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宋韵风流

宋韵风流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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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萧恒给李烈介绍道:“这是舍妹若兮。”

    萧若兮听说哥哥找到工作,竟连住处都有了,终于不用再受店家的鸟气,十分高兴,连忙给李烈见礼。

    李烈笑道:“若兮妹妹不要客气,我与萧大哥一见投缘,你们就是我的朋友,咱们兄妹相称便是。”

    萧若兮见李烈相貌英俊,一表人才,态度温和,彬彬有礼,脸上一红,盈盈一福道:“小妹见过李大哥。”

    李烈赶忙抱拳回礼。

    李烈和萧恒相视一笑,笑着说道:“我看咱们还是赶紧收拾一下吧!”

    兄妹二人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有两个小包裹,是些换洗的衣物。收拾停当,叫了李忠拿着行李,四人向李府走去。

    七少年自负凌云志

    李烈领萧恒兄妹二人进到府中,安排他们在自己房间两边的客房住下。

    天色将晚,柳氏来找李烈,“烈儿,前几天你姨娘为你相中了一桩亲事,那家的小姐据说十分娴淑美貌,过些日子就把婚事办了吧!”

    李烈一听大吃一惊,不会吧,我连人家姑娘的面都没见过,就这样娶过来?万一对方是个丑八怪怎么办?我岂不是要难受一辈子?再说自己可是相中了崔婉那天仙般的女子,别的女子如何能看得上眼?

    李烈心中画了几个大大的问号,低头思考如何让母亲回了这桩婚事。柳氏见李烈不说话,又道:“孩儿还有什么考虑的,一切为娘做主了。”

    “别啊!娘,孩儿还小,将来还要做一番事业,那么早成家干嘛?还是推掉吧!”

    “不行,你爹已经答应人家了,怎么能反悔,烈儿听话,不可任性。这次你受伤好了以后像变了个人似的,娘也少操心许多,今回也不要叫娘为难啊!”

    李烈百般不情愿,又转念一想,反正现在不是实行一夫一妻制,要实在不喜欢再娶一个吧!想到这里心里对崔婉道声抱歉,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她娶到手。

    柳氏见儿子不再反对,欢喜的走了。

    李烈吩咐下人备了一桌酒菜,抬到自己房里,又叫丫鬟去叫正在休息的萧恒兄妹过来吃酒。

    萧恒见李家院落重重,奴仆众多,知道是个大户人家,不由奇怪得问李烈,“兄弟,看你家像是官宦之家,你不好好读书,干嘛要学武艺呢?”

    李烈笑着举杯敬两人一杯酒,这才开口说道:“南宋四面强敌环视,小弟可不做那百无一用,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小弟想的是学些武艺,将来好报效国家,征战沙场,杀敌立功,‘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岂不快哉?”

    萧恒一拍大腿,“兄弟好志气,为兄一定倾囊相授,将来战场上为兄情愿追随左右,一起杀敌立功!”

    李烈闻言大喜,有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在自己身边,当真再好不过。站起来再敬萧恒一杯。旁边萧若兮嘟起了嘴巴,“你们看不起人,怎么不算上我一个?”

    “你?征战沙场是男儿的事,你一个女儿家还是……”

    李烈话还没有说完,若兮就不干了,“女儿家就不能上阵杀敌吗?凭我的武艺,十个八个你这样的根本进不了我的身边。”

    李烈没想到小巧玲珑的萧若兮竟然也会武艺,不由看向萧恒,萧恒点头道:“兄弟不可小看了我这妹妹,她的功夫比我只高不低。”

    小丫头眼儿一斜,得意的撇着嘴,不看李烈。

    李烈看着萧若兮得意的样子十分有趣,强忍住笑意道:“看来还是为兄看走眼了,我自己罚酒三杯!”

    说着连饮三杯,饮罢哈哈大笑。三人推杯换盏,一会儿功夫就有了些醉意,李烈兴致高昂,高举酒杯开口唱道: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保家国,

    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一首歌被李烈反复吟唱,声音由高亢渐渐变得沙哑,李烈已是热泪横流,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不能平静,自己从没有想到能来到这个时代,在这里他曾绝望过,痛苦过,也曾思念过,迷惘过,不过他知道自己绝不会默默无闻的迷失在繁华富贵中,然后等待慢慢老去。老天既然给了自己一次机会,自己就要牢牢把握住,不让年华空流。李烈久久沉浸在自己营造的境界里无法自拔。

    李烈的歌声深深的震撼了萧恒兄妹俩,要有怎样的情怀才能唱出这样的歌呀!

