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
小僧:晖崽,伤心啵?难过啵?
朱晖(咬牙):父皇会去陪你的,你就等着父皇的临幸吧。
小僧(惊恐):啊!啊!不要啊!我讨厌种马,好脏的。
朱晖(诱惑一笑):那,乖,把父皇还回来吧。
小僧(对手指):我。。。我。。。不是我不还,是你家父皇不想回了。
朱晖:为何?
小僧:他去另一个世界了,有三十一个美女排队临幸他。
朱晖:真的?
小僧:嗯嗯嗯嗯
朱晖:那好吧,不过,你还是要补偿我。
小僧:你想要什么补偿啊?
朱晖(星星眼):让先生成为我的皇后!
(一道剑气擦过小僧的头皮)
小僧(赶忙摇头):不行
朱晖:那让我一亲先生芳泽
(一道剑气擦过小僧的耳垂)
小僧(连连摆手):不行
朱晖(眯眼):那让先生感知到我的情意
(一道剑气擦过小僧的脖子)
小僧(大叫):不行
朱晖(挥手):拖出去,砍了!
小僧(遁走):闺女,救命!
☆、第三十三章情窍花开
川谷驾着马车向着万梅山庄驶去,马车内,明笙躺在铺着厚厚的毛毯的榻上,晓岚在一旁读着邸抄。一只火红的狐狸乖巧的伏在晓岚腿上。
“笙少,这次的年号真有意思,开明,暗含着笙少的姓呢。”晓岚语气兴奋,马上就到家了。
明笙连眼皮都没有撩一下,道:“开者,拓也;明者,光辉。开明之意为开辟光辉的盛世。”
“知道,知道。我就是情绪有点高了。笙少,你不高兴吗?马上就能见到庄主了。”晓岚兴奋不减。晓岚这些年的性子被明笙宠得开泛了,私下里终于会以“我”自称了。
“啊,那才麻烦。”明笙嘟囔了一句,翻身向里,道:“困了,我先休息了。”
“哦。小红玉,乖乖,我们也休息下吧。”晓岚搂着小红玉也躺下了。
等一切平息下来,明笙微微睁开一条缝,眼底波光流转,想起前年应约回万梅山庄过年的心事。
那年腊月二十九,明笙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万梅山庄的晚餐。
除夕夜里,万梅山庄红灯环绕,辛劳了一年的老老少少在院中载歌载舞,小孩子拿着狗尾巴草追逐嬉戏。明笙和西门吹雪坐在屋檐的背风处,两人都是喜静的性子,静静的看着那些热闹,也是自在又欢喜。
突然,“咻”的一声,百花在头顶绽放,接着,万紫千红竞相呈现。五彩斑斓的烟火落在明笙的眼中如碎钻闪耀,明笙欢喜的扭头看向西门吹雪,只见西门吹雪嘴角微微勾起,柔和了所有坚冰看向自己,不由一时怔住,一股莫名的热流在心中涌起,还不等自己分辨清楚,唇上传来柔暖的触碰。一时间,明笙只感觉天地一静,所有喧嚣都离自己远去。不知过了多久,明笙如烟般蹿走,一下子消失在原地。第二天,只留下“会好好想想”五字,就逃之夭夭了。之后明笙每每想到自己的表现,都要自我唾弃一番,太没出息了,自己实在应该狠狠咬回去。不过,那是明笙已经彻底认栽了后的想法。
而现在,明笙眼中满是纠结,自己到底对吹雪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如果说只是朋友,那不会在他面前随性自然,也不会逃避至今,如果说是恋人,呃,究竟怎样的心情才叫喜欢一个人啊?那些恋爱心理分析完全把浪漫唯美的爱情弄成了科学研究,一点美感都没有了。就好像知道了美丽的月亮原来全是坑一样。真是“医者不自医”,知道太多也不全是好事。
明笙食指点上自己的嘴唇,上次忘了查看心跳了,要不要再试试看?
时间就在明笙心不在焉的想着心事中悄悄溜走,万梅山庄近在眼前了。
明笙远远看见万梅山庄门前一抹白色的身影,心中涌上一股欣喜,梨涡深深,不带一点儿小坏儿,踏出奇步,一瞬间就闪到那抹白衣身边,欢喜道:“吹雪,我回来了。”
西门吹雪眼神柔和,拉起明笙向庄内走去,道:“累吗?要不要先吃饭?”
明笙心中安宁又欣喜,脱口而出:“看到吹雪,就疲劳全消了。”
西门吹雪闻言,脚步一顿,转头看向明笙,本打算收敛的情绪外露,轻轻道:“你想清楚了。”声音不自觉的带着几分欣喜,几分紧张,几分期待。
明笙闻言心中酸软,几乎就要点头,还是开口道:“还差一点。”
西门吹雪目光一黯。
“马上就知道了。”明笙见状赶紧补充道。
西门吹雪吸了一口气,道:“你不必安慰我。”因为,我是不会接受拒绝的。
明笙见西门吹雪不信,知道之前的逃跑打击他太深了,急道:“你让我亲一下就知道了。”
西门吹雪诧异的看了明笙一眼,扭开头,道:“在这里?”
明笙这才环视四周,只见晓岚、川谷、福伯等人都双眼冒光的远远盯在这里,就连又娇又懒的小红玉也精神抖擞,双目灼灼的看着这边。明笙万年不变的脸突然烧了起来,视线飘忽,大声道:“我饿了。”说完,甩袖急行。
西门吹雪见明笙难得羞恼起来,心中突然高兴起来,满目含笑的跟在明笙后面走了。
小红玉耷拉下脑袋,目露可惜之意。
明笙埋头扒饭,看也不看西门吹雪一眼。
西门吹雪忍俊道:“笙儿,别生气了。你想在哪。。。咳。。。就在哪,我不介意。”
明笙抬头瞪了西门吹雪一眼,道:“难道你觉得我不敢?”
西门吹雪一脸认真道:“怎么会?”双目之中怀着盈盈笑意,似乎笃定明笙只是说说。心中却道,任君采撷,随时欢迎。
明笙白了一眼,道:“你等着。”
“好。就算等一辈子我也愿意。”西门吹雪淡定道。
明笙笑道:“吹雪,你该不是在激我吧。”
西门吹雪眼中划过可惜,道:“我就是在激你,你敢吗?”
明笙轻哼一声,道:“吹雪,是谁教坏你的?陆小凤?还是福伯?”
