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妖马传说

章37.奇人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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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寄杀可不是一般人。江家是凤凰城有名的世家大族,世代为夏国大将。

    江寄杀尚未出世,父亲就战死在泰西战场。江寄杀叔父继兄为大将,把他养大成人。

    叔父精通刀法,以

    “江家刀法”传江寄杀,江寄杀却兴趣索然。他对棍棒情有独钟。多年来苦练勤琢磨,自创了一套

    “寄杀棍法”。一条七尺长棍使将起来如同飓风裹体,长蛇吐信,令对手眼花缭乱,极难招架,常在客人面前表演炫耀。

    叔父说,棍法虽耍得好看,然而却不实用。劝他放弃。江寄杀脾气暴躁,以为是叔父嫉妒自己棍法娴熟,故意在客人面前羞辱自己,乃恨恨而去。

    不久,江寄杀自忖棍法大成,乃为将出战,不料战阵上棍法舞得再好,杀伤力却实在太差,因棍棒无锋,极难杀伤毙命。

    一仗下来,以杀敌数量论功,江寄杀落得个贻笑大方。亲友皆以为这下江寄杀该向叔父认错赔罪了,哪知江寄杀到家之后不数日,叔父无端暴毙。

    斧声烛影,真相茫然。然世上无不透风之墙。街坊邻居开始悄悄流传一种说法:江寄杀素来垂涎叔父的小妻花蕊夫人,恨无由下手。

    江寄杀从前线回来后,闷闷不乐,叔父置酒为之解闷。二人对饮至深夜,叔父沉沉睡去。

    江寄杀招花蕊夫人至,强制猥亵之。叔父醒来看到此幕,拔墙上玉斧掷向江寄杀。

    因沉醉乏力,不中。江寄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拔玉斧将叔父杀害。

    嗣后江寄杀弃棍习枪。枪棍之法本有极多相同之处,他因此很快上手,成为大夏数一数二的枪法高手。

    大夏国主黄日万风闻江寄杀弑叔之事,暗暗赞其足够心狠手辣,正好引为己用,因此并不追究,钦赐碧玉追魂枪一杆,仍命其继承叔父爵职,为国效力。

    江寄杀果然不负期望,外征内讨,屡立战功,逐渐成长为是黄日万手下第一号心腹悍将。

    “有一个人在花园里散步,”徐来说道,“他看见一只蝶蛹,蛹外有一层厚厚的茧,茧上开了一个小口,一只蝴蝶幼虫正在费力往外爬。它冲了几次,都不成功,但仍旧不停地挣扎。这个人看小蝴蝶这么费劲,就想帮它一下。他把茧上的洞撕开,让蝴蝶方便地爬出来。可他惊异地发现,这只蝴蝶体型又大又重,翅膀又弱又小,它飞不起来。这人以为是蝴蝶还没发育好,过一阵子就该变好了。一天天过去了,可怜的小蝴蝶仍然只能爬行,它的翅膀太弱小,身躯太庞大。这个善良的人悲哀地发现,被他帮助的蝴蝶,余生都只能趴在地上生活了。” “好心办了坏事,是吗?”中求道。

    “蝴蝶出茧之前,需要把大部分体液强行挤压到翅膀上,从而使身体轻盈,使翅膀强大。蝴蝶挣脱破茧的过程,就是它终极进化的过程。这过程虽然痛苦又漫长,却必不可少。”

    中求顿悟。“痛苦挣扎,破茧成蝶!”

    徐来面露微笑。“正是。”

    忽听砰、砰、砰,连续的敲击声传来。二人往铁门处一望,那厚厚的铁门被砸得凸出几个鼓包。嗙当一声,锁门的铁笼被砸断,铁门被一个大汉一脚踹开。徐来一眼望去,那壮汉却是一个朋友,凤凰城脚下铁匠铺铁匠庄巨。

    那庄巨生得方面大耳,虎背熊腰,力能扛鼎,赤手搏虎,擅使一对一百二十斤重的大铁锤,爆发起来,万人辟易。夏国王庭曾征召他为国效力,可惜这庄巨个性太强,屡次顶撞上司,没法约束,杀了又可惜,只好放他回家重操旧业打铁去。庄巨虽然粗大憨厚,可是非观念很强,为人仗义,深孚民望。

    “徐大哥,”庄巨提着一对大铁锤,闷吼一声跑过来,“俺老庄救你出去!”庄巨抡起大锤,当当两下把脚镣的链环砸断,背着许林就要走。

    “慢着!”徐来忙止道,“笼里这位义士,一起带走。”

    “老兄你退后。”庄巨示意马中求,他要砸铁栏了。嗙嗙嗙几声,火花迸射,拇指粗细的铁栏杆被他从焊接处砸断几根。庄巨锤交左手,伸出右手给马中求,“兄弟,上来吧!”

