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修琪这才反应了过来,慌忙的向外头跑去,虽然他不喜欢晟语雁,可心底也清楚,若晟语雁当真有什么闪失,对于他们平家和他自己都会有影响的,因此也不敢有所耽搁,不过时不时还是会想到晟语蝶已经有了平修锦的骨肉,这一辈子他们是真的错过了,想过之后心口就生疼生疼的。
面对了这一团混乱,平修锦却是若无其事的平静,看得晟语蝶连连抱怨:“当初说好的要瞒着大家的,这么快就说了,这日后可就不太平了,瞧瞧这才说了就生出了混乱,你都不想想怎么挽救,反倒没事人一样,我当真拿你没办法。”
平修锦还是那么清清淡淡的说道:“我既然说了出来,便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保护你和腹中的孩子,曾经是你给我指明了方向,现在该是我保护了你的时候了,若一直都是受你庇护,我反倒没有任何作为,倒是不像个真正的男人了不是。”
晟语蝶弯曲了眉眼,笑得腼腆,却发自内里的开怀。不过不忘小声说一句,“我发现我们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她那样了,你我反倒能笑出声来了。”
平修锦上前一步抱住晟语蝶的腰身,用自己昂扬的身子为晟语蝶遮挡住了早春的凉风,下巴贴在晟语蝶细嫩的面容上,轻声说道:“方才我若是不那样说,平夫人定会坚持借机驱赶你出平家,我求她,她会说卖我个薄面,退一步,要么你去跪二嫂,要不就是对你家法伺候,让你跪二嫂,你是万万不会肯的,可若是动了家法,怕我们的孩子和你都要危险了,如此不如直接说了你有身孕,碍着那么多人在场,平夫人也便不敢对你怎样,不过日后我定然会更加小心的护着你了,再者二嫂方才也不过是气结,想来不多时便能醒转了。实在没必要大惊小怪的担心着。”
晟语蝶小心的点了点头,多数人都跟着平夫人去看晟语雁了,院子里只留下了苏婆子,从晟语雁打了小巧之后,她就彻底对晟语雁生出厌烦,现在看见晟语雁晕倒,她是不会关心了晟语雁的生死,反倒还要在心底补上一句:死了平家就消停了!
她是想留下给晟语蝶道谢的,却发现了人家小夫妻二人你侬我侬,生出了尴尬,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会儿见两个人分开,又发现了她的存在,这才上前,送上了自己最真心的祝福。
虽然有晟语雁给她惹出了这么许多的麻烦,不过有了平修锦信誓旦旦的保证,又得了曾经敌视自己的对头的真心祝福,晟语蝶觉得这一天过得也算是幸福的,再和平修锦一起回了院子里之后,便忘记了方才的烦乱。
吃过午饭之后,苏婆子便又给晟语蝶带来了一个比较震撼的消息,说是郎中竟断出晟语雁又有了身孕,晟语蝶心中略微盘算了一下时日,总觉得这事委实的蹊跷,若她前世没有总陪着当初公司里的姐妹去做产检,她也不会有怪异的感觉,可就是当初好奇,又加上那个姐妹闲暇的时候总要捧着各种各样的育儿书籍,她不是个全通,也是个半通,因此掐算了日子,总是对不上的。
平修锦却并不在意,只平和的说道:“她有了孩子倒也好,省得整日盯着你,让我心中害怕着的。”
晟语蝶只是淡淡的笑,那之后,平修锦去作坊的时间明显比留在晟语蝶身边的时间少了很多,即便是去作坊那里,也要托人看着晟语蝶,对于晟语蝶吃的饭菜,都是他亲自准备的,平修锦是个学习的好手,府中的厨子会的他基本都会了,加之看着晟语蝶平日里煎炸烹炒,看过即会,因此每次都会随意买着小贩摊子上的果蔬带回来给晟语蝶准备了饭菜。
晟语雁那边和平夫人果真没再过来找晟语蝶的麻烦,倒是听说晟语雁那里又从府外买了几个丫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且说她身子虚,又请来了个四十多岁,尖嘴猴腮,留了山羊胡子的郎中,说这个郎中对于保胎是很有些手段,不过这些说法,多半来自晟语雁身边的丫头小红。
作坊那里即上元节玩偶出了之后又出了一批,有了先前打下的名声,他们出得是不愁卖的不好,只是愁总也不够卖,因为晟语蝶说这个是系列的,每一套的数目都相同,因此才愈加的珍贵,至于订不到这个系列玩偶的,才会买些零碎的东西回去,每次出过一批货之后,平修锦按照晟语蝶原本的要求,都会专门给工匠们放半日到一日的假期,这也成了平修锦的作坊与旁家比起来特别的地方。
有些老商贾劝说平修锦加大工匠的工作量,也加大生产量,这样才能得了更多的效益,且还说平修锦和晟语蝶这么做生意是年少不懂事,可令大家不明白的是平修锦依然故我,可他的收入却是眼下京城中同等规模的作坊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对于晟语蝶说得这种工作方法,平修锦原本也是觉得有些不合常理,可晟语蝶笑着说工作就该松弛有度,那样才能发挥了人本身最强的爆发力。
平修锦听晟语蝶这样说,想想也觉得是有道理的,亲身实践过,会觉得晟语蝶原本定下的休息体制简直完美,因为那样他就有机会和晟语蝶好好的腻在一起一天半天的,什么也不用去想,带着晟语蝶在渐渐温暖的春日里尽情的畅游。
不过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的系列公仔竟然出了事,还是大事!
