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男人的力道一次又一次加大,他略带剥茧的手从下摆探进去,肆意地在她的身上游走。
内衣早已被易司城推高,她的两只高耸被他无情而又残忍地挤压着,揉虐着,不带一丝一毫的疼惜。
安芮隐忍着,却终是在他指尖用力夹起那颗粉嫩再弹开之时,不可抑制地呻/吟出声。他,总会让她的情感无所遁形,哪怕是羞辱般的疼痛,都狠狠地不肯放过。
迷离的暖黄铯直直地打在易司城的身上,情/欲逼人。
他的粗重的呼吸,她的娇柔的轻喘,回荡在密闭却又空旷的电梯间。
安芮被他吻着,思绪却跟着身子一起,飘了起来。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安芮一时应接不暇,她先是像个小丑般在易家和自己爸妈面前出丑,再紧接着知道缠了自己许久的联姻对象就是他易司城,再后来,鼎沸一时的联姻竟如石沉大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安芮承认自己后知后觉,几天来都在反反复复想着一个问题到底该不该嫁给他。可每每思到痛处时,便会蓦地想起来,这婚,不是化成泡影了么
就这样循环往复,安芮似是中了某个怪圈,总在不停地折磨自己,被该不该爱折磨,被爱不爱的成折磨。
安芮沉浸在那股挥之不去的阴郁里,心里却难受,就想跟他靠得越紧。
她怕,第一次这么怕,怕失去他,怕自己无休止的矫情断送了这段感情,怕自己没了易司城,会活不下去。
安芮被自己这番胡思乱想猛然惊醒,慌慌张张定睛,却不知自己何时已被抱出了电梯,此刻的自己,正躺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
背后依旧咯人,却不似方才那般冰冷。安芮微微扭了扭头,漆黑桌面,映着窗外的夜色,隐隐反射着魅涩的光。
一沓文件顶层的黄铯档案袋太扎眼,却好巧不巧撞进安芮的视线,她眼前忽地划过那天在车里见到的场景。那时候陆希手里拿的,是不是就是这样一个档案袋
易司城的身子迅速覆上来,再次狠狠吻住她,手指却趁虚而入,安芮瞬间无暇顾及其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身下那方燥热。
男人的手指灵活探入,轻巧地在内壁刮了一圈,之后顶住一个点,安芮随即抑制不住地惊呼出声,体内的躁动似是要发狂般蠢蠢不安,却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
躺在那片墨黑的办公桌,感受着来自它主人的寸寸挑/弄,安芮已然想不了那么多。
对与错,喜与悲,都已无力应承。
此刻她最需要全力应对的,唯有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
安芮清楚,他的精湛技术,需要有好的对手,才可以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他,从来都可以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不是和他做/爱亦如爱上他这个人,都是种甜蜜的折磨。
他在她的甬道里已然玩上了瘾,转着圈,划着弧线,一根接一根地进入,一下接一下地抽动。
燥热成灾,似是有千万只蚂蚁搅乱安芮的每寸血液,忍着娇喘使尽全身的力,安芮仰起脸,趁机含住男人的下唇,呢喃道,“司城……要了我……”
易司城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看着身下的人,焦躁与难耐已经将她逼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绯红的脸上挂着些许期待。
男人抽出手,挂着一手的湿扶上安芮的腿,捞起一条用力推高,一直紧闭的花瓣这回彻彻底底地张开。
