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淑女,你掉了节操

淑女,你掉了节操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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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步呢?白澜笛明白了,穆华臻这次来见自己的目的绝不单纯。

    穆华臻轻轻拍着白澜笛的背,反倒像是安慰白澜笛“没什么怎么办,一切都好。”

    “……多久了?”

    “五十来天。”

    “那你怎么还喝酒?”

    “我其实没喝多少,抿了几口而已。我对酒精过敏,沾一点就上脸。”

    白澜笛松开穆华臻,感到浑身无力,仿佛喝醉酒的其实是她。她又问穆华臻,“那他知道吗?”

    穆华臻说,“知道的。澜笛,其实我这次来灵城不光是为了看你,还是别的事。”

    那晚,白澜笛睡在收拾好的阁楼上,她做了一个纷纷扰扰混乱不堪的梦。梦里的她赤身裸~体,置身一片未知。周围是千丝万缕泛着邪魅暗光的红线。有人牵着红线的绳头,从她身后绕过

    她细白的脖颈,一路向下缠上丰满的双~峰,纤细的腰身,隐晦的私~处,修长的双~腿……然后那人开始亲吻白澜笛的全身,一遍一遍,细细密密。白澜笛本能的拥抱住那个人,十指深深的嵌

    入他浓密的头发,眷恋着他身体的温热。太好了,虽然不知身在何处,但是至少有人与你相依相靠。

    那个人突然说,“亲爱的,你怀了我们的孩子。”

    白澜笛看向自己的肚子,发觉腹部果然慢慢地开始膨~胀起来,越来越大,最后近乎变成淡粉色的透明。白澜笛甚至能透过自己的肚皮,清楚的看里面的生命体在不停的蠕动。

    “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啊。”那个人从身后揽着她的腰说。白澜笛扳过那人的脸,却始终看不真切。于是她说,“太恶心了,我不要生。”

    “那就一起去死好了。”那人轻轻一拽红绳,“噗呲”一声,白澜笛瞬间被缠绕在身体上的红绳分割肢解,顿时血流成河。白澜笛感到窒息般的痛苦,可她就是存有知觉,无法死亡,她轻轻地转动着断根的头颅,发现身边的人也变成了一地肉渣渣,和她的身体混杂在一起,不分你我。那个人又对她说,“别怕,别怕,我会陪着你。”

    ……原来梦境的结尾竟是如此纠结。这个梦像极了白澜笛的人生,在最愉悦的时刻,突然反转向无限的悲伤发展,伤至尽头又会豁然开朗,莫名的出现了一片光明灿烂。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是一周五更呦,谢谢光临~请留个言吧ohz~收个藏吧ohz~

    ps:此货就是“大根君”

    在日语里,白萝卜即“大根”~话说,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暴露民族个性了~

    第十章赌

    “我估计这一两天内,我先生也会赶到灵城。当然不是来接我的……他是来见那个人的。那个人就住在灵城。我先生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借口出差一趟,一般都说是出国,这样就能一走十天半

    月。他每天还要照常打电话给我,问我‘吃的怎么样’,‘睡得好不好’……呵呵,我都觉得他累。澜笛,这些年来,我和他都装的好累啊。他瞒着我,费尽心思让我不知道,我瞒着他,同

    样费尽心思。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耗着,太难受了。我知道自己怀!孕后,马上就告诉了他,我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他在我面前表现的特别高兴,抱着我转了一圈。我对他说先别告诉爸妈,

    免得他们过分紧张。然后我就故意说想趁着肚子还不是负担的时候去法国见见朋友散散心。其实我就想知道,他会不会趁此机会来和那个人再见面。我跟自己打赌,但凡他会稍微顾忌一下我

    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一次没有来灵城,我就愿意和他一直演下去。但是从上了飞机那刻我就觉得我已经输了,他要是真的关心我和孩子,又怎么可能放我一个人出来呢?”穆华臻就这么亦哭