正文 第一一九章 风波不断
第一一九章 风波不断
最开始的时候是平惠贤。她身上莫名的生出大片疹子样红疙瘩,且瘙痒异常,碰不得,若是不小心碰破,第二天便会流出脓血,再过半日便生成溃烂样的伤口。
家里人都以为平惠贤是得了天花,可找郎中看过之后,结论却不是天花,不过因为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也不敢擅自下药,请了十几个郎中都束手无策,开了些寻常的药,用过之后,平惠贤床上地下的滚着喊疼,一连两天便把平夫人折腾的虚脱了。
因为晟语蝶有了身孕,遇上这事大家都不知道是不是传染的,平修锦自然就不会让晟语蝶去看平惠贤,随后半天光景,敦王妃那里便传过来说小郡主得了同平惠贤一样的毛病,已经折腾了一天多了。
三天不到,京城中皆传生出怪病。都是大富大贵的显赫人家的小孩子,大人也有得的,不过相对来说没有孩子的严重,连御医都没有办法,因为小皇子和小公主也得了同样的毛病。
一时间是人心惶惶,平日里热络的街面上也没什么人游荡了,平惠贤的状态十分的不好,不敢见光见风的,见了之后更是难受,以前破了的伤口还会流出脓血来。
再之后,便有传言生出,说只是买过晟语蝶新出的公仔的人家才会有那样的病症,一时间大家用心观察了一番,果真就是那么回事,还未待平修锦做出反映的时候,已经有官府中人上门把晟语蝶带走了。
晟语蝶被带走的时候,整个府中的下人都出来看着了,没想到晟语雁也出来了,几日不见,晟语雁一扫前段时间的憔悴,面容红润,左呼右拥,傲然的像个女王,她看着晟语蝶被人带走,脸上始终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在晟语蝶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竟出口说道:“你不是有能耐么。今日我倒是真见了你的能耐了,后权贵人家当后台,现在得罪的都是权贵,我看着你还能好到哪里去!”
听着晟语雁的话,晟语蝶心头一震,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一瞬间脑子便清明了,晟语雁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听不见的并不多,联想到以前的栽赃嫁祸和送子灵符的事情,晟语蝶一瞬间便猜想到了这事定然是和眼前这个打扮的像花蝴蝶一样的女人脱不了干系的,不过晟语蝶身边都是官府中人,找不到可靠的心腹,不能把心中所想传出去,由此倒是有些郁结。
在晟语蝶被带走的同一时间,晟语蝶的作坊也被人关了起来,这次的打击较之上次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平修锦站在贴了封条的作坊门外,愣怔了许久。
平老爷听说平惠贤病了之后,急忙赶了回来,虽然晟语蝶被人带走了。有平老爷的担着,外加传言都是偏重与说晟语蝶的不是,平修锦倒是被保了下来,事情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大家都还都云里雾里的,自然也有些看着平二少爷惶惶不可终日的,以为平修锦受了这样的打击也该学平二少爷镇日饮酒麻痹自己,皆感叹一句,这平家的两个公子原本娶了娇妻羡煞旁人,却未必就像人想象中的幸福,可大家料想错了平修锦,因为平修锦知道自己没有颓废的时间,既然晟语蝶想到了晟语雁,平修锦脑子也不是完全混沌的,在隐隐之间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由于知晓晟语蝶有了身孕,平修锦也不敢让晟语蝶操劳,这批公仔的图纸是先前早就画好的,平修锦把图纸交给了七儿和香秀,她们早已经学会看晟语蝶的图,只要晟语蝶画出来了,她们便能按照她的图纸做出和晟语蝶心目中完全一样玩偶来,因为七儿和香秀这个本事,也让晟语蝶从繁琐的操劳中解脱了出来,倒是渐渐找回了前世只要画图就好的简单工序中了。
因为分工的细致化,平修锦也没经了晟语蝶的眼便把公仔都交付到了买家的手中,他也去看过病了的孩子的情况,如出一辙的病情,接触公仔勤些的孩子严重些,不勤的好一些,且常常能碰触到公仔的地方会相交于其他的地方严重得多。
晟语蝶是圣上直接派人抓起来的。因为街头巷尾都在传晟语蝶是不祥之人,是她想出来的东西导致了这场瘟疫一般恐怖的疾病,是皇帝亲自下的命令,谁也不敢给走后门,自然也见不到晟语蝶。
平修锦一边找着事情发生的真相,自然更是牵挂着身子有孕的晟语蝶的安危情况,思来想去,唯有敦王妃是与他们夫妻二人最为亲近的,还是权势最高的,因此硬着头皮找上了敦王妃。
敦王妃也算是个热心的人,不过被小郡主一事也折腾的没什么好心情,见了平修锦,如寻常送礼人一样的对待,虽然面上还是维持着她一直以来的笑,可那笑太过生疏,让平修锦心中没底,可想到晟语蝶又强打起精神,完全忽视敦王妃打着官腔样的推脱,只发自肺腑的几句恳求:“王妃,我家语蝶当真的冤枉,不过暂时没有证据,我已经在找证据证明她的清白,我知道这事是圣上下的旨意。旁人也无能为力,我不求王妃去给语蝶求情,只是请王妃看在我与语蝶当真不易,且她还有身孕的份上,请王妃递个话,我怕有人会借机伤害了语蝶和她腹中胎儿的生命。”
敦王妃听说晟语蝶有了身孕,一时间便软了心肠,随后收起脸上生疏的笑,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也当真的不容易,总是遇上些乱糟糟的事,语蝶那丫头我是当真的喜欢到心里头去了。不过你放心就是,是圣上下的旨意,寻常人不敢乱动的,你若是求我递话,这个倒是简单了许多。”
平修锦听了敦王妃缓和了口气,心中自然怅然,忙递上两锭元宝,只求敦王妃给好生打点打点。
敦王妃看着平修锦递过来的银锭子,又推了回去,说她和晟语蝶投缘,不过递句话的事情,没那么多讲究,倒是平修锦若想把事情调查清楚,自然是少不得银子的,且这次事情发生的突然,作坊一下子陷入低谷,那边有工匠需要安抚,还有得了病的人若当真就是他们作坊的缘由,多少也该都去瞧瞧的,再者作坊关了,也便没有进账,又是花钱的时候,能省则省,这一次损失可谓惨重,即便将来还要重新开业,也不是能顺风顺水的了,处处都需要银子,敦王妃由此并不收平修锦那两个银锭子。
敦王妃那里松了口,平修锦知道敦王妃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既然她硬下了,那么自己便可以放心的去调查了这次突然生出的变故了。