安芮早已感觉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自己的身子已经是他的,一次次被打开,一次次被占有,却只觉满足。
如果有一样东西可以让她暂时忘掉那些不安与焦虑,可以让她拥有一时的安全感,那便是他的身子、他的进入、他的索取。
安芮心底冷笑,自己怎会堕落至此,唯有和他做/爱,才会让她心安。
那方坚/挺早已全部没入她的甬道,安芮湿的很,他更进得深,一下接一下,似是在体会进退间的极致快感。
安芮的身子跟着飘摇,目光虽迷离,却在再次扫过那沓文件时锐利了几分。
略皱眉,安芮用力向上挺了下腰,忍住他完全抵入时下/身传来的肿胀难耐,手臂用力划拉几下,终是抚掉那摞碍眼的文件。
哗哗啦啦文件散落的声音,刺耳却又催q的吮吸声,尖锐而又夹着娇柔的叫喘声,声声入耳,迅速盖过了一切嘈杂。
安芮也再次全心投入战事,手臂缠上易司城的肩,指甲深陷之时,正是他最为疯狂的驰骋之时。
战栗前一秒,易司城突然抽离出来,片刻,安芮只觉自己平坦的小腹处,热流淌过,汩汩如温泉,带着他的味道,流进她的灵魂。
他的身子,却依旧压在她的身上。易司城不忘继续跟她温存,不解馋地吻了吻安芮,然后一把捞起,翻了个身。
安芮趴在那方壁垒分明的胸膛上,身子又向上爬了爬,把自己小腹那片湿润蹭到他身上,柔着声音道,“你干的好事。”
易司城大展身子半躺在自己的办公桌,捏了捏安芮的臀,突然用力拍了一下,脆生生的声响精光响亮。
安芮痛得一个骨碌翻身下来,站在地上嗔怪,“干嘛啊你疼”
易司城慢条斯理地起身,“生孩子更疼。”
安芮一时被他说懵了,不明所以地盯着他问,“怎么……突然扯到生孩子”
男人大手一伸,拎了安芮到自己怀里,又捏着胸前那方柔软吮了吮,“结了婚就要生孩子……傻丫头……”
安芮愣了一愣,伸手格开作乱不断的唇,“司城……把话说清楚……你刚刚说……结婚”
男人不置可否,却迅速逮住安芮的手别到胸前,接着又埋头吻起来。这架势,新一轮的战事蓄势待发。
而安芮不知道的是,被一堆烦心事缠了近半个月的易司城,全力排除险情,根本就没有精力捉拿安芮共同探讨人类繁衍这项最神圣的事业。他的焦头烂额,却成了她没来由烦闷的源头。
他虽吃了半个月的素,却终是在接到丛淑电话的那一刻,觉得一切都值了。
而突然恢复肉食的恶狼,又怎会轻易放过主动送上门的小白兔牛bb
第三十四夜,婚
他终于肯停下来放过她,眉宇间褪去了情/欲的浸染,换上一派清明。偌大的办公室里,却依旧残留着爱的味道。
几丝苦涩,几丝缠绵。
而俗称的天雷勾动地火,多半是用来形容两个人爱得多么轰轰烈烈,一点即燃,却往往都忽略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后果,暴风雨的后果,桌震以及地震的后果。
没错,这两个人似是把一辈子的爱都做在了今晚,战事从办公桌一路蔓延到地面。
而这不知疲倦的后果,就是一屋子的狼藉。遗留着粘稠的办公桌,散落一地的文件,从电梯间延伸至室内的凌乱衣物……
安芮赤脚踩着绵软的地毯,无声无息来到他身边,莲藕般细嫩的双臂轻轻缠上易司城的腰,“想什么呢”
易司城不动声色地将黄铯档案袋放回桌面,轻微叹息微不可查。他斜眼瞄了瞄她,见安芮刚洗过澡的身子还是湿漉漉的,头发竟也滴答着水,却故意似的连个浴巾都不披,光溜溜地贴在自己身上。
男人轻笑,一把将安芮揽过来,紧贴着身下渐渐变硬的某处,声音恢复暗哑,“你这是在诱惑我”
安芮扬了扬脸,娇嗔道,“那……我到底成功没有”
易司城紧了紧手臂,将女人搂得更紧,眸子里忽然换上一种奇妙的神色。
那是一种安芮从来都未曾见过的神色,带着三分之一的严肃,三分之一的疼惜,还有三分之一的……
激动。
直到很久以后,直到安芮慢慢习惯了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订婚戒,还是觉得一切都太不真实。
做场无休无止的爱,然后,就把自己嫁了
试婚纱这天,易司城先把安芮送了过去,接着又兜了个大圈去华晟晞家,把莫然这个大明星给请了出来。