    萧恒和若兮同样泪流满面,静静的坐在那里发不出半点声音。

    门“嘭”得一声被人推开,李浩臣大步走了进来,同样满面泪痕,一把将李烈抱在怀里,失声痛哭,“儿呀!为父终于看到你站起来了,我儿已是堂堂男子汉啦!”

    原来李浩臣刚回家就听柳氏说李烈召回两兄妹,此时正在自己房间饮酒。李浩臣一听十分生气,这个不肖子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这次又将什么狐朋狗友招到家中鬼混?于是怒冲冲来找李烈算账,走在房外听到三人谈话,竟然大出意料,儿子没有吃喝玩乐,竟然在谈论国家大事。于是站在门外静听三人说话,心中十分兴奋,儿子还是长大了!有了忧国忧民的情怀,更有了建功立业的大志,心里欢喜的紧。待听到李烈唱出那首精忠报国,触动自己那腔忧国情思,心情激荡难以自己,欢喜得仿佛要炸开一般,早已是泪流满面,身不由己闯进房中抱住李烈。

    八我本男儿当自强

    李浩臣终于稳定了情绪,放开李烈,对萧恒兄妹一拱手道:“本来以为烈儿又找来些狐朋狗友在这里胡混,不想你们竟有如此大志,李浩臣在这里谢谢两位,你们才是我儿的良友啊!”

    萧恒两人知道这是李烈的父亲,忙行礼不迭,连称不敢。

    李浩臣端起桌上酒杯道:“我相信自己这双眼睛还没有看错,以后你二人就是我李家的座上客,你三人一定要相亲相爱,互相扶持,将来共同成就一番事业。来!咱们满饮此杯!”

    萧恒和萧若兮忙端起酒杯与他干了,李浩臣十分高兴,对李烈说道:“烈儿,过几天为父就在禁军里给你谋个差事,这位萧贤侄也一同去吧!”

    李烈和萧恒都是大喜,萧恒更是连连道谢。李浩臣和三人聊了一会儿出房去了。

    若兮亮晶晶的大眼睛不住偷瞧李烈,对他好像有了一种崇拜的感觉,至于别的感情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喝了一会酒,李烈大醉,由丫鬟扶着去睡觉。

    萧恒看了看若兮,两人同时点了点头,心下决定以后一定好好帮助李烈完成他的志向。

    一夜无话,天还没亮,李烈睡得正酣,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李烈睁开惺忪睡眼,起身打开房门,见萧恒一身劲装站在门外,“兄弟,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咱们得开始练功啦!”

    李烈强打精神,穿好衣裳随萧恒来到院子,却见萧若兮正站在院中,面向东方呼吸吐纳。

    萧恒知道李烈从小娇生惯养,到如今再要习武可是有些晚了,于是不急教拳,先让他学习吐纳运气之法。这套功法名叫抱元功,是萧家特有的内功心法,最大的优点就是易于速成,前五层功法很快就能达到,只需要几年时间,萧恒已达到第七层,而萧若兮竟然将要突破第七层。不过这套功法虽然利于速成,到第八层后就会越来越难,萧家祖辈能达到第九层的很多,但达到第十层的几百年来只有两人,达到最高十二层的根本就没有。

    李烈听说自己要学的是传说中的内功心法,十分高兴,一边听萧恒讲解一边按其所说运功吐纳。前世李烈曾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养生益智功,因为始终气感不强,又没见什么效果也就放弃了,不过对身体上的|岤道还是比较了解的,什么任督二脉,风池、环跳,神庭、百汇,巨阙、鸠尾都知道一些,经萧恒点拨,很快就进入忘我境界。

    再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大亮,东方旭日正冉冉升起。李烈长出口气,双手抱元缓缓活动身体,却见萧家兄妹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不由奇怪,“两位,我脸上长花了吗?”

    萧若兮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你以前学过内功?”

    “没有啊!干嘛这么问?”

