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淑女,你掉了节操

淑女,你掉了节操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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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手中指,无名指上各戴着一枚黑色的指环,两个指环还被一条极细的链子连接在一起。我去,白澜笛由衷的感叹道,这造型也太过尿性了吧?按照戒指戴在各个手指上具有不同含义的说法,对面的这位奇人,已经经历过了“追

    、求、订、婚、离”五种人生意识形态,这是白澜笛始料未及的,她开始在脑海中快速搜索,近三个月内,除了去伊吕家迟到外,她没做过对不起伊吕的任何事啊!

    鉴于对方还是伊吕的亲戚,白澜笛觉得也不该让气氛太冷场,就找话题说,“你喜欢玩魔方?”

    “嗯,还好,无聊的话会玩一玩。”

    “您的意思是,我很无聊还是和我见面是件无聊的事?”

    “你别误会,和你这么漂亮的小姐约会怎么会无聊呢,我只是不善于这么坐着面对面,没话找话说。白小姐别愣着了,点些你喜欢的东西吧。”

    白澜笛笑了笑,你的确是不擅长没话找话,你丫擅长的是没茬找茬。“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点,如果没……”

    “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去看电影吧。”郭誉接过话。

    “看电影?”

    “是呀,现在相亲不都这样吗?吃两次饭,看几场电影,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所以说啊,学生时代没谈过恋爱简直太可惜了。”郭誉穿他的红色修身西装外套站起来,向白澜笛示意道,“走吧,最近新上了几部大片都不错的样子。你喜欢看枪战,恐怖还是惊悚,记录?”

    白澜笛现在已经十分确定,她讨厌这个从头到尾都自作主张的男人,非常讨厌。还记录片……哪个男人约女人看电影会看记录片?!

    “我看还是算了吧,郭先生,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还是改天吧。”白澜笛婉言拒绝道。

    郭誉立马换了张关心的表情,“是么?哪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那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麻烦你了,我家很近。再见。”说完,她向郭誉浅浅点了下头,转身从后门走了。

    郭誉目送澜笛身影彻底从视线里消失,才恶作剧得逞般的坏笑了一下,双手插进口袋,从前门离开。

    他刚坐上车发动了引擎,突然听见有人在敲他的车窗玻璃,转头一看,发现正是折回来的白澜笛。

    郭誉摇下车窗,“怎么了白小姐?你改变主意了?”

    白澜笛急切的说,“不是的,郭先生,麻烦你送我去趟机场好么?这一带不好打车,我有急事,谢谢你!”

    第七章穆华臻

    白澜笛走出咖啡屋没多久就接到了那个人的电话。她本不奇怪,因为那个人给她打电话从来不会顾忌时间——有时候是中午十二点,那个人会问白澜笛中午吃的是什么,两个人互报午餐,通话结束。有时候是晚上八点,那个人会cll白澜笛,黄金档的泡沫剧开始了。有时候是午夜十一点,那个人会专程跟白澜笛道声晚安。有时候是凌晨五点,那个人会突发奇想的为白澜笛读一首白澜笛根本听不大懂的外国诗,白澜笛往往会听着那个人的声音再次入寐,而那个人就会悄悄挂断电话……她们用这样的方式相处了两年多。

    宋婷婷曾说,白澜笛与那个人很搭,人以类聚,一个神经病,一个精神病。

    白澜笛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急开口,电话那头就说,“我在机场,你可以来接我一下吗?”

    她停下脚步,半张着的嘴巴什么也没说就直接挂断电话,转身快速的搜寻了一圈,锁定目标,跑了过去。

    汽车奔驰在通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白澜笛望着飞速划向身后的一棵棵梧桐,西倾的阳光穿过交错的树叶,投下一路斑驳。白澜笛不由的捏紧手中的电话,她真没想到,那个人会突然来到她所在的城市。

    “白小姐这是要去机场接人吗?”郭誉从车厢中的后视镜里瞄了白澜笛一眼。见她目光放空,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

    “嗯。”白澜笛心不在焉的回答。

    “朋友?”