一路上,莫然欲言又止,易司城知道安芮这个多年死党定会叮嘱他一番,便主动开口,“莫然,想说什么你就直说。”
想了想,莫然摘了墨镜,“易总,安芮是个好女孩,值得一个男人为她倾尽一生,既然她选择了你,就代表无条件地信任你……安芮她最恨的,就是欺骗。”
易司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凛下的眸子,似是能结成冰,说出来的话却温软至极,“我知道了,放心……”
莫然被易司城请进婚纱店,进了贵宾室,莫然一把搂住安芮,“妞儿你可算要嫁了”
安芮被莫然逗笑了,颤着声音道,“后悔了呢。”
易司城在一旁打了个激灵,快步上前,“芮芮,结婚这事儿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莫然笑得更开,回头安慰易司城,“放心,证都领了,还怕人跑了不成我看着她呢,跑不了。”
安芮试了几套婚纱,莫然都觉得只是勉强可以,却不惊艳,不出彩。她眼波一转,拉过易司城,“试试迪拜王室的定制婚纱,这是设计师名片,如果现在订,最快三天后空运来。”
易司城远远朝安芮望了望,点点头,“多谢。”
莫然若有所思的笑,看样子,这男人也逃不了被安芮吃得死死的命运。
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依莫然的经验看来,婚姻只不过是男人的港湾,女人的天堂罢了。
但凡一个深爱着女人的男人,都免不了被“家”这个字,拴住一切脚步。
而直到安芮穿上还带着天空气息的顶级婚纱后,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自己……真的就这么嫁了
镜子前的她,娇美动人,迪拜王室大婚时的婚纱穿在身,却独有她自己的韵味。
设计师又根据安芮的风格做了修改,抹胸设计,背后深v开到腰际,铂金饰品散着微妙的弧线,浅浅遮住光/裸的后背。巨幅下摆上缀着白钻,整体散出柔和的褶皱,简约高雅,却又大气磅礴。
易司城一身白西装走过来,轻轻搂上她,安芮仰脸笑了笑,真的是一对璧人,佳偶天成。
安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他的求婚,或者坦白些说,她一直都在潜意识里期待着他的求婚。经过了太长时间的思考,她终于明白,自己是愿意嫁给他、渴望嫁给他的。
那晚在办公室经历过一场不眠不休的狂风骤雨后,易司城突然变出来一个精致小盒子,然后单膝下跪,用最纯正的英文,问出一句她这辈子最难忘的话,“wouldyoumarryme”
那一刻,安芮忘了身处何处,忘了时间,忘了呼吸。
在这暴风雨袭过的凌乱办公室里,在这栋宇的最高层里,在这片暧昧的夜色里,安芮轻轻吐出那两个早在她心底默念过无数回的音节。
ido。
日子突然就光彩亮丽了起来,原定在月底的婚礼,照常举行。
安芮问过易司城,为何之前突然没了消息,害她一度以为婚礼要取消,易司城只是笑着拢拢她茸茸的发,“傻丫头,又胡思乱想了。”
安芮知道他若不愿意说,她便不需要再问,多问,只会煞风景。
如今两个人已经领了小红本,红艳艳的本子,生生耀着她眼。有了这么宝贝的东西,安芮哪里还需要多想
他易司城已经是她的人,任凭谁再哭再闹,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因此,她也再无需思虑太多,她只管安安心心做她的易太太,易司城从前欠下的那些风流帐,都在从民政局出来的那一刻,一笔勾销。
午夜梦回之时,安芮常兀自笑出声来,终于,一切都将开花结果了……
不得不说,这场带着商业联姻气息的婚礼,着实下了很大的手笔。
婚礼定在迪拜那个童话梦境般的国度,结婚请柬内均附一张往返机票,到场宾客全部在帆船酒店下榻。盛世国际这回算是做足了面子,就连到访记者们都分发了四位数的红包。
休息室里,安芮不放心地问莫然,“都准备好了”
