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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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陵公子拿起两人的外袍,把卫洛严严实实地遮住后,自己也给挡 上,抱着她便向寝房走去。
这一路走来,都没有人。
只在寝房外殿遇上了四美人。
那四个美人头低低地看着自己的脚尖,根本不敢抬头来。
泾陵公子见她们要跟上,声音沙哑地说道:“退下。”
“然。”
四女退下。
他抱着卫洛来到塌上,朝着床上一倒后,他把卫洛重新安置在怀抱 中。
这时的她,小脸依然红扑扑的,不过身体好在不再抽搐了。
泾陵公子侧着头,伸手在她的小脸上抚摸了一会后,手向下移去, 扣住了她的腰身。
把她紧紧地压在怀中后,他一手扣在玉乳上,头靠玉枕,沉沉睡去 。
这一夜一天,光是处理晋宫失火的事,便令得他疲惫不堪。要知道 ,他身为太子,早就掌握了整个新田的防务。虽然皇宫防务不归他管, 可是,让贼人进了新田城,他的父侯便可以借机发怒,连番指责。他虽 不惧怕这些指责,可不妥善处理好,难免遭人口舌。
与小儿的欢好,对于经常练武的他来说,也算不上疲惫。可是,不 知为什么,他就是感觉到放松。这种放松,令得他倦意沉沉而来。
因此,这一觉,他睡得很香。他的手,一个紧紧地扣着小儿的玉乳 ,把她整个人结实地置在怀中。
卫洛很快便清醒过来。
清醒后,她发现自己身无寸缕,紧紧贴着的那个身体,也是身无寸 缕。
接着,她记起了刚才凌乱的一刻。
瞬时,她的小脸红彤彤的了,不止是小脸,她整个人都成了一只虾 子。
身后的男人,呼吸沉稳而平缓,她悄悄地回过头看去,对上他一脸 的放松。
他真的很放松,眉间不再深锁,薄唇还微微嘟起,只是那一嘟嘴, 他俊美严酷的脸,便显出了几分孩子气,几分懒散来。直看到他这个模 样,卫洛才记起来,原来他不过是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
这年龄,在她的前世,很多都还是依在父母身边的孩子呢。
他的呼吸之气,热热地扑在她的脸上,吹得她的头发拂过面颊,令 得脸痒痒的。卫洛侧过头偏了偏。
这一动,她不由低低吸了一口气。
下身,好痛!她低头一看,那处已经红彤彤的,看样子都有点肿了 。
卫洛这一低头,不止看到了自己下身,也看到了男人的。
瞬时,她脸红过耳。
她才做出这个动作,身后的呼吸声突然一停,接着,泾陵公子沙哑 慵懒的嗓音传来,“醒了?”
卫洛瞬时一僵,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泾陵公子一怔,他扳过她的身子,令得她面对着自己。这一转过头 ,他便对上她羞得血红的小脸,还有那长长的扑闪的睫毛。
她闭紧双眼,仿佛以为这样便可以装作睡着了。
感觉到她的紧张,他又是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他把卫洛一捞,然后身子一翻,令得她整个人都结实地 睡在自己的身上。
感觉到软玉温香的全面覆盖,他满意地笑了起来。他伸手抚着卫洛 的青丝,声音沙哑地唤道:“小儿。”
......“恩。”
“你令我悦矣。”
你令我愉快了。
卫洛懒得理他,她头一低,将自己的脸埋在他赤裸的胸脯上。
可这一埋,她才发现那里黏黏的,显然给汗湿了几回。
卫洛抿了抿嘴,嘟囔道:“好臭。”
泾陵公子哈哈一笑,他伸手揉搓着卫洛的青丝,叹道:“妇人中只 有小儿敢出此言。”
他说到这里,纵身一跳,便下了塌。卫洛一看到他光溜溜地站在那 里,不由小脸嗖地再次血红。她呼地一声,身子一转,脸朝向里面了。
泾陵公子又是哈哈一笑,他大声喝道:“备汤水。”
“然。”
四个美人轻应了一声,脚步声渐远。
泾陵公子向塌上走近一步,他单手撑在塌沿,看着缩成一团,紧紧 包在被子里的卫洛,哧笑道:“已欢好,无需再羞。”
卫洛头也不回,嘟囔道:“你自是无羞。”
泾陵公子闻言又是呵呵一笑,他头一低,咬上了她的玉耳,恶劣地 朝着她耳沿中吹了一口气,令得卫洛颤抖了一下后,他低低地说道:“ 小儿嫌我臭,现汤水已备,共浴罢。”
他也不是征求卫洛的意见,一句话说完,便是伸手一抱,一转眼, 便把她连人带被给搂到了怀中。
卫洛一惊,这里的他的浴殿可有一二里路,难道就这样去不成?
