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乖, 今儿个你这气性儿还不小!告诉我, 是谁惹得我的心肝肉儿不开心了?”苏慕渊一把捉起阮兰芷推拒着他的柔荑, 拿到唇边吻了吻,又用拇指和食指钳住阮兰芷纤巧的下巴, 迫使她仰头看向自己。
难得抽了空出来陪小娇妻, 为了不被人打扰, 苏慕渊还真是卯足了劲儿, 连郑柔都被他派了两个人看住了, 又买了许多可吃可玩的东西来拌住她, 生得郑柔跑出自己的院子来缠着阮兰芷。
“阿芷只管说出来, 郎君定会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嗯?”苏慕渊包握着阮兰芷的小手,贴上自己的面颊缓缓地摩挲着。
阮兰芷闻言,狠狠地剜了苏慕渊一眼,她想把手儿抽回来,却被苏慕渊死死地攥着,她的下巴也被那粗粝的指腹禁锢着,既然动弹不得, 那只好就这么继续瞪着他。
就算二人身形、实力都相差悬殊,可这气势首先不能弱了,是以阮兰芷冷着声道:“还能有谁给我气受呢?”
“郎君接我回来之后, 除了夜里磋磨我, 旁的什么都没干过, 谁稀罕你来救我了?早知如此, 还不如,还不如……”还不如留在周公子的身边呢!
当然,后面那句话是绝不能说的,说了就有些伤夫妻情分了。
苏慕渊听了这话自然面色不豫,任哪个丈夫都不能忍受心爱的妻子提起别的男人。
只不过周庭谨这个人,早就不是他夫妻两个之间的阻碍了,若是还拿这个同小娇妻计较,那绝对不是一个大丈夫该干的事儿。
想起先前剑芳几个人在院子里同他禀告的事儿,苏慕渊心知小娇妻这是醋上了,若是不好好儿哄着,只怕又要记恨他。
苏慕渊俯身啄了啄阮兰芷的小嘴,一边箍着她的纤腰迫使她贴着自己,一边表明心迹道:“娘子可是冤枉我了,不管军营里头再忙,我每日都惦记着回来陪你,像我这样懂得疼爱妻子的好郎君,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
噯,这哪是哄呢?苏慕渊这厮的脸皮堪比城墙,他光顾着夸自己以及占小娇妻便宜去了。
阮兰芷听到苏慕渊说这些不要脸皮的话,气得差点子当场晕过去,他每日只知道回来欺负她,至于府上的事儿,他是一件都没管过的,临了,还好意思在这里说些哄人的话,阮兰芷越想越委屈,她的腰到现在还酸软着呢!
阮兰芷毫不客气地揭穿苏慕渊:“哼!郎君这话真是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呢,你每日惦记我什么呢?怕是惦记着我的身儿吧!”
“郎君每天大半夜里跑回来,除了折腾我干那档子事儿以外,还干过什么别的好事儿吗?”
被阮兰芷一顿反驳之后,苏慕渊倒也不好接口了,因为她说得的确也都是事实。
阮兰芷见苏慕渊不语,火气更炽,平时总是被压迫的人儿,一旦有机会翻身了,那真是连腰肢都挺得比以往直一些:“你这个没脸没皮的流、氓!就只知道欺负我,你还不如,还不如不要回来呢!”
阮兰芷心头火气难消,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好听:“城里有那么多姑娘等着服侍你,你干脆上她们那儿去,同她们一道过日子好了!”
