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妖马传说

章48.故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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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人们以为柳一笑是同性恋。如果人们看到他怎样对黄茸茸怦然心动,一定会发现,他其实是双性恋。这一点是很隐蔽的。因为就连柳一笑自己也没发现这一点,直到他遇见一个让他按捺不住的女人。可惜,这个女人是他的诅咒。她让他发现自己对女人的爱,然后把自己爱女人的能力带走了。 马中求取得了泰西系列战事的胜利。得了大批兵力和将领,也得了一块稳定的根据地,泰西。泰西人不得不拥护他,因为家家都有丈夫、儿子、父亲在中求的军中效力。马中求把佣兵和泰西军整编入靖北军,每日由阿里不花和龙德恩等带领着操练战法、阵型,日训、晚课,有条不紊。马中求喜中有忧:他和王城的柳一笑失去联系了。这厮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连飞鹰都找不到他。中求因此断了在王城的消息源,不能及时掌握夏军部署和动向。

    夏廷做出了新的军事部署:一,调shandong总督狄斗率3000shandong精兵前往王城西南方向,从吊桥渡阿母河,驻扎在桥西一带,防堵靖北军过桥东下。二,调蓝山总督李为国部3000兵马向西移动至阿母河东岸,泰西“小鱼尖”的对面,这里水面较窄,防止靖北军再次渡河。三,调凤凰总督徐壁直守卫王城的精锐4000军马开拔向西,一俟与狄斗部会合,两军即齐头并进,剿灭叛军。夏廷认为,三部军马合计超过10000人马,对付马中求的2000杂牌军,应该足够了。

    这些军队一时还不能赶到靖北军的阵前。中求得以在大战间隙办点私事。第一件是迎娶李海燕当他的马夫人。

    主角,穿着大红新郎装的马中求。目的地,大西村。随行人员,郭夏带的卫队,一干车马、软轿、乐队和抬着聘礼的役夫。一行人一大早骑马出发了——不骑“圣牛”是因为中求不想伤害村民们的感情。一路想着娶回李海燕,这个可爱的、美丽的女子!中求心头五鹿齐撞。“我要保护她!”

    中求等人很快到了大西村泰西总督署,内庭就是李海燕家。院落相当讲究,装点极为豪华,一看就是累世卿相之家。相烦下人通秉之后,李海燕笑盈盈地跑出来牵住马中求的手,“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中求叫人把聘礼一一抬下马背。就要见李家岳丈。“傻瓜,我爹去世好多年了。现在只有我娘在堂,快进来吧!”中求一想,“也是,是我疏忽了。这种家天下的政权,老爹不死,哪轮到儿子李为国当权呢?”中求对着中堂高坐的一个老夫人跪地三叩首,报上家门、来意。老夫人如同泥塑的雕像,浑没办点反应。中求不解,瞅一眼身后伫立的李海燕。李海燕笑着把他拉起来,“好啦,行过礼就行了。我娘老了,老年痴呆,别人说话也听不见!不用管她了!”

    “那我把咱娘带回军中,好生养着罢。”

    “嗯!”

    当日中求和海燕分了些财物给家人,把他们一一解散。只有两个陪侍海燕长大的丫头不愿离去,仍旧跟着海燕。中求遣人回营赶几辆马车过来,把李家财物和一些合用的家什搬至军中,封锁好大门,给李海燕换上大红大喜的新娘装,盖上红盖头,用几顶轿子抬着她和她的老母、两个侍女,一路吹吹打打,回到靖北大营,就算把李海燕迎娶过门了。

    当晚洞房花烛,鱼水交欢,春宵一刻值千金,男主角一夜风流快活,自不待多言。写书人写到这里,羡煞马中求啊!

    三日之后,美娇娘尚拥被而眠,中求早早起来。郭夏已经带着十余卫士,牵马候在帐外。中求等跃上马背,一路向东,他要踏访几处故地。

    首先是黄杨村的庄家。去年(2010年)春天,马中求曾和庄巨、徐来三人从王城逃至此地,与庄巨的姐姐花想容互相一见倾心。后来箭神颜必隆统兵前来围捕,庄巨与敌人战于院外,马中求与花想容在地窖里赤身裸体大战三百合。虽说是中求救人心切,急需性交以加强功力,但这一战毕竟害死了花想容。面对着庄家的断壁残垣和地窖外面依稀可见的火烬,中求很是内疚。他命人打开地窖的铁门。里面空无一物。中求带人四散转转,终于在庄西的胡杨林里寻见了花想容的坟堆。坟上黄土栗栗,黄叶娑娑。坟前一块石碑,上书“泰西部世袭大领主蓝山总督李讳为国故夫人庄氏之墓”。庄家及邻人无有识字能文者。这碑文只能是李为国亲笔所书了。李为国虽然赶走了花想容,但是故夫人宾天之后,还是恢复了她应有的名分,也算难得了。

    中求从郭夏手中接过几朵百花,一一插在花想容的坟前。取出火折子,对着坟头点着一张黄纸。那纸上是中求昨晚手书的旧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火光之中,马中求率手下众人脱帽肃立,向坟前深鞠躬三次。

    祭祀毕,中求率众骑马北去,直奔八里红村,那里是中求从未碰过的第一个妻子杨晓阳长大的地方。小羊性格很复杂。是她初次敲开马中求长期干涸的心扉,给以滋润以爱情的雨露。可她却恪守族中陋规,甘心在新婚之夜受辱于庄主翁尔墨且不以为辱,为了维护正统族规不惜与马中求反目成仇;说她愚昧吧,可她既然认定了自己心爱的人(柳一笑)之后,就无怨无悔,天涯海角追随着他,最后梦想破灭,宁可一死,以全自己高洁的爱情祈望。

