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半暖时光,凉夏未至

第二章 无意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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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凉夏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时分了,凉夏深度睡眠的时间一般都是在上午,醒来看到她床头柜的水杯上面贴了张便利贴。落款是黎雯,内容是这样的:

    “亲爱的凉夏:

    我去上班了,看你睡的沉,所以给你留了字条,我没有好的词语来形容跟你的相遇,但遇到你确是我人生的闪光点,这是我的手机号(此处马赛克),你一定一定要跟我联系,一定哦。不然我就会贸然拜访的。哈哈。

    黎雯。”

    凉夏看完喝光了杯子里的水然后觉得肚子饿了,听到外面有响声,出了房间发现是室友李李回来了。凉夏问她: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请假了。”李李一脸的郁闷,李李是那种所有情绪都要写在脸上的人,而且还备注着快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啦,昨天春宵一刻没有被伺候好啊。”凉夏决定满足她求关注的表情。

    “唉,什么狗屁春宵,我跑去找他,他倒好,跟他朋友打了一晚上的牌,早上陪我吃了个早餐。”

    “那你是气他打牌不照顾你的感受,还是气他没有满足你的生理需求?”

    “我才不稀罕他,看我以后还会不会去找他。”

    “就是,2条腿的男人到处是,何必单恋一根草。”

    李李白了凉夏一眼,转而笑了起来。

    凉夏在洗漱的时候李李凑过来问她:“怎么垃圾桶里那么多啤酒罐,我可是知道你酒精过敏的喔,从实招来。”

    凉夏从实说:“我昨天带一个朋友过来住,她喝的。”

    李李坏笑着问:“男的女的?”

    凉夏说:“女的,我可以带着人和啤酒罐去医院验dna给你看。”

    李李扫兴的说:“我又不是不相信你,我倒希望你带个男的回来呢。不然我都要以为你六根清净了。”

    凉夏无奈的摊摊手,不置可否。

    李李说今天请假,正好可以和凉夏一起出去吃饭,凉夏乐得有人陪她吃饭,欣然答应。俩人到了离小区最近的商场吃饭,吃完饭李李问要不要看电影,但是搜了下发现没什么好看的电影上映,就漫无目的逛了逛商场,到了晚饭时间俩人逛累了肚子还不饿,决定先回去,等晚上饿了再到小区门口吃烤串儿。

    到了小区门口,听到有人不停的按车喇叭,李李抱怨着是哪个神经病,凉夏也四处看来着,看到对面一辆灰色的雪铁龙车窗摇了下来,然后听到有人在叫凉夏的名字。凉夏定睛看了看,是黎雯,她看到凉夏终于注意到她,用力的招手示意凉夏过去。凉夏对李李说有朋友过来找她,让李李先上去。

    黎雯说这里不能停车,让凉夏上车说话,凉夏上了车她就发动车子慢慢往前开。

    “你为什么没有联系我呢,难道便利贴掉到床底下了吗。”

    “不好意思啊,我看到了,后来跟我室友一起出去吃饭逛街,我就暂时忘了这事儿。”

    “还好,我以为你是不想跟我联系呢。”

    “怎么会。你酒醒了吗?”

    “当然咯,我没有宿醉的,昨天我喝醉了没有很麻烦你吧。”

    “如果每个人喝醉酒后都跟你一样,大概讨厌醉酒的人会至少减少一半。”

    “哈哈,那我当你夸我酒品好咯,那我请你吃晚饭吧,就当我谢谢你昨天收留我,你可不能拒绝我哦,我可在这里守了你1个多小时呢,你小区下面不能停车,我就花了20块钱,让那个看守电动车篷的大妈坐在我车子里,我冲到你楼上去敲门,敲了好久也没人应,我想你是出门了,我又回到车里,开着车在这附近转悠,等着你回来。”

    “听起来确实不易,看来这顿饭非吃不可。”

    黎雯带着凉夏到了一个窄巷子里单独开着的餐厅吃鱼,她说这里的鱼很新鲜很好吃,凉夏是个没有吃货精神的人,虽然会嫌弃不好吃的东西,但是却不愿意去花精力寻找好吃的东西,如果有人推荐,当然是乐意的。

