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也没看出来你有这本事,我承认你是有点拍照天赋的,可是要说能拍得这么出名,我真没办法想象……”关晓右抠了抠鼻子,特别不屑的样子。
再受打击,陈天竭说:“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啊。”模样颇为沮丧。
关晓右把手机扔在台子上,哼道:“我倒是想看得起你了,可是,连自己的结婚照都是找香港的影楼来拍摄的,从头到尾要不认真有多不认真,你说,你让我怎么去想,我嫁的男人其实是这样的身份。”站起身,她是真的有些火了,不知道是因为他瞒她,还是因为,突然又觉得他离自己远了一步。不想去想,她匆匆离开茶室,快步走在夜色里。
陈天竭追了出来,她不理他,没有拦车,踩着细跟的浅口鞋,她步伐匆忙。是想甩开他,自己冷静一下,可又希望他追上来,道歉,认错,说任何一句能安抚她的话,可是,现在什么能安抚她呢?
他为什么会迷恋上摄影,他为哪个女人拍过照片,对他们的结婚照不上心的他是不是和别的女人有过约定,他在年少的时候,有没有……不敢去想了,不能再想了,她发现,自己又一次变得脆弱。
原来,女人真的不能单从外表来看。比如说,金梓晴看起来柔弱,却在受到打击的时候迅速可以满血复活,潇潇洒洒。比如说,看起来很粗线条的杨嘉如,其实细心是那么的敏感细腻不容一粒砂。而看起来很女王的她,实际上,是那么容易胡思乱想,轻易退缩。人,不经历一些事,不能长大,不经历一些事,就没有办法,认识真正的自己,原来这句话,真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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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很长一段路,关晓右的脚上磨出了泡,她咬着牙忍,却还是因为疼痛而崴了一下脚。陈天竭这个时候冲上来,扯住她的胳膊,蛮横地拉她停下脚步,他按住她的肩,定定地看她。
“你是在呕气还是怎样,都不允许我解释吗?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没把我们的婚姻放在心上,认为不过是走个过场,我们有言在先,所以我不觉得我的生活有被改变。所以,我没有用我的团队来为我们拍照,不是我要刻意隐婚,那么大而隆重的婚礼,也不是我说隐就能隐的。可我从决定娶你那一刻我就没有后悔过。我从来没觉得我拥有jeason是需要时刻挂在嘴边的,我有跟你提过,虽然当时是得意的,但那不可能成为我生活的中心,虽然在曾经的一段时间内,它是我的梦想。我喜欢拍照,不为别的,只是喜欢留住某一刻的美丽而已,误打误撞地搞出了名堂,如果这些都是罪,那么,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关了它,你就原谅我?”他不是堵气,他的眸里前所未有的认真,关晓右仰着头看他,听到他说梦想的时候,心刺痛了一下,刚刚在心里留下的结还没打实,就松开了,原来,陈家小少不是她想的不上进没作为,他也有,他的梦想。
想起有人评价过陈天竭很聪明,她一直想不明白在哪里,现在她似乎懂了一点,能把一个公司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做到大,不单是运气和能力的问题,还有,一些手腕,虽然,她并不懂那是什么。他没有在现在从事的工作所在的职位上取得更好的成绩,那只是因为他无心,原来,他无心,是这么可怕的事。
“好吧,我再向你坦白一件事,我一年只拍风景不拍人物,就是想等到哪一天,为哪个女人专门的拍。如果我说,我想为你一直拍下去,画面里只有你,你可不可以原谅我?”陈天竭继续说着,眼神里有紧张和无措。这个男人因为从小被娇宠着,所以,他的确是不够成熟,可是他在她的面前,一次次地退让和讨好,她多想问一句,“那么,你到底有没有可能,爱上我?”
到底是问不出,怕他自己也不晓得,得不到答案很伤人,如果他想到了答案,会不会因为怕爱上一个人而再次退缩。
关晓右轻轻地叹息,把陈天竭的手从自己的肩上拉下,仰了头看他,她无奈地说:“原谅我,我不知道我在气什么,可能是我一直很独立地去做很多事情,我喜欢事情在我的掌控之中,包括我和你之间的事,可是现在,我突然觉得你有我不了解的一面,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抱歉,你让我静一静。”然后,她转身便走。
她把现在此刻心里的想法都告诉他了,也知道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绝不是冲动,可是,现在,她很讨厌他的优秀,他拥有的不仅是陈家小少的地位,他还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神秘ceo,她的虚荣此刻完全被打败,配不上他,真的越来越这样觉得。于是她的不安全感再次暴发了,因为被抛弃了太多次吧,所以,突然就不希望他是优秀的,只是平平淡淡的一个人儿,就像外人看来一样的,不上进没本事坐吃等死的陈家小少一样,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其实之前结城已经埋下过伏笔关于陈家小少的另一个身份,可是大家好像都没注意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在这里抛出陈家小少的身份也不算牵强,故事情节发展需要,所以大家不要一时摸不到头脑哦。
另外,结城想问一下,这篇文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好看啊,到现在收藏不过一百!!这是结城近一年来没有过的可悲成绩啊,虽然没有写过什么让千人着迷的东西,也一直没有被出版社相中过,可是,就那么一小票的人都越来越少了?结城表示很可悲,不过好在,还是有人在看,所以,她这人也算乐观,大家为缺心眼没心没肺的结城干杯吧!同时,拉点朋友什么的来收藏呗,嗷~
、求 佛
金梓晴不辞而别了,她留了字条,给每一个人,关晓右拿到的字条是“我愿天涯海角去流浪,怀念那份已经远去的不该属于我的幸福。而我希望我的朋友,亲爱的晓右姐姐,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因为这句话,关晓右再次泪如雨下,而陈天竭只拿到了一张“对我的晓右姐姐好一点。”的字条,站在关晓右身后,手足无措。
