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求你了子悠”
“妈咪,我不能”
夏母在此刻跪地,“子悠,求你救你爹地一条命吧”
“妈咪你快起来我答应你就是了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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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一道犀利的枪响传来。
没有感觉到预期中的伤痛,夏母猛地睁开眼眸,看见的却是面前举枪对着自己的人中枪倒地。
“啊”
夏母吓得尖叫。
这时候一名警员用毯子将夏母因恐惧而颤抖的身躯包住。
夏母看见警察,瞬间瞪大眼眸,恍然不敢置信。
这时候,夏母看见了不远处的谈易谦。
洛杉矶警察已经将工厂全部包围,但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只看见一名匪徒拿着枪对着夏母欲开枪,击毙匪徒后他们扫视了四周一眼却再没有其他人。
警队队长对谈易谦道,“谈总,没有人。”
谈易谦步履朝向夏母,伫立在夏母面前后,沉冷问道,“伯母,其他人呢”
几年没有见过谈易谦,夏母仿佛有些难以置信,“易易谦”
谈易谦极力保持压制住这一刻没有搜寻到夏子悠的烦躁,他耐性逸出,“伯母,是我子悠呢”
“子悠”
夏母顿然回想起半个小时前
“是,她呢”
回忆过后,夏母呆愣地看着谈易谦着急的神色,倏地,她缓缓逸出,“子悠她她跟绑架我们的那个名叫亚森的男人走了。”
谈易谦拧起眉心,“亚森威胁了她”
夏母立即摇首,“不,子悠是自愿跟他们走的”
谈易谦眉心的褶皱愈深,“自愿”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亚森跟子悠说了一番话,子悠就跟亚森走了。”
谈易谦的声音低冷,“她不可能走的。”
夏母倏然激动地用力摇首,“我不清楚,我不清楚”
队长道,“谈总,夏夫人可能受到惊吓,先将她送去医院吧”
谈易谦轻点了一下头。
这时候,一位自草丛中奔出的警察逸出,“队长,距离这里五百米处有架私人飞机刚起飞不久的痕迹”
队长无奈对谈易谦道,“谈总,看来亚森已经带着您的妻子离开了”
谈易谦的表情森冷。
私人飞机上,夏子悠无意间俯视到工厂处有挪动的车辆。
亚森亦注意到这一幕,咒骂道,“该死的,谈易谦居然找在这儿来了”
“易谦”夏子悠试图打开飞机上的窗户。
亚森用力拽住夏子悠,“你想往下跳我不拦你,但你不要费力地喊,我们距离那里已经很远,你喊破了喉咙他们也看不到你”
“我要下去,我要下去”夏子悠用牙齿咬着亚森。
“你”手臂传来吃痛,亚森甩手就想给夏子悠一个巴掌,但最后还是顾忌到金泽旭而收回手,咬牙警告道,“你最好给我安分点,我不会伤害你,但你还想要保住你那个生命垂危的养父,想要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对吗”
“孩子”二字最终令夏子悠安静了下来,夏子悠看着眼界逐渐模糊的工厂,心头好似堵塞一般的难受,她已经预感到谈易谦此刻会有怎样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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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八千,放心吧,下章男主就将女主带回来了
他没有回抱她 8000
2012614 2:10:03 本章字数:9175
谈易谦的身影萧寂立于走廊的护栏前。
医生摘下口罩,来到谈易谦的身后。
“谈总,夏夫人已经醒了”
谈易谦转过身,走进病房。
夏母已经醒了,此刻正挣扎着欲坐起身茕。
看护扶着夏母坐起身,背靠着枕头。
“伯母。”
谈易谦走进病房,客气地唤了一声呐。
看见谈易谦,夏母即刻激动,“易谦,找到绑架子悠的那些人了吗”
谈易谦站在床畔,平静逸出,“伯母,你先冷静下来,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夏母身子靠后,竭力保持住镇定。
谈易谦的语气轻淡,“你说子悠是自愿跟亚森离开的,对吗”
夏母点头,“是。”
“你有听见什么”
夏母愣愣摇首,“子悠和亚森交谈的时候距离我很远,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谈易谦又问,“我们搜寻了工厂四周,没有看见夏伯父,他和子悠是一同随亚森离开的吗”
夏母欲言又止,“老夏他他”
谈易谦坐在床畔,温和地看着夏母,平声静气地逸出,“伯母,在工厂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我撒了谎,子悠没有任何理由会自愿跟亚森离开我要你告诉我实情,否则,无论你有什么隐瞒我的理由,最终都会导致子悠和夏伯父受到伤害。”
夏母愣了一秒。
谈易谦缓声道,“伯母,相信我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夏母看着谈易谦诚挚的眸光,终于抵不过良心的谴责,带着哭腔逸出,“易谦,是,我说谎了是我求着子悠让她跟亚森走的”
谈易谦眉心微蹙,“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母痛苦道,“老夏左腿受了枪伤,流了很多的血,亚森答应我只要我说服子悠以后乖乖地跟着金泽旭,他就会立即送老夏去医院我没得选择,老夏如果再不救治,他的命了就没了老夏现在在他们手里,如果我告诉你这件事被亚森知道,亚森一定不会放了老夏的。”
“所以,子悠是在你的请求下才跟着亚森离开的”
夏母颔首,“是是我求她这么做的”
谈易谦的表情沉冷,似在深思。
夏母握着谈易谦的手臂,恳求道,“易谦,我求求你一定要帮我救出老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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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匆匆地走进别墅的书房。