    “嗯。”

    “……不会是以失忆为由失踪多年后又恢复记忆的男朋友思密达吧?”郭誉顺手打开音乐,是gn&039;r的《don&039;tcry》。

    “嗯……嗯?你刚才说什么?”白澜笛回过神,看着郭誉。

    郭誉哼笑了两声说,“没什么。”

    白澜笛又将目光投向窗外,两个人就此一路无话。四十分钟后抵达目的地。车子还没挺稳,白澜笛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弹射出去。

    “喂!白小姐!”郭誉也跟下车,一手扶着车顶。

    白澜笛这才想起来都没跟人家打声招呼道个谢,于是猛的停下来,对郭誉说,“谢谢你,抱歉,我先走一步。改天我约你再做答谢!”

    郭誉拍了一下车子,一脸失落,“如果不是这样,你是不是根本没有打算再见我呢?”

    “啊?”白澜笛顿了一下,不知该怎么接话。这个男人真是烦,非得把大家搞的都下不了台么?

    “我开玩笑的,那么,你欠我的这笔我就几下了,再见。”

    “拜拜!”说完,白澜笛毫不留恋的转身奔向机场入口的方向。

    郭誉点了一支烟,揉了揉因长时间戴美瞳而酸涩的眼睛自语道,“果然和以前一样,自以为是的丫头啊!”歇了一会儿他钻回车内,手机发出闷声的震动。郭誉带上耳机,声音略为沙哑

    的说,“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人戏谑的道,“和小公主的约会顺利吗?”

    郭誉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灭了烟蒂,“嗯,护送公主殿下去见驾着七彩祥云而来的王子,然后就被公主抛弃了。”

    “卸磨杀驴了?这么惨?晚上过我这边来吧,最近人不多,我约了几个人来搓麻。”

    “唉……我说你啊,你非得把我带沟里去才安心吗?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从小把我当你的意滛对象?”

    “去你的!少他妈自恋。我还不是不忠不孝之辈,还想让老头儿多活几年呢。”

    “啧啧,被你一说我就更害怕了,敢情要不是你顾忌老爷子,你连我都不放过?你也太禽兽不如了吧!哦,说到老头儿,你也该回家看看了,这么多年,他其实还是挺惦记你的。”

    “别跟我往远扯啊,你现在怎么变的这么啰嗦?怪不得连小姑娘都不待见你,我就问你来不来?”

    郭誉发动了车子,调转了车头,“我去!自从你个混蛋离家出走后,全家人都恨不得把我当狗一样的拴在屋子里,这全部都是你个王八蛋害的!我有时候特想揍你,你知道吗?”郭誉说到后面已笑意全无,甚至真的有少许怒意。

    电话那头的人笑着说“那行,你来,我让你揍。”

    “我到了,你在哪?”白澜笛在机场大厅拨通了那串熟悉的电话。

    “我在……七号口这边的休息区。”

    白澜笛穿梭在人群中“我这就过去,你别挂电话,你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电话里的人说,“你过来就是了,反正我能一眼认出你。”

    白澜笛加快步子小跑起来。几分钟后她跑到电话里的人说的休息区,零零星星的坐着几个人。“你在哪?”

    “我在这里!”有人从侧面拉了白澜笛一下,抱住了白澜笛,“我终于见到你了,白澜笛小姐!”

    白澜笛僵硬的任由那个人拥抱着,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回抱住那个人,闭上眼轻声说,“我也是,穆华臻!”

    穆华臻拍拍白澜笛的背,推开白澜笛,将自己头上一顶帽檐巨大的草帽扣在白澜笛头上,“你和我想象中的样子一样,这是礼物!”

    白澜笛看着眼前的穆华臻,她的头发很长,松散的侧梳了一条麻花辫挂在胸前,笑起来有一对酒窝,恬静而美好,如诗一般的女子。

    穆华臻,白澜笛最早的“客户”之一。两个人意外的投缘,在后来的相处中变成了纯粹的朋友。

    “走吧!”白澜笛自然的拉起穆华臻的旅行箱。

    “你不问问我怎么突然就来了吗?”穆华臻提前另一个小旅行包快步追上白澜笛。

    “你人来都来了,我还问什么?你等一下,我去打车。”

    穆华臻拉住白澜笛说“不,我想坐大巴!我从来都没坐过,特别想坐一次!”