惊慌中,她急急地转过身来,瞪着他嗔道:“容更衣。”
她脸犹带潮红,这一嗔怒间风情俱现。泾陵公子看得心中欢喜,忍 不住低头在她眼上印上一吻,道:“可。”
他毕竟是一个严肃的人,不可能真这么荒唐地抱她一路招摇过去。
两人随意套上中衣外袍,把头发梳理一下,便向浴殿走去。
卫洛才走了一步,便是脚步一顿。她咬了咬牙,闷不啃声地继续向 前走去。
泾陵公子大步流星的走到大门口,转过头看向卫洛。这一看,他便 是一怔。紧接着,他目光转向她的下身。
略一寻思,他便来到她的身边。伸手搂着她的腰,泾陵公子低声问 道:“仍在疼痛?”
卫洛咬着牙,低着头,没有理他。
泾陵公子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令得她抬起头来。他朝她脸上一瞅, 见她眉头紧锁的模样,不由哈哈一笑。笑着笑着,他手一伸,把卫洛拦 腰抱起,大步向外面走去。
他这一抱,卫洛没有给惊到,倒是院门口的剑客们齐刷刷地一怔。 他们错愕的,瞪大双眼地盯着泾陵公子,一个个迅速转眼看向卫洛。
不过这个时候,卫洛已把头一埋,把脸藏到了他的怀中。因此,谁 也看不清。
泾陵公子如此搂着一妇人,实是很罕见的情景。一路上,众剑客和 侍婢们频频抬头张望。纵使迫于泾陵公子的威风,他们张望的时候十分 小心,可是,他稍一走远,那窃窃私语声便不绝于耳了。
在这种议论声私语声中,泾陵公子搂着卫洛,大步流星地踏入了浴 殿中。
当天晚上的宴会,仍由身为晋太子的公子泾陵主持。他没有把宴会设在月明池的楼阁中,而是置于阁楼后花园中最大的草地上。
这草地,左侧便是足有十来亩的湖水,以及直能湖水两岸,以回廊相连的亭台。
右侧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后面,却是月明池的楼阁背面。通过五六条林荫小道,可以直入楼阁中。
草地很大,万多塌几分成十一排拜访着。每一排塌中几间,摆放着酒瓮,架在火焰上的,是剥去皮了内脏,红肉晃晃的整羊,野猪,野兔,土狗。
而塌几和塌几中间,每隔三步,草地上便跪着一个宫女或处子。宫女是紧靠着酒瓮和肉食而跪的,而处子,则是跪于宫女身后。
这里的每一个处子,都与那晚在泾陵公子府一样,额头上饰以珠串,青丝披肩,身穿上等的绫罗。
处子们跪在这里,不是用来干活的,是供贵客们相中后挑走带回的。因此,她们都是经过刻意的打扮。
火把熊熊中,一众环肥燕瘦,或黑或白,却都青春可人的处子,散发着处处女儿幽香。
数万人塌上,此时都坐满了人。十一个国家的人,各自按国家分排坐好。
泾陵公子懒洋洋地倚在踏上,他一身镶以金边的黑袍,俊美无畴的面孔有点阴沉,不过一晚,他整个人便增加了一股阴寒之气。
他右手持樽,慢慢的摇晃着樽中的酒水。自始至终,他都是低眉敛目。
在这样的场合,他这种表情实在显得疏淡了些,冷漠了些。这使得处于左侧第一排的晋人贤士,时不时地向他看去。
满满一草地上,只有从左侧数起,第三排属于齐国的首座上空空如也。
这是,一个太监尖锐的唱声传来,
“齐义信君到——”齐义信君到!草地上喧嚣了!坐在各排后面塌几的贵女们,纷纷回头张望着。
当然,不止是她们,连坐在中间的贤士们,也时不时的向后张望。齐义信君到——喝声一出,编钟声悠然响起。
泾陵公子手持着青樽的五指收了收,却依然表情冷冷,没有抬头。唱声中,一阵脚步声从林荫道中传过来。
熊熊燃烧的火把光中,渐渐淡去的夜色中,白袍长身,宛如玉树的义信君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不知不觉中,他握着四方青樽的手指在收拢,收拢。。。。。。。。。
。。。直过了良久,他才急急地吐出了一口气。直到这口气吐出,他才发现自己屏气屏的太久,胸口刺痛无比。
他觉是那张熟悉的,绝美的小脸上的笑容,实在淡然的刺眼,非常刺眼!