    “哈哈!我说兄弟,你的资质实在是太好了,第一次练功竟然能入定一个时辰,为兄可是好几个月才达到你现在的境界啊!”萧恒开心的说道。

    真的吗?难道我是个天才?李烈暗暗高兴,不过嘴上却是笑道:“可我怎么没有感到有内力流动啊!”

    “天啊!”若兮好看的大眼睛一下瞪得溜圆,“第一次练功你就想有气感?”

    萧恒严肃的说道:“兄弟千万不要着急,欲速则不达,一切都要循序渐进,慢慢来,千万不要着急。接下来为兄给你松松筋骨”说着让李烈将大腿尽量劈开站立,他将双手放在李烈肩头。

    李烈忽然从萧若兮眼中看到一丝笑意,好像有些不怀好意。心中正觉得不对,肩头一股大力已经压了下来,李烈双腿不禁一软,哪想到萧恒早有准备,用两腿一顶,李烈立刻横劈了下去。

    “嗷!”李烈发出惨烈的大叫,只觉得胯间如同裂开一样,仿佛能听到自己腿上韧带拉开发出吱吱的声音。我的妈呀!老天爷,老天奶奶啊!怎么这么疼啊!李烈不断发出哀嚎,现在他终于知道萧若兮为什么那样看他了。

    “兄弟忍着点,我这是为你拉伸筋脉,增加柔韧性,你岁数偏大,不强行拉伸是不行的,忍忍吧!一个月后就好了!”

    鬼哭狼嚎啊!李府的丫鬟仆人都能听到少爷院内不时发出惨叫,心疼得柳氏双眼含泪,哀求李烈不要再练了。

    李烈下定决心练武,不再听别人怎么说,每天被萧恒收拾的浑身酸痛,走路都成了罗圈腿。他知道能有这样的机会太难得,只能咬牙硬挺苦忍。好在到了第五天,劈腿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难以忍受,双腿已经不需要萧恒硬压就能勉强完全打开,腰板也柔软了一些。更另他惊喜的是,每天早晚两次一个时辰的练功吐纳,已经能感觉到丹田内有股热气蠢蠢欲动,只是还不能将它导入经脉。不过萧恒却是大大夸奖他,说他进步神速,李烈听了每天足不出户,越发苦练起来。

    这天清早练完功,忽然想起很久没有去看崔婉,忙问若兮,“若兮妹妹,今天是四月几日啦?”

    萧若兮边在院子了轻轻舞拳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今天是初八了吧!”

    “啊?”李烈一下蹦了好高。

    若兮笑道:“哇!我们还没有教你轻功就跳那么高了?”

    再看李烈,已经去得远了。

    九执手相看泪眼(上)

    李烈一气跑到崔府门外,远远便见一顶花呢小轿从府中抬了出来,这种小轿十分轻便,只需两人就可抬着行走如飞,旁边一个十五六的小丫鬟手扶轿栏跟随。

    李烈见正好赶上崔婉出门,松了口气,放缓脚步在轿后五六十步外跟随。那小轿轿帘轻启,一张如花美颜向外张望,见李烈跟在后面,粉面微红,连忙放下轿帘,心中思绪万千,不知过会儿如何相见。

    李烈见崔婉看到自己,心中高兴,面上笑逐颜开,亦步亦趋跟在轿后。忽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却是萧恒站在身后对他暧昧一笑,李烈脸上一红,呐呐说道:“大哥怎么跟来了?小弟有些事要办,回来一定加倍练功。”

    萧恒一笑,“怕是兄弟你要去窃玉偷香吧!怎么,嫌为兄碍眼了?”

