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外面依然飘着淅淅沥沥的细雨,还有带着凉意的微风。
院子里没有开地灯,走廊上壁灯也没有开,整个院子都笼罩在黑暗中。
远处的的霓虹给天空带来一圈昏黄的光晕,也给这个院落留下一点昏暗的光影。
一个黑影出现在走廊上,很小心仔细地东看看西看看,才掏出钥匙蹑手蹑脚地打开书房的门。
黑影闪进书房,拿出一只手电筒,拧亮,开始在房间里四处翻找。
翻到书桌下的抽屉时,他拿出一只很小的糖果盒,在糖果盒里倒出一只棕色的小药瓶。
黑影抬起头,四顾无人,于是拿一支手帕在瓶身上很仔细地擦了擦。
“啪”地一声,灯在此时亮了。门也在此时被推开了。
郑秘书拿着药瓶,不知所措地站在书桌旁。
似乎是被突如其来的灯光给刺到眼了,他抬手遮住了眼睛。
容纪泽慢慢地踱进来,坐进单人沙发里,随手打开沙发旁的落地灯,任暖暖的灯光倾洒在他身上。
他冷冷地看着郑秘书,不置一词。
郑秘书嗫嚅着*:“我。。。我。。。”
容纪泽冷笑着说:“我到处在找这只药瓶,原来是藏在糖果盒,真是让我好找啊。谢谢你啊,郑秘书,帮我把它给找出来了。可是你又何必这番辛苦呢,你是我父亲的秘书,整天跟在他身边,任何一样东西有你的指纹也不足为奇怪。这药瓶太多人接触过,指纹早已模糊不清,你又何苦多此一举呢。”
* 郑秘书这才明白自己是着了容纪泽的圈套。
他压根不是找不到那只药瓶,而是那只药瓶是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他不过是设了一个请君入瓮的套等着自己来钻而已。
容父心脏不好,还有点低血糖的毛病,偶尔也会吃几颗糖。他习惯性地把药瓶放在糖果盒里,所以自己听到容纪泽说找不到药瓶也信以为真。
一般人都想不到那么小的糖果盒里居然还藏着一只药瓶。
说到底还是自己大意了。
郑秘书叹了口气:“好吧,是我做的。我认了,你想怎么做随便你。”
容纪泽冷哼一声:“你这么干脆地认了倒让人觉得很奇怪。”
郑秘书一言不发。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家父一向待你不薄。”
当年的郑秘书,不过是个没背景没根基的普通大学生,毕业分配时甚至去不了一个好单位,经人推荐,父亲留下了他,一直把他带在身边,一直重用提携。
这才有了在人前呼风唤雨的郑秘书。如今,一般的地方大员都要看郑秘书几分脸色。
这等荣耀,他不但不感恩,反倒做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
郑秘书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几十年了,恩恩怨怨一下子也说不清,你就当我没良心好了。”
“有这么简单么?”
“那还有什么,我受不了这种天天侍候人,仰人鼻息的生活。每一天都过得如履薄冰,每做一件事,每说一句话都要小心翼翼,我受够了,如此而已。”
容纪泽只是冷笑。
郑秘书说得没错,这的确是身为领导秘书的不易之处。可换来的却是权力地位和财富,多少求这个机会还求不来呢。
又何况是郑秘书这等心思缜密,深藏不露的人。
容纪泽可没傻到相信郑秘书仅仅是受不了侍候人的窝囊气一时*犯了错,更何况,父亲是个谦和的人,对待身边人,更是礼遇有加。
容纪泽淡淡地说:“北边的深水港项目,听说有个神秘的大股东,占了不少股份。”
他挑挑眉,不错神地盯着郑秘书。
郑秘书脸色登时变了,不过仍没有开口。
容纪泽又缓缓地说:“还有北京的什么一个新建商业地产项目。”
郑秘书的脸色更难看了。
容纪泽冷哼一声:“郑秘书啊,这些年你跟着我父亲的确是辛苦了,可是你也一点没闲着。这些好处你一点也没落下,只怕现在你的资产几辈子也花不完了吧。”
郑秘书吸了口气,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地说:“没错,你说对了。我这么辛苦,总要有些回报吧。我对官场没什么兴趣,只想过点富足安乐的日子。偏偏你父亲他,死活不给我机会,知道我这些事就*然大怒,一定要把我给查办了。”
“是吗?家父虽然是个清廉之人,不爱这些身外物。可你是他的身边人,你出了经济问题,怎么也是家父没管好自己人,说来说去,还是损了他的清誉。他没必要把你往死路上逼吧。”
郑秘书愣了一下才说:“他是给我留了退路,但我不能放弃我这半生的心血。不然的话,地位财富,我什么都没了,我拿什么去过我的下半辈子。”
“我还真没发现你是个这么爱钱的人。何况,你又没有妻子儿女,要这么多钱来做什么。”
郑秘书叹了口气:“权力和金钱的魅力,是谁都无法挡的。我错了,我认了。”
容纪泽摇摇头:“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容纪泽竖起食指,轻轻摇了摇:“你很会说话。懂得用九句真话掺杂着一句假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说的确是真的,可事实并不完全是这样。前几天,我派人去了你的老家,不小心发现了一个秘密。所以说,虽然你犯了这么多错,可这并不是你要对付我父亲的真实动机,真实的动机还是和那个秘密有关。其实父亲早应该对你有所提防,可惜,他太相信曾文斌了。”
容纪泽的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没错,曾文斌生前对父亲不错,可父亲也一直很关照你们,没想到你们居然能狠心做出这种事。”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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