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初唐奇案

第34章 痛苦往事不堪回 真相道出惊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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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次,一回回,他试图改变过自己,可结果还是失败了。

    终于有一次,那也是他最后的一次,那是在葡萄村的富豪张家,他意外地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张家的女儿是个绝世美人时,他的兽心再次被唤起,终于趁月黑风高的夜晚将那家的姑娘所奸污,他没想到的是那一晚那个姑娘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一张绝无仅有的美丽面孔,世间除了他再无人能配得上她,所以那时候他就下定决心,痛改前非,然后再去接近对方,最终将她娶做妻子。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姑娘因为不堪被人侮辱,痛苦之下上吊自尽了,知道消息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突然被掏空了,无以言比的痛楚让他醒悟了罪恶的根源,终于在醉生梦死的十多天后,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他来到了张艳艳的墓前,冰凉的雨水让他彻底清醒,呼啸的狂风吹得他几乎站立不稳,他跪在了墓前,开始了许久的痛哭,最终他只看着对方的碑前说了一句话——艳艳,我对不起你!

    再过片刻的沉默,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寒光令他感到害怕,可是,他还是下了绝心,用匕首割下了自己的宝贝,并将它埋葬于墓前的土里,算是为他的行为赔罪。

    漂泊几个月后,他用英俊的面孔再次招来了一个美丽姑娘的青睐,她就是芳儿。对于她,他只想寂寞的时候能陪自己说说话,而她也让自己过得很开心,可是他知道,无数次她曾想将自己的身体献给他,可是自己已经无福消受了,然而他并不后悔。

    时间在逝去,他本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谁知老天仍然不放过他,也许,他的罪孽并不能因为他阉割了自己的一块肉就可以抵偿得了的。

    往事难追忆,痛苦点点滴,翻阅着痛苦的过去,凌棋不知不觉已经出了巷子,在墙上他看到了贴在上面的通缉令,苦笑着将它撕下来,仔细地观看。看完他确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据他的记忆,再过三条街就到了万年县县衙。

    到了如今的境地,他决定向官府自首。

    万年县县衙,几名衙役在门口守卫着,突然一个白衣人从天而降落在门口,衙役们被着诡异的身影吓了一跳,相互看了看,一名胆子的衙役得意地笑了笑,那意思似乎在说你们怕我可不怕,众人均露着怀疑的表情,都不相信他的话,而这时他已经做出了行动,朝着背对他们的白衣人走了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毫不客气道:“哎,哪来的兄弟,装酷也不挑挑地方,在这装是要进牢房的。”

    白衣人转过身,微微笑道:“没错,我就是来进牢房的,只是怕你们不敢关。”

    瞬间衙役愣住,随即大叫:“红巾秀士,你是红巾秀士,快抓住他!”

    甘露殿内。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司徒轩的身上,都等待着他将事情的原委道出,只是有人的目光不一样而已。

    “禀圣上,据卑职的调查,真正伤害公主的人就是公主的护卫张青。”司徒轩终于道出了答案,扭头看着张青与公主。

    陈天浩也看着张青,这个答案是他早就知道的,但现在说出却有不一般的震撼,这只因有当今圣上在此。刘谦略微扫了一眼张青,再将目光放在司徒轩的身上,对于这一点,他似乎早就意识到了,原先司徒轩说过真正的幕后贼首是军中人,他就曾想过公主身边的人,这自然也包括张青。胡言一副大感吃惊的模样看着张青,他怎么也没想到真正伤害公主的人竟然是公主最信任的人。李世民面上布满了愤怒,冷冷地看着张青,虽然他已过中年,但话声依旧中气十足,“张护卫,司徒校尉说的当真,你好大胆,为什么这么做?!”在他的印象里,心儿曾经提起过张青,似乎对方是个很聪明,忠诚的人。

    李心君面色惨白,蓦然地低下头,不敢接触父亲那愤怒的面容,这会让她不忍。

    张青走到殿中,与司徒轩并肩,躬身道:“圣上,司徒校尉这是胡说八道,公主对卑职有知遇之恩,卑职怎会做如此泯灭天良的事情,他这是查不出真正的案犯,因此陷害卑职,请圣上明鉴。”

    李世民看着司徒轩,“哦,司徒校尉,刚刚你说带来了人证,物证,朕要听你详细地解说,何以案犯是张青。”

    “是,圣上。那夜公主被伤害后,萧将军带我们在公主的闺房检查过一遍,但当时由于是晚上时间不便,所以只是简单地看了看就离开了,随后出去捉拿案犯,然而那晚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第二天,卑职与陈校尉及萧将军再去仔细地看了现场,在公主的床下卑职发现了一条红色的丝巾,上面绣有对公主亵渎的词语。”

    “哦,红色丝巾,可是证物?”