他想上前安慰她,可是又怕被她拒于千里,他也是个骄傲的人儿,当发现自己越来越在乎关晓右的想法时,他也在怕,他多想告诉她,“我和你是一类人,我也很怕,事情脱离我的掌控。”
那一天,听说杨嘉如也哭了,然后,俩个女人极其没有组织性没有纪律性地连夜“私奔”了,杨嘉如还算厚道,给她的小白发了条短信,美其名曰,“我们去烧高香拜大佛了,为我们自己,为晴儿,祈祷幸福长存。”
陈天竭和白城通过手机卫星定位找到了她俩的所在之处,国内着名的佛教圣地,于是俩人连夜赶过去,于茫茫人群中寻找自由行的俩个女人,好在佛国在岛上,景点比较固定,俩个男人山上山下地翻了一圈,终于在南海观音的佛像前,找到了求佛的俩个女人。
到底是俩个算是比较抢眼的女人,所以人群中望过去,便能看到身影。陈天竭就站在不远处,看关晓右举香叩首,喃喃祈求。她虔诚地闭着眼,许愿,而他好想问她,她的愿望里,有没有给他一份祝福。
关晓右从蒲团上起身,回首,便看到了人群里同样抢眼的陈家小少,穿着白色的半袖t恤深色的牛仔裤,挂着大大地墨镜,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他眼睛凝望的方向,是她所在的地方。她没想到他能寻来,一时愣住,在人来人往中,看安静立于不远处的他。
她的眼圈是红的,怕是因为虔诚的祷告连自己都感动了,又可能是为唯一没有得到幸福的姐妹儿挂忧,总之,人群中的她突然显得清瘦,风大,吹乱了她盘起来的发,她被路过的人挤了一下,而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奔向她,最后,在佛前,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他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有泪,顷刻间如雨坠下。
来往的游人不知道这俩人唱的是哪一初,有人议论是菩萨显灵,让在人海中寻找缘份苦苦求佛的俩人蓦然回首相遇,而知情的白城和杨嘉如,则是在一旁笑着闪开了身影。
感觉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关晓右连拍再推地脱离陈天竭的怀抱,他又伸手去拉她,有一种执着,不肯放手。关晓右没了办法,只能主动牵住他的手,娇嗔着看他,“佛前重地,规矩点,你怎么和小白一样没有分寸啊。”
陈天竭根本不听她说什么,执着地还是想要拥抱,关晓右实在气不过笑了出来,她说:“好啦好啦,一会儿抱,乖。既然来了,上柱清香吧,我为你求再多,也不如你自己求的好。”
陈天竭接过关晓右手里未燃地香,他很认真地看着她,说:“我听说,能求来的都是自己修来的,我可不可以问佛,我上辈子修了什么?是不是你?”
心一下子跳得失常,不知道他是真情流露还是又习惯暧昧,只能拍着他催他去上香,假装不在乎地说着:“贫嘴。”
陈天竭转身去燃香的时候,换关晓右站在不远处凝他的背影,这个千山万水人海之中与她扯了一纸证书的男人,是不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结果?回身,仰望菩萨,她曾在佛前苦苦哀求过数次,求姻缘美满,求爱情顺利,他,会是她的最后吗?
菩萨高高在上地看着她,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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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嘉如和白城地嘲笑中,俩人莫名奇妙地就合好了。关晓右也承认自己的脾气爆发点有些低,安全感这玩意,对女人实在太重要了,这几天和杨嘉如聊了很多,她们的过往,她们的未来。她难得坦诚地剖析了自己,虽然是喜欢陈天竭,但到底对他,不够好。
晚上,四个人找了家大排档吃海鲜,陈天竭问:“我们拜了佛就来吃海鲜,这样对吗?”
关晓右翻白眼,“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啊。”
席间还是讨论了白城的婚纱照的事,陈天竭这回表明了态度,“婚纱照我可以找我公司的优秀摄影师给你拍,而我要拍的,只有关姐姐。”
杨嘉如起哄尖叫,吓到了旁边的一桌食客。关晓右吃着陈天竭剥好的是,不屑地说:“少来,你不是都拍过别的女人了吗?”
陈天竭一时没反应过来,“天大的冤枉,哪有的事。”
关晓右竖了眉毛,“你敢做不敢认。”
杨嘉如用筷子敲了敲桌面,这动作那眼神都和小白神似了,杨嘉如哼着鼻子对小白说:“也不知道谁昨晚和我说来着,对蝎子确实是不够好,自己也觉得常对他使小性子是过份了,对他不公平。现在……唉~”小白在一边低调地浅笑,而陈天竭,早乐开了眼。
关晓右被好友出卖,脸红通通地,她看看陈天竭,忍不住伸手掐他:“让你笑,我让你笑。”
陈天竭这个时候已经想起来为谁拍过照片,他说:“那只是工作,当时为了让公司上市,不得不做的炒作。但当时我觉得我拍的就是风景,因为我感情没有完全融入进去。”
一旁的杨嘉如杀风景地突然说道:“小白,我看我俩还是先回去吧。”
关晓右再次跳脚,飞了一个蛤蜊壳砸她,四个人,吃得欢欢乐乐,尽量不去想不快乐的事,也希望下次再来还愿,可以有金梓晴,牵着任何一个只要是她的对的人,六个人,更加快乐。以后,也许还有儿孙满堂,虽然很遥远到不敢多想,但,还是忍不住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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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微凉,山里的空气极好。关晓右和陈天竭饭后散步,牵着手慢慢地走。隐约可以听到大海的声音,细细地闻,还有腥湿的味道。天上的明月圆了,地下的俩个人影子拖得老长。
陈天竭掏出手机,趁关晓右低头绑鞋子的时候拍了一张照片,不是上好的拍照工具,却拍出了关晓右与景物的分明,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很有这方面的才能。
关晓右看着手机上自己起身时垂下来飘动的发和微呆的眼神,虽然表情不好,但她却是极爱的,她捧着手机,对陈天竭说:“蝎子,我们能不能,再拍一次婚纱照?”
