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悉了父亲允诺,让尉立渊这趟管涔山修筑城墙要事告一段落後,便要操办侯长郡与二弟婚事,关於这点,尉立涛已经在心头上焦灼了不少,他一心一意只想让侯长郡嫁不成二弟,便派了人於私下暗查侯长郡动态,并得知她在暗地里已经动身前往管涔山,自己心里估摸着肯定是去找二弟了,只不过弄不明白,为何她急着要挑这时间去找二弟呢?
思来想去,侯长郡去找二弟的理由,肯定也不会太单纯,於是尉立涛脑海里只想起那位道姑,盘旋思虑,也只有再将她搬出来利用一回,藉此得以阻碍了侯长郡对二弟的情怀,至少也能让侯长郡对於二弟的心思有所影响。
尉立涛苦於找不到常悠落脚何处,而他一直以来固定派去看管三弟的人手,此次却突然来报,说常悠就出现在三弟潜修之地,而这道消息正巧解决了尉立涛那阵子的忧忡缠心,这回,他一定要让侯长郡亲眼见到她心中二弟真正的形象,也好趁早死绝了这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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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赶一整日的路程,暮色渐隐苍茫,引月淡出,侯长郡於马车上一路颠簸,终於顺利来到了管涔山,并在他们营帐区外不到五哩处,行色诡异般的,偷偷循望着那儿的动态…
另一头,尉立渊因监管修城筑墙要事,也忙活了一整日,此刻身於帐内,不知思索着什麽,脸上的神色亦是掺带着几许的怅然若失,显然挂心着忧思…那回在山谷中,与常悠相互照应的片刻生活才不过馀渡几日,便被父亲搜寻获救回去;从那日起,他与常悠也来不及告别,便只能默隐离去;至今,他一直派人私下寻找她,却仍是杳无音讯。
半晌,营帐门口进来二位侍女伺候,她手上端了茶水点心,递至尉立渊桌上置放,而另一名侍女手上端了一只如手掌般大小的薰炉,置於案桌上,顺手将其点燃薰香。
「二公子,你累了整天,也该休息了,奴婢替你换了一味焚香,能舒缓精神,减忧畅心,你好好歇息会儿。」侍女只是一如往常替他送上茶水点心,燃香更炉,伺候好了之後并先行退下。
尉立渊独自沉着,思萦百转,思绪总挂怀着常悠,丝丝念想的涟漪难以静抚,总是那麽不安於心…
不久,一名亲尉军仓惶入营禀报:「二公子,山壁外忽有一群来路不明的山匪,正在兹生事端,咱们的人欲将他们擒下,不料他们手中押着一名女子,并以此要胁说要见你,否则便不肯放人。」
「押着谁?」
侍卫顿思了片刻,「好像是叫…常什麽的,喧嚷声太大,听不太真切。」
一听即此,尉立渊顿然诧异,提眉横目!「走!」
旋即脚步,奔赶迎至僻壤山壁处,乍见一群粗鄙之徒,各各手持弯刀曲剑,面煞目冷,看似是有备而来,而其中一名粗匪持刀架押於女子颈上,穷凶恶极,周遭几名亲尉军正将他们团团围堵住,却没人胆敢擅自动手擒住他们。
他步伐匆行靠近那群山匪,在火簇光线下,才终於看清了眼前那名被押住的女子!
「侯长郡?!」
「尉立渊!救我!这群山匪好可怕…」侯长郡畏惧着眼前处境,一见有救兵前来,便大呼求援!
「妳怎麽会在这儿出现?!究竟怎麽回事?」尉立渊一时不明所以,此处地郊偏境,一个女子怎麽会只身前来?
但见侯长郡神色慌恐有馀,尽是柔弱无依,显露楚楚可怜,「我…我被人要胁了!前些日子有一名黑衣人胁持了我,他说他身上有一样物品,对你极其重要,并要我前来管涔山换取,可没想到却遇上了这群匪徒…」
尉立渊乍听这番言述,一股直觉便立马猜到是璩桑!「侯长郡,那是假的,妳被诓骗了!他诱妳前来,肯定另有所图!」
侯长郡这时怔住,不敢置信,「那该怎麽办?我全然不知这原来有诈!莫非…他想加害於你?不丶不…你快回去!别管我了!」
这时,其中一名匪徒从衣襟里拿出一卷帛书,透着几分狡诈神色,目光煞气重重,直盯着尉立渊。「你是在找这个吗?」
郝然惊见那只帛书,尉立渊顿时凝重,揪紧的眉宇绷得僵硬!思量这群人定是要用帛书来利诱他!
「你是不是打算拿它来跟我谈条件?」眼尖如透的他早已现他们的动机。
「哈哈哈…聪明人!我就直说了吧!这个东西跟这个人,无论你要想哪一个,都得拿出点诚意来。」
「你们究竟想要什麽?」
「瞧你,这像是谈条件的诚意吗?好歹你也把这些将士都撤了啊,不然我怎知你会不会倚仗人多示众呢!」
尉立渊一双锐目横扫眼下情局,此刻若是先救了人,单凭自己还怕擒不住这群匪徒吗!於是他便喝令让将士们都先行撤退!
「你现在可以说了!」
「呵呵呵…我要的很简单,我只要这个美人做我的夫人,至於这玩意儿…我可以给你,如何啊?」匪徒咧嘴扬笑,一身粗莽,观瞻之下,令人甚感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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