    李烈连忙向萧恒作揖,“兄长小声些,兄弟我……我……”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连连向萧恒作揖。

    萧恒看得有趣,一拉李烈,“走吧!让为兄也看看兄弟日夜牵挂的佳人到底如何美丽。”

    两人跟在轿后出了城,来到西湖西北面的灵隐山麓之下。灵隐寺在飞来峰与北高峰之间,两峰挟峙,林木耸秀,深山古刹掩映于云烟之中,当真是云烟万状,雄伟秀奇。小轿来到山道前,那小丫鬟回头看看后边两人,抿嘴一笑,伏在轿边向里说了句什么,就见轿中伸出一只白皙玉手轻轻捶了小丫鬟一下,小丫鬟一下跳开,吩咐轿夫停轿,在此等候。崔婉走出轿门,不好意思向后观看,拉了丫鬟的手顺着石阶向上盈盈走去。

    李烈赶紧紧走几步,向崔婉行去,走了一会儿,想是崔婉走得累了,和丫鬟说了句什么,那小丫鬟从怀里拿了一块丝帕铺在路边大石上,崔婉就坐在石上。

    李烈心中飞速思索如何上前搭话,不觉间就已经走到崔婉身旁,看了一眼少女,傻傻问道:“崔小姐是上山进香吗?呃……今天天气真好啊!”

    旁边小丫鬟“叽咕”一声笑了出来,李烈和崔婉都是脸上一红。李烈心中暗骂自己,“自己在二十一世纪,见到美女都能从容应对,怎么现在竟然这样笨拙?”连忙又道:“我是说这空山寂寞,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如何?”

    崔婉低下头,羞涩以极,臻首微微点了一点。

    李烈心中大喜,连忙坐在崔婉身边的大石上,崔婉见他直接坐在石上,从袖口里掏出一方丝帕,羞涩的递给李烈,“石头上脏,公子铺上手帕再坐。”

    李烈连忙双手接过,见那丝帕素白颜色,中间绣着一丛鲜艳牡丹,牡丹上有彩蝶翩飞。李烈将丝帕放在鼻端轻嗅,一缕幽香沁人心脾,当下小心放在怀中,“好美的丝帕,怎能放在石上弄脏,小生先收起来吧!”

    崔婉见他双眼炯炯看着自己,还将丝帕放在怀中,不由大羞,再不敢和他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路边。崔婉拿眼偷瞧,见李烈也正向自己看来,两人目光相对,又是一阵脸红。

    休息一会儿,四人站起来继续向山上行去。萧恒和丫鬟有意无意间放慢了脚步,落下很远,也不知萧恒说了什么笑话,逗得小丫鬟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李烈与崔婉当先而行,李烈忙抓住机会主动和崔婉说话,又是吟诗又是讲笑话,将肚子里那点货色全都抖搂出来,崔婉开始时还是有些羞涩,李烈说上十句也不见她回答一句,好在山路倒还漫长,李烈又刻意讨好,渐渐得话也就多了起来。等到了寺院山门前,两人已经有说有笑,相处融洽了。

    十执手相看泪眼(中)

    李烈几人来得早,上山香客不多,小丫鬟跑了过来,扶着小姐走上天王殿大殿上香,大殿佛龛供奉弥勒佛,大佛坦胸露腹,跌坐蒲团,笑容可掬。崔婉点燃檀香,插在佛前香炉之上,双手合什闭目祈祷。

    李烈和萧恒跟在后面,萧恒低声道:“兄弟果然好眼光,这崔家小姐当真是绝色,不过我听丫鬟说最近有人到她家提亲,如果不是崔小姐执意不肯,只怕过些日子就要成婚,现在她父亲十分生气,可能要强行将他许配给人家。”

    李烈闻言大吃一惊,心中慌乱,“这可如何是好,不行,我决不能让她嫁与别人!”

    崔婉磕过头,刚要站起来,却见旁边李烈扑通一声跪在旁边,向上磕头,口中说道:“求佛爷保佑,小生爱恋一位女子,想与她长相思守,举案齐眉,却不知那小姐心意如何,求佛爷成全,明日我便去他府上提亲,誓要与她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崔婉听他说出心意,向自己表白,眼泪已默默流了下来,也向佛像磕头,“求佛爷成全!”

    两人站起身,默默相对,心中千言万语却说不出话来,真应了那句“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李烈沉默良久,不再顾及其他,一把拉住崔婉,走到院中僻静之处,“崔小姐,自从那日见到小姐,便心生爱慕,日日牵挂,只想能与你结为连理,不知小姐能否垂青?”