陈天竭牵了她的手继续沿着上坡的路走,“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蝎子,你没有讨厌过我,觉得我对你不够好?”夜色里,能听到蛙的叫声,关晓右很轻很轻地问道。
陈天竭想了一下,摇头,“没有,真的没有,我以前的恋爱,只是有一种寂寞了,有个人陪就好的感觉,我甚至不会去看我身边陪我的人是谁,在节日里,在心情好与不好的时候,只要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行了。你知道吧,在我表哥去世后,我觉得非常的寂寞,可是现在不会了,我想,也许我这样的人,就是需要一些合约性质的东西,才能让我看清事实,或者说,更安分一些。”如果不是因为觉得结了婚就是有责任的人了,也许,他不会对关晓右这么上心,他没有告诉她这句话,因为,她不一定相信他眼里的缘分。就像他偶尔也会想,如果那天不是她,是那个小女生的话,也许,他现在还是单身。可他一点也不后悔失去了单身的位置,因为,他需要一个人,一生一世地陪在他的身边,他怕麻烦,不喜欢改变。
关晓右笑了一声,说道:“蝎子,我又要矫情了,我觉得你这话说得,让我有些伤心。”
“但句句是实话。关姐姐,我对你说的话,从来没有假话,而需要我说假话的人,我根本就懒得跟ta说话,所以,我不会撒谎。”是的,从小的教育,还有他一直以来的优越,他没必要去说假话演戏换生活,根本不需要,这也许,就是他和她以往的那些男人不同之处。
“嗯,我相信你吧,我反思过了,我是应该相信你的,我常说嘉如,让小白为过去买了很多单,而我又何尝不是,让你为了那些伤害过我的贱人,买了太多的单,所以我真的觉得对不起你,我会学着去相信你,不,应该说,我愿意相信你,所以蝎子,你不要骗我,任何事。”她对以前的每一个男朋友,无不低眉顺眼甚至费心讨好,只有对他,动则大呼小叫,她承认,她错了。
所以虽然这是她对他的要求,也是把自己彻底交给他最好的证明,但愿在这个佛教圣地,说出这样话的俩人,不负如来不负卿。就求佛祖吧,让他们,哪怕没有轰轰烈烈,只求如此安安稳稳,过尽余生。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玩物丧志啊玩物丧志!!结城这家伙刚刚打游戏的boss打到关键点,一激动打到了很晚,所以……存稿又告急了。好吧,她一直存稿告急中,这个其实如果现在看文的同时也在写文的亲懂的,看起来短短一章的更新,其实写起来真的废脑力。所以,我们鄙视结城的同时,希望也能理解她的劳逸结合。好吧,怎么听都是在找借口。
大家都知道的,前几天结城去了普陀山,山上的感觉真的不错,她一边求佛呢,一边也在构思情节,于是就有这么一章,结城是多么渴望,有一天牵个男人去找菩萨还愿啊啊啊啊,说得全是眼泪,于是,大家无视她吧。
今天收藏正好是100,希望不要降啊不要降,每天更新完就刷后台看收藏的人,真的伤不起!
ps:明天要高考的亲们,尤其那个谁家的小谁,记住发挥正常水平哦,如果可以,超常发挥菩萨也不会怪你们的。那,结城等你们回来,痛痛快快地看……然后,最好写个长评,哈哈
、愿
第二天是去海边玩的,这里的海不同关晓右在旅游杂志上看到的碧海蓝天,这里的海,是淡淡的黄。
因为天冷的原因,关晓右只能坐在大石上看海景,白城和杨嘉如早不知道疯到海边的哪个角落去了,而陈天竭,捧着她要吃的可爱多,老远地跑了过来。他边跑边笑,样子真的孩子气十足,尤其在快靠近她时,加快了步伐,她的心,暖暖的。
把可爱多剥了纸皮递给关晓右,陈天竭坐在一边,看着她吃。关晓右随口问道:“多少钱一支?”
陈天竭也随口答道:“8元。”
关晓右马上惊叫起来,“我说陈天竭你傻吧,这么贵,你是没吃过可爱多还是怎么着?s市也只要三、四块而已哎。”
陈天竭又开始他的甜言蜜语了,“才8块钱而已,至于你这么心疼吗?给你花我都不会舍不得,咱家不差钱。”
话虽然是这样说,关晓右还是心疼。可能是因为她土象星座的本质,骨子里多少是有些爱财的。不语地舔着可爱多,她心里有些不快乐,特别想问他,是不是以前净给人家买哈根达斯来着,所以对可爱多的价钱一点也不懂。算了,问这话纯属闲得乳酸,说过要信任她,不去想太多过去,她也有过去,比如当初于悟明对她,没有陈天竭的半点慷慨,关晓右到现在还记得和姓于的逛街时看到好吃的,想尝尝,那厮永远是一副肉疼的表情,关晓右无奈,暂时放弃,然后在他没在的某天,一个人偷偷再去买来吃,有时候中间隔了几天,她馋得都想哭。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心酸。所以要是和陈天竭翻旧帐,明显自己的过去更有极品。想到这,她慢慢放松,却捕捉到陈天竭烦躁的表情,关晓右又瞪圆了眼睛,“你干嘛?”
陈天竭一脸郁闷地挠头,“我说关姐姐,商量个事,要吃就正常吃,别这么舔来舔去的,我看着,有点那个什么。”
明白他在说什么,她就故意逗他,“什么啊?”
“就是那个什么呗。”
“我没懂。”憋着笑装正经,她一脸的好奇。
“就是生理痛啊。”陈天竭冲口而出,脸臊红了。
“哇,陈天竭,原来你也有这功能。”关晓右得了逞,哈哈大笑。
陈天竭脸更红了,急着辩解,“不是,不是你理解的那个痛,是……是我下面胀得痛,你说在佛教圣地不可以,可是我真的……我靠,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最后一甩手,他干脆沉了得了。
关晓右的笑声不可抑制,都笑出了眼泪,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同情地说:“我理解你,孩子,你还年轻,精力旺盛。”
陈天竭故意拉着脸扭头不看她,如果没人的话,他真没准手动一下,现在只能夹紧了腿,深呼吸,放松。
“干嘛啦,我夸你年轻还不好啊。”关晓右把最后一口蛋筒吃进嘴里,手上粘腻腻地,去拉他的脸,就是喜欢看“不正经”的陈家小少为难的样子,特别可爱有木有。“你有反应说明你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以前也在那些贱人们面前吃可爱多,可是他们就没反应,你的生理痛什么的……”
话音未落,已全数吞入他的口中,他才不管什么佛门清静地了,看着她嘴边还沾着香甜的奶油,说着别的男人在她面前的反应,他不喜欢!所以,尝了她和可爱多的味道,再警告地瞪她,看她憋得通红的脸,他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过去的都过去了,忘了那些,好不好,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一个大男人,一个习惯于暧昧或者说没少和女人逢场作戏的小少爷,此刻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严肃地要求自己的地位,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可悲,宣布所有权什么的,最有爱了。
关晓右看着他认真的黑眸,心生感动,重重点头。“蝎子,也许我们都曾混乱过,主动的也好,被动的也罢,毕竟我们还可以在过了三十岁后把这些推给年少犯的错。有些话我没来得及跟你说,那就让它过去吧。从现在开始,不,从你娶了我那天起,我愿的我身边身体里,都只有你,而你,也一定要如此,暧昧都不可有。这就是我要的爱情,高度的精神洁癖。你能,做到吗?”