    黎雯点了一条3斤的清江鱼,还点了一些配菜。凉夏说会不会太多,黎雯说怎么会,很好吃的。然后跟着服务员去后厨,说要亲眼盯着他们捞活的清江鱼杀了直到下锅才能放心。凉夏想说那应该盯到把鱼做好确定端上我们这桌才能真正放心,毕竟下锅了也有可能掉包去别的桌,煮熟了被撒了一堆佐料的鱼,谁又能真正分的清呢。但凉夏终究没说,她担心黎雯是处女座有严重强迫症,怕说了会引发她内心强迫症的灾难。

    鱼上来了,味道确实不错,很新鲜,黎雯建议凉夏尝尝汤的味道,说着就给凉夏盛了一碗汤,确实鲜美。

    “如果你点草鱼或者其它鱼的话,虽然也新鲜,但是口感是比不上清江鱼的。”

    “看来你是个吃鱼专家,愿闻其详。”

    “清江鱼是长在清江里的鱼,清江的水是山间清泉流下来长期积累成的一条留在山涧里的河,水清甜的可以直接饮用,你想想,长在这种水质里的鱼,肉质能不鲜美吗?”

    “这样看来你对鱼很有研究,”

    “并不会啊,我只是对我们清江里长的东西比较了解,毕竟我从小在清江边上长大的。”

    “清江?土家族吗?”

    “哈哈,正是了,我是被汉族同化的土家族。”

    “五十六个兄弟姐妹是一家嘛。”

    黎雯乐的直笑,黎雯的饭量跟她的瘦小个子不大匹配,饭量大的让凉夏有点吃惊,她吃下了差不多三分之二条鱼,还吃了2碗米饭,还有这么多配菜。

    黎雯反而说凉夏:“难怪你瘦,饭量这么小。”

    凉夏打趣说:“我饭量小所以瘦是正常的,你饭量大却更瘦听起来比较反常。”

    “对啊,我就是这种奇葩,吃的很多却不长肉,都白吃了。”

    “你这话可不能对胖子说,会引起是在向胖子炫耀的误会。”

    “有道理。不过,凉夏,你不用上班,那我是不是可以经常约你出来。”

    “偶尔是没问题的,我赶稿子的时候不太愿意出门。”

    “理解的,什么时候带你去我家乡玩,你每天早上在清江边可以看到对面山上的猴子在用清江水洗脸,我们可以去清江的船餐厅里吃全鱼宴,还可以坐游船上山里的龙王庙,夫子洞,我还可以带你去清江水库游泳,那里的水很清很凉,可舒服了。”

    “虽然我不会游泳,但是听起来很有意思。”

    “哈哈,没关系,我会游泳,我会为你准备一个救生圈,然后把你框在里面拉着你游到中间去。”

    “原来你会游泳,我有点好奇,会游泳的话是可以跳河自杀的吗?”

    “当然,只要不去挣扎就好啦,手脚都不动,也不要换气,任由身体沉下去,任由水灌进鼻子里。”

    黎雯说的好像曾经这样试验过一样。凉夏觉得这是反人类的,人的动物属性决定了人是有求生的本能的,但可能对于黎雯来说,所谓的原理和自然规律可能并没有那么重要。

    吃完黎雯送凉夏回去,特意要了凉夏的手机号并且确认的拨了一遍看到她手机通了,才放心。

    凉夏临下车前,黎雯叫住凉夏说;“谢谢你,凉夏。”

    “谢我什么呢?”

    “谢谢你,让我遇见你。”

    接下来几天凉夏开始赶稿子,凉夏写稿子的习惯是没日没夜的写上几天,再优哉游哉的懒散几天,期间黎雯约了凉夏几次,凉夏都没有出去,说等她赶完稿子出关的时候会联系黎雯。

    李李跟她的男友估计是和好了,每天都会视频一两个小时,咯咯的笑声时不时会传进凉夏闭关的房间,李李已经习惯在凉夏赶稿子的时候尽量不打扰她,偶尔晚上她煮宵夜的时候会问问我凉夏要不要多煮一份。

    所以凉夏是比较希望室友感情顺利的,因为她感情顺利的时候心情就大好,凉夏也会连带着有些福利,比如安静的环境,偶尔的宵夜,她感情不顺利的时候,只要听到屋子里不断的传出大的动静就可以识别,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连拖鞋走在地板上的声音都会啪嗒啪嗒的比平时的分贝大上几倍。