听过这次变故,林巧蓉和平修良也赶了回来,因为新公仔发布的时候,平代昌没得到新的公仔,倒也躲过去了这次祸端,不过因为担心,林巧蓉和平修良研究之后并没有把平代昌带回平家。只两个大人回来了,到家当天晚上就找上了奔走了一天的平修锦,问他可有什么好的安排,还问了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平修良更是把自己现在手头上的银子都拿了出来让平修锦去打点关系。
平修锦看着平修良送来的银子,心中十分动容,却是怎么也不肯收下,连连说着自己手头上的银子暂时够用了,若不够,再去找平修良夫妇借。后来也说过自己找过了敦王妃,让她给照应点晟语蝶。
晟语蝶目前的情况是林巧蓉最在意的,她也是回来之后才听说晟语蝶有了身孕,她也曾经坏过身孕,知道带着孩子的苦,再去住的不安生,更是苦上加苦,好在听说找过敦王妃,她也知道敦王妃的本事,倒也放下了一颗心,不过还是盘算中闺蜜中可有那方面的关系,虽然大的方面改不得,但是细节能照应一下还是好的。
平修良关心的却是要如何能洗清了眼前的罪名,平修锦沉默了一阵之后说了起来,他平府外头也结交些朋友,已经帮他去请高人去了,不日进京。
听了平修锦的回答之后倒也觉得这事也只有这么一个处理方法,平修锦做得还是对的,因为都有了安排,气氛也就没有他们最初进门之后的压抑,这时平修良才轻笑着拍了拍平修锦的肩膀说道:“以前我就知道你是有本事的,现在看来果真如此,没有弟妹的事情,你也不会去用心的争取,其实你只拿出些许的真能耐来,想必也不会在府中受那么多苦不是。“
平修锦轻缓的笑:“我一直想着他是我爹,眼看着自己的娘死在自己眼前,那种滋味太难受,虽然这里的日子不很顺心,不过不去招惹了太太,还是能常常见到爹的,还有你们让我觉得这里值得留恋,日子久了,忍受也就成了习惯,只要顺着太太,倒也不是十分难过,可现在不成,我有了语蝶,且还有了孩子,这些都需要我担起责任,所以我不可能再事事后退,我退一尺,别人就要进一丈,因此,我只有进了,才能保全了自己的家室。”
正文 第一二零章 夜半娇客
第一二零章 夜半娇客
夜里,平修良和林巧蓉夫妻二人就在平修锦有些清冷的院子里用了晚饭。说到半夜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没想到他们前脚才走,平修锦的房门便又被人敲响了,劳累了一天,平修锦躺在床上还是了无睡意,这种情况从晟语蝶被人抓起来之后便一直如此了,孤枕难眠,如今平修锦是生生的体会到了。
他去开门,想不到门外站着的确是晟语雁的丫头小红,平修锦看着小红,脑子里不禁就想起了晟语雁来,厌恶一瞬间就涌上了心底,抱着肩膀依靠在门边,冷声问道:“这半夜三更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小红见平修锦倚靠在门框上,虽然动作慵懒,语气不耐,却觉得心跳的愈加的快速了起来,外头的人都说平家的三公子是京城中一等一的俊逸男子,她还在晟家的时候就已经听闻了他的大名,谁家少女不怀春,随后见了。名不虚传,那心思就像春天的荒地,见了风,那草长得那个旺盛,是怎么也停不下了。
自然,像小红这样有心思的,也不单单只她一个,当初平修锦和晟语蝶成亲的时候,府中不少丫头都偷偷的哭了,小红在心中暗笑了那些丫头的见识短浅,她知道要想嫁给平修锦当夫人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能嫁了他当妾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最初看见晟语蝶和平修锦日子过得紧巴,小红这等心思也动摇过,虽然她倾慕了平修锦,可若是过得那么难受,还不如学学当初陆姨娘那样找个有人的男人嫁了,直接过上姨奶奶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惬意日子。
再之后,小红便瞧见了平修锦和晟语蝶的作坊得了大笔大笔的进账,偶尔还听下人们窃窃说着平家三个少爷中,也只有平修锦是有平老爷当年的气度的,因此这平家的未来花落谁家也是说不上的事情。
小红听了这样的传闻,心中美得就好像夸了她自己一般,那原本还有些微动摇的决定立刻就坚定了起来,因此她看晟语蝶不顺眼,并不是完全因为晟语雁,其实更多的来说。确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已。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平修锦还是头一遭,近看了平修锦,比远处看得还要俊美,男子的皮肤多半都很粗糙的,可是平修锦的不会,他的十分的细腻,还泛着如美玉一般的光泽,他的鼻子很挺,眉毛黑顺,没有一根生得杂乱,虽然眉头打结,语气不耐,却没有一点点让小红却步的感觉,反倒愈加的想进了门去。
在小红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当初陆姨娘就是生生的爬上了晟老爷的床,虽然手段为人所不齿,可那姨娘的名分是被她收入囊中了,有了名分,还要面子干什么,小红深信这才是女人最好的出路,因此自小就收集了有关男女之间的事情的画册,还有府中上了年岁的婶子平日里也会拿这些说笑。她也会躲在一边静静的听着,一旦被人发现,她就会佯装清纯的问人家那些都是什么意思,每每如此,那些婶子都会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对着小红冷哼的说道:“你一个小丫头问那么多干什么,说了你也不懂,等着你嫁人之后,什么都明白了,也不必等着咱们给你解释。”
小红每次听了那些妇人这样的说法,脸上还是茫然,可心中已经是冷哼:谁说我不懂,我比你们谁都懂!
后来小红也曾偷偷找过晟家的家丁,用着画册上学来的方法,果真把那家丁迷得晕头转向,不过那个家丁早就成亲了,且他的身份也不适合小红的择偶标准,会选上那个男人,也不过是因为府中传言那个男子是怎般的对待自己的媳妇好,是怎样怎样的忠心家庭,小红觉得若是自己连这样的男人都能收了,那么以后对待别人也就手到擒来的,果真那个男人当真她的面脱下了裤子,小红却笑着离开,把别人戏耍在股掌之间的感觉让小红十分的自豪!
