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明安岭

第七章 惊魂一夜 救命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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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王进财三个人都显得有点发怵。(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胡清泉和刘援朝更是挪了好几次屁股很是局促不安。丁阎王尴尬地笑了笑,又给王进财斟满了酒。

    “老三?老三?老三?喝酒,喝酒啊。”

    “啊——,喝酒,喝酒,喝酒。”丁阎王叫了好几次,王进财才缓过味儿来。

    这时候丁阎王倒像是卖起了关子,而围坐在炕上的小方桌边的三个人对后面的故事又是害怕又是好奇。沉默了一会儿,王进财先开了口。

    “七哥,山里头真有那玩意儿?”王进财一副将信将疑却又郑重其事的表情问道。

    “呵呵,七哥不是吓唬你,这山里头,还真就有那玩意儿。俺十三岁跟俺爷俺爹一起上山就遇着过。加上这次……”

    说着丁阎王一脸严肃地把右手抬了起来,手心向内,食指勾拢着大拇指,向三个人摆出了三个手指一字一字地道:“第——三——次。”

    “七大爷,那玩意儿到底是个啥玩意?”胡清泉拧着眉头问道。

    “是啊?是人还是是鬼?是妖还是怪?山精?狐仙儿?”刘援朝好奇地接话道。

    丁阎王又抿了口酒,却说:“说鬼也不是鬼,说怪也不叫怪。”

    “那是个啥东西?”王进财插了一句。

    这时候,丁阎王放下了酒盅,两手扶着桌沿,低头看着酒杯里的酒,脸色却有些姜黄,放佛一想到那一夜的遭遇仍然让他感慨万千,心有余悸一般。尔后缓缓地说道:“老三,你问那玩意儿是个啥东西。七哥说老实话,七哥也不知道。可我就知道,他妈了逼的,那玩意儿……”说罢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地桌上酒盅和酒壶也一阵乱颤。恨恨地说道:“我就知道,他妈了巴子的肯定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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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哥,你进了那小屋那里头有那玩意?”王进财忍不住发话问道。

    丁阎王咋吧了一口酒,答道。“还真不知道算是啥玩意。我走到门口,听着里面有动静,还像个人声,我就端着枪,一手把门拉开。那门儿像是木头的,外头挂栓的,屋里有人,栓也没上。我一搭上手,一拉,我操,没拉动!我狠一使劲,就听着“吱吱咯咯”的动静,门一打开,好家伙!里面真他妈亮堂!一开门,就是个过道儿,房顶顶上一个大灯泡,贼亮贼亮的都晃眼,还兹拉兹拉的响。

    “七哥?你瞅准了,是电灯?那可是深山老林子。”

    “哎呀,错不了,电灯油灯我分不清,你七哥我甭打猎了,直接拜邱瞎子学他那套忽悠得了!”

    “屋里都有啥?七大爷您接着说啊。”刘援朝好奇地问道。

    “那过道里头啥也没有,就头顶一个大灯泡,照的跟白天是的。”

    “哦!对了!那过道到顶,看着约莫着还有一扇门是的,也不像门,反正就是没见过,上头还罩着铁网子是的。里面看不清,光打不进去,像个四方的大坑,看着里头还吊着绳子是的。”

    “那小屋子里就一个过道?”胡清泉插话道。

    “不是,那过道把那小房儿就隔成了两个单间是的。过道两边上就是两道墙,也不像咱家这土墙。就是纸糊着木头格子那样。”丁阎王好像想起来什么,就把手指向了自家的窗户,窗棂上糊着些破牛皮纸和旧报纸说道:“喏!就跟咱家这窗户是的。可比咱家这干净多了,上面还画着山水画儿呢。”

    “这啥玩意?”王进财低声咕哝了一句。

    胡清泉心里头猜测着,从丁阎王的描述看,听上去好像是日本人居家的风格。那种榻榻米式的房间日本人在长春、沈阳和大连有不少,投降了之后要么拆毁要么改建。但是自己小时候还是见到过几次。不禁心里头对这个深山里的头恐怖的木屋反而平添了几分好奇。

    “那两个小间,七大爷你进去了?”胡清泉狐疑地问道。

    “别提了!我刚往里走了两步,就听着“兹拉”一声,就我右手边的那个单间,那门就滑开了?”