    崔婉感觉李烈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他手心中汗津津的,想来十分紧张,心中一热,也紧紧抓住对方的手,“公子,叫我婉儿吧!小妹也记挂公子,只是家中老父……”话没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李烈见她泪流满面,如带雨梨花一般,心中柔情万端,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抱住,感受她娇躯轻轻颤抖,双眼紧闭,樱桃小嘴半阖半闭,一时情难自己,低头吻了下去。崔婉“嘤咛”一声,娇躯巨颤,羞涩不堪,彻底软倒在他怀里,神魂飘荡,茫茫然不知身处何方。

    李烈抱着她软绵绵柔弱无骨的滚烫娇躯,含着她柔嫩香甜的樱唇,吸住羞怯怯的丁香小舌,直吻得缠绵悱恻,欲罢不能。两人如痴如醉,恨不得融入到对方的身体里才好。

    正在飘荡荡不知身在何处之际,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断了这份美好,“哎呦!好亲热呀!”

    崔婉娇躯一震,连忙挣脱李烈怀抱,两只手不知放在哪里,低头羞涩不已。

    李烈心下气恼有人打搅自己好事,扭头看去,却是一个獐头鼠目的华服公子哥,手拿纸扇,故作潇洒得轻轻摇摆,嘴角挂着滛笑,色迷迷看着崔婉,好一付欠揍模样。

    “这不是烈少吗?怎么,又钓到了个雏?这小姑娘好美啊!不介意让冉宗承分一杯羹吧!”这自称冉宗承之人虽是和李烈说话,眼睛却贼溜溜的对崔婉看个不停。

    李烈猜此人一定认识自己,自己以前的德行可能不太好,从家人的言谈中他也能感觉出来一些,不过如今自己可不是原来的那个李烈了。见冉宗承还在色迷迷直盯着崔婉,哈喇子都好悬没流下来,心中十分厌恶,“我认识你吗?痛快给我滚到一边去!”

    “啊?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呢,几天不见敢跟我炸刺!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说着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李烈见他满口污言秽语,还要动手打人,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就踹在他的脸上,那小子当时就被踹坐在地上,鼻子鲜血直冒,“噗”的一声吐出两颗牙来。

    李烈没想到自己才练了几天武艺,劈腿就见了成效,竟能一脚踹到对方脸上,心中大是得意,“叫你滚你不滚,真是找抽!”

    冉宗承一骨碌爬起来,满嘴漏风的尖叫,“,冉成,冉成!都死到哪去了,快过来,打死这小子!”

    呼啦啦从远处跑来五六个家丁打扮的人,见到自家少爷被人打得满脸是血,叫骂着一拥而上,向李烈冲过来。

    李烈将崔婉拉到身后,学着萧恒的样子一招黑虎掏心向当先冲过来的那人胸口打去,那人胸口受到重击顿时倒地,不过另外几人也到了近前,李烈来不及躲闪,脸上已挨了两拳。李烈前世也打过架,知道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自己肯定应付不过来,所以一咬牙,只揪住对方一人没命踢打,全不管其他人的拳脚。

    李烈挨了无数拳脚,也把对方一人打得不能动弹,回身再揪住一人往死里打。这些家奴也就平时欺负个老百姓逞能,见李烈这么不要命,转眼就放倒己方三人,都有些害怕,手脚慢了下来,那个叫冉成的为首之人也急了眼,捡起一块青砖向李烈头上拍去。

    崔婉见有人拿砖向李烈头上拍去,吓得尖叫,“小心!”

    李烈听得崔婉大叫,回头一看,正见一块青砖带着呼呼风声直奔面门,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时间躲开了。说时迟那时快,那青砖将将就要打在李烈脸上,只听“哧”的一声,一块小石子飞了过来,正中冉成手腕,他手中砖头再也拿捏不住,掉了下来,砸在一名家仆脚上,那人脚部被砸,口中惨叫才发出半声,就见一条人影冲入场中,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潇洒的抬了抬腿,几名家仆已经惨叫着飞了出去,落在丈外,“哎呦,哎呦”的呻吟着再也爬不起来。

    原来却是萧恒听到动静,在关键时刻赶到。

    十一执手相看泪眼(下)

    此时李烈眼睛都红了,他不找别人,只找冉宗承算账。冉宗承见李烈瞪着血红眼睛看着自己,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跑,这人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里跑得过李烈,才跑出几十步,就被李烈追上,一扯他的后衣领,冉宗承就被扯倒在地,李烈恨他打扰自己好事,有让人将自己打得遍体疼痛,将他按在地上,只往他脸上踢打,踢得这小子满地翻滚,口中不住哀嚎讨饶。

    萧恒见李烈发疯一样,脚下没轻没重,怕他将人踢坏,忙将他拉住。

    李烈头脑清醒了一些,只觉得浑身到处都疼,心下恨恨不已。冉宗承跪在地上不住求饶,“烈少饶命啊!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今天就饶了你,以后见我最好绕着走,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滚吧!”

