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电脑,连上网,杨思搜索一些关于瓷碗的资料,却没有什么头绪。上传了几张瓷碗的照片,并且在常去的古玩bbs上发了相关的询问贴。杨思打了个电话给张翔。张翔是杨思大学的学长,毕业后留在云都大学社会民俗学院做研究工作。
杨思告诉张翔最近寻到一块瓷碗,张翔对此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两人谈了些家常,并且约定见面时间。
挂了电话后,杨思刷新了询问帖的页面,下面已经有几条回复。几个人对此表示出了兴趣,同时也表明并不清楚这个碗的事情。杨思把页面拉到最后,最后的跟贴只有一句话:“沁水桃花盘,宋朝的。”是一个署名工人的人留的言。
杨思转身看着瓷碗,扁扁的,大口沿,比起碗来的确更像花盘一点。
杨思赶紧给工人发了条留言,询问花盘更进一步的消息。
等了很久仍然没有得到回复。杨思觉得工人应该已经下线了,关了电脑,趴到了床上。
杨思醒过来的时候,天仍然是黑的。
一看时间,发现竟然已经睡了一天。果然是因为在山上的几天太累了。
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牛奶,杨思再次开起电脑。刷开bbs,找到昨天发的帖子,果然在留言处找到了工人的新回复。
“我没见过实物,但是有人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
是不久前刚发的留言,也许工人还在线,杨思用站内信箱给工人发了条消息,不一会就收到回复,“《修华录》,书名。”
杨思谢过工人后,在互联网上搜索了《修华录》,却发现一点消息也没有。继续询问工人,发现已经没有了回复,不知是不是又下线了。
第二天,杨思早早就醒来,开电脑,上网,等待工人的出现。
也许是工作的关系,工人一直没有出现,在等待的时候,杨思整理了些思路,把几天来的经历稍稍理清,并且敲了出来。
随便浏览着新闻,突然听见信息提示音想起,杨思急忙打开站内信箱,受到的新信息果然是工人的。
“我也没有见过《修华录》,但似乎有人有线索。”
“能否告知那个人是谁?”
“似乎有在云都大学民俗院出现过,王鹤山。”
杨思站在社会与民俗学院的教学大楼外,看了看表。虽然昨天打过电话给张翔,并且确认了他会到学校来,可是没想到来的时候,张翔正在给大学的学生上课。
午后的阳光有些扎人,杨思在教学大楼前来回的走了走,最终决定到刚才经过的,教学楼后门小巷子里的茶室去喝杯茶。
小巷子有些破旧,一看就年代久远。高高的木棉已经开花,把巷子的光线挡住。即使在午后,巷子里还是比外面阴冷不少。在一家修理单车的小店旁,转个弯即可见到竖着牌子写着茶室的小店。说是茶室,似乎更像是卖茶叶的地方。低矮房子可能是年代久远的关系,光线不足,显得越发的陈旧。不大的店里放满了茶叶茶具。一个青年坐在竹椅上,腿上放着竹筛,在昏暗的一角挑选着。
杨思走进店里,青年把头抬起。是个长相清秀的青年,穿着白色的短袖t恤,手上的工作仍没有停止。虽然是南方,三月底毕竟还是春天,杨思自己身上还套着两件薄衣,看着青年的短袖,不由皱了下眉头。
青年率先开口问:“你来这里是?”
杨思指了指门口的牌子,“喝茶。”
“哦,”青年冷冷地回了一声,指了指身旁的帘子,“去里面坐吧。”
似乎是里面还有一间。青年对着帘子叫了句,“师傅,喝茶的。”然后让杨思自行进去。
杨思拉开帘子,里面的屋子比外头大上一些,采光也明显比外面好。窗户上的竹帘卷了起来,使屋子显得明亮些。屋子里放了两套不知用什么木制成的桌椅,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东西了,和外面一样,很简陋。
其中一张桌子旁已经对坐着两个人。背对着杨思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子,从体型上看是一个青年,头发有些长,胡乱地用绳子扎在脑后,倒是显得随性潇洒。
另一大叔五十上下,看见杨思进来,高兴地站了起来,“小伙子,这边坐。”
他指了指旁边的桌椅,呼唤杨思过去坐。这个人应该就是门口青年所说的师傅了吧。
杨思刚坐下,手机便响了起来。急忙拿出来,果然是张翔的电话。匆忙和老板道歉后,杨思起身离开。拉开帘子的时候冲进了另一个男人。
高高的男子看了眼杨思,随即对着屋里叫道“阿一,你的单车修好了,出来看看。”
那个一直背对着杨思的青年终于转过身来,他脸色苍白,双目灰暗,回了一声“嗯”便从位子上站起向室外走去。
青年从杨思身旁走过的时候,杨思似乎感受到一股奇怪的压力,似乎在哪里也有过这种感觉。
“老王,我先走了。”叫做阿一的青年开口对大叔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高高的男子跟在他身后离去。
“有空来喝茶吧,少年仔。”王大叔对杨思道。
杨思应允后离开了茶室,经过修理单车的店的时候还特地往里面忘了眼,刚刚在茶店里见到的两人都已经不在了。
“你没把那个不知从哪里捡的破碗带来?”张翔惊道。
杨思点头,“你不用叫这么大声啦。那个花盘是瓷的,带在身上不方便。我带了些照片,你要看先拿去看吧。要看实物就只好下次去我家了。”
“那你今天跑来找我是干嘛的。”张翔郁闷道。
“让你帮忙找一个人啦。”
张翔不满,“大老远跑来等我,要我帮忙找人,我又不是警察。要找什么人?”
“王鹤山,是你们院里的人吗?”
“王,鹤山……王教授吗?你找他干什么。”
杨思心急地问,“的确是你们院里的老师了?现在在哪里?”
“你刚刚难道没有见到他吗?你不是刚从茶室出来么,那个开茶店的老头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