    白澜笛很无语,转身向机场大巴的站台走去。穆华臻是她生命里的第二个孟小梦,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尊处优的名门少妇。但是……到底还是有所不同吧。

    两个人上了大巴车,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处,白澜笛问穆华臻,“你今晚打算住哪里?”

    “当然是住你家了!我大老远的跑来,你难道都没有收留我的意思吗?你这样,我很受伤啊。”穆华臻说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白澜笛赶紧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你会不习惯住在别人那里,会提前预定宾馆什么的。”

    “可是你不是别人啊!”穆华臻说的理所当然。

    “那今晚就一起睡吧,我的床很宽敞。”

    穆华臻捂着小脸说,“哎呀,你真讨厌。想也不要说出来嘛,人家会害羞的。”

    白澜笛哭笑不得,“你别这样行吗?你这样我会以为我和单位那帮疯子在一起。你怎么和我印象里那个喜欢浪漫爱情诗的女人一点都不一样,你是不是穆华臻?”

    “我是如假包换的穆华臻呀,给你看我登机牌!”穆华臻打开随身的小包翻了起来。

    白澜笛按住她的手,忍不住笑道,“我开玩笑的。”认出你,我也可以。

    从机场到市区,机场大巴的行驶路线饶过了大半个城市,白澜笛和穆华臻就这么随着汽车轻微的颠簸,一摇一摇的嬉笑了一路。穆华臻时不时的拿起手机拍窗外的风景,也拍白澜笛。

    最后,两人在一个较大的中心广场下了车。

    白澜笛本来提议先去她家放下行李然后两人再出来逛街吃饭,穆华臻不肯,非得拖着她的大行李箱央求白澜笛去当地小吃最集中的东方。白澜笛没辙,依旧帮穆华臻拖着行李箱,穿过广场,七拐八拐的进了当地一处著名的小吃巷子,然后陪着穆华臻从巷头杀到巷尾。穆华臻一路吃下来,昂贵的prd束腰条纹衫上已经落下了好几个鲜亮的油点,但她浑然不觉,依然拉着白澜

    笛横冲直撞,白澜笛又要顾及箱子又要顾及穆华臻,一路简直是苦不堪言。伊吕和宋婷婷联手为白澜笛打造的小清新造型早已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一个无论走路还是吃饭都全无形象的山野村妇。

    填饱肚子,穆华臻又嚷嚷着要去小商品一条街。就这么折腾了一晚上,将近十点的时候白澜笛终于说服了穆华臻跟她回家。白澜笛筋疲力尽的坐在出租车上,不想动弹。穆华臻还是显的很兴奋,爬在自己一侧的窗子上看着夜景,“我还是第一次来灵城呢,好特别,我好喜欢。”

    白澜笛用微弱的声音说,“以后常来啊,甭客气。”

    出租车停在一个十字路口处等红灯,白澜笛稍稍侧过头,突然身体挺直,盯着窗外。她按了按自己的睛明|岤,再看,这次确定没错,路边的那个人不正是下午的那个郭誉嘛。只是郭誉身边还有一个矮他一头的男子,那男人像是挂在郭誉身上一样,郭誉和那男子半推半就的走进了路边的一条漆黑的岔巷,消失了。

    “嗯?怎么了,澜笛?”穆华臻发现白澜笛的异常,推了白澜笛一下。

    白澜笛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已经把伊吕咒骂了千百遍。伊吕,真是好样的!到底给她介绍了一个她最不能接受的品种!

    回到家,白澜笛先打发穆华臻去洗澡,自己去收拾床铺。等换白澜笛洗澡出来,她看到穆华臻穿着质地柔软吊带睡衣,正坐在床上百~万\小!说。

    “你不累吗?还不睡。”白澜笛擦着头发。

    “我在等你啊。”

    白澜笛掀开被钻了进来,“等我干吗?”

    “我想给你读睡前故事啊。”穆华臻把手中的书在白澜笛眼前晃了晃。白澜笛拿过来一看,是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她把书丢给穆华臻说“满足你,你读吧!”