而今小红自恃有几分姿色,且对男人的了解十分的深刻,想起晟语雁房间里那让她血脉喷张的一幕,她是难以自处,又想着晟语蝶已经被抓起来了。平修锦孤枕难眠,不管是晟家的家丁还是平家的少爷,脱不开一个男人心思,如今实在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顺利的爬上了平修锦的床,那么她以后也就不必在看着晟语雁的脸色行事了。
因为小红在晟语雁面前表现的十分良好,神得了晟语雁的欢心,因此无论是什么事情,小红都是知情的,因此她盘算的也周全,虽然现在平夫人是宠着晟语雁的,不过就她掌握的内情来看,若是平修锦肯纳了她为妾室,那么她就有十足的把握帮着平修锦把晟语雁赶出平家去。
最初小红动摇的时候,也想过要嫁给平家其他的上位者,不过平老爷自动扫除了,倒也不是因他年岁太高的缘故,实在是平夫人当年对付了平老爷在外头养的女人也就是平修锦他娘的传闻让小红心有余悸。
后来想到了平修良,不过平修良很少在平府里出现,她也总共也没见过平修锦良几次,更别说想办法爬上他的床了。
再之后还想过平修琪,她是不害怕晟语雁的,晟语雁实在有太多把柄在她手上。若是她嫁了平修琪,想来晟语雁会妒恨了自己,却也不敢对自己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可是她观察了一阵子平修琪,发现这个平修琪就是个戏文里唱得那个阿斗,平老爷是何等精明的人,想来若是还想保全了平家的未来,大概也不会选平修琪,思来想去,也就是平修锦最合了她的意思。
平修锦不耐烦的看着小红站在他对面吃吃的笑,又问了一遍:“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小红这才如梦初醒,端正了态度,自以为媚惑的说道:“三少爷,奴婢是有些关于二少奶奶的事情要和三少爷说说。”
平修锦听着小红提到了晟语雁,转身就要回去,嘴中冷淡的说道:“既然是关于二嫂的事情,你就该去找二哥说,这半夜三更的走到我这里做甚,我累了,先睡了,二哥的位置你该知道在哪里,自行去吧。”
说罢就要关门,小红忙上前一步伸手撑在了门框上,使得平修锦不能顺利的关上房门。嘴中急切的说道:“三少爷莫要着急,你听我说,这事也是和三少奶奶有些牵连的。”
听见了她提到晟语蝶,平修锦的态度果真没那么强硬了,复又敞开了门,看着眼前的小红,虽然已经算是早春了,可这天还是十分凉的,这丫头却只穿着单薄的衣衫,瑟瑟发抖,却强颜欢笑,说实话,这女人若是在寻常男子的眼中,该算是个美丽的女子,不过有了晟语蝶相伴,再好看的佳人在平修锦眼中也黯淡了,且她还上了装,浓烈的脂粉味道让习惯了晟语蝶身上那一抹若有似无的幽香的平修锦有些难以忍受,可这个丫头提到了晟语蝶,晟语蝶是他的软肋,不管这个丫头到底要玩什么把戏,平修锦都会奉陪,并不是因为晟语蝶被抓走的事情让平修锦盲目了,只是因为懂得既然是晟语雁的贴身丫头。说出的东西去伪存真,总能也留下些有用的线索的。
敞开了门之后,平修锦并没有立刻就放小红进门,而是站在门里对小红说道:“有什么话你就站在这里说吧,孤男寡女的,若是生出什么是非,百口莫辩。”
小红心中暗自得意:选得就是孤男寡女的日子,要得就是百口莫辩!不过脸上却不会表现出自己的开怀,而是拥紧了自己的身子,轻声细语的说道:“三少爷,外头实在冷,奴婢方才出来的匆忙,竟然忘记了加件衣衫,这会儿身子都木了,能不能暂时让奴婢进了屋子去再说。”
平修锦皱了皱眉头,虽然眼前的小红让他觉得做作,可是瞧着她的架势,若是自己不让她进了屋来,怕是这个小红会一直站在外头同自己说些没用的,而他也实在没那个耐心去哄除了晟语蝶以外的女人,想了想,抱着肩膀,也没说可不可以,直接转过身子向屋内走去。
小红看着平修锦的动作,心头一阵欢喜,进了门去,她的计划也就算成功了一半,因为很多自允为正人君子的男人半夜绝对不会放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进门的——小红自认为自己是年轻貌美的,在小红的想法里,正人君子不放女子进门,倒也未必就是所谓的高风亮节,而是那么女人的手段不够,若是她小红出马,即便是圣人也会开门放自己进屋的,就像眼前的平修锦,平日里对旁的女人露出一副冷淡的表情,可她也不过是说了几句软话,平修锦便让自己进了门来不是么!
小红眉目之间毫不掩饰了自己的得意,她是自动自发的忽略了平修锦放她进门的缘由是因为她搬出了晟语蝶,她也没忽略了平修锦曾打量过自己的目光,心中得意更上了一分,觉得平修锦对待自己还是有些别样的心思的,因此跟着进门之后,便已经准备好了等平修锦转过身子的时候,就把自己早先在脑子里演练了一遍又一遍的挑起平修锦兴趣的手段拿出来,且告诉了自己,平修锦定躲不过她的柔情似水。
正文 第一二一 当初旧事
第一二一 当初旧事
进了门来,小红眼睛一直盯着平修锦宽阔的后背和狭窄的腰身。平修锦走一步,她便跟一步,看着平修锦打算就在外堂坐下,小红急切了起来,她原本以为平修锦会直接带着她进里间的,毕竟这外堂并不暖和,而她也还在发抖,眼见平修锦没有在进的意思,小红连忙快走了几步,脑子里混乱了,想着直接跃过乱七八糟营造氛围的步骤,直接抱住平修锦的腰身,用身体媚惑就好。
确不想眼看就要抱住平修锦了,他却突然转过头来对上了小红,挑着眉梢问她:“你干什么?”
一句冷淡的问话便把小红方才鼓起的勇气全然松懈下去了,看着平修锦不耐烦的表情,小红委屈的说道:“三少爷这外堂还真是冷,奴婢冻得难受,昏了头,因为三少爷是要进内堂,这才快走几步想跟上三少爷的。”
听了小红的解释。平修锦眯起了眼睛,冷淡的说道:“这里不是二嫂的房,我这里就是这样的温度,内屋也是如此,若你当真受不住,便先回去添件衣裳再过来好了。”
小红咬着唇,看着平修锦冷漠的脸,心中暗自埋怨:都说平修锦是个十分懂得怜香惜玉的男子,如今面对了自己这样一个娇俏美人怎会如此的默然?