    李李总说佩服凉夏能在任何时候波澜不惊,却不知有时凉夏羡慕李李不会掩饰情绪活的纵情自在。正是这样的纵情自在说明生活不曾给过她大的伤害。

    闭关暂时告一段落,凉夏给自己煮了一大碗面,还加了2个鸡蛋,吃饱喝足以后,洗了个澡就拉紧窗帘关紧房门睡觉了,也不知道睡的时候是几点,管它几点呢,此时只想大睡一觉。

    凉夏好像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站在一片云上,那种感觉太心惊胆战,脚下没有踩实的感觉,不得已提起一口气绷紧全身的神经却还是没有丝毫安全感,突然听到脚底下传来什么声音,这声音每响一下,整片云就会震动一下,每次震动都会让凉夏重心失衡,于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又有莫名的愤怒,对那个脚底下传来的声音愤怒。在凉夏东倒西歪的摔下去之前,她就醒了,发现原来是她的手机一直在响,她居然忘了打开睡眠勿扰模式,看看时间是凌晨1点多,来电显示是黎雯,凉夏清醒了一点,接通电话。

    “喂?”

    等了一会儿,黎雯那边却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便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话带着方言腔。

    凉夏听到这个男的说:“你不能太贪心什么都想要,又想要钱多多的,又想要人乖乖的,那你得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我当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的人是你,你给了我什么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这是黎雯的声音

    “呵,我凭什么,凭你住的房子是我买的,凭你开的车子是我买的,凭你刷的信用卡也是我的。”

    “好意思提起你的信用卡,还给你,算我瞎了眼。”

    “你瞎没瞎眼我不知道,但是你现在用的都是我的,都是我在外面辛苦赚来的,你别不知好歹。”

    然后凉夏听到了摔门声,电话里还是没有人跟她说话,于是挂了电话,凉夏不清楚这个电话是怎么打过来的,黎雯不会特意深夜拨通了电话让她听她跟一个男人吵架吧,那就是她不小心拨通了电话?而自己不小心的就成了一个偷听者吗?只是这一切都只能猜想得不到答案,凉夏觉得也实在没必要去找黎雯核实什么,左不过是次意外的窃听吧,这样想着凉夏便索性安心睡觉去了。

    第二天临近午饭时间凉夏又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确认了这次不是手机响,起来打开房门,看到李李的男友赵天恩正拿着个锅子在倒腾,看到凉夏笑着打招呼,说准备给她们做顿饭,凉夏回应道:“真是荣幸之至。”

    赵天恩做了四菜一汤看着有模有样的,对于3个人的午餐来说还是很丰盛的,毕竟对于凉夏和李李来说,煮面是她们唯一掌握到的烹饪技术。

    凉夏喝着汤说:“像你这种技术性人才欢迎多过来串门”

    赵天恩说:“好啊,以后没事我就过来给你们做饭。”说着给李李盛了一碗汤。

    李李接过汤说:“你怎么会没事啊,你天天日理万机的。还有空来给我们这些闲杂人等做饭吗?”

    “你这话说的,谁是闲人您也不能是闲人啊,再说您这词儿用的,日理万鸡,太看的起我了。”

    “我看不看的起你不重要哇,外面有的是人看的起你,你可是左右逢源。”

    “好啦,人凉夏还在呢,我们俩就别跟这秀恩爱了。”

    “秀恩爱?你别不要脸了,谁跟你秀恩爱了,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别以为人家凉夏不知道你是哪路货色。”

    凉夏眼看着这小两口的拌嘴就要升级,未免事态严重,也沉不住默默喝汤的这口气了,堆着笑说:

    “你俩在我面前斗嘴也就是在秀恩爱,不过我也不介意,但是你俩可千万别在我面前吵架,那样我就介意了,或者你们需要的话我先闪你们自便。”

    “你不用闪,不该呆在这里的人是我,我走。”说着话,赵天恩就起身拿着包走了。

    这下凉夏尴尬了,看着李李上一秒斗鸡一样的振奋,这一秒一脸沮丧的表情,这饭凉夏也吃不下去了。眼下凉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默默的收拾碗筷。李李冲进房间关上了房门,凉夏不禁吐了吐舌头,看样子她不该被吵醒的。

