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也无奈道:“雪儿姑娘的病情暂时还没进展,不过现在她并不叫唤了,只是痴呆地睡在床上。大人放心,她那里我会每日请郎中为她诊治,相信早晚会恢复的。”
司徒轩已经料到,这点谁人也没办法勉强,就看她的造化了。
赵普带着衙门的人返回了衙门,司徒轩返回自己的家,陈天浩懒得过早回家,顺道去了司徒轩的家,其实他是去蹭饭的,毕竟人家的家里不用自己做饭。
司徒轩敲了敲门,不多会儿司徒雪就开了门,“司徒大哥回来了,陈大哥也来了。”司徒雪满面含笑地道。俩人各自笑了笑,但笑得有些尴尬,虽然司徒雪满面含笑地招呼,但俩人都是观察高手,那本质的忧郁表情还是被发现了。陈天浩不由得看了眼司徒轩,搞不清他到底怎么惹得她不开心了。
俩人进了门,司徒雪将门关上,插上门闩。
俩人各怀心事来到了大厅,司徒雪去端茶去了,都坐定后,陈天浩审问似的道:“司徒兄,说吧,你又怎么惹雪儿姑娘生气了,我本以为你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说,你是不是去过青楼,干了对不起雪儿姑娘的事,不然她怎会如此不开心。”说完,他狠狠地盯着司徒轩,似是无论如何也要知道答案。
司徒轩自己也不明白,不过他隐隐想到了什么,他满脸无辜地看着陈天浩,异道:“陈兄,你我合作已过了两年,难道这点你还不相信我。再说你也知道,原来校尉每月才多少俸禄,我哪有钱去那种地方。”
陈天浩想想也对,但又不对,“那雪儿姑娘刚才为何如此,不要骗我说她很好,这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司徒轩实在是冤枉,拼命想解释清楚可就是不知该如何解释,“我也想知道,可能...可能是因为......”他话声还未落,厅门口忽地一亮,吴颜颜含笑地进了大厅,司徒轩心头苦笑,暗叫要遭。
陈天浩也感到来了人,扭头一看,一个身着青衣的淡妆女子进了厅,但却不是司徒雪,恍然间他什么都明白了,怨恨地看了司徒轩一眼,愤然起身走出了大厅,开门离去。司徒轩不料他如此反应,要拦却为时已晚,只得暗中叹了口气,起身向吴颜颜走了过去。
“颜颜,你怎么来了。”他强笑道,语气有些无奈。
“司徒哥哥,你陪我出去走走吗?”吴颜颜丝毫没有发现司徒轩面容的无奈,微笑地要求,作为他的未婚妻,这个要求半点也不过分。
“好呀。”司徒轩不经思考直接答应,无论以后如何,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必须满足她。
“嗯”吴颜颜亲热地挽起他的手臂,俩人走出大厅,出了家门。司徒雪站在厅外的角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并肩出了大门,眼中不觉湿润了,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终于她无法忍受,痛哭了起来,两声清脆的响声,两杯茶摔落地面,跌个粉碎。
陈天浩愤愤地回到家里,缓和片刻后方才想起刚刚的事情,这回连他自己也感到奇怪,自己为什么忽然发怒离开,为什么一知道司徒雪受了委屈就有些不由自主,难道自己无意间喜欢上了司徒雪?会是这样吗?他坐在了椅子上。
他倒了杯茶,随意地喝了口,实在是想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烦躁至极。闭上眼平复剧烈跳动的心,片刻,再睁开眼,又喝了口茶,终于使自己冷静了下来,想到刚才的事情他不禁暗暗后悔,司徒轩他是了解的,而他说的也没错,难道真是自己冤枉了他?“不行,我必须去跟他说清楚。”他打定了主意,起身出了门,直奔司徒轩的府邸。
他意气风发地来到司徒轩的门外,举起手却又犹豫了,半晌他还是敲响了门,但许久都无人来开门,他大感奇怪推了推门,门却呀然而开,门没上闩。他进门将门关上,来到厅前,隐隐听到了有哭声从侧面的房间传出,他意识地联想到刚刚的司徒雪,寻着哭声来到了门前,那的确是司徒雪的房间。
想了片刻,他敲响了门。
司徒雪停止哭泣,忙从床上起来用手帕擦了擦泪水,整理好仪容,这才走到门口打开门,“陈大哥,你怎么来了?”见来人是陈天浩,她感到很吃惊。
陈天浩看着她微发红的双眼,心头有些失落感,“雪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司徒兄欺负你了,我这就去找他算账。”他转身就要离去。
“陈大哥......与司徒大哥没关系,是我想起了过去,忍不住就哭了起来。对了,你来找司徒大哥吗,他刚刚出去了。”司徒雪勉强笑了笑。
“......”陈天浩将信将疑,不再问下去,司徒雪既然要隐瞒,他又何必强人所难打破沙锅问到底呢。
司徒雪表情很快恢复正常,出来关上门,“陈大哥,你先到大厅坐会儿,我去沏壶茶。”她疾步穿过了院子。
陈天浩心头有些乱,既然主人不在,那他在这反倒不方便,踌躇着大步向门口走去,忽然脚下踩到了东西,低头一看,是两个破碎的瓷杯,杯中依稀有茶,溅到地面的水渍也很新,不由得他想起了先前司徒雪去泡茶的事情,他摸着破裂的碎杯,残块中存有余温,显然就是先前司徒雪泡的茶,可她泡的茶怎么会摔了?