    亦笑的说给白澜笛听。

    这才是穆华臻此次出行的真正缘由。关于穆华臻先生的情人是灵城人这一点,穆华臻以前从未对白澜笛提起过。

    “所以,我是来守株待兔的。”穆华臻用手指稍微蹭了下挂在脸颊两边的泪珠,又为了让白澜笛安心,不自然的扯出一丝笑。

    孟小梦说的对,白澜笛是该换分工作了,这样的故事她实在不想再听了,即使是穆华臻的故事也让她感到无比的厌倦。她真的恨不得狠狠甩穆华臻一个耳光,然后破口大骂“白痴!傻子!为什么要继续演下去啊!你离了那个男人真的就他!妈!的不能活了吗!”但是她没有,因为她不是穆华臻,所以她永远不能站在穆华臻的位置上思考问题。都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亦不知鱼之忧。可是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钟,大概连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事吧。真讽刺。

    “那么,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呢,穆小姐?”白澜笛变回了职业的接待客服。

    穆华臻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我啊,想要亲眼见证,他为了自己那所谓的无比崇高伟大的爱情做出抛妻弃子的壮举。”

    白澜笛挑了挑眉,“哦,然后呢?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样你又要怎么办?和他决战紫禁之巅,还是情断绝情之谷?”

    穆华臻钻回被窝,一副无所谓的口气说,“这样我就能彻底死心啦,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为了让我涅槃重生的这一刻,你帮我找到他们吧。”

    穆华臻的这个请求让白澜笛认识到,原来自虐也可以虐的如此销!魂,如此从容不迫。穆华臻,绝对是抖体质。

    “嗯,那我想想办法,只要他来就应该能找到。晚安,今晚我睡阁楼。”白澜笛关掉台灯,轻轻掩住房门,餐厅里的一片狼藉她已无暇顾及,她虚脱无力的爬上自己的童年城堡,然后迎接她的就是那个荒诞至极的梦……

    早上白澜笛睁开眼就想起了一遭事,她冲下楼去,见穆华臻已经把房间收拾妥当,连早餐也做好了。

    “我说,你这个时候应该有妊!娠反应才对啊!你说,你是不是昨天喝醉了诓我呢?”

    穆华臻摆好碗筷,“难道每个女人都会痛经吗?你的认识太浅显了,澜笛。”

    白澜笛拉下脸来,“记得这么清楚果然是没喝醉。”

    “那么我的事什么时候能办好?”

    “等我吃饱。”

    穆华臻手握小勺比在白澜笛脖子的上,露出森森笑意,“你可得给我麻利点,要知道我每年都给你们服务中心投不少赞助费的,白小姐。”

    白澜笛费力的咽下半只噎人的鸡蛋,说道“您放心,除了把您老公捋直这点我做不到外,其他的……我要办不好,不等您动手老钱也不能放过我。她还盼望着今年年会您务必能赏光,再给我们大笔一挥放点血。”

    穆华臻收回勺子,很满意的说“知道就好!吃饭。”

    白澜笛还算是个敬岗爱业的普通青年,即使有时心生厌倦,她的理性意识也绝不允许她怠工停歇。吃过穆华臻充满森森爱意的早餐,白澜笛马不停蹄的给kir拨了通电话。

    “orng,honey。”kir活力无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之后白澜笛就听到一阵诡异鲜亮的娇!喘声,“嗯~嗯~啊~啊~,suki~,哦~,disuki~哦~啊~……”时而高亢时而婉转,嘤嘤哄哄,还伴着与间的摩擦碰撞声。

    白澜笛装腔的咳嗽了两声以示提醒。

    kir也有所发觉,立刻捂住电话喊道“你把声音放小点行不行?没看到我在打电话吗!”然后换了个安静点的地方接着说“姐姐你找我什么事啊?”

    白澜笛冷笑一声,“是立花里子吧。”

    “不是吧,姐姐这你都能听出来,一看就知道是行家。”

    “你大早上的看!!片,不怕肾上腺素过盛爆表啊?”

    “嘿嘿,我这不是空虚寂寞冷嘛。你到底什么事?不会是想和我讨论立花里子的贞操观吧?”

