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晓诺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明天程宸就可以出院了,他的情况已经稳定,后期的护理专门请了医生和看护,希望家里的熟悉的环境会更有助于他恢复。
程亦澜和范家人这两天都在忙着为程宸回家做准备,晚上在医院陪他的只有容晓诺一个人。
她怕程宸一个人会孤单,就多呆了一会,只到他睡下她才离开。
初春的晚上,空气中带着凉凉的湿意。
她抬起头,被城市霓虹染红的天空依稀可见星星在眨眼。
她看着,不由地莞尔。
美好的感觉真的只是一种心态,同样的景色,用不同的心情来看,感受自然也不同。
一阵喇叭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顺着声音看去,就发现林煜轩那辆银灰色的xc60,林煜轩坐在驾驭座上,车窗是开着的,他朝她淡淡微笑。
车慢慢滑过来,停在她的身边。
林煜轩下车,很自然地帮她把敞开的大衣领竖了起来,温柔地说:“冷不冷?”
容晓诺脸一热,有些郝然地摇摇头。
“那我送你回家吧。”这并不是一句询问的话,因为他已经很自然地打开车门。
容晓诺顿了一下,很顺从地上了车。
那天从程宸口里听到出事前他知道的秘密,所有人都在怀疑林煜轩是害程宸出车祸的凶手。
她却不敢想,不敢去怀疑。
一边是她最好的朋友,一边是让她心动不已的人,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可那样的一种恨意,却也是骗不了人的。
容纪泽曾和林煜轩有着相似的经历,所以林煜轩的这种痛苦她能明白。
这些天,她有些害怕见到林煜轩,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怎么看待他。
但她又期待见到他,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可这一切终究都没有意义,事实的真相只有一个,自欺欺人也没有用。
如果不是他做的,她自然得不到肯定的答案。
如果真是他做的,她依然不会得到肯定的答案。
他精心布局了这么久,一步步地取得了中诚的掌控权,这其中的艰辛自是不足为外人道,
他又怎么可能把真相告诉她呢。
有些秘密,多一个人知道,就会给自己多一份不确定的危险。
林煜轩看着沉默不语的容晓诺,倒是笑了笑:“刚刚你哥哥来找过我。”
哥哥?容纪泽?容晓诺诧异地抬起头。[
林煜轩轻轻地颔首:“他来告诉我,程宸已经醒了。他出事前曾听到一个秘密,那就是我的身世,我和范家的关系。他告诉我,范家人因此怀疑程宸出事是我做的手脚。”
林煜轩看着容晓诺,她亮晶晶的眼神正看着他,眼底满是纯净。
“你呢?晓诺,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容晓诺沉默了。
她没有想到林煜轩会主动提出这个问题,她该怎么回答呢。
她想起很久以前她被人诬陷时,林煜轩什么也没有说,无条件地选择了相信她,并为她洗清了嫌疑,那种信任,一直让她很感动。
可此时,她却不知道要不要信任他。她很想以同等的信任来回报他,可是她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
也许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也是唯一的回答。
于是她摇了摇头,轻轻地说:“我们回家吧。[”
林煜轩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发动了车。
她依旧是那个他欣赏的女孩子,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他的眼光从头至终,从来就没有错过。
如今大局已定,只剩她还没有投入自己的回报。
而这,也不过仅仅只是时间的问题。
商场的刀光剑影他尚且不惧,一个年轻单纯的女孩子,赢取她的心又有何难。
何况,她早对他有意。
他主动把疑问拋出来,某种意义上也是在心理战上取得一种主动权,而这种心理上的优势还是潜在的,一点一滴地在发挥他想要的作用。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中,林煜轩随手打开收音机。
音箱里传出的是一首老旧的怀旧音乐,低低缓缓的抒情风格,在这样一个初暖乍寒的春夜,平添了几分清冷的感觉,让人吹嘘,让人感慨。
车驶上高驾桥,林煜轩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按下接听键,脸色瞬间就严肃了起来。
他戴着耳塞,容晓诺听不到电话那边的内容。
只见他看着自己,面色很是不好看。
“嗯,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他挂断电话,又拨通一个号码:“gigi,我是林煜轩,马上帮我订最近一班去北京的班机,两张。对,现在马上。”
他扯下耳塞,并没有看容晓诺那探询担心的眼神,只是踩紧了油门,在前面一个出口下了高架,往机场的方向飞驰而去。
林煜轩离开了好久了,容纪泽仍一个人坐在那里。
他独自喝完茶壶里所有的茶,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在来此之前,他就知道,他和林煜轩的对话不可能改变任何实质性的局面。
以林煜轩这种卧薪尝胆、隐忍多年,只为一发冲天的个性,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复仇的夙愿呢。
将心比心,如果是自己,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容家和林煜轩的对峙已经不可避免,只是枉费了父亲对林煜轩的一番美意。
过了好久,他才起身踱到窗边,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短号。
电话过了很久才被接起,并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声音,而是一个女声。
他明明昨天已经约好这个时候通电话的,为何接电话的却不是他想听的人?
他诧异地挑挑眉说:“我是容纪泽。”
电话那头的人只简短地说了几句话。
容纪泽的脸色顿时变了:“好,我马上过来。”
他挂断电话,又拨出一个号码:“芷珊,马上帮我订最近一班去北京的班机。不行就给方老爷子打电话,请他派专机。”“缘何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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