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晨起，厨房里做好了面点，肖焕足足吃了八个，喝了一碗粥，混了个半饱。
手上的牛奶刚倒一半，就听见汪汪狗叫。
煤球从偏门跑了进来，肖焕抬头，狗嘴里不知叼了什么东西。
肖焕呵斥：“煤球，不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家里叼！”
煤球可训性强，能听得懂人类语言暗示。这会儿见小主人脸色严厉，但还是咬住了东西跑过来。
等它走进近，肖焕定睛一看。咬的不知是什么纸质物品，粉嫩粉嫩的。
“咦，这什么？”
肖焕安慰性地抚摸狗脑袋，取下来看看，是封信件。
狗牙锋利，生生把薄薄的信件戳破几个洞。
肖焕打开信封，确实是给他的，一封没有署名的情书。他皱了皱眉，是谁不仅仅知道他家地址，还给寄了这封信。
肖焕翻了个面，信封上并没有邮票，说明这也不是快递员寄过来的。
小别墅门口确实摆了墨绿色的信箱，后来刷成了和别墅同色调的咖色。以前肖爷爷住这里，订过报纸，邮递员每天都会送报。煤球天天见惯了，后来每天都老大早去信箱里衔报纸回来，都用不着人催。
后来肖爷爷的身体不适合住家里，搬去了医疗措施更好的疗养院，报纸便不再续订了。煤球这个旧习惯还没改掉，只是信箱里再也没有东西了。
它今天好不容易叼到个东西，兴奋极了，屁颠屁颠地就把信送过来。
肖焕受不了它这邀赏的热情，徒手开了个罐头喂它，“煤球煤球，你有看到送信的人么？”
既然没有邮票，肯定是人为的。
没有署名却指名写给他的情书，肖焕戳了戳罐头里的牛肉，喃喃自语：“该不会是我的暗恋者吧……”
肖焕无奈，这种不署名的情书有什么效果，暗恋都没个结果，不如当面来。
“煤球煤球，要是你下次到门口邮箱遛弯的时候见着了塞信的人，就放声大叫。”肖焕喂它一口牛肉，“算了，你也听不懂。”
这年头写情书的女孩子不多了，瞧着自己字迹清晰端正。肖焕收起来，有点儿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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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肖焕坐在花圃旁的长椅上速写，煤球在枯黄的草地里打滚儿，一只球够它自嗨几个小时。
肖敬迟通知他今晚一起去听交响乐，知名乐团的巡回演出。
肖焕边画速写，边等他回来。
画上一只胖乎乎的黑背摇着尾巴，寥寥几笔，初具形态。
肖焕画了一半，朝煤球招手：“过来过来。”
煤球咬着球狂奔而来，身上的毛发随风飘动。
“坐着。”肖焕强迫煤球蹲下，“爸爸给你画肖像，别动啊，画丑了就贴你脸上。”
煤球坐不住，刚坐了一会儿，眯着眼打盹儿。
肖焕替它画了一双眯眯眼，刚画完，肖敬迟终于从外头办事回来了。
阿斯顿马丁停在肖焕旁边，肖敬迟摇下车窗道：“画的什么？”
煤球去扒拉大主人的车子，肖焕拖住它的后腿，“就画的这破狗子，还画残了。”
肖敬迟道：“上车，直接去音乐餐厅吃晚饭。”
煤球见状也要跟去，被拉住缰绳的宋阿姨带出门溜了。
肖焕难得出门听一次交响乐，坐在车上，小声问：“你以前听过么？”
肖敬迟“嗯”了声：“今天来的乐团口碑很好，我认识他们的首席小提琴手。”
肖焕笑笑，“我就是个门外汉，几乎没碰过什么乐器，你们这种行内的大概能鉴赏出一篇评文，我就听听。”
“哪有那么夸张。”肖敬迟左打方向盘，“要是你想学小提琴，我可以教你。”
肖焕摇摇头，“不了，我连小提琴都拉不响。不过会乐器的人比较受欢迎。”
肖敬迟说：“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我并没有感觉到。”
“理论式猜测，那些弹着吉他表白的男生们总会收获一票尖叫声和爱慕。”
肖敬迟低低一笑，“猜测不成立。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要是我现在给你拉一首小提琴，你会尖叫么，你会爱慕我么？”
肖焕反驳：“你都说了比方不恰当，这根本没有可比性。第一，我不是女孩子。第二，你是我爹。”
肖敬迟笑意更甚，“第一，我知道你是男孩子。第二，我不是你爹。”
“好吧，养父。”气氛轻松，肖焕换了种称谓。
肖敬迟踩油门，“随你。”
肖焕咬咬牙，“不管怎么着，我也是要替你养老送终的。”不管如何，肖敬迟这份恩情他得承着，也得回报几分，不能再做个白眼狼。
肖敬迟心底发笑，“不管怎么着？”
肖焕：“嗯。”
“我怎么着你了？”肖敬迟笑道，“我还没想怎么着呢。”
肖焕一惊：“你想怎么着？”
肖敬迟顿了顿，“暂时没想，以后再说。”
肖焕以后他在说笑，依葫芦画瓢，“随你。”
肖敬迟居然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