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厂里我并不需要坐办公室和下车间,有事情可以上楼跟瓦吉姆他们商量,没有事情的时候我在宿舍里也没人管我,他们知道我该干什么自己清楚,即使是瓦吉姆也需要我提醒他一些事情,更确切的说,这个饮料厂一切具体安排的操纵人是我,故而不会有人跟我计较什么。
瓦吉姆跟我越来越默契了,有些想法几乎不约而同,其余的工程师们跟我逐渐熟悉起来,尤其是一个叫安德烈的小伙子,聪明敏捷,我完全搞不懂他一句中国话不懂,一个中国字不认识竟可以自己做公交车满城市转去买零配件,没有一次出过问题。
平时他负责鼓捣机器,回到宿舍做饭、酿酒,修电脑也都是他,整个一个全能,据说才是中学毕业。
这一周开始一连三天的重感冒使我浑身懒懒散散的,便是在宿舍里靠方便面活着。
瓦吉姆前一周已经回国办事,我自然上楼没有必要,厂里的事情我都是在被窝里靠电话安排,脸也不洗,连房间都很少出来。
估计一些人以为我又回北京了。按理说这种工作环境的宽松让我悠哉悠哉的,可是正是因为牵挂江明以及北京的事情,我却从未真正享受过这种悠然,往返于津京两地,大部分时间都交给了路途,而且身处哪里心都无法宽松下来。
这几天江明没有回北京,说是陪陪老娘,而我也才可以安然的在厂里安心,以感冒的机会让自己休整。
江明有电话来,我只说很忙,江明不再重复来看我的话题,只说闲着很闷。
瓦吉姆从莫斯科来了消息,说是斯拉瓦要来中国,当初说好他老老实实的在他们国家呆着,不要过来指手画脚,这次过来不知要干什么,我做好了跟他继续冲突的准备,如果他继续像以前那个样子。
我已经不怕离开了,我知道这个企业没有我马上就会另一种效果,我已经控制了所有的销售网络,给他一个下马威已经轻而易举了。
凭心而论,我并不想为这个企业发展设障,毕竟这个厂子是我一天一天运作起来的,但是由于我反感斯拉瓦的专横独断和对中国人的敌视和猜疑,即或不是为了尊严,也是为了观点,我宁可失去自己的机会。
为此我竟有些亢奋,如果真的出现上述假设,我便可以彻底回到宋庄了,与江明的问题也便迎刃而解。
不然我和江明的关系也许会由此出现裂痕,不管是否双方在主观上有意识,目前的关系淡化可以略见一斑。
第四天感冒略有好转,浑身不再酸疼了,我起来后,洗漱完毕,到车间了转了一圈,问问各部门的情况,见一切正常,于是我决定去市里看看江明,不然真有些不够意思了。
谁知电话打过去,对方竟是关机。打到他儿子那里他儿子告诉我他已经回北京了,关机可能是手机没电了。
奇怪?回北京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难道是回去收拾东西?胡乱猜疑着,又回到宿舍。
焦急的等待着江明的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