“前几天,你不是才说我太弱了吗?她们一个二个都身强体壮的,自然能让你酐畅淋漓、大展雄威,哪像我这柳絮秧子,总也伺候不好你……哼!今日正好成全了你,反正你老嫌我没用!”阮兰芷说到最后,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而她之所以说这个话,是因着苏慕渊每回要她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抱怨小娇妻一身的娇皮嫩肉,稍稍碰一下都要弄出痕迹来,真是不够他磋磨的。
两人体型本就相差悬殊,且给阮兰芷调养的养元补身丸前几日又吃完了,为了顾及着娇妻的身儿,苏慕渊根本就不太敢用劲,折腾半宿,两人都不好受,苏慕渊还真是浑身的力气没处使,饶是他再小心翼翼,阮兰芷还是被磋磨得去了半条小命。
只不过这男女之间的事儿,俱也难说,阮兰芷是个没什么体力的花架子,自然伺候不了龙精虎猛的苏慕渊,可她也受不了郎君去碰别的女人。
在情之一事上,任何女人都大度不了,光是想一想都觉得难受。
阮兰芷只一想起这几日,那些个大胆活泼的莺莺燕燕跑到府上来自荐枕席,她就气得心肝都在疼。
大宅子里的龃龉事儿,真是说上三天三夜都说它不完,许多正妻总是做出大方体贴的样子,帮着丈夫物色好人家的姑娘,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一房接一房的小妾抬进门,分走夫君的注意,噯,这女人内心里的苦楚,又有谁真真儿怜惜呢?
阮兰芷有个风流多情的爹,这种事儿她真是不要见得太多,曾经阮仁青将貌美娇妻撇在家中不闻不问,成日往勾栏院去不说,还抬了数房姨娘和外室,导致荆丽娘遗下幼女郁郁而终,可怜阮兰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连自个儿的亲生娘亲都没见过。
这种为难自己的“贤惠”,阮兰芷是绝不肯做的。
综上种种原因,阮兰芷今日才整了这样一出戏来。虽然……阮兰芷明明知道苏慕渊镇日忙的脚不沾地,压根就没接触过这些女人,可她就是忍不住去生气。
由此可知一件事儿,越是那些郎君捧在心尖尖上疼宠的小娇妻,越是格外爱多思多虑的。
在阮兰芷的面前,苏慕渊素来是个涎皮赖脸的样儿,面对小娇妻的控诉,他倒也不恼,反而是调笑道:“冤枉啊大人,大老爷们儿表达感情的方式就是这样的,郎君今生只得你一个可心人儿,我越是频繁地要你的身儿,越是证明我在乎你,实际上,男人干这种事儿也是耗费体力的重活,你一个躺在下面享受的人,哪里知道我努力耕耘的辛苦?”
噯,这诨话说的可就诛心了,这种体力活又不是别人、逼迫你、干的,明明是两人一同享受鱼水之欢的事儿,可到了苏慕渊的嘴里,倒成了阮兰芷被他伺候了。
阮兰芷的脸色变了几变,连耳根子都红透了,对于苏慕渊总是时不时地冒出些浑话,她仍然是没办法习惯。
阮兰芷明知道这话里有些不妥,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终究不如糙汉子脸皮厚,她自然也不会把床笫之间的那些事儿挑明了说。
谁知这苏慕渊偏还是个打蛇随棍上的,他见阮兰芷憋红着小脸儿,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趁机又道:“郎君也想好好儿抱着阿芷温存一番的,可是每回只要一碰到你那娇嫩嫩的身儿,我压根就忍不住……这都得怪娇娇你!”
忍不住什么呢?
苏慕渊坏心眼地凑近了小娇妻,又把夜里两人敦伦时,做的那些个羞人事儿给描述了一遍。
苏慕渊生怕阮兰芷不信自己,又含住那香香软软的耳珠子,低哑地道:“再者,我军务繁忙……也没空干些别的,只能直奔主题……,每日里才两个时辰,娇娇的身儿又不算结实的,唉,我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尽兴呢?”