西门吹雪道:“你说呢?”还不是你逼的,一逃就是整整一年,这次你都自投罗网了,有用的当然要全招呼上了。
“饱了。”明笙起身,突然走到西门吹雪面前。
西门吹雪抬头疑惑的看着明笙。
“别动。”明笙道,俯下身,双唇轻轻印在西门吹雪的薄唇上,左手搭上右手的脉搏。
西门吹雪呆在那,真是一动不动任君采撷,只剩下“砰砰砰”的心跳声。
明笙抬首,呐呐道:“心跳一百二十七。”正常心率是六十到一百,心动的心率要超过一百二十。
“笙儿。。。。。。”西门吹雪唤道。
明笙回神,展颜一笑,道:“吹雪,我也喜欢你,我们恋爱吧。”说着,在西门吹雪额头轻吻了一下,施施然扬长而去。
西门吹雪愣愣的看着明笙走远,脸上坚冰融化,嘴角高高翘起,春回大地。可惜,这幅难道一见的美景没有一个人看见。该看见的人已经走远,不必看见的人也早已退得一干二净。
而走向厢房的明笙,嘴角也是高高翘起,心情大好,啊,吃完就走真是心情好呀。再洗个花瓣浴,睡个美容觉就完美了。
屋子里看不见花,却充满了花的芬芳,轻轻的、淡淡的,就像是西门吹雪这个人一样。
陆小凤斜倚在一张用长青翅编成的软椅上,看着他。杯中的酒是浅碧色的,他身上雪白的衣裳轻而柔软。
一阵阵比春风还轻柔的笛声,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却看不见吹笛的人。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你这人这一生中,有没有真的烦恼过?”
西门吹雪道:“有。”不过,现在应该没有了。(小僧:嘿嘿。。。。。。剑神,你高兴太早了!)
陆小凤眼睛一亮:“什么?”
西门吹雪道:“与你无关。”
陆小凤笑道:“说说,我可以帮你。”
西门吹雪道:“不必。”
陆小凤道:“你从来也没有求过人?”
西门吹雪道:“从来没有。”
陆小凤道:“那么有人来求你,你肯不肯答应?”
西门吹雪道:“不肯。”
陆小凤道:“不管是什么人来求你,不管求的是什么事,你都不肯答应?”
西门吹雪道:“我想要去做的事,根本就用不着别人来求我,否则不管谁都一样。除非。。。。。。”
“除非什么?”陆小凤道。
“笙儿。”西门吹雪看向门口。
陆小凤顺着西门吹雪的目光看去,惊的跳起来:“你。。。怎么在这里?”明笙不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吗,应该正在忙着帮皇帝干活才是啊。
明笙微微一笑,走到西门吹雪旁边坐下,道:“我听说陆小凤惹了一个大麻烦,所以来看看热闹。”
西门吹雪闻言,捏了捏明笙的手,表示不满。
明笙对着西门吹雪讨好一笑,道:“我说错了,是顺便看看陆大麻烦的热闹。”明笙在“顺便”二字上加重音。
西门吹雪满意一笑。拿过一个橘子剥起皮来。
陆小凤古怪的看了他们一眼,道:“你还没有说除非什么?”
西门吹雪将剥好的橘子放到明笙手里,道:“没有除非了。”笙儿倒是从来都不求人,别人总是心甘情愿供他驱驰的。
陆小凤道:“若有人要放火烧你的房子呢?”
西门吹雪道:“谁会来烧我的房子?”
陆小凤道:“我。”
西门吹雪笑了。他很少笑,所以他的笑容看来总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讥讽之意。
陆小凤道:“我这次来,本来是要你帮我去做一件事的,我答应过别人,你若不肯出去,我就放火烧你的房子,烧得干干净净。”
明笙闻言,轻笑道:“我记得后面的库房里有松香和柴油。”
西门吹雪接道:“不错,我建议你就最好从那里开始烧,最好在晚上烧,那种火焰在晚上看起来一定很美。”
陆小凤忽然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大通、大智这两个人?”
西门吹雪冷冷道:“听说这世上还没有他们答不出的问题,天下的事他们难道真的全知道?”
陆小凤道:“你不信?”
西门吹雪道:“你相信?”
陆小凤道:“我问过他们,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打动你,他们说没有法子,我本来也不信但现在看起来,他们倒真的了解你。”
西门吹雪看着他,忽又笑了笑,道:“这次他们就错了。”
陆小凤道:“哦?”
西门吹雪道:“你并不是完全没有法子打动我!”
陆小凤道:“我有什么法子?”
西门吹雪微笑着,道:“只要你把胡子刮干净,随便你要去干什么,我都跟你去。”
明笙呵呵一笑,将一片橘子递到西门吹雪嘴边,西门吹雪很是自然的张口吃了。
陆小凤见状,瞪大了眼睛,好似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惊道:“你。。。你们。。。。。。”
明笙眼中闪过狡黠,凑过去,“啵”的亲了一下西门吹雪的侧脸,声音大得整个屋子都能听见。明笙粲然一笑,转头对陆小凤道:“没错,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西门吹雪眼中闪过宠溺,揉揉明笙的脑袋,微笑道:“顽皮。”
明笙眼睛晶亮,道:“你不喜欢?”
“喜欢。”西门吹雪忍不住亲亲明笙的额头。
陆小凤一下子平静下来,道:“看来我除了祝福什么也不能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停更一个月,一大波考试袭来
☆、第三十四章 花满楼
四月的桃花和杜鹃笼罩在夕阳的余晖里,氤氲出暮霭笼轻纱的错觉,如醉梦中。
花满楼就站在这梦幻 般的景色里清浅含笑,一脸祥和享受。
“子悦!”明笙轻快的走向花满楼。
花满楼其实是有字的,只不过亲近的人都是叫“七童”,朋友大都直呼其名,至于陌生人则是恭敬的称呼一声“花公子”,字反而没怎用道,久而久之就被人遗忘了。明笙大概是唯一称呼花满楼的字“子悦”的,也是两人初识之时定下的称呼便一直沿用下来。
“竹卿!”花满楼欣喜道,任何一个人能在异地遇见知己好友总是又惊又喜的。
明笙微笑道:“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声音轻快又愉悦。
花满楼也微笑道:“我很好,倒是听说竹卿几番大快人心的英雄事迹,真是恨不能一睹竹卿当时风采。”
“哈哈,子悦,我跟你说啊,你要是知道陆小凤现在的样子就会觉得那些虚名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明笙笑道,“因为现在的陆小凤可只有两条眉毛啦,原来长胡子的地方比刚出生的婴儿的皮肤还要光滑呢。”
“呵呵,我真要遗憾自己身带残疾,不能看到落了毛的陆小凤了。”花满楼叹笑道。
西门吹雪见两人言笑晏晏的样子,眼眸闪了闪,的确当得起“君子如玉,如砌如琢”(明笙曾在信中说的)。
花满楼有些疑惑,那个西门庄主似乎不太高兴,却微笑道:“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道:“花满楼。笙儿有提起过你。”
花满楼闻言,心中一动,疑惑道:“如此?”