这一瞬间,他竟然想如往常一样,狠狠的瞪着她,令的她在自己面前露出那可爱的x媚乞怜之色。
可是,不管他如此盯去,那双熟悉的墨玉眼中,只有淡然,只有微笑。
他只能强迫自己低下头来,收回了目光。在一片鸦鹊无声中,卫洛和义信君来到齐人那一席的前排,施施然坐下。
他们共塌而坐,公用一几。他们一坐下,二侍婢便跪行两步,为他们斟酒,分肉。
直到他们坐下了,草地上还是很安静。久久,久久,一个叹息声传来,
“齐将亡乎?天将此两人授齐!”这叹息声很响,非常响。发出叹息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贤士。
这贤士高冠,面目清雅,五官端正。这贤士是当世名贤,时人唤之为淳公,他是齐之稷下官儒家的代表之一。
虽在齐国稷下宫讲学,但淳公是晋国人,因此,他所坐的是晋国一席。
淳公的叹息声一出,众齐人齐刷刷的脸上变色。他们同时抬头,看向义信君。
义信君俊美的脸孔也是一沉。众人地注目中,卫洛妙目流波,微微一笑,清声说道:“淳公之言何齐荒谬?妾竟不知,以公之贤,竟以外表而论贤愚!照君看来,晋公子泾陵如此俊美不凡,竟然还高居太子之位。岂不是也如我等一样,乃上天降罪于晋?”卫洛说道这里,在众人的错愕中,眼波流转间,朝着公子泾陵嫣然一笑,抿嘴羞涩地道歉道:“妾唐突,以公子相比。请公子勿罪。”她声音清软温柔,如一道清泉,在万多人的草地上淳淳流过。
在她的嫣然微笑中,泾陵公子抬起头来,他淡淡地说道:‘姬以事论事,何罪之有?”他的声音很平和,非常平和。
只是那目光,似是不欲与卫洛的眼波相对,匆匆对上一眼便不动声色地避开去。
淳公当下冷笑一声,他向义信君纵喝道:“君虽以色侍人,然知信义两字,亦称大丈夫也!咄,如此场合,君竟让妇人擅自开口,竟不知阴阳纲纪乎!咄,望君慎之谨之!”他的喝声冷历而来,咄咄逼人。
在他的暴喝声中,卫洛依然微微一笑,她脸带歉意地向义信君看了一眼,便眉目微敛着,温驯地向他偎了偎,闭紧了嘴。
义信君也是微微一笑,他朝着淳公双手一叉,应道:“是义信君疏忽。”他的话音一落,令的淳公露出满意的笑容后,义信君却是声音一转,朗朗说道:“然,义信以为姬之言甚至有理。公以外表论贤愚,实在荒谬。依公之理,诸国君候用人之际,尽可择丑而用,美貌着弃之。”他说道这里,也向泾陵公子看了一眼,然后闭上了嘴。
淳公儒雅的脸上有点发青,他愤怒地站了起来,向义信君喝道:“公子泾陵之色,乃丈夫之色。尔等之色,乃妇人之色!”淳公的喝声刚一止,义信君白净的俊脸刷地涨的紫红,他也是一声暴喝,
“公如此辱我,是为晋欺齐乎?如此,义信不服,请一战!”怒喝声中,义信君嗖地一声,从腰间抽出配件,便要向淳公抛去。
这一剑抛出,便是各自派出的剑客来生死相斗了。那淳公虽为天下名贤,也有剑客相附。
可是他的剑客,怎么能与义信君的剑客相比?因此,这一剑抛出,淳公必败。
而败了后,义信君可以要求取去他的脑袋的。他的右手刚一扬,卫洛便是伸手一按,紧紧压住。
她右手按着他的手,左手抚上他的胸口,轻轻拍了两拍,声音清朗而温柔地说道:“君岂能因言罪人?因言动怒?且缓之,缓之。。。。。。”她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柔,如清泉流过,如细雨滴荷。
一时之间,众人心头都是一静。涨红着脸,一脸暴怒的义信君闻言一怔,在她的轻抚中,他吐出一口长气,慢慢把剑还鞘。
终于,他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半响后,义信君站了起来,他向淳公深深一辑,不无羞愧的说:“义信心狭,险错杀公,请公勿罪。”他的语气很真实,表情也很温和。
身为儒家代表的淳公,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能再咄咄相逼?再说了,不管是从哪个角度看来,他刚才骂义信君是妇人之色,实在是一种侮辱的说话。
作为异国代表的义信君怒而拔剑,并不算错。要知道,宴席时分国家而坐,本身便有一种拔剑驽张的气息在内。
可以说,淳公不等主人开口,便向义信君发出功击,完全可以视作晋人对齐人的一种轻视。
于是,淳公只能板着脸,闭上了嘴。待得义信君重新坐下,低眉敛目的卫洛,嘴角扬起的笑容更大了。
如淳公这样的轻视和挑衅,迟早会来。她之所以在淳公职责的时候接了过来,是因为卫洛觉得,这种责难迟早回来,不如争取主动,乘机给众人留下个温柔宽厚的贤妇印象。
而义信君,果然对她很了解,与她配合的天衣无缝。公子泾陵瞟了一眼那对相依相偎的男女,仰头把樽中酒一饮而尽。
他饮的太急,一口酒猛然呛道气管中。泾陵公子连忙伸袖掩嘴,俊脸通红着,把咳嗽声都捂在了袖子中。
这个场合实在盛大,公子泾陵的呛酒,虽是小事,却也是不够沉稳的表现。
当下,便有不少人向他看去直咳了几下,他才恢复正常。见淳公已板着脸坐下,公子泾陵放下掩脸的大袖,慢慢站了起来。
这时候,他的俊脸依然有点通红。他目光扫过众人,举起手中的酒樽,声音朗朗地说道:“如此盛宴,如此济济一堂贵客,新田已渴八年矣。今晚之宴,请比尽欢!”朗唱声中,他把手中的酒樽一倒,把酒水缓缓洒在前面的草地上,道:“这第一杯酒,敬天下鬼神!”第154章诸国公子的礼物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又来了
泾陵公子大步踏出殿门。
他的样子有点狼狈,俊脸上情yu犹在,双眸中暗藏怒火,甚至他走出的姿势,都有点外跨,令得众人不约而同转眼看向他胯下。
当然,穿着这么宽大的袍服,他纵是胯下挺得又高又硬,却是看不出来的。
众臣只是看了一眼,便同时低下头去。
泾陵公子冷冷地盯着他们,咬牙喝道:“且行!”