    “帮我找个人,如果他一两天内出现在灵城呢,你就告诉我。记住了,我要详细地点。”

    “……有外快吗?人家最近看上了一款雷朋太阳镜哟。”

    “成。”

    kir笑得谄媚,“哎呀,那当然没问题啦,你把相关的东西发我就吧。”

    “你速度一点。”

    “放心吧,有kir,贴身就是贴心。”

    “……谢谢你,kir牌姨妈巾。”

    周末,白澜笛躺在床上,把kir发来的短息反复看了好几遍,才幽怨的哀叹了一声。这实在是太不幸了,穆华臻,这一局你完败。

    但是,这一天的天气却格外的好。

    穆华臻一边打扮自己一边听白澜笛在旁边说,“kir说,他是今天中午到了灵城,在机场停了不到一个小时,现在正往城里赶,目的地是御马私人会所……穆华臻……”

    “嗯?我在听。”穆华臻正从自己首饰盒里挑出一条精致的项链带在脖子上。

    白澜笛抛接着自己的电话,“不想去就别逼自己了。”

    穆华臻整了整自己的领口说,“谁说我不想去,你说私人会所?你是会员吗?”

    “当然不是,我没你们这种贵族的闲情逸致。”白澜笛见穆华臻不改初衷,也开始换衣服。

    穆华臻戴耳环的手停顿了一下“那怎办?那种地方可是认脸的。”

    “我的司机是。”

    穆华臻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披肩,随意的顺了两下头发,抿了抿红唇说道,“好有闲情逸致的司机啊。”

    白澜笛看着穆华臻已然从厨娘变回了高贵妇人,不禁点点头,“夫人,您真美。”又不禁摇摇头,“可惜情敌是个男人,你连争奇斗艳的机会都没有。”

    穆华臻为自己带上最后的装备——墨镜,然后饶有风情的说,“为自己而美丽,这不是你们宗旨吗?”

    林某某和他的老爷车已经在白澜笛家楼下等恭候多时了,今天的林某某同样打扮的挺正式,口罩上也少了拉链。一看白澜笛和穆华臻下来,他便绅士的拉开车门,“你好,穆小姐,请上车。”穆华臻很有修养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坐了进去。待到白澜笛上车时,林某某却把车门一关,自己往前边驾驶座上一坐,把白澜笛晾在一边。

    “我靠,这差别也太大了吧。”白澜笛只好自己绕道另一边,开门坐下。

    “你让我足足等了二十分钟,这是很失礼的事。像你这样掉渣的人,根本没资格进入那家会所。”林某某说。

    白澜笛在心里呸了一声,“……托您的福,终于让我这等掉渣的平民有机会混入你们上流人士的地界了,我是不还得叩头谢恩啊,黄阿马?”

    林某某略带优越感的说,“我不姓黄,也不叫阿马,谢谢。叩头谢恩就不必了,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就行。”

    林某某这么一说,白澜笛突然觉得这次捉j行动自己实在太亏了,她平白无故的搭上了一副雷朋眼镜和一只停产多年的绝版瑞士老手表,这一切都是为了穆华臻,而她自己半点好处都捞不到。穆华臻的福利也是面向服务中心的,又不是给她个人。她到底图什么呀!

    “御马私人会所不愧是……操!”这是白澜笛步入大厅发出的第一句感叹,不是富丽堂皇,不是美轮美奂,不是光彩夺目,而是一个强劲有力的“操”字,就已包含了种种。

    林某某皱眉,小声说道,“小姐,我拜托你素质一点。”

    “哦,好吧。”白澜笛很听话,又变成了人家人爱的萝莉淑女,乖巧的跟在林某某和穆华臻的身后穿过奢华的欧式风大厅,上了二楼。但是她始终没办法像他们俩一样神情自若,一招一

    式都尽显得体大方。两个世界果然是两个世界,装是装不来的。白澜笛承认。

    “我看到他们了。”在二楼的咖啡厅穆华臻突然说,但她目视前方,继续向前走,丝毫没有露出“偷!窥狂”的破绽。

    林某某双手插在口袋,很自然的搭话,“是吗?这里太空旷了,我们坐到那边去。”

    穆华臻咯咯的笑,“要选一个好视角哦。”