陈天竭看着她,重重点头,“你对我说过的话,不需要说第二遍,关晓右,也请你记住,我要的,只是你相信我,相信你所决定的路。”
“好。”这回不是试着去改变,而是决定要改变,她的决心,从这一刻开始,从未有过的认真。
“要不要下海?”陈天竭得到了满意地答复,便转变了话题,看她一直看着海发呆,他知道她喜欢大海。
“想是想啊,可是天这么冷。”有点惋惜,“不如等有时间,我们去热带的海边玩。”
“那是一定要去的,我要给你拍很多很多的照片,只为你。但今天既然来了,我不让你扫兴,等等。”说着,他脱了为了爬山特意买的帆布鞋,白袜子,把裤腿卷起来,起身,再半蹲,拍拍自己的肩膀,他帅气地一甩头,“上来。”
“啊?”关晓右傻眼了。
“上来。”再次强调,加重语气。
关晓右小心地爬上他的肩膀,隐约猜出了他的想法,“算了吧,这么冷的天,啊——”话没说完,他已经托着她的臀奔向大海。
海水的浪花在他的奔跑里溅得更高,关晓右的笑声在海涛拍岸中响亮透天,他背着她在海里奔跑,全身都湿了,她其实也湿透了半身,可是,一点也不冷,全身有一股热量,从心底散发。从没有敢想过,有一个男人,在冰冷的海水里,为了博她欢欣,肆意奔跑,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冰冷。伏在他的背上,她想把所有的温暖传递给他。
他跑得累了,放慢脚步,背着她向深处试探着走,一步一步,稳健地不让她滑下或者自己摔倒,她为他擦着溅在他睫毛上的海水,轻轻地吻了他的耳廓。
“高兴吗?”他这样问她。
“嗯!我爱大海。”更爱,叫陈天竭的有着小脾气像个孩子一样的,男人。
陈天竭背她往回走,“为什么不喜欢山呢?”
“曾经喜欢过,可是,现在喜欢海。喜欢山的时候,却看不透很多东西,觉得神秘,庞大,却不懂身在此山中的道理。可是海不同,看起来无边,却是越深越有灿烂丰富的风景。陈天竭,你懂我说什么吗?”
“我懂!”
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被自己爱的人所懂,关晓右在陈天竭的肩上寻找南海观音的方向,朝拜,只是为了生命的途中,与这样的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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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回s市了,关晓右和陈天竭都很舍不得这偷来一般的快乐时光,晚上俩个人相拥着躺在床上聊了很久,没有中心思想,想到什么说什么,那样的放松。终于入睡,却在半夜关晓右的手机再次响起。她坐起来,以为是金梓晴的电话,却原来只是一个病人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问她何时回去,想要整形,关晓右在电话里简单的询问情况,结果引来对方又是一番报怨,男朋友跑了,她又流产了,人生都快没有方向了,她需要重生,需要一个新的自我去面对生活。
关晓右讲了很久才挂电话,陈天竭翻了个身,搂她在怀,“怎么你们还负责心理咨询啊。”
关晓右窝在他的胸口抱紧他,“这就是我的工作啊,没办法。刚刚那个女孩说的话,估计你也听到了,其实我曾经也很害怕爱情,我这样的工作环境,看到的不是死别,而是太多的人轻易的生离,无论怎样努力,却留不住最爱的人。把希望寄予下一个爱人,却也许仍然是伤心。刚给我打电话的女孩,半年前刚刚和前前任分手,简单整了形,现在又和前任分手了,又要整形,这玩意,可能是上瘾。刀子割下去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鲜血,对于她们来说,可能就是重生的希望。”
陈天竭叹息,“我有时候挺不明白你们女人的,这样为难自己,何苦。”
“还不是你们男人害的。”关晓右借机抱怨一下。
“也许吧,有些男人对自己的另一半要求特别高,我也不是没有要求,而是己不欲则勿施于人。”
“你呀,是小少爷作派,你没有受过一些苦难,所以说得很轻松。”
“也许吧,也许我是需要一个契机,让自己成熟。关姐姐,你说,你是不是那个契机。”
“又贫嘴,睡吧。”
其实她多希望,自己就是这个契机,一个男人,为了她而成熟,虽然可能过程是残忍的,但,如果他真是那个人,她愿意用一生,却弥补这个过程。
在佛前啊,不要乱许愿,因为,有些事,真的会成真。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因为昨天高考第一天的原因,结城看到后台点击率不高,想来这举国大事大家都在忙,所以停更了一天。再所以呢,今天双更,晚上还有一章哦,结城是好银吧?来,求亲~
这一章里有写到去海边啊去佛国啊,其实也就是前几天结城出去烧高香时激发了那么一点灵感,求佛啊求佛,突然想唱“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遍……”,好吧,很恶俗是不是?结城求的呢,是非常有思想深度的愿望,你们猜,是什么?