苏慕渊是个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到此处,还要长长地叹一口气,方才又道:“好阿芷,我的乖娇娇,郎君镇日忙里忙外的也不容易,你就别同我使性子了。”
不得不说,苏慕渊这糊弄人的功夫越来越高了,这夫妻两个搂在一处,耳鬓厮磨的,一双大掌还不停地上下点火,偏偏怀里的小娇妻身儿又敏感,没过一会儿阮兰芷就挨不住地喘息了起来。
好在阮兰芷也不是个糊涂的,被苏慕渊欺负了那么些年,哪能没有一点儿心眼呢?她自然不会轻易就被他骗了去。
阮兰芷这厢气的浑身直抖,正要发作,苏慕渊那不要脸皮的干脆打横抱起她往床上去了,一张薄唇不光能歪曲事实,还对着小娇妻亲摸吮咂个遍,得了空偏偏还要再说着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嗯……这样冷的天,阿芷怎地还穿得这样薄呢?你这是勾着谁来抱你呢?”
“你看看你穿的这是什么衣裳?把小腰儿缠的这样细,又把大兔儿挤得这样深……嗯,阿芷小嘴上一直在埋怨我,可身上又净是穿着些妩媚的衣裳,这又是何道理呢?”
说到此处,苏慕渊蓦地话锋一转:“说!是不是我昨个夜里还不够卖力?让你没得到满足?”
苏慕渊一边说着,一边去撕小娇妻身上的衣裳,阮兰芷挣不过他,三下五除二就被剥得个一干二净。
莽汉子就是这样,不耐烦一件一件地脱,直接都是上手撕。
只不过苏慕渊这厮粗鲁归粗鲁,却是个极懂得夫妻之间情、趣的人,别看阮兰芷瞧着是个温婉端仪的人,私底下你多逗弄逗弄她,多说些个大胆的荤话,等说得多了、做得久了,她也就放得开了。
眼瞧着这副铁躯越来越滚烫,这会子阮兰芷终于知道害怕了,她昨夜里才被苏慕渊折腾了半宿,还没缓过劲儿来呢,今日的早饭和中饭又都气得没吃,若是这时候让苏慕渊得逞,她的小身板哪里捱受得住呢?
“噯,住手!别碰我!都跟你说了别碰我!”
起先阮兰芷的口气还挺硬的,可到了后来……
“嗯……郎君你别碰这儿。”
“那,那里也不行的……”
因着一天没进食,阮兰芷刚刚抵抗了两下,已是软成一团,两眼阵阵发黑了,她一边气喘吁吁地求饶,一边偎在苏慕渊的怀里,试图说些求饶的软话让他放过自己。
本先苏慕渊也没那个意思,他只是想逗一逗阮兰芷罢了,但后来见她娇弱可人的样儿,蜜意怜爱了一番后,反倒止不住地冒火,临了,他恶狠狠地啃了阮兰芷的樱桃小嘴一口,方才退开少许:“罢了罢了,你这个小磨人精,真是不让人安生!明知自己没那个本事还偏要来撩我,下回你再在大冷天里穿这种衣裳,看我怎么收拾你!”
如今阮兰芷不着寸缕地偎在被子里,松散的长发披泻在玉枕上,那模样儿,要有多撩人就有多撩人,苏慕渊连看都不敢多看阮兰芷一眼,径自急冲冲地往门口奔去,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就好像背后有恶鬼追着一般。
“我去冲个凉,晚点再带你出去吃东西、逛夜街!”
阮兰芷见苏慕渊狼狈地逃走了,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恶气。
哼!苏慕渊就是个大色胚!谁撩他了?明明就是他自己满脑子龃龉想法,倒还赖到别人头上。
这倒是奇了,阮兰芷明知道苏慕渊最是个受不得撩拨的,她若是真不想教人误会,为何偏要穿一件春衫???
这便是夫妻之间的情、趣了,倘若只是你贪着我的俏,我恋着你的才,只迷恋那一时的欢愉,二人之间迟早还会有罅隙,指不定哪天就要怀疑对方:“当日既如此深情,为何今日又有外心?”