“吹雪是我。。。”明笙一顿,暗想子悦比陆小凤老实多了,不会吓到吧。
明笙这一顿,倒是引起三人的目光皆看了过来。陆小凤满目揶揄,花满楼满目虚无,却让人觉得很是专注,西门吹雪倒是坦然,只是眼中的情绪其实可以不那么直白的。
明笙扫视了一圈,道:“吹雪啊,以前是世兄,目前是恋人,以后。。。看表现。”说完,斜睨了西门吹雪一眼,这下满意了吧。
西门吹雪其实不是很满意,什么叫以后看表现,不过,反正来日方长。。。。。。
西门吹雪道:“阁下难道竟能听得见我的脚步声?”他忍不住要问这句话。他对自己的轻功和剑法,都同样自负,他的轻功也实在值得他自负。
花满楼回过神来,道:“据在下所知,当今天下,最多只有四五个人行动时能完全不发出任何声音,庄主正是其中之一。”
西门吹雪道:“但你却知道我来了!”
花满楼笑了笑,道:“那只因庄主身上带着的杀气!”
西门吹雪道:“杀气?”
花满楼淡淡道:“利剑出鞘,必有剑气,庄主平生杀人几许!又怎么会没有杀气?”这话也是说给明笙听的,毕竟,作为朋友,既已无需规劝,但该提醒的自然应尽其责。
西门吹雪冷冷道:“这就难怪阁下要过门不入了,原来阁下受不了我这种杀气!”
花满楼微笑道:“此间鲜花之美,人间少见,庄主若能多领略领略,这杀气就会渐渐消失于无形中的。”
西门吹雪冷冷道:“鲜花虽美,又怎能比得上杀人时的血花?”
花满楼道:“哦?”
西门吹雪目中忽然露出一种奇怪的光亮,道:“这世上永远都有杀不尽的背信无义之人,当你一剑刺入他们的咽喉,眼看着血花在你剑下绽开,你若能看得见那一瞬间的灿烂辉煌,就会知道那种美是绝没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经典台词,几番斟酌,还是不忍弃。)
西门吹雪说完,看了明笙一眼,转身离去。
明笙微笑道:“子悦,下次再寻你喝茶。”
“随时恭候。”花满楼道。
明笙向陆小凤点点头,追上走远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感受到身边气流微动,嘴角一翘,又拉平,道:“我以为你会随陆小凤一道。”
明笙与西门吹雪并行,道:“我为何要与他一道?”
西门吹雪道:“你此次回来应该有与陆小凤的麻烦有什么干系。”
“吹雪真聪明,看来我是捡到宝了。”明笙笑眯眯的道,“金鹏王朝一案牵扯极大,我本来要亲自奔波一场,不过现在有陆小凤代劳,我就能多些时间陪着你啦。”
西门吹雪眼中溢出喜悦,微笑道:“看来陆小凤爱沾麻烦也不全是坏事。”
明笙笑道:“呀,这是西门式的情话吗?”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揶揄,神色中满是愉悦和焉儿坏。
西门吹雪眼眸一深,伸手将明笙拉近,堵住了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粉唇。双唇相贴,轻轻摩擦碾转,西门吹雪感觉滋味甚是不错,温软又香甜,于是忍不住又舔了舔才松开明笙,轻笑道:“这才是西门式的情话。”
明笙只觉得耳根灼热,脸上也开始烧了起来,将头埋进西门吹雪的怀里,一句反攻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西门吹雪揽住连脖子也染上一层粉色、恨不能将头埋一辈子的明笙,眼中精光一闪。看你平时调戏起人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原来也不过是只纸老虎,根本就禁不住对方主动回敬一下。西门吹雪嘴角一勾,以后总算不用被动了,调情这种事当然得是男人主动才更得趣。
婵娟东升,月华如练,花香满人间。
花满楼与陆小凤行走在山坡上,似乎走在梦境里。
花满楼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声,道:“现在我才明白,他是怎么会练成那种剑法的了。他们又是怎么走到一块去了。”
陆小凤道:“哦?”
花满楼道:“因为他们都将杀人当做了一件神圣而美丽的事,只不过两人却走了两条最极端的道,这或许就是殊途同归吧。”
陆小凤也是一声叹息,道:“幸好他们杀的人,都是该杀的。”
花满楼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陆小凤又道:“我倒是不曾见过明笙动手,不知比起西门如何?”
花满楼道:“不在西门吹雪之下。”当今天下,最多只有四五个人行动时能完全不发出任何声音,明笙也是其中之一,而且只要他想,竟察觉不到他一点儿存在感,似乎那里不曾有人。
陆小凤倒吸一口气,道:“我只感觉他很强,但不知他竟如此强大。难怪他们如此相处。”陆小凤说着看向花满楼,月色下花满楼嘴角弯起,黯茫的眼眸折射着月光显得出奇的温柔,陆小凤似乎是第一次发现花满楼长得很好看。突然,花满楼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眉峰轻轻皱起,似是凝神倾听什么。
陆小凤道:“花满楼,你发现了什么?”
花满楼道:“悲歌。”说完,向着歌声传来的方向飞去。
陆小凤也赶紧跟上,夜色更黯,星月都已隐没在山峰后。
歌声听得出是由一个妙龄少女唱的,悠扬婉转,如泣如诉,歌词诉说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在这个夜里,显得哀伤而诡秘。
花满楼和陆小凤落在一座山神庙前,歌声早已消弭,歌声的主人已不见踪影。破旧的庙门虚掩着,从门缝里刚好看见一个阴暗的影子在左侧墙壁上晃动。
陆小凤倒抽了一口气,一掌震飞了庙门。
提着钢鞭,跨着黑虎的山神塑像无睛的双目正视来者,在昏黄的灯光里白惨惨得渗人。
即使是见过更多凶残的场面,陆小凤也禁不住心脏剧烈的跳了一下。陆小凤扫视了一圈,直奔山神像身后。
山神像后的墙壁上,竟有个人被挂在半空中。
一个死人,身上的血渍还没有干,一对判官笔从他胸膛上□□去,将他活生生的钉在那里,判官笔飘扬着两条招魂幡一样的黄麻布。
“以血还血!”
“这就是多管闲事的榜样!”
鲜血铸就的两行警告,刺目异常。
“你在看什么?”花满楼来到了山神像后,开口问道。
陆小凤沉凝道:“一个死人,两行血字。独孤方和警告!”
