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识字是掌握知识之始,在非拼音字的汉语中又有较大的困难,因此好的识字方法和识字课本十分迫切,早在周代已有教学童识字的课本——《史籀篇》。
解决认字困难的努力,已历经两千年,故此积下来的识字蒙学书丰富多彩。
由以识字为主,如《仓颉篇》之类,发展到既可识字,又容易记,同时传授许多历史、修身、成语、典故的知识。
还为非科举应试者发展出特有的识字书。这些韵语蒙学书所提供的,已不是排列无序的一堆字,它们为六七岁、说话早已很完整的中国孩子提供知识,他们不必在集中识字时,读一些比他们的认知程度幼稚的内容,像
“大狗叫,小狗跳”等。要小孩读成人的书,固然不利于小孩的智育,要小孩读比他们年龄小的书,对他们的心智也是另一种窒碍。
见张志公前引二书。识字的努力到了近世仍然持续,五四反传统健将、关心文字改革的陈独秀晚年编《小学课本》,就是迫切于如何尽快使孩子识字而写的未完之作。
废除汉字,改用拼音的主张,也是识字问题的另一种解决建议。清末学制改革,学塾被废,作为学塾教科书的蒙学书也在被弃之列,传统的语文教学方法的好处亦被忽视作家包天笑小时读《千字文》,认为《千字文》这种方块字的教法,只认识它的字形、读音,而不加解释它的意义,是中国旧式的幼儿教育。
见《钏影楼回忆录》页7。这幼稚两字虽然可以是幼儿的意思,但包天笑显然并不认同这种教法,有贬义。
另有张秀熟是四川人,生于1895年,谓所列的传统蒙书均在13岁入*小学堂以前在父亲所设私塾读。
并谓中学后这些书——包括新知识蒙学书——就不常见了。,因此这些韵语、对偶的蒙学书尘封甚久。
现代汉语学习既放弃背诵,也放弃了短句韵语,我们像拼音文字国家一样学汉语,以张志公的观念看,未免南辕北辙。
蒙学书以易记有趣的形式,传授知识和当时社会认同的价值,有的人可能认为会使封建流毒传布更广。
其实蒙学书的内容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以《三字经》为例,成书于宋末元初,其历史只介绍到廿一史,辽金以后的历史是明清时续补的。
在清末世变日亟时,同样形式的蒙学书也起过承载新观念、新知识的作用。
《地球韵言》、《时务三字经》是清末介绍世界地理知识的新式韵语蒙学书,十分流行。
郭沫若认为一部《地球韵言》,一部《史鉴节要》,在当时是绝好的启蒙书。
郭沫若《我的童年》页41。郭沫若是新诗诗人,组织创造社,著有《女神》诗集。
后转研历史及甲骨文。(紫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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