    林某某也呵呵的笑,“没问题,穆小姐,我常来这里,知道最好的观景角度在哪里。”

    两个人一颦一笑,就像两个好友谈论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配合的天衣无缝。白澜笛不得不再发感慨,同志和同妻果真都是世上最出色的演员,排名不分前后。

    二楼咖啡厅有一个转角的错层,视线开阔又相对隐蔽。三人落座后,林某某唤来了侍者,点完东西就再不开口。他的任务是带白澜笛她们进来,其他的一律不参与,不过问。

    白澜笛问穆华臻,“哪个是你老公啊?让我见识见识。”

    穆华臻稍微抬了一下墨镜说,“我右斜上方三十度的那个就是。”

    白澜笛侧侧身,把整个咖啡厅环视了一圈,没有在目标身上多停留一秒,但已全然知晓,那个男人没什么特别的,身材中等,相貌中等,属于扔进人海里再也挖不出来的那种,毫无特色。“那背对咱们的就是小三喽?你坐在那里不好吧,你老公侧身幅度大一些就会发现你。”

    穆华臻用一只手轻轻的支着下巴,“不会,他现在恨不得把眼珠子都钉在那个人身上。”又娇!声说道,“哎呀,我们坐的太远了,我都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

    白澜笛胸有成竹的说,“你急什么,等着。”

    侍者回来放下了三杯咖啡,穆华臻抿了一口,“还等什么?再等下去他们俩就该去开房了。”

    “等你老公打电话给我。”话音刚落,白澜笛的手机果真响了。白澜笛接通电话打开静音模式,然后递给穆华臻,“好好听吧,听完我为你超度。”

    穆华臻接过电话放在耳边,不时的还会笑一笑,完全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白澜笛见此很是无奈,她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穆华臻。她问林某某卫生间在哪,就借口离开了。

    以前她从未参与过布多郑好她们的捉j活动,现在倒是很好奇,因为每次布多都会把她们的经历讲的血雨腥风,精彩传奇。而白澜笛她们这次,相对而言就显得太索然无味了,简直就是“一起喝杯下午茶吧”这样的普通聚会。白澜笛在洗手间稍事的休整了一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深深的感觉到,镜子中的那个人是多么的无趣。无论是她的人生,还是其他一切。

    离开洗手间,白澜笛与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擦身而过,这本该是白澜笛这一天中,可以忽略不计的情节,然而那个人却突然喊了一句,“咦?白小姐?好巧啊。”

    这一刻就在白澜笛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了。

    白澜笛觉得身体一僵,但她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只鬼斧神差的回复了一句“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寂寞!(立体环绕声……)

    第十一章望安好

    白澜笛一路“仓皇而逃”,回来时,还惊魂未定的向后看看有没有人跟过来。穆华臻还在监听着丈夫与情人的情意绵绵,而林某某的咖啡已经见底了。

    “我说,你是怎么把咖啡喝掉的?”白澜笛一脸狐疑的盯着林某某,他的口罩老老实实的戴在脸上,“是耳朵干的吗?”

    林某某玩着自己的手机,回答道,“嘴。”

    “哎呦,你就不怕穆华臻看见你那高贵到不可一世的容颜?”闲着也是闲着,白澜笛开始和林某某唠嗑。

    “很遗憾呐,穆小姐貌似对我英俊潇洒,俏丽非凡的容貌不感兴趣。”林某某说的很受伤。

    白澜笛安慰他,“你原谅她吧,她已经在家把你这类生物看腻味了。”

    林某某斜了白澜笛一眼,“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这类生物?我可跟你说啊,即使是生活在同一个圈子里,也不见得就是同类。就像某名人的粉丝还分普通粉和脑残粉是一个道理。”林某某瞟了一眼穆华臻老公那边,又说“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

    “谁?”白澜笛问。

    “你们说的第三者呀。”林某某十指相交,绕弄着自己的两个拇指。

    “那又怎样?”

    “同志圈就那么大,很多人就算叫不出名字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很少有完全陌生的面孔。”

    白澜笛饶有兴趣的问,“嘿,你是看上人家了吗?”

