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存疑的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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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立德实施犯罪的地点位于1202室，即十二层距离电梯最近的房间。房子的主人久居国外，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国小住两天。因此警方费尽办法，也没有和1202室的业主取得联系。
不过，调查并非一无所获。通过对周围邻居的走访，警方掌握了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
当被问道1202室的业主时，几乎所有人都提到了同一样东西，麻袋。
那间屋子一直处于闲置状态，很少有人进出。直到半个月前，1202室的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是个小伙子，个头不高。’住在对门的女人侧着脑袋回忆着。
‘请问您有没有看清他的长相？这个人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他一直戴着口罩和帽子，遇到邻居也从不打招呼。而且，怎么说呢。。。他给人的感觉怪怪的。’
‘怪怪的？’萧美琪停下了手中的笔。
‘是啊。看他的样子，似乎想尽力保持低调。但是穿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不被人注意到嘛。而且他每天还扛着麻袋跑上跑下的，简直太显眼了。’
‘您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奇怪。对了，您刚刚提到了麻袋。。。’
‘很大的那种。’
‘能不能请您仔细说说？’
女人一脸不解地盯着面前的女警察，心说干嘛要问这个？麻袋就是麻袋，你让我怎么形容？即便如此，她还是举着双手，来回比划了起来。。。
大家私下里也曾经讨论过男人的身份以及职业，更做出过许多不着边际的猜测。当然，他们的讨论只局限于理论范畴，并没有人会因为邻居的古怪而选择报警。
街坊四邻的想法都差不多。大家关起门来各过各的。又有谁会在这件事情上较真呢？
通过回看过往的监控录像，警方可以肯定，频繁进出1202室的男人正是杜立德的帮凶。
这家伙每天早晚各搭乘一次电梯，早上空手出门，至晚方归。每次回来的时候，他的身边总会多出一个麻袋。
至于麻袋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重案组也给出了答案。
犯罪现场接受过小规模的改造。门窗都被封死，并且打上了密封胶。地面，天花板以及墙壁四周做了加厚处理，并且在其中添加了隔音材料。
从隔音效果上来看，整个房间堪比顶级的录音棚。就算有人在里面高声呼喊，外界也很难听到屋内的动静。
一下子加装如此多的隔音设施，势必会引起他人的怀疑。所以警方认为，帮凶不会雇佣装修队，而是会选择自己动手施工。而麻袋里的东西，正是施工过程中需要的材料。
改造工作历时半个多月。
犯罪现场布置妥当后，杜立德立刻收到了同伴的消息。然而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在实施犯罪的过程中，却被人拧断了脖子。
最有嫌疑的人，无疑是发现尸体的未明。在董煌和其他人赶到前，前后有五分钟左右的犯罪真空期。对于千变这样的老手来说，五分钟的时间足够他处理掉自己的指纹以及其他的痕迹了。
杜立德是从背后被人杀害的，死前也没有挣扎的迹象。凶手的手法毫无拖泥带水。能做到如此程度的人，必定受到过专业的特种训练。
快，准，狠！瞬息之间，完成凶杀。
现场只发现了两组脚印，除了杜立德和未明外，似乎没有其他人进出过房间。
依据当时所掌握的证据，重案组不得不将怀疑的矛头指向未明。
出人意料的，董煌是第一个站出来替未明平反的人。
‘我需要知道他的动机！’猎犬双手拍在桌子上，毫不掩饰自己咄咄逼人的目光。
‘或许是过失杀人。搏斗的过程中，他失手杀掉了杜立德。’一个刑警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你在开玩笑吗？真要是动起手来，杜立德根本就不是那家伙的对手。他无需杀掉对方，只要将其击晕然后等待后援就可以了。’
刑警张了张嘴，随后缩回了脖子。
‘明明知道警察就在自己身后，有谁会傻到拧断另一个人的脖子？难道是嫌自己活得不够长，想要早点儿去见上帝吗？’董煌敲了敲桌子，提醒着在座的各位，‘完全讲不通的嘛！这杀人犯的帽子可不能乱扣啊！’
就在审讯一筹莫展之时，外勤组发现了新的证据，一辆被抛弃在城乡结合部路边的黑色凯美瑞。
案发时，那辆冒牌的凯美瑞被人开走了。从体貌特征上来看，驾驶者应该就是那名帮凶。
顺藤摸瓜，警方展开了大范围的搜查工作。
技术队在车内发现了不少东西。除了杜立德的毛发外，还有他失踪前穿着的衣物以及使用过的注射器。
法医从针管的末端提取到了刘一诺和杨鲲鹏的血迹。注射器的橡胶隔膜上，则是残留着高浓度的麻醉剂。
另外，警方还在车钥匙上发现了一组新的指纹。但是指纹残缺不全，明显有被擦拭过的痕迹。
经过一系列的审讯后，警方对未明显然失去了兴趣。源源不断出现的新证据，也逐渐淡化了他的嫌疑人身份。
这其中，刘一诺的证词引起了董煌的兴趣。
失去意识前，她曾经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个人影。虽然那个时候的意识不算清醒，但刘一诺却十分坚信自己的判断。
因为，她闻到了那个人的味道。
‘味道？’萧美琪望向了一旁的董煌。后者不禁捂着下巴，用眼神示意她继续问下去。
‘是很独特的味道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如果硬要说的话，那是有些刺鼻却不让人讨厌的味道。’
完全没有头绪！萧美琪用笔杆搔了搔头发，她根本想象不出刘一诺口中那种莫名其妙的味道。刺鼻的话，不就是臭味吗？可是又不让人讨厌。。。天呐！到底是什么味道！
鉴于刘一诺当时的状态，这段证词的可信度并不高。
董煌和未明同时望向了彼此。眼神相撞的瞬间，二人却又不约而同地哭笑起来。
味道，这玩意儿简直太虚无缥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