    冉宗承连连称谢,站起身,连那些下人都顾不上,仓皇跑下山去。

    “我说兄弟啊,你这武艺可得加紧练呐!几个笨蛋就能将你撂倒,还怎么上阵杀敌呀!”

    李烈搔了搔头,不好意思道:“大哥说得是,回去我一定勤学苦练!”

    拍了怕身上尘土,李烈回头见崔婉站在那里,脸色苍白,显然吓得不轻,忙走过去握住她冰凉小手,“让婉儿受惊了!”崔婉一头扎进李烈怀里,娇躯瑟瑟发抖。“没事没事!”李烈轻拍她的肩头道,“我不是好好的嘛!婉儿别怕!”

    出了这档子事,大家都没了兴致,于是相约下山。

    两人相携下山,此时和来时比又是一番情景,萧恒和丫鬟在前边说说笑笑,李烈和崔婉在后面那是情意绵绵。如今少年男女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更是难舍难分,片刻也不愿分离,恨不得这下山的石阶再长些,再长些,总也走不完才好。

    终于到了山下,李烈和崔婉约好,每天崔婉都要到她家后园凉亭,两人好能时时相见。李烈发誓回到家就让人到崔府去提亲。

    崔婉这才坐轿走了。

    李烈急冲冲回到府中,迫不及待的去找母亲。到了柳氏房间,见柳氏正和小妈吴玉梅在一起说笑,李烈给两人请安后直奔主题,“母亲,姨娘,你们还是将我的那门亲事退掉吧!”

    吴玉梅忙问:“烈儿,怎么回事,姨娘已经和人家说好了。这婚姻大事怎么能说推掉就推了呢?咱们可得想好,这可是关系到人家闺女名节的大事啊!”

    李烈急道:“母亲,不瞒你们说,孩儿相中了城东崔家的小姐,我一定要娶她!”

    吴玉梅一愣,若有所思的问道:“不知这崔家小姐闺名叫什么?”

    “崔婉”李烈立即道“求娘退了这门亲事,为我到崔家提亲!”

    吴玉梅咯咯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指着李烈说不出话来。柳氏也是莞尔,微笑不语,李烈一阵阵迷糊,不知她们笑从何来。

    吴天明强忍住笑意道:“烈儿,姨娘这就去把这门亲事推掉,你可不要后悔啊!”

    “不后悔,不后悔,谢谢姨娘,赶明儿我给姨娘买首饰,玉戒金簪您要什么孩儿就买什么!”李烈大喜,连忙许愿。

    “咯咯!那好,我这就去找崔庆生,告诉他,说我家烈儿不要娶他家婉儿小姐啦!”说着向外就走。

    “太好啦!谢谢姨娘!谢……啊?……姨娘慢走!”李烈突然反应过来,追出去一把拉住吴氏,满脸兴奋,“姨娘给我说的这门亲事难道是城东崔家,崔婉小姐?”

    吴玉梅身出白生生手指点了一下李烈额头,但笑不语。

    “玉梅,别在逗烈儿啦!看把他急的,满脑袋都是汗。”柳氏笑道。

    “耶!”李烈高兴地翻了个跟头,“孩儿去去就来,母亲、姨娘,改日一定给你们买礼物!”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出了院子。

    出了府门径直奔崔家后园,来到墙下,后退几步,李烈运了运气,一个助跑,飞身一跃,还真有进步,双手竟然搭上两丈高的墙头。李烈趴在墙头向里一看,果然见崔婉坐在凉亭,双手托腮,秀眉微蹙,在那里怔怔出神。

    李烈心下高兴,有意作弄她,漫声吟道:“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崔婉听到李烈声音,扭头看见他,眼睛一酸,落下泪来,“公子,婉儿都愁死啦!你怎么还有心玩笑?”