莫然握紧安芮早就冰凉的手,“放心,我请的婚庆公司绝对是婚庆界的翘楚,你就安心地准备嫁人。”
“……可是……然然……我……突然肚子疼……”
莫然一听慌了神,怕她是水土不服闹肚子,却被安芮否了回去,“然然……我好像……”
看着安芮煞白的小脸,莫然突然明白了一切。也难怪,如此大喜的日子,怎能少了大姨妈这位重量级的亲戚
莫然帮安芮脱下婚纱,然后留她一个人在卫生间慢慢处理,自己回了正厅最后询问一遍外面的进度。
突然听见一阵敲门声,莫然走过去开门,只见一个小伙子手里拿了份快递,“安小姐吗麻烦您签收一下。”
莫然刚想叫安芮出来,再转念想,她本就紧张到手忙脚乱,不如让她慢慢收拾,在婚礼面前,任何事情都可以拖后。
莫然接过笔代安芮签了字,琢磨着也不会是什么太紧要的东西,便随手放进皮包,心想婚礼结束后再给她。
对讲机里,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催,安芮刚好从卫生间出来,莫然冲着对讲机回了句,“10分钟以后准时开始。”
莫然不放心地看了看安芮,“要不要吃点药”
安芮立马拍掉莫然覆在自己小腹上的爪子,“大姨妈没来,估计是紧张过度……那个啥有点多……”
莫然一听松了口气,安芮痛经她知道,可这铁娘子却常常忍着不适继续奋斗在岗位上。如今这可是婚礼,一个女人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婚礼,若是被大姨妈再这么折腾一下,恐怕不会那么好应付。
安芮穿起婚纱,随口说了句,“不过这几天也该来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莫然的心紧了一紧,随即回过神来,拉着安芮匆匆走出去。
一场旷世盛大的花园式婚礼,正在等着这对新人。
易司城早已等在那里,见安芮终于露了面,心里面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她,笑靥如花。
她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笑得这般美丽,倾国倾城。
蓝天,白云,绿草,鲜花,一片祥和与温馨,世间最美好的画面,似乎都集结在了今天。她挽着他,站在红毯的起点,在乐队奏出的婚礼进行曲中,一起迈向新的人生。
站在一旁的莫然,差点潸然泪下,她从小和安芮一起玩到大,安芮就跟她的亲姐妹一样,彼此掏心掏肺。
如今安芮终于找到了可以给自己幸福的人,莫然是最开心的那一个。她伸出身下的手,偷偷握住了华晟晞的大手,幸福,也许就是这么简单。
远远看着两个人站在证婚人面前,就要开始他们对彼此一生最郑重的承诺。
莫然兜里的手机突然震起来。
她暗自嘀咕,能是谁打断她见证好姐妹最重要的一刻,手掏进衣兜翻手机,眼睛却还盯在主席台上。直到两个人拥吻起来,莫然才把目光转回手机屏上。
……
她嗫嚅着,“等等……”
她绝望地抬起头,眼见安芮背对人群,抛出手里的花捧……
晚了,一切都晚了。
莫然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崴倒,幸得华晟晞眼疾手快扶住她。华晟晞见莫然面如土灰,手里握着安芮的手机瑟瑟发抖,他隐隐的不安起来,“怎么了”
“他们……结完婚了”
“嗯。到底怎么了”
莫然的眼泪“刷”的流了出来,却不停地告诉自己,莫然,要冷静,不能慌。她格开华晟晞想要扶着她的手,“没什么事,我想去洗手间,待会你叫安芮来找我,尽快。”
华晟晞正欲再询问几句,却被莫然一个厉色瞪了回去,她抹了把脸上的泪,匆匆跑回休息室。
该怎么办……牛bb
第三十五夜,渊
莫然在休息室焦急地踱来踱去,慌张,忙乱,还有愤恨。
大脑飞速运转,如果这时候让安芮知道,她定会崩溃,以安芮的性格,这婚礼怕是闹出什么大乱子。可若瞒着她,自己就敢保证,易司城真的会给安芮一辈子的幸福
莫然怔怔地盯着手机,他易司城拿什么让她幸福
可再转念想,今天这场婚礼,其意义已经远远超出一场寻常的婚礼,里面蕴含的商机不可估量,若是把婚礼后续给搞砸了,明天的头版头条还不知道会如何大肆宣扬。
