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初唐奇案

第十二章 酒肆巧遇酒肉欢 巧开玩笑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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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雪在厅口顿了顿,凝视着院中的司徒轩,这瞬间她忽然非常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已经深爱的他,而让她离开的根本原因就是——吴颜颜,若非自己当初将她留下来,那么这如今的局面也就不会发生,她由衷的后悔了。

    她回头看了眼还在收拾食案的吴颜颜,眼中闪过道怨恨的目光。

    吴颜颜虽然在收拾碗筷,却明显感到那从外射进的灼热的目光,目光射到的正是她,装作没看到她继续收拾食案,但心头立时浮现出了某些念头。

    下午,司徒轩独自来到兴意坊的大街上,虽然从钱斗进的口中问出了些情况,且不说与案件有没有关系,但那都不过是他的单面之词,不足为信,若要证实他有没有说谎,在周围稍微打听谎言必然不攻自破。远远地他就发现在钱家的附近多了些摆摊的,且都是年轻力壮的,很明显,县令赵普已经派了便衣盯住了钱家的一举一动。

    他看了看距钱家最近的胡记酒肆,然后行了过去,眼观六路,自己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看了看酒肆,且不论这家酒肆的环境如何,单从他来到门口就闻到了股轻幽的酒香,入胸荡肠,那就绝对值得来一趟,不加思索他大步进了酒肆。

    酒肆内空间宽广,装饰别有风趣,酒香怡人。

    见有客来到,店小二急忙笑着迎面招呼,他坐在了楼中的角落,从那里可以看清进出的所有人,笑着向店小二要了一壶竹叶青。

    下午酒肆客人不多,但吵闹声却不小,在座的几桌汉子都已经喝的是面红耳赤,满嘴胡言了,却依旧在豪饮,兴致还很高,好像不喝光酒肆的酒就不罢休似的。

    司徒轩忽然眼中一亮,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酒肆,他无奈地笑了,到底是兄弟,处处都能碰到他,来人正是陈天浩。他笑着起身相迎。

    陈天浩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呵呵笑道:“司徒兄,这回你可真不够意思了啊,独自喝酒,那哪成呀,好酒是需要和兄弟共同分享的嘛,咱们的事半笔勾销了啊。”

    司徒轩笑着大声地朝小二要了个酒杯,顺便添了几个碟下酒菜。

    俩人不计前嫌,双方的意思尽在不言中,刚坐下店小二就端来了酒菜。

    开始喝酒,自从当上了校尉的官职后司徒轩就很少喝酒,以免误事,现在官职大了,虚了,也就没那么多实事要管了,更不用天天在街道晃悠,这样反倒是自由起来,陈天浩也是如此,现在正好借着机会,俩人可以喝个尽兴。俩人只管舒畅地饮酒,不谈公事,没会儿一壶酒就已报销,俩人也喝得恰到好处,司徒轩再要了一壶,这会儿俩人开始浅斟慢酌,谈着当下的案件。

    陈天浩严肃道:“司徒兄,你不会无缘无故地到这来喝酒吧,说吧,是想借酒消愁还是来查案子的。”

    司徒轩对陈天浩到来的巧遇感到了怀疑,“哦,依你看呢?”

    陈天浩嘿嘿笑道:“依我看嘛,你不是来查案子就是来喝闷酒的。”他话锋一转,冷毅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和雪儿到底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上午她哭过。”上午他在周围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司徒轩的踪迹,但事情是必须得搞清楚的。

    司徒轩确信陈天浩是尾随而来的,苦笑,“你说呢,若是喝闷酒我至于跑这么远吗。至于我和雪儿,没错,的确是因为颜颜,她就是那天我带回家的扒手,谁知却是女扮男装,更是从原州千里来寻亲的,而寻亲的对象就是我,她是我远在原州的未婚妻,你说,这是不是很巧。”

    陈天浩有些吃惊了,酒没喝醉却愣了半晌,他仍不太相信,“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情,该不会是她别有用心吧。”这些他是从对方的身上学到的,太过巧合的事就未必是巧合,或许根本就是事先设计的阴谋。

    司徒轩也愣了愣,这是自己对他说的,自己岂能不知道,可自己无钱无势,吴颜颜能图什么呢,自己的命?但自己从无与人结过仇,又有谁会要自己的命?而且如今自己身份是刑案监察史,谁人敢如此大胆对自己下手?再说吴颜颜的身份谁人又会冒充。他笑笑道:“陈兄草木皆兵了,不过我来这还真就不是喝酒来的,是来验证钱斗进所言的真假。”