“诺。”
整齐的应诺声中,众人向院中停放马车的地方走去。
这一路上,泾陵公子一直保持着外跨的姿势行路。能在这种重大场合随行他左右的贤士,都是一等食客。他们目光看向自家公子,有点不明白,什么样的欲火,都出门了还没有消去?
泾陵公子纵使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大家的诧异。不过他心中窝着一团火,一团无法排泄,几欲杀人的火。因为这团火,他的呼吸有点粗,他的胸膛在起伏,要不是有强大的自制力,他已咆哮迁怒了。
刚才,他都剑在弦上了,纵事情最紧急,他耽搁片刻还是可以的。这片刻,如是以往,他会不管不顾地刺入妇人体内,只求欲火少去。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只知道,他不能对小儿这么做。
一直被冷风吹着上了马车,他的硬挺才慢慢软去。
卫洛一动不动地窝在洒满花瓣的池水中,倾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直到脚步声完全离去,吹来的夜风中,再也不会带来那个令她心慌意乱的男人的气息。她才轻吐了一口气,整个人软倒在水池中。
池水很深,她这一软倒,几乎只要脑袋留在外面。
卫洛紧紧地闭上双眼,那红艳艳的脸孔,开始转向正常。
又吐出一口长气后,卫洛拿起毛巾,开始给自己清洗起来。毛巾拭着额头,下巴,试过双ru,试过白嫩香软的小腹。
这里的每一处,都被那男人碰过,亲过。卫洛洗着洗着,小脸再次烧得通红。
她咬了咬牙,伸出双手在脸上拍了拍,令得自己清醒过来。
这时,四个侍浴的美人同时娇声唤道:“夫人,可需侍浴?”
夫人?
卫洛一怔,转过头看去。
夫人,一般而言,是君侯的爱妻的尊称。泾陵公子虽然不是君侯,以他的地位之尊,他的妻子被下人偶尔叫一声夫人也是应当。可是,自己不会是他的妻。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叫?
对上卫洛惊异不解的目光,一美人抬起头来,壮着胆子说道:“公子眼中,从无一女如夫人般上心。况夫人之美,晋国无双。他日公子得成君侯,夫人必当立为王后,富贵无期。”
她说话的时候,另三个美人也都抬起头来,目光殷殷,无比尊敬地看着卫洛。
卫洛苦笑一声,她转过头来,背对着她们说道:“暂退下,容我自行洗浴。”
......“然。”
听到四女退后,卫洛又认真地清洗着自己。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她洗澡都是敷衍了事的,从来没有机会如现在这样,在温暖的芳香的水中慢慢地清洗过。
抓住每一个机会让自己舒服一些,一直是卫洛的信念。因此,她很认真地把自己从头洗到脚。足足清洗了半个时辰,她才站起抹干身子,换上四女早就备好的衣袍。
这身衣袍,是火红色的。火红色的底,黑色与金色交织的襟口边纹.周为火德,这时的人以为,火红色是一种至贵的颜色。
四女对上穿上了火红色袍服的卫洛,同时一呆,目光中显出一抹惊艳来。卫洛的皮肤极白,雪白晶莹,没有表情时气质也极冷,冷若冰霜。这样的一个美人,身穿火红色外袍,黑发如墨,墨眼淡漠,冰肌玉肤,那种光芒,直是咄咄逼人。
四女怔了怔后,同时低头,朗声说道:“恭喜夫人。”
卫洛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没有理会,转身便向外面走去。
四女相互看了一眼后,同时加快脚步跟上了卫洛。刚才卫洛更衣时,她们也换去了那身透明装,穿上了普通的侍婢服。
刚才先开了口的美人上前一步,紧跟着卫洛,压低着声音兴奋地说道:“天下人以火为贵,公子赐你以火红袍,实是宠你。你他人必是夫人无疑。”
不止是她很兴奋,另三女也很兴奋。四个美人全部目光晶亮地看着卫洛,一副欢喜的模样。
一直以来,泾陵公子在女色上都极冷淡,对于她们四女,他只碰过一次。自那次后,他便不曾正眼看过她们。
少女的光阴易逝,眼看着一年过去了,管事有言,将换上另外的美人替代她们。而被替下的她们,只能是成为礼物,送到别的权贵府中去。
作为怀春而幕少艾的少女,她们是万万不愿意就此离开有天下美男无出其右之称的泾陵公子的。在这最后关头,泾陵公子让她们服侍卫洛,她们实是欣喜之至。特别是这个主人一看便是公子爱宠之人,这更是让她们期待无比。
卫洛没有理会四女的欢喜。
她的心太乱了,这般夜风吹着,也不能让她清醒少许。
不一会,一行人便来到了寒苑处。
一踏入寒苑,四女便急急地上前,在各个房间中点火,铺被。
卫洛踩着清冷的月光,踏入了卧房中。
她站在纱窗处,怔怔地望着天空的明月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卫洛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了。
她回过头来,眨了眨眼。
是了,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安静了。那四个美人呢?