想到这些小红有些退缩,不过又看了眼已经坐在桌子边伸手给自己倒茶的男子那完美的侧脸,一瞬间的丧气全然消散,自我安慰的想到:大概这个平三少爷不过是装装而已,正人君子都是这样一副表现,当初晟家的那个家丁还怒斥了自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来着,后来也不是当着自己的面脱了裤子,如此一比对,平修锦的表现倒是平和了许多呢。
因此又笑了起来,站在了平修锦身边,千娇百媚的说道:“三少爷,这屋子该多烧些才成,虽然白天比以前暖和了许多,可这夜晚就是凉,别伤了身子。”
平修锦低头啜饮了一口茶水,微微闭上眼睛沉静了一下翻腾的思绪,并不去看站在一边的小红,沉声说道:“二少奶奶在的时候很暖和。”
小红见平修锦态度疏离,因为心中激励的念头倒也没打退堂鼓。反倒继续说了下去:“二少奶奶不在府中,也要注意了自己的身子才成,您这样还真让人觉得挂心呢,二少爷说木炭放在什么地方,奴婢知道您累了,奴婢去给你烧,话说二少奶奶也真是的,自己本来是带着丫头的,却偏偏要那丫头自己去挣私房钱,现在留下二少爷一个人在府中没有人照顾的,还真是不应该。”
小红虽然口中说着要去给平修锦找木炭烧屋子,可是身子却更栖近了平修锦的身边,看着他闭着眼睛的样子,小红觉得也只是这样看看,身子便要瘫软了,却不曾想还要更进一步的靠近的时候,平修锦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小红,冷冷的说道:“二少奶奶做过什么事情,岂容你这个丫头说三道四的,好了。我早就习惯这种温度,倒也不觉得怎么样冷,语蝶在的时候是怕她冷才多烧的,她不在,自然没有烧着的必要,你找我来说什么快些说便是,若再扯些没用的,我没那么多时间,你还是自己走吧。”
小红被平修锦这一阵冷冷的抢白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本想转身就走的,可随即想到若就这么放弃了,怕今后再想找这样的机会便难了,倒也咬着牙忍下了,陪着笑脸说道:“三少爷教训的是,是奴婢口没遮拦了,三少爷对三少奶奶的好咱们府中的人都瞧见了,奴婢那些小姐妹都说三少奶奶好福气,竟嫁了个如三少爷一般宠着她的相公,大家都说若自己能有三少奶奶一半的运气,这辈子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平修锦皱着眉头听着小红的奉承,始终没听见一句有用的,眼睛一翻,更加的不耐,出声打断了小红的絮叨,“你方才说关于三少奶奶,怎的,到底有什么快些说。”
见平修锦真是恼了,小红才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笑着说道:“这个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府中的姐妹都瞧见了,想来三少爷也不会不知道的。”
平修锦脑子中合计了一下,也大概知道小红要说什么了,心中的厌烦更是冲进了脑门,开始后悔自己放了这个女人进门,他原本以为这个小红是良心发现,知道些这次事件背后的过程,因此找了夜深人静没人看见的时候来给他通风报信的,可是他怎会忘记了小红是晟语雁身边的红人,既然能博得晟语雁的喜欢,良心发现的可能性就是微乎其微的,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便是这个道理,因此豁然起身,对着小红冷冷的下了逐客令:“若你这半夜三更的来找我,为的就是说语蝶和二哥的事情,那个来龙去脉我想自己知道的该是比你清楚的多的,倒也不必你来同我说,晚了,你回去吧,我这屋子里冷,若是冻坏了你,想来明日二嫂该要借机找我算账了。”
看着平修锦猜出了自己想要说得是什么。小红脸上一阵尴尬,不过她是不会承认了自己原来要说什么便是,也看见了平修锦是不喜欢她给出的话题,倒也立刻转了弯来,保全了自己的目的为本,管她拉了谁下水,急切的说道:“原来三少爷都知道这事,奴婢只是来说希望三少爷不要误会了三少奶奶,其实三少奶奶是个好人,当初在晟家也是温婉贤良的,那个时候沸沸扬扬的偷人丑闻。其实也是和三少奶奶没关系的,而这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都是因为那日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吵架,二少奶奶一时气急,把当初那事的始末说了出来,让二少爷看清了二少奶奶当初做下的丑事,这才让二少爷渐渐对三少奶奶生出别样的感情来的。”
果不其然,小红抛出这样一段话来,平修锦立刻放缓了态度,当初晟语蝶和家丁那件丑闻平修锦因为相信了晟语蝶,并没有过多的追问,如今见小红这样说来,显然不再和晟语雁一条心,因此平修锦略略压下了自己的脾气,他想知道自己都能从小红这里探听到什么样的事实,因此笑着说道:“你这事我倒是没听说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说来听听。”
小红见平修锦笑了,这才微微放下了心,知道这次自己选择的话题是对了,再者她说这事许多人都知道了,即便今天这事不成,她回到晟语雁那里,这件丑事若是传扬开来,也未必就能追究到她的头上来,因此笑着说道:“这也怨不得二少奶奶自私,想当初二少爷这门婚事也算平家攀了高枝的,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能嫁个好人家,不过那个时候大家都说二少爷这门亲事多半都会落在三少奶奶头上,这二少奶奶就急了,刚好那个时候和我一同伺候了二少奶奶的丫头小凤和周华有些私情被二少奶奶抓了个正着,这一时威逼利诱的,小凤和周华也便同意了那个陷害了三少奶奶的局,二少奶奶后来找了陆姨娘,陆姨娘自幼就告二少奶奶,若想一辈子被人艳羡,就不必在意了一时的小结。因此听了二少奶奶这个安排,是觉得极好的算计,倒也爽快的拿出了自己的压箱子钱给周华和小凤当报酬,后来就上演了晟家抓奸的丑事。”
平修锦听了之后是咬着牙的恨,当初听过这个丑闻的时候,只当有钱人家的小姐荒yin,倒也未曾当过事,后来见了晟语蝶,便觉得这其中定然是有些蹊跷的,不过他是信得过晟语蝶,也未曾追着问过,如今听了之后,只觉得周身都是气,咬着牙说道:“此等丑事,岳丈大人就会信了他的?”
既然开了头,以后说起来倒也没什么顾虑了,小红顺畅着说道:“二少奶奶可是个玲珑的人儿,既然想了局,这事就要做得完满,那抓奸的戏码做得可是让大家都瞧见了,一个清白的女子,怎会在自家后花园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老爷知道后,可是气急,把三少奶奶关了起来,不过毕竟是丑事,夫人当初也下令不得外泄,不过这若是不被外头的人知道,那么二少奶奶的局便失败了,所以当天夜里,陆姨娘便买通了晟家的多嘴婆子,让她出去把这事给宣扬开来,那婆子倒是害怕了老爷会怪罪,不过陆姨娘给了她一把笔的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婆子受了那银子,又是自己喜欢的说三道四的营生,自然十分卖力,也不过一晚上的光景,大街小巷就传扬开了这事,后来二少奶奶如愿与二少爷定了婚事,奴婢还听说过那个时候三少奶奶气不过,关了门上了吊,不过好在后来被人救下了……”
平修锦第一次听说晟语蝶上过吊,心头一缩,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打断了小红的话,颤声问了起来:“怎的?你说什么,语蝶她,她怎么的了?”