、风 流 债
回到s市的当晚,陈天竭便和关晓右去老宅看外公和妈妈。俩个人晒黑了,却牵着手笑得甜甜的,老人家们看着开心,当然,也有人看着不爽就是了。
饭吃到一半,陈家二舅突然放下了筷子,他看了老爷子一眼,问陈天竭,“我说小竭啊,你那条航线,怎么样了?”眼里有挑衅,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陈天竭的表情瞬间转冷,外公一直不喜欢他弄航线,所以航线都即将批下来了,在没有完全确定前,他都不打算跟外公提及。这事他办得其实挺私密的,却没想到,这个二舅到底是得到了消息,看了谢宇一眼,他确定谢宇也不会知道此事,那么……他的眼在桌上扫了一遍,最后,绕过关晓右回到二舅身上,与他对视。
“二舅,你在说什么?”陈天竭装傻。
关晓右一直不过问陈天竭的工作,所以此刻他明显的隐瞒让她有些意外,她偷偷看了陈天竭一眼,低下头,猛吃饭。
老爷子注意到了关晓右的表情,也放下手里的碗筷,问道:“晓右,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啊?啊!”关晓右有些惊,虽然老爷子一直疼她,可是这事可大可小,她一时没有了分寸。
“外公,晓右更什么都不知道。我承认,我是有做一条私航的打算,不过这事现在只是计划中,如果有进展,外公,我怎么可能不告诉您。”说得很真诚,他不算骗老爷子,他的底线没达到之前,这事都不算成功。
“是呀,外公,天竭一直在努力的工作,所以外公您放心好了。”关晓右帮着陈天竭说话,乖乖的样子让老爷子满意地点头。
“努力工作是一方面,努力生个孩子也是很重要的。”老爷子怎么总不忘这事啊。
关晓右哑然,红着脸在桌下踢了踢陈天竭,让他说话。陈天竭就看着她笑,坐看好戏的样子。陈妈妈笑着看这一对儿,出来打圆场,“爸,他俩还年轻,让他俩再玩个半年吧,到时候再不要,我就搬去看着他俩。”
“嗯,这个主意好。”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
陈家二舅的话题明显没人搭理,他压着怒气,狠狠地瞪了一直低着头没敢抬头的谢宇一眼,“爸,我和阿宇商量过了,让他和妃妃努力点,争取年底就怀上,生下的孩子,随我们陈家的姓。”自从陈家的大少去世后,老爷子有了一块心病,那就是陈家的香火,虽然他一直没说,但陈家二舅知道,老爷子已经不指望他,谁让他家是个女儿。
陈家二舅话一落,关晓右、谢宇、陈天竭,全愣了。关晓右是没想到一向心高气傲梦想成为人上人的的谢宇连祖姓都卖了,为他觉得可悲的同时心里不免小人的有一种借他人之手报复的快感。谢宇明显是不知道这事,一时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而陈天竭,完全是一副鄙视的表情,他不怕陈家的血脉有人争,他只是鄙视关晓右曾经爱过的男人原来这么废材。
老爷子却不领情,“我们要人家谢家的骨血干嘛。不需要。”
“爸,那也是妃妃的孩子啊,妃妃也是咱们陈家的孩子啊。”陈家二舅是从来没发现自己的父亲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可他此刻表现得,明显不是不把陈妃涵放在陈家的族谱里的样子,真令他恨到牙疼。
“妃妃嫁人了,是谢家的人,你别招人家恨,异想天开。”老爷子看来不高兴了,别看他年纪大了,事理还是很明白的。
“爸,谢宇同意了……”
“爸,谢宇明明没有同意。”
俩个声音,是父女俩的意见相左,谢宇算是有幸,陈妃涵是真的爱他。
老爷子见自己的儿子竟然撒谎,脾气涨了起来,一拍桌子,他声音洪亮地训道:“陈家的,该是你的,我不会少,不该是你的,你就别动那花花肠子。你只要帮天竭好好成长就行,我早和你说过,陈家的东西,早晚是天竭的。”当年还有一个天屹,可是人没了,他也不想再提了,怎么这二儿子就一直搞不清楚状况,得到那些家财,于他来说,能有多大的用,现在给他的还不够吗?“我最看不惯你的,就是贪婪和谎言,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这么教育过你。”是真的失望,陈家老爷子甩手离开饭桌。
关晓右明显已经吓傻了,想去追老爷子,又怕再次惹怒了陈家二舅,看看陈天竭,拉他的手,求他去哄哄老爷子,年纪大了的人,不能刺激。
陈天竭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有点缺心眼,这个时候还火上浇油,对着外公远去的背影,他笑着喊道:“外公您放心,我今晚回家就和晓右努力,您别生气啊。”
陈家二舅,重重地把筷子摔了出去。
关晓右揉着眉心,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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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工作岗位,关晓右的笑容和耐心明显比以前多了更多,除了偶尔会担心没有消息的金梓晴是否安好,她已经没有别的事要操心了。
十月中旬,杨嘉如和白城的婚纱照拍完了,最后到底还是陈天竭派了公司的其他同事出面拍照,这次他的坚持,让关晓右很感动。而俩人一直所谓的重新拍婚纱照,也因为俩人各自的忙碌,暂停了。
陈天竭的航线问题已经确定,接下来就是和外公商量买私人飞机的事了,这不是个小问题,所以这几天他在没日没夜地核计预算、出差,整个人瘦了一圈。关晓右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想给他熬点补汤,却实在水平不行。于是在网上看各种贴子和淘配好的汤料,她向来为自己认定的男人,不惜血本。
陈家小少又出差了,要明天才回s市,关晓右正好发现了新的补汤,此刻正在跟店家询问熬汤需要把握的火候和注意事项之时,关晓右来了门诊,她一时心急,便对前台的小姑娘说:“你让她等一下。”
小姑娘话是传到了,可是没想到,门外的求美姑娘比她更急,毫不客气地,对方在门外嚷道:“凭什么让我等,里面明明没有其他病人。”
关晓右借着门缝向外看了一眼,十分漂亮出挑的女孩子,只是脾气似乎不太好。只能跟淘宝的店家说稍等,她请小姑娘进门,小姑娘坐在椅子上,不客气地开始打量着关晓右。
关晓右微笑地问道:“请问,有什么我能帮您的吗?”以往她要是看到这样的求美者,断不会像今天这样的笑脸,看来爱情的力量实在是伟大。
小姑娘横了关晓右一眼,说道:“你是医生,问我干嘛?”