    十二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上)

    “婉儿不要生气,我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李烈笑嘻嘻的道,“今天我回家托我母亲找人来你家提亲,不想仔细一问,原来以前到你家提亲的便是我们家!”

    “啊?你就是那个纨绔子弟?”崔婉一听吃了一惊。

    “嘿嘿!那是以前,小生早就痛改前非,每天在家习武读书,再不去外边胡混了,婉儿放心,李烈定不负你。”

    听李烈如此说,崔婉终于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两人一个在墙头,一个在墙下,一直卿卿我我聊到暮色低垂,小丫鬟来叫小姐吃饭,才依依不舍的分手。李烈嘱咐崔婉在家安心等候,自己可能会有几天不能再来看她,一旦选中日子,李烈要八台大轿迎娶她过门。

    跳下墙头,李烈摇了摇酸困的手臂,向来时路走去。走到巷口,迎面遇上一个老道,此人三绺长髯,头梳道髻,满头银丝偏偏脸上不见一条皱纹,手中挑着一根竹竿,杆上挂着一幅白布,上面龙飞凤舞两行大字:知前知后知姻缘;断生断死断天机。原来是个算命的道人,却是好大的口气。李烈不由多看了几眼,那老道看到李烈,轻咦了一声,停住脚步,上下打量他。李烈见他看着自己,怕是骗子上前纠缠,忙加快脚步。

    那老道便也转身跟在他身后,口中念念有词,“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故,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李烈边走心中暗暗诧异,老道念得竟是《老子》开篇之言,脚下不停,耳朵却立了起来。却听老道又念道:“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呐。躁胜寒,静胜热。清静为天下正。”李烈明白话中意思,“清静”是指平淡无为,这才是天下人的康庄大道,说得正是老子无为而治的思想。李烈心中一动,回首问道:“道长,南宋四面强敌环视,亡我之心不死,这平淡无为当真是治国平天下的正道吗?”

    老道微一沉吟,“天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无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

    这句话的意思是天下最柔软的东西驾驭了天下最坚强的东西,无形的力量穿透了没有间隙的东西,我因此懂得了无所作为是有益的,不发一言的教导无所作为的好处,,天下人很少能够做到。

    李烈停下脚步,哈哈大笑,“道长,尽信书不如无书,太平盛世实行无为而治,与民休养生息当然是好的治国之策,如今西夏。大金在边境陈兵百万,虎视眈眈,而蒙古已经崛起,实力日强,日后便是我南宋的灭国大敌,我倒要问问道长,你怎么以至柔驾驭至坚呢?”

    老道一愣,定定望着李烈,见李烈抱拳欲去,连忙一把拉住他,“这位公子言语犀利,老道不能作答,观公子相貌清奇,隐有大贵之相,必非常人,可否让老道看个相?”

    李烈心中意动,古人有时万万不可小瞧,奇能异士极多,这老道言意深远,在当时人普遍不识字的情况下,竟能出口成章,必非常人,让他看看何妨,当下笑道:“好!便让道长给我算算!”

    老道定睛打量李烈,眼中异彩连连,又抓住李烈左手,观看手相,不禁又是“咦”了一声,用手把住李烈脉门,李烈忽然生出一种奇异感觉,便如同有双眼睛钻入体内,将自己看个通透,心中一时间一片迷茫,思绪不知飞到何处,竟不能收束。

    老道轻轻松开自己的手,口宣道号,“无量天尊,公子相貌贵不可言,骨骼清奇,好像今日还有一番奇特遭遇,老道观人无数,竟百思不得其解。”摇了摇头,又道:“不过公子前路多劫难,近日又习了一种速成内功,可谓欲速则不达,对公子以后发展并没有好处。”

    十三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中)

    李烈吃惊非常,这老道莫非神仙转世?连这都知道。向老道深施一礼道:“老神仙道行高深,李烈佩服,还请道长指点迷津。”

    老道也不答话,用手轻轻抚摸手中竹竿,半晌才道:“李公子请看这根竹竿。”