    中求搭着庄巨的手双足一点,如海豚出水,潇洒落地。

    “好家伙!这轻功!”庄巨一声惊叹。

    “在下靖北马中求!”中求一揖到底。

    嗙嗙,庄巨挥动双锤撞击两下,算是还礼。“俺是打铁的,俺叫庄巨!人家都叫俺老庄!你也叫俺老庄好了!”

    “你们还想在这儿摆酒窃窃吗?”徐来转头道。

    “哈哈。出去再说!”中求跑过去把徐来背在身上,“我背着徐前辈,老庄前面开路!”

    老庄瞄一眼中求“孱弱”的身子,“好吧!”双锤一磕,跑到前面去了。

    中求在后面还以为要像进来时那样七拐八绕,哪知老庄一路捶墙进来的。他那双锤顶上各有一个尖锥,遇到墙体、大门等建筑挡住去路,右锤空中一扔,翻手握住,锤尖往墙上一撞,撞出一个小口或把墙体撞活泛,然后双锤一顿乱打,几下必开。老庄带着中求直奔来时锤破的墙体一路跑出去,前前后后挡道的狱卒兵丁不下百十个,老庄络腮胡子一吹,抡锤开练,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冲出监狱外墙后,兵丁只敢后面跟着,再没人敢逼近。

    “老庄,”中求回头大喊,“往哪走?”

    “去……”老庄刚要喊出地点,怕后面的追兵听见,忙往前跑几步跟上中求,小声道,“出城!”

    “不可!”徐来道,“朝廷一定已经传令封闭主城门。城门一关,我们就是自投罗网。”

    “那去哪啊?”庄巨都很着急。

    “往上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们以为我们想下山出城,我们就上山,一直上到凤凰顶!”

    “万一上去下不来怎么办?”庄巨急道。

    “我有办法。”徐来看起来成竹在胸。

    中求一阵骄傲的窃喜:他们还没见过我的绝活!“徐前辈,用不着这么费事。中求不才,也和老庄一样有些蛮力。今天我马中求一定能背你出城!”

    “好,”庄巨豪气上涌,又一磕锤头,“叫他们见识见识老子的破城锤!”

    中求暗笑。凤凰城墙厚达几尺,全以巨石密密砌成,这可不是你那锤子砸得开的。徐来正欲说什么,马中求忽然放下他,耳朵伏地探听动静。“他们的马队追上来了!至少三百多人!”

    庄巨料想自己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的,何况马中求还背着个人,看来必须有人断后了。“马中求,你带徐大哥先走!我跟他们拼了!”

    “好吧,我背徐先辈先出城,且战且退,我很快回来接你!”

    庄巨想,好小子,我不去锤城你如何出得城去?你若出得城去,又岂肯回来接我?嘴上没毛,说话不牢。罢了,反正我也要掩护徐大哥,只要他能带徐大哥逃掉就行了。“你们去吧!不用管我!”

    中求奋起跳蚤神功,一跃而起。他飘忽的身影嗖嗖嗖在空中连续划出几个跨径一百多米的抛物线,迅速消失在庄巨眼前。庄巨被惊得目瞪口呆:乖乖,这伙计是人吗?

    庄巨尚未回过味儿来,夏军追兵已到。来的正是大夏精锐部队马军营和神机营。带队的是大夏兵部尚书江寄杀和兵部侍郎颜必隆。

    江寄杀可不是一般人。江家是凤凰城有名的世家大族,世代为夏国大将。江寄杀尚未出世,父亲就战死在泰西战场。江寄杀叔父继兄为大将,把他养大成人。叔父精通刀法,以“江家刀法”传江寄杀,江寄杀却兴趣索然。他对棍棒情有独钟。多年来苦练勤琢磨,自创了一套“寄杀棍法”。一条七尺长棍使将起来如同飓风裹体,长蛇吐信,令对手眼花缭乱,极难招架,常在客人面前表演炫耀。叔父说,棍法虽耍得好看,然而却不实用。劝他放弃。江寄杀脾气暴躁,以为是叔父嫉妒自己棍法娴熟,故意在客人面前羞辱自己,乃恨恨而去。不久,江寄杀自忖棍法大成,乃为将出战,不料战阵上棍法舞得再好,杀伤力却实在太差,因棍棒无锋,极难杀伤毙命。一仗下来,以杀敌数量论功,江寄杀落得个贻笑大方。亲友皆以为这下江寄杀该向叔父认错赔罪了,哪知江寄杀到家之后不数日,叔父无端暴毙。斧声烛影,真相茫然。然世上无不透风之墙。街坊邻居开始悄悄流传一种说法:江寄杀素来垂涎叔父的小妻花蕊夫人,恨无由下手。江寄杀从前线回来后,闷闷不乐,叔父置酒为之解闷。二人对饮至深夜,叔父沉沉睡去。江寄杀招花蕊夫人至,强制猥亵之。叔父醒来看到此幕,拔墙上玉斧掷向江寄杀。因沉醉乏力,不中。江寄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拔玉斧将叔父杀害。嗣后江寄杀弃棍习枪。枪棍之法本有极多相同之处,他因此很快上手,成为大夏数一数二的枪法高手。大夏国主黄日万风闻江寄杀弑叔之事,暗暗赞其足够心狠手辣,正好引为己用,因此并不追究,钦赐碧玉追魂枪一杆,仍命其继承叔父爵职,为国效力。江寄杀果然不负期望,外征内讨,屡立战功,逐渐成长为是黄日万手下第一号心腹悍将。