关晓右一愣,继续笑着说:“那您今天来,总归是对自己有不满意的地方,您说说看,我帮您参考。”面对漂亮的小姑娘,她原来更多的是嫉妒,可是现在陈天竭给她的温暖让她变得自信和学会了包容。
小姑娘盯着她的笑脸足足有一分钟,才哼道:“我对自己都很满意。”
关晓右这回是真的愣了,这小姑娘是来找茬的吗?看了眼病历上她的名字,很俗气的英文名,那种快被用烂的名字。压了火,关晓右说:“amy是吧?您要是对自己非常满意,那么可以回去了。”
“我回去你接着聊天?你什么态度啊。”这小姑娘是存心来挑衅地吧?
关晓右没办法,也不想和她理论,她确实是“忙”,只能站起身,“要不我带您和我们主任沟通一下,您的主刀医生,更有发言权。”
“不啊,我就要和你说啊。”小姑娘的眼神越发张狂和挑衅。
关晓右要炸了,临界点之前,她深吸了口气,“你认识陈天竭?”她能想到的唯一理由,被刁难的原因,怕是这姑娘因为他而来。
姑娘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抚平,关晓右证实了心里的想法,伸手,请人出门:“如果是为了他来,对不起,请出门左拐。”
“你什么意思,我才不认识什么杰不杰的,你做为医生,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小姑娘站起来,大吼,拉开门,对着门外叫着:“我要投诉你,我要投诉你。”
关晓右才不怕她,别说医院对于这种事情从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说她如果跟医院领导讲了原因,领导都要站在自己人这边了。抱着胸,她淡定地说:“请便。”
小姑娘看关晓右不愠不火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拿起桌上的病历本,向关晓右飞了过去。关晓右没想到她会出手,病历本硬皮的外壳砸在了她的眼上,直接刺了她没来得及闭上的眼,顿时腥红了半个眼球。
关晓右气极了,干脆拉开了门,“保安,保安。”如果不是在医院,她真的会打这个小姑娘哦,她是御姐,是女王,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欺负。
小姑娘一把拉住了关晓右的白大衣,将她往屋里拉,穿着恨天高的姑娘因为用力没站稳,脚下一歪,扭了脚。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小姑娘放声大哭,招来了保安、医生、护士、病人,不到一分钟,关晓右的门口被围得密密实实的。
关晓右哪丢得起这样的人,可在众目之下她只能忍了脾气,想伸手去扶小姑娘,却被她拍开了手,小姑娘大声叫着:“医生打人了,医生打人了。”她不知何时也不如是如何做到的,脖子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关晓右看了,都吓得缩回了手,一时言语尽失,无助地看向同事。
主任走了上来,扶起小姑娘问道:“怎么回事?”
小姑娘忙说:“她,你们的医生,认出来我认识她老公了,知道我和她老公有过一段,所以就打我。”哭得梨花带泪,存心是砸场的。
关晓右当时就震惊了,这姑娘还能再编些什么出来吗?这回火气是真的爆发了,尤其在看到自己人不可置信的眼神,她在这家医院里工作了那么多年,每一个主任她都配过台,她是怎样的人,他们不知道吗?是,她一下子嫁入豪门,当然有人心里不舒服,可是没想到,借这个机会,竟然还会先拆了自己人的台,她如果能咽下这口气,而且听这姑娘的口气,明显也是认识陈天竭的,说白了,这就是陈家小少的风流债,今天就是冲着她来的,关晓右转头瞪着杏眼问道也围过来看热闹的前台小姑娘,“她今天来,是不是指名挂我的号?”
前台的小姑娘点了点头,也吓傻了,声都发不出。
关晓右知道自己给医院惹了麻烦,这种情况下,她觉得失败地同时也略有灰心,如果这姑娘真是因为陈天竭而来,不知道以后有多少这样的情况发生,她不过问陈天竭的过往,却没想到原来真的那么乱,不愿意相信,却眼见为真。
关晓右火了,脱了白大衣往地上一摔,她说:“你不就是想找我麻烦吗?我今天就是打你了,怎么着。”
说着,巴掌扬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同学们同好们,结城来啦!!结城久未出现,各位有没有想我?想我的请举手哈!!那些潜水的,都出来冒个泡啊,这故事都接近高潮了,你们还潜着,不憋得慌啊?
话说,关晓右这一段结城自己觉得帅呆了!记得不久前看《心术》,里面那个“阿拉平平”脱下白大衣往地下一摔那场面,太有视觉效果了,太纯爷们了。今天让咱晓右也牛一把,虽然描写得还不够具体细节化,那只能说是结城文字水平有限,可是在写的过程中自己想想都爽呢,来嘛来嘛,为了咱们勇敢的晓右,求撒花求打分求留言。
另外,这文是多冷啊,我越写越进入状态,为什么这收藏就是不涨不涨不涨啊?