卫洛心中一紧,脚步一提。
她的右脚刚刚提起,突然间,一股暖暖的呼吸之气扑入她的颈侧,同时,一个已经熟悉的埋怨声传来,“公主叫我好找。”
是剑咎的声音!
卫洛迅速地转过头来,她的冷清的墨玉眼中,这一瞬间尽是怒火在燃烧。
愤怒的卫洛一转头,便对上那张俊挺的脸。这家伙倒吊在屋梁上,脑袋东摇西晃着,都差点撞到她了。
四目相对!
卫洛仍然愤怒无比,东摇西晃的剑咎却是表情一僵!
一对上他的表情,卫洛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露出真容了。
卫洛皱了皱眉。
她的秀眉刚刚拧起,剑咎便是嗖地一声,猛然一个筋斗翻到卫洛面前。两人之间相距不过半米远。
剑咎一瞬不瞬地盯着卫洛,看到她在自己逼近时,右腿一提向后退去一步。不由也跟着上前一步。
他手一伸,不管不顾地抚上卫洛的脸,无视她冷漠的眼神,剑咎惊叹着:“真绝色也!你果是卫洛?”
卫洛盯着他,淡淡地说道:“我是卫洛,请移手。”
剑咎仿佛没有听到她后一句,他的右手兀自粘在卫洛的小脸上,一边轻抚,一边灼灼地打量着她,啧啧连声,“如此国色,又如此聪慧!唏!我心揪揪然,荡荡然矣!公主,你嫁我为妇吧。”
这句话,说得十分的理直气壮。
卫洛有点哭笑不得,剑咎仿佛没有感觉到她的无奈何冷漠,他在她的小脸上摸着摸着,突然间头一伸,迅速地在她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这是一个湿吻。他吻上后,还用舌头舔了舔她的脸。
卫洛怔住了。
她刚要有所动作,剑咎已嗖地缩回头去。他意犹未尽地伸着舌头舔了舔唇,回味了一番后,赞叹地说道:“肤如凝滞,触唇香滑。所品妇人多矣,都差之远甚。莫不,这便是倾城美人的动人之处?”
他这番动作和赞美,还是理直气壮。
卫洛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她突然发现,面对剑咎这样的人,与他玩冷漠,玩不怒而威是没用的。得直接一点。
因此,她向后退出两步,让自己的脸处于月光和灯笼光照不到的暗处。
剑咎一看到她后退,右手一伸,又捞向她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休恼,休退!我剑咎堂堂丈夫,不会真欺你于暗室。”
卫洛暗中翻了一个白眼。她胳膊一扭一转,避开了他抓来的手。剑咎诧异地盯着她的胳膊,惊道:“你这妇人,身手怎地如此灵活?竟能避过我剑咎一抓?”
卫洛没有回答,她盯着剑咎,突然说道:“你因何得知我在此处?”
剑咎听到她这么一问,收去嬉笑的表情。他慢条斯理地抽出佩剑,摇头晃脑地说道:“我知你入了公子泾陵府,怕你难以脱罪。便跑到晋宫中放了一把火。咄!晋宫糜烂矣,我如入无人之境。这一把火调走公子泾陵后,我方能到此处寻你,救你出府。”
卫洛皱着眉头,看着他抚着剑鞘的手,突然又问道:“你因何知我在此寒苑?”
剑咎怔了怔。
他察觉到了卫洛的认真,俊挺的脸上也认真了两分。望着卫洛,他回答道:“逮一剑客,问他三更所入之人安置何处,便知矣。”
卫洛听到这里,秀眉锁得更紧了。
这时,剑咎右手嗖地一伸,再次叩向了她的左臂。抓住卫洛后,他认真地说道:“多言做甚?时机难得,待公子泾陵一回,此府中又高手如云,无法出入。公主休再多思,随我出府吧。”
随他出府?
