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池小楼这才想起来,有些焦急,“对了,你怎么不叫我呀,我睡这么久,第一次,也没和师傅请安怎么办呀”。
丁双华闻言白了一眼池小楼,“呵,你还说呢!昨晚吃饭的时候,是师傅让不用叫你的,今天早饭的时候,我本来还想叫你的,结果大师兄说让你多睡会”,丁双华欲言又止,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池小楼,流露出一丝颓丧的气息,只不过在池小楼看来这就是□□裸的羡慕了--
不过被羡慕也欢喜着!池小楼不禁低头心想,瞬间感觉心中充满了喜悦的色彩,所以笑而不语。
然后,似乎察觉自己这般只是笑着却不说话的举动有些不妥,所以他连忙补了一句,“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哎算了吧,你还是别说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丁双华一耸肩,挥了挥手,有些不耐听了,却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池小楼一噎,没有再说。然而只见丁双华一顿,似乎是想起什么,突然凑近了池小楼用力一嗅,皱着眉头又有些贱兮兮地挑眉,“咦,你身上怎么没有奶香了?而且”
丁双华又扫视了一眼池小楼身上穿着的深绿色长袖,和紫色长裤,不禁充满邪恶气息地笑了,“你这穿的什么啊,这么”——媚俗。
只不过丁双华一只手捻着池小楼的袖子,刚想这样说的时候,眼神往上,却看见池小楼那干净的脸一派清俊。
即使衣服有些大了,池小楼也没有任何的不羁,反而流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慵懒闲适,所以让本想口吐“恶劣”之言的丁双华都有些说不出口了。
丁双华一下子愣住,只不过见池小楼双眼仍疑惑地看着自己,咳嗽了一声,转移了视线。
而池小楼不愧是个上道又善心的人,见状,为了避免丁双华这无缘无故莫名的尴尬,抿唇一笑,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
“嗯,我其实一直挺奇怪的,以前也不好意思问的,为什么师傅之前收的徒弟都姓丁啊?”。
“扑哧”,丁双华闻言大笑,“不是我们师傅收到徒弟都姓丁,而是师傅收的徒弟都要姓丁啦--哈哈!你没看大师兄,我,丁五诺,丁七戚,丁十燊。至于你嘛……”。
“唉”,丁双华干脆拉起池小楼就走到了客厅正堂被群山画像挡住其中一副铭牌,抬头刻着:
雾西江家第二百九十八代江凤梧徒系
丁一彩(丁寅生人)
丁双华(庚辰生人)
丁三纯(壬子生人)
丁四末(癸酉生人)
丁五诺(已未生人)
丁六乙(已未生人)
丁七戚(已未生人)
丁八未(戊丑生人)
丁九央(丙辰生人)
丁十燊(丙亥生人)
“喏,你看因为大师兄是丁寅时生的,所以师傅干脆懒得起姓了……”,丁双华说着,似乎心有不甘为什么自己不是打头一点生的,不然这样就可以自豪地对后面的师弟们说,你们的姓氏都是我给的了!哈哈。
池小楼也凑近打算细细看了一眼,却只觉得那铭牌上好像有什么碎碎金光刺向自己的眼睛一般,一瞬间有些痛楚,不禁退后了几步,但看丁双华没事人一样也不禁宁了心神,只看了个大概。
不过他自己私心里觉得池小楼这个名字挺好的,要是能不要改就好了,不过,要是非要改个名字的话。
“二师兄,我喜欢丁九央这个,我可不可以用这个名字呀?”,池小楼眼睛直看着丁九央那个名字,脑中在回忆自己是否是所谓的丙辰生人,可惜自己从没有看过自己的庚帖,所以也不清楚自己的诞辰,搜索无果。
“哈?你可真傻的!”,丁双华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刚不跟你说了,按生辰来的嘛!大师兄最大,丁十燊最小。至于你嘛”。
丁双华手指扣在丁三纯和丁四末这两个名字上,“这两个名字就是你未来的名字了,你知道你的生辰吗,庚帖在哪?拿来我看看就知道了”,丁双华倏然伸出了手,直看着池小楼。
而池小楼一瞬间莫名地有些尴尬,这种好像所有人都有他却没有的感觉可真不好,于是他微微笑了一下,重新看向那铭牌,吃惊道,“嗯,师兄,那为什么只有十个名字?难道师傅只收十个徒弟吗?要是以后碰见想收的人那可怎么办?”。
见池小楼一副真的疑惑的样子,丁双华露出了一种看弱智的眼神,“那就让徒弟收了,变成徒孙不就得了?你个傻,啧啧”。
池小楼凭白遭受了鄙视,也没觉得怎么,只是仍有疑惑,“为什么要这样按时间收徒弟啊?好麻烦呀!”。
“当然麻烦咯!”,丁双华道,“而且师傅要收的丁六乙还是在丁五诺丁七戚这对双胞胎诞辰的中间找的,天知道他们两出生相隔不到三分钟……”。
“啊?还真的要这么麻烦啊!”,池小楼如丁双华所期待地那般实在非常惊奇。
而这也愈加勾起了丁双华的兴趣,“切,你是不知道,这还不算什么呢!还有那种闰丑亥时出生的人呢!”。
丁双华显得得意洋洋,一副你快问我快问我的样子,卖弄着等池小楼问问题呢!
