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轩这番话倒是点醒了容晓诺。
不过她信与不信,最首要的还是弄清楚事实的真相。
过去的很多事,她不可能去向当事人求证,但基因比对这种事,她还是可以办到的。
她点点头,轻声说:“对不起,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想先走可以吗?”
这倒不是推辞的客套话,今天她所得知一切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她需要一个人静静,一个人去消化。
她没有心情再挤出笑容礼貌地陪林煜轩吃完这顿饭,再想着要怎么委婉地拒绝他的求婚,于是在这个时刻,她只能选择装着没看见那束香槟玫瑰,先行离开。
林煜轩点点头,他从来都是个体贴的人,不会让她为难,所以他只是说:“那我送你吧。”
容晓诺勉强地笑笑:“谢谢你,我想一个人走走。
林煜轩叹了口气,神色间有些失望,但并没有坚持,也只是笑笑说:“那你注意安全,回去记得吃晚饭,别饿坏了胃。”
容晓诺笑着谢过。
看着容晓诺离开的背影,最后一抹笑意也从林煜轩脸上消失了。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束包装精致的玫瑰,然后一片一片地扯下玫瑰的花瓣。
他的求婚自然是失败了,只是这样的结果原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他的另一目的已经达到了,容晓诺嫁给她也只是日后的时间问题而已。
容晓诺一个人慢慢地在路边走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浑浑噩噩地走到轻轨站、稀里糊涂地跟着人群上了列车,又跟着人群下了车,才悄然发现仍是她无数次回家的那一站。
她在站台上徘徊了许久,仍是想不清楚要不要再回去一趟。
直至轻轨站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她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这才叹了口气,慢悠悠地刷卡出了站。
她和容纪泽住得那栋大厦,离轻轨并不远,步行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她站在楼下,仰头看着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想来他应该是在家的,她说不清是沉重还是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她如果见不到容纪泽,自然也找不到想要的东西。
只是,她没有太多的心理准备来见他。
她又在楼下踌躇了很久,来回巡逻的保安和她打了两次招呼,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
她摇摇头。
冬日里的晚风吹得她手脚冰凉,她才不得不叹了口气进了电梯大堂。
容纪泽一个人斜靠在客厅沙发里,手上拿着文件,却合着眼,似乎在休息,似乎是累了。
自从容晓诺离开,这个家益发地冷清,总是安静得让人特别容易犯困。
门锁卡察一声,容纪泽警觉地睁开眼,目光炯炯地看向门口。
容晓诺吓了一跳,她倒没想到容纪泽正坐在客厅,以这样的眼神来接受她的到来。
她一下子愣在门口,连钥匙都忘了拔。
但此时的容纪泽并没有十分清醒,他甚至以为自己还是在梦中,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的容晓诺。
过了好一会,他在喃喃地说:“你回来了。”
容晓诺这才回过声音,有些不自然地点点头,拔下钥匙随手关上门。
一抹苦笑浮现在他的脸上:“我以为你再也不愿意回来了。
这样的言语、这样的口气让容晓诺觉得很不真实。
印象中的容纪泽从来都气势汹汹,恨不得把她拆碎入腹,又几时有这种无奈的语气。
容晓诺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着他的脸,细细地端详的他的表情。
他的脸上真的是充满着无奈,容晓诺突然间就觉得有些心酸。
他是容纪泽啊,是那个凶狠、不可一世的容纪泽啊,他是那个让她痛恨万分的容纪泽,他怎么可能也有无奈呢。
不等她回答,容纪泽伸手揽她入怀,狠狠地抱住她。
抱得那样紧,压抑得她只觉得胸口缺氧,压抑得她觉得胳膊都疼。
不管她怎么挣脱,却也撼动不了他分毫。
他似乎怕自己一松手,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样抱得那样紧。
过了好久,他才缓缓放开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不知为什么,她居然觉得他的表情是那样地疼痛,而这又怎么可能。
她也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容纪泽只是看着她,似乎没明白她的所指。
“我是说程宸。”
容纪泽仍是看着她眼睛:“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
容晓诺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你说过,你要对付他,你要让我后悔,我相信你是个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的人。”
容纪泽无言以对。
他已经完完全全没有解释的机会和可能,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最开始种下的恶果,而现在只能由他自己来吞下。
他伸手捧住她的脸,想说些什么,却有不知从何说起。
所有狠决的事都由他亲手做出,而今,他还可以解释什么呢。
他的手有些颤抖,神情更是有些小心,他想吻她,却又怕她拒绝似的有些踌躇。
他们一起生活了十余年,她几曾见过他用这等小心翼翼的神情看着自己。
他是容纪泽,不可一世如神一般的容纪泽,永远都是带着藐视的神情冷冷地看着她的容纪泽,居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像是有什么扯住了她的心,扯得生疼,让她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她仰起脸,用带着莹莹泪光的眼睛颤颤地看着她。
她的唇在灯光下微微颤抖,带着水润的光泽。
于他,这无声的无拒无反抗更像是一种变相的诱惑,鼓励了他,引得他情不自禁。
他低下头,带着灼人的气息,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一如既往地柔软,带着她独有气息,只是那样的冰凉,一直凉到他的心里。
但他已不想再管,只想抱住她,只想让她不离开。
容晓诺没有反抗,反而抱住了他的头,双手*了他的发间。“缘何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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