卫洛怔住了。
越姬 第134章 共枕同眠
见剑咎感觉到卫洛的迟疑,俊脸一板,严肃地看着她说道:“见剑咎堂堂丈夫,一诺即出,千金难比。今番害你显露妇人之身,自当弥补。你随我出府吧,欲去何国,尽管开口便是。
他说到这里,仿佛担心卫洛胡思乱想,又声音淡漠中带着一抹凛然地说道:“你虽有倾城之姿,然,剑咎不是寻常丈夫,不会强行歁你。你越国公主身份,我剑咎也永不会对他人言处,你尽可放心。”
他这番话说得很傲气,声音虽淡,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凛然却让卫洛不由自主地相信了他。
不过,现在不是相信他的时候。
卫洛心思一转,她抬起头来,盯着剑咎,急急地叫道:“你速速离去!”
见剑咎不解地看着自己,卫洛的语速加快了三分,补充道:“你一人速速离去!我今晚入府虽然为众值夜剑客所知。然,把我安置于寒苑,却是绝无外泄。你一问便知,定有陷阱!”
卫洛说到这里,剑咎俊脸变得凝重了。
卫洛见他还在迟疑,又说道:“我与公子泾陵周旋多时,知他行事周密,殊少漏洞。恐这寒苑已是天罗地网,你若想带我离开,只会身陷此地。且速速离去产。”
一口气说到这里,卫洛盯着月光下,他那明亮异常的双眼,叹道:“以我之容,他不会为难于我。”
在卫洛说话的时候,剑咎一直剑眉深锁,一脸寻思。他听到这里时,头微微点了点,低低地说道:“公子泾陵,是可惧也!”
这句话刚一落,他的身子便是腾空弹起,当卫洛再眨眼时,他已从眼前消失。
他走了!
卫洛舒出一口气来。
她这口气才吐到了一半,突然间,院落的西侧角传来一声暴喝,“休让贼子离去!”
喝声一起,几乎是突然间,无数火把腾腾燃起,转眼间,寒苑的四面八方,已点起了四五十个火把。那火把密密麻麻,把寒苑围了一圈。
卫洛只看了一眼,便转过头来,不再理会。
她知道,到了剑咎这种级别的高手,只要争得一线主动,便不是能被别人围杀的了。他得到自己的提醒先走了一步,这些人便阻他不了。
卫洛走到外面,把四个被剑咎砍晕去的美人抬起,一一放在外面的塌上,再为她们盖上被子。然后,她向自己的塌上走回。
而这时,外面已是火光冲天,照得大地恍如白昼。饶是如此,却没有金铁交鸣声传来,看来一切如她所料,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与剑咎交到手。
卫洛倒在塌上,身子一翻,被子一盖,便如虾仁一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她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的脸上,唇上,眼睛上,双乳上,肚脐上,还在热热的,暖暖的,还仿佛残留着男人薄唇的温度。
卫洛翻一个身,让透过纱窗的火把光照在自己的脸上。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又有点羞涩,却又有点伤感地想:卫洛,那是你喜欢的男人,你喜欢他,你心里舍不得他。但是,只要有任何机会,你都会离开他。既然迟早会离开,那么便好好地享受这一刻吧。
她想到这里,自己与泾陵公子之间,隔的不止是银河那么远。对自己来说,宁可死了,也不会成为他府中一姬。失身也好,生儿也好,都不会成为她留在他身边,成为他姬妾之一的理由。
而泾陵公子如此尊重,他这一生,也不会明白自己的执着。
因此,这注定只是一场春梦的爱恋。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去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她和他之间,便是这花,这雾,存在的时间无比短暂,消去时也会无比彻底,仿佛从不曾在这世间留下任何痕迹。
胡思乱想中,卫洛慢慢睡去。
“鸡鸣不休,时已不多,请公子稍事休息。”
随着马车在院中停下,众贤士双手一叉,同时向泾陵公子行了一礼后,一一退去。
泾陵公子一脸疲惫。
他伸的揉搓着额头,听了听那越来越响亮的鸡叫声,声音沙哑地说道:“去寒苑!”