池小楼在心里暗道好笑一声,不禁为他的小孩子气而感到无语,却仍是配合地面上眉头皱起,不解地问了,“为什么呢?”。
“因为闰丑亥时的人要过阴历236年才能再过一个生日啊,这一生的生日就是他出生的时候……哈哈,你好傻啊!哈哈”。
丁双华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找机会嘲笑池小楼就不过瘾的样子,虽然知道不是恶意,但池小楼看着那猖狂至极的笑脸还真是受不了,亏他刚刚还一直配合他的表演。
池小楼有些气呼呼地,但却敛了眉目,故作无辜地就问了,“二……师兄!奇怪耶,师傅的徒弟从一排到十的话,你的名字不是二嘛?为什么又叫丁双华啊?不是应该叫丁~二~华的吗?”。
丁二华,丁二华这几个字似乎像飞蝇一样盘旋在丁双华的脑袋,让丁双华的脸都快要气炸了的感觉。
池小楼见了,端的一脸茫然,心中其实却爆开心。
余光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丁五诺和丁七戚抱着丁十燊转移到了更安全的地方,池小楼就知道要不妙了。
果真,下一秒,丁双华的暴吼声就从头顶的四面八方传来,“池小楼!不是都叫你别叫我二师兄嘛!我又不是猪八戒!还有什么二……二,啊!”。
丁双华似乎对那个侮辱他玉树临风形象的字眼始终说不出口,只是气呼呼地指着池小楼,“你不尊师重道,你不敬重师兄,你……”。
“你才是不尊师重道,不爱护师门!”。
一个老态龙钟沉稳的严厉声从门口传了进来,震得还插着腰嚷嚷的丁双华和故意造成此局面窃喜的池小楼都浑身一震,不由地把目光都看向了门口那个逆光而来的高大身影,心头有些戚戚然。
小剧场:
当未来的丁九央出现的时候。
江凤梧:听说你第一次见到丁九央的名字就说喜欢他?嗯!
池小楼:我哪有,我是说如果非要我改名字的话,那当然就要让我选个我喜欢的嘛!我就喜欢丁九央啊!
江凤梧:你这人,那你还说你没有不喜欢他!!
池小楼:啊!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哪?!我这样的意思就是我喜欢丁九央这个名字的意思,你智商又不止70怎么就听不明白噢?噢,还是你就是故意的……
江凤梧:呵!这都被你发现了——好,那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不然,哼哼,我就把你最喜欢的丁九央扔去非洲大野坑。
江凤梧扬了扬手中抓着的小丁九央。
池小楼:……
被抓着四肢在空中扑腾的丁九央:苍天啊,谁来救救我?
江凤梧凑近:你的苍天在哪里你不知道吗?
丁九央朝池小楼伸出了最诚挚的怀抱:师娘,救我!!
池小楼:……
☆、佛系爱徒
“你是想让他瞎了吗?还有,没有你师傅的允许,谁准你启封这个的!”。
院里的护院老爷长离忠走了进来,将铭牌又重新掩进画中,对瑟缩在一旁的丁双华怒目而视,发出的声音振聋发聩。
池小楼自然讷讷,丁双华也低着头不敢做声。
但这么寂静没过一会,池小楼突然就满目泪水,一个劲地滴答滴答流下来了。
丁双华见了大吃惊,“我去,池小楼你要不要这么娘,长得白就算了,还这么娘?说几句就哭了,那我怎么办,我哭不出来……忠叔,我也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
丁双华揉了揉眼睛,要是没有眼泪掉出来,都要急死了,惹得双胞胎都看了过来。
“不是”,池小楼掉着眼泪,眼睛刺痛不已,但还是挂念着安慰咋呼的丁双华,“我就是”。
“就是什么你说啊!”,丁双华顿了一下,也看出了捂住眼睛的池小楼有些异常,看见池小楼一副痛苦模样,也不由急得直围着他打转。
“吵什么!多大事了还”,端了菜进来的丁一彩凑过来一看,看不得丁双华那傻样似的,翻了个白眼,“他个体质极阴的人给他看师傅灌了阳气驱邪的铭牌,丁双华你是不是傻?”。
“小楼你不用担心,幸亏没看多久,你休息一下就好了真是,丁双华,亏你还是个师兄呢,净干这些没头没脑的事儿”,丁一彩先是小心拉着泪流满面的池小楼到藤椅上坐好,接着皱了皱眉头朝大咧咧站在一旁的丁双华指责一通,然后又向长离忠行了个礼,“忠叔,得亏您来得及时,要不就出了大事了”。
池小楼是不知道丁一彩那个粗犷的络腮胡大汉是如何在短短时间里完成这三种语气的切换自如,但听他这说话水准,池小楼估计自己每个几年时间是没办法达到人家这水平的。
果真,长离忠也不屑地朝他哼了声,“得了,骂给谁看呢?这不还是拐弯抹角地护着他呢!行了,我不告诉你们师傅就是了,只是下不为例”。
“好嘞,忠叔!”,丁一彩道,拿眼神甩了甩龟缩在一旁的丁双华,丁双华也瑟瑟地出来,有些怕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露出个二流子笑容,“谢谢忠叔”。
“那忠叔,就先吃饭吧,待会菜都凉了”,丁一彩说着,将藤椅上的丁十燊抱了起来,朝餐桌走了过去。
而就在他们说话的这一会,池小楼果真发现他眼睛的刺痛逐渐消失了,像是刚刚的剧痛都只是一场幻觉而已,害池小楼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刚刚那如此丢脸的行径,只好起身有些扭捏的也跟在了他们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