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花小楼进办公室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屋。丁子涵带了副黑边眼镜坐在电脑桌前。
“呦呵,新鲜啊,今儿怎么戴上二饼啦?”花小楼笑着问。
丁子涵无奈地摘下眼镜:“自己看嘛。”花小楼看到了一对标准的熊猫眼。
“你怎么没有黑眼圈啊?”丁子涵不解地问到。
花小楼一手拿着咖啡杯一手摸着脸皮得意地说:“因为我用了xx眼贴膜,黑眼圈不再来。我都一把年纪了,可不敢破罐子破摔。”放下杯子花小楼就坐在电脑前忙自己的事了。
丁子涵心想,自己也应该买点预备着。谁说化妆品是女人的专利,敢护肤才是真男人。虽说困的跟犯了大烟瘾似的,但是心情却很好。整个上午丁子涵都沉浸在自己也说不清的喜悦中,时不时地在那发笑。
“喂,你笑什么那,阴森森的,大仙儿附体了?”花小楼瞪着他。
“啊?我有笑嘛?我怎么不知道。”丁子涵推了推鼻梁上的二饼。
经历昨晚的“艳遇”再看他今天的反应花小楼心里大概有数了,这位英俊的总监大人八成是掉进小烟囱的迷雾了。不过花小楼接下来的话却让丁子涵小小的吃了一惊。
“子涵,这次和我们竞标的是d.b.广告公司,他们这次的负责人是樊虞。下周香港公司会派人过来和我们两家竞标公司谈方案,你准备准备到时候和我一起去。你,没问题吧?”
“哦,知道了,没问题。”丁子涵嘴上答应着,挪动鼠标的却手慢慢停了下来。想到不久后就会见到那个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分手后一直没有联系过,想不到现在将要以对手的身份再次碰面,还真不是一般的讽刺啊。
下午花小楼跟着林总出去办事了。自从被林语兮狠k之后,花小楼对林总是随传随到,鞍前马后地跑着。把丁子涵扔在了一边,用他的原话说就是“子涵,为了我的幸福,你就自生自灭吧。”
丁子涵一下午没出办公室,中午饭也没吃。其实他还是转不过弯来,他知道自己不是难断旧情,而是勾起了他心酸的往事,只好暂时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当丁子涵感到脖子酸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打电话问了问前台林总没有回来,收拾东西走人。老猫不在家耗子就成精。开着车百无聊赖地在大马路上闲逛。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昨天晚上送天赐回家忘了帮他带上自行车了,那他今天怎么去上班呢?昨天是夜班,今天肯定不会是白班,除非今天休息。丁子涵决定碰碰运气随后向景山东街驶去。好像是黄化门胡同,真是佩服自己的记忆力,有用的都能记住。进了景山东街车子慢慢地行进着,速度和人行道上拄着拐棍的老奶奶持平,惹的后面的司机大骂:“哪个大肉枣啊,真tmd够笨的。”丁子涵全然不理会后面司机歇斯底里的喇叭声,仍然自顾自地寻找着什么。
他应该会坐公车去吧,丁子涵心里嘀咕着。前边有个洗车店,丁子涵把车子往那一扔,来到了公车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守在这等着小白兔,于是乎某君就坐在站内的椅子上开始数人。等人是最难熬的,十几分钟就像半个世纪那样漫长。这样毫无目的的等着一个未知的结果,丁子涵都觉得自己像个大傻瓜,出现在这简直是莫名其妙。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马路对面的天赐捧着一个热乎乎大煎饼边吃边向车站走了过来。此时的丁子涵真想仰天大笑,老天爷啊,你真是太tmd爱我了,兔子来了。
煎饼很烫,天赐不停地换手并频繁地捏自己的耳垂。丁子涵就这样看着天赐走了过来,就好像在欣赏着什么,边看边乐。倒是天赐一抬头看到了戴着眼镜的丁子涵,嘴里塞得满满的鼓的像个胀爆的肉包子,肉包子冲着丁子涵笑了,快步跑了过来。瞬间丁子涵觉得饿了。
“丁先生,你怎么在这啊?”
晕死,成先生了。“那个,我,跟这洗车呢。叫哥就好了,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这是嘛去啊?”
“上班啊……”天赐话音未落一路最走红的公车进站了,人们蜂拥而上。天赐被挤了的差点摔倒,煎饼也掉了。丁子涵赶紧扶住他,自己挡在他前面。回过头来看到天赐到噘着嘴看着掉在地上的煎饼。
“真浪费,还没吃几口呢?”天赐嘟着嘴说。小摸样可爱极了。
丁子涵看着他笑了:“怎么?没吃晚饭嘛?”
“吃了,出来的时候又饿了。真浪费。”天赐吸吸鼻子还在惋惜那个夭折的煎饼,狠狠地看着远去的公车。
“你几点上班?”