坐在办公桌后,谈易谦此刻正专注地凝睇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他的指腹轻轻摩挲,仿佛还在回忆着夏子悠为他套上这枚戒指的那一瞬间。
“总裁。”
保镖的出现打断了谈易谦的思绪。
谈易谦头也没抬,“说。”
保镖低垂着首逸出,“我们已经找到夏董事长了,只是他已经死了。”
谈易谦听到这个消息时黑眸黯了一分,但他并未因为这个消息而感到震惊,他抬首看了手下一眼,淡淡问道,“在哪里发现他的”
保镖回答道,“是警方利用警犬在搜罗时发现他的他的左腿和脑袋都中了枪,致命伤是后脑那一枪,被丢弃在垃圾堆里”
谈易谦身子仰靠在椅子上,疲累地捏了捏眉心,叮嘱道,“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夏母。”
保镖颔首,“是。”
谈易谦问,“飞机加好油了吗”
保镖回答,“恩,随时都可以起飞。”
谈易谦闭着眼,缓缓逸出,“半个小时后出发。”
“是。”
十多个小时后,瑞士。
隔着一层墨黑的镜片,谈易谦步下车,抬眸望了一眼眼前耸立在烈日下的警局。
微风吹拂起他狂放不羁的的黑发,使得他俊美的五官更添几分帅劲,但是如此写意的画面却令他身边人感到胆寒,因为他周身所散发的冷肃气力犹如地狱般的清冷,这一刻仿佛也柔和了烈日下的灼热。
贴身保镖躬首,恭谨逸出,“总裁,这就是关押金泽旭的警局,两个小时后他将被押往终审法庭,我已经跟局长打过招呼,您现在就要进去见他吗”
谈易谦径直迈开步伐。
警局内,局长亲自领着谈易谦来到金泽旭被拘禁的房间。
隔着玻璃窗,看着谈易谦闲适坐在椅子上的模样,金泽旭的脸色铁青。
谈易谦身子慵懒地靠向椅子,轻淡开口,“怎么,看见我很意外”
金泽旭平静道,“难得谈总你亲自来看望我,我倍感荣幸。”
谈易谦扯唇轻笑,“我还以为金总会认为在这里见面很是尴尬”
金泽旭瞳孔因怒意而收聚,冷声道,“谈易谦,你不要太嚣张,输赢还没有定,谁笑到最后还是个未知数。”
谈易谦保持着嘴角悠闲的笑意,懒懒逸出,“金总,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你愿意变成金日元的傀儡,非要跟我一较高下”
金泽旭冷笑,“这个世界不明原因的事情太多,谈总又何须弄清楚”
谈易谦斜眯起眼眸,“金日元灌输给你的恨”
金泽旭沉默了一秒。
谈易谦轻缓逸出,“在我们分出胜负前,你至少该让我知道你是个怎样的对手。”
金泽旭终于看向谈易谦,“是,恨”
谈易谦洗耳恭听。
金泽旭愤愤逸出,“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是义父引以为傲的儿子,我用短短几年的时间将中远从濒临倒闭转变为y市商业集团里的佼佼者,我从不怀疑义父对我的信任,直到义父安排我去接触子悠在与子悠长达半年的接触中,我才知道,原来义父一直都在利用我,为了对付你,他居然开枪打伤我的腿我一直告诉义父我能够赢你,但义父从不给予我机会,他不信任我的能力,他觉得我天生就不是你的对手我从没有想过在义父的心底会有他认为比我更有能力的人,我很生气,所以我发誓总有一天要赢过你让义父知道他的儿子不比任何人逊色”
谈易谦低沉逸出,“所以你利用子悠将我告上法庭”金泽旭倘然承认,“是,子悠将你告上法庭是我怂恿的,子悠没得选择我只是没有想过结果会是我害得义父进了监狱之后的很多日子里我懊恼我的冲动,后悔我低估了你,所以我用了三年时间在英国创立了金氏集团”
谈易谦缓声逸出,“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由始至终不过只是金日元的一个傀儡罢了”
“傀儡”金泽旭冷哼道,“一开始我也认为我是义父的傀儡,但现在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义父有他对付你的目的,而我也有我对付你的目的”
谈易谦沉眉,“为了夏子悠”
“是,我是那么的在意她,我不愿意伤害她一丝一毫,但她的心却始终不为我动容。她在马累三年,她甚至不给我去见她的机会,但你出现在洛杉矶,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带走”说到最后金泽旭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逸出,“我要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谈易谦,你能够给她的我也能给,她想要全世界我也愿意将全世界捧在她的面前”
谈易谦清冷逸出,“如果你真的在乎她,就该以男人间的较量来赢得她,而不是靠伤害她来要挟我”
谈易谦注意到金泽旭的眸光在此刻滞愣了一秒。
下一秒金泽旭淡然吐出,“你错了,我已经不在乎她,如今,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我不介意采取任何手段。”
谈易谦戴上墨镜,起身,“看来,金总是要和我耗到底了,既然如此,我们就继续玩下去,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一句,亚森对夏子悠所做的事,未来我一定会在你的身上十倍奉还”
离开警局,谈易谦对跟在身后的保镖道,“派人时刻盯着金泽旭的律师艾伦,他很快会带我们去找亚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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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苏黎世郊区的一间普通民房内,夏子悠坐在一张椅子上,嘴被胶布封着,手脚亦被捆绑,动弹不得。
亚森一直在房里踱来踱去,倏地,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后,他气势汹汹地移至了夏子悠面前。
夏子悠恐惧地将身子后缩。
亚森冷声开口,“金总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接受瑞士法庭的终极庭审,而你老公显然什么都还没有做,我看他是不在意你的生死了,既然金总下半生都要在监狱中度过,那么,现在留你也没有什么用了”
看着亚森拿着一柄锋利的刀锋逐渐向她靠近,夏子悠因为无法呼叫而恐惧地扭动身子。