    穆华臻打开书,调整了一下台灯的亮度,娓娓读道“那天下午荷西下班后,他并没有照例推门进来……我预备转身便走,荒山野地里碰到疯子了。说时迟那时快,我正要走,这三个沙哈拉威人其中的一个突然一扬头,另外一个就跳到我背后,右手抱住了我的腰,左手摸到我胸口来。我惊得要昏了过去,本能的狂叫起来,一面在这个疯子铁一样的手臂里像野兽一样的又吼又挣扎,但是一点用也没有。他扳住我的身体,将我转过去面对着他,将那张可怕的脸往我凑过来。荷西在那边完全看得见山坡上发生的情形,他哭也似的叫着:‘我杀了你们。’他放开了石头预备要踏着泥沼拚出来,我看了一急,忘了自己,向他大叫:‘荷西,不要,不要,求求你——’一面哭了出来……”

    穆华臻读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读了?”白澜笛已经擦干了头发上的水,窝在被子里认真的听故事。

    “澜笛”穆华臻唤了一声白澜笛的名字,然后关掉灯,慢慢躺在白澜笛的身边说“我多希望,有一个人也能与我一路随行,哪怕让我陪他一同死去,我也心甘情愿。”

    第八章巴黎度假

    “我多希望,有一个人也能与我一路随行,哪怕让我陪他一同死去,我也心甘情愿。”

    这句话就这么回荡在白澜笛的卧室中,飘不出窗外,也落不上尘埃。时过境迁,仍然鲜活、清晰。白澜笛至今记得穆华臻说这话的口吻,大约是遗憾和自嘲。

    黑暗的房间沁着不澄明的月光,白澜笛看不清穆华臻的脸,只听见穆华臻轻轻的一声叹气,她便背过身对穆华臻说,“晚安。”

    穆华臻推了白澜笛一把,小声说道,“真是无情的女人!我说出如此深情款款的话,你都不会感动吗?”说罢,也转过身,与白澜笛背靠背。

    白澜笛闭着眼哼道,“感动个屁,你又不是在对我深情款款。”

    穆华臻不回答。不多久,白澜笛的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白澜笛团起身子,拉了拉被子盖住耳朵,她习惯盖着耳朵睡觉,这样方才觉得安稳。可是,这一夜注定难眠了,到底谁才是无情的女人啊……

    前半夜白澜笛甚至不敢辗转反侧,她怕惊扰到穆华臻。就这么一直熬着,熬到后来意识终于渐渐模糊,却又被一阵哗哗的流水声吵醒,头有点痛,但是异常清醒。抬手拿过闹钟一看,才

    凌晨四点多。她这个近似神经衰弱的毛病很不好,伊吕给她开过药,可是却不见好转。

    白澜笛坐起身,穆华臻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半张床的余温。卧室的房门虚掩着,白澜笛穿上拖鞋出了卧室,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猛灌了几口,才喘息着停了下来。卫生间的灯亮着,流水声也是从里面传出的。白澜笛有些不放心,上前敲了敲门说,“你大半夜的这是要洗澡?”

    穆华臻非但没有关掉水龙头,反而又开大了些,白澜笛听到穆华臻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外语,里面好像有个词是“rci”,是法语?白澜笛有点懵,穆华臻这是在跟别人讲电话?不一会儿,穆华臻又断断续续的说起话来,这一次换成了中文,“是lol,给我送浴巾……我没事,就是今天一见面大家都挺高兴,玩的有点疯,所以现在才打电话给你,没打扰你睡觉吧?……好,我知道了……那说定了,你那天要来接我,可别到时候又耍赖啊……行,知道啦……好哒,老公拜拜……”

    直到穆华臻挂了电话白澜笛才意识到,她正站在门外偷听别人讲电话,太不应该了!可是穆华臻的行为让白澜笛愈加的摸不着头脑。反正也睡不着了,白澜笛干脆坐着沙发上看起了电视,顺便等穆华臻出来为她答疑解惑。

    挂断电话的穆华臻并没有马上出来,浴盆水龙头还在汩汩的流着水。白澜笛恨恨的想,在穆华臻离开之前,一定要让她把自己这个月的水费交了!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穆华臻才关掉水龙头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谁是lol?是你们家的佣人吗?”白澜笛劈头盖脸的问。

    穆华臻吸吸鼻子,然后笑着说,“不是,lol是我大学的同学。”

    白澜笛故意板着脸,“哦,那你同学也来我家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穆华臻坐着白澜笛身边,挽着白澜笛胳膊,头轻轻靠在白澜笛的肩上说,“我同学没有来你家,我也没来你家。因为我现在在法国。”

    白澜笛一愣,说道,“你什么意思?你是偷着跑来的?都没跟家人说吗?”

