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容纪泽冷笑一声:“到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肯说实话。”
“我已经认罪了,你想把我交给警察就把警察叫来,你想暗中除掉我现在就可以动手,反正这会儿也没有别人在场。说那些没用的做什么。”
“没用?怎么可能没用?如果我没搞错的话,郑秘书您应该是苏州人士。”
郑秘书一言不发。
“我的人去了趟苏州,打听到三十多年前,苏州有个小康之家,父亲是位教书先生,对家中唯一的男丁极为器重,还给儿子取名效燮,意思是效仿郑家祖上名人郑燮郑板桥先生。这个名字是个来历吧,郑效燮秘书。”
郑秘书嗯了一声说:“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奇怪的是这家人给儿子取名叫郑效燮,但这户人家自己却不姓郑,而是姓林。”
郑秘书登时面如死灰。
容纪泽缓缓地说:“这个郑效燮不过是林家的养子,但林先生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对这个养子视若己出,培养得很是不错。这个养子十七岁的时候就考进了中国人民大学的国际关系专业。这位养子毕业那年,恰逢林家这位姑娘因婚姻矛盾自杀身亡,林家的女婿十分歉疚,便将这位小舅子引荐给了容家,希望能在其它方面弥补一下林家。”
容纪泽冷笑:“林家的女婿正是曾文斌,而父亲受了曾文斌恩惠甚多,对他引荐的人,根本不会细加调查,更不会有所怀疑,多年来一直视若心腹。这才有了你郑效燮的今天,也有了林煜轩的风生水起。要不然,凭他一个毫无背景的小海归,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样的成就。”
郑秘书跌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早料到过会有这么一天,只是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当年姐姐过世的时候,姐夫说要提携他。他本想拒绝,因为他实在是痛恨这个伤害了姐姐的男人,痛恨那个伤害姐姐的大家族。他恨不得杀了这个薄情的男人,炸死曾家所有欺负过姐姐的人,但他只是个文弱书生。
那个时候姐姐已经去了,母亲悲伤过度,没多久也撒手人寰,父亲也中风了,林家几乎是家破人亡了。
那个时候,骨气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他接受了曾文斌的这番美意,跟着容父当了他的秘书。
唯一的条件是希望隐瞒自己的身份,他深知曾家人是用什么眼光来看待自己姐姐的。如果有人知道这一层关系,他在容家也不可能有平静的生活。
虽然容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因是曾文斌推荐的缘故,对他还是很为器重的。随着容父地位的不断上升,他也获得了让人羡慕的权力和财富。
这样的权力和财富足够他拉拔着姐姐唯一的骨肉去攀登人生的高峰,实现他的梦想。
曾文斌过世后,他以为这个秘密只有他和林煜轩两个人知晓,所以更是大胆而不遗余力地为林煜轩谋划着。
虽然他也想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却没想过这一切真的会被揭穿,他一直都那么小心谨慎。
身世揭穿了,他本身是无所谓的。权力和财富本就束缚不了他,他这半生一直过得清寒而谨慎,甚至没有自己的家庭,没有自己的妻子儿女。
他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姐姐这唯一的骨肉能生活得好,能实现梦想,能出人头地,能为姐姐报仇雪恨。
郑秘书无力地说:“你说得都没错。是我忘恩负义,是我对不起你父亲。”
容纪泽看着他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冷笑着摇摇头:“您可不是忘恩负义。就算是您忘恩负义吧,凭您郑秘书这么会算计的人怎么肯放弃身边这么粗壮的一棵大树呢。何况父亲又不会真心想对付你。”
“你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林煜轩。不管你做什么,父亲都能容忍,但你也知道父亲绝不能容忍有人要毁了曾家。曾家和容家本就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这一点你们也很清楚。父亲曾让我去提醒过林煜轩,不要再打曾家主意,只要他肯收手,过去的事都可以既往不咎。没想到你们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对父亲下了毒手。”容纪泽眼里闪着慑人的寒光。
“不不不,不关他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做的。”郑秘书激动了起来,一张老脸也涨得通红。他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他背什么样的罪名都无所谓,但林煜轩绝不能有一点闪失。
“不关他的事?”容纪泽只是冷冷地笑。
“对,都是我错的,证据确凿,我承认。”
“郑秘书,你不会那么天真吧,还是你以为我会那么天真。还需要我找证据?”他容纪泽只需要一个答案,证据?见他的鬼吧。
他起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
门外,依旧飘着蒙蒙细雨,依旧透着浅浅的寒意。
容晓诺像尊雕塑似的呆站在门外,愣愣地看着他们。
单纯的若她,一直以为父亲的去世不过是个意外,作梦也想不到居然是个蓄意的阴谋。
她一直以为她的人生肮脏而不堪,而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更是遍地污泥,处处陷阱。
那个温文尔雅,给了她无数温暖和感动林煜轩,不过是只披着羊皮而别有用心的狼。
这个忠厚儒雅,像父亲一样疼爱她的郑秘书,却是直接造成父亲死亡的凶手。
呵,这世界多么可笑。
你以为最可以信任的人,其实却是伤害你最深的人。
她的心真的好疼好疼,疼得她快要站立不住,想要弯下腰去。
她看着容纪泽,他的眼神依旧清冷。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手揽过她,拥着她离开了这里。“缘何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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