    林某某不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他的眼神没有变化,白澜笛便看不出他的表情。小三留给白澜笛的几乎是个背影,根本看不出什么。而林某某却能看到他三分之一的阴影部分。

    白澜笛鼓励道,“喜欢就去夺吧,不过,就算你成功拆散了他们俩,我也不希望穆华臻再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如果那个第三者从来不混同志圈,就说明他对穆小姐的丈夫用情专一的很呢,这可真难得。”林某某若有所思的说。

    白澜笛一怔,看着林某某,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突然察觉到自己可能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环节,不,可能是全部,关于穆华臻的全部。她从认识穆华臻起,只知道穆华臻是一个同妻,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只错了月份而已,婚龄五年有余,先生是某集团公司的公子,娘家也是门当户对的家庭。然后呢……没有了。穆华臻不像其他的同妻,一般同妻的套路是,自己忽然发现老公是个同志,内心瞬间分崩离析,全然接受不了,然后开始疯狂吐槽,自己是多么痛苦多么无助,吐完苦水后再问你,现在该怎么办呢?而穆华臻对白澜笛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我能和你聊聊天吗?她们聊天的内容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很少涉及穆华臻实质的婚姻问题。白澜笛从不会主动询问什么,你说,她便听,你问,她便回答。后来她们的关系发展的如此融洽,可能就是因为穆华臻几乎不对白澜笛吐苦水。所以,那天晚上穆华臻说起自己的丈夫和第三者时,白澜笛多少有些惊愕。那么,穆华臻会不会是……

    “澜笛?”

    “啊?”白澜笛一惊,抬头看着穆华臻。

    穆华臻把手机还给白澜笛,“给你。”

    白澜笛向“目标”扫了一眼,他们还在。穆华臻先生满面红光,嘴巴一张一合说的起劲,第三者先生只是偶尔点头,没有幅度太大的动作。

    “怎么不听了?人家主角还没下场呢。”白澜笛问道。

    穆华臻说“嗯,听够了,颠来倒去就那么几句话,我们回去吧。”

    白澜笛在心里嘀咕,哪几句?是:亲爱的,你想我吗?还是:我那里好渴啊,你什么时候喂饱我?

    白澜笛立即手动驱散邪恶的遐想,说道“好”,又看了林某某一眼,两人同时站了起来,“您是上帝,您说的算,咱们撤。”

    穆华臻对他们说,“你和林先生先在车上等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白澜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不会是去巅峰对决吧?要不要我留下帮忙?”

    穆华臻推了白澜笛一下,“去去去,少瞎掰,也不怕林先生笑话,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就到。”

    白澜笛没再坚持,和林某某先走了。

    和林某某坐在车上等了将近十几分钟也不见穆华臻出来,白澜笛有些坐不住了,在副驾驶的位置“翻箱倒柜”。

    “你消停点行么?”林某某冲着后视镜拨弄着自己的头发。

    “我怕她一对二打不过。”

    “省省吧你,我怎么就想不明白,人家穆小姐挺有涵养一人,怎么就和你勾搭上了呢?”

    “大约是,我们的人格魅力相互吸引。”

    林某某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上下打量了白澜笛一番,又无言的转了回去,然后继续无言。

    白澜笛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打开车门就跳了出去,地下停车场阴风渗人,白澜笛不自觉地环抱双臂。

    “你干嘛?还真……”白澜笛一摔车门,把林某某的后半句话和他人一起关在了车里。没走出几步,她的余光就扫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不待大脑发号指令,身体就已先行动作。转身,回跑几步,开车门,钻进去,坐好,关门,低头。动作之流畅,手脚之麻利。白澜笛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怂,那个人也不是野兽,又不会吃人,但自己就是想躲着他。大概是因为在卫生间门口碰面已经乌龙了,再正面冲突肯定下不了台。

    “你这又是演哪一出啊?”林某某惊诧的看着白澜笛。

    “我在扮演石头,别和我说话。”白澜笛也不屑和林某某解释。

    等那个人开着车从林某某的车前匆匆行过后,白澜笛才松了口气。

    “你在躲那个人?”林某某眯了眯眼,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异常。

    “和你没关系。”白澜笛打消了去寻穆华臻的念头,这次倒是安静了不少。

    “哦,那个人我好像见过,”林某某意味深长的拉长语调,“是在哪里呢,让我想想。”

