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刺骨/心安同人)[刺骨/心安][谢扬X谢恽(小叔)]余生皆是你

分卷阅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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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微凉的唇上残留着烟草味,谢扬动作强势,落下来的吻却分外温柔,所有缱绻心思,尽数交付在这唇间触碰里。谢恽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推开,压着嗓门骂道,“你他妈疯了?!”

    谢扬一脸镇定,冲他无辜地眨眼,“你看,喜欢就是这样,总是想亲亲你碰碰你,一靠近你,心跳都忍不住加快。”

    谢恽离了他的怀抱,手腕却还被握着,谢扬的手掌干燥温暖,在这样的夜里,这样的温度毫无疑问是一种诱惑。谢恽忍着心头的异样,动了动手腕,“被人看到你打算怎么解释?”

    “这个角度看不到,”谢扬勾勾嘴角,在他手腕脉搏处按了按,笑着看他,“你刚才心跳也很快。”

    “我那是被你吓得!”谢恽移开眼,他终于确信这人平日里那些温和纯良都是装出来的,就这样搞不好还是收着劲的,谢恽一时又气愤又憋屈,抽出手来起身欲走,劲使得大了些,手臂扬起的瞬间谢扬往后退了退。

    “……你躲什么?”谢恽突然想起之前在谢扬手机里看到的短信,“怕我打你?”

    “没有,”谢扬不认怂,胡说道,“我怕自己忍不住再欺负你。”

    谢恽没说话,丢给他一个“懒得看你演戏”的眼神,就向外走去。谢扬立马抬腿跟上,俩人并排抱着手臂看完烟花,回到老宅已是半夜。

    谢家的传统,除夕都得聚在一起守岁,吃完饺子也不回去,一人挑个房间各自睡下。谢扬陪着大姑在厨房忙活,期间谢恽还过来看了两眼,被他姐批评不干活别站着碍事,就又揣着手走了,心里又把这笔账记在了谢扬头上。

    谢老爷子和老太太已经睡下,一群人吃完饺子又上了牌桌,谢恽跟他们打过招呼打算回屋睡觉,刚从楼梯拐角出来,就看到不远处谢扬正倚着他的门。

    “你这是堵我的门上瘾了?”谢恽走到他跟前,没好气道。

    “怕你睡不着,”谢扬伸出手,掌心放着一副耳塞,“好好睡,睡不着就闭眼躺会,别通宵玩游戏。”

    谢恽失笑,接过耳塞放进口袋,“你当我多大,早就玩不动通宵了,谢谢,晚安。”

    “等下,还有一句,”谢扬握住他打算推门的手,“今晚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想谈恋爱,再结婚,都可以,不用在意我……”

    谢恽撩起眼皮看他,等着听重点。

    “但是我保证,”谢扬的声音很沉,手心微微洇出汗,“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谢恽活到三十多,吹过的牛皮不少,还从不敢轻易说一辈子,他不知道谢扬是哪来的底气许下这保证,但对着这样一双眼,谢恽说不出质疑或是劝解的话。

    “我姐是不是又让你给我敲边鼓了?”谢恽叹气,“我这儿公司都快倒闭了,人还病着,哪有心思想这些,你也别跟着捣乱,年轻人重在立业,赶紧琢磨琢磨过两天拜访谁去。”

    “早琢磨好了,”谢扬替他打开门,“那你……好好睡,晚安,新年快乐。”

    “你也快乐。”谢恽挥手,在谢扬的注视下关上了门。

    隔着一扇门,两人都没挪步,谢扬在门外站了很久,谢恽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才走到床边躺下。他取出耳塞,隔离了外界声音,无边的寂静却让他更无睡意,他睁着眼思考人生,思及最后,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过年这几天,谢恽和谢扬一天也没闲着,两人分头拜访了几位重要客户,谢扬又给年前刚搞定的那位秦老爷子打电话。

