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红鬃烈马同人)穿越之吃货王宝钏

第 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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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了酱油、葱和蒜在锅里煮,接着拿出来晾凉,跟着就把泡得差不多的豆腐干放进去。

    上午无事,王宝钏继续去街上溜达,虽然满眼都是好食材,无奈囊中羞涩,王宝钏只能使劲的用眼睛看,好像这样就能赚回一点本钱似的。

    买了别人的蒸饼吃,觉得真的没有自己做的好吃,面太粗糙,内陷偏少,而且只有咸味。这让她有点怀念起味精的味道来,虽然是工业添加剂,但是好歹能够增加食材的鲜度啊。

    这么一想,王宝钏才想起来,自己的包子好像也是没有鲜味的。怎么增加鲜味呢?

    如果加海鲜,第一个太贵,而且会有腥味,这里最便宜的是猪肉,羊肉也有不少,鱼羊鲜是说鱼肉和羊肉都是天然具有鲜味的食材,王宝钏跑去羊肉铺子,看到一些下脚料,这个年代还没有什么食品质量检验标准,但是食材却都很新鲜,没有工业添加,显得非常自然。

    下脚料被一切人买去炖汤,王宝钏突然想到,如果用羊肉汤把蔬菜煮一煮,会怎样呢?

    卖羊肉的老板扔了三块羊骨头带着点肉,王宝钏接了,又想起猪油好像也是又喷香又好吃,加在汤汁里味道非常棒,于是又买了口锅子,把食材揣了回家。

    点火,上灶,把羊肉和猪油放一块儿煮,加盐,一上午她就忙着生活添柴了,不过羊肉汤的香味一下子在坊中飘散了开来,不少邻人路过的时候,都会沿着口水看一眼,这让王宝钏非常满意。

    在王宝钏煮汤的时候,豆腐干也卤得差不多了,虽然没有加香料,但是已经初具形状,切下一小块放在嘴里,那滋味真是非常美妙。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为了防止肉汤坏掉,她特地把锅搬回房间里,放在没有阳光直射的地方晾着。

    中午吃了一块豆腐干,把卤汁晾好保存,喝了一口汤,鲜得眉毛都要掉下来了。她这才像发现自己来到唐朝之后,早就已经不是个重口味的了。

    哪怕是在王允府上,吃的东西也不免不够精致,不过宴会上的菜色就不同了,鸡鸭鱼肉样样都有,但是很多都是食材原来的味道,味觉感官不能很好的被充分调动起来,总让她有些食之无味,但是与平时的吃食比起来,显然已经好很多。

    王宝钏像是发现了一个新领域一般,在饮食上,她还有很多可以拓展的空间,就像墙角边的香菇一样。

    中午睡了一觉,精神十分的好,薛平贵回来的时候也闻到了肉汤的香味,恶狗扑食一样冲过去要夺锅子喝汤。

    王宝钏站在他身后抬腿一脚就让他在距离锅子还有半个身位的距离上摔了个嘴啃泥。

    “警告你,没事别打这些东西的注意。”

    薛平贵这下积累了好多天的怒气终于爆发了,揪着王宝钏的头发,就把她甩了出去,王宝钏只觉得眼冒金星,心里头的火也往上窜。

    “混蛋!”骂完了一挺身就扑向薛平贵。

    两个人毫无形象可言的扭打在一起,这对从前的王宝钏来说是完全不能够想象的事情,虽然她一贯内心一贯是彪悍的,但是也仅止于某些行为,真的和男人打架那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不过,没打过架还没看人打过架么?王宝钏听着薛平贵嘴里的咒骂也不管,拼了全力把薛平贵往地上压,王宝钏力量上当然比不上薛平贵,可是她灵活,趁着薛平贵的一个喘息,她用力屈起腿往他小腹下撞。

