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晓诺一咬牙,攥紧手上的碎玻璃就朝右手腕戳去。[
容纪泽脸上平静如雕塑般的表情终于被打破了,他的嘴角抽了抽:“好,我走。”
碎玻璃停在右手腕上方三公分处停住了,容晓诺冷冷而又有几分得意地看着容纪泽。
容纪泽是没想到容晓诺居然有这么刚烈的一面。
他知道她柔弱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坚强的心,却不知道还可以刚烈至此。
他重重地吸了口气,恨恨地转身离去。
错身而过时,他没有看林煜轩一眼,林煜轩也没有看他。
林煜轩只是叫来护士帮容晓诺处理好伤口。
此时容晓诺才发现原来林煜轩一直都在病房里,听着他们所有的对话。
只不过先前她太激动了,根本就没注意。[
手上的伤口看起来很吓人,好在伤口并不深。
待护士离开,林煜轩捧着她的手说:“很疼吧。”
容晓诺摇摇头,其实手上的伤真的很疼。
可她全身上下哪里不疼呢,她现在还有轻微的脑震荡,胳膊和腿上都还有伤,都很疼。
可最疼的还是她的心,她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林煜轩沉默了一会说:“原来这些都是他做的。”
容晓诺不语。
他顿了一会又说:“不行,我要告诉程亦澜。”
容晓诺淡淡地说:“告诉她又有什么用呢。她能把他怎么样。”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什么奇迹,容晓诺早已明白。
这世上只有两种人,制人的人和制于人的人。
制人的人可以任意*踏别人,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于他们而言,这世上不需要有奇迹。他们需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
而制于人的只能受人摆布,而不得脱,奇迹只是个梦想。
即便这个案子查下去,也查不到容纪泽那里。
他不会亲手去做这一切,随便找只替罪羊,她容晓诺又要来做什么呢。
只是虽然事实如此,但并不代表她容晓诺就会认命。
她从那个小镇回家以后,算是比较安静。但安静并不意味着她就甘于接受这一切,只不过她还没有想好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而已。
在她停下来思考的时间段里,容纪泽倒是先下手了,还这么重地伤害了程宸。
无论他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她都可以忍,但她决不能容忍他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伤害她身边的人。
他姓容,她也姓容,他们骨子流的血其实是一样的。
只是她没有想过去对付他而已,并不代表她真的毫无反抗之力。
她捏了捏被包扎得像个粽子的左手,手很疼,轻轻动一下就很疼,可也只有这种疼,才能让她下定决心。
她轻轻地说:“我不会让程宸的血白流的。”
她的声调不高,语气里却透着坚毅。
她的眼光看着窗外,看似目无焦距,但眼中却透着清明。
林煜轩只觉得心头顿时起了阵阵涟漪。
正是她这种看透世事却又表现得云淡风清的纯净,让他不自觉地沦陷,再也拔不出来。
“那你想怎么做?”他想了想试探性地问她。
她仍是看着窗外,淡淡地说:“想让他也尝尝受到打击的滋味。”
林煜轩将她轻轻拥入怀。
她只是颤了一下,并没有拒绝。
“这些事交给我吧,晓诺。你一个女孩子不应该去做那些艰辛而辛苦的事。”
容晓诺抬起头看着林煜轩,他的眼睛和他的怀抱一样,一如既往地温暖。
她摇摇头:“你不用趟这浑水。”
程宸的下场已经很明确地摆在这儿了,她不想再有无辜的人因她受到牵连。
林煜轩笑笑,抚着她的头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轻轻地在她的头发上摩挲:“傻瓜,你的事从来都牵着我的心,我又怎么能放心不管。”
容晓诺苦笑,他说的又何尝不是呢。
自从他们相识时起,她就没少给他添麻烦。
他总在她最需要关怀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出现,把她的问题处理得恰如其分。
即使他知道了她那不堪的过去,却依然说出让她觉得温暖而窝心的话。
她笑笑,就势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林煜轩轻轻地拍着她:“暂时你什么都不用想,先把身体养好,你要做的事都交给我。”
她不语,脑子里却一刻没有停止转动。
她在医院里躺了几天,每天就是打消炎针,换外敷的药,然后就去重症监护室看程宸。
她终于可以进去病房,站在程宸的床边近距离地看他。
他的脸上罩着氧气罩,脸色却是一片惨白。
他全身都插满了管子,腿也被打了夹板包扎了厚厚的绷带。
但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问题。程宸的大脑和内脏都受到了严重的撞击,情况并不乐观。
医生说有可能熬不过这三天,即使是挺了过来,也有可能再也醒不来。
当时程亦澜听到这个消息时,当场就跌坐在椅上,半天没缓过来。
一旁的容晓诺顿时泪流满面。
那个青春逼人、活力四射的程宸也许从此就要离她而去,即使勉强留得性命在,也从此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而这一切的此作俑者却是她。
程宸的外公、父母还有其它家人也很快从美国飞回来看他,每个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惨况。程宸的母亲看到程宸昏迷的样子,又当场昏倒了---容晓诺听范家派来那个照顾程宸的工人说,*当时接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昏过一次了。
容晓诺只觉得无颜面对范家人,但还是硬着头皮去见了他们。
就算是他们打她,骂她,她也必须得接受,毕竟程宸用自己的性命换回了她的周全。
更何况,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她连累了他。“缘何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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