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仲思兴冲冲的走来,“这些日子大家都在休息,一个人玩,真没劲,愿不愿一起出去?”
向楚懒洋洋的晒这太阳,面色微红,不感兴趣的说:“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
邹仲思凑过来,神秘的说:“我带你赌一局,怎么样?”
向楚还是兴趣缺缺的说:“赌钱?我没钱。”
邹仲思拉起他的衣袖:“小赌,钱我出。走吧,闲着也是闲着,对不对?”
向楚想了想:“去也行,我只看不赌。”师父交代过,玩什么都可以,千万不能赌博。就算你家有万贯,也能被你赌成家徒四壁。
邹仲思说:“行,行,行,你就去看看。走,走,走,赢了钱我们吃好的去。”
向楚把书往阿宣手里一塞,“我中午不回来了。”
阿宣忙说:“少爷,小姐说……”
“别跟她说,小心我踢你。”
“可是鲁大人说……”
向楚横了他一眼:“别理他。”
邹仲思推开阿宣:“别挡道,主子有事,奴才一边待着去。”
向楚说:“今天不准在外面闹事,万一传到他们耳朵里,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邹仲思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我保证,今天只玩不打。”
“好,走。”
冬日里街上行人不多,茶房酒肆生意火热。正隆赌庄人声鼎沸,南腔北调的人聚于一堂,毫无顾忌的大叫大嚷。往往是七八种腔调异口同声的叫着一个数字。刚进入这种地方,还真不适应,头昏脑胀,耳朵中一片杂音。只是时间一长,便麻木了。
行赌之人,即使旁边吵嚷声震天,也能专一下注。向楚在这里的第一感觉就是要是拿这种精神来学习,不知道要出多少大才子。邹仲思拉他直接上楼,进入一件独立的房屋,里面居然是隔音的,听不高外面的吵嚷声,还有轻松的音乐听。屋里已经有几个人在了。
一见他们进来,一个蓝衣中年人立起身抱抱拳:“邹兄来的正好,只缺你一人了。”他的目光扫到站在一边的向楚,嘴角浮现出一丝惊喜的微笑,眼中含的是捉摸不透的深意。
邹仲思还礼:“李兄,你也在啊。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兄弟向楚,向公子。这位是李继,李老板,本庄老板。”
向楚看了对方一眼,客套了一下:“幸会幸会,李老板人才也。”
李继满脸堆笑:“哪里哪里,今日我李继才是三生有幸,得识向公子,来,来,来,这边请。”
向楚拱拱手:“多谢。”就势坐在邹仲思身边。
“这人都齐了,我们开始吧。邹公子,祝你今天好运哦。”
邹仲思已经急不可耐了:“那是自然,总不会背运的只有我一人。我觉得今天该我行运了。”
李继笑了笑:“但愿如此,我们开始。”
他们玩的也就死摇色子,这是个技术活,不过外行就是瞎摇靠运气,很不幸邹仲思就那是种靠运气的,可惜他自己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很厉害。刚开始,他手气算不错的,摇了个四五六。还以为这次准赢了谁知道剩下几位个个比他厉害。
你说他郁闷不。那陪赌的几个都是世家子,他们经常在一起玩的。向楚也都认识。所以刚才也没介绍。邹仲思和他们虽然经常在赌坊玩,可每次他们都赢他一个人的。所以邹仲思对他们是一肚子不快活。所以也懒得理睬他们,反正只是赌钱,没必要给人家好脸色。
李继是庄家,是长陪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玩的。他怎么可能会输,只不过偶尔逗逗邹仲思这种傻子。
向楚不参加,李继连劝了几次都没成功。他看向楚的眼神有一种贪婪在里面。向楚不太喜欢他这种眼神,于是侧过身,尽量不看他。邹仲思今天的运气也没好到哪里去。赢没赢几次,输倒输的很惨。不过他是记账,到不在意自己到底输了多少钱。
向楚一旁默记,不到一个时辰他输了将近五万。这个数字向楚不知道对于邹仲思是不是大数字。但是对于向楚来说可不是小数目。他疑惑的看着邹仲思,见他根本不在意的样子,心想:估计他家有钱,输的起这么多。
邹仲思的手气是越来越背了,向楚就纳闷了,这人是有运气之说的。但是一切都是机率问题,你不可能每次都那么背吧,这也太邪门了。因想到这个,向楚就留意了。
听说赌场高手是有技巧之说的。遇到高手,普通人是胜不了的。还有一种就是武功高手,他可以用自己的内力让别的人无法掷到好股子。向楚用心后,果然发现李继根本不是靠运气,而是真正的高手。不管是赌技还是内力。向楚又看了眼邹仲思,发现那家伙根本不知道。他是重情义的人,怎么能看自己的朋友被人坑呢。他碰了碰邹仲思:“邹兄,我们不赌了吧。”
邹仲思正赌的眼红,哪里肯听:“还早,我们再玩会。”
向楚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一下:“邹兄,你还是不要玩了,你赢不了的。”
“楚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哪有兄弟咒兄弟的。
向楚叹口气:“邹兄,你不是他的对手,真的是赢不了,我不是挡你财路啊。”
邹仲思哪里听的明白:“这赌靠的是运气,谁规定运气都在他一家。”
向楚无奈的笑笑:“人家那不是运气,是技术,你看你有的就是运气,这怎么能赢得了呢?”他真不想说的太白,因为不想招惹那人,凭直觉他感觉李继这个人一定不简单。可惜邹仲思已经钻进去了,根本停不下来:“不急,不急纯属玩玩,没关系的。”
向楚瘪瘪嘴,这人真是不可救药了。还要他怎么点啊。李继已经知道他的用意,心惊:这少年年纪不大,眼睛这么毒,已经看出自己的手法了。按说他应该是赌中高手,为什么说自己不会呢?看他的样子也不该是什么高手吧?看他生的如此可人,怎么能轻易放过。
他招手叫过旁边记账的人:“六点,邹公子到目前为止欠了多少了?”
