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立渊炯视着她手臂上的伤口,游离般的目影恍然交错,思绪犹如被抽离至曾经的那几日,替常悠照料手臂刀伤的那一幕,晰映镌刻於眼前,彷若如真如切的情节。
此刻,随着思潮泉涌,这段记忆连系了那个心心念念之人,一道迫不及待探循的目光,迅即抬迎望去,这一刹见,不禁喜出望外!
「妳这伤还疼吗?」他眼底的关切,映透着眷眷之心,一时忘情,伸了手便握住了她的掌心。
侯长郡本就对尉立渊倾心爱慕,眼下见他如此关切的替她上药包扎,眼底还流露着从来都令人求之不得的情意,被他这般紧握着自己的手不放,一时之间,展眼舒眉,欢颜迎笑。
「我不疼,有你在,这一点儿都不疼了。」此刻,她的内心澎湃汹涌,早已被眼前的情怀感动得几乎激昂了心中的浪涛。
尉立渊瞧着她,像是抚慰了心中那些时日的挂怀,不自觉温厚一笑,「妳当真胆大包天,这儿都敢来?」
「我是为了你…我…」侯长郡双颊羞怯含酝,低垂了脸,娇柔般嫣然一笑。
「妳既然这般胆大,不如…」尉立渊顺手一提,将她拉拥入怀,紧拥相依,似是疗抚了自己多日以来的念想,半刻也不愿松手。
被他这麽一个突如其来的举动,侯长郡惊喜之馀,羞赧之下的耳热眼花,让人微醺似醉,更显了眉欢眼笑,堆满了她心底那股最殷切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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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尉立涛命人将常悠押来,并将她带至管涔山外围处,安排了侍女照看着她,待她转醒後,便开门见山直言明说,表示想与她商议相助一事。
「大公子,常悠已经让你利用一回了,怎麽我从不知道自己的利用价值这麽高,竟让你如此意犹未尽,将我押来跟你谈条件?」常悠自从醒来之後,头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尉立涛,虽说他已经将事情原委前後说明了一遍,其中也不觉有假,但直觉告诉自己,他定是不怀好意,才把脑筋又动到自己身上来了。
「姑姑,难不成…对二弟,妳就没有半点私心吗?」尉立涛眯眼斜睨,心中对此早已产生了质疑。
「大公子,你若有半点能耐取得侯长郡芳心,又何必要藉由我这个局外人呢?」常悠明显的表态自己,丝毫不愿再次被他利用。
尉立涛不由得怒哼了一声,显然对此相当不满,「行啊!说穿了,妳今日就是不愿配合是吧?」
常悠面冷,以表回绝,尉立涛见她傲骨一辙,也对於无法收服常悠决心的表态,更加显得一筹莫展!
这时,忽有一名士兵匆行前来,移步至尉立涛耳根旁低语一番,似乎是在禀报要事。而尉立涛知悉之後,骤然闻风变脸,怒涛盛载!不由分说的,便捉住了常悠手腕,使劲欲拖带着她走!
「大公子!你这是要做什麽?」常悠被他这般粗劲儿强行拖着走,感到不明究理!
「我让妳好好瞧瞧,妳再决定是否答应我!」
一路将常悠强行拖带至尉立渊营帐前,只见帘幕紧闭,门口既无守卫,也无侍女,关於这点异象,尉立涛瞬间提起了一道警觉,心里已然有所疑思,便附耳私语交代了随从几件要事去办!
见此异状,尉立涛并不打算打草惊蛇,他示意常悠静观不语即可,於是便将她拉至营帐旁的小窗处,让她观前循视里头生了什麽事…
被强逼着观看,茫然未知的视线迎望而去,这一望,刹时令她全然怔愣了住!
营帐里,只见尉立渊与侯长郡,俩人紧拥相依,举止浓情蜜意,亲密过甚,而尉立渊的神情之下,却是那般的心悦怡然,目落於转瞬之间,他朝她的额间吻上了去…
一道思潮乱涌,直捣冲击了心尖,搅荡了常悠翻覆难平的心绪,随着目光的滞愣僵化,足下脚步显然已然章乱了寸,不自主地颤了一下,恍惚间後退了几步…尉立涛见她如此反应,即刻循视里头状况,这一瞥见,也让他一股难以隐忍这等举止,不由得握紧了忿忿不平的拳头!
顷刻间,常悠黯然转了身,默不作声,举步欲离,却被尉立涛拦截挡下!
「妳去哪儿?就这样走了吗?」
常悠勉强挤出了一丝苦笑,彷佛在说服自己该接受眼前这一切,「你没见着里头正风花雪月着,有何好看的?」
「姑姑,妳的心情我看得出来,我与妳有同样的感受,面对自己心仪之人如此,妳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不过是两情相悦罢了,何况,他们两早已许了婚,迟早的事。」常悠面色僵若无意,实则难掩心境上的骇涛波澜,无所适从…
「我告诉妳吧,事实根本不是这样!」这点他敢断然肯定,二弟绝对不会对侯长郡突然如此的举动!何况这门外却没半个人影职守,这里头肯定有鬼!
不久,方才那名被派去处理要事的随从,即刻返回禀报,他递上了一小包淡褐色的物品,尉立涛接过手来打开一探,见里头有些许残馀粉末,似乎前一刻已被人...</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