    “谢扬啊,”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来,“行啊,来吧,你一个人来,别带你叔,我就不乐意跟他聊,那小子太聪明,跟他聊天累得慌。”

    谢恽在这头听得眯起眼,他用嘴型示意谢扬,说你蠢呢。

    谢扬不在意地笑笑,跟老爷子说道:“我叔听到啦,气得瞪眼呢,要不还是带上他吧,不然他回头去我爸那儿告状。”

    秦老爷子也是开玩笑,真不待见谢恽就不会跟他合作这么多年,他勉为其难道:“那就带上他吧,正好有个好事,让他沾沾光,省得老说我让他吃亏。”

    俩人跟老爷子见了面才知道,所谓的好事叫做说媒拉纤,秦老爷子有个外孙女刚从国外读完书回来,他上次见谢扬,对这小伙子印象不错,就打算再见一面,问问谢扬愿不愿意跟女孩儿见一面。

    谢扬余光瞥到谢恽一脸看戏的表情,连忙客气地拒绝,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没想老爷子时髦得很,搬出没结婚就都有机会的理论,执意让他们先见面看看。

    “这……不瞒您说,我喜欢那人喜欢好多年了,”谢扬说着往谢恽那儿看了一眼,“我叔知道的,虽然还没追上,但或许哪天人就开窍了呢。”

    秦老爷子惋惜得很,“你这后生,我看着还挺顺眼的,那你呢?”老爷子又转向谢恽,“你现在是单身吧,其实我那外孙女,更喜欢你这类型的。”

    谢恽看戏看得好好的,突然灯光打过来,他都没来得及反应,怎么着这山芋就扔到自己这儿了。

    “我啊,”谢恽回过神,笑道,“我一离过婚的人,哪配得上条件这么好的女孩儿,您也太抬举我了。”

    “哪儿就配不上了?”老爷子一瞪眼,“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再替你寻么寻么。”

    “真不用,”谢恽赶紧举杯跟他碰了一下,“这一杯我敬您,我呀不打算再结婚祸害人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哎,你俩,”老爷子有点丧气,“那么好的闺女,我都替你们可惜。”

    谢扬忙哄着老爷子,又把话题扯向别处,一顿饭吃得比开会都累。

    回去的路上,谢扬斟酌着话语,车子开到谢恽的住处,谢扬停好车,在谢恽推门前忍不住开口,“你今天说,不打算结婚,是真的还是……”

    “真的,”谢恽心说你可算问出来了,“憋一路了,憋死你了吧?”

    “差不多吧,要不问我估计得琢磨一整晚。”谢扬被点破心事,干脆笑着承认。

    “那你今晚好好睡,明天早点去准备红包。”谢恽说罢下车,给谢扬留了个潇洒的背影。

    年后忙碌程度更甚,公司刚缓过一口气,后面的工程还得跟上,现行的项目也得盯着,秦老爷子给他们介绍了几个客户,一时间,公司上下,从老总到保洁,全都忙得脚不沾地。

    有一天,老关又火急火燎地冲进谢恽办公室,过了一刻钟,老关出来,谢扬被喊了进去。

    “老关手上的事,分一点给你,”谢恽开门见山道,“他家出了点事,最近请假会多些,这是他现在负责的两个项目,你先过一遍,具体的他会跟你交接。”

    谢扬接过资料,顺手替他把桌上的杂物整理了一遍,“我这个助理是不是要下岗了?”

    “别贫,”谢恽终于从一堆资料底下看到他找了半天的笔,“上个月刚招那俩,我看还行。”

    “我看不行,我出差几天,他俩也不说帮你收收桌子,我再不回来你估计连电脑都能整丢。”谢扬笑道。

    “扯犊子!”谢恽把笔丢他怀里,“是我不让他们动桌子,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待遇。”

    谢扬心里又熨帖了,卸了助理的任,也没忘经常帮老总收拾桌子。

    几个月后的半年大会上,谢扬作为代表披露了最近半年的业绩,同时宣布了下个月员工旅游的目的地。谢恽最不爱开大会,谢扬刚宣布散会,他就第一个离开了会场。

    “得亏我自己加班不用付工资,”谢恽回到办公室,立马靠着椅背歇腰,“还有你,光咱俩就给公司省不少人件费。”

    “那是,我再也不羡慕老总了,”谢扬也揉着眼,加了半个月的班,太熬人了,“公司旅游,你跟哪一拨?”