    穆华臻把白澜笛的胳膊挽的更紧了,“对不起啊,澜笛,把你给吵醒了。”

    白澜笛从穆华臻的臂弯里抽-出胳膊,“少来这套,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穆华臻把两只腿也放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腿说“我订了两张机票,一张的来灵城的,另一张的去巴黎的。你知道的啊,我以前在巴黎上学,我跟他说是去巴黎见见同学……我在你这呆

    上几天还是得去趟法国,免得他怀疑。”

    白澜笛快速用遥控器调换着电视频道,她当然知道穆华臻口中的“他”是谁。

    “原来如此啊,你可真是心思缜密,我想想,现在法国那边应该是晚上十点吧,洗澡倒是挺合情合理的。”

    穆华臻戳戳白澜笛的胳膊,“你生气啦?你别生气嘛,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

    “我现在要去补觉,你不准跟过来,也不准去主卧。你困的话就睡沙发,你在我身边我睡不着。”白澜笛搁下一句话,起身走了。

    穆华臻像一只听话的忠犬,“放心吧!你快去睡,快去睡,我保证不会打扰你。我早上会为你准备爱心早餐,达令。”

    白澜笛关上房门,甩掉鞋子,一头倒在床上。可惜,你不是我豢养的宠物,不然我一定会把你牢牢锁在身边,不让任何人伤害你……思维混沌,白澜笛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她其实很累。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八点半。这次她是被自己的电话吵醒的,接起电话,宋婷婷嚣张的狂笑声从里面放浪的传出来,“白澜笛,你丫也有今天,所有人都到了,就差你了!快滚过来接受

    正义的惩罚吧!哈哈哈……”

    白澜笛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说,“不好意思啊,我今天不过去了。”

    “我-操!不带你这么玩的!输了就想抵赖?”宋婷婷惊乍乍的叫道。

    “……好遗憾呐,穆华臻来了,陪她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穆华臻?就是你那个老相好?那……吕姐你……”电话那头一阵丝丝声,然后说话的人变成了伊吕,“穆华臻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

    “昨天?那你的约会呢?”显然伊吕关注的重点不是穆华臻。

    “约会?”白澜笛有气无力的重复道,然后绞尽脑汁回想昨天自己都做了什么……突然她眼珠迸圆,近乎咆哮道,“伊吕你他-妈-的混蛋!”然后啪的挂断电话。

    伊吕一愣,“你说啥玩意儿?!”,对方已没了回音。拿起电话来一看,通话结束。“又抽什么疯呢这是!”把电话丢还给宋婷婷,伊吕气哼哼的走了。宋婷婷撇撇嘴,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自言自语道“真是不凑巧啊,那就把时间往后推一推吧。白澜笛你等着,等你的相好走后,我就送你一份大礼。”

    穆华臻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悄悄的探头进来,“澜笛,你醒了?没事儿吧?”

    白澜笛瘫在床-上不动,两只眼睛直直的戳向天花板,“……我饿了。”

    穆华臻摘掉围裙,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说道,“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主人。”

    今天天色有些阴沉,白澜笛和穆华臻都不想出门,两个人就一起整理家务。白澜笛的家在一栋老式公寓的顶层,这栋楼建的很早,大约在白澜笛未出生前就有了。白澜笛从小就住在这里,从未搬过家。屋子上面还带一层人字顶的阁楼,冬天太过阴冷不能住人,夏天倒是个纳凉避暑的好地方。小时候,那里就是白澜笛的秘密基地,被白澜笛的母亲装饰跟童话城堡一样。后来渐渐大了,尤其是一个人在家的这段日子,白澜笛除了扫尘,一般不会上去。公寓楼顶还有一个空旷的大天台,天气好的时候,家家户户在这里晒晒陈物,晾晾衣服,或者散散心。

    白澜笛带着口罩,一边用掸子掸着房角的灰尘,一边听穆华臻激动的说,“好可爱的儿童间,你看墙上那个、那个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画的多好。”白澜笛冷冷的看了穆华臻一眼

    ,“那是我的自画像。”

    穆华臻尴尬笑了笑,“……那个看不出来是你的东西,画的可真好。”

    “没关系,想嘲笑就嘲笑的,那是我五岁时的杰作。”

    穆华臻在白澜笛的小床-上滚来滚去,“真的好羡慕你!”