    “哦,如何证明?”陈天浩挨近了司徒轩,神秘地小声问。

    司徒轩一本正经道:“钱斗进说过他是做木匠活的,范围是这附近的几个大街,而这附近的几个大街住的基本都是普通的生意人,所以他的生意必不是长久性的,必然得日日背着工具找活干,所以认识他的人必不少,我们只要随便在几条街询问询问,他所说的是否是谎言就不攻自破了。说不得还能问到他与那忆梦楼的三位姑娘的关系。”

    陈天浩默认赞同,笑笑道:“你的速度够快的呀,钱家周围的人是你安排的吧,不过距离似乎有些近了,钱斗进这小子可是有些狡猾。”

    俩人干了一杯,司徒轩给陈天浩斟酒,他忽地笑了,“如果是我安排的人,又岂会这么容易被你看出破绽,他们自然不是。”

    陈天浩尴尬地笑了笑,拿起筷子狠狠地夹了几口菜,待都咽到肚中才呵呵道:“我就说嘛,你这么精明怎么会有那么笨拙的手下,再说,那些人都是陌生面孔,你的人就是我的人,焉有不识之理。”

    司徒轩道:“闲话不多说了,我们吃些就开始行动,顺便过去提醒提醒赵大人的属下,免得打草惊蛇。”

    话谈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俩人默默地吃了片刻,直将酒喝完,菜吃光这才结了账,出了酒肆。

    钱家附近的几处监视点的县衙的人依旧在明着买卖,暗地监视着钱家进出的每个人,只要有人出门离开,监视点的人就会跟上去。钱家街道对面的摆摊者是个年轻人,他也是县衙的捕快,在他的角度刚好能将对面看得清清楚楚,这时辰行人不多,也无人上前买梨,他正在默默注视着对面。此时有个年轻人来到摊面前,年轻人见他看得饶有兴趣也不打扰他,看了眼木框里又黄又大的梨,伸手拿了两个转身就走,布衣捕快恍然回过神,大叫,“嘿,不知死活的小子,买东西不给钱,你给我站住!”他叫着就追了上去。

    年轻人还真站住了,却并未回身。

    布衣捕快扑上去就想揪住年轻人的衣服,不料年轻人身子忽地一旋,反倒将他的双手制住,顿时动弹不得,作为县衙的捕快这回他可丢大发了,附近的布衣捕快也都看到了这一幕,他恼羞成怒,大叫:“何人如此大胆,我乃朝廷的官差,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年轻人放开捕快被制的双手,笑笑道:“你虽是官差,却不够机警,以后记住了。”

    捕快抬头扬手就是一拳,但拳到年轻人的面上硬生生地停在了那里,随即惊慌抽开,来人他曾不止一次的见过,正是连大人都敬如上宾的刑案监察史司徒大人。瞬间他震惊了,随即便要躬身行礼,司徒轩及时托住了他的动作,小声道:“无须多礼,记住明日要将摊点离钱家远些,免得对方看出破绽,还有,监视钱家之余要好好保护你的梨子,要是真来几个不给钱的主顾,那你还不得亏死呀。”

    捕快惊吓之余顿觉后悔不已,也都怪自己太大意了,司徒轩笑笑将梨子还给他,他仓惶推开,“大人可折煞小人了,多谢大人的提点,两个梨子权作卑职对大人的感激之情,万望大人收下。”

    司徒轩道:“也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将两个梨子往袖中一滚,大步离开。

    捕快站在原地,面色早已吓得惨白,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舒口气道:“好险,那一拳若是打到了大人的脸上,大人脸必定得肿成大胖子,可我的头也该搬家了。”说着他紧张地模了摸脖子,生怕脑袋已经搬家了。

    对面,刚刚陈天浩也来了个同样的游戏,他阵阵发笑地来到东街与司徒轩碰头,看到陈天浩如此不怀好意的笑容,司徒轩顿时明白了,不过他自信收获要比陈天浩大,故作嘲笑道:“看来你刚才也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的游戏嘛,不过收获却未必比我大。”

    “哦,何以见得?”陈天浩笑得有些诡异,似乎有恃无恐。

    司徒轩信心十足道:“当然,对面的那位兄弟卖的豆子,你总不至于抢了包豆子回来吧。”陈天浩不服气道:“那又有何不可呀,豆子可是好东西,你敢说你没吃过。再说,你又抢了什么东西?”说着他有些得意地拿出了包东西,打开果然是豆子,不过却是炒熟了的豆子。

    司徒轩看着笑道:“哎,这你可说错了,我这不是抢,是人家送的,你那是违法,我这是合法,本质上的差别。”说着他双臂一抖,两个又大又黄的梨子从袖中滚了出来,直接掉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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