就在亚森欲将刀锋挥向夏子悠苍白脸庞的那一刻,一道喝止声传来,“亚森”
亚森的动作滞怔,扭首看向来人,“艾伦”
艾伦拧起眉心,“你在做什么”
亚森回答道,“我正准备”
艾伦挥手就给了亚森一记拳头,“你忘了金总的交代吗谁准你伤害她的”
莫名其妙地吃到一记拳头,亚森的嘴角顿时淤血,他愤怒地瞪着艾伦,“该死的,谁告诉你我在伤害她的”
艾伦夺过亚森手中明晃晃的刀锋,立即丢掷在一旁,愤怒望向艾伦,“金总只要求你拿夏子悠做要挟,并没有要你真的伤害到她,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亚森捂着受伤的嘴,咬牙切齿地迸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金总,何况我没有做伤害夏子悠的事”
艾伦质疑,“那你拿着刀做什么”
亚森负气地解释道,“金总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被定罪了,我无法坐在这里干等,所以我想要吓吓夏子悠,然后让夏子悠哭着给谈易谦打电话,看看谈易谦是否会为了夏子悠而让罗利亚改口供”
艾伦扭首看了一眼周身没有明显伤势的夏子悠,这才松了口气,叮嘱道,“你记住,金总不准你伤害夏子悠分毫等等,你没有伤害过夏子悠,那金总怎么会让我来看夏子悠的伤势”
艾伦的话音刚落,砰
一道房门被踹开的声音传来,艾伦与亚森尚未反应过来,数名握着手枪的黑西装男人已经窜入房内。
这一秒,艾伦与亚森的头皆被阴森森的枪口指着,而谈易谦的身影亦在此刻出现在两人的视线当中。
“举起手,都别动。”
保镖勒令艾伦与亚森将手举过头顶。
谈易谦从一进门就已经将视线牢牢地锁在夏子悠的身上。
夏子悠看见谈易谦的这一刻亦染红了眼眶,但她嘴巴被胶布黏着,支吾着,无法出声。
直到这一刻艾伦才明白,金泽旭让他来看夏子悠的伤势竟钻进了谈易谦的圈套
谈易谦有意向金泽旭透露了夏子悠受伤的事,金泽旭得知夏子悠受伤后,恰逢艾伦要跟金泽旭谈论庭审的事,谈易谦料定金泽旭会命艾伦去查看夏子悠的伤势,所以派人监视着艾伦的一举一动,这才通过艾伦找到了亚森禁锢夏子悠的地方。
谈易谦撕开夏子悠嘴上的胶布,将夏子悠打横抱了起来。
夏子悠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身体的痛楚令她无法伸手抱紧谈易谦。
眼见谈易谦即将带离夏子悠,突然地,亚森不顾生死地推倒面前用枪指着他头的保镖
“总裁,小心”
另一个保镖欲用枪击毙亚森的时候,岂料枪却被亚森先一步夺走。
这一秒,谈易谦被亚森的枪指着,而亚森亦被谈易谦的诸位保镖用枪指着脑袋。
亚森打开枪的保险,阴森森地吐出,“我的命不要紧,但谈总你的命可比我重要多了谈易谦,我要你现在打电话给罗利亚逼罗利亚改口供”
众位保镖见亚森用枪指着谈易谦皆屏着呼吸,蓄势待发。
抱着夏子悠,谈易谦的步伐停驻在门前。
枪口对准谈易谦的脊背,亚森大声道,“我要你现在就打电话,快点”
这一刻保镖对谈易谦使了一个眼色。这是保镖跟随谈易谦多年而有的默契。然而在保镖行动的这一秒,意识已经游离在昏迷边缘的夏子悠因疼痛而唤了一声,“老公”
砰,砰。
保镖开枪击毙亚森的时候,亚森亦开了枪,所以制造了两道枪响。
但是保镖万万也没有想到,他们开枪的这一秒谈易谦竟没有做出跟他们默契的避开举动,反而低首看着怀里的夏子悠。
亚森中枪倒地,但亚森的子弹亦直直地朝向了谈易谦
在诸位保镖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抹突然窜出的纤弱的女性身影用力推开了谈易谦,子弹穿过了她的胸口
又是一道怦然倒地的声音,诸位保镖这才反应过来,但视线中却是单一纯中枪躺在地上的画面,她的左胸因中枪而鲜血溢出,已然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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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小时后,瑞士妇科医院。
昏睡中的夏子悠缓缓地睁开沉睡中的眼皮,视线内却是白净的天花,清爽的装潢,还有浓郁的药品味道
“这是哪里”意识逐渐恢复,夏子悠挣扎着想要起身。
一旁的看护见夏子悠醒来,立即搀扶起夏子悠,用英文道,“夏小姐,您快躺着吧,您刚做完手术,身体很虚弱”
夏子悠滞愣,“手术”
“呃”护士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提及到暂时不该提及的话题,连忙改口,“您没事的,您还是先躺下休息吧”
夏子悠亦感觉到身体无力支撑,她欲躺下身子,却倏然感觉到下腹处传来一阵清晰的疼痛。
“啊”
疼痛令她本能地抚住小腹,她骤然发现她的小腹竟比平日平坦了许多。
这一秒,她再也顾不得身体的痛楚,猛地坐起身。
护士看到夏子悠的反应选择了沉默。
夏子悠倏然回想起了她在昏迷前一刻时所感觉到的剧烈疼痛,她的脸色瞬间刷白,“宝宝”
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料想到刚刚护士提到的“手术”二字,夏子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倏然揪住了护士的手臂,哽咽问道,“我的宝宝没事,对不对”
护士叹了口气,不语。
“你告诉我,快告诉我啊”夏子悠痛哭出声,用尽全身的气力质问。
护士终究拗不过夏子悠的紧逼,将夏子悠虚弱的身子扶回床上后,护士伤感逸出,“对不起,夏小姐,您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保不住医生已经给你做了流产手术,你现在需要好好调养身子。”
流产
这个词语令夏子悠的脑袋感受到轰地一声巨响,她怔怔地躺下了身子,眼眸滞愣地看着医院雪白的天花。
这时候,另一个护士走进了夏子悠的病房。
正替夏子悠将输液管弄好的护士忙对同伴道,“病人醒了,我得去通知谈先生,你好好看着病人。”
“好。”
护士关心地问道,“夏小姐,您要喝点水吗”
夏子悠呆滞地看着天花板,没有回应。
夏子悠就这样睁着眼眸,直到天黑了下来。
病房内亮起了柔和的灯光,护士替夏子悠端来了流质的晚餐。
护士轻声道,“夏小姐,您一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好吗”