、信
那一巴掌关晓右自然是没落下来,横空就被主任拦了下来,主任对她使眼色,让其他同事拉着她先到另一个屋冷静一下。一场风波刚平息下来,关晓右就上了当晚的s市晚报,报道标题真是骇人,“医患关系紧张,医生当场怒打患者”。这样的标题自然恿人,但打人的当事人更是引人关注——s市名门陈家长媳,报道里用的这个称谓,实在是有些夸大其辞。
关晓右接到同事的电话后去报摊买了份报纸,还没等坐在车里仔细阅读,手机便响了,她以为打来电话的会是陈天竭,却没想到,是有一个多月未联系的贺广延。
贺广延在电话里直接就问:“你还好吗?没受伤吧?”那温软的语气,让关晓右委屈不已。
“还行,没事,我没打她,她也没碰到我。”关晓右吸了吸鼻子,她没有眼泪,只是鼻子有些不舒服,她这样告诉自己。这事一发生,她便打电话给陈天竭,可是他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到现在几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有回打过来,她气,一想起来就气得发抖。
贺广延的电话那一端很吵,关晓右听到来回的车声,又听到他说:“嗯,我相信你不会。”
揉了揉鼻子,关晓右忍不住自嘲地扯了下唇角,“谢谢贺兄。”在全院同事“关切”地慰问和略带置疑地眼神里,她憋了一下午的火气,却无处爆发。
“心情不好吧?听说天竭出差了?今晚我请你吃个饭吧,放松一下。”贺广延提出这次打电话来的主要目的。
“贺兄,不用了,不用麻烦了。”关晓右拒绝,她又补充道:“这新闻一出来,怕是陈家的长辈也看到了,我想,我需要过去解释一下,所以今晚……不好意思了。”她是在和他划清界限,尤其在这种场合下,她虽然没混过娱乐圈,可是类似题材的小说没少看,现在怕是她已被记者们盯上了。
贺广延叹了口气,说道:“那行吧,你去解释一下吧,要我给陈老打个电话吗?”原来他认识老爷子,关晓右颇有些意外。
“不用了……”她不想再引起其他的风波。
“晓右,我以为我把话跟你还有天竭说得很清楚了,你如此防着我,没意义。”贺广延的语气里有挫败。
“不是的,贺兄,我……”如果他真的把她当妹妹,她如此坚持的拒绝,是不是太不识抬举了。而且,她没什么实质的能帮陈天竭的事,可是她想帮,想帮陈天竭减轻些压力,如果能和他的关系户搞好些关系,总归是比得罪人家要好吧,思路转了一圈,关晓右只能说:“贺兄,要不晚点我再打电话给你,你吃你的饭忙你的,我也不知道今天要到几点。”
“行吧,不打也没关系,我只是问问你怎么样了,好好保重,再见。”贺广延主动挂了电话,不让她再为难一分。
把手机甩到副驾驶的位置,关晓右重重靠在椅背上,她知道自己的坚持太过明显,只是原谅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另一种感情的暧昧。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早过了那种喜欢很多男孩子围在自己身边证明自己魅力的时候了,给不起的感情就如还不起的债,她比谁都懂,可是,想想贺广延对自己的关心,她还是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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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陈家主宅的路上便接到了陈妈妈的电话,所以关晓右的车子一进院子,陈妈妈便已经守在大门处了。
“妈,对不起,给家里添麻烦了。”她跳下车,开口的第一话,真心地有悔意。
“没的事,哪里有添麻烦,你外公现在气的不是你打人,是怕你被打,快进屋给你外公看看你没事,老爷子都要去找你们院长了。”陈妈妈拍拍关晓右,仍然笑眯眯的。
“妈……”关晓右哽咽,她已经忘了,妈妈说话时候的包容语气,现在再次体验,心里翻腾。
“是晓右回来了吗?”陈家老爷子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外公,是我。”关晓右答着,向屋内快步走。
刚到门口,便看到老爷子在谢宇的搀扶下往外走呢,对上谢宇的目光,关晓右闪躲,有些狼狈,不明所以。想来是只想让他看到自己的风光吧,到底还是有自己的骄傲和虚荣。谢宇的眸光在她身上打量了几个来回,欲张口,最后还是什么也没问出来。
老爷子甩开谢宇的搀扶,拄着镀金拐快步走到关晓右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孩子,你没事吧?”
“外公,我没事,我没打她。”她必须让外公知道,她并没有给陈家丢人。
老爷子忙摆手,“打不打倒是无所谓,只要你没受伤就行。晓右啊,那个姑娘我会去查查怎么回事,听说是和天竭有关系?”
关晓右扶着老爷子向屋内走,边走边说:“没的事儿,爷爷,我问过天竭了,他根本不认识这姑娘。怕是那姑娘单相思而已。”她不得不撒谎,老爷子要是再怪罪起陈天竭,怕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吃不消,更何况,这是她和他的事,总让家里人出头,久了,结就越打越大,最后,恐怕就是打不开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拍拍关晓右的手,“这话我倒是信。我们天竭做事向来知道分寸的,从小到大真正让我们操心的时候,怕也就是一次,想来他也应该跟你提过那事,唉~从那以后啊,天竭就算被报纸上写花心,也是找那些上得了台面、或者用你们年轻人的话叫玩得起的姑娘,他知道什么人不能惹,所以啊,外公请你相信他,好不好?”
“嗯,外公,你放心吧。”关晓右听着老爷子的话,感受到谢宇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她的脑袋现在乱乱的,有好几个想法在心里窜来窜去。最后,扶老爷子坐在沙发里后,她终于问道谢宇,“表姐夫,你今天,不用上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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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陈家吃过晚饭,谢宇也没有正面回答他为何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陈家。而陈天竭的电话一直没有回过来,她也懒得再打了。回到家后,有些累,想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再打电话给贺广延。放了水泡着澡,昏昏沉沉,她在浴缸里便睡着了。
睡梦中听到水声,然后是自己的身子悬空,关晓右惊得睁开了眼,反射性地环住抱起她的人,近在咫尺的,是陈家小少略有疲惫却仍然俊逸的脸,他的下巴上还有淡淡的青鬓,垂着眸看她,眼神细腻。
关晓右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他却抱得异常地紧,像怕她跑了一般。放弃挣扎,直到他们回到卧室,她才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陈天竭坐在床边,疲惫地揉了揉眼睛,长长吁了口气,说道:“我听说了,所以就赶回来了,你没事吧?”
关晓右摇了摇头,移开目光不与他对视,“你都听说什么了?”
“晓右,看着我。”陈天竭盘腿坐在床上,扳正了关晓右的肩,让她的眼看着他的眼,然后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认识她,你信不信?”