“七点。”
丁子涵看了看手机,六点不到。“走吧,我一天没吃饭了,和我一起吃点吧。”
“不了,子涵哥,我还得上班呢,不陪你去了。”
“没事,吃完饭我送你过去,一个人吃饭太没劲。”拉着天赐的小胳膊向车子走去。
俩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集天小吃。上了楼环境还不错,坐在靠窗户的位子上,点餐的单子和笔就在桌上,客人想吃什么自己划,划完了先结帐后上菜。天赐看了看菜单说“我来碗疙瘩汤就好了。”正准备划的时候丁子涵一把按住他的手:“喝什么疙瘩汤啊,饿了就得好好吃饭。”扯过菜单东一笔西一划地点了一大堆东西。天赐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那一刻他觉得丁子涵的的温度留在自己的皮肤上了。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两份牛腩拼饭,有菜有汤,口水鸡,酱牛肉,还有烤羊肉串,巨大的内种。
“快吃快吃,不许浪费啊。”丁子涵叮嘱到。天赐很听话地拿起筷子吃饭,吃的很香。看着他丁子涵觉得自己的胃口也一下好了起来。天赐会不时地抬头看看丁子涵。他觉得丁子涵戴着眼镜又是另一种感觉,斯斯文文真好看,一定是读了很多书。想到自己5.0的眼睛还真是惭愧啊。
丁子涵伸手揉乱了天赐的头发“干嘛一直偷看我,不好好吃饭想迟到啊。”
“没有啊。我……”
“快吃吧。”丁子涵看着他笑了,笑的很温柔。他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孩子面前心情是如此的平静,思绪也变得简单了。他喜欢这种抛开一切重负的感觉。
吃完饭丁子涵送天赐去高加索。天赐觉得自己这两天的生活起了很大变化。被人关怀原来是这么的快乐。自己的小世界里突然有了别人的介入,就像平静的湖水泛起了涟漪。时而在现实中时而在梦中,如果是在梦中最好永远不要醒。没有人知道这种变化最终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但是天赐此时有一点点享受这种变化。
“平时喜欢看什么电影啊?”
“不知道。”
“喜欢看电影嘛?”
“喜欢啊,都是看中央6放的。上学的时候学校组织去看过,以后就再没去过电影院了。票太贵,顶我两天半的工资呢。”
丁子涵看的出天赐不是浪费的孩子,很朴实也很节俭。两个人聊的话题渐渐多了起来。不过几乎都是丁子涵在发问。他引导着天赐讲一些好玩的事情,但是他也发现天赐是个错过了童年的孩子。一般孩子该有的心态天赐是没有的。如果能把童年找回来他一定会比现在过的开心。这孩子稚嫩的脸上有着早熟的小幽怨,这可能也他最吸引人的地方吧。
到了高加索,丁子涵嘱咐天赐:“快去吧,下了班早点回家,知道嘛?”
“知道,子涵哥,你晚上早点睡觉就不会有黑眼圈了。我走了。”
丁子涵目送天赐进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天赐回头冲着丁子涵挥挥手,“子涵哥,谢谢你。”
丁子涵也笑着摆摆手。
在回家的路上,丁子涵此时的心情格外舒畅。想着天赐纯真的摸样整个人都会变的快乐起来。正当他回味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妈妈张敏清女士,戴上耳机和妈妈通话。每次的内容都很雷同,多注意身体,常回来看看……丁子涵心情好和妈妈的话也多了些。为人父母的总是担心儿女的终身大事。但是张女士很了解自己的儿子,她知道儿子不会带回来儿媳妇给她看,她也从不过问儿子感情上的事。丈夫可以输掉,儿子绝不能输掉。至于对自己的父亲丁子涵不想解释什么,没什么好解释的,不可能跑到老爸跟前说自己喜欢男人。父亲只是觉得儿子年轻寻求刺激和激情是正常的。以后还是要让他成家的,不管用什么方式。
挂了电话丁子涵也快到自己家了。进门先洗澡,边哼歌边洗像个大花痴。自己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就连莲蓬头喷出的水花都好像和自己一样快乐。洗完澡丁子涵坐在书桌前打开了新买的超薄苹果笔记本。晃着脑袋唱着:i'm a new soul i came to this strange world hoping i could learn a bit about how to give and take. but since i came here felt the joy and the fear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爱。
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个tiffany的首饰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枚晶莹剔透的钻石耳钉,和自己右耳上的是一对,原本是要送给自己的爱人的,不过很可惜让这枚孤单了这么久。没关系,会给你找个可爱的主人,永远戴在他身上。
接下来的几天里丁子涵忙的不可开交,工作日程安排的满满的。先是公司搬家,在建外soho租了整整两层的办公区域,环境是相当的不错。丁子涵有了自己的办公室,落地的玻璃窗,外面的风景都可以尽收眼底了。收拾好自己的家当丁子涵开始继续手头的广告方案。好几天没有见到那个孩子了每每想起他心情就很好,再累也是快乐的拼搏着,新的创意也向趵突泉一样突突突突突地一刻不停地涌了出来。
而这几天宏越台球厅这边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状况。没有注意具体是什么时候台球厅来了个叫成哥的人,一米八的个子,体格健壮的很,一看就是打架打出来的,体格弱当不了混混,两拳就让人家干抽抽了。模样倒还周正但一身的流氓气,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淫。总是带着三四个小弟来打球。听说这个成哥什么都干,打架斗殴,替人要帐,还蹲过大狱。邢磊貌似和这个成哥很熟,有一次还把天赐介绍给成哥。他盯着人看的眼神让天赐觉得很不自在。所以每次成哥一来,天赐总是有意的尽量避开他们。但是当天赐闲下来的时候总能发觉有一双眼睛牢牢地钉在自己身上。这样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