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的时候两个人就把晚饭解决了。丁子涵这个大帅哥的嘴角粘了个葱花,天赐掏出手绢帮他擦掉了。这回轮到丁子涵脸红了,真是的这么大人了吃没吃相。不过……
“你怎么还带手绢啊?”丁子涵诧异地问到。
“我妈给我装的,让我擦汗的。”天赐嘿嘿的笑着回答。
去往雅宝路的公车进站了,天赐拉着丁子涵在人群的推搡中上了车。丁子涵这个富家子哪受过这个呀,心想大周末的怎么这么多人啊,不老实在家呆着跑这儿来裹什么乱啊。瘦弱的天赐被人挤的东倒西歪。丁子涵伸手拉过他,把他护在自己胸前,两只手把住栏杆用身体把天赐和人群隔开了。“站不稳就抓着我。”丁子涵轻声对他说。在这个小小的避风港里天赐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时间能过的慢一点就好了。
丁子涵被挤的呲牙咧嘴满身是汗,但还是尽量让天赐有一小点空间,生怕别人挤着他。天赐拿出手绢给丁子涵擦汗,边擦边说:“子涵哥,早知道这样我骑车带你去好了。”
“没事儿,被警察抓住就麻烦了,骑车带人罪很大的呀。”丁子涵夸张地安慰着天赐。“再说就你这小体格不得把我摔残啊。”
天赐露出小牙好看地笑着,他觉得丁子涵无论什么时候都让自己很轻松。
终于到站了,下了车丁子涵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用走的几分钟就到了高加索。天赐去换工作服了,丁子涵冲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后在九号桌的位置坐了下来。享受地吹着冷气,由衷地赞美了发明者。
拨通了花小楼的手机,那边传来似乎是刚睡醒的声音。
“嘛呀?”
“我高加索呢,过来喝点。”
“讲究,马上到。”
“别马上啊,车上啊,车比马快。”
“你少臭贫。”
“对了,别开车啊。”丁子涵嘱咐。
“行啊,不放倒你我就住那。”
挂了电话丁子涵看到天赐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自己叫了半打冰镇a一口气喝了大半瓶里外里来了个透心儿凉,先自娱自乐一会吧。
等了不到半小时花小楼来了。丁子涵喊服务生又点了些吃的。
“怎么没等我独自喝起小闷酒了?”
“谁说这是闷酒了。”丁子涵有点小得意地说。
“给哥们儿讲讲有什么好事啊。”
“喝酒吧你。”
丁子涵不说花小楼也隐约猜到了几分。环视全场一周,目光锁定了笔直地站在过道的天赐。
“和那孩子有关系吧?”
“你别瞎想,我们是很单纯的朋友关系,他叫我哥,我就拿他当弟弟了。跟你一样。”
“都跟我一样了,我不是要失宠了吧。”
‘噗’丁子涵一口啤酒喷了出来。“晕死,你别老调戏我。”
“你的方案准备的怎么样了?”
丁子涵眯着一只眼说:“咱能不谈工作么?不过你放心肯定不会给你丢脸。”
“好吧,那就说点儿别的。”花小楼顿了顿。“樊虞给我打过电话,说想见你一面。联系不到你就打我这了。”
“见面就算了,我可以考虑让他把遗产打我卡上。”丁子涵皱着眉头咂了口酒,“工作上有什么事让他跟你说,我跟他么话。”
“我觉得他表面倒是挺诚恳的,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很有可能。”丁子涵补充到。
“是呀,想起来他当初那么对你,我也没给他好话听,问我要你手机号我也没给,估计这会儿正诅咒我呢。”
“那我就咒你找不到婆家,负负得正你就没事了。干杯吧。”丁子涵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不远处的天赐看到了丁子涵一副烦心的模样,自己不免有些莫名的担心。周末来的人很多,天赐忙的脚打后脑勺,只在给客人送酒的时候插空过来跟花小楼问了个好。
花小楼正要倒第二杯的时候,丁子涵伸手拦住他。
“哥们儿有事求你,别喝了。”说罢丁子涵做贼一样地掏出车钥匙迅速塞进花小楼手里。
“子涵,有事你就说,别这样,我自己有车,我不能要你的车。”花小楼满脸真诚地回应他。
“误会,我想让你回去的时候把我的车开走,明儿我去你家取。”
“……还真误会了,没问题。可你得告诉我为啥呀?”花小楼把钥匙揣进了兜里。
“你真想知道?”丁子涵把身子往前一探。
“我真想知道。”花小楼也把身子往前一探,一脸的贼笑。
“你先把车开回去,明儿我一准儿告诉你。”丁子涵几乎是哀求了。
“哎,败给你了,合着我今儿就是一车夫。”
丁子涵趴在桌子上给他作揖,“太对了,车夫斯基同志。”
“车在停车场呢吧。”
“是在停车场,不过是在地安门商场的停车场。”
“我抽死你丫的,遛傻小子呢。”花小楼咬着牙说。
“救苦救难,拜托了。”