    “滑开了?啥意思?”王进财问道。

    “不跟咱家这门是里外开,那门是左右开的顺着墙滑。”丁阎王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胡清泉这时候心里猜这估计是日本人住的了。不过这时他不动声色,老老实实地听丁阎王继续往下讲道:“这门一开,我操!真他妈见了鬼了。”

    丁阎王这时候声音有些发颤,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显然是无意识地从桌上拈起来酒盅,“兹喽——”,喝了一口,连向王进财客套的请酒也忘了。

    “里面有啥东西没看清楚,就两人”丁阎王又一拍大腿,大声叹气道:“嗐,那还哪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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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三个人异口同声问道。

    “地上躺着一个,我就看见一双脚,啥也没穿,就穿着个白布袜子,身上盖着个白布单子。脸上,脸上蒙着块白毛巾。把眼睛、鼻子、连嘴都盖上了。就看着一双小耳朵,还乌青乌青的,短头发,中间还秃顶。”

    “死人?”刘援朝问道。

    “不是死人,可也不是活人。”丁阎王答道。

    “还有一个呢?”刘援朝不等丁阎王喘口气接着问道。

    “还有一个坐着!说男不男,说女不女,一身大红大红的褂裤,那裤子都没档。那身行头就跟那唱大戏的。头发油光水滑的,还插着一堆簪子、扇子、毛笔啥的,他妈的乱七八糟的。”

    “是女的?还活的?”胡清泉好奇地插言道。

    “不知道呢,没见过那样的,一张脸上全扑的大白粉,两只眯缝眼,眉毛都让粉给盖住了,看不着。”一边说丁阎王一边在自己脸上比划。

    “没鼻子,就看见两小窟窿眼。”

    “就是那张嘴,真他妈越看越恶心,还使劲往前凸凸着。”丁阎王又把自己的嘴往前努努着一边比量一边说。

    “就是一张大嘴,两片子嘴唇片子,抹球得血兹似拉的红,就跟他妈了个逼的刚吃完了死孩子是的!”

    王进财三个人不由地打了个冷战,都没有开口插言。等丁阎王又抿了口酒。接着说道。

    “溜肩膀,瘦溜瘦溜的。看不见手,两手都缩到袖子里头,脚也看不着,裤褂子盖着,就那么盘腿往那一坐。”丁阎王顿了顿,接着用两手比量着从自己的眼睛到刘援朝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直勾勾看着我!”

    丁阎王说完,吓得刘援朝机灵灵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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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胡清泉小声问道。

    “我进屋前就摆三八大盖拉了栓。猎铳子也上好了背在身后。我就端着枪也盯着那玩意儿,他妈的说起来也奇怪,躺的那个好像还有气儿。我就看那白布单子好像抖了好几下子。”

    “我跟那玩意就这么盯着,得有小半根香的功夫。”丁阎王接着说道。

    “咋不说话?”胡清泉问道。

    “嗐!到那份儿,我也吓住了,哪想着张嘴。再说俺爹俺爷也告诉我“碰上那玩意不能说张嘴,一张嘴就泻了阳气儿了。”

    “我才看着那玩意怀里头还捧着个大瓷盘子,盘子里头有东西,血红血红的,跟那山核桃个差不多大。”丁阎王一边说一边又用手比量着。

    “我心思着是红沙果?也没这么个红法?还都不带把。”

    “那是啥玩意?”王进财一脸好奇地神情。

    “我又看了眼,哎呀妈呀,我操他个妈的。”

    “咋的?”王进财问。

    “哪是沙果呀!那他妈一个个还‘突突突突’在盘子里跳着呢!看着像鸡嗉子,可比鸡嗉子色浅,也不像兔儿心,比那小点。”

    “哎呀妈呀!”王进财脱口而出。

    “那东西把手从袖子里头伸出来了,我一看跟他妈的跟大号鸡爪子是的,手指头还都往手心里头抠抠着。刷白刷白的还长着希溜的红毛儿。”

    刘援朝和胡请泉听到这里忍不住都打了冷战,不禁往后挺了挺后背。

    “就见那玩意儿伸手就在盘子里叨了一颗,放到嘴边。一张嘴,一条大长舌头‘兹溜”一下,一伸一卷就吞进嘴了。一边嚼着,一边还冲着我笑。操他妈的。”丁阎王说到这,自己的身子也忍不住颤了一下。

