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泣血浮尘

第二十一章 强拆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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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诗焦急地在手术室外等候着,脑子里时而恐惧、时而企盼、时而伤心,难捱的时间就这样在她烦躁不安的心里数着秒……

    当斯理刚被送到医院时,几乎就是一个血人,胸前的衣服几乎被猎枪子弹里的铁砂击成了碎片,浑身血迹斑斑看似情况万分危急。(全文字更新最快)这一枪最初是瞄着斯理的头部打来的,也就在他低头躲避的一瞬间,子弹里的铁砂直射向了他的前胸。

    就这样,几十粒铁砂大部分都射进了他的身体,更危险的是其中有几粒已经很接近他的心脏了,也就是相距了那么几毫米而已。如果真的被击穿了心脏,那这一路光流血就已经流干了。现在,这鬼门关前迈进去的这只脚能不能完全抽得回来,那可是要看他最终运气了,现在手术已经过去整整三个小时,可门上方红灯还依然亮着。

    今晚的强拆结果最后是这样的:斯理这边由于被猎枪打伤后,幸好那钉子户的猎枪是单发筒,在当他准备填充第二颗子弹的时候,被大家一拥而上用力摁倒制服了,现在已经送往了警察局全文阅读。袁孟伟那边当他们冲进去的时候,里面钉子户里年龄最大的一个老汉,把屋内所有的汽油都泼在了自己身上,而正当他举起打火机警告众人的过程中,意外失手却把自己点着了。

    大家见此情景都准备上前去抢救,结果都被袁孟伟生生地拦了回来了,他悄悄地对他们说:“他被烧死了才好,我们正好趁此彻底了结此事,最后大不了一次性赔偿些钱就ok了,如果烧成了残疾还得养活他一辈子。”

    “拆!”他向身后的挖子车猛地一招手,其余人一拥而上把其他的钉子户全部拉出了房屋,**者瞬间被化为了一团燃烧着的火球,同时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的家人尽数都被强拆人员摁倒在房屋外的土坑里,睫毛、鼻子、嘴满是粘着泥土,大家眼睁睁地、泪流满面地望着自己的亲人被烧成炭人,最后无助、悲壮地颓然倒地……

    后来,出了人命的那一家,也就多补偿了些钱、多给了一套房子,就这样拿他们所谓“万能的钱“了结这么一条鲜活的生命。

    再说这边斯理的手术情况,由于身体内的铁砂数目太多,也就给手术增加了强度和难度。幸好斯理平时加强锻炼身体的原因,胸部的肌肉还是相当发达的,因而给众多铁砂进入身体过程中得到了有效的缓冲,最终没能伤及到他的心脏,此乃不幸之中的万幸。

    手术做了整整三个多小时,才把斯理身体内的铁砂大部分取了出还有几粒铁砂钻进了斯理的肋骨,也就让大夫们爱莫能助了。最终,缝合的伤口大小小就有十来处,但斯理这条命还是幸运地从鬼门关里抢了回来。

    过了整整的一天,麻药过劲了的斯理才慢慢苏醒过来,在他刚受伤抢救的时间里,大家一直还都在瞒着雨诗,直到后来,斯理完全脱离危险后才如实地告诉了她。

    当睁开眼睛的斯理,看到了床边焦虑不安地望着自己的雨诗,她正用那柔软无骨般的小手,紧紧攥着自己饱满有力的大手,猛然间,自己感到身体上的痛楚一下子就减轻了许多。

    这时,斯理的嘴唇在艰难地动了几下,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雨诗赶忙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地压了一下,然后又伸出两根手指,指向他的双眼、又指向自己的双眼,斯理看到她那依然调皮的样子,面颊上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你们这次强拆行动完成得还算不错,最后警方抓了一户、我们赔了一户,这件事情就算圆满地解决了。”程仕豪脸色略带阴沉。

    “都是按照程总您的意思办的,我们的功劳只是跑跑腿罢了。”袁孟伟脸上堆满了笑。

    “你真的不知道那一户手里有猎枪吗?非让斯理空手没有丝毫防备着去应对?”程仕豪话锋一转,眼神也随之多了些阴冷。

    “我真的不知道呀……”袁孟伟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声音小得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真的不知道吗?你以为我手下的人都是白痴吗?他们都乐意被你蒙蔽吗?”程仕豪的语气明显提高了几个声调。

    “我忘了……,他那边出事了,我才反应过来……”袁孟伟的语气里显然带着些许理屈。

    “唉!你是想让我的女儿成为寡妇吗?孟伟!”程仕豪厉声问道。

    袁孟伟沉默了许久,脸色由白变青、又由青变黄、而后又由黄转红,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情绪激动地近乎于声嘶力竭:

    “他斯理算什么东西?要钱没有钱、要背景没有任何背景,凭什么跑来跟我争雨诗最新章节!”