况且,这视频的真实性还有待考量,一旦是谁故意想要棒打鸳鸯,自己岂不是正中他人下怀,成了罪魁祸首
莫然急的额间都快沁出汗,逼着自己快速做出决定,狠了狠心,把视频传进自己手机,然后将安芮手机里的删掉,处理的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莫然正欲舒口气,肩膀却被人一拍,莫然险些惊呼出声。惶恐间回头,见是安芮,心中鼓点更猛地敲起来。
“然然,怎么了”
莫然忙掩饰性地温婉一笑,“哦……呃……哦,刚刚有你的快递,我怕耽误婚礼进行,就先替你签收了。可又怕有什么要紧的事,这不,仪式一结束就给你叫了出来。”
安芮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刚刚你家那位过来找我,看他脸色都快黑了。”
莫然干笑两声,打着哈哈,“他那人就那样,我俩闹了点小别扭,正气头上呢,你别放心上。哦对了,喏,你手机。”
安芮戴着白手套的左手接过来,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夺目的光,莫然一时眼涩,浅浅别过眸子。
安芮随便看了看通话记录,笑着问,“没什么人找我”
莫然摇摇头,匆匆别过身子藏起眼里的惊慌失措,她找到自己的包,翻出快递,递给安芮,“就这个。”
安芮接过来打开,眸子却不经意地缩紧。
起初莫然也没在意安芮表情上的变化,只是在看到那黄铯档案袋时,微微不安起来。
deluxe内部通用档案袋,这么说,是deluxe的人给她的可今天deluxe管理层悉数出席,会有谁再大费周章地送快递过来
安芮抬眼看了看莫然,莫然忽然止住安芮就要打开档案袋的手,“安芮,要不……等完事儿了再看”
“你怕什么”
莫然的第六感告诉她,也许,一切不是那么简单。
莫然一瞬不瞬地看着安芮,似是要把她所有的表情都收进眼底,心里跟着紧张和害怕,就像是等着判刑的罪人一般,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如何。
安芮盯着那张薄薄的纸,愣了好久,才轻勾唇角,仰脸对着莫然笑,“陆希怀孕了。”
“……”
“这下子,我也不用天天担心她抢我老公了……”
“……”
“……”
“安芮,你是说,陆希,怀孕了”
“对啊。”
安芮开心地笑,陆希虽然曾经觊觎易司城,也曾变着法儿的离间她和易司城的感情,可她从deluxe离开,也算是对她的惩罚。
如今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自己当然也跟着开心。
安芮正兀自轻笑,却被莫然劈手夺过怀孕报告单,渐渐地,莫然捏着那张薄薄纸片的手,轻微发抖。
“然然”
“陆希男朋友是谁”
“……不知道。”
“易司城每天晚上都和你在一起吗”
“……然然,你问这个干嘛”
莫然突然又摇摇头,自顾自道,“就算每晚都在一起……白天也是可以的……”
“然然,你到底在说什么”
莫然抬起头,安芮惊讶地发现她的眼框竟然发红,眼圈里莹莹含着泪。安芮不免吃惊,却知道莫然如此从容不迫的人,不会轻易如此,便耐心等着她的答案。
“芮芮……我……有点闷,出去透透气。”
安芮不明所以地看着莫然的种种失常反应,她直觉莫然今儿个像是有什么事瞒着她,却又不好乱猜,只有依了她,“我陪你。”
莫然想,事到如今,只能尽快找到易司城摊牌,眼前首要的是如何瞒过安芮。
两个人相携走出休息室,便愣愣地顿住步子,但见陆希笑靥如花,袅袅婷婷走过来。
莫然的心跟着抽紧,顾不得那么多,赶紧把安芮拉到身后,伸出手,“陆小姐,初次见面,幸会。”
陆希歪了歪头,盈盈笑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危险痕迹,握住莫然的手,“竟然见到了大明星,实在是我的荣幸。”
安芮在莫然身后,缓缓步出几步,神色里是掩饰不掉的喜悦,“陆秘书,恭喜你啊。”