    “正是,卑职已经带来,请圣上传唤即可。”

    “胡言。”

    胡言立刻明白,跑出殿外。司徒轩带进宫的物证人证都已经在等候,两块红色的丝巾都呈放在一个盘子里,一名卫士正举着它。胡言拿起两块丝巾就跑进了殿内,呈给了李世民,李世民拿起公主的那块,面上顿时闪出了怒意,看了看用手摸了摸,再拿起另一块,看看摸摸,凭感觉两块布质是一样的。

    “关于淫贼红巾秀士的事情朕也知道,如今他依旧在逍遥法外,既然红巾是他所留,那伤害心儿的人自然是他,司徒校尉你因何怀疑到了张护卫的头上,还有,这另一条丝巾是在何处发现的。”

    “禀圣上,就在公主被伤害的第二天晚上,在开远门内的青化街再次发生了女子被褥案,在现场卑职又一次发现了红色丝巾,那一块是苏家女儿的。至于怀疑张护卫,还请圣上继续听卑职说下去。”

    “卑职在公主的闺房内发现红巾时,张护卫却在那时也进了房间,我无意间问起了张青的家乡以及他回过家的时间,他告诉卑职家乡在长安北边的秀青县,三个月前曾回过家,当是卑职只是好奇的一问,并没有怀疑他。随后卑职与陈校尉去了红巾秀士的老家,发现那里早已是一座废宅,然而却没想到真正的红巾秀士那日正在废宅内的一口井中,他知道了我们寻他的事情,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出现。”

    “第二日晚上,在开远门内的苏家又发生了一起女子被褥案,苏家姑娘苏小玉被伤害,卑职在现场勘察时再次发现了红色丝巾,并发现了房内有迷香燃烧过的灰烬,以及当夜有丫鬟方便时听到院外曾有过打斗声,卑职顺着丫鬟的描述,在街对面的房顶上发现了崭新的脚印,并在一百姓家发现了一支飞镖,那时卑职便怀疑两起案件可能有所蹊跷。”

    “第三日晚上,卑职带队巡视,忽遇到一名黑衣人,他将卑职引到了开远门外的荒山,在途中卑职掷刀伤了他,在荒山中的木屋中,他与我讲了有关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因为他是江湖中有名的采花淫贼,所以他绝不允许别人打着他的旗号去害人,因为他之前在废宅的井中听到了我与陈校尉的话,知道长安城中发生了事情,所以在苏家姑娘被伤害的当晚他就进了城,晚间正巧遇上那名冒充他的作案人,因此俩人在大街上打斗了起来,这就是那名丫鬟在苏家院内听到有人打斗的事实。后来作案者对红巾秀士施了暗器才得以逃离,但红巾秀士依然打了作案者一掌。与红巾秀士谈话后,卑职方知道他名叫凌棋,本欲抓住他但那木屋中藏有机关,他逃进了密室,卑职无奈,只得在木屋的周围布下了属下监视,等待他出来。鉴于卑职对凌棋的观察他说的话不似谎言,以及在公主闺房与苏家小姐的房间发现的不合理,至此,卑职才怀疑真正伤害公主的作案者另有其人,凌棋只不过是被人陷害,但卑职仍然不知是何人。”

    “哦,不合理,在公主的房间与苏家小姐那里你发现了什么不合理?李世民疑问道。

    “其一,苏家小姐房间内有迷香类东西燃烧过的痕迹,这说明作案人在作案的过程中用迷香迷晕了苏小姐,随后才开始作案,但根据卑职对红巾秀士作案的了解,他作案时从未用过那类东西。”

    “其二,原先红巾秀士犯案后留下的红色丝巾均是放置在房间的梳妆台上,也就是显眼的地方,但公主与苏小姐的两起案件却是大不相同,丝巾都留在了床底,而那地方是不易被人发现的,虽然同是留下信物,两者却相差甚远。凌棋是个傲慢的人,在江湖上也很有名,所以如果是他做的案,那就不应该有这点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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