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轩翰文]抗拒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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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艺轩服个软,通个电话,那边给按了。

    周艺轩压着火给他发微信,

    ——“你倔我认你倔,但是你存款这事,副大队长早就发现了。”

    ——“你走一步都有人盯着,你当警察这么多年了,这不用我说吧?”

    ——“我给你个银行卡账号,你就at匿名把钱存我这,别存你自己账户了。”

    ——“哪天你账户被冻了,你钱不白赚了。”

    ——“我给你存着,我你信得过吧。”

    “李辉。”

    “诶周哥,你说。”

    “李汶翰搞副业的事你也发现了吧。”

    “嗯,他还配保镖了?”

    “是吧,他妈他爸给配的吧,你可别下次轻举妄动了,早能上我早就上了。”

    “操,我以为我没事呢,大夫说我脑震荡,我一摸,后脑勺一个坑,我□□还没娶媳妇呢,毁我人生呢这李汶翰。”

    “所以说你就别轻易动弹他了,杀敌一百自损八千的事,我在他身上干过不少了。”

    “是,我听周哥前车之鉴,这么一想,这次得亏挨了一罐子。”

    周艺轩听着李辉讲话,听不出什么毛病来。

    搬家具的活真累,周艺轩怀疑自己要腰肌劳损,为了敷衍李辉,周艺轩得拿出十二分的劲干苦力,再打起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头揣摩李汶翰加站岗放哨。

    周艺轩倒腾出一张没钱的储蓄卡,边等信、边偷偷往里面存了三万,跟李汶翰、给周紫堇上幼儿园、给周紫堇看病、打发医院给周紫堇改病历,流水的花销,这三万算是周艺轩的全部积蓄了。

    有天晚上,周艺轩收到转入十万块钱的短信,打开电脑,李汶翰再没去过双巷那两个灯红酒绿的大夜店。

    周艺轩合上电脑,“十三万了,够不够,李汶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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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曹焕飞,二十四岁,缉私科的警员,李汶翰的那个同事。

    李汶翰来找我的时候,是个大清早,我挺惊奇的,他从没找过我,甚至坐在一个办公室这么多年了,他也从没和我主动说过什么话,我都怀疑他是来有怨报怨的。

    我在休息室救护车病房里不是没见过他一膀子横平竖直的肌肉块,说实话我打怵了,我偶尔脑补他过来抡圆了给我一拳,我是不是就英勇牺牲了?

    他知道我的眼睛经常离不开他,他也毫无反应的样子,我就更生气了。

    正赶上我倒班歇了在家里,我说你干嘛啊有事上班碰面说呗,他说有事找你,就得今天说,曹焕飞。

    我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主,电话里他指名道姓见我,我就说你来吧我在我爷爷家。

    我爷爷是中国人民解放军1955年第一批海军大将的参谋官,后来成了黄底儿四星的一级上将,他退休三十几年了余威也够我用了,我想出人头地只是个时间的事。

    可我为什么和李汶翰这么不对付。还是有原因的。

    我是个人民警察,我不是无理取闹。

    李汶翰警帽制服挺拔板正地出现在我家门口,夹着束大大的百合,手里拎着三箱保健品,他抽不出手,有点力不从心。

    “我知道你们家什么都不缺,买了点东西,别嫌弃我。”

    我说你这是找我啊还是看我爷爷啊,少来这一套啊。

    他还是不拿我当回事的样子,不过他这次瞅瞅我,没忍住似的笑了,挺好看的。

    我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接过来帮他拿了双拖鞋。

    “我爷爷睡了,你要去看看他吗。”

    “那就不打扰他老人家了。”,他定定看着我,眼睛里是那年初次见面的诚挚、清澈、透亮,“我是来找你的。”,他说。

    我端了杯咖啡给他,我感觉他是有备而来,他坐在我对面,端详我的脸。

    “你耳朵尖红了,曹焕飞。”

    我急了,“你他妈来拿我逗闷子来了?”

    “我找你有事。”

    “李汶翰,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我特别烦你。”

    他瞅着我笑,问我,“为什么呢?”

    我张口把满肚子的话说出来,不知为什么,我有种感觉,这次不说就再没机会了似的,

    “我不是编排你,我不需要拿欺负你这么一小民警来调剂生活。但是我就特别看不惯你,起初我想和你做个哥们,谁不喜欢和帅哥做朋友呢?可你有房子有车你本来活得好好的,你不好好过日子,房子一个也不租,那点破工资全拿来给狗买最好的狗粮最贵的衣服还车贷养车,你还买什么了?听陈姐说你连个饭都吃不起了,三天箱泡面五天一箱面包的吃,你也还要养狗,你也还要买一车换最贵的音响,你也还是有一分花二分。”

    我看他淡淡地看着我,又从书包里掏出三张纸摆在桌面上,我接着说,

    “我曹焕飞不是瞧不起条件比自己差的那种人,我就瞧不起你这虚荣还沉默寡言自视清高的吊儿郎当样!人模狗样!”

    我越说越来劲,“秦桧还有俩朋友呢,你有吗?你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让他这么感动,他眼圈红了,里面有水花,他微笑着很耐心地听我在骂他,

    我愣了。

    “曹焕飞,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

    “我还有个朋友,他就在我面前,他是个可爱的男孩。”

    一滴眼泪打湿了他的蓝色衬衫,我突然觉得我并不了解他。

    “做我的兄弟好不好。”

    “啊?”

    “我有两个不能割舍的人,一个小妹妹,还有个萍水相逢的大哥。我只有他们俩,现在再加上你,好不好?”

    ☆、解决(下)

    我心脏像被谁狠狠捏了一把。

    陈姐说李汶翰有种魔力,就是你明知道他安然无恙,可还是想再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我无话可说,我有点get到了。

    我点点头,想拍拍他肩膀,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真的这么做了。

    他说他没有家人,有一个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妹妹三岁的时候被伙人抓去割了肾做了第一笔生意,后来他就再没见过妹妹,他就一个人这样长大了。

    他把三张纸递给我,一张诊断报告,一张印着密密麻麻的房产证编码,还有一张配型化验单子。

    我接过来,傻逼了,“你想让我家帮你养孩子?”

    “你不是总在办公室吵吵着说你爸妈想要女儿,心有余而力不足吗。”

    “我靠!我平时嘴这么欠吗?这我都说了??”

    他默默点点头,我想抽自己一嘴巴。

    “这些住宅门市房小别墅接下来我会过户给她,养她你就赚了,曹焕飞。”

    我吓都吓死了,“我……我去你爷爷的,老子会惦记这个?”

    “我知道你不惦记,这不是作为你的兄弟,不能让你做赔本买卖吗。”

    我脑细胞用得有点多,“她那身体怎么办?另一个肾也有毛病,她还能活几年啊?我的老父亲老母亲一把年纪可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他把配型报告从最下面抽出来给我。

    “她会健康的,你们没有后顾之忧。”

    我愣头愣脑地接过那张纸,

    我真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他这样的男孩,我没听过这么操蛋的故事,我抬头盯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

    那眼神中有渴望、有询问、有试探、有苦难、有期盼,更多的,还是清澈。

    要不是在爷爷家,我想我真会一把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