    “就凭你是雨诗的哥哥!理由就这么简单!”程仕豪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哥哥!又不是亲的!那说明我们能亲如兄妹,更加适合在一起!”此时,袁孟伟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了。

    “不管如何,单凭这一点我就反对你们俩!”程仕豪冷冷地说道。

    袁孟伟无语中沉默了片刻,没待程仕豪发话就起身离开了。

    在此之后,袁孟伟就很少出现在公司里了,听说是去负责西郊外丽云山风景区别墅群的工程了。

    尽管这一次,袁孟伟如此的不择手段、性质也十分的恶毒,但程仕豪依然没有把他扫地出门,还是把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仍然企盼着他能有所建树,不要再让情伤迷失了自己的前程。

    这样一别,斯理和他就好长的一段时间没能谋面了,当再次相遇时,已是雨诗手术的时候了。

    全国最好的医生为斯理主刀、动用了最好的医疗设备、用了目前最先进的药品、也用了最行之有效的伤愈恢复办法。几个月后的斯理很快就能下地行走了。

    可就在这时,不知是看护使她过于劳累、还是内心的负担过于沉重,雨诗的旧病复发了,这一次的病情看似要比上一次加重了许多。

    请来了全国最著名的心脏病理专家会诊,结果是——保守治疗已经不可取了,必须马上进行手术!

    手术前雨诗提前住院做了全面的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后,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难题——那就是雨诗的血型成了手术的首要障碍。化验结果雨诗的血型是当今亚洲少有的rh阴型ab型。

    这种血浆本市血库暂时没有,向sh方面联系过了,这种血型本来就十分短缺。前一阵子在处理一起重大高速车祸事故时,正好其中有一对这种血型的父子,所有库存的血浆几乎被用完了。现在,又在和bj方面联系,情况似乎也不容乐观。如果,实在不好解决,只有向这个血型比较普遍的欧洲各国去联系了。

    这一天,大家正坐在客厅中为这事犯愁,当袁孟伟听说了雨诗是rh阴型ab型时,他一时性急脱口而出:

    “如果我爸爸还在就好了,他刚好就是这个血型。”

    “那你又是什么血型呢?”斯理赶忙激动地问道。

    “唉,我和我爸血型不一样的,我是a型的。”袁孟伟叹了口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俩身旁的程仕豪浓重的眉毛,不由得更加紧紧地蹙在了一起,表情看起来也是愈加的凝重。他的这一微妙的变化却被秦可可看在了眼里,她的表情也随之变得忧郁而阴沉……

    夜深了,徎仕豪、秦可可夫妻俩还是没能入睡。

    “雨诗的血型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和我不同?却和袁刚的血型一致?这到底是为什么?”

    程仕豪由背向着妻子转过了身子,阴沉着嗓音连问了几个‘为什么’全文阅读。

    秦可可仍然背对着他,却没有言语。

    “我在问你话呢?几十年了总应该给我一个明白吧?难道还要让我继续糊涂一辈子?”

    “你还是先回答我吧,那袁孟伟又是谁的孩子?袁刚又是怎么死的?”声音从秦可可背后略带着颤栗、幽幽般地传来。

    “你知道了还要问我,先看看你自己做了些什么?我做那些事情都是在维护一个男人起码的尊严。”程仕豪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

    “那我们就谁也不要再去问谁了,答案不会在对方的嘴里,都在各自的心里罢了。”秦可可冷冷地把话甩了过来。

    通过秦可可明查暗访和大力宣传,终于在本市找到了一个血型和雨诗相同的捐助者。手术也因此得以顺利进行,雨诗从小到大,程仕豪都是百般地呵护、疼爱着她,可这一次他一反常态,在手术筹划阶段和手术进行中,程仕豪始终没有出现在雨诗的身边,也没有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为自己去解释什么。

    从这以后,程仕豪都很少再回家了,反正自己平时应酬也很多,以往每天被推掉的饭局也够自己一天三顿的了。

    一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日子已经逼近了斯理和雨诗的婚期。本来,斯理母亲出于礼貌想请雨诗的父母去那边玩几天,可程仕豪却说什么也不愿意跟着同去。雨诗看到父亲对自己婚事一百个不情愿的样子,心里很是伤心、继而变得很气愤。而秦可可却表现出了少有的大度,多次为这事去劝说女儿。

    做通了女儿的思想工作,又和斯理多次商量以后,决定请斯理母亲来他们这里玩几天,一是双方让亲家能见一次面,二是到他们布置好的新房看看,再参观一下斯理工作的公司,让老人多一些欣慰、少一些挂念。

    事情最终还是征得了斯理母亲的同意,很快,就定下了启程的具体日期。在斯理的企盼、等待中,斯理终于到了母子又能团聚的时候了。这一天,斯理早早就开着车,带上雨诗母女一同来到了机场。

    在仨个人热切地等待中,目光来回搜寻着眼前繁杂的人群,终于看到斯理母亲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出口过道里,斯理立刻大声喊着:“妈妈!妈妈!我们在这儿呢!”

    那样子像极了一个离家很久的大男孩儿。

    当母亲紧紧地抓着儿子的肩膀,仔细地、上下打量着他时,母亲的眼泪不由得在眼眶中直打转。

    “斯理,你怎么也有鱼尾纹了?是不是工作很让你操劳呀?平时一定要注意休息。”

    “妈,您的头发又白了好些,我在外面会照顾自己,过得挺好的,不用为**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斯理哽咽着回答。

    这时,雨诗母女紧走几步来到近前,雨诗一手亲切地抓着母亲的胳膊、一手抓着斯理母亲的胳膊,顽皮地说道: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妈妈秦可可女士,大家看看,是不是和您一样漂亮?一般的风韵依旧呀?”

    当双方母亲的目光汇到了一处,俩人都不由得愣住了,表情也在那一瞬间僵硬、凝固住了似的,内心也几乎同时有了同一个想法:这人怎么如此的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天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