    “没….没…就…没…就没说话?”吭哧了半天刘援朝才捋直了舌头问道。

    “说了,那玩意一边吃,一边笑,还他妈一边说。”

    “那声儿就跟我在门外听那个糁人的老太太音儿一模一样,仔细咂吧有点大舌头。那玩意说了一句“人来了——,坐呀——。”又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那个说道,“这——是我家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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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搭话了?”王进财好奇地问。

    “没有,那阵子也不能说话,我端着枪又一想“我他妈管你是人是鬼还畜生成精,一枪崩了你个王八蛋得了。”我刚想放枪,嗐,他妈的!”丁阎王这时候一拍大腿一脸后悔状。

    “咋了?”王进财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啪”一声响,头上灯泡灭了!嗐——!他妈个巴子的,屋里头一下子就乌漆抹黑的!啥也看不着了。”

    “这一黑,不光看不着东西,连眼睛都难受。我想都没想,就放了一枪。”

    ““砰”,这小日本的三八大盖劲他妈是劲儿大,顶了我一个趔趄。放完了枪就听啥动静都没有,放枪那一功夫我就看眼前有个红影一闪。我一想“操他个妈的,完犊子!啥都没打着!”

    “然后呢?”胡清泉问道。

    “我把枪一扔,顺手就从背后抄出来猎铳子。平端着。一边眯着眼睛,使劲看前面,可还是看不太清。”

    丁阎王这时候在酒桌边上也眯着眼睛,表情有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这时候,你说咋的?”

    “咋?”刘援朝身子又一抖。

    “我就觉着有东西往我脖梗子吹凉气,呼——呼——”,丁阎王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吹气。

    这时候刘援朝抢过来王进财的酒杯,说了一句,“三叔,三叔,行行好,我也来口酒,这屋里咋凉糁凉糁的。”说完也不等王进财搭话,一口把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嘴里发出了“哒——”的一声长音,可能是酒太烈,刘援朝眼睛鼻子和嘴巴都拧到了一起一副扭曲的表情,然后脸才转向丁阎王,说道:“七大爷,接着说。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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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觉着有东西往我脖梗子吹凉气,我就一回头。我操!黑灯瞎火的,就看蓝瓦瓦的一双眼珠子就在我跟前,就跟坟地里那鬼火赛的。一张刷白刷白的赖歹脸,就冲我张着个大嘴。”

    “啊!!?”王进财三个人面上一阵惊恐。

    “他妈了个巴子的,我一看这架势,放铳子都来不及转身。哎呀我操!仗着我嘴里头憋着一口高粱酒,就仗着这口酒救命啦!打进屋前我就灌了几口,最后一口我就憋到嘴里。还没等那王八犊子张嘴咬我,我“噗哧——”一口,哎呀我操,那一大口酒,操他妈一点儿没糟践。喷了个王八蛋操的满头满脸,眼睛,鼻子,嘴里全是。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完,丁阎王似乎也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请,哈哈大笑了起来。

    “噢——————”王进财三个人脸上都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后来呢?七大爷,你打死那个东西了?”胡清泉缓过神来问道。

    “唉——可惜,那王八蛋操的让我喷了一口酒,就“噢儿——”一声往后退,我就听着“喀喇喀喇”的声像是在地上打滚的声音。然后我就听着门响,我寻思着这王八犊子想从门跑。就端着猎铳子,朝门放了一枪。又听见“噢儿——”一声然后就又没声了。猎铳子打的都是铁砂子,我听着那动静估摸着是打着了。就朝门口一步一步挪,刚挪了两步,我操!”

    “咋的?打死啦?”三个人同声问道。

    “他妈了个逼的,“兹”一声吓我一跳,那头顶上的灯又他妈亮了!我眼前“哗”一下子,全白的!根本睁不开眼!就这么一愣神一闭眼的功夫,就让那王八蛋操的给跑了,我再一睁眼,低头一看,门口有血。打是打着了,肯定是没打死个王八蛋操的。”丁阎王不无遗憾地答道。

    “这王八蛋操的真是成精了呢!我心思一准儿跑出去就往山里跑了?刚想抬腿往外追,谁他妈知道?这王八蛋跑出去,一转身,把门关上了!“咔嗒”一声还在外头落了栓了。我操他个妈的。真他妈成精了。”丁阎王又是一脸气愤的神情。