联想到司徒雪的哭,他立刻断定,罪魁祸首绝对就是那个进厅的女子,无名的怒火再次燃起,他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司徒轩的家,找他问个清楚明白。
司徒雪沏好了茶,端着茶来到大厅,却发现厅中空荡荡的,顿时愣在了当场。
司徒轩陪吴颜颜在街上闲逛了许久,直到中午才回家,此时俩人都有些饥饿了,司徒轩让吴颜颜在厅中稍候,自己去看看司徒雪是否做了饭。他来到厨房,司徒雪已经做好了饭菜,正要端着饭菜去大厅,忙碌得看着就让人怜惜。司徒雪端着菜,刚走几步就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司徒轩,想到刚刚才哭过,她急忙转身将菜置在灶台上,伧忙用衣袖拭去泪痕,免得被司徒轩发现。
可司徒轩什么都看见了。他来到她的背后,搭上她的双肩,将她转过正面,四目相对,司徒雪羞涩地低下了头,但心头却很温暖,毕竟司徒大哥还是在意自己的。
司徒轩怜惜地看着哀怨的司徒雪,瞬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片刻,他柔声道:“雪儿,你知道我和颜颜的关系了。父母之命,而且她家对我和父亲还有救命之恩,所以我不能辜负她,我知道你的心意,既如此你还是离开吧,忘了我,免得我们彼此牵绊。”
司徒雪猛地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是要赶走她,就算他心中没有自己也可以让自己留下做婢女伺候他的,她知道对他的爱慕是奢望,只求能陪在他身旁左右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司徒大哥,你要赶我走?”她疑惑地看着他,不相信这是真的。
“对,陈天浩是我兄弟,你就先住到他那去吧,他和我一样都是好人,他会照顾你的。”司徒轩硬着心肠道,不敢再看司徒雪的目光,那样他不忍心。
“好,既然他也是好人,我去。”看到司徒轩躲避自己的目光,她终于明白赶她离开并非戏言,既然有去处,那又有何不可呢。
“雪儿......”司徒轩甚感意外,实在没想到她会这般随意地答应,反倒让他有些不敢相信,愣住在当场。
便在愣住的片刻,司徒雪拂开他的手,端起灶台上的菜,疾步出了厨房,直奔院中的大厅,途中她再次用衣袖拭去滚滚的泪花。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浑浑噩噩地回到大厅,而吴颜颜早已经等得不耐烦,扶着他盘腿而坐,三人开始吃饭,他突兀地看了眼司徒雪,司徒雪却是满面红晕,喜气洋洋,似乎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在她的身上,他大为困惑。这顿饭结束的很快,期间无人说过只言片语,似乎三人都有心事,虽然饭菜色香味俱全,但他们都没吃下多少,剩下的仍有大半。
司徒轩出了大厅,仰头凝视着天空,今天没有太阳,天阴沉沉的。
司徒雪拿起碗筷开始收拾,吴颜颜赶忙微笑道:“姐姐,这些还是妹妹我来收拾吧,你先休息。”说着她接下了司徒雪手中的碗筷,自顾自地开始收拾,她在家中并不是个千金小姐,所以这些事情对她来说早已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做的有板有眼,与司徒雪一般无二。
司徒雪惨然地笑了笑,忽地变得满脸愁思,呆呆地出了大厅,吴颜颜停了停手中的动作,看着她渐远的身影,面上现出灿烂的笑意,那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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