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缘何心伤

第一百一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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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晓诺的头发已经被朦朦细雨打湿了,她仍然一个人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逛着。[

    院子里有个凉亭,她也走累了,于是走进去坐在石凳上。

    外面的天依旧很阴沉,沉重得像是她的心情。

    北京这个城市她并不陌生,她的童年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以前觉得过去的时光也挺有趣,记忆里有北京的小吃,有幼年的玩伴,也是在这个城市,父亲和容纪泽一起找到了她。

    不论后来的生活怎么样,在他们找到她的那一刻,她世界里的阳光是无比灿烂的---她突然间就有了亲人,而且亲人的面目和她想像中一样亲切。

    所以记忆里北方这个城市还是很美好的。

    然后现在的心情却完全不同,她呆在这儿只觉得很是孤单和无助。

    原来对一个城市的感情,本质上还缘于那个城市有没有你亲近的人。

    那么,现在哪里还有她亲近的人呢?

    世*最亲的人已经离她而去,只留下她一个人孤单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只觉得心情益发地坏了,于是起身准备回去。

    天空里依然飘着朦朦的细雨,洒在她的头发上,洒在她的身上。

    有点凉意,不过她没什么太多的感觉。

    以前她可不是这样。以前的她很懂得爱惜自己,不让自己冻着,不让自己饿着,更不会让自己被雨淋到。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珍惜她的人也没有精力来照顾她,所以她更要珍惜自己,照顾好自己。[

    越是少有人来珍惜她,她越是要珍惜自己。

    可现在,真的没有人珍惜她了。

    她鼻子发酸,却哭不出来。

    一柄黑伞罩在她的头上,替她挡住了这朦朦细雨。

    她抬头,发现是容纪泽身边的明宇。

    她朝她点点头,算是感谢。

    “小姐,容先生请你过去一趟。”明宇恭敬地说。

    她点点头。

    这些天,容纪泽一直很忙。父亲的过世事发太突然,又正值容家和曾家处在多事之秋,容纪泽一定是忙得焦头烂额。

    这里里外外就他一个人在撑着,也着实不容易。

    所以这些天,他们之间也从来也没有任何交集。

    但他们毕竟还是兄妹的关系,现在父亲过世了,有些事还是需要兄妹一起处理的。

    她顺从地跟着明宇去了偏厅。

    她进去的时候,容纪泽一个人站在窗前。

    依然是她熟悉的背影,依然是那么挺拔。

    她突然就想起他眼角的浅纹,心底兀地就生了一种恐惧。

    他会不会也有一天会像父亲一样,挺直的背也会慢慢有些佝偻?

    尽管她也知道,人总会有老的一天,但那种状态,仍是会让她莫名恐慌。

    她身后明宇走到容纪泽身边低声说:“小姐来了。”

    容纪泽摆了摆手,明宇恭敬地退下。

    容纪泽缓缓地转过身,眼底有着清晰可见的血丝。

    这些日子,他一定是饱受内外的煎熬。

    容晓诺一下子就觉得喉咙发堵。

    容纪泽显然比她淡定得多,做了个手势请她坐下。

    容晓诺走到沙发边,缓缓坐下,容纪泽也坐到另一侧的沙发上。

    他缓缓地开口了,声音不高也很平静,他指着茶几上一个文件袋说:“这些是你的。”

    容晓诺打开文件袋,拿出一叠文件,一翻开才发现是几张房产证和土地证,还有就是股权证明。

    她有些不解地看向容纪泽,带着探询的眼光。

    容纪泽淡淡地说:“父亲在北京只有一处房子,和那边的老宅子一起,都转到了你名下。”容晓诺一愣,翻开房产证,写的果然是她的名字。

    不仅仅是这两处房产,连那套江景房的房产证是也赫然是她的名字。

    “还有就是华景的股权,五十万股。虽然不多,但你不用*心公司的经营,每年拿红利就可以了。数额也不会太多,但让你衣食无忧还是办得到的。”

    容纪泽说着,颇有些无力的感觉。他也不知道可以为她做些什么,也许他做了很多事,但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从来都不是她需要的。

    锦衣玉食,他全捧在她面前,她连看也不曾多看一眼,仍穿外贸货吃着街头巷尾的简餐。女人都爱的奢侈品和首饰,她甚至连包装都不曾打开过。

    他给的,她统统都不爱。

    有时他甚至有些悲哀地想,她不爱又是不是因为那是他给的缘故呢?

    而她真正需要的东西,他却给不了。

    他心里一直都很清楚,她最想要的就是逃开他,逃得越远越好,可这一点他却不可能做得到。

    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巧笑倩兮。

    所以他对她做了那么多不堪的事,不堪得更让她想逃开。

    他知道自己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可是他不知道他还能怎么做。

    那毕竟是他的妹妹,除了把她捆在自己的身边,他还能怎么做。

    他只要一松手,就会有另一个号称是他妹夫的人来带走她。

    血缘,是件多么可怕的事。从一开始就阻断了他们所有的可能,逼得他犯了那么多错误。

    他一直以为他恨她,所以才那么残忍地折磨她。

    后来他才无力地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懦弱,懦弱得要用仇恨来掩饰自己内心不伦的**。

    他用了最粗暴的手段把她捆在身边,他以为,她屈从了他的淫威。

    可当她在病床上拿到碎玻璃抵住手腕的时候,他才知道,她从不曾真的屈服过,只不过不想撕破他们之间本来很脆弱的平静。她不是走不了,而是没有决绝地去对他。

    那一刻,他才知道,如果她真的狠下心来,他其实是无计可施。“缘何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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