夏子悠幽幽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仿若没有听见护士所说的话。
看着夏子悠悲伤的模样,护士忍不住摇了摇首。
护士刚走到门前就遇见了交-班的同事
“怎么样她肯用餐了吗”
“她还是不肯用餐,哭了一个下午”
“我再去通知谈先生一下,她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你快去吧,这里我继续顶着。”
护士重新回到病房,看着夏子悠神色呆滞的模样,不忍心道,“夏小姐,你多少得吃点东西,否则您身体不会好起来的”
夏子悠的眸光依旧只是投注在窗外。
护士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然,在护士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夏子悠终于开启了干涩的唇瓣,她嘶哑逸出,“易谦呢”
见夏子悠终于有了反应,护士重新折回,轻声道,“我的同事已经去通知您的先生的,相信谈先生很快就会来了”
预想到谈易谦知道孩子已经没有时的反应,夏子悠便难以遏止眼眸的灼涩及心头的痛楚。
时针的指针缓缓往前移动,当长针、短针在十二点的位置交替时,轻缓而规律的步伐踏入了夏子悠的病房。
夏子悠此刻正躺在病床上,她背对着房门。
自醒来后她就一直无法闭眼,这一刻的沉稳脚步声令她的身子微微一震。
她知道床畔站着的人是谁,害怕彼此面对没有孩子的事实,她迟迟不敢转过身
属于他淡淡好闻的男性气息窜入她的鼻息,她的心揪得很疼,满脑子都是她与谈易谦在谈论这个孩子时的满足与幸福。
在他选择沉默的时候,她终究转过了身。
看见他坐在床畔椅子上的这一刻,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他比她想象中的憔悴了很多,那是她从未在他脸庞上看见的疲累。
“老公”
谈易谦黑眸沉暗,幽幽地望着她。
夏子悠挣扎着要起身,谈易谦依旧只是坐在床畔。
夏子悠用尽全身的气力强力支撑住自己的身躯,看着谈易谦,她心底的委屈和痛苦顿时化作酸涩的泪水,她伸手用力抱住谈易谦,难以承受地喃喃逸出,“老公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她靠在谈易谦的肩上,难以遏止地宣泄她此刻的痛苦。
任由夏子悠趴在他的肩上,谈易谦却没有像过去一样用手轻拍夏子悠的脊背或是用温声细语的语调轻哄着她。
夏子悠紧紧地抱着谈易谦以感受他身体的温度,痛苦逸出的泪水渗透了他的上衣。
“老公,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她不断叙说着心头的难受,眼泪肆无忌惮的滑落。
许久以后,待夏子悠已经痛哭到她的眼泪再也无法溢出的时候,她这才意识到,似乎,由始至终,谈易谦都没有回应她。
夏子悠缓缓地松开紧抱着谈易谦的双手,她滞愣地望着谈易谦。
谈易谦望着她被泪液浸湿得清亮的眼眸,薄唇冷抿,不发一语。
在谈易谦的身上感觉到冰冷的寒意,夏子悠哽着声问谈易谦,“老公,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
谈易谦在此刻将首撇向一旁,吸了口气后逸出,“我会让人来照顾你。”
夏子悠并不明白谈易谦话底的含义,她滞愣摇首。
谈易谦起身,径直迈开了步伐。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再次凝聚夏子悠的眼眶,她着急地唤着,“老公”
谈易谦傲然挺立的背影在此刻停驻在门前,但他只是清冷地回了夏子悠一句,“我无法再面对你。”
夏子悠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谈易谦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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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悠想要下床追上谈易谦,然而,身体的疼痛与虚弱令她根本无法下床,最终,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谈易谦离她而去。
谈易谦离开后,夏子悠无力地躺在床上,脑海中反复地响彻着谈易谦转身离去时的最后一句话。
身体的虚弱令她终究在病床上沉沉睡去,但睡梦中的她眼角依旧渗出泪液。
夏子悠是在翌日中午的时候醒来的。
再度醒来的她小腹的痛楚已经没有昨日的明显,但依旧隐隐作痛。
刚醒来,夏子悠支起身子想要下床。
这时候,病房内却走进了一抹精明干练的女性身影。
夏子悠双脚上一落地,眸光却无意间瞥见了来人。“余姐”
余姐站在床畔,缓声逸出,“总裁夫人,您现在不适宜下床。”
护士在此刻走进病房将夏子悠的双脚重新放回了床上。
夏子悠转首看着余姐,愣愣地问道,“我现在是在哪里洛杉矶吗”
余姐如实道,“您在瑞士的苏黎世最权威的妇科医院”
“那你”
余姐好似知道夏子悠想问什么,她平静回答道,“是总裁通知我来瑞士照顾您的。”
易谦
夏子悠的脑海中再次晃过谈易谦昨晚离去的清冷背影。
夏子悠正色地问道,“余姐,易谦呢他为什么要你来找我
余姐淡淡回答,“总裁他回洛杉矶了。”
夏子悠怔愕,“他回去了怎么会”
余姐道,“单小姐的伤势很严重,子弹几乎从单小姐的心脏处擦过洛杉矶拥有世界最尖端的外科医院,医生建议总裁送单小姐回洛杉矶救治。”
“一纯吗”为什么她完全听不懂余姐此刻所说的话。
余姐反问,“总裁夫人,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夏子悠瞪大眼眸,“有发生什么事吗”
余姐质疑地看了一眼夏子悠,而后缓缓逸出,“单小姐为了救总裁而受了枪伤”
夏子悠震惊,“什么时候怎么会这样”
余姐将她由保镖口中所听见的事件全过程告知了夏子悠。
夏子悠听完余姐的叙述后久久没有回神。
余姐疑惑地问道,“总裁夫人,您当时不是在场吗”
喉咙被哽咽堵塞,夏子悠无法逸出声。
她是在场,但,那一刻她正遭遇着体内剧烈的疼痛
在谈易谦出现之前,亚森逼她吞下了一些药,她不知道是什么药,可她的身体一开始只是隐隐作痛,等到谈易谦来到的时候,痛楚逐渐加剧