“花满楼,唱歌的人你可知道。”陆小凤记起引他们来这的歌声。
花满楼道:“上官飞燕。”
陆小凤眼中光芒一闪,突然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上官一族真的全是无辜吗?这些警告是想组织我,还是想勾起我的兴趣?如果是后者,那么。。。已经成功了,这件事,我一定管到底!
山村酒肆中,陆小凤闷了一口酒,道:“花满楼,上官飞燕是个怎样的女人?”
花满楼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一直是内子接待她的。我只是偶然听过她唱那首歌,不过后来她莫名不见了,是一个行踪诡秘,行事古怪的女孩子吧。”
陆小凤突然哈哈大笑,道:“今次,弟妹是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的,你们以往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花满楼似想起什么,轻柔一笑,道:“她聪慧又体贴,总是包容我的一切的。”花满楼说着,轻轻抚摸着垂在腿边的香囊,手指细细划过右下角的一个“溪”字。花满楼忽然举杯一饮而尽,道:“启程回吧。”
陆小凤叫道:“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花满楼起身向外走去,道:“没什么不同。”
不过,花满楼和陆小凤都没走成,因为他们被一个猎户堵住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百花楼的女主正向着他们下一个目的地赶去,那也是与西门吹雪和明笙约定的地方。
☆、第三十五章 疑是故人来
荷池水榭,小荷才露尖尖角。九曲红栏,飞檐碧瓦的亭阁座落在水中央,珍珠亭幔高高支起。水阁里的灯并不多,却亮如白昼,因为四壁都悬着明珠,灯光映着珠光,柔和的光线,令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一位身着素色襦裙,外披白玉兰散花纱衣的女子背门而坐,及腰的青丝一丝不落的挽成回心髻,温婉又娇俏。女子捧着一杯茶垂眸轻轻抿着,周围伺候的侍女皆乖顺的稍垂着头。一盏茶渐渐见底,女子抬眸,眼睛一亮,笑靥如花般绽放。
一旁身着青衣的婢女顺着女子的目光看去,只见两位男子并肩而来,正是自家姑爷花满楼和姑爷好友陆小凤,不禁了然一笑,却并不动作。
女子放下茶盏,起身,转身,裙裾飞扬,沿着九曲回廊奔向池边,扑进花满楼怀中,欢喜道:“阿楼。”声音甜美娇糯。
花满楼伸手搂住,很是欣喜地道:“溪儿,你来了。”
云溪紧了紧花满楼的腰,从花满楼怀中轻轻挣出,道:“阿楼,你瘦了。”
花满楼顺势牵着云溪的手,笑而不语,这种时候还是沉默比较好。
“弟妹,花满楼是相思过度才。。。。。。”
“陆小凤!”花满楼羞恼道,耳朵微热。
云溪抿嘴一笑,解围道:“陆小凤也是霍总管请来的。”
陆小凤点头,道:“弟妹也是?”
“陆兄,花公子总算来了,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霍天青出现在荷池的另一侧,声音遥遥传来,如在耳边响起。霍天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说话时缓慢而温和,他说话的时候
希望每个人都能很注意的听,而且都能听得很清楚。这正表示他是个很有自信、很有判断力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他自己的原则,他虽然很骄傲,却不想别人认为他骄傲。
花满楼并不讨厌这个人,正如霍天青也并不讨厌他。
霍天青飞身涉水而来,身后跟着两个陪客。一位是阎家的西席和清客苏少卿,一位是关中联营镖局的总镖头“云里神龙”马行空。
一行人终于聚头,一起移步水阁叙话。
霍天青笑道:“我得知花公子离家日久,心中想念,便自作主张请来了花七少夫人,还希望花公子不要见怪。”
花满楼微笑道:“霍总管太周到了。”花满楼紧了紧妻子的手,感觉云溪回握了下,放下心来。
几人谈笑风生,姿态各异。
陆小凤嚷嚷道:“怎无好酒,莫非还在等什么人?”
霍天青道:“酒菜早已准备好了,只不过今天阎老板也要出席,所以。。。。。。”
“哈哈,劳烦大家就等,快摆酒,快摆酒。”珠光宝气阁的老板阎铁栅从门外进来,笑声又尖又细……白白胖胖的一张脸,皮肤也细得像处女一样,只有脸上一个特别大的鹰钩鼻子,还显得很有男子气概。
云溪暗道,好似个宦官!
花满楼在心里想:“这人本来是大金鹏王的内库总管,莫非竟是个太监?”
马行空已站起来,赔笑道:“大老板你好!”
阎铁珊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一把就拉住了陆小凤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忽又大笑着,说道:“你还是老样子,跟上次俺在泰山观日峰上看见你时,完全没有变,可是你的眉毛怎么只剩下两条了?”
他说话时时刻刻都不忘带点山西腔,好像惟恐别人认为他不是山西土生土长的人。
陆小凤目光闪动,微笑着道:“俺喝了酒没钱付账,所以连胡子都被酒店的老板娘刮去当粉刷子了。”
阎铁珊大笑道:“他奶奶的,那骚娘儿们一定喜欢你胡子擦她的脸。”
他又转过身,拍着花满楼的肩,道:“你一定就是花家的七童了,旁边这位就是你媳妇,药谷传人云溪仙子了。你们几个哥哥都到俺这里来过,三童、五童的酒量尤其好。”
花满楼微笑道:“七童也能喝几杯的。内子那份也算我的了。”
云溪点头微笑,心中却感诧异,大家都只知花家七少夫人是江南云府的幺小姐,这人竟知晓自己师从过药谷,实力不可小觑。
阎铁珊拊掌道:“好,好极了!快把俺藏在床底下的那几坛老汾酒拿来,今天谁若不醉,谁就是他奶奶的小舅子。”
山西的汾酒当然是老的,菜也精致,光是一道活鲤三吃——干炸奇门、红烧马鞍桥,外加软斗代粉,就已足令人大快朵颐。
阎铁珊用一双又白又嫩的手,不停的夹菜给陆小凤,道:“这是俺们山西的拿手名菜,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外地他奶奶的真吃不着。”
陆小凤道:“大老板的老家就是山西?”
阎铁珊笑道:“俺本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土人,这几十年来,只到泰山去过那么一次,去看他奶奶的日出,但是俺看来看去,就只看见了个大鸡蛋黄,什么意思都没有。”
他一口一个“他奶奶的”,也好像在尽量向别人证明,他是个大男人、大老粗。
陆小凤也笑了,他微笑着举杯,忽然道:“却不知阎总管又是哪里人?”