    “我就使劲踹那个门,“咣”“咣”“咣”踹了好几下,拿脚根本踹不动,还挺疼,真没看出来,那门贼他妈结实。我就一回身去捡那个三八大盖儿,我心思拿脚踹不动,就使劲找枪托砸。把门给砸烂了出去。”丁阎王接着说。

    “我一转身,往回走去捡那杆三八大盖,刚一猫腰。手刚捞着了枪。我操的!一瞥眼儿,就给我吓着了。”

    “吓地我“噌”一下就把枪捡起来了。”丁阎王这才拿起桌上的酒壶又给王进财和自己满上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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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那赖歹精不是跑了吗?”王进财问道。

    “跑了一个,屋里还有一个呢!!我猫下腰,刚一捡枪,躺着的那个!不知道啥时候,他妈的自己挪过来了!!!还是蒙着白毛巾,白布,穿白袜子!就躺在离我不到两尺的地方!他妈的!躺着都能挪地方?”丁阎王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一看,那白毛巾上全是血,我他妈还奇怪呢,也不知道哪来的血?也来不及想,我赶紧一扳一拽把三八大盖的栓又上上了。”

    “这还不算啥!我再低头一看躺着的那个,他妈了个逼的!哎呀我操!”

    “咋的?”王进财好奇地问。

    “那玩意儿竟然开始喘气儿了!哎呀我操!”丁阎王自己咂了一口酒。

    “我就看那白布“呼扇——”“呼扇——”“呼扇——”一起一落的,跟真人喘气儿是的。”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噗——”的一下子!”

    “咋了?”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咋?蒙着脸那块白毛巾给他妈吹起来了!”

    “是个活人?”胡清泉问道。

    “活啥呀?那他妈要算活人,满世界就他妈没有死人了。我一看那张脸,那都他妈蓝洼蓝洼的,眼眶都快抽抽到眼窝子里去啦!鼻子嘴都往里使劲抽抽,一张脸就他妈跟那老树皮是的。就一双小黑眼珠子,屋里那灯一照,贼他妈亮,就躺在地上盯着我。真他妈糁人。”丁阎王说道。

    “哎呀妈呀!七哥!粽子?是粽子?遇上粽子了?”王进财咋咋呼呼地喊道。

    “三叔,三叔,粽子是啥玩意?”胡清泉和刘援朝问道。

    “嗐,这玩意,真不好说!就算活尸!人死了挺长时间了,还诈尸!你三叔我小时候,那都解放前了,有个叔伯大爷就是掀老坟的,打里头拿值钱东西卖钱的,他们那行人都管这叫粽子!可为啥叫粽子?我还真不知道。”

    “有刚死的人诈尸的,那倒不算粽子啦。我叔伯大爷跟我说过都是埋到地里头有年头的,不招耗子嗑虫子咬的,你想,都是好棺材好坟地的,活着时候保不齐都是将军状元啥的咧。那诈尸起来,了不地了!那玩意真诈尸起来可凶了!那他妈的六亲不认,逮谁咬谁,连咬带掐。弄死你都不算完,还得把你啃上几口。”说罢王进财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胡清泉和刘援朝,看得两个人浑身都不自在。

    “老三!你就疵牛逼,真诈尸的,你啥时候见过?”丁阎王顺嘴说道,忽然好像想起来什么,又问了一句。

    “老三,你们家那叔伯二大爷后来咋着了?他们那一票子人你都见过?”

    王进财讪讪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嗐,别提了,他们就那么五六个人,就是逢年过节上俺家。那时候也小,记不住谁跟谁。每回到俺们家都给捎点米和面啥的。那年——”王进财沉吟了一会接着说道。

    “那年——民国二十年还是二十一年,记不住了,反正大满洲国刚立国那会儿。八月节前没几天,大半夜来了三人,二大爷领着,都没上屋,就在院子里头。给俺家送了一袋子小米子。俺爹问从哪来,说是刚打奉天赶回来。打从奉天一个大老板那接了个大活,要进明安岭。下个月初六进山。屋都没进就走了。临走还留下两块现大洋。”

    “后来咋的?出来了?”丁阎王接着问道。

    “俺爹掐着日子到九月初六,又掐到十月初六,没见人下来。一转眼到了年根儿了,往年都到家跟俺爹喝两口,那年没见人。再以后一直也没见,都解放了,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现在要是还活着得有七十啦。唉——”说完王进财喝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

    胡清泉和刘援朝似乎对王进财的叔伯二大爷不是很感兴趣,还不等王进财叹完这口气,又好奇地朝丁阎王问道:“七大爷,后来又咋了?那粽子是诈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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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阎王看王进财有点蔫也就没好接着往下问,正好两个小年轻的又插话进来,于是就接着说道:“我低头一看,心说“我操,今天晚上他妈了巴子的是躲不过去了,刚险险让个赖歹精给我吃了,又他妈碰上诈尸啦!”我就赶紧朝门口退了两三步,还没等我缓过神来,你们说咋的?”