“诺。”
泾陵公子走到后来,脚步有点匆忙。
来到院门时,他摆了摆手,吩咐众人退下后。自顾自地朝寒苑的寝房走去。
刚来到木门外,他的脚步便是一顿。
他放轻脚步,推开了木门。
蒙蒙的灯笼光中,他一眼便可以看到那个拥被安睡的身影。
他大步走来。
塌上,卫洛睡得很香,她缩成一团,侧对着里面,搂着被子,呼吸细细,绝美的脸上眉头微锁。
他解去外袍,抽出玉带,脱下鞋履,躺到了床上。
他一躺上床,便把睡得好不香甜的卫洛强行搂到怀中,把她连同被子一同安置在自己怀中,闭上了双眼。
很快,他便睡着了。
卫洛是被热醒的。
睡梦中,她的腰上,脚上都被铁链紧紧锁着。一大团烧得旺旺的火焰放在她的身边,令得她怎么也踢不了,搬不走。
她一睁开眼睛,便发现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宽厚的胸膛这。自己正窝在他腋下,枕着他手手臂,脸贴着他的心脏处。
这气息,这身形,这,这,分明是公子泾陵。
卫洛慢慢的,慢慢地抬起头来。她抬头的时候,青丝搔到了他的鼻中,令得他眉头皱了皱,伸手在高挺的鼻梁上挠了挠。
卫洛连忙一动不动。
过了半刻后,发现他并没有醒来。卫洛悄悄向下滑了滑,然后,再悄悄地,悄悄地抬起头来。
她对上了这张俊美得不可思议的脸。
男人正在沉睡中,浓眉紧锁,脸有疲色。他呼出的温热的气息,令得她的青丝飘动着,每一次飘动,都会弁过他的脸庞。而每一次划过,他便会不耐烦地皱一皱眉头。
卫洛悄悄的,悄悄地伸出手去。
她想抓回自己那缕铺陈在他手臂上,脸侧的长发。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手伸出后,却自动拐了一个向,悄悄地贴上了他的脸颊。
她的小手贴上他的脸颊后,便一动不敢再动了。
卫洛眨巴着眼,就这样悄悄地让小手贴着他的脸,近距离地感觉着他的呼吸之气扑在手上时痒痒地感觉。
然后,她又悄悄的,悄悄地摆正脑袋。
她悄悄的把自己的脸,重新贴到了他的胸口处。
这地方,是他的心脏处。
她把脸贴在那里,感受着那沉稳徐缓的心跳。
卫洛再次悄悄的,悄悄地把脸贴近少许。
终于,她的整张小脸,都贴在他的心脏上。
这一刻,她离他的心如此之近!从来没有过的近!
不知不觉中,卫洛发出一声满足地嘟囔声。
他沉稳平和的心跳在她的耳边传唱,他安静舒缓的呼吸,吹得她的小手好生痒痒。
卫洛眨了眨眼,嘴角一弯,暗暗忖道:原来,幸福便是这样的。
她闭上双眼,缩了缩身子,让自己整个人都处于他的怀抱中。然后,一动不动了。
他的体息,如此近的缠绕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上,他的心跳,正与她的心跳相连。眼前闭着双眼的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她可以爱着的男人。
当他的双眼睁开时,一切便会恢复到原处。
所以,这一刻无比珍贵。卫洛想着想着,脸又贴近一分。她贴得太紧,差一点把自己脸挤成了一块饼。
卫洛缩成一团,努力地把自己钻入他的怀抱中,然后,满足地睡了过去。
第三卷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135 与君相悦
卫洛才睡了一会儿,便感觉到脸上痒痒的好生难受。
睡梦中,她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迷糊的嘟囔一声后。她右手挥出,软绵绵的一甩,想把粘在脸上的毛毛虫甩去。
她小手这一扬出,“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她竟是硬生生的拍上了一张温热的脸。
紧接着,一只铁掌牢牢的锢制住她的手腕,令他动弹不得!
卫洛瞬时清醒过来。
她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心中便在暗暗叫苦。
卫洛杏眼睁开一线,悄悄的瞟了一眼正俯视着她,冷着一张脸的男人。
她一对上他的目光,便迅速的闭上眼睛。
可是,卫洛马上感觉到自己的这个动作太显眼,太欲盖弥彰了。于是她又睁开眼睛来,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嘿嘿的谄媚一小,喃喃说道:“你醒来多久了”
这话一出,他立马后悔:我这样说,不是表明我一直知道他与我睡一块了吗?
不过,泾陵工资显然没有心情去计较这些。他握着她的手腕,慢慢的把它压在她的脸侧。
然后,他翻身压上卫洛,沉重结实的身躯罩在她的身上,他单肘支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盯视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来,抚上卫洛的眉眼,低沉的说道:“小儿”
卫洛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可是,他却住了嘴。卫洛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下言,不由得悄悄地透过睫毛看向他。
这一看,四目再次相对。
泾陵公子的眼眸中,山桌一抹温柔,这真的是温柔。
卫洛怔住了,她睁大眼,好奇的看着他。
对上他媚而黠的墨玉眼,泾陵公子头一低,薄唇迎上她的眉眼,如蝴蝶般一触即开后,他有喃喃叫道:“小儿”
这一声叫唤,声音沙哑,语调呢喃。
卫洛的心,在那瞬间颤了一下,他垂下眼帘,低低的应道:“恩“
半响,他又低低的唤道:“小儿”
。。。。。。。。。。。。。。。“嗯”
“你甚是香软。残睡之后犹清艳至此,实仅见也”
卫洛没有回答。
她不想回答,他这种赞美他美色的话,他这种无意中拿她与别的女人相比的话,她一点也不想回答。
她双臂更是紧搂了他,悄悄地,将唇印在他的颈动脉上。感觉到唇端得脉动,感觉到他的血液,他的生命在自己的唇边传唱,他很满足,很感觉到幸福。
因为这种满足和幸福,她努力地忽视他刚才的那一番话。
泾陵公子显然也很满足,眼前这小儿,平素总是狡黠百出,花招无数,真想不到,在床榻之上,她会如此温柔,如此一脸的依偎着自己。、
因为满足,他在她的下巴上印上一吻,再次喃喃唤道:“小儿”
“嗯”
时间在这一刻是停止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泾陵公子慢慢的松开了卫洛,他把她放回玉枕上。
居高临下的,他的目光,从他的脸上,转到她的颈脖,再转向她的胸口。转向下身。
他看得很认真,目光越来越灼热。
在如次灼灼逼人的目光中,卫洛只得垂下眼睑。时间每过去一分,她的脸便红了一分。
细细的就着外面的日光,泾陵公子把卫洛认真的通身瞧了一遍后,薄唇一勾,含笑道:“小儿,真国色也”
他伸出右手,粗糙的食指滑过她的眉眼,停在她的颊边。一边轻抚,他一边感觉到指尖传来的温软香腻,再次赞赏的说道:“堪为我妇”
卫洛没有回答。
她长长的睫毛扇动几下,鼓起勇气..........。
第三卷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136 石畔桃花染情火泾陵公子一走,四个没人便同时跪在地上,颤声说道:“奴等无礼,请夫人饶命!”