    谢恽原本放松的心立马警觉起来,他挺直背反问,“你呢?你跟哪一拨?”

    “你紧张什么,”谢扬觉得他这样子说不出的有意思,“咱俩都得带队啊,我肯定不跟你一起。”

    “哦,那我跟第一拨,”谢恽拿定主意,“累死我了,我得先去缓缓。”

    为了犒劳大家,这一年的旅游提了标准,目的地是个国外的海岛。谢恽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自己会在出发前一周丢了护照。

    来回补办的工夫,他就沦落到了最后一批,在飞机上落座,谢恽看着身旁的谢扬,暗自下决心要改掉乱丢东西的毛病。

    “喜兴点儿,”谢扬的手肘挨着他的手臂,“你脸一板,他们吓得都不敢聊天了。”

    见谢恽没说话,谢扬又靠过去,“再说,我在这儿你就不用担心丢东西,放心玩吧,别不高兴了,啊。”

    “你这是不晕飞机了是吧?”谢恽丢他一个白眼,“听说今晚有篝火舞会,要不你去领舞?”

    “你想看我就跳,”谢扬看着他笑,“行了不闹你了,你眯会儿吧。”

    睡了一觉的谢恽终于不板脸了,他当初选择跟第一批,就是因为第一批大多是老员工,不用担心新员工玩得不自在,眼下到了海岛,他很快便撇下大部队自个儿找教练去冲浪了。

    等他玩够回来,篝火晚会已经开始,他在谢扬身边坐下,接过递来的饮料,喝了一口咦道:“怎么不是酒,哎对你怎么不上去跳舞?”

    谢扬还看着他刚才走过来的方向,没听见他的问话,“刚才跟你一起走的是教练?”

    “对啊,挺专业的,我好多年没玩儿了,要不能跟他比比。”谢恽遗憾。

    “专不专业看不出来,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谢扬有些酸。

    “什么毛病,”谢恽不以为意,笑着把饮料放回桌上,“不好喝,有酒吗?”

    “我劝你别喝,”谢扬把他喝了一半的瓶子拿回来接着喝,“一会儿你会后悔的。”

    谢恽刚拿起一杯看着像酒的玩意儿,马上就有胆大的员工跑过来,要跟老总喝一杯。谢扬在他身后坐着,看着他又摇头又摆手也没逃得掉,还被抓着又干了几杯,一点儿没有平时精明严肃的样子,忍不住弯起眼角,满心都是欢喜。

    新员工到底不敢真把老总灌醉,谢恽回房间时看起来清醒得很,谢扬也没在意,替他把换洗衣物拿好,便让他先去洗澡。

    “你先洗吧,”谢恽在沙发上坐下之后就摊着不愿意动,“我歇会儿。”

    谢扬洗完澡,浴衣带子系得很松,他一边擦头发一边催谢恽,“快去洗,洗完去床上睡。”

    “就这么睡……”谢恽躺着,把脸往沙发里埋了埋,“关灯!”

    “你属猫吗,蜷着睡。”谢扬放下毛巾,从沙发里把人捞出来,手上未干的水沾到谢恽脸上,“谁家老总不洗澡还睡沙发啊?”

    “怎么不能睡沙发了,”谢恽被他吵得头疼,红着眼瞪他,“我们中年大叔在家就是这样,你幻灭了没?!”

    “没有幻灭,”谢扬蹲在他面前,看着这张爱了很久的脸,低声道:“倒是有一个疑问。”

    “什么?”谢恽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