    晚上黎雯给凉夏打电话,问能不能一起吃晚饭,凉夏答应了。

    凉夏看李李依然把自己关在房里,就试着敲她的房门,听到里面说:“进来吧。”

    推开房门,凉夏说:“小妞,别生气啦,我有朋友约饭,我给你打包点吃的回来吧。”

    李李躺在床上玩电脑,表情里有些许悲伤:“对不起啊凉夏,中午的事情是我不好,你别往心里去,我也不是有意让你尴尬的。”

    “我没放在心上的,我出去啦,你等我给你带吃的。”

    室友笑着说好。

    跟黎雯吃饭的时候凉夏没有提昨晚接到她电话的事情,不过看她眼下的灰青,就知道昨晚肯定没睡,但是对着凉夏还是又说又笑的,她不想透露,凉夏自然也要不露痕迹。

    “凉夏,要不你来我们公司上班吧?”

    “啊?”

    “我们公司做进口汽车城市展厅的,刚成立一年多,很多岗位都是空缺的,你可以来试试,也不耽误你写稿子,你就当做份兼职。”

    “这跟兼职明显是不一样的,我也不了解汽车这个行业。”

    “你这么聪明,一学就会啦,而且文职岗位不需要你很了解汽车专业知识,比起你写稿子需要灵感,这个完全只需要机械式的重复而已。”

    “我习惯了黑白颠倒,自由散漫的,还是别去祸害你们公司啦。”

    “怎么算祸害呢,真的真的,你来试试,你肯定愿意留在我们公司的。”

    “还是不要了,谢谢你的好意。”

    “好凉夏,你不要拒绝我啦,你等等哈。”黎雯离开餐桌去打了个电话,凉夏看到她打完电话一直在餐厅门口站着,过了一会儿进来个男的,她跟那男的打招呼,然后带那个男的走到了她们的餐桌这边。

    “凉夏,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人事经理,他不喜欢别人叫他中文名字,你就叫他peter吧。”

    好大众化的英文名儿,凉夏在心里想着,脸上不动声色的站起来跟peter握手:“你好,peter,我叫凉夏。”

    “凉夏,久仰久仰。”

    仿佛凉夏是什么大人物似的,凉夏觉得这久仰二字着实承受不起,无奈这种小事也的确犯不着去辩解什么。

    peter看起来30岁出头的样子,长相比较不像做人事经理,像玩摇滚音乐的,一身职业装显得跟他自身气质不太匹配。

    “凉夏,是这样的,一直听黎雯跟我提起你,正好公司现在在招一个客服督导,我一看你我就觉得挺适合的,非常希望你能加入我们公司。”

    凉夏极力掩饰着自己在听到这番话以后的愕然,难道自己2年没出来上班,现在找工作都是这么找的吗,中国什么时候变的人才这么稀缺了,难道自己每天看到新闻说失业率持续增加什么的都是假新闻吗,像凉夏这种完全称不上才的人都有人事经理上门来盛情邀请了,那些精英还得了,这些人事经理不得像狗仔队一样守在精英们的家门口等着逮个正着吗。

    “其实我并不了解你们公司,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岗位具体需要做些什么,再次我暂时还没想找工作。”凉夏只能这样推诿。

    “这些都不是问题,你的工作相当简单,一句话都可以概括,那就是整理跟踪维护上交的客户档案然后存档。你想不想找工作这个问题你可以先放在一边,你想想,如果有一份工作能让你照常做你自己喜欢的事,但是又能给你多增加一份收入,还能扩大你的交际圈,让你广交朋友,你觉得,何乐而不为呢?”