卫洛一怔,转头看向她们,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刚准备开口询问,又记起来了,摇头说道:“起来吧,以后不可如此”
四女大喜,她们相互看了一眼,欢喜的把浮上眼眶的泪水收回。如他们这样的奴婢,本来应该服侍卫洛睡下后才可以如睡的。
可她们第一次侍候柱子,便先行睡着了,甚至公子入了房都一无所知。这样的罪,在别的地方可是会赐死的。
她们万万没有想到,卫洛会如此宽容。
无比感慨中,四女同时以头点地,泣道:“夫人大仁,虽死难报”
卫洛漫不经心的挥手令她们起来。
昨晚上她们只是被剑咎给点了穴道,这事怎么也怪不上她们。不过卫洛自是不会解释,就这样让他们感激才是正理。
四女又为她倒上系数用水,卫洛习惯性的叫她们放下东西,人出去后马上机器自己已不需要背着人易容了。
她已露出了所有的真容了。
低低叹息一声,她就着清水洗漱好后,漫步走出了房门。
她现在穿上的,仍然是那件火红色的袍服。泾陵公子给她安排的是一色的火红袍。她仍换一件,都是如此火红火红的颜色,直如燃烧的火把,天空的晚霞,灿烂得灼眼。
青丝如墨,玉肤生辉,红袍似火。四个美人每每一眼望去,便是惊艳无比。
如她们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在容颜上,也是一直自傲的。可是这种自信,在对上卫洛时,便浑然无存。
卫洛的美,至清至贵至冷志艳,实非她们所能比。
卫洛在寒苑中转动着,她只稍走了一圈,便发现这里依然是布成了天罗地网,她插翅难飞。
她信步走向后花园。
后花园中,依然是溪水潺潺,桃花满枝,梨花飘扬。
卫洛坐上上次坐过的那块大石头,她双手抱膝,透过文红翠绿的花林,欣赏起天空的白云来。
她这个时候,虽然说是表情很专注,实际上却是眼神木然,脑中一阵空白。
看着看着,卫洛在石头上一侧,缩成一团又入了梦乡。
这个睡梦之乡并不香甜,总有无数的思绪在大脑中争吵,令德她脑中晕晕沉沉的,似乎没睡,也似乎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头上一轻,一只温柔的手掌抚过,一股熟悉的体息缠绕而来。
温柔的手掌,熟悉的体息?
是他!泾陵公子回来了!
卫洛瞬时睁开双眼。果然,泾陵公子正跪坐在石旁的塌上,他上身微欠,正把自己的脑袋搬入他的肘窝中。
见到卫洛睁开了双眼,泾陵公子嘴唇一弯,俊脸上浮起一抹愉悦的笑容。他低头直勾勾的盯着卫洛,声音沙哑的说道:“小儿,我回来了”
“恩”回答这个简单的字时,卫洛连咽了两下口水,心脏开始砰砰乱跳不休。
泾陵公子双眼深幽的看着肘窝中的她,目光从她的头发,转向她的脸,再转向她的身上。
看着看着,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我的小儿,真国色也”
这两天,这句赞美他不知说了多少遍。
卫洛眨了眨眼,有点诧异的想道:“我这身体面目虽美,可是也不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以他的身份,定然见过姿色与我相当的。怎么他老说着话”
她是不明白这一点,可真要询问泾陵公子,他也会想不明白的了。
泾陵公子目光痴痴的盯着她,左手一伸,扯下她的束发之物,令他青丝满泄后,他满意的一笑,低沉的又说道:“小儿容貌华贵,堪配这火红袍服”
他说到这里,头一低,轻轻的在他额头上印上一吻。
第三卷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第137章 石畔桃花染情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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