    而颜必隆,更是一个传奇人物。至今泰西父老最津津乐道的,还是少年颜必隆学箭的故事。他本出身泰西部落黄杨村的一个富裕家庭。自幼痴迷飞刀,周围邻居恭维他,称他“刀神”。当年颜必隆还只是一个意气风发的追风少年,有一次在自家小巷目睹泰西官军兜剿造反的农民帮会“逆天团”。逆天团匪首羽林袭一背一个大大的箭壶,一人站在巷子的一头,官兵进来一个射死一个,进来两个就搭双箭射死一双,进来一堆就一次搭箭七八支,一阵箭风过去,敌人哗啦全倒,个个射中要害,绝对无须补射。“刀神”始知这才是堪称“箭神”的世外高人。于是请到家中,再三跪求,拜为师父,从此弃刀学箭。

    哪只羽林袭一是个很不一般的师父。

    “你先要学会盯住一个目标不眨眼,”羽林袭一对颜必隆说,“然后才谈得上学射箭。”颜必隆回去后用绳子把飞刀吊在卧室的房梁上,睡觉时用眼睛由下至上对着刀尖注视着,他用手拉动绳索调整飞刀和眼睛的距离来训练眼睛的承受能力。坚持了两年以后,就算刀尖垂过来碰到颜必隆的眼眶,他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颜必隆又去找羽林袭一。

    “这还不够,”羽林袭一说,“你还要学会用眼看东西的技巧。你要练得能把小东西看成大东西,能把细微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再来找我。”颜必隆回去后,用黑彪牛尾巴的毛把虱子挂在窗户上,自己每天盯着这只虱子看。十余天后,颜必隆发现虱子渐渐变大了。又坚持了两年以后,在颜必隆眼里,这只虱子已经变得像碗口那么大。再看碗口,像车轮那么大。于是,颜必隆一箭射去,箭头正中虱心,而悬挂虱子的尾毛却没有断。

    颜必隆跑去告诉羽林袭一。羽林袭一兴奋得跳了起来,拉着他的双手说,“你已经把射箭的功夫学会了!”

    又花了两年,颜必隆把羽林袭一的功夫全部学到手后,觉得全天下只有羽林袭一才能和自己匹敌。除掉箭神羽林袭一,自己就是独一无二的箭神;除掉反贼羽林袭一,就是自己干求功名利禄的投名状!

    “师父,”颜必隆道,“一山不容二虎。我既要出山,必须拿你垫背。你我师徒一场,我给你公平决斗的机会。”

    两个人来到野外。颜必隆和羽林袭一同时出手,向对方发射。两人射出的箭正好在空中相撞,全部都掉在地上。最后羽林袭一的箭射完了,而颜必隆还剩最后一支,他射死了师父。

    颜必隆踢着羽林袭一的人头来投奔泰西大统领李为国。后来他屡次平叛、征战,立下赫赫战功,被李为国引为股肱大将,封泰西提督,总管泰西兵马,亲领泰西神机营(特种作战部队)。后来河东部落改成夏国,泰西被夏国收编,朝廷为了削弱李为国的势力,一调李为国转任蓝山总督,再调颜必隆入中枢,任正二品兵部侍郎。

    江寄杀和颜必隆,两个人都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个弑叔,一个弑师。又都身怀绝技,一个近战,一个远攻。这两个人并肩出战,可谓远近搭配,相辅相成。

    眼下自信满满的大铁锤庄巨,面对的正是这样两个彪悍将领。

    庄巨双锤互撞,咬牙切齿,准备一番厮杀。

    江寄杀和颜必隆对视,冷冷一笑。

    小猫闯进了虎穴,老鼠闯进了蛇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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