她最后的回忆是谈易谦抱着她,而她身体的剧痛愈来愈明显,她连丝想要伸手抱着他的气力都没有。
她隐约记得那一刻她因为无法承受身体剧痛而下意识地唤了他一声,但那时候的她已经游离在没有意识的边缘,她根本不知道前一秒和后一秒都发生了什么事
搬离 6000
2012615 1:23:31 本章字数:6763
两天后。
天色阴霾,闷热,将要下雨。
夏子悠靠坐在病床病头,眸光滞愣地盯着窗外,一言不发。
余姐端着午餐走进病房,“总裁夫人,您今天感觉身体好一些了吗”
夏子悠愣愣地转首看向余姐,轻点了一下头茕。
余姐将早餐放在病床上的桌面上,“用午餐吧”
夏子悠淡淡逸出,“我现在不想吃,先放着吧”
余姐劝道,“您这几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您还是用点吧呐”
夏子悠缓声道,“我有点困了,等我醒来再用吧”
余姐颔首,“那您再休息一会儿吧我会在这里照看您。”
夏子悠微微苍白的脸庞勉强扯起一抹笑,“你不用在这里照看我了,我没事,只是想睡一会儿。”
“那好吧”余姐替夏子悠拍松枕头。
夏子悠滑入被窝,闭上沉重的眼皮。
余姐替夏子悠拉好被子,在余姐转身离去的时候,夏子悠倏然握住了余姐的手臂。
余姐扭首看向夏子悠,“总裁夫人,您是有什么吩咐吗”
夏子悠咬了咬唇后逸出,“你的手机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余姐立即猜到夏子悠的目的,“您想打电话给总裁”
夏子悠颔首,“我借了别人的电话打给他,但都被限制呼入我想你的手机应该能打通。”
余姐站立在床畔,平静道,“总裁夫人,我想您应该知道您无法联络到总裁的原因”
夏子悠呆滞地看着余姐,“他真的不想跟我说话吗”
余姐丝毫不隐瞒地逸出,“是的,这两天总裁没有过问过您在这里的情况,当然,总裁也许是知道我会照顾好您,不过,总裁不想要面对你却是事实。”
仿佛听到一个她难以置信的消息,她清澈的眼眸瞪大,“他没有问起过我”
余姐正色回答道,“除了总裁命我来这儿照顾您,我没有接到总裁打来的其他电话。”
夏子悠失落地垂下眼帘。
余姐见状,转身离去。
“余姐。”
夏子悠再次出声唤住了余姐离去的身影。
余姐的脚步停滞,背对着夏子悠。“您说”
夏子悠闭起眼,恳求般地逸出,“手机真的不能借我用一下吗”
余姐没有考虑地摇首,“抱歉,总裁夫人,我不会帮你”
听见余姐骤然冷情的声音,夏子悠的眼眸感到一阵灼涩。
尽管猜到夏子悠此刻的反应,余姐却毫不惜怜地逸出,“总裁夫人,您可能还不知道,您的养父已经被亚森杀害了”
“什什么”
夏子悠猛地支起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余姐的背影。
余姐清冷道,“您的养父是您间接害死的因为您的一个错误决定,您害死了您的养父及您的孩子,又害得总裁差点受伤,导致单小姐如今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您应该要好好反省你的所作所为了,如果单小姐最终没有醒来,您犯下的将是害死三条人命的罪名。”
三条人命
三条人命
余姐所说的话不断在夏子悠的脑海中响彻,这一刻仿若有一道极其沉重的枷锁压在了夏子悠的心头,夏子悠想要辩解,但心头传来的疼痛却令她无法逸出只言片语。
余姐最后吐出,“如果不是总裁的命令我无法违抗,此时此刻我绝不会愿意留在这里照顾您,更不愿意那么尊敬地称呼您为总裁夫人,请原谅我这么直接告诉您我的想法。”
余姐所说的话令夏子悠心头的疼痛加剧,她用力咬住唇瓣,脑海里皆里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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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往后推移了两天。
因为护士们的悉心照料,夏子悠流产后的虚弱身子已渐渐好转,尽管脸庞依旧毫无血色,但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护士推开窗户,让阳光洒落进室内,微笑道,“夏小姐,今天的天气不错,我扶你去花园散散步吧”
“好。”
护士小心翼翼地扶着夏子悠下床。
这是夏子悠流产后第一次下床,双脚着地的感觉令她有些稍稍的不适应。
护士笑道,“你躺了几天,身子又还没完全好,下地是有些不习惯的。”
夏子悠站稳身子,感激对护士道,“谢谢你们这几天对我的照顾,我没事了,你不用这么紧张的扶着我。”
护士友善道,“你还是让我扶你去花园吧,就当我替你带路。”
夏子悠感激地逸出,“谢谢。”
在护士的搀扶下,夏子悠来带花园。
医院的环境很是清静,绿荫树下全都是穿着病服在感受周围新鲜空气的病人,护士替夏子悠挑了一个有阳光穿透的绿荫树下,扶着夏子悠在长条木椅上坐了下来。
护士带着笑逸出,“夏小姐,这里的空气比病房里的空气舒服多了吧”
“恩,花园的环境很好。”
护士随即安静地站在了夏子悠的身旁。
夏子悠静静地凝睇着前方,蓦地,一个男人小心翼翼搀扶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出现在了夏子悠的面前。
男人的动作很是小心,不时提醒妻子脚下的石子,而妻子挺着大肚,虽然责怪着男人太过紧张,但脸色的表情却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看着夫妻两恩爱的模样,夏子悠仿佛感染到了他们这一刻的幸福,她甜甜地笑了笑,眸光凝睇着孕妇即将临盆而高隆起的腹部,下意识地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
然而,原以为微微隆起的腹部,在夏子悠抚摸上的那一刻却变得平坦。
夏子悠垂下眼帘望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一眼,这才意识到她的孩子已经没了
夏子悠的手愣愣地放在小腹,心脏处蔓延着丝丝的疼痛。
护士注意到了前方的孕妇和夏子悠此刻的动作,护士连忙道,“呃,夏小姐,我感觉这里的太阳有些大,不如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夏子悠轻轻摇首,“我想独自在这里安静一会儿。”
