边写边打趣刘稷业,不,。
当然,容修知道六皇子随行回京这件事就算瞒得再好,皇帝老儿也会知道,父王能够带回京不过是皇帝的默许罢了,不过看他这么伤阿姊的心,容修还是想调侃他,哎,可怜的阿姊快及笄了还不要找婆家,这是要在小禾这棵树上吊死的节奏啊。
并不答话,认真的整理容修写的一页页纸张。
他如今算是真的见识到什么是过目不忘了,太震撼了,他有藏书上万卷,虽然在师傅的指导下看完了,但远远做不到像容修一样。他想全部带回京城,好随时翻看,不过这太显眼容易招引对手们的警惕与提防,而就在他犹豫带那些,带多少时,容修出现了。
那日黄昏后,他们静静的坐在月下,他突然问自己有没有藏书。他说他可以偷偷帮忙带几十卷,就隐藏在他在吴镇买的一些小玩意儿里,别人发现不了。
于是刘稷业就想明天进入自家隐蔽的地窖里,能带几卷是几卷,那些都是师傅一生挚爱,自然珍贵异常,如果不能带走,只好烧了,免得便宜外人。
然而,当他无意间说出这个想法时,他见到了容修从未在他面前显露的一面惋惜,黯淡,追思,甚至忿恨。
容修一脸愤懑甚至鄙夷的说:“行啊,刘稷业,如果我不说帮你,你是不是要全烧了?
今后我容修不把你当外人,你也别那么提防我。我也不怕招来杀身之祸,我会左右容家助你登基。
起来,走!先带我去看看那些书,再把他们烧了吧,我希望你能记住并且对“外人”保密,我容修过目不忘。”
从那以后,容修没日没夜的窝在地窖里,一目十行却过目不忘,其中震撼除了亲临的刘稷业,旁人难以想象。
哑然于纸张上一篇篇有印象的文章,像把玩珠玉一样,欣赏容修秀气的字迹,不由得失笑:“你是早就盯上我的藏书了吧。那日算计我不过是想让我心甘情愿甚至万分愧疚的奉上这些藏书吧。”
“嘻嘻,小禾哥哥,你知道的,没有天生的帝王,只有流传不朽的帝王之术。你若没有足够的知识储备,怎么会成为合格的帝王?我只是检验一下跟没跟对人罢了。”
帝王术是不会被编成一本书的,相反它隐藏在万千书籍里,而的藏书里有很多史书上不会记载的人和事以及皇家秘史的详备解注等,可以说,这就是术中术,帝王术中的精华。不过,让容修困惑的是这些书怎么运到吴镇的抑或者原本就在那里。如果是前者,可见如今小禾的隐藏实力有多大,当年刘佐的权势有多强;如果是后者,那就有趣了,当今陛下可不是昏庸之辈呀。
蹙着眉头看向他,他严重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才两三岁!
“嘻嘻,不过小禾哥哥,”容修写完某本书的最后一个字,笑嘻嘻的对说:“我当时的愤怒不是装的。”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无论是她杜思凡还是他容修,都不能忍受任何人对典籍的亵渎,那怕他是自己无比愧疚的付遥,还是今生辅佐的。
“我现在很好奇容国公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怎么那么小的孩子就传授权谋之道”深深的感受到这十三年以来第一次挫败感,还是来自于一个小孩子!
容国公:这锅我不背_(:3」∠)_
“嘻嘻,给,小禾哥哥,”容修把最后的文章递给,伸了个懒腰,无所谓的道:“父王没有教过我,你可以认为我天资聪颖,可是,其实我这一生只想安安静静的看看书,研究研究好文章,手痒了写写东西而已。谁让我偏偏生不逢时,身处乱世,又想着道济天下之溺呢?”
“希望我不负你。”闷闷的走了。
“嗯,六皇子,慢走不送。”
容修静静的看着窗外欲颓的夕日,叹道,丝纶阁下文书静,钟鼓楼中刻漏长.独坐黄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微郎.
“好诗好诗,阿修自己作的吗?”
“哎,师傅?”容修惊诧于师傅刘辅老爷爷的出现,“师傅不会偷听小儿辈的人说话吧?”
刘老前辈闻言立即觉得老脸挂不住,“怎么会,为师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师傅刚才一心阅览徒儿的文稿,什么都听不到!”
自从他委婉的向父王表示要提升教学水平,师傅就三天两头来自己这“卖弄”自己渊博的学识,汗,他怎么知道这个上课摇头晃脑只教自己启蒙书籍的老头原是首屈一指的翰林大学士,天下文人尊崇的大儒,只因为与父王私交甚笃,才如此“屈才”,答应教自己这个小屁孩儿的_(:3」∠)_。
不过,这个老顽童模样和他胞弟刘佐,也就是小禾哥哥的师傅,一点都不像呐-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