伙计捧着账本过来,快速翻看了一下:“回老板到现在为止,邹公子欠下五十万八千两银子。”
向楚一听,差点张开嘴巴,这家伙赌了多少次。怎么欠下这一屁股的债,他爹肯定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准会扒了他的皮。
邹仲思听了,微皱皱眉,没有吱声。李继笑着对邹仲思说:“邹公子,你欠的钱也不少了。我近来手头有些紧,公子能不能把欠账给结了。”
邹仲思闻言脸色变的难看:“李兄,我今天哪里会带这许多钱,改日吧。”
“邹兄不是带了仆人吗,让他们回去讨就行了,这还不耽误你继续玩。”
邹仲思脸黑的像锅底:“实不相瞒,本公子暂时没有这么多钱,可否暂缓些时日?”
李继用两个手指夹着三个色子:“邹公子说笑呢,御史府家大业大,区区五十万,绝不在话下。邹公子你何苦装穷呢?”
邹仲思被他说的无法,可是他确实没钱,他就等这过年从老太太那里骗点压岁钱呢。
向楚看他为难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也是没钱,就是胆大。可是他怎么才能替他解围呢?邹仲思那里一气之下,反而横了起来:“李老板,我手头现在的确没钱,你逼也没用。我又不会赖你的,你何必强人所难。”
李继也是一脸难色:“邹公子,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年底了,大家都要来讨债,我这手头实在紧的很。就等你这笔钱来救急呢。”
邹仲思说:“没有钱,我也不能给你变出来。”
“怎么不能,你附耳过来。”
邹仲思把耳朵递过去,李继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结果邹仲思听完勃然大怒,话也不说一句,抡拳砸向李继。李继抬手架住,脸色阴沉:“邹公子,别伤了和气,我也是为你好。”
邹仲思大骂:“放屁,什么东西?别以为五十万就能压死大爷。大爷不吃你这一套。”
向楚见他们要动手,看那样子,是邹仲思吃了亏,他不能坐视不管:“邹兄,有话慢慢说,不要动手。”
邹仲思气愤不已的说:“不要拦我,你不知道这个无耻的家伙刚刚说了什么。他说要你……,要不是我欠他的债,我非宰了他不可。”
向楚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他现在只想息事宁人,闹大了会惊动家里人,那可不好。
“他说什么都不重要,你只当没听见。”
“怎么可能,我绝不容许别人侮辱我兄弟。”
向楚见他这样,想来那人肯定没说什么好话,可是你又不能拿他怎么样,“算了,何必呢?你以后还是要来这里玩的,不要得罪了老板。”
“我呸,赌场到处都是,不一定就在他这玩。”
向楚看着他:“你是不是真没钱还?”
邹仲思叹口气:“去年的钱早被我花完了,只等今年的了,现在我手上的确没有钱。”
向楚看看李继:“这样吧,我和他赌一场。”
邹仲思瞪大眼睛:“可是你从来都没赌过,行吗?”
向楚笑了笑:“不是说运气吗,听说新手的运气通常都非常好,说不定我能赢很多钱,帮你一下子就还清了。到时候记得谢我。”
邹仲思一把拉住他:“还是不行,你不知道他对你……”
向楚一抬手:“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邹仲思那个纠结啊,他不想向楚去赌,因为谁都知道新手怎么能胜得了呢。这不是白白送钱给人家吗。不他送的不是钱,是……唉!他说不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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