“你就得瑟吧。那我赶紧去吧,别晚了叫人给刮了。”花小楼喝了杯中酒起身朝外走去,临出门还跟天赐打了个招呼。望着花小楼远去的背影,丁子涵幽幽地挥了挥手。暗自庆幸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等天赐下班了。
天赐今天的工作有点心不在焉,就那么一点点,也就差不多每隔三五分钟就朝九号桌望望。惹的旁边女服务生也一个劲地盯着丁子涵看。很快高加索更多的女服务生就都注意到了九号桌坐着的大帅哥,并暗地里奔走相告着。
就在花小楼离开快一个钟头的时候丁子涵开始不舒服了。可也是,出了一身大汗进门就狂吹冷风,又喝了冰啤酒不难受才怪。然后就开始接二连三的跑厕所,上吐下泻,光小费就给了快一百了。最后一次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丁子涵开始浑身发冷了,皮肤像针扎一样的刺痛,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了筋无力地瘫软在桌子上。天赐远远看见了趴在桌子上的丁子涵,赶紧走过来还以为他喝多了。
“子涵哥。”天赐推了推他。
此时的丁子涵连抬头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脸色煞白。天赐一看就慌了。连忙用力推了推他,还是没啥神经反映,摸了摸丁子涵的额头,可以摊煎饼了。天赐赶紧跑去找经理,说自己的朋友病了得请假送人家回家。怕经理不信就带着他来到了九号桌。好在经理通情达理,一看是常客就批准了天赐的假马上让人帮忙叫出租车,还派了两个小伙子把丁子涵扶上了车。上了车天赐看着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的丁子涵,急得跟火上房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子涵哥,你家在哪啊,我送你回去,醒醒,说话呀。”天赐拍打着丁子涵的脸。
丁子涵费劲地从牙缝里挤出了‘潭水湾’三个字。天赐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好在司机师傅知道,那是有钱人住的地方要多豪华有多豪华。
“子涵哥,你家里有人吗?给他们打个电话好吗?”天赐晃着丁子涵的脑袋焦急地说。
“家没人,你站稳了,我看着晕。”之后丁子涵就不再说话了。
看着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丁子涵,天赐改变了注意。“师傅,去黄化门。”
到了天赐家司机帮他把丁子涵架进了屋里。夏美月看见儿子带人回来很是惊讶,这是儿子第一次带人来家里。司机走后天赐对夏美月说:“妈,这是我朋友,发烧了,他家里没人我就接咱家来了,你给他找点药吧。” 夏美月进房看了看丁子涵,摸了摸他脑门儿,热伤风了吧。怪好看的小伙子,一看就是体面人家的孩子,眼下烧成这样爹妈知道不得心疼死啊。赶紧回自己房里找来了被子,倒了碗糖水还拿来了疗效最快,味道最恐怖,号称极品的——藿香正气水。
“妈,交给我吧。你去休息吧。”天赐接过了夏美月手里的药又去打了盆温水,拿了条新毛巾泡在水里。天赐给丁子涵脱了鞋袜,咬了咬下唇,脱了他的衬衫,皮肤真好又光又滑,平坦的小腹没有一点多余的坠肉。裤子就算了穿着吧,腰带抽了出来免得翻身咯疼自己,盖好了被子。自己坐在床边,把丁子涵的头发往后撸了撸,一张有棱有角的英俊脸庞在眼前越来越清晰,可惜脸色苍白的让人揪心。天赐拧干了毛巾轻轻地擦着丁子涵的脸和脖子,手和脚也擦的很干净,动作很轻很温柔同样也很迅速。天赐不得已又摇醒了丁子涵,得吃药啊。好在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丁子涵还算配合,乖乖把药吃了,嘴里那个苦啊。天赐又喂了他一勺糖水,就算是奖励了。扶他躺下,掖好被子后又在丁子涵头上放了凉毛巾。天赐这才到院子里把丁子涵的衬衫和袜子洗了。夏美月要洗天赐不让,坚持自己洗。争不过儿子夏美月就看着儿子洗,“你的朋友一定很照顾你吧,看你对他这么关心。”
天赐想起这几天和丁子涵的相处点头说:“恩,很照顾我,他人很好。妈,你去睡吧,晚上我守着他。”夏美月也很高兴儿子有这么个朋友。看儿子快洗完了,她也回房休息了。
折腾完这些天赐站起来伸了伸腰,酸疼无比。
晚上天赐坐在床边不时地给丁子涵冷敷,隔一会就摸摸他有没有退烧。快亮天的时候丁子涵退烧了,天赐才在旁边的小沙发上睡下了。
谁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天赐带丁子涵进门的时候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