小红看着平修锦眼中的急切,身子一抖,结结巴巴的说道:“三少奶奶她,她上过吊,不过后来被人救下了。”
平修锦的拳头重重的砸在身边的桌子上,把他方才吃过的那碗茶水都震翻了,口中恨恨的念叨:“可恶的晟语雁。”
小红身子又是一颤,听着平修锦接着追问了起来,“这事岳丈可曾知晓了?”
“知道了,三少奶奶上吊醒过来之后,整个人就不同了,周华那事就是三少奶奶自己抓出来的,老爷和太太自然也就知道了三少奶奶是被人陷害了的。”
听到这里,平修锦方才因为怒气而乱了的脑子竟清明了起来,灵光一闪,反倒不再在意这事那些令人气结的地方,顺畅下来之后,自然明白晟老爷知道晟语蝶是被人陷害而不给她昭雪的用意,不过他反倒因为晟语蝶上过吊一事想到了些别的,因此状似无意义的随口问了起来,“你是二嫂带过来的人,对晟家那个时候的人和事都是十分了解的对吧?”
小红见平修锦不再现出一脸的阴沉,心下想着平修锦问了自己的事情,该是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因此连连的点头,欢快的说道:“这个是自然,晟家的大事小情,我都知道一些的。”
平修锦点了点头,难得的对小红露出一个笑脸,不过问得还是关于晟语蝶的事情,“那么语蝶上吊之前是什么样子的呢?”
听见这个问题小红一愣,心中也有些闹平修锦始终围着晟语蝶说事,不过若是不回答又怕自己被平修锦赶出去,因此笑着说道:“从前的三少奶奶温柔乖顺,这点京城中的都是知道的,不过现在的三少奶奶看上去和那个时候相比更有些活气的样子,大家也都说,三少奶奶是因祸得福,以前整天悲悲戚戚的,现在倒是常常见了笑脸了。”
听着小红的话,平修锦又想起了晟语蝶的笑脸,心头一颤,虽然他不去细细的追问,晟语蝶也不会同他说,可是他就是知道晟语蝶是特别的,那个夜里,他清晰的听见了晟语蝶喊着‘妈妈、爸爸,萍萍嫁人了,你们不必担心了!’。
那话其实是很怪异的,平修锦希望那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梦,可是心中清楚的狠,那不是梦,他不敢去细细探究,如今听了小红的解释,他想他已经明白了个八九分,因为明白,才更加的不安,也因为明白,才清楚的了解了晟语蝶眼中时不时浮现的忧伤,想必她自己瞒着更加的难受,才会总在闲着的时候窝在自己的怀中呢喃:希望可以一辈子都在一起,因为她也害怕会分别。
平修锦想到这里心都扭了,有些呼吸不畅,夜深人静之后,也就更加的思念起了晟语蝶。
小红见平修锦沉默了,微微的向前挪了一小步,见平修锦没什么反应,又慢慢的向前挪了一步,平修锦挺拔的身子在她眼中愈加的接近,脑子里只一个念头,夜半的单身男人最是孤独,就像当初那个在白天的时候骂自己不要脸的家丁,入了夜之后,自己不过是在他面前轻轻的解开了衣衫上的盘扣,温言软语的说着不求名分,只为倾慕之情,但求一夜夫妻,那男人的态度较之白天已经软化,再后来,低低的啜泣,也不过只脱了外衫,肉都还没露呢,那个家丁便迫不及待的脱了裤子……
小红咬了咬牙,也不管屋子里的温度多么的低,毅然脱掉了单薄的外衣,这次是露了肉的,她自觉自己是雪肌凝肤,没几个男人躲得过她的媚惑,在平修锦愕然低头的一瞬,伸手紧紧的拥上了平修锦紧致的腰身,把头硬是靠上了平修锦的胸口,低低啜泣道:“三少爷,奴婢仰慕了您好久了,奴婢不求名分,只求三少爷莫要拒绝了奴婢,奴婢可以为三少爷背弃自己的主子,我知道她很多事情,只要三少爷想知道,我就都跟您说了,我可以帮着您得了平家的家业,三少爷,您就接受奴婢这一次吧?”
听了小红的话,平修锦原本打算推开她的手又退了回去,抓过一边的衣服给小红披在了身上,柔着声音说道:“屋里冷,别着了凉!”
正文 第一二二章 将计就计
第一二二章 将计就计
平修锦这个表现让小红是喜上眉梢。她原本猜想着平修锦会装装模样的推开了她的,却没想到平修锦非但没推开自己,反而给自己披上了衣服,光裸的手臂更加的用力缠上平修锦的腰身,身子也整个贴上了平修锦的胸口,还是那么楚楚可怜的声音说道:“三少爷,这外头还真的冷,不如我们进卧房去吧。”
她的头是靠在平修锦胸口的,自然看不见平修锦一脸的冷漠,不过平修锦的声音却是轻柔的说道:“不管怎的,你先把衣服穿上,若是凉了身子,便是修锦的罪过了。”
平修锦以为自己这样哄着怀中丫头,这个丫头就能顺从了他的吩咐穿上衣服的,晟语蝶算是强势的,很多事情她都会做出十分正确的决定,不过只要自己柔着声音哄了她,她都会顺从的照着他的吩咐去做的,看着面前这个他连名字都叫不出的丫头,想着也该是顺从的才是,他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些有用的东西。可却不想面对着一个半裸的女人。
未曾想他有自己的算计,小红也有自己的心思,她并没有按照平修锦想象的那样老实的把衣服穿上,反倒更往平修锦身上蹭了蹭,貌似无限娇羞的说道:“总是要脱的,这样穿上倒是麻烦,三少爷拥着奴婢进去就好了,您的身子可比奴婢那离体的衣衫温暖多了。”
平修锦眼角抽了抽,脸上现出一抹不耐,心中暗暗咒骂了怀中的女子几次,忍下了张口骂人的冲动,平复了几次才又说了起来:“这个暂且不急,我反倒好奇了,你如何能有这样的口气,莫说你是一个丫头,怕就是二嫂也不敢说这话的。”
小红此刻的脑子里装着的都是画册子里看来的风花雪月,哪里还有听平修锦都在说些什么,只是帖着平修锦抖着声音说道:“三少爷,这里实在的冷,奴婢有些吃不住了,咱们先到屋子里再说好么?”