    羡慕?这个词好像前不久她才对孟小梦说过。“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一个千金小姐从小到大什么没见过,什么没有?用这么讽刺我这个平凡人家的姑娘吗?”

    “拥有的都是自己不需要的东西,也没什么了不起啊。”穆华臻喃喃的说。

    白澜笛嗤之以鼻,“不知福的东西,就该把你这样人扔到印度平民窟去。”

    “你听,是不是有人在敲门?”穆华臻突然坐起身。

    “好像是,这个点会是谁来呢?”白澜笛嘟囔着下楼去开门。

    “小梦?你怎么来了?”白澜笛打开门,见孟小梦提着两大袋东西站在自己家门口。

    孟小梦抱怨道,“你电话打不通,我本来去了你单位,她们跟我说你今天在家,所以我又跑来了呗。”

    白澜笛赶紧接过孟小梦手中的东西责怪道,“你有病啊,挺着个肚子到处跑什么?快进来。”

    “我婆婆从家里寄来好多特产,我寻思着这么多也吃不完,就想着给你送些,你还不知感谢,进门就骂我,咦……这位是?”孟小梦一抬头,看见从阁楼上下来一个陌生美丽的女子。

    穆华臻友好的向孟小梦打着招呼,“我叫穆华臻,澜笛的朋友,你好。”

    白澜笛把孟小梦拉到沙发上,给她端了杯水,“我不是怕你受累嘛。华臻,这是小梦,我的发小。小梦这是华臻。”

    孟小梦也向穆华臻笑着点点头说,“你好,穆小姐,我是孟小梦。”又对白澜笛说,“好啦,我不坐了,阿伟还在楼下等我呢。”

    白澜笛点了点孟小梦的脑门说,“你真是!为了这么点事儿,至于亲自跑来跑去吗?”

    “没良心!穆小姐再见,改天和澜澜一起来我家玩儿啊。”孟小梦扭扭哒哒的走了,白澜笛不放心,非得送孟小梦下楼。

    等白澜笛回来,看见穆华臻正立在家门口,就奇怪的问,“你站在这干吗?怎么不进屋?”

    穆华臻幽幽的说,“我在嫉妒啊,你待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还怕人家受累,要一路护送人家下楼。”

    “她不是正怀-孕呢嘛,一个孕妇这么折腾来折腾去多不好。”白澜笛把穆华臻拽进屋,关上门。

    “怀-孕了?”穆华臻微微一滞,说道“我没看出来,那可真得小心些。”

    “三个多月,还没显怀吧。”白澜笛翻着孟小梦给她带来的东西说。这里面有水果,有干货,还有些白澜笛连名字都叫不出。

    穆华臻轻轻的说了句,“真好。”白澜笛却没有听到。

    开晚饭前,白澜笛家又来了一批客人,这次是伊吕和宋婷婷。两个人也是大包小包提了一堆东西,说是来看穆华臻的。宋婷婷一进门就热情的跑过去拥抱穆华臻,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的跟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似的。伊吕乘机把白澜笛拉进卧室,问道“来,说说吧。早上你抽什么呢?”

    白澜笛怪异的看着伊吕一眼,开门要出去,“没事,我就当你从没跟我提起过这个人。”

    伊吕把白澜笛拉回来,“为什么呀?你把话说清楚,你不喜欢他是么?”

    白澜笛甩开伊吕的手,阴着脸说,“那个基佬给了你多少钱,你非得把我塞给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rci”:法语谢谢之意。

    第九章人凄人母

    伊吕错愕,“你听谁说的?”