马行空立刻抢着道:“是霍总管,不是严总管。”
陆小凤淡淡道:“我说的也不是珠光宝气阁的霍总管,是昔年金鹏王朝的内库总管严立本。”
他瞬也不瞬的盯着阎铁珊,一字字接着道:“这个人大老板想必是认得的。”
阎铁珊一张光滑柔嫩的白脸,突然像弓弦般绷紧,笑容也变得古怪而僵硬。
平时他本来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是陆小风的话,却像是一根鞭子,一鞭子就抽裂了他几十年的老疮疤,他致命的伤口又开始在流血。
陆小凤的眼睛里已发出了光,慢慢的接着道:“大老板若是认得这个人,不妨转告他,就说他有一笔几十年的旧账,现在已有人准备找他算了。”
阎铁珊紧绷着脸,忽然道:“霍总管。”
霍天青居然还是声色不动,道:“在。”
阎铁珊冷冷道:“花公子和陆公子已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快去为他们准备车马,他们即刻就要动身。”
不等这句话说完,他已拂袖而起,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可是他还没有走出门,门外忽然有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冷冷道:“他们还不想走,你也最好还是留在这里!”
一个长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剑却是黑的,漆黑、狭长、古老。
阎铁珊瞪起眼,厉声喝问:“什么人敢如此无礼?”
“西门吹雪!”
阎铁栅大喝一声:“来人啊。”
随着呼喝声落,从窗外闪进五个身影发光的武器——一柄吴钩剑、一柄雁翎刀、一条练子枪、一对鸡爪镰、三节镔铁棍。
一时间,刀光剑影严相逼。
西门吹雪眼睛微缩,利剑出鞘!
霍天青和陆小凤都没有动,在对方没动之前,他们都不会先动。
马行空却已霍然长身而起,厉声道:“霍总管好意请你们来喝酒,想不到你们竟是来捣乱的。”喝声中,他伸手往腰上一探,已亮出了一条鱼鳞紫金滚龙棒,迎风一抖,伸得笔直,笔直的刺向花满楼的咽喉。
他看准了花满楼是个瞎子,以为瞎子总是比较好欺负的。
只不过他这条滚龙棒上,也实在有与众不同的招式,一棒刺出后,只听“格”的一声,龙嘴里又有柄薄而锋利的短剑弹了出来。
花满楼静静的坐着,等着,突然伸出两根手指一夹,又是“格”的一响,这柄百炼精钢的龙舌短剑,已断成了三截。
马行空脸色一变,一抖手,滚龙棒回旋反打,一双龙角向着花满楼身边的云溪面门而去。站在云溪身旁的婢女轻轻架起云溪后退。
花满楼心中大怒,“流云袖”疾飞,卷住滚龙棒一抽,连棒带人甩出窗外,“哗啦”一声,跌进了荷花池中。
“我没事,阿楼。”云溪的声音娇糯依旧,疾走过来握住花满楼的手。
花满楼紧紧回握,虽然知道云溪有连翘护着不会有事,但仍是担忧,现在终于恢复心跳。
“好功夫!”苏少卿赞道。刚要请战,那边西门吹雪已经控制住了局面。
“你本该自己出手的,为什么定要叫别人送死!”西门吹雪脸上虽然还是全无表情,但一双冷漠的眼睛,却已在发着光,冷冷的看着阎铁珊,冷冷道。
地上已经有三个人永远不能动了,雁翎刀斜插在窗棂上,三节棍已飞出窗外,练子枪已断成了四截。
阎铁珊冷笑道:“因为他们的命我早已买下了。”现在他说话已完全没有山西腔,也不再骂人了,但声音却更尖、更细,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是根尖针,在刺着别人的耳膜。
他一挥手,水阁内外又出现了六七个人,只不过,这六七人才落地就“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阎铁栅脸色剧变,失声惊道:“毒!”
这声一落,水阁中侍者也纷纷落地,苏少卿、霍天青、陆小凤、阎铁栅才一息间也头昏脑胀起来,萎顿在坐。水阁中,还清醒的就剩下云溪主仆、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了。
“溪儿?”花满楼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和纵容。
云溪微微嘟了嘟唇,解释道:“他们吓唬我这个弱女子,害得阿楼你心悸,我也是有脾气的。不过,阿楼放心,像我这么善良的人,自然不会下什么厉害的毒,不过是八分的十香软筋散罢了,老老实实带上个两天两夜就自行解毒了。我先让连翘解了陆小凤的毒,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大家斯斯文文坐着说就是,打打杀杀多伤和气呀。对吧,七童?”说着,示意连翘帮陆小凤解毒。
花满楼语塞,哎,总是拿你没办法,宠溺的叹道:“你啊。”八分的十香软筋散的确不会伤人性命,只不过中毒者两天内内力全失,全身除了嘴能动其他的都罢工了。要是下足了十分,反而能像普通人一般活动,但七天内没有服下解药,内力就会随着时间慢慢消磨流失尽。
“子悦,我竟不知你娶了一个钟灵毓秀的小嫂子。”明笙从门外进来,停在西门吹雪身边,并没有将目光落在“小嫂子”身上。
西门吹雪身上冷意顿消,收剑入鞘。
云溪第一次见明笙,心中却颇感熟悉,似曾相识,不禁脱口而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明笙闻言,向云溪看去,不禁眉目大动,脱口道:“小溪!”
“竹卿,认识内子?”花满楼想起云溪提过自己十二岁之前的记忆模糊,难道两人真的相识。花满楼心中已有答案,不由贴近云溪几分,拉着云溪的手放到右手心里,双手包住。
云溪感受道花满楼的不安,稍稍平息下来,微笑道:“不知兄长有暇可否与我们夫妇讲讲‘小溪’的故事。”云溪隐隐感觉失去的记忆就要揭开面纱,但那些过往可能不都是美好的。
明笙自然会意到两人的心情,微笑道:“好。”看来小溪一切安好,那就不急在一时了。
陆小凤总算满血复活,起身道:“弟妹,你这一下子,也太敌我不分了吧。”
云溪一笑,拉着花满楼坐下。
陆小凤只是感叹一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陆小凤走到阎铁栅身边蹲下,叹道:“你。。。的确已经老了。”
走入这水阁时,他本是个容光焕发的中年人,脸上光滑柔细,连胡子都没有,但现在看来,无论谁都已能看得出他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他脸上的肉松弛,眼皮松松的垂下来,眼睛也变得黯淡无光,喘息着,叹着气,黯然道:“我已经老了……老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子对付一个老人?”
陆小凤道:“因为这老人以前欠了别人的债,无论他多老,都要自己去还的。”
阎铁珊突又抬起头,大声道:“我欠的债,当然我自己还,但我几时欠过别人什么?”