“谢谢,不过……敢问您是为了哪一件事而恭喜我”
安芮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不是有喜了”
陆希恍然大悟一般拍拍自己的头,“哦对,瞧我这记性,还说呢,前几日易总和我一直为了孩子取名的事争执,闹了很久不欢而散。安经理,有空你帮我劝劝易总……”
安芮心里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这话,怎么越听越不是味
陆希将安芮的失神看在眼里,心中不觉轻笑,嘴上也更厉害起来,“对了安经理,那段……视频,您也看到了。”
“视频”安芮彻底愣住,哪来的什么视频。她转脸看向莫然都快变了色的脸,好像明白了一点。
“这么说……安经理是错过了好戏……那可是我为安经理准备的新婚大礼呢……易总和安经理一定会很喜欢……这样,回头我再发一份给你。”
安芮扯着嘴角笑了笑,莫然究竟在瞒着她什么。
从华晟晞神色匆匆把她叫走那一刻开始,安芮就隐隐地觉出一些不正常。
莫然定是知道了什么,而此刻的自己竟跟失了魂的傻子一般,听着别人讨论着有关自己的秘密,自己却浑然不知。
直觉告诉她,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婚礼进行的如此顺利,反倒让她觉得不安,一定有什么东西潜在背后,隐隐的只待那个时刻的到来,然后所有的一切皆在瞬间崩塌。
莫然不想让陆希在此久留,陆希待的越久,安芮知道的便越多,而莫然从陆希出现的第一秒就看出来,这个女人此行的目的,就是想把真相告诉安芮。
“安芮,你穿的少,先回去,我送陆小姐下。”
莫然冲安芮使了个眼色,安芮心照不宣,跟陆希笑笑,转身回房。
安芮清楚,若不是严重的事,莫然轻易不会擅自做主瞒着她。她这么做,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莫然一直把陆希送到电梯口,方才在走廊里还笑意盈盈的脸早已冷下来,劈头就是一句,“陆希,你老是回答我,孩子他爸是不是易司城”
陆希并不诧异,安芮没有看到那段唯美的床戏,估计就是这个莫然给截了去,捂着盖着不让安芮知情,只是奢望能够替他们二人挽救婚姻。
陆希抬眼笑,“你觉得呢你以为删了她的手机内存,我就不会再发一遍也许一遍不够用,两遍、三遍……我都乐此不疲。”
再想想,陆希又正色道,“错了,往她的手机上发,或许还是会被某些人删掉……不如……我群发一下怎么样”
莫然恨得只想一个巴掌抡到她脸上,手堪堪抬起来,却一忍再忍,缓缓落下。
电梯门开,陆希骄傲地走进去,像只打了胜仗的大公鸡,“莫然,你果真名不虚传。聪明如你,孩子他爸是谁,你会猜不出来”
莫然看着那张妖冶的脸,她恨,更彷徨。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莫然的眼泪刷地落下来,到底该怎么帮安芮……
莫然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情绪都掩饰回去,重新换上甜美的笑。
甫一进屋,迎面被安芮捏着肩膀箍住,对面的女人,眼眶已经泛红。
莫然心一抖,做好最坏的打算,可是……她是如何知道的
“然然,把你手机给我。”
“……”
“给我。”
“……”
“我让你给我”
安芮突然像头发怒的小狮子,眼圈红到让人心疼,再精美的新娘妆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灰一般的绝望,莫然无奈地妥协,手机掏出来,被安芮一把抢过去。
莫然知道,纸,永远包不住火。
她并不是想瞒着安芮,事到如今,千错万错都错在易司城。可她更想把这件事问清楚,如果能补救,就不要让真相浮出水面。
真相,只意味着彻底而永久的伤害。
莫然本想单独找易司城谈谈,让他好好解释清楚。可现在看来,似乎是不用了。
安芮又不是傻子,陆希出现的那一刻,莫然就猜到,聪明如安芮,怎会参不透这其中的玄机