    这时穆华臻恰巧赶到,“抱歉,让你们等久了。”

    林某某只能暂时放下回忆,绅士的开车送两位小姐回家。这一路,白澜笛再没说过一句话。

    晚上,白澜笛洗澡出来看到穆华臻正在打理自己的行李,“你这是准备要踏上重获新生之旅?”白澜笛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一边,一点着手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没错,本姑娘我啊,要去寻找自己的人生新方向了。”穆华臻费力的合上巨大的行李箱,一屁股坐在箱子上,气喘吁吁。

    “他们今天都说了些什么?”白澜笛突然沉声问道。

    穆华臻狡黠的眯了眯眼,“我以为你对我的私生活从不感兴趣呢,特别想知道吗?”

    “也不是特别,就是问问而已。不过有件事我倒是很想知道。”白澜笛把擦头发的毛巾挂在脖子上。

    “什么呀?”

    “穆华臻,你是不是在结婚前就已经知道你先生是个gy了?”白澜笛不想绕弯子。

    穆华臻岔着两条细白的大长腿坐在箱子上,也是一点淑女样都没有,“……不算知道,但是有些感觉。”

    白澜笛冷血的批判道,“有些感觉?你真可爱啊,华臻。我没想到你是最蠢的那一种。”

    “你也说的太直白了,都不考虑一下我能否接受。”穆华臻抱怨道。

    “那你想让我怎么说呢?在我接待的人里,我最不待见的就是你这一种,作茧自缚型,可怜但不值得同情。”

    “白澜笛,你爱过吗?”

    “我爱我妈。”

    “噗……还有呢?你总得喜欢过一个人吧?说说,说说。”穆华臻用腿蹭着白澜笛的腿,催促道。

    白澜笛想了想,开口说“有一个,但也不算。”

    “什么叫有一个又不算?”

    “当我知道他把另一个女人的肚子搞大的时候,我一点反应都没有。”白澜笛实话实说。

    “为什么呀?我怎么不能理解呢,这只能说明你从一开始就没对人家上心!你说是不是?”穆华臻启动周身的八卦基因揣测道。

    白澜笛不回答穆华臻提出的问题,只是说,“你不能理解?嗯,正好,我也不理解你的所作所为。”

    穆华臻愣了一下,一身的八卦基因又瞬间冻结长眠。半晌她从包里抽出一个牛皮纸袋,又从纸袋里取出一张b超照,迎着卧室台灯温暖的光线,缓缓地对白澜笛说“医生说,他完美至极,预产期是11月22日。”穆华臻没有像林某某一样带着口罩,但在那一刻,白澜笛同样不懂她的表情。

    白澜笛的眼神一深,“是个带毒的小蝎子。”

    穆华臻说,“我明天就要走了,今晚你就陪我一起睡吧。”

    “好。”

    次日上午,轰鸣的空中大巴载着穆华臻去了地球另一半一个叫做法兰西的国度。穆华臻走时没有留下过多的言语,她的新人生要如何开始,也只字未提。

    白澜笛没有悲悲切切的来场十八相送,只送上一个拥抱,一句话。

    望,你一切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呐呐,有木有亲看《北京遇上西雅图》?虽然里面的小三和蕾丝都逆天了,但素我还素觉得很好看!

    (ps:穆华臻让位,下一章,小郭同学终于要正式登场了!!!我对不住乃,男主角~把你雪藏了这么久……泪……)

    第十二章不速之客

    白澜笛早上起来,发现手机里有两条信息,一条来自穆华臻,报平安,白澜笛看着信息发送的时间不禁恼怒,这个女人果然和洋毛同学放荡了一个晚上,还要不要肚子里的崽子啊?第二条来自久违不见甚是想念的母亲大人,就四个字,需钱,速汇。

    白澜笛的右眼皮跳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回复道,多少?