    白澜笛挠挠头,十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是我猜的总行了吧。”

    伊吕见白澜笛这态度,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那个人喜欢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但是他人真的不错,你和他相处久了就会知道的。他又大你一些,不会像现在那些毛头小子做事都没个

    分寸。”

    白澜笛的一只手重重的拍在伊吕肩上,“行呀,我的干姐姐,了解的挺清楚啊。那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最忌惮什么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所以他不是,他不可能是!”伊吕握住白澜笛的手。

    白澜笛能感觉到伊吕手心的温度渐渐的传递给自己,她的坚持有些动摇,甚至有些可笑。伊吕不会骗她的,她知道。“……可是我看到他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的走在街上,就在文卫街和永春路那一带。”白澜笛的语调不再尖刻,她缓缓蹲坐在地上。那一带有好几家或明或暗的同志酒吧,整个灵城的人心知肚明。

    伊吕用膝盖碰了碰白澜笛,“和男人勾肩搭背?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他要是和你约完会,然后立马和另一个女人勾肩搭背你就觉得正常了?”

    白澜笛哧的笑出声。

    已近天黑,不开灯的卧室显得虚无沉闷,夜晚是个好东西,能把世上各种不同的物质均匀的混合,包容所有是是非非。白澜笛靠在墙上仰视着上方的伊吕,向后捋了下额前的头发,眼神中满是阴郁,“对不起,伊吕。我还是接受不了,一旦和这个问题纠缠上,我就会抵触。这大概和郭誉无关,是我的问题。”

    伊吕把视线移向别处,避免与白澜笛四目相对。顿了顿才激|情勃发的来了句,“我求你了亲!别再表现你那蛋疼的忧郁了行吗?”

    白澜笛擦掉一脸的吐沫星子,站起来拍拍衣服,点头说,“行。走吧,吃饭。”

    “你一直都是这样草木皆兵,太累了。”这是白澜笛开门前伊吕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是白澜笛不知道,到底谁累了。

    白澜笛和伊吕回到客厅,穆华臻领着宋婷婷正好从阁楼上下来。穆华臻见白澜笛她们也谈完事情了,就说“你们可真慢,我们都等得不耐烦,我就领婷婷去欣赏你五岁的杰作。”

    宋婷婷冲着白澜笛伸出两根中指,贱兮兮一笑,“很赞!真没想到你小时候长的和大根君一样。”

    白澜笛自顾自的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比起你当年用自己便便涂鸦自然高级了许多。”

    宋婷婷竖起眉毛,“你可真坑爹的恶心!”其实宋婷婷挺佩服白澜笛能在餐桌前说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话的。

    宋婷婷当然没有做过用自己便便作画这么文艺的事情。酒过三巡后她吐了真言,她是没有用便便画过画,不过她小时候不小心擦腚扣破纸,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舔~了一下指尖那淡黄鲜

    亮的流质……不得不说,黑历史这东西,很有可能会根深蒂固的跟着一个人一辈子。没有人记得自己是怎么变人的,但是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丢人的,即使别人从没参与过你的囧人囧事,那玩意儿也会闷在你心口,发酵长存。

    白澜笛扶着酒瓶痴痴地笑,“宋婷婷,你为什么总是吃些奇怪的东西呢?”

    宋婷婷已喝的两颊滚烫,摇头晃脑的连身子都支不住了,她眯着眼睛茫茫然的看着白澜笛,小~嘴一嘟嗲嗲的说“为什么?不为什么啊,因为我饿。”

    白澜笛拍拍桌子问坐在对面的伊吕,“你录下来了没?”

    伊吕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她才察觉到,白澜笛刚才在卧室跟她打了两圈太极。所以她完全没有融入到话题恶俗的酒桌氛围中,于是她在桌子下踢了白澜笛一脚,“谁有你那么无聊。”

    “我……录下来了。”穆华臻向白澜笛晃了晃手中的电话,也挂着一张鲜红欲滴的小~脸蛋儿。

    白澜笛摸着穆华臻的头像是爱~抚自己的宠物,她举起手中的酒瓶,“做得好!来,让我们为了宋婷婷,干了这碗翔!”