陆小凤道:“也许你没有欠,但严立本呢?”
阎铁珊的脸又一阵扭曲,厉声道:“不错,我就是严立本,就是那个吃人不吐骨的严总管,但自从我到这里之后,我……”
他的声音突然停顿,扭曲变形的脸,却又突然奇迹般恢复平静。
然后每个人就会看到一股鲜血从他胸膛上绽开,就像是一朵灿烂的鲜花突然开放。
等到鲜血飞溅出来后,才能看见他胸膛上露出的一截剑尖。
他低着头,看着这截发亮的剑尖,仿佛显得很惊讶、很奇怪。
可是他还没有死,他的胸膛还在起伏着,又仿佛有人在拉动着风箱。
霍天青的脸色也已铁青,霍然长身,厉声喝问:“是谁下的毒手?”
“是我!”银铃般清悦的声音,燕子般轻巧的身法,一个人忽然从窗外一跃而入,一身黑鲨鱼皮的水靠,紧紧裹着她苗条动人的身材,身上还在滴着水,显然是刚从荷塘里翻到水阁来的。
阎铁珊勉强张开眼,吃惊的看着她,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三个字:“你是谁?”
她已扯下了水靠的头巾,一头乌云般的柔发披散在双肩,衬得她的脸更苍白美丽。
可是她眼睛里却充满了仇恨与怨毒,狠狠的瞪着阎铁珊,厉声道:“我就是大金鹏王陛下的丹凤公主,就是要来找你算一算那些旧债的人。”
阎铁珊吃惊的看着她,眼珠忽然凸出,身子一阵抽搐,就永远不能动了,但那双已凸出眼皮外的眼睛里,却还带着种奇特而诡异的表情,也不知是惊讶?是愤怒?还是恐惧?
他还是没有倒下去,因为剑还在他胸膛里。
剑是冷的,血也冷了。
丹凤公主终于慢慢的转过身,脸上的仇恨和怨毒,都已变成一种淡淡的悲哀。
她想招呼陆小凤,却突然听见西门吹雪冷冷道:“你也用剑?”
丹凤公主怔了怔,终于点点头。
西门吹雪道:“从今以后,你若再用剑,我就要你死!”
丹凤公主显然很吃惊,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西门吹雪道:“剑不是用来在背后杀人的,若在背后伤人,就不配用剑!”
他突然挥手,“叭”的一响,他的剑尖击中了阎铁珊胸膛上的剑尖。
阎铁珊倒了下去,他胸膛上的剑已被击落,落在水阁外。
明笙突然也是一挥手,“上官丹凤”突然动弹不得了。明笙走近“上官丹凤”几步,道:“果然。”
陆小凤道:“果然什么?”
明笙道:“果然不是正品做事也不正派。”
众人闻言将目光全部聚集道“上官丹凤”身上。
“上官丹凤”却是一派坦然,只目光悲愤。不愧是美人,如此粉面含怒、目带悲戚的模样真是宛如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陆小凤上前一步,又顿住,别过头不再看她。
云溪起身走过去,在“上官丹凤”面部细细摸了一遍,疑惑道:“竟是天衣无缝么?”
众人竟不知到底谁真谁假了。
作者有话要说:ps:这章引用的原文比较多,所以这章有点肥,希望不会累。之后就不会如此,按着女主的视角来写,这里主要是让兰溪(云溪)再次出场。加油,gogo!
兰溪(云溪)妹子这一下无意间救了苏少卿,剑神也领略不到刀剑双杀的了,霍天青也没法按时去消耗独孤一鹤的内力了。接下来与独孤一鹤交战也要难上一层,但心态也不会过高,不知是福是祸?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只能接三十招就不行了,毕竟融合了闺女的家传心法,而且这个家传心法并不是单纯的武功心法,是很有潜力的武修心法,西门吹雪学了就是剑修,不过就算突破了第九层也就相当与修真界的筑基修为而已,在人界也是所向披靡了,不过能不能练到还两说呢,一切还很遥远。
☆、第三十六章 吹雪初次求婚
“我闻到了一股树脂的味道,虽然很淡,但的确是从这位自称丹凤公主身上散发出来的。曾听人说,人皮面具的边际开在耳际,甚至是在胸部,这位想必就是后者吧。”明笙从容的说道。
自年前明笙的心法突破了第七层一口气冲到了第八层的巅峰,第九层也就临门一脚了。明笙的五识就变得更为敏锐清晰,甚至隐隐触摸到精神力和神识的领域,有时候明笙只要闭上眼睛,散出心神,以自己为中心方圆十里的景象都能历历在目,最神奇之处就是可以从大自然中获取能量补充消耗和洗涤筋骨血肉,这就是这本心法区别于凡俗内功心法所在。而后者明笙在生死之际误打误撞“吃撑了”的那次就开始慢慢掌握,现在已经运用自如了,不然早就累死在案桌上或者身体迅速虚弱致死,而不是能到处奔波操劳,不过在不能真正的脱胎换骨之前,明笙的身体也只是和正常人差不多甚至还要弱上一些,毕竟伤了底子短时间内是无法完好如初的。明笙冥冥之中觉察到这次大突破除了心境的明悟还与积累的功德有关,或许这本心法练到最后真的能羽化登仙也说不定。
至于西门吹雪比明笙晚了差不多九年,虽然心境悟性都很高,还有明笙修炼经验批注加成,但也才到第六层巅峰,更何况他还要兼顾练剑和自己的家传武功心法(已经到超一流高手了)。虽然知道明笙给的那本心法更高妙,但也更难突破,并不是仅仅靠日积月累,聚少成多就能冲级的,更讲究的是修心,只要心通了,力就到了。但这并不是说西门吹雪就差了明笙很多(事实上的确打不赢明笙),但综合实力绝对是当今江湖的前五。
众人闻言目光都落在上官丹凤胸口,只看见一片波涛汹涌,都尴尬的收回视线。只有明笙不带一丝□□的打量着上官丹凤的身材,偏偏让人羞窘得恨不得钻到地缝下去。
西门吹雪突然抬手遮住明笙的,用只有两人的声音道:“笙儿,想看可以回去任你看。”
其实若不是内功高强如阎铁栅等现在内力全失也是能听到西门冰山大损形象的话,而内力高强如陆小凤却心神没有放在此处,没有听见,只有耳力高于常人,距离又不远的花满楼听到后,笑容微滞,凭着超强的修养才维持住自己的风仪。
明笙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传音道:“我记下了。”
明笙拉下西门吹雪的手顺势握住,道:“现在倒不方便扯下面皮,但要知道这位是不是真正的丹凤公主还是另有办法的。”
陆小凤皱眉看向明笙道:“什么办法?”