    薛平贵一声哀嚎,再度败在了自己某处比较柔软的位置上。

    他一松手,王宝钏就挣脱了他的控制站了起来,气急了的她在薛平贵肚子上踩了好几脚才解气,“人渣!”这是她对薛平贵这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死皮赖脸的男人唯一的评价。

    打也打了,累也累了,薛平贵虽然粗鲁不学无术,但偏偏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坐在墙角不断翻着白眼,嘴里不干不净的,但终究没有再动手。

    而就在中午日头最盛火气也最盛的时候,洛郡王府里,有一个人对着面前这两个包子已经看了快一个时辰了。

    姬浩雅推了推仿佛在看情人一样看着包子的李飞白道:“你打算让下人给你热几次?”

    李飞白瞪了他一眼,摇头道,“你不懂。”

    靠,不就一个蒸饼么?他哪里不懂了?姬浩雅对于他这种自己没有智商却拼命抹黑别人智商的行为表示很愤慨。

    一盏茶之后,李飞白又让人把两个包子热了一次,每次看到包子热气腾腾的端到他面前,仿佛就看到了那个在花园里绕了三圈还没有找到出路的傻气小娘子。

    李飞白的微笑看得姬浩雅直起鸡皮疙瘩,果然,某种人的思维,真的让人不能理解。

    不过,有件事情,他却不得不提醒李飞白道,“她的户籍已经从宰相府迁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顿了一会儿,李飞白让人取来纸笔,迅速的写好了一份文书,让下人给京兆尹送去。

    “你对她的事还真是很放在心上。”姬浩雅看着他那雷厉风行的处事态度,话说得很有深意。

    李飞白笑了声,继续对着包子看。

    探子依然将王宝钏每天的行踪按三餐的量及时汇报,听到她被薛平贵打,却居然还能用奇招反败为胜的时候,李飞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奇怪。

    这天晚上,李飞白一连出恭三次,他虚脱地坐在恭桶上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能吃下肚的东西一定要趁热吃,否则不仅味道不好,而且可能会闹肚子。女人跟包子,应该是一样的道理。

    同样是晚上,王宝钏趁着暮鼓之前买回青菜,把做包子用的材料全都准备好了,青菜也放在水桶里,加了盐储存。

    第二天鸡鸣声起,她就已经醒了,薛平贵晚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会儿依然睡得像猪头一样,她也不管,切切弄弄,包包子。把包子做出最漂亮的褶皱,放到笼上蒸。

    第一笼蒸出来的时候,薛平贵被那香气馋醒了,挖开眼睛就看到王宝钏在往铺着布的竹筐中装包子。

    他连忙一股脑儿起身,抓了一个就往嘴里塞,刚咬了一口就吐了出来,王宝钏先是被他吓了一跳,跟着着他这样脸都绿了,瞪着他道,“很难吃吗?”

    薛平贵只是一个劲的用嘴巴扇风道,“烫,太烫 ,啊,烫死我了!”

    王宝钏发了生怪笑,道,“谁让你吃霸王包子不给钱,活该。”

    反正薛平贵脸皮也厚,他不理王宝钏,继续啃着手上的包子,边吃边道,“呜呜,好吃,真好吃,再来一个。”

    他的手刚伸向那包子,就看到半空中晃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包子诚好吃,手掌价更高,薛平贵二话不说,走为上策,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王宝钏自己也抓了个包子放在嘴里慢慢嚼,面皮蓬松有香气,口感经过她的仔细筛选,比昨天要好很多。加了肉汤煮出来的菜馅儿更加鲜美可口,豆腐干有嚼劲,香菇喷香,真的是非常的美味啊。

    兴奋地期待着一个个包子蒸熟,王宝钏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放进竹筐之中,背在背上热乎乎的,她要趁着包子的热乎劲,早点把它们卖掉换钱。

    在坊间走街串巷了一上午,王宝钏第一天卖包子,唔,该用惨不忍睹,或者是无人问津好呢?