如今因着战事吃紧,苏慕渊本就归家甚少,阮兰芷若总是被拘在家中,难免疑神疑鬼,用不多久两人自然要生隔阂,倒不如今日小打小闹上一场,自己的郁气出了,又得郎君宠爱。
阮兰芷一脸惬意地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她歪着小脑袋、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地看着纱帐顶垂下来的芙蓉干花球。
正是那:小窗闲自省,双颊满娇羞。
……
十二月腊八这日夜里,连州城街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景连门城楼附近,竟然提前一个月便点燃了各色灯火,街头有不少的灯笼都做得十分精致,呈奇献巧,有不少宫灯都是只在正月十五元宵节那日才会展出的花灯。
掌灯时分,苏府
阮兰芷畏寒,红杏和绿萍伺候她穿上厚厚的袄子又裹了狐皮大氅之后,她仍是坐在榻上不肯动。
脚边有热烘烘的火盆子围着,一双白嫩嫩的小手儿缩在毛茸茸的手筒里,阮兰芷这才觉得整个人活络过来了。
这时门边传来脚步声,阮兰芷抬头,正好看见了跨进门槛里来的苏慕渊。
阮兰芷打量了自家郎君几眼后,心里就有些忿忿了。
她可真是想不明白,苏慕渊这厮不管什么季节都穿着单衣,就连天寒地冻的腊月里,他也仅着一袭墨色的武常服,通身竟然还热乎乎的。
瞧瞧他那宽肩劲腰,筋肉紧实的样儿,真是格外的扎眼,哪像她,包得比粽子都厚实些,柳腰和翘、臀都快一样粗了,真是跟头大熊一样,笨重死了!
阮兰芷暗自嘟喃:“……这人的身躯莫不是钢铁做的?怎地一点儿都不怕冷呢?”
饶是那声音再细,苏慕渊也能听得个一清二楚,他嘴角翘起一丝笑,端起一碗粥,凑到阮兰芷的面前,柔声哄劝道:“多少吃一点,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使性子把身子气坏了可就划不来了。”
却说这苏府备的七宝五味粥,不光放了大米、小米、薏米和高粱米,还放了一些诸如红枣、花生、莲子、栗子、核桃仁、杏仁、桂圆等干果,因着阮兰芷嗜甜,厨子又特地加了些蔗浆,将粥食熬的香甜软糯、爽滑可口。
阮兰芷自小长在京城,京城地处中部,那边的气候要暖和得多,加上她一直被祖母拘在院子里,本就很少出门,先前被周庭谨带到乡下生活的时候,虽然她的身子骨养得比从前好了许多,可来到这靠北的连城之后,免不了还是寒邪入体,病了一场。
好在阮兰芷病得不算严重,加上苏慕渊又是个财大气粗的,除了常见驱寒的麻黄、荆芥、防风、苏叶等中草药之外,什么人参、灵芝、雪莲、甚至是难得一见的蛤士蟆(雪蛤)都搜罗来了一大堆,这简直就是专门拣贵的药材往阮兰芷的嘴里灌,又叮嘱几个丫头悉心照顾,因此阮兰芷的风寒只拖了七、八日也就大好了。
因着爱妻的身子娇弱,在苏府里,别说是隔夜的饭菜了,哪怕是桌上的饭菜不够热,都得马上撤走。
宠溺娇妻的苏慕渊,是决不允许冷菜冷菜摆在阮兰芷的面前的。
如今这外头冰天雪地的,越是不吃东西,越是抵御不了寒冷。因此等苏慕渊冲个冷水澡之后,马上又命人将灶上热着的七宝五味粥重新盛了一碗端出来。
本先阮兰芷心里打定了主意要作妖,就是不肯吃东西,好让郎君心疼。可苏慕渊这厮素来是个耍花招、磋磨人的能手,如果阮兰芷今日不吃下这碗粥,保不准他还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哄她吃,思来想去,阮兰芷决定还是不跟自个儿过不去了。
阮兰芷就是这样一个会看脸色的人,在苏慕渊这个大恶人面前,她眼见抵抗不过,见好就收,乖乖儿地顺从了。
噯,那之前闹了一整天的别扭,又饿了自己几顿,这是何苦来哉呢?