    她的尸骨尚长眠于遥远的蓝山牧场北麓,每念及此,中求就深深自责。

    “阿爸阿妈,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的女儿,我对不起你们……”他跪在小羊已经更加老迈的父母面前,痛哭流涕,“虽然小羊和我只有一天的夫妻之缘,但我一直都把她当做我终生的妻子,从未把她从心里挪开。小羊虽然走了,我还是你们的儿子。以后你们二老,就由中求来奉养天年……等战争平息了,我会尽快把小羊迁葬故土,让她长眠在自己熟悉的青山绿水之间……”

    中求吩咐郭夏等好生伺候着,把二老扶上轿子,送回靖北军中安养。

    他自打马向村东的庄主家奔来。原庄主翁尔墨的宅邸高达三层,既是他的私宅,也是八里红村的办公场所,八里红议事堂,所在地。自两年前(2009年)被中求一番大闹,杀了翁庄主,把这三层翁家杀得个鸡飞狗跳鸡犬不留之后,翁家就彻底破败了。翁家人迁出了这层小楼。不久,河东整合河西,取消了泰西的庄主制度。村民嫌这里阴气太重,这议事堂也就彻底废了。马中求踹开斑驳生锈的铁门,院里面的东西横七竖八,皆不堪用了。中求踱到一楼走廊的左首,那些门牌上仍挂着“女侍宿舍一”、“女侍宿舍二”、“女侍宿舍三”的牌子。

    第三间,就是当年自己的爱妻,最可爱的妻子,梁卓尔当年住过的宿舍。想想我的卓尔在这里受过了多少委屈……唉,真是不堪回首。不过最能欣慰的事,我的宝贝卓尔还活蹦乱跳,活得好好的。谢天谢地!前往不要把卓尔从我身边夺走!如果一定要她死,我马中求愿意以身相代。我说真的,天!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爱她,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即使出征,也要带上她。不,带上她不安全。等我平定天下,再把你风风光光接到王城!

    唉,可惜卓尔现在不在身边,如果她在这里,不知道怎样的欢呼雀跃!也可能早就哭鼻子了!

    中求怅望良久,乃打马西还。

    南方的狄部shandong军和徐部凤凰军终于大军会合。二人都深知马中求绝非等闲之辈,又连挫我师,因此稳打稳扎,徐图良策。汇合前方哨探带来的情报,两位总督一致认为,靖北军人数渐长,但无舟楫可仗,无桥难渡阿母河。因此主张调蓝山总督李为国部3000人马一起前来汇合,三军万人,齐攻马中求,务求以绝对优势兵力,一击命中,一击必杀。二人联命上书朝廷,满怀期望地等了四天。四天后等来的是“前所筹划已备至焉。毋庸再议。”

    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其徐如林,其疾如风。其不动如山,其侵略如火。就在二位总督等待朝廷答复的四天里,靖北军发起了新一波攻势。

    正所谓出其不意,马中求这一着,是夏国将领谁也没有预见到的。他从靖北军2000人中十里挑一,取最精壮的200人,人人只带一顿饭的干粮和水,全身夜行打扮,头戴鬼脸面具,背弓戴箭持刀,从小鱼尖夜渡阿母河!

    狄斗的哨探发现靖北军无舟船是真,但他们忽略了一个因素,马中求本人。是夜,中求每次背负一个士兵跃过阿母河,半小时之内,把200人全数负载到东岸。200人匍匐前进,不弄出些许动静。接近蓝山军前哨,中求率阿里不花等干净利落把哨兵干掉,继续往蓝山大营摸入。东岸临河扎营的蓝山军尚在睡梦之中,被突然破帐而入的一群鬼魅战士冲进来杀死。中求的这招恐怖式突袭及其有效。蓝山军人数虽多,但从梦中惊起就见一群鬼魅逢人便杀,个个吓破了胆,有的吓尿了裤子,哭爹喊娘,四散奔逃。中求命阿里不花等人各带一对四出掩杀。自己带一小队直向中军大帐来寻李为国。揭帐而入,却是一座空帐。原来李为国一看大事不好,忙换上小兵装备,带几个亲随官兵一路向南逃了。

    徐壁直、狄斗拥兵不前,李为国大败溃逃,让夏王黄日万大动肝火。依两年前狄泰兵败问斩例,要把李为国军问成逃兵罪,军法从事,被丞相铁花凌劝住。“胜败原本是兵家常事,”铁花凌道,“何况那马中求身怀绝技,神出鬼没,打李总督一个措手不及,也在情理之中。李总督不必过于自责。大战在即,正是国家用人之际。我让你戴罪立功,你愿意吗?”

    李为国感恩戴德,叩头如捣蒜,“愿意,愿意,但听丞相调遣!”

    “王上,”铁花凌道,“臣请亲赴前线,把shandong军、凤凰军和蓝山残军合三为一,由臣一体统领,西进击贼。”

    “好,”黄日万道,“丞相出马,从没令朕失望过!朕命你为征西大元帅,总督三路兵马,赐你凤凰剑一把,自狄斗、徐壁直、李为国以下大小将佐,均可先斩后奏!丞相此去,必能克定鞑虏,重定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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