莫然苦笑,这易司城也真能胡来,放着陆希这枚隐形炸弹在身边多年,倒也一直相安无事,却终于在拆掉了炸弹之后,瞬间炸的四分五裂。
莫然抬眼,安芮应该已经看完了视频,从她的表情里,莫然知道会发生什么。
一切,都已无力回天。
“安芮,如果你真的爱易司城,就应该先跟他问清楚。我总觉得,这是陆希的又一个花样。”
安芮冷笑,声音已经颤抖,“孩子是他的吗”
“……”
安芮转眼盯着莫然,“别再瞒着我,到底是不是他的”
“是……”
眼泪,就跟绝了堤的洪水,倾泻而下。
莫然看着心疼,更跟着安芮一起恨,为什么,一切会走到今天这地步……牛bb
第三十六夜,算
安芮跑出去的时候,莫然还坐在地上。安芮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莫然推倒在地,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走。
莫然扶着椅子爬起来,抓起手机,边打边往外踉踉跄跄地跑,“保安,安小姐走失,务必找回来,千万不能惊动任何人。”
这边厢,安芮跌跌撞撞地跑上大街,车流在她眼前穿梭如麻,她怔在人行步道的起点,盯着对面的红灯。
红灯,停。
停了,该停了。
她的痴傻,她的天真,她的对他的无条件的信任与依赖。
安芮,一切都该停了。
鬼使神差的,安芮竟踏步走上那条人行道,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那盏红灯,就像飞蛾扑火一般,向着那抹光亮,奋不顾身。
如织的车辆从她身前身后疾驰而过,她想,如果哪一下子被撞死了,也许是件好事。至少让她的心不用那么疼,至少她可以真正的解脱。
可当她安然无恙地走到马路对面时,安芮才终于明白,什么叫事与愿违。
如果还活着,那她只有继续走下去。
走,接着走……
安芮漫无目的地飘荡在人群里,茫然,找不到该走的方向。
易司城,你怎么舍得如此伤我……你怎么狠得下心如此欺骗我……
易司城……你拿走了我的一切……
晕倒之际,安芮的眼眸张了张,她看见,那双匆匆奔过来的皮鞋……
闭上眼,睡一觉醒过来,是不是一切都是梦。
梦醒,痛也会跟着散了,对不对……
安芮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见她醒了,趴在病床上浅眠的男人忙起身,把医生叫过来。
会诊之后,医生说她已无大碍,只需再住院调养几天,却格外叮嘱,怀孕头三个月正值胎儿成形关键期,切忌生气上火。
安芮眨巴眨巴眼睛,瞳孔里看不清焦点,“doctor,you mean,ipreganant”
医生满眼含笑地点点头,“congratulations。”
安芮只觉胸闷气短,像是有千斤沉的石头压在胸口,快要窒息。
绝望,残忍的绝望。
陈迟扶着她坐起来,“还好只是刚怀上半个月,对胎儿并无影响。你这一晕倒倒是件好事,省得以后再不注意身体。”
安芮想笑,想大笑。
她这是在做什么
安芮,这下子你满意了
呵,他不爱你,你竟怀了他的孩子……
安芮,事已至此,你再挣扎都无济于事。
你的路只有两条,要么离开他,要么
死。
安芮转眼看看陈迟,“你怎么跟过来的……”
“见你离席太久,觉得不放心便出来寻,结果看见保安神色匆忙,嘴里念叨着新娘子,直觉告诉我,你又跑了……”
安芮苦笑一声,“可我这次是没跑掉,倒被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安芮,你到底怎么了”
“陈迟,你若是把我怀孕这件事告诉了第三个人,我立马死给你看。”
“……就连……易司城也不可以”
安芮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不可以。”
陈迟恍觉事态有些严重,不放心她,“安芮,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别管那么多,谢谢你送我过来,回去……”