一众丫头虽然看不懂夫人这是闹得哪一出,可她们心里都清楚得很,将军对待旁人虽然是一副冷血阴鹜的样子,可一旦牵涉到夫人,那简直就跟变了个人似得。
将军对夫人,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又怕摔了,夫人若有半点儿闪失,将军指不定得心疼成什么样。
因此今天夫人不肯进食,心里难受的是谁呢……?
这厢苏慕渊将阮兰芷搂在怀里,以“哄三句、再亲一下,才磨磨蹭蹭地吃上一口”的方式,才终于将手里的粥给喂完了。
立在一旁的剑英和剑芳,都被这对夫妇给腻歪的不行,偏偏当事人自己还不觉得,只是旁若无人地互相交换着口水。
这一碗粥可真是拖了好些时候,等苏慕渊牵着阮兰芷走到门口时,打更人早都已经咚咚咚地打过落更了。
彼时已是戊时末,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
到了腊月年尾,连城里的穷人们会结成好几伙上街“打夜胡”。
如今这帮子人装成鬼神,正走在街上敲锣打鼓。
打夜胡的人在腊月里,经常在街头巷尾挨家挨户地讨些小铜子儿。
在这种时候,街上的居民们并不会赶走他们,反而只要碰上了都会给予施舍,以图个来年吉利。
这在术朝的传统里,是一种除邪驱祟的法子。
连州虽然比不上京城繁华,可到了年尾节日的时候,街上也会有些或是吞钢剑、走绳索,或是口吐莲花、舞马斗鸡的百戏技人。
苏慕渊牵着阮兰芷走在街上,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碰到了好几个装扮成判官、钟馗、灶王等形象的穷人朝他们打夜胡,阮兰芷见他们的面具画得可怖,心里怕极了,到了后来,干脆就把小脸儿埋进了郎君的胸膛里,苏慕渊低笑着搂紧了小娇妻,对于打扰到他们的穷人,却丝毫没有动怒,反而是命人赏了重量颇丰的银钱。
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大家都想过好年关,又何必与人为难呢?
苏慕渊只要是同小娇妻在一起的时候,脾气总是收敛许多。
两人走不多远,阮兰芷就闻到了一股烤肉的香味从巷子里飘来,抬眼望去,一条灯火通明的小巷子里挤满了人,苏慕渊见小娇妻好奇,于是说道:“走,我带你过去看看。”
走得近了,听到那巷子里头的饮食摊子在吆喝,苏慕渊耐心地给阮兰芷解释道:“这条小巷子里摆的摊子,卖的都是远近小有名气的胡食巴子。”
连城人有个习惯,他们会聚集到这条夜市巷子里头,在卖吃食的摊子前现买现吃,尤其是热腾腾、刚出炉的巴子肉和烤胡饼,基本上才摆出来就被人抢购一空了,一般大家伙儿也不避讳什么,直接就站在摊子前吃上了。”
“巴子是什么?”阮兰芷瞪着大眼睛仰头望向自己的郎君,她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娘子,像“巴子”这种俗话,她自然是听不懂的。
“连城偏北,这里有不少从北地和西域传来的吃食,巴子是北部特有的俗话,就是指烙的或者烤出来的吃食。”苏慕渊在边戍待了多年,对于这些民间风俗,真是知道的不要太清楚。
说罢,苏慕渊指了指一个饮食摊子上的铁炉,炉子里头正在烙烤羊大排,他又引着阮兰芷去看一旁在烤馕饼的炉子:“不管荤素,烤烙出来的吃食统统都被称之为‘巴子’。阿芷想试试吗?”
听到苏慕渊说这句话之后,随行的两名侍卫十分有眼色地走上前,挤到人群里去买各式各样的巴子肉和烤馕饼去了,而苏慕渊则是一动不动地立在阮兰芷的面前。这样不仅能替她挡风,还能遮去不少人探究的目光。
苏慕渊的占有欲极强,但凡是有人盯着阮兰芷看,他统统都忍受不了,只恨不得将小娇妻缩小了藏进自己的衣襟里,不叫任何人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