    几分钟后母亲大人又说了四个字,越多越好。

    白澜笛尽力克制住砸手机的冲动,大字型平铺在床上,碎碎念,“这货不是我妈!这货不是我妈!这货不是我妈!……”随即一个鲤鱼打挺,火速洗漱。穆华臻一走,她就要恢复朝九晚五的工薪层生活,多年保持的“从不在门口丢人记录”不能在今天破了处!

    白澜笛赶到服务中心时,破天荒的发现林某某居然坐在一楼休息区的沙发上看报纸,而且还是独自一人。

    白澜笛看看表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这是泡完夜店直接过来的吧?打一头准备回家睡觉?”

    “不是啊,我是专门等你的。”林某某说。

    白澜笛一愣,即刻想起了什么,笑着说“至于么?大清早的跑到这来堵我,我答应给你肯定不会反悔。”说完,走到工作桌前,在第二个抽屉里翻腾了一阵,摸出一个磨损不堪的小盒丢给林某某,“我去年买了个表,现在送给你。”

    林某某把报纸放到一边,打开盒子,眼角立刻染上一抹笑意。

    白澜笛鄙夷的说道,“满意了吧?知足了吧?你呀,也就这点揍性了。”

    林某某把小盒合上,无视了白澜笛的鄙视,“去年买的表?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宝玑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出陀飞轮表,这款式现在市面上很难见到了,虽然这东西放你着算是暴殄天物,但是我也不想欺负你不懂事,我再问你一遍,你真送我了?”

    白澜笛眉头都没挤一下,说道,“拿去,归你。”

    林某某心满意足的把小盒往兜里一揣,献媚似的跑到白澜笛跟前说,“哎,鉴于你给我一个不小的回报,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这样我也不算亏欠你,那天你躲的那个人我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就在……”

    “别说了。”白澜笛突然打断林某某,接着又道,“你在哪里看见的都没关系,因为这些和我没关系。你也别在她们面前提这个人,尤其是伊吕。懂?”

    林某某见白澜笛这么说,马上会意,“行,我知道了。我也就是想提醒一下你,常在河边走,小心会湿鞋。你可别栽了……不然,到时候我会很为难,要不要捞你一把。”

    白澜笛面不改色,“你放心,哪天我要是真栽了,我就自残双目,绝不怨天尤人。等我死了以后,你们帮我立块碑,就写‘白澜笛,此生枉为人也’。”

    林某某一听,不住咂舌,问题貌似搞严重了,他装腔说,“喂喂喂!不至于吧,你这么说我会觉得是我在教唆你,我的心灵很纤细,会有罪恶感的。你放心吧,真到了那时候,凭咱这交情我也得拉你一把,让你悬崖勒马,决不让你染指我壮哉同志圈。”

    “让我悬崖勒马?我觉得真要是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我和你男人搞到一起了。”

    林某某大惊失色,“你敢!要真那样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白澜笛笑着如长辈关怀般的拍着林某某,“喂喂喂!不至于吧,你要是真的和我同归于尽了,那个老小子再另结新欢,你多亏啊。”

    林某某把白澜笛的手打掉,用手擦了擦白澜笛刚才拍过的地方,“不和你胡扯了,我今天还约了人去健身,回见。”

    白澜笛扯着嗓子喊,“我去年买的表好久都没走字儿了,你记得修。”

    伊吕早上一见到白澜笛,就化身知心姐姐,把白澜笛拉到角落向白澜笛表示,今后再也不多搀和她的私生活,她高兴和谁见面都好,只要过得开心就行。白澜笛相应的应了几声,只说了郭誉既然是伊吕介绍的,那以后也可以交个朋友,其他的就再说吧。至于在私人会所又碰见了他以及林某某的言下之意,白澜笛一个字都没跟伊吕提起。

    这一天过得倒还算安逸,钱婆婆约着刘菲去逛街。崔闪闪在写策划案,她准备发起一个同妻交流的影展,忙的不亦乐乎。布多和郑好去了kir的学校,扮学生妹参加联谊。连宋婷婷都大改平日的聒噪,抱着一本文艺范十足的意识流小说,优雅的品读,意外的安静。其实悦己者容真正上门来的客人一直都不多,大多数的同妻都是通过电话和网络交流的。所以白澜笛她们私下也把服务中心称作“俏丽少女养老所”。

    直到下班时,宋婷婷突然叫住了准备回家的白澜笛。

    “什么事啊?”白澜笛问。

    宋婷婷吞吞吐吐的说,“那个澜姐,今天,那个……华臻走了哈?”