陈迟想了想,“也好,易司城这会儿也该过来了。”
安芮突然睁大了眼,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你什么时候告诉他的”
陈迟不说话,良久才找到借口,“婚礼那边出了点事,他一直忙着处理,抽不开身。”
安芮已经无暇关心婚礼究竟出了什么事,或者说,根本就没出什么事。他易司城竟然可以等到第二天再来医院,那就让他等。
让他永远的等。
“陈迟,帮我订机票,今天飞法兰克福的最早一班。”她起身下床,“送我去机场。”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易司城刚刚跑进病房,他惊觉安芮竟和陆希住在同一个医院,相差了几个层而已。
安芮留下一封信给他,慌忙拆开,却发现那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离婚协议书”。
已经签好了安芮的名。
安芮附上纸条,“司城,相离为安,求你放我条生路。”
时间倒回一天前的婚礼,迪拜。
陆希被莫然送进了电梯,降到一层,临开门前,陆希对准自己的左脸,“啪”的一声,五个鲜红指印跃然脸上。
又狠狠心,“啪”的一声,抡在右脸的力道略微减弱,却依旧红得怖人。
电梯门开,陆希眼里瞬间盈泪,蹒跚着走向那片弥漫着浪漫与瑰丽的草坪。
远见新郎正举杯畅饮,陆希顿了顿,吩咐一旁的侍者,眼眶含泪,“帮我叫一下易先生。”
侍者快步走远,陆希冷笑一声,转过身,背对人群。
估摸着易司城快要走近,陆希抽出包里的刀片,对准左腕静脉,一次划下。
血,顺着她的淡黄铯洋装淌下来,滴在绿油油的草坪,触目惊心。
易司城未及走近,便瞥见那抹鲜红,不祥的预感瞬间朝他袭过来。他快步跑近,一把扳过陆希肩膀,抓起她血流如注的手腕,顿时明白一切。
男人迅速抽出西装上衣口袋里的手帕,紧紧缠住她流着血的手腕,接着打横将陆希抱起,跑到路口坐进出租,去最近的医院。
陆希歪倒在易司城身上,气若游丝,“司城……对不起……”
易司城低眉看她,却被她挂满泪的脸骇住,仔细瞧瞧,两颊的血红指印清晰分明。
陆希抿着小嘴,哭的无声无息,无辜的大眼睛盯着易司城,“对不起……对……对不起……我只求一死……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原谅……”
易司城深吸口气,“怎么回事”
“我……我……”
易司城见她命悬一线,便止住她,到了医院,抱着她冲进急诊室。好在发现及时,并无大碍。医生帮她缝好伤口,输点血,剩下的只需稳定情绪静心调养。
陆希躺在病床上,脸上的猩红血印尚存,易司城立在她眼前,语气不容抗拒,“说,到底怎么回事”
陆希别过眸子,“司城,我知道,我这次不该骗你父母说我怀了你的孩子,更不应该把假床照发给安芮看……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也没有想过要逃避责任……
可是……我以为你们结婚了,我就可以了了一桩心事……
没想到……安芮她还是恨我……司城……对不起……”
易司城叹口气,他不否认,陆希的所作所为,的确令人发指。
婚礼前夕,陆希突然将一份怀孕报告单送到易府,并扬言若是易家不给她一个说法,她便要昭告天下,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盛世的少奶奶,只不过是个令人唾弃的小三,而真正怀有易家骨肉的女人,却被他们一脚踹开。
易司城质问过陆希,他们两个早在两年前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何谈怀孕之说。
陆希冷笑,“司城……其实我给安芮看的那张床照……并不是假的……
我们……的确发生了关系……你不知道而已。
当时你喝的烂醉如泥,把我压倒在床上的那一</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