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静静地修养两天,这个时候万不能再让吴衣水过度劳累了。
乔庭渊从衙门里找了算盘,手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有了小的时候在乔成面摊铺子里帮忙时候的一些手感,也还算是算的明白。
他乔庭渊虽然算学好,但是大数字的速算能力还只是个正常人水平。
“大人现在就发放薪水吗?”
乔庭渊手里啪啪的打着算盘,摇了摇头。
“发薪水的话先发那些衙役们的,不过先把手底下的人都聚在这里让我看看,我还是刚来,还需要和大家见个面才是。”
“另外,你再把衙役们的几条标准律法拿过来,抄在纸上。”
听着乔庭渊的意思,主薄心里有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等那些懒懒散散的衙役们,在公堂面前站成了两排。
乔庭渊的视线从他们身上划过,他只看到了松散的态度。
里面还有一些可能是畏惧乔庭渊还算是乖巧顺从。
乔庭渊把那些应该发放下去的工钱摆在了桌子上,叠成了一摞,而后让安穗要发给衙役们的粮食也都拿了上来。
看到了这些,那些懒懒散散的人都不自觉的精神了起来,直起了腰,都是为了钱。
乔庭渊微微一笑说,“这段时间呢,是辛苦各位在这县衙里上值了。”
“大家的月俸也都是欠了这么多,现在要发下去,以后也还会有。”
乔庭渊已经把条件都列好了,告诉了这些员工,现在不仅要发拖欠的工资了,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
在场的人无不心动,都注视着乔庭渊看。
乔庭渊这个时候把衙役们上班点卯的册子拿了出来,说:“但是这个册子告诉本官,你们并没有做到该做的事情。”
上面本来应该是打勾的地方,一片片的空白,只有零星的几个人来坚持上班了。
衙役们都左右看看,不知道怎么能把这事儿揭过去。
他们明明在那天早上收到乔庭渊来的消息之后,匆匆的把这个藏了起来,还做了假的放上去。
因为他们心里也都清楚得很,本来都是按日子发工资,有的缺了天数自然不会有钱。
面对乔庭渊的笑脸,他们都慢慢的在心里升起了一股对乔庭渊的惧怕感。
本身乔庭渊就是朝廷命官,这是种天生的、刻在骨子里的怯懦感。
“这本来也算了,本官也打算对大家仁慈一些。”
乔庭渊这话一出,都松了一口气。
乔庭渊把他们的情绪都看在眼里,接着说:“但是今早上我同主薄去城门口转悠,发生了一起事情,让本官对大家都产生了怀疑。”
在乔庭渊的眼神暗示下,主薄起身把早上抢了百姓东西的衙役指出来,还描述了事情经过,而后早上主薄抄写的律法也纷发了下去。
上面写着违反之后的诸多严重后果,还有的是流放。
乔庭渊看着那人去除了早上面对主薄时候的嚣张态度,在主薄客观的描述声之中,神情渐渐有些不安,但随即又强撑着底气。
在主薄说完之后,乔庭渊悠哉的喝了口水,而后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嘭”的一声响。
衙役们的心,连带着坐在椅子上的典史等官职也都心下一咯噔。
“所以,你们不仅不来衙门上值,其中有一位还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们下手。这个月俸,本官还发的下去吗?”
乔庭渊怎么可能会觉得只有一个衙役会这样做,大约都是有样学样,这个衙门里都没什么好人了。
但是今天乔庭渊就是要杀鸡儆猴,而且要让他们自己杀自己,长点记性。
衙役们呐呐的不敢吱声。
等乔庭渊喝着茶,有了一会儿,其中有一位被晾的沉不住气了,瞪大了眼睛,但又看着乔庭渊淡淡的目光,被逼得低下了头。
他说:“大人,我们好说歹说,也是尽心尽责的许久,只是有一阵子的玩忽职守而已,接下来我们改就成了。”
乔庭渊哼了一声。
“确实,你们之中有几位还给主薄把粮饷抬到了仓库里,还能看得出来你们尽心的样子。”
“这样吧,本官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就这几位拿走月俸。”
乔庭渊让主薄喊了几个今天过来抬粮食的人发钱、发粮食。
那些领到钱的和粮食的高高兴兴的站在了一旁,都开心着把粮食带回去给家里的人吃。
唯独剩了那几个在那里干着急。
乔庭渊看着,这就是先分裂他们内部关系。
别以为他是第一回担任这里的县官,不知道事情。
哪个地方的新官上任,手底下的人不都乖巧懂事的,这些衙役们倒好,仗着自己是本地人还想给乔庭渊点颜色看看,把乔庭渊唬住。
乔庭渊一来就看见衙门门口的破破烂烂,明明有一些是可以打扫干净的,不就是给乔庭渊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