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大人,我不会伤害您,也请您别再掺和此事,还是请让开吧。」尉立渊严冷之下,还彰显着几分的诚恳以对。看着中书大人虽剑伤触及不深,仍是强忍着疼痛,也不愿就此退让,显然他还是要和自己对峙而立。
「今日无论如何,除非我倒下,否则拼上我这条命也要护他周全!」索性这一点粗浅的皮肉伤,中书大人还挺得住,他此番坚决表态,亦不能让尉立渊伤他分毫。
璩桑见中书大人以身护己,千头万绪的感慨,盘踞於心底…一个家破人亡的他,竟是流落成这副德性,更可悲的是,连个自我护身之力都是个困难,那麽他还仅存着什麽本事,来对付眼前这个地位稳如泰山的大司马府?
此刻,尉立渊没有因为中书大人的挺身横阻,而有所弃念。不愿再多费唇舌的他再度举剑,威风凛凛,霎然出剑劈迎,迅即以一个倚身窜涌,便将剑峰从中书大人的侧脸旁,唰地一声而过!疾驰直驱刺去,来势汹汹!
璩桑於惊鸿之间,赶紧将中书大人推开,自己则是出手挡开那一剑!就在此时,湖畔的某一隅角,正有一人目光循见璩桑有难,迅即从腰间处取下一枚暗器,倏地呼啸而出!
这时,尉立渊後方不防,这枚三棱刺正疾飞朝往他背影而去,忽地,从他背脊之处,穿膛而过!
一道鲜血如泼墨四溅,顿时让尉立渊执剑之手,痛得被迫缩回了剑,一时之间紧掩着眉峰,强摀着那枚暗器刺穿至前胸的伤,手上的力道也随之骤减…
璩桑乍见他受伤,便是逆转胜负的好时机!他举剑呼迎而去,尉立渊斜睨瞥见不妙,迅即闪开,但却显得身手迟钝了不少,反倒没能顺利躲过,那一剑在他臂膀上深入划过一痕!
那道被划破的衣袖上,顿时皮开肉绽,血流如注,璩桑见他连受两道伤,便想再次出手追击,忽地被中书大人出手拦阻下来!
「贤侄!不可!你已伤了他,就当作是小惩示诫,点到为止即可,若是央及他的性命,这一条罪状,将来你想翻案,便难辞其咎了!」
璩桑原本满脑的仇恨忿然,此刻若不是中书大人拦阻,他恨不得想将大司马府的人千刀万剐!
「尉立渊,我与你们大司马府的血海深仇,就从今日我与中书大人相逢的这一刻开始,便是我重见天日的时候了!我再也不必过着东躲西逃的日子,哼,等着吧,你们大司马府安生的好日子,就到头了!」璩桑满载的怒仇,神色间的杀气炯炯如晰!
尉立渊紧摀着身上之伤,一股愤慨不甘於心的扼腕,彰显在他那挣拧的神色上,此刻,他一挥手示令,断然叱喝道:「你们───先将中书大人押至一旁!今日务必将璩桑逮捕!切不可再让他逃走!」
众黑衣人临危受命,其中一人旋即窜至中书大人身边,暂时将他强行扣押住,以免他又冒然以身护挡璩桑,来作为要胁!而其馀的人便是群涌直上,看来又是一阵激烈!
原本密藏於湖畔暗角的那一人,惊见主子璩桑又再次陷入孤军奋战,当下冷不防地,便是连环出手,掷飞暗器三棱刺,朝向每一个攻击璩桑的对手!这下子,尉立渊的人手,因为全然毫无防备突如其来的暗器,便被扫射落中,纷纷受伤倒卧一地…
骤然一见,此刻情势不甚乐观,尉立渊强忍着伤痛,再度执剑迎战!可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暗处藏身助攻璩桑的那人,趁着他与璩桑交手之时,又再次掷飞暗器,朝着尉立渊胸前击穿而过!
尉立渊猛地一缩,涌入阵阵剧痛…不由得松缓了手上劲道,身子也显得微晃不稳,璩桑顿时收回了手中剑,举步迈前,对此冷嘲热讽道:「疼吗?告诉你,比起我全家被灭门,你的这点伤,不过是微不足道而已!我倒还忘了一事,侯长郡那个女人,爱你爱得可傻了,这回她帮了我好大一个忙啊!回头你可要替我好好答谢她一番,哈哈…」
璩桑露出一股阴险冷笑,凛栗而引人寒颤的目光,肃杀沉沉投射而去…
* * * *
眼睁睁的看着璩桑领着中书大人,从他视线中离去,无可奈何之下,尉立渊只好负伤回程,以馀剩的体力,一路撑回赤谧泉。此刻心绪所念所想,便是今日小肠姑娘的第四日浸身治疗,他非得再去陪伴着她渡过这次的难关才行…
步履蹒跚的他,好不容易从密径走到赤谧泉,而此时赋公子远眺瞧望,现尉立渊一身血迹斑驳,甚是狼狈不已,便快步迎来关切!
「你怎麽一身伤痕累累的?跟谁打架去了?」赋公子惊愕了一下,目光打量着他全身,处处带伤,胸口处还嵌着暗器未拔除,此刻正在淌血中…
他面色虚弱,牵强的撑着身子,似乎没有要回答赋公子的问题,开口便是质问道:「她人呢?今天是第四日了,我怕她捱不过…」
「就你这模样,你才是那个捱不过的人吧!先坐着,我得先把你胸口的锐器取出来才行!」赋公子强行按下尉立渊的肩头,示意他先行沉坐,於...</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