护士为难,“可是”夏子悠深吸了口气,看着护士时装作一派轻松的模样,淡笑道,“我没事”
护士当然知道眼泪已经在夏子悠的眼眶中打转,入院五天来,夏子悠没有一天不流泪,知道夏子悠想要一个安静的宣泄环境,护士没有在坚持,而是轻声道,“好吧,夏小姐,我就在你五十米远处,如果你想回病房,就唤我一声,公园太大,你自己回去会找不到路的。”
“谢谢。”
护士将带来的毯子盖在夏子悠的膝上,随即离开。
护士离开后,夏子悠重新将眸光睇向前方,视线渐渐模糊。
她脑海中开始一遍又一遍地闪过她很谈易谦讨论这个孩子时的温馨画面
他们都很珍惜这个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但她却没有保护好这个孩子
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时他对她所说的话。
她知道这句话包含着他心底很多很糟糕的情绪,有失落,有失望,也有心痛
此时此刻她好想见到他,然后跟他解释清楚所发生的一切,但为什么她会觉得解释在他们之间将变得无用
余姐说他没有过问过她
他是不在意她了吗
“总裁夫人。”
一道恭敬的称呼打断了夏子悠的思绪。
夏子悠漾水的清眸看着眼前的余姐。
余姐注意到夏子悠眼眶中的泪水,但并没有丝毫的怜惜,她平静问道,“我去病房的时候护士说您来这里散步了今天我已经问过医生您身体的情况,医生说您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我想问您,您打算什么时候出院”
夏子悠撇开首拭去眼角滑出的泪水,不想在他人面前露出不好的状态,但拼命涌出的泪水却不听使唤,前一滴眼泪才刚刚抹走,下一滴眼泪又威胁着要窜出眼眶。
连续做了两个深呼吸,调整好心态,夏子悠这才出声,“我身体已经没事了,如果可以办出院手续,你明天就办吧”
余姐点头后问,“那是回洛杉矶吗”
余姐的问话令夏子悠猛地抬眸望向余姐,面露不解。“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她的家在洛杉矶,她当然是回洛杉矶
余姐轻描淡写地逸出,“总裁只是交代我来这里照顾您,并没有让我送您回洛杉矶。”
夏子悠看着余姐清冷的脸庞,滞愣了一秒。
余姐又问,“您确定明天让我办出院手续吗”
夏子悠敛下眼眸,平静逸出,“就明天吧”
余姐颔首,“那我先下去了”
夏子悠没有再说话。
余姐离开后,护士来到了夏子悠的身畔。
护士见余姐行色匆匆,不禁问道,“夏小姐,这个余姐不是你先生叫来照顾你的下属吗为什么她对你好像很冷淡”
夏子悠沉默着。
护士见夏子悠没有回答也就没有多问,转移话题道,“夏小姐,您累了吗我送您回病房吧”
夏子悠没有回答护士,而是认真道,“护士小姐,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护士的脸庞上依旧是甜美的微笑,“请说。”
“请你帮我订一张明天晚上飞往洛杉矶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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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夏小姐,你确定要今天出院吗医生建议你最好能在医院再休息几天,这样对你的身体复原更有帮助”
“我没事”
护士道,“机票我已经帮你订好了,这是你的证件。”
夏子悠接过自己的证件,感激道,“谢谢你这几天对我的帮助。”
护士微笑道,“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希望离开这里能够让你开心一些。”
夏子悠轻点了下头,“谢谢。”
带着余姐给她的证件及她平日使用的信用卡,夏子悠只身一人去了机场。
当飞机翱翔在瑞士上空的时候,夏子悠的身子已无力地靠着椅背。
是的,她的身体状态其实并不是很好,她知道她还需要休息,但是,她无法继续再在医院呆下去,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期盼尽快见到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很不安
夏子悠抵达美国洛杉矶的时候已经是洛杉矶的黄昏。
没有耽误一刻,夏子悠第一时间搭乘计程车回到别墅。
守门的人看见夏子悠独身一人回来的时候很是震惊,半晌才恭敬地向夏子悠唤了声,“少夫人。”
夏子悠无暇顾及其他,内心想要看见谈易谦的冲动令她快步地走进别墅大厅。
别墅大厅内依旧是平日的温馨,大厅上方的水晶灯照亮了整个大厅,散发着氤氲而又柔和的光芒。
“少夫人”
佣人见到夏子悠站在厅里皆露出怔愕的眸光。倒不是这些佣人听说了在瑞士发生的事而对夏子悠有了偏见,而是佣人们事先没有听见夏子悠从瑞士回来的消息,突然间见到夏子悠已经站在别墅大厅,佣人们自然有些惊愕。
夏子悠尚未来得及跟佣人说上话,一道讽刺的女性声音已然从一楼餐厅的位置传来,“妈咪,你快看是谁回来了”
出声的人是谈心,她倚着餐厅的门框,带着几分饶有兴味看着夏子悠。
夏子悠吸了口气朝谈心走了过去,轻唤了一声,“姐。”
谈心嗤笑逸出,“别叫我姐,我可从没有承认过你是易谦的老婆”
夏子悠沉默着,这时候,谈母从餐厅走了出来。
看见夏子悠,谈母的脸色顿时转为嫌恶,没有了以往在下人面前努力维持的高雅,谈母怒声道,“不顾后果的离开,你在还回来做什么”
夏子悠像以往一样恭敬地唤了声,“院长。”
谈母移至夏子悠的面前,看着夏子悠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冷声道,“你害死了我的孙子,我真恨不得抽你的骨挖你的心”
“对不起”
在下人面前,谈母忍着扬手挥给夏子悠巴掌的冲动,一字一句地逸出,“夏子悠,我告诉你,就算你今后还能够呆在谈家,你也别指望以后能有好日子过”
谈心扶住谈母,劝道,“妈咪,别跟这种人废话了,您刚还说等等要去医院看一纯,先用餐吧”谈母冷瞪了夏子悠一眼,这才压制住怒气回到餐厅。
杵在原地,夏子悠久久怔愣。
一个佣人来到夏子悠的身畔,轻声问道,“少夫人,您用过晚餐了吗要不要我们替您准备晚餐”
夏子悠抬眸看了一眼餐厅内的谈氏母女,竭力压下喉咙的酸涩,平静询问佣人,“为什么没有看见易谦和了然”