    “干杯!”宋婷婷兴奋的跳了起来,没成想失了重心,分毫不差的一头栽进了菜盘。第二天,宋婷婷来上班的时候问伊吕,“吕姐,我昨天都干什么了?为什么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和

    鼻孔都好辣呀,你看都肿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那一晚,四个女人齐聚一堂,有三个各怀鬼胎。她们喝的不是一醉方休,而是矫揉造作。后来,伊吕拖走了魔障了的宋婷婷,白澜笛也把疯疯癫癫的穆华臻弄上了床,自己开始打扫战场

    。没过多久,白澜笛就听见卧室里一阵嘤嘤哭泣的声音。她搁下手中的餐盘,倒了一杯热茶端了进去。

    “很难受吗?起来喝点水吧。”白澜笛打开台灯,看到穆华臻抱着一只枕头,将脸深深的埋在其中。

    穆华臻不动,白澜笛只好上前扶她起来。“别动我,我没事的,你去忙你的吧。”穆华臻闷声说道。

    “那你起来自己喝啊,我去收拾东西。”白澜笛说完要走,穆华臻却又一把抓住白澜笛的衣角,拉着哭腔说,“你别走,我好难受啊。”

    白澜笛向来见不得酒品不好的人,忒麻烦了。她退了回来,往床边一坐,“说,你到底想干嘛?”

    穆华臻从枕头里露出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嘿嘿一笑说道“那你陪我聊天吧,嗯……比如,比如比如比如你最想在什么地方结婚?”

    白澜笛身体一泄,甩开穆华臻的手,“聊你妹啊,结婚你妹啊。”是白澜笛错了,她就不该和一个思维意识混乱的人搭茬。

    “你说说嘛,说说嘛。不然我跟你说说我的,我小时候想在云端上面的城堡举行婚礼,我挽着新郎的胳膊,迈上一阶一阶云彩做的楼梯,还有一路的鲜花,天使为我们唱歌,我们走啊走啊,终于走到了天国的城堡,然后幸福的生活在那里。”穆华臻只说还不够,还加上了丰富的肢体语言和多变的表情,努力的为白澜笛描绘着心里的那幅天上人间。

    “天国的城堡?呵,那是要去死吧?”白澜笛煞风景的问,她现在都不知道该给穆华臻吃醒酒药还是脑残片。

    穆华臻抗议道,“你给我认真点听!”白澜笛哑然,穆华臻话锋一转,表情随即落寞下来,“后来吧,我发现不管在什么地方结婚,是天上还是地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边站着的那个人,他愿意陪你到任何地方,这才重要。”

    操,胡扯完玛丽苏又开始走关怀备至的正剧路线,这是要闹哪样啊?白澜笛锁着眉头看着穆华臻。

    穆华臻眼角弯了弯,“澜笛,我也怀~孕了呢。等我走的时候你也送我下楼好不好?”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孩子是我的?”白澜笛端起本是倒给穆华臻的水喝了一口。

    穆华臻坐起身,搂着她的宝贝枕头说,“很遗憾亲爱的,这孩子是我老公的,下次我再给你生。”

    白澜笛实在受不了,大喊一声,“祖宗,你还是早点睡吧!”

    穆华臻默默的与白澜笛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异常平静的说,“我包里有b超照片。”

    这口气和之前的语无伦次的货判若两人。

    ……

    一声清脆,白澜笛手中的杯子已经和地板亲密接触了,茶水和玻璃碴四处溅开,平摊出了一个奇怪图案,也弄~湿~了白澜笛的拖鞋和裤脚。但是她浑然不知,只呆滞的回望着穆华臻。

    万籁俱寂,银河系外的小行星没有碰撞,小区里经常出没游走的野猫不知道都死哪去了,隔壁每晚必看的聒噪伦理剧今晚也断播了吗?就好像为了这一刻,世界万物都配合着摈住了呼吸。

    久久地,白澜笛才说,“打算怎么办?”

    穆华臻倾过身摸着白澜笛的脸颊说,“我都说了和你无关,你不需要付任何责任。”

    “滚蛋!我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白澜笛失控地拽掉穆华臻手中的枕头,然后抱住穆华臻。那一声“滚蛋”白澜笛竟喊劈了嗓子,这是她最不想看见的结果。怎么办?穆华臻以后要怎

    么办?穆华臻的丈夫是个gy啊!为什么要明知故犯的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