    “咋?”

    “我操他妈,我就看见那玩意眼珠子他妈的在转,我退一步,那黑眼珠子转一点,我退一步,那黑眼珠子转一点,就那么盯着我!”

    “真他妈把我吓了一跳,还没等我缓过神儿来。我操!这他妈诈尸的还真他妈厉害,两脚一磕打,两手一拍地。我操!“腾——”一家伙,那玩意就他妈蹦起来了,打半空就那么一蹦!又一挺!哎——,就他妈跟扒棍子是的唉,就戳在我跟前,身上穿着一身草黄草黄的军装,像个日本兵。就这么远儿!就这么远!”一边说,丁阎王一边用胳膊比划自己和对面的王进财的距离。

    “七哥,你可真是阎王爷转世!”王进财服气地说道。

    “那玩意诈尸咋个炸法?”胡清泉又接着问道。

    “那玩意看着凶,不灵头!我觉着还没个熊瞎子灵头!可俺爷跟我说过,碰着熊瞎子还好对付,碰着诈尸的,就只能跑,还不能瞎跑,得跟它绕树跑,才能活命。你七大爷我还真是给吓住了,那屋门在外头让那王八蛋操的赖歹给挂死了,屋里头我上哪找树去?我吓得没敢动。就看那玩意那眼珠子就一直盯着我,然后“腾——”一下子就朝我蹦过来了!我就看着张着一张大嘴,一嘴的大白牙!”

    “这玩意吃人?”刘援朝好奇地问道。

    “也不见准,我现在心思着这玩意可能见着血才诈的尸!”丁阎王沉思了一会答道。

    “七哥,那你,那你咋躲过去的?”王进财接着问道。

    “嗐——这次还真他妈不是我丁大胆多厉害!他妈的,纯粹命大。”丁阎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当时手里头不是还有个三八大盖,上着栓嘛。我也一害怕,关键时刻,掉链子了,瞄都没瞄,就朝那玩意放了一枪,“砰!——”,谁知道真他妈天赶地凑,他妈的那一枪也真他妈的邪门。”丁阎王缓了缓接着说道。

    “正好轰着那玩意儿的前心,这他妈三八大盖劲是他妈大!把那玩意前心给打穿了不说,又把过道头上,头上有个铁门,下面是块挡风的板子,就炕沿这么高。”丁阎王一边比量一边说。

    “上面一大片都是铁网子,就听“啪嗒”,“咣当——”一声就让我这一瞎枪愣是他妈的给打掉了。”

    “这还不算,那玩意身子悬在半空,就让子弹这么一打,一穿,那身子就往后仰张。这玩意还不像咱们活人,腿能打弯儿。我就看它使劲儿蹦哒,使劲儿蹦哒,好不让自己往后摔。就那么使劲蹦达,蹦哒了三两下,也没想到后面还有个铁挡风,你说咋就那么巧!”

    “咋的?”胡清泉问道。

    “那上面铁网子一掉就成空的了,下面铁挡风板子那么一绊!那玩意整个身子一翻!遮着跟头就掉后面的大方坑里头去了!你说那坑得多深?”

    “能有多深?”王进财问道。

    “我过了老半天才听见“啪——”一声,我才缓过神儿来。我就往天探着走,生怕那玩意“蹭”一家伙再从里面跳出来!我操,我丁大胆是给吓破了胆了。嗐——”

    “七大爷,那玩意儿是没跳出来了吧?”刘援朝试探地问道。

    “没,我现在估摸着那么老深,不摔死也得腿断胳膊折的,还咋跳?我就着房顶那个灯往那坑里一看,好家伙!我仔细一看,这坑得有个不到两米见方,根本见不着底儿!借着灯能往下看个二十来米,再往下就是漆黑一片,啥都看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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