明笙展颜一笑,酒窝一闪。
陆小凤见状,头皮一麻,觉得这个‘另有办法’也不见得很是方便的办法。
果然,只见明笙手中刃光一闪,上官丹凤的绣鞋上端脚趾部分整齐的脱落在一边,薄薄的鞋面和袜子被风吹走,露出十根小巧粉嫩,排列可爱的脚趾。
“上官丹凤”脸色红了又白,长长的眼睫毛垂下微颤,似乎是不能承受如此羞辱。
陆小凤的脸一下子红了,不是羞的是气的。陆小凤将衣袍下摆一撕,就要上前替“上官丹凤”裹脚。
西门吹雪将乌鞘一横,拦下陆小凤的脚步。
“让开!”陆小凤难得对着朋友大声喝道。
明笙上前一步挡在西门吹雪与陆小凤之间,认真道:“我查阅了金鹏王朝档案,档案有载:金鹏王朝皇族因近亲结亲历久,历代皇族嫡系必是足有六趾。”明笙说完,忽然拉着西门吹雪走了。
众人闻言,再此看向那纤纤玉足,再正常不过的五趾一足。
陆小凤拿着一节衣摆,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神复杂的看向“上官丹凤”。
西门吹雪坐在马车的榻上,拿着一把小刀将龙眼去壳挑籽,将果肉放在盘子里,不时喂进明笙嗷嗷待哺的嘴中,眼底满是宠溺。
不一会一束龙眼就挑完了,一颗颗陈列在青花瓷盘上,莹白润泽。
明笙头枕在西门吹雪的腿上,很坦然的接受着西门吹雪的投喂,眯着眼一脸享受,像一只晒饱了阳光的小狐狸。
西门吹雪放下小刀,启唇道:“陆小凤他。。。。。。”
明笙咽下果肉,接道:“任何男人看到自己在意的女人几番被逼得窘迫不已,总会血气翻涌的。尽管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个骗子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袭杀人。”
明笙撑起身子靠在西门吹雪怀里,接着道:“但是那个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而陆小凤恰好是一个怜香惜玉、多情到滥情的男人,我理解但并不接受。幸好,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并不是全通的。否则,哼哼。。。”最后两声平静中透着狠劲。
西门吹雪将明笙整个抱进怀里,微笑道:“否则什么?”
明笙挪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笑道:“让他去侍候天下最尊贵最美丽的女人。”声音虽带笑意,但却让人不得不相信话语的真实可行性。
西门吹雪俯身在明笙额头亲了一记,道:“看来是要让你失望了。除了你,我可不会侍候别人。”
明笙闻言,粲然一笑,道:“吹雪,真好。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明笙似乎想到什么,抬头看着西门吹雪认真道:“我自然也会一心一意只喜欢吹雪一个人的。那只可恶的鸟四处□□,竟然还敢飞去百花楼挖墙脚,我自然要将她变成红烧燕子。”呵,敢欺负小溪,就要有成为落毛凤的觉悟。
“那个人真是?”西门吹雪只在小时候见过兰溪一面,早不见得什么模样了。万一不是,笙儿岂不是白欢喜一场。
明笙眼中水光闪烁,笑道:“是啊,一转眼小溪都嫁为人妇,说不定马上就要当娘了。”
西门吹雪吻了吻明笙的眼睛,道:“她过得很好,以后会更好的。”
明笙将头埋进西门吹雪的怀里,好一会才抬起头,闷闷道:“花七那家伙,勉强能配得上小溪吧。之前倒是忘了了解他有没有沾染那些世家子弟的臭规矩。”要不要让白前去查查,算了,还是下次我亲自“慰问”一番花七了。
西门吹雪实在忍不住揉了揉明笙的头,真是一个护短的小东西。之前还“子悦子悦”叫得亲切呢,现在就“花七”“家伙”招呼上了。不过,现在自己也算是被护着的吧,西门吹雪想起明笙挡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的向陆小凤陈述理由,拉着自己一起离开,嘴角翘了翘。
明笙扒拉下西门吹雪的手,见西门吹雪笑得温柔,凑上去亲了亲西门吹雪的嘴角。
西门吹雪眼眸一黯,一手搂住明笙的腰,一手扶着明笙的后脑勺,狠狠的吻了下去,撬开明笙的贝齿,长驱直入,攻城略地,一开始还有青涩,不一会就掌握了其中的奥妙滋味,纵情的嬉戏着。这个吻与他冷峻的表面截然相反,热情如火,带着霸道,守护,珍惜,热切,甚至带着几分不安。。。。。。
明笙完全无法招架,只能跟着西门吹雪的节奏被动的承受着。明笙现在才感知到在这段感情中西门吹雪原来用情如此浓烈以及深埋的不安。明笙抬手紧紧搂住了西门吹雪的脖子,乖顺柔和地回应迎合着西门吹雪的吻。
西门吹雪似乎感受到了明笙的安抚,狂风暴雨渐渐温和起来,轻柔的吮吸、舔舐着明笙的唇瓣,轻轻浅浅的一路啄吻到耳垂,明笙的耳垂没有耳洞,柔软白皙还带点润泽的肉感,西门吹雪忍不住舔了舔,感觉明笙身子微颤,白皙的耳垂泛起粉色,西门吹雪轻轻咬上去,又舍不得,便含住了轻柔的吮吸。
“唔~”明笙只感觉一股电流从耳垂蹿过,流向一边,半边身子都似酥酥麻麻,不由一声轻咽,赶紧将要出口的□□咽了回去,因为明笙感觉戳在自己大腿处的家伙似乎“长大”了不少。明笙乖乖的伏在西门吹雪肩上,一动不敢动了。
西门吹雪早已情动,听见明笙在耳边娇媚又短促的□□,再好的控制力也崩溃了。西门吹雪终于自觉的放过明笙的耳垂,将头埋在明笙的颈侧,运功平息着沉重的气息。西门吹雪倒是一点也没有不自在让明笙感觉到那处的变化,反而想要借此让明笙更加明白自己的情意,说不定心软一下就点头同意早点成亲了。
大约一盏茶过后,西门吹雪已经恢复了常态,在明笙耳边道:“我们成亲吧!”音色还带着一点暗哑,心弦不自觉的紧绷,似乎连血液都放慢了流速。
西门吹雪第一次有点儿手足无措,像平常的毛头小子一般紧张而期待着听到那个答案。然而,时间慢慢流逝,车内静谧异常,那个声音却没有丝毫回应。
西门吹雪眼中浮现黯然失落,忽然明笙感觉气息不对,哦,不,是太对了,呼吸均匀平稳。西门吹雪侧头看去,果然,明笙已经沉浸梦乡。西门吹雪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小心的将明笙调了一个姿势,侧抱在怀里,看着明笙依旧四平八稳、雷打不动的睡着,一时间不知道是欣慰明笙对自己的毫不设防、全心信任,还是气恼她“没心没肺”、心宽无觉的好。西门吹雪伸手轻轻拧了拧明笙的鼻尖,无奈轻叹:“先放你一马。”
明笙似有所感,在西门吹雪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埋头睡得更深。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在睡梦中究竟错过了什么。
☆、第三十七章 峨眉四秀
陆小凤将自己泡在浴桶里,温热的水漫过肌肤,感觉所有的烦恼和疲惫也随之消散。陆小凤舒服的叹息了一声,轻轻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开门声轻轻一响,陆小凤睁开眼睛,看见四个女子一次走了进来,而且是四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陆小凤心中又是一叹,还好不是又一个“丹凤公主”。
这四位美人不仅貌美如花,而且纤腰长腿,风姿婀娜,风情各异。
她们微笑着,大大方方的推门走了进来,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这屋子里有个□□裸的男人坐在澡盆里似的。
她们四双明亮而美丽的眼睛,却又偏偏都盯在陆小凤脸上。
陆小凤并不是个害羞的人,但现在他却觉得脸上正在发烧,用不着照镜子,就知道自己脸已红了。
忽然有人笑道:“听说陆小凤有四条眉毛的,我怎么只看见两条?”