平修锦冷哼一声:“你方才可是说了,抱着我可是比穿了衣服都暖和的,又怎么会说冷了呢!”
听着平修锦的声音,小红只当他是与自己调笑,倒也不去细想,轻声细语的说道:“三少爷是比奴家那身单薄的衣衫暖和了许多,可怎么说这也是外间。总不好在这里不是,奴家——奴家可是第一次。”
小红越说声音越低,平修锦却是愈加的不耐烦,心中冷笑,这个不知羞耻的丫头,方才还有自知之明的自称自己为奴婢,这么会儿的时间,已经上升为奴家了,不过即便知道怀中女子的做作,平修锦还是勉强的陪着笑声说道:“即是第一次,那么你我便不会焦急,这外头也是好兴致的,你瞧,就是冷了,才让你愈加的贴近了我,这样反倒是亲近不是,你先来说说,你夸口说自己比二嫂要有能耐的根源在何处?”
小红听着平修锦的轻声哄劝,觉得十分的受用,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平日里有些小打小闹的小心眼。可终究也就是那些婆婆妈**算计,未曾真得见过什么大世面,此时更是有些飘飘然了,情绪也染上了几分激昂,附和了平修锦的问题,嗲声嗲气的说道:“奴家即会如此说,便是有自己的根据的,大少奶奶那房已经明白着同老夫人说过不争这平家的家业,大少爷这次回来也这样说过,这点老夫人是同二少奶奶说了个明明白白的,老夫人早先就中意了二少奶奶,自然,二少奶奶哄人是很有一套手段,能把老夫人治得服服帖帖的,老夫人也不止一次的同二少奶奶说过这事,二少奶奶如今又说自己有了身孕,这点是个讨得老夫人欢心的理由,老夫人也发了话下来,等着二少奶奶生下二少爷的子嗣,这平家的主母位置就是二少奶奶的,自然,老爷年岁也大了,是该退居幕后了,由此,谁能当了平家的当家主母,那么相对应的,谁家的相公也便是这平家的接替人了。”
平修锦点了点头,轻笑着说道:“你这丫头也是个心思活络的,这等事竟然也让你看个通透。”
小红被平修锦这样一夸。更是自鸣得意,对平修锦献宝似的继续说了起来:“既然我能如此肯定,便是知道了其中的弯弯绕,老夫人给的这个承诺,怕是二少奶奶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
平修锦嘴角勾起了笑,轻声追问了下去:“怎的?”
小红越说越开心,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一起倒了出来,自然,这些也不单单就是因为平修锦的作用,其实还有些炫耀的成分在里面,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不过小红所知道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她同别人去好好的八卦一番的,如今算是得了机会,且还是能讨好了自己心上人的,她本就不是和忠心的丫头,平日里对晟语雁是毕恭毕敬,惟命是从,背后却也并不十分服气了晟语雁,只说她不过是摊上了个会爬男人床的娘罢了,对自己役使期指的嘴脸让她早就不舒服了,再者那个时候晟语雁听说晟语蝶怀了身孕,又气又急的早都乱了阵脚,若是没有她脑子灵光。哪里会生出这样的好主意来,晟语雁现在又被老夫人宠着了,对她倒是未必见得好好答谢,自然让她心生不满,因此平修锦想要听,她也就顺着问题说了起来:“二少奶奶根本就没怀孕。”
平修锦一愣,他原本只当是平修琪运气好,虽然那个时候郎中料定晟语雁不能有孕,不过毕竟平修琪是个温和性子,平日里又是待人极其的好,老天不该对他太过苛刻。有了子嗣也不是什么十分奇怪的事情,尽管当初晟语蝶有过怀疑,他却一笑置之了,竟不曾想晟语雁的小丫头居然亲自跑来同他说了这件事情,平修锦眼睛转了转,声音更加的柔和,“这话可是乱说不得的,若二嫂没有身孕,她又怎敢出来张扬,且那个时候可是有郎中切过脉的。”
小红勾起嘴角,微微扬起头看着平修锦,得意洋洋的说道:“她那个时候醒了过来,要死要活的,奴家便趁着大伙都没注意的空儿同她说了,同样都是姐妹,既然少奶奶有了身孕,那她也有啊,能拖一天算一天,二少奶奶也是老做这事儿的人了,又怎么会不懂了奴家的意思,等待郎中来了之后,使上些银子,告诉他只管照着咱们的意思来,旁的绝对找到他头上的,那郎中没有把送上门的银子推出去的道理,如此二少奶奶也便有了身孕了。”
说罢吃吃的笑了起来,平修锦皱着眉头,心中想着既然她们想出了这个计策,便就少不了后文,如今这丫头能说出这事来,也算是帮了自己,心中百转千回,嘴上也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哄着小红说话:“你说得这个未免胆子太大了,莫不是你吃了酒水,脑子混沌不清,想出了这么个故事来戏耍我的吧?”
小红把自己的头仰得更高,吐气如兰的说道:“酒水我是微微吃了些。不过是好奇了它的味道而已,听说吃了酒水的女人,更能放开自己,如此倒也算奴家有心来此,不过奴家脑子清醒着呢,没糊涂的,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的,这次不过是说了个小谎而已,照比了当初陷害了三少奶奶那事也只能算是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何况那次做下了那事也没什么惩罚不是,最后还让咱们二少奶奶如愿进了平家的宅子了。”
平修锦轻轻点着头,怀中丫头说得是这个道理,那个晟语雁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主,如今说了这么个谎话,也实在不必大惊小怪的,随即想起了晟语雁这种种的行为,就是不知道和自己当初的猜测可是有些相符的,因此把自己的声音放得更轻更柔的哄着小红道:“你倒真的是个让我刮目想看的丫头,对了,这次我作坊的事情你该知道些什么的吧,说说你的看法吧!”