佣人回答道,“先生应该会晚点回来至于言思小姐,这几天没有看见您,她总是哭闹,也没有去幼稚园,今天下午又哭着要找您,这会儿睡着了。”
听完佣人所说的话,夏子悠缓缓转身,迈向二楼。
站在儿童房的门前,夏子悠仿佛失去了拧开门把的勇气,她站在门前好一会儿,倏地眼泪凝聚眼眶。
许久以后她才抬手拭去泪水,轻轻拧开了门把。
天真童趣的儿童房内,了然正沉入睡梦。
夏子悠蹲在床畔,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了然红肿的眼眶和红扑扑的脸庞。
夏子悠用手捂住嘴以遏止这一刻因心疼而发出的抽泣声
“妈咪,妈咪”
突然的,了然在睡梦中哭泣地唤着。
夏子悠连忙起身将了然抱在怀里。“妈咪在这里,了然”
也许是迷迷糊糊听见了夏子悠的声音,了然缓缓地睁开了稚气的瞳眸。
夏子悠用力亲吻了然的脸庞,哽咽地唤着,“了然”
看见夏子悠,了然眷恋地伸手环住了夏子悠,哭着逸出,“妈咪”
夏子悠失声痛哭,“对不起,这几天没有陪在了然身边。”
了然扁着嘴,委屈逸出,“妈咪,你去哪里了我以为妈咪不要言言了”
夏子悠用力摇首,“傻瓜,妈咪怎么会丢下了然呢”
了然睁着泛水的晶亮稚眸看着夏子悠,“妈咪,你以后不要再离开言言,好不好”
疼惜地亲吻了然哭红的双眸,夏子悠顶着哽咽不断逸出,“恩,恩”
夏子悠抱着了然来到一楼的时候谈氏母女已经离开了。
夏子悠让佣人替她们准备了晚餐,在夏子悠的陪同下,几天都不肯乖乖吃饭的了然终于肯自己动筷子了。
用完晚餐夏子悠便抱了然回房间,陪了然玩了一会儿拼图游戏,又用故事哄了然睡觉,了然这才忘记这几天的委屈,最后在床上甜甜睡着。
了然睡着后夏子悠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沿一直守着了然。
此时此刻夏子悠什么都没有去想,她只想安静地坐在这里看着她的宝贝女儿
在时针指到十一的时候,儿童房门外传来了门把扭动的声音。
夏子悠听见声音刚转过首,谈易谦傲然挺拔的身影已然出现在夏子悠的视线当中。
夏子悠缓缓地站起身,面向谈易谦。
对于夏子悠的出现,谈易谦的眸光仅仅只是驻留在她的身上一秒,俨然没有太多的反应,他没有眷恋地将视线移开,然后投注在了沉睡中的了然身上。
久久凝睇着了然熟睡的样子,半晌谈易谦才撤离眸光。
视线中仿似不再有夏子悠,谈易谦转身,径直迈开步伐。
谈易谦迈开步伐的这一刻夏子悠倏然伸手扯住了他的手臂。“老公”
耳畔是夏子悠带着哭腔的呼唤,谈易谦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没有出声回应夏子悠。
夏子悠移至谈易谦的面前,抑制着这一刻的心痛,酸涩逸出,“孩子的事,对不起”
谈易谦毫无表情,幽暗的黑眸注视着夏子悠,却没有出声。
夏子悠伸手抱住谈易谦,哭泣着逸出,“老公,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天知道她此时此刻多想他能够抱抱她
每一次夏子悠这样抱着谈易谦的时候,谈易谦都无法拒绝,更加无法像此刻这般看着她委屈流泪
然而,这一刻,谈易谦一点一点地移开了夏子悠环抱着他的手,平淡逸出,“我会搬出去一段时间。”
也许不该来找你 6000
2012616 1:57:58 本章字数:6900
一个星期后。
“妈咪,妈咪,你快看,柠檬草都发芽了”
花园内,了然抱着铁锹,兴奋地跑带夏子悠的面前,拖拽着夏子悠的手。
了然笑语嫣然的模样令夏子悠回神,她自秋千上起身,随着了然来到种植柠檬草的地方。
夏子悠蹲下身子,看着已经冒头的小植物,轻声询问女儿,“了然,你知道妈咪为什么会喜欢柠柠檬草吗茕”
了然跟着蹲在夏子悠的身旁,天真地摇了摇首。
夏子悠缓缓逸出,“妈咪从前在一家福利院呆过,福利院那里种了很多很多的柠檬草,妈咪很喜欢柠檬草的味道后来福利院的阿姨告诉妈咪,柠檬草的花语是开不了口的爱”
了然并没有听出夏子悠话底低落的情绪,她一本正经地询问母亲,“妈咪,你为什么会在福利院呢呐”
夏子悠轻摇了摇首,淡笑道,“那是过去的事了”
了然倏然问道,“妈咪,言言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你和爹地过去没有在一起呢”
夏子悠认真回答,“因为我和你爹地那时候没有想过要在一起。”
了然不解地歪着头问,“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呢夫妻不是应该在一起的吗”
夏子悠耐性回答道,“有很多的原因。”
了然好似惶恐地问道,“那爹地妈咪以后都不会再分开了,对吗”
夏子悠掬起了然额前的碎发,深深地望着了然。
了然伸手抱住夏子悠,眷恋道,“妈咪,言言想要爹地妈咪和言言永远都在一起”
夏子悠亲了亲了然幼稚的脸庞,眸底闪耀着隐隐的水光。
“少夫人。”
一道敬呼打断了母女间的对话。
夏子悠抱起了然,平静看向佣人,“夫人来了,让我唤您过去。”
夏子悠轻点了一下头,“好。”
了然很喜欢谈母,乌黑的双眸期盼地瞠大,“妈咪,奶奶来了吗”
夏子悠颔首,“恩。”
了然向夏子悠撒娇,“妈咪,我要奶奶陪我玩”
“恩,妈咪现在抱你去见奶奶。”
别墅大厅内,谈母喝着茶,端坐在沙发上。
“奶奶”
几天没有看见谈母的了然兴奋地奔到谈母的腿畔。
谈母将了然抱了起来,疼惜地亲了亲,“乖孙女,瞧你玩得满头大汗的,刚刚在去哪儿玩了”
了然坐在谈母的腿上,开心逸出,“妈咪带了然去花园给柠檬草松土啊”
谈母疼惜道,“你喜欢柠檬草奶奶以后让人给你种很多很多看你的小手都弄脏了,乖,快去洗洗”
了然乖巧点头,“恩。”
佣人随即牵着了然去洗手间。
夏子悠移至谈母的面前,尊敬地唤了声,“院长。”
谈母执起养颜的茶抿了一口,淡淡逸出,“你坐我对面吧,我有事跟你说。”
夏子悠缓缓坐在谈母对面的位置。
待夏子悠坐定后,谈母放下手边的养颜茶,平静说道,“所以,你和易谦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离婚
夏子悠猛地抬眸看向谈母。
谈母平淡的语调中带着一丝步步紧逼,“易谦不是已经搬出去了吗都一个多星期了,我听佣人说易谦没有回来过你觉得你和易谦还能够走下去吗”
夏子悠沉默了一秒,正色逸出,“我和易谦不会离婚的。”
谈母不悦地逸出,“如果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你就不该再呆在谈家”
夏子悠坚韧逸出,“我呆在谈家是因为我嫁的人是易谦,他不会离开我,我更不会离开他”