    “嗯,走了。”

    “啊,走啦,啊好不巧啊。呵呵,那没、没事,没事。拜拜!”宋婷婷说完就一溜小跑不见了。

    “你没拿她做实验吧?”白澜笛转身问伊吕。

    伊吕瞪了白澜笛一眼,“她有什么实验价值吗?”

    “哦,那倒是。嗯,我上回跟那个奇人说要请他吃饭谢谢他,你也来吧。不然就我跟他,我怕我忍不住。”白澜笛装作若无其事的说。

    伊吕问,“郭誉吗?我如果不去你忍不住想怎么着?”

    白澜笛脸色一沉,“我忍不住会削了他。”

    伊吕连连唉声叹气,仿佛在说,我就知道。

    “还有件事。”

    “啥?”

    “借我点钱。”

    “行,那你和郭誉好吧,钱就不必还了。”

    “滚!”

    白澜笛刚刚坐上回家的公交车,天色就骤然突变,噼里啪啦的就是一场大雨,交通也受阻了,三十分钟的车程,足足走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真是春雨贵如油,当春乃发生。好不容易到

    站下车,刚展开自己的蕾丝边小花伞,背后一辆汽车呼啸而过,溅了白澜笛一身幸福的泥点子。“次……奥……”白澜笛像被钉在原地一样,喉咙里发出轰隆隆如雄狮般的低吼。51的视力迅

    速锁定肇事车辆的车牌号,sb741。果然是贱到极致的车牌号!

    一路心情不爽的走回家,居然发现那辆该死的sb741就停在自己家楼下。简直是天随人愿,白澜笛顺手捡起一块锋利的小石头,从车尾开始“呲啦”一路划到车头。再确认一下车品牌,日本toyot。嗯,自罪当诛。

    心情平复了许多,上楼时,嗒嗒嗒的高跟鞋踩亮了一路声控灯。差半层楼就要到家了,白澜笛蓦然看到自家门前口外站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正一边打电话,一边狂敲她家的门。电话似乎没有打通,男人口中咒骂了一句,开始更大力的敲门。

    白澜笛瞳孔微缩,妈的,今天是撞了邪了。“喂,你找谁?”

    那人霍然转身,神情由愤怒变为惊讶“白澜笛?!”

    白澜笛一怔,呆呆的看着男人,用不确定的语气问,“你是,郭誉?”当下又在心里否认了自己。不对呀,这个男人的打扮是正常向,没有妖艳的红色外套,也没有妖娆的紫色美瞳,取而代之的是普通的休闲夹克和框架眼镜,看起来还挺斯文的。眼前的这个人和初次见面的神人差距也太大了些。在私人会所里碰到的那次,虽然没有仔细看,但貌似也是花招展枝的样子啊。

    白澜笛有些凌乱,她努力的在脑海中将这三个郭誉拼接在一起。

    郭誉只看白澜笛的神色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走下两阶楼梯一坐,黑着脸说,“是,谢谢你还记得我!我万分荣幸。”

    “不是,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今天的样子和上次不太一样。”白澜笛讪讪的说。

    “上次是哪次啊?是在咖啡厅见面那次还是在御马的那次?”郭誉故意挑刺的问道。

    白澜笛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觉得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转念一想,立即反问他“哎?你为什么突然跑来敲我家的门?伊吕告诉你的?”

    “你家?这是你家?那也太巧了吧,哦,既然如此,你也该知道我要来。”郭誉站起来走回到白澜笛家门口,示意她快开门。白澜笛这时才发现,门旁边还有个不算小的黑包。她更纳闷

    了,“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你来我家?”

    郭誉很无语,拿出手机划了几下,递给白澜笛。白澜笛接过手机一看,是某网站上的租房信息,只是这信息地址……竟然是她家的地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