平修锦问得似乎不经心,不过这事毕竟不单单只关系到了晟语雁一个人而已,小红迅速的回了神,想着自己说得也够多了,再这么说下去,怕床还没上,天都亮了,因此把手慢慢的滑向了平修锦的胸口,轻缓的说道:“三少爷,良宵苦短,这事儿等明天奴家细细的同你说,今晚就先收了奴家吧,奴家实在念三少爷念得紧,虽然三少爷的身子也暖和,可总归是在外头,我这前头暖了,后背实在的凉,大家都说三少爷是懂得怜香惜玉之人,怎么也不会让奴家冻着了是吧?”
看着小红微眯着的眼,平修锦僵直了身子,刻板的说道:“你不说了,当真这么急切?”
小红低垂下了头,身子更往平修锦怀中偎了偎,媚着声音说道:“奴家还没见到三少爷的时候便听闻了三少爷的大名,见了面之后更是倾心不已,奈何女子家的娇羞让奴家不敢开口,再者奴家的身份也不敢痴想,这些日子见三少爷日日为三少奶奶之事奔波劳累的,也着实让人心疼,这夜里没个女人陪着,难免孤寂,因此奴家也便厚着脸皮来了。”
平修锦心中冷哼一声:你还知道自己脸皮够厚!嘴上却并没有这样说,只轻柔道:“还真要谢过姑娘有心了。”
小红心中乐开了花,脸上也荡着春意,还想在说些肉麻的话,不料眼前一黑,然后抓着平修锦腰身的手渐渐松开,整个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平修锦并未伸手去扶她,而是对着门口的方向轻笑着说道:“站在外头多累,进来吧。”
正文 第一二三章 独一无二
第一二三章 独一无二
地上的小红以极其难看的姿势躺在那里。平修锦是看也不看的,勾着笑容盯着门板,果真,听了他的话之后,那门应声开启,平修琪淡淡的说道:“都说平三少爷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如今看来,是误传了。”
平修锦还是没去看躺在地上的小红,轻笑着说道:“二哥若是心疼了她,便把她驼回去,我是受不住的。”
平修琪耸了耸肩膀,轻缓的说道:“与晟语雁扯上关系的我都受不住。”
“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平修锦已经不再就小红的事情与平修琪说笑,只是清淡的问了他,对于平修琪会在外头他是全然的不在意。
平修琪听了平修锦的问题,知道自己瞒他不住,倒也不掩饰,“早先就听说大哥和大嫂回来了,我也想过来,奈何晟语雁是我娶进门的,实在是没那个脸,想着等他们走来我再过来。他们走了之后,竟没想到小红竟在我前头进了你的门,倒是让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不过你做得还真让我感觉难过,你就是敷衍我一下,与这个丫头热络一下,让我觉得你不那么配得上弟妹也好。”
平修锦听见平修琪的话反倒笑了起来,他心中清楚,平修琪既然肯这么明摆着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便是已经放弃了,再者晟语蝶有了孩子后,若平修琪再不放弃,便是跟自己过不去了,至于心底的感觉,平修锦并不想细究,他也是喜欢晟语蝶的,喜欢上那样的一个女子,若想忘记,怎会是件容易的事情,抬眼看看平修琪便可以知道个大概。
很多日子便听说平修琪日日以酒为伴,平老爷也不追究了他的自甘堕落,府中的下人多半以为平修琪是与晟语雁小夫妻间有了矛盾才借酒浇愁,不过当事人却都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平家,以平修琪的整洁儒雅为最,再看这些日子的平修琪。今日难得见他清醒着说话,不过身上穿着的长衫堆满了褶皱,也好些日子不见他换过,原本丰润的面庞此刻也凹陷了下去,双眼懵懂,下巴上胡茬子也竞相冒了头出来,外头的落魄书生也就是这样一幅尊容了吧。
看着平修琪的样貌,平修锦心中微微的刺痛了一下,平修琪与晟语蝶虽然同住在一个大宅子里,平日却是鲜少见面的,即便那寥寥的几次见面,也都是剑拔弩张的,即便如此,平修琪却因为只可远观而日益的憔悴了起来,若当真有分别的一日,曾与之朝夕相处的自己该如何是好,想想心头便十分的不是滋味,强压下了那抹惶恐,笑着与平修琪打着哈哈,“二哥,你现在的样子让人不敢恭维。”
平修琪伸手抚了抚下巴。尴尬的笑道:“出来的急,倒是忘了要整理一下,让三弟见笑了。”
见了平修琪的笑模样,平修锦也便安了心,并不再绕着这话题说下去,只轻缓的问了个明知道平修琪可能清楚的问题,“方才你院子里的这个丫头关于嫂子有孕的事情……你听见了吧?”
平修琪低垂了头,笑容中带上了更多的牵强,“若她当真有孕,我倒是可以休离了她去。”
平修锦微微挑了挑眉梢,并不插话,因为他心中隐隐已经知道了些微大概,果不其然听见平修琪接着说了下去:“我原本以为自己总是一帆风顺的,自幼便生于富贵之家,随后成长倒也安稳,虽然承袭父亲大人经商上不是个料子,却也因为不是长子而不必过多的担忧了去,再然后便迎娶了京城中有名的美女,看上去也是贤良淑德的,我以为老天是宠着我的,却不曾想她也不过只是面上亲善而已,背后里实在是个心胸狭隘的女子,且镇日想着的也就是权势和算计,说实话,自从她流了孩子后,我便再也没和她同过房,她若是有孕了,岂不是奇怪的事情么?”
平修锦了然的点了点头,“既然这事你一清二楚的。为何不同太太说个明白?”
平修琪无奈的摇了摇头,“修锦,我娘她现在是鬼迷心窍了,晟语雁说什么,她便跟着听什么,娘年岁大了,依赖性更强了,爹不在她身边,我们这些,大的有自己的生活,小的还太小,不懂了大人的心思,以前的时候总是有佟妈陪着她的,可是现在佟妈也和她疏离了,如此晟语雁借机靠近了她,总会拉拢了她的心思的。”
平修锦沉默了片刻,平修琪勉强的笑了笑,接着追问了起来:“你作坊的事情可有了眉目?”
听着平修琪转移了话题,平修锦知道他不想再说晟语雁的事情,倒也不揪着不放,轻笑着说道:“外头冷,进屋子里再说。”
平修琪眨了眨眼,轻笑着说道:“我以为你里屋和外头是一样的冷的。”
平修锦也?</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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