    李烈目视竹竿,并没见有何异常,正待开口询问,忽然身旁刮过一阵清风,杆头白布微微飘动之际,那竹竿“噗”的一声,竟化作齑粉,随风飘散,杆头白布失了依托飘落于老道手中。李烈瞠目结舌,指着老道说不出话来,这就是自己在武侠小说中看过的那种神奇的内功吗?怎么跟化骨绵掌一般,不!比那化骨绵掌还要神奇。如此奇人自己岂能放过,连忙扑通一声在当街跪倒,“道长神人也!李烈愿拜道长为师,求道长收录。”

    老道仰天长叹,“唉!浮尘子奔走半生,苦苦寻觅,终于找到有缘人了!”伸手扶起李烈,“李公子日后成就不可限量,老道不敢称师,咱们就算是忘年之交吧!不过老道这点艺业一定倾囊相授就是。”

    李烈大喜,忙请老道到府上居住,也好朝夕请教。老道将那白布随手一丢,看也不看一眼,跟在李烈身后就走,大袖飘飘,直如神仙中人一般。

    回到府院,李烈径直领浮尘子到后院安排清静房间,正巧遇见萧若兮在院中练一套步法,见李烈回来,脚下一滑,上前揪住李烈,“李烈小子,今天一天都没见你的人影,还不赶快去练功!”

    李烈嘿嘿一笑,“若兮妹子,今天我可请到了为高人,以后我想让道长教我练武,你也一起吧!”

    萧若兮闻言,拿眼打量浮尘子,心中不服气,脆声叫道:“大哥,快来呀!大哥!”

    萧恒听到妹妹呼唤,走出房间,“什么事?大呼小叫的,没有个女孩儿家的样子。”

    若兮也不答话,指着浮尘子道:“李烈这小子不跟你学武啦!找来个老道!”

    萧恒早看见浮尘子站在李烈身边,听了妹妹的话向老道抱拳道:“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浮尘子也不答话,反而问李烈,“你的内功就是跟他们学的吗?”

    李烈点头,“萧家大哥武艺高强,李烈正是和萧大哥学习武艺的。”

    浮尘子点了点头,沉吟一下道:“也好,老道就一并教你们三人吧!日后也好对你有所帮助。”

    还未等李烈答话,若兮却是不干了,“老道大言不惭,要教我们,还要拿出些真本事来!”

    浮尘子微微一笑,手指萧家兄妹,“你们一起上来攻我几招吧!”

    若兮闻言,娇躯一晃,当先攻了过来,也不见浮尘子如何动作,轻伸手臂向若兮左侧一晃,若兮忙不迭向后倒退五尺,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浮尘子,满眼难以置信神色。

    原来若兮方才一招名为“乾坤倒转”,对敌时正面攻出的是一式虚招,意在迷惑敌人,待对方招架便会逆转身形攻向对方一侧胸肋,这招是萧家独门绝技,巧妙之极,攻敌于不备,威力极大,往往要到关键时候才能使出,克敌制胜。今天见那老道托大,才在一出手就使出绝招,不想浮尘子抬起的手臂正放在自己扭转身躯的半路上,强行施展,自己就会撞到人家手上,所以连忙后退,这么威力巨大的一招就这样被浮尘子轻易化解。

    萧家兄妹相顾骇然,对视一眼,同时展身形攻上。

    李烈这外行之人看不出奥妙,只觉得萧家兄妹身法玄妙,围着浮尘子飞速旋转,看得自己眼花缭乱。浮尘子则站在当中,面带微笑,脚下不挪动半步,只用手这指一下,那指一下,悠闲之极。

    李烈看不出什么来,萧恒兄妹可是心下叫苦,每一招打出一半便不得不换招,只觉得束手束脚,郁闷至极,胸口憋得越来越难受,竟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待要停手,却是欲罢不能,便如那拉磨的驴子,不管跑得多快,也只是围着磨盘打转,永远挨不到磨石。

    浮尘子突然垂下双手,“停了吧!”

    萧家兄妹立刻觉得压力大减,扔围着浮尘子绕了两圈才停了下来,手拄双膝大口喘气,看着老道的眼神充满敬畏之色。

    “你们都回去安歇吧!明早五更准时在此等候。”说着浮尘子转身走入房间。

    李烈站在那里发呆,若兮喘息片刻才道:“好家伙,李烈,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绝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