    凉夏已经有了一种如果继续拒绝他自己就是一个傻子的感觉,但是确实又不想违背自己的本心,不知道怎么回复,只有维持笑脸有了短暂的沉默。

    “凉夏,你就答应嘛,真的,你来试试,就当我求你了。”黎雯的央求让凉夏更加无言以对。

    “要不,你们让我考虑一下?”良久,凉夏只能这么回答。

    “那,你如果就这样回去凭空考虑的话,是考虑不出什么所以然的,我有个提议,吃完饭一起去我们公司,边考察边考虑。”peter这样说

    “对对对,吃完我们一起过去。”黎雯马上跟着说

    “好吧”我只能这样说。

    凉夏跟着他们去了公司,是一家进口汽车展厅,公司装修什么的都挺大气,毕竟是卖进口车的,peter跟丽文一人一边,驾着凉夏里里外外的给她介绍公司,更让凉夏吃惊的是,peter还带她去了老板办公室,跟老板说她就是公司刚招的客服督导,老板喝着茶,从头到脚打量了凉夏一眼,没有面试也没有询问,说了一句,“可以,明天安排上班吧。你带她去挑选办公用品。”

    凉夏还能说什么呢,怎么能想到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的成了一个公司的客服督导呢,没有简历,不用应聘,甚至连身份证都没看一眼。

    接着peter就说:“凉夏,你的身份证给我一下,我去复印,然后给你办入职登记。”凉夏给了他自己的身份证,之所以不再抗拒是因为凉夏有强烈的预感如果继续拒绝的话后面会出现更雷人的事情。

    凉夏被安排跟peter一个办公室,就在老板办公室的隔壁,客服督导的工作果真如peter所说,每天就是搜集已销售车辆的客户资料,将这些资料归类整理好后存入电脑备案,定期对客户关系进行维护。多的事情就真的没有了。这个进口车城市展厅每天的销量并不多,每天只用花两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就能把所有的工作做完,其它的时间就是对着电脑发呆,听peter聊八卦。凉夏有时在想这么惨淡的生意是如何维持这么大个公司这么多人的开销的呢,难不成这就是个壳,它存在的真正意义是帮幕后的大老板洗黑钱?

    黎雯时不时的会跑上来跟凉夏聊天,她告诉凉夏没事的时候可以偷偷的写稿子,老板一般不在公司,没人会管的。可是只有凉夏自己才知道,写稿子这种东西不是摆在货架上的商品,不是随时要随时有的。

    凉夏开始利用晚上和周末的时间写稿子,李李总是不能接受凉夏出去吃了顿饭第二天就开始上班了,凉夏觉得解释起来太复杂,只说就是一个朋友介绍的,缺人缺的紧,所以比较突然。

    晚上总是熬夜的话,白天就会缺觉,凉夏总是在公司吃完午饭以后就趴在办公桌上睡觉,有时候睡到下午三四点,peter给她放哨,只要老板不来公司,没什么临时任务,他都不会叫醒凉夏。

    凉夏开玩笑跟peter说:“以前我不上班在家码字的时候,会偶尔觉得生活真是空虚,现在我过来上班了,我每天都觉得生活很空虚。”

    peter哈哈大笑:“我的梦想是当一个环游世界的导游,我可以带各种各样的人去环游世界,我带上他们,他们带上钱,当然我不是传统意义的那种导游,我一次只接待一位客人,我会带我的客人游玩每个国家最不寻常的路线,去蹦极去探险,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陪我的客人玩好吃好喝好,必要的时候提供生理上的服务也是可以的,不过这项服务不收钱,前提条件是我愿意。”

    “嗯,你的梦想很特别。”

    “但是我现在还是坐在这里按部就班的上着班啊,我每天醒来都会跟自己说,我正在朝着我的梦想前进。”

    “你是想说,你在曲线救国吗?”

    “我得过腻这种千篇一律的点线式生活,厌倦家庭的束缚,然后跟我那聒噪世俗的老婆离婚,教会我儿子怎么泡妞,我才能彻底的摒弃这样的生活获得重生,踏上我梦想的征途。”

    “就像西游记里面观音菩萨对唐和尚说的只有拿起爱才能放下爱,”凉夏这样一说,反倒轮到peter眼神里有一丝愕然在闪烁。

    据凉夏所知,peter后来真的跟他老婆离婚了,却还是没有当上他梦想中的那种导游,而是开了一家童装店,那家童装店的合伙人是凉夏虽然深埋心底不愿触碰却依旧温柔存在的那个人,我们总以为世界很大,2个人一转身可能就是一辈子,可是缘分际遇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谁也左右不了它想要怎么摆弄你命运的棋盘,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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