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一如往日般那么熟悉,灼热,并带着让人不能抗拒的强势。[
只是,以前的她会觉得疼,但今天她却觉得很苦涩。
容纪泽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狠决的作风她早已习惯。
她下定决心和他对抗,甚至是做好的玉石俱焚的准备。
她等着他把她抓回家,然后疯狂地折磨她。然后她会用自残的方式、过激的方式来刺激她---她从来就懂得如何激怒他,戳到他的痛处。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容纪泽什么也没做,只是任她疯狂打击着。
倒是她,看到他这番模样却先不忍心。
她宁愿他依旧是那个凶狠的容纪泽,对她冷眼、对她咆哮,这样她才有更多的动力去对付他。
时间如水般慢慢流淌过,当容纪泽的手探进她衣服的下摆时,她推开了他。
虽然她难过,虽然她不忍,却也不至于意乱情迷。
在这个晚上,虽然她受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冲击,冲击她走路都有些蹒跚,但她的脑子依然清醒。
她推开他,夺门而去。
容纪泽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想伸手,却又生生地顿在那里。
也许容晓诺永远不知道,他其实也很怕。
冲出门去的容晓诺靠在电梯间的墙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
她苦笑着摇摇头,伸出手掌,掌心赫然躺着一根黑发。
那是容纪泽的头发,短短的,却很柔软。
她轻轻地收起手心,叹了一口气。
诱惑容纪泽来达到目的,这种事她就驾轻就熟,几乎是从未失手过。
熟练得很多时候她都不记得鄙视自己,原来习惯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不管多不堪的事,久了也会麻木。
除了自由,她想要容纪泽身上得到任何东西都不难,即如这根头发。
容纪泽是个有着轻度洁癖的人,对家里钟点工的要求自然是很高。
想要在家里哪个角落找到他的一根发丝、一个指甲末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包括他用过的杯子,也必然是每天清洗、每天消毒。
因此她容晓诺只能从他身上下功夫。
她也取了自己的样本,一块送到了鉴定机构,然后就等着出结果。
基因比对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于她却很是漫长。
自从她拿到容纪泽的那根发丝起,她就陷入了无尽的忐忑中。
她也不知道要期待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如果容纪泽真的不是她的哥哥,那么她就机会彻底打跨了,为程宸报仇,然后获得自己梦寐以求的自由。
只是,那时改变的并不仅仅是这两件事,她所有熟悉的环境都会发生颠覆。容纪泽有可能是阶下囚,她唯一的家也可能因此破散。她不知道她是否可以承受届时那混乱的一切。
如果林煜轩说的并不是事实,容纪泽依然是父亲唯一的孩子,那么一切仍然像昨天一样,她容晓诺仍将活在无尽的纠结和黑暗之中。
哪一种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人,想法很简单,想要的生活也很简单。
不管他们的世界有多少争斗、多少不堪,她都不想卷入,她只想要一份简单的自由,远远地离开这些纷争,找一个平凡的男子,过着平凡简单的生活。
豪门的富贵夹杂了太多争斗,她自知没有那个本事能胜出,所以那样的富贵她也不想消受。
豪门的爱情背负了太多繁杂,她自知没有一颗强悍的心能算计,所以那样爱情她也无缘享受。
如果她仍在北方那个大杂院里,她就可以过着平凡也许有些辛苦的生活,然后遇到一个平凡而老实忠厚的男子,去组建自己的家庭,去拥有自己的孩子,过着平凡而无波折的一生。
可她也像自己的母亲一样,被卷进这片混乱中。
可母亲又是什么样的一种结局呢,甚至都没有人知道她最后的日子是在哪里度过的。
富贵?爱情?这不是随便给一个人,她就一定有命去消受的。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她已经身在其中,没有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该为程宸报仇的,她要去报仇;该为自己日后打算的,她得去打算。
拿到基因比对结果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看,就接到了林煜轩的电话,约她吃晚饭,然后一起去看程宸。
她想了想,没有拒绝,只因为程宸。
她放下电话,却没有勇气打开那个白色的信封。
她在路边踌躇了好久,还是把信封放进袋子里,先行去了她和林煜轩约的那家西餐厅。
她又一次来早了,只因她碰巧在这附近。
她坐在林煜轩事先订好的位置上,一个人呆呆地坐了半天,方才拿出信封缓缓地拆开。
报告上的结果并不意外,容纪泽果然不是她的哥哥。
她应该欢喜吗?她不知道。
她仍是呆呆地坐在那里。
也许过了明天,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吧。
只要她把这份报告上送给父亲,容纪泽也许就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以父亲今时今日的地位,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屈辱。
就算是曾家人想保他,也是理亏在前。
又何况今日的曾家已经不是当日的曾家,在地位上已经无法与父亲的相比。
就算是最终pk的结果是势均力敌,容纪泽也会元气大伤,无法再奈她几何了。
到那时,她就是容家唯一的女儿,谁也动不了她了。
只是,这样的结果真的是她最想要的吗?
她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程宸出事的时候,她真的很难过,真的很恨他,只想置他于死地。
可是当他毫不反抗地任由她步步进逼的时候,她突然又觉得她每一拳打出去都是那么无力,她丝毫也没有胜利者的*。“缘何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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