谈母愤怒地站起身,“夏子悠,我现在就将话给你挑明了,你不想跟易谦离婚也得跟易谦离婚,这个谈家有我没你,你要是想着以后都在谈家过鸡犬不宁的日子,那咱们就走着瞧”
看着谈母厌恶的神色,夏子悠的心头传来微微的酸涩,深吸了口气,她平静问道,“院长,我们为什么不能够和睦相处”
谈母冷笑,“和睦相处这一辈子你恐怕都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了”
夏子悠怔怔地问道,“为什么您要对我有这样的偏见”
谈母径直吐出,“因为你有一个下作不堪的母亲和一个卑劣的父亲。”
谈母所说的话令夏子悠难受地哽咽道,“院长,您在斥责我母亲的时候,是否有想过我母亲也是一个受害者她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她善良,大方,在夜总会做事是因为她是在夜总会出生,她没得选择她不过是遇见了两个她不该遇见的男人,才会走上她根本没有选择的路”
谈母愤怒逸出,“你不要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替你母亲博得同情,她拆散了我的家庭,导致我丈夫有可能一辈子昏迷在床上,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夏子悠神吸了口气,“院长,如果您继续将这些恩怨放在心底,您这辈子都不会快乐的”
谈母的脸色立即拉了下来,“你诅咒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谈母气愤打断夏子悠所说的话,“好,好你可以继续这么嚣张下去,等着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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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回到房间,夏子悠滞愣地坐在床沿。
抬手拭去眼角逸出的泪液,夏子悠抱着抱枕靠坐在床上,眸光紧紧锁着床头柜上的那台电话机。
她真的好想打电话给他
他搬出去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这期间他没有回过别墅,打来别墅的电话通常也只是向佣人询问了然的情况,他从来没有问起过她。
了然以为他是出差了,所以也不知道他和她的情况,但是,就算是出差,他迟早也要回来的,不是吗
为什么他还不回来
他是真的不要她了吗
避免因为自己的心情而影响到了然,夏子悠几乎没有在了然的面前显现出丝毫低落的神色。
因此,晚餐时分,夏子悠调整好心情,如常下楼陪了然用晚餐。
了然用餐用到一半的时候又问夏子悠,“妈咪,爹地什么时候回来”“呃,应该快了”
了然学着大人拧起眉心,“快了是要多久呢”
夏子悠放下手中的碗筷,温柔地笑道,“大概还有几天吧”
了然有些低落道,“妈咪,你能不能叫爹地早点回来,言言很想他”
“恩,妈咪等等就给你爹地打电话,你乖,先吃饭。”
听见夏子悠所说的话了然开心地点头,“恩。”
看着了然天真活泼的笑颜,夏子悠的心难受地揪紧。
用完晚餐,夏子悠哄完了然睡觉,然后早早就躺在了床上。
一如最近几日,她难以入睡地睁着眼看着天花。
她努力想要挥散脑海中的思绪,却始终无法阻止那股思念。
侧过身,她又一次愣愣地看着床头柜上的电话发呆。
她知道他也许想要独自冷静一番,但她已经承受不了,她真的不想这样无止境地等待下去,他们之间的问题迟早都要解决,那么,继续拖延下去亦是无益。
坐起身,靠坐在床头,夏子悠拿起电话拨下谈易谦的手机号码。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耳畔依然是这样毫无悬念的声音,夏子悠愣愣地换下手机。
许久以后,夏子悠下床。
她打开衣柜挑了一件很显气色的洋装,换上后,她离开了房间。
别墅周围不好拦计程车,她无奈让家里的司机送她去“谈氏”。
她猜想他可能是在公司吧
二十多分钟后,夏子悠来到了“谈氏”。
“谈氏”有值班人员,但他们并不知晓谈易谦的行踪,所以夏子悠径直乘电梯来到第九十八层。
看见谈易谦的办公室是暗着的时候夏子悠就已经确定谈易谦并不在公司,但她还是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打开灯,夏子悠将眸光凝睇在谈易谦的办公桌,这一刻,她仿佛在想象着他在这里面工作的画面。
蓦地,夏子悠移至办公桌前,看着那张谈易谦平日坐的椅子。
她记得她每一次来公司他都会放下手边的工作,然后抱着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轻轻咬了咬唇,夏子悠伸手替他整理几份没有收拾好的文件。
拉开抽屉,夏子悠原想按照谈易谦平日的习惯将几份没有处理好的文件放进抽屉,却意外地看见了抽屉中的一个高贵精致的黑色盒子。
看着这个包装明显用心过的盒子,夏子悠感到似曾相识
倏地,夏子悠好似想起了什么,她犹豫着,拿起了盒子,然后缓缓打开。
躺在盒子里的正是那条奥丁灰的斜纹领带
原来单一纯买下的这条斜纹领带真的是送给他的
鼻息内有着淡淡的柠檬草味道,夏子悠将盒子凑近了鼻息。
属于柠檬草沁人心脾的清爽香味愈加明显的窜入夏子悠的鼻息
夏子悠立即想起了了然曾经跟她提到过的单一纯也喜欢柠檬草的事,柠檬草的话语是“开不了口的爱”,这似乎意味着
他总说喜欢她身上的柠檬草味道,她想他一定知道柠檬草的花语,他也一定知道单一纯在向他表白。
他虽然没有将盒子里的领带拿出来,但他将盒子留在了抽屉,这是否意味着他其实也在犹豫
“是谁在里面”
一声喝斥打断了夏子悠的思绪,夏子悠抬眸看向拿着电筒的公司大厦的管理人员。
见到是夏子悠,管理人员连忙道歉,“对不起,总裁夫人,我不知道是您”
夏子悠将盒子放进抽屉,冲管理人员微微一笑,“没事,我就是来”
管理人员接过话,“您来找总裁的吗”
夏子悠笑着点头,“恩。”
上了年纪的管理人员道,“总裁这几天都在休息室里休息呢小两口吵架了吧”
夏子悠轻点了下头。
管理人员道,“下班的时候我无意间听见总裁的秘书宽姐提到总裁要去医院的事,我倒不知道总裁去医院做什么,不过总裁这会儿不在,估计是去了医院吧”
金泽旭的事显然是谈易谦有意命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