另外一个人笑道:“你还看见两条,我却连一条都看不见。”
第一个先说话的人,身材最高,细细长长的一双凤眼,虽然在笑的时候,仿佛也带着种逼的杀气!
无论谁都看得出,她绝不是那种替男人倒洗澡水的女人。
但她却走过去,提起了炉子上的水壶,微笑着道:““水好像已凉了,我再替你加一点热的。”
陆小凤看着水壶里的热气,虽然有点吃惊,但若叫他□□裸的在四个女人面前站起来,他还真没有这种勇气。
不过这一大壶烧得滚开的热水,若是倒在身上,那滋味当然更不好受。
陆小凤正不知是该站起来的好,还是坐着不动的好,忽然发现自己就算想动,也没法子动了。
一个始终不说话,看来最文静的女孩子,已忽然从袖中抽出了柄一尺多长,精光四射的短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森寒的剑气,使得他从耳后到肩头都起了一粒粒疹子。
那身长凤眼的少女已慢慢的将壶中开水倒在他洗澡的木盆里,淡淡说道:“我看你最好还是安分些,我四妹看来虽温柔文静,可是杀人从来也不眨眼的,这壶水刚烧沸,若是烫在身上,你不死也得掉层皮。”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往盆里倒水。
盆里的水本来就很热,现在简直已烫得叫人受不了。
陆小凤头上已冒出了汗,铜壶里的开水却只不过倒出了四分之一。
这一壶水若是全倒完,坐在盆里的人恐怕至少也得掉层皮。
陆小凤忽然笑了——他居然笑了。
倒水的少女用一双媚而有威的凤眼瞪着他,冷冷道:“你好像还很开心?”
陆小凤看来的确很开心,微笑着道:“我只不过觉得很好笑。”
“好笑?有什么好笑的?”这少女倒得更快了。
陆小凤却还是微笑着,道:“以后我若告诉别人,我洗澡的时候,峨嵋四秀在旁边替我添水,若有一个人相信,那才是怪事。”
原来他已猜出了她们的来历。
长身凤目的少女冷笑道:“想不到你居然还有点眼力,不错,我就是马秀真。”
陆小凤道:“杀人不眨眼的这位,莫非就是石秀雪?”
石秀雪笑得更温柔,柔声道:“可是我杀你的时候,一定会眨眨眼的。”
马秀真道:“所以我们并不想杀你,只不过有几句话要问你,你若是答得快,我这壶水就不会再往盆里倒,否则若是等到这壶水全都倒光……”
石秀雪叹了口气,接着道:“那时你这个人只怕就要变成熟的了。”
马秀真叹道:“猪煮熟了还可以卖烧猪肉,人煮熟了恐怕就只有送去喂狗了。”
陆小凤也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好像已经快熟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快问?”
马秀真道:“揭穿真假公主的人可是明探花明笙?”
陆小凤道:“的确。”
马秀真道:“他在哪?”
陆小凤道:“我也在找他,你们要是见着了倒要劳烦告诉我一声。”
马秀真喝道:“你最好老实点,要是觉得我们好糊弄,我就让你再熟上几分。”说着,咬咬牙倒了一些热水进桶。
陆小凤苦笑道:“我现在怎么可能不老实。”
马秀真道:“既然丹凤公主是假的,那大金鹏王又是真是假?他还要你找何人?”
陆小凤皱眉道:“还要我找上官木和严独鹤。至于他是真是假。。。。。。九成九吧。”
马秀真皱眉道:“这两人是谁?我怎么连他们的名字都没有听见过?”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你没有听见过的名字,只怕最少也有几千万个。”
马秀真瞪着他。
陆小凤又叹道:“我没穿衣服,你这么瞪着我,我会脸红的。”
他的脸没有红,马秀真的脸倒已红了。她忽然转过身,将手里的铜壶放到炉子上,整了整衣衫,向陆小凤裣衽为礼。
石秀雪的剑也放了下去。
四个衣裳整齐的年轻美女,忽然同时向一个坐在澡盆的□□男人躬身行礼,你若见过这种事,一定连做梦都想不到那是什么样子。
陆小凤似已怔住,他也想不到这四个强横霸道的女孩子,怎么忽然变得前倨后恭了。
马秀真躬身道:“峨嵋弟子马秀真、叶秀珠、孙秀青、石秀雪,奉家师之命,特来请陆公子明日午间便餐相聚,不知陆公子是否肯赏光?”
陆小凤怔了半天,才苦笑道:“我倒是想赏光的,只可惜我就算长着翅膀,明天中午也飞不到峨嵋山的玄真观去。”
马秀真咧嘴一笑,道:“家师也不在峨嵋,现在他老人家已经在珠光宝气阁恭候公子的大驾。”
陆小凤又怔了怔,道:“他也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马秀真道:“今天刚到。”
石秀雪嫣然道:“我们若是没有到过珠光宝气阁,又怎么会知道昨天晚上的事?”
陆小凤又笑了,当然还是苦笑。
马秀真道:“若是陆公子肯赏光,我们?</br></br>
<font size="2">《<a href="./">(陆酗同人)(西门吹雪同人)笙弄雪宿</a>》ttp://. “<a href="." style="color:red"></a>”,!</font></p></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