他说这话时,眼里没有半点闪烁,黑亮的如同带了美瞳的眼里一片清澈,他凝着她,目光坚定,这是有印象里的第一次,陈家小少用一个成熟男有的面孔面对他,第一次,他认真到几乎让她不敢认他,而他问这句话时,掷地有声。看着他强撑着精神的脸庞,看着他眼里淡淡的红血丝,关晓右鼻子一酸,红了眼圈。
她说:“我信。”坚定以及肯定。
陈天竭就笑了,刚刚的沉稳不见了,仍是孩子气,像努力了很久终于拿到第一名的孩子一样,眼里是天真和傻气,关晓右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宠,掌心触到他下巴处浅浅的胡茬,她再次强调着补充,“只要你说,我就信。”
“为了让你的信任更加有理有据,我可以再向你坦白一些,也做为你日后气场十足地打人的底气。我是谈过几个女朋友,不过多数是在国外,而且已为人母,年轻时候的不懂事到现在各自的成熟,有联系的也能一笑而过,没联系的想来也不会再愿有牵扯,没有轰轰烈烈,分手都是和平的,我没负她们,她们也有她们的选择,她们一个比一个的聪明。而后来媒体上报道出来的那些个演员模特什么的,其实是为了jeason。她们预约想找jeason拍东西,托了关系的联系上我在jeason的秘书,可是我不愿意给她们拍,我也不需要再炒作的我公司,但我也懂千里之堤会溃于蚁穴的道理,所以我让秘书和她们说,可以让我的‘好兄弟’帮她们炒作。然后我再假装打电话给她们说奉‘好兄弟’之命与她们约会,自然是走了风声给媒体,就有了那一篇篇的新闻。我帮她们达到了目的,她们也帮我更好的掩示了jeason。”事情就是这样简单,他解释起来,却恨不能细节描述,他想让她更多的懂得,他真不是个随便的人,虽然年少时也曾随便过……
关晓右听他讲述这一段,看他略急地表达,不禁笑了出来,拍了拍他,她说:“关于你的一切,我想了解,来日方长,你累了,休息好不好?”
“吃肉好不好?”他忙问。
“不好,你累了,明天再说。”她果断拒绝,搂了他的腰,躺在她的身侧。
他的身上有有隐约的汗味,知道他赶回来的焦急,她在他的怀里扬起了唇角,“蝎子,我没有打她,你信不信?”
“嗯,我信。但是如果再有下次,就给我打!”他总是教她这么暴力,看不得她吃亏呢。
关晓右在他的怀里低低地笑出声,再搂紧他,靠近他,感觉到他又瘦了一些,她真恨不能替他分担些什么,不但没帮上他,还给他惹了麻烦。还好,他们还有彼此的信任。
夜深时静静地想想,爱情的轰轰烈烈在流年里转为平淡的生活时,支撑它的最大支柱就是信任和包容,原来,她过往的爱情除了初恋,其余的俩段爱里,她的患得患失和眼里的不信任,也是杀伤磨灭感情的主要原因。现在终于懂得了这个道理,不知道算不算晚。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这是搞什么嘛!这收藏不涨怎么还掉啊!!我看出来了,这文是要砸了,多久了,结城没有写过这么低收藏的文了……真心对不起南绫和忆锦亲的推荐啊啊啊啊~虽然结城写的东西一直没有被出版商看中过,但后台的收藏每天哪怕上升一个,对结城来说都是很好的鼓励,可是这篇文到底肿么了肿么了肿么了?!
当然啦,这文是不可能坑的,结城的坑品在这里,更何况,就算收藏不涨,还是有那么几个亲一直在陪着结城,人要学会感恩,所以结城小小抱怨一下,会整装继续上阵啦。
昨天看青衫的旧文,说一开后台,竟然写了六十多万字了,结城没有统计过自己在晋江写了多少字,我怕百万不止了吧,不过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从来!所以,不管怎样吧,结城会坚持下去的,也希望陪着结城的亲,轻易不要离去放弃,结城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家伙呢,比自己笔下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害怕突然间被舍弃,即使它在生活中反复在上演……
好了,今晚成话痨了,不多说了,先这样,各位晚安~
、贺 兄
第二天,奇迹般的,所有的主流媒体无一例外的没有再继续报道与关晓右有关的新闻,相反的,更吸引人眼球的倒是贺广延等s市名流其中不乏一些从政人员在星级酒店寻欢做乐被检查的事占据了相当大的版面。
关晓右拿着几份报纸坐在办公室里匆匆扫过,再上网用关键词去搜索和昨天事件相关的新闻,除了一些论坛里有人发了贴子问“关于陈家少奶奶打人”的新闻怎么不见了之外,官方的任何媒介都没有只字片语。
心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关晓右隐约猜到是谁施了压力把新闻压了下去,但她还是想确认一下,于是打电话给仍在家里睡觉地陈天竭,“你睡醒了没?”
“嗯……刚醒。”明显是被电话吵醒的,陈家小少的声里还哑哑的。
“那个,报道,你压下去的?”把耳朵更贴近手机听筒,她喜欢他刚睡醒时迷茫的语气。
“没有,怎么了?”陈天竭看来仍没有完全清醒,问这话时,她听到他似乎翻了个身。
偷偷笑了一下,她说,“今天都没有再报道了,你上网看新闻就明白了。”关晓右不提她猜到的是谁,她不想陈家小少还没睡醒心里就不舒服。当真就如杨嘉如说的,谁的男人谁心疼,她是真的心疼累坏了的陈天竭。
电话那端传来了陈家小少踏着拖鞋拉门然后开电脑的声音,关晓右不语,静静地听着,感觉他就在身边,她已经开始yy着陈家小少的一切了,她爱他越来越多,这爱不再是以往那种猜测的恐慌,是一种笃定的信念,这都是陈天竭的功劳,也是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最大的信任。说起来也是可悲,在这个大城市,爱情想要随遇而安,都那么的难,要不是后来她遇见了他……
几分钟后,陈天竭的声音把关晓右拉回现实,他问她,“外公找人压的?”
“不知道……”他没猜到,这样也好。只是恐怕她这个人情债是背定了。
陈天竭沉吟了一下,又说道:“不太可能……我看看这条新闻……难道是……?”
“嗯,我想是的。”关晓右知道他猜出来了,她这种不玩商机的人都能联想到,更何况现在已经在生意场上混开的他了。
“他可真够有心的。”到底是不舒服了,陈家小少说这话时语气是酸酸的。
关晓右笑了出来,说:“老公,怎么办,这人情债,怕是你得用肉偿了。”
“我倒是没意见,我就怕他不要我的肉……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陈家小少看来还是没有完全睡醒,反应过来的此刻,语气里有欣喜。
“老公啊。”理所当然嘛,关晓右继续偷笑,语气却淡定得可以。
“你再叫一次。”她第一次这么叫他,是亲口叫给他亲耳听,只有他们俩个人。</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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