    总之,那些早上出门的平民百姓们对于这种头上戴着几个褶子的包子,兴趣比之蒸饼,差了许多,尤其按照王宝钏的计算,一个本钱要1文钱,吃一个需要2文钱的包子,对于一般1文钱可以买两个的蒸饼来说,价钱真的偏贵了。

    “唐朝人真没有好奇心。”王宝钏坐在某家人家的门前台阶上,双手捂着脸,重重地叹了口气。

    早上没有卖出一个包子,她只能打算着回家继续回炉再蒸,下午看看有没有机会卖出去。虽然王宝钏自认这包子的味道和自己以前吃到的差不多,比蒸饼要好吃许多,可是,市场不认可也没办法,谁让有钱的是大爷呢?

    磨磨蹭蹭的起身,王宝钏背起竹筐转身,却见到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剑眉星目,装束华丽,相貌俊美的男人。

    ☆、第 17 章

    站在王宝钏面前的这位,路上有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不得不说,他的容貌真的很耀眼,让王宝钏有种想伸手挡在眼前的狗血感。

    难道穿越之后必定会出现的优品男猪就是他?

    王宝钏在心里默默地揣测着,如果这是男猪,那么她应该用什么办法吸引他呢?

    想了半天,王宝钏再度放下背后的箩筐,从箩筐中挑了一个最大最漂亮的包子递给他道,“额,这位郎君,这是我新做出来的包子,你要不要尝尝看?”

    路人对于这种新鲜食物都很好奇,纷纷围了上来,那男子挑眉,笑吟吟的接过之前,嘴里还在嘀嘀咕咕道,“要是李飞白那家伙知道我在调戏他娘子,会不会从床上跳起来呢?”想到这里,他的眉眼就更展露出了好看的笑容来,对着面前白嫩嫩的大包子,他斯斯文文地咬了一口。

    有鉴于昨天晚上李飞白吃了这包子之后上吐下泻的惨状,姬浩雅对于王宝钏做出来的包子持怀疑态度,谁知道是因为放久了才坏掉的还是因为本来就有问题才拉肚子的?

    不过,等他的舌尖味蕾品尝到了珍馔美味一般的鲜美滋味,他的眉毛动了动,又咬了一口。

    “好吃。”姬浩雅这么说着,嘴上却不停,一个包子被他吃完,他咂咂嘴道,“多少钱?”

    王宝钏本来想着应该给帅哥留下一个好印象的,可是她没有看过演员表,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男猪脚,如果不是那岂不是亏了?看他穿着高档面料做成的华服,头上用玉带束着长发,腰间都是玉饰,不用猜都知道是个有钱的。

    于是王宝钏睁着眼睛,对他伸出五个手指比划道,“五文钱一个。”

    姬浩雅挑眉,王宝钏心里一沉,暗道不会吧,这么一个有钱的帅哥居然是铁公鸡?

    可是姬浩雅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你刚才叫卖的时候说的是两文钱一个。”

    王宝钏无语,感情这货知道是什么价钱,居然还好意思问她,真是个混蛋!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王宝钏从他手上接过钱,转身就背上箩筐要走。

    “哎,别走。”姬浩雅在她走出三步之后又叫住了她。

    王宝钏一脸凶相的回头,一副如果没事最好闭嘴的表情,姬浩雅摸了摸鼻子道,“这蒸饼这么好吃,我想再买两个。”

    “涨价了。”王宝钏面无表情,说话生硬。

    姬浩雅见她居然有这种坐地起价的本事,不禁失笑道,“不应该人人两文,童叟无欺的吗?”

    “你是童还是叟?”王宝钏反问他。

    姬浩雅大笑一声道,“好吧,多少钱,你出价。”

    王宝钏比了个五,姬浩雅乖乖掏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买了三个揣着走了。

    王宝钏数着自己第一次用双手挣来的钱,不由得泪流满面,等她数完钱,却看到周围一群人都围了上来,争前恐后的问她买包子。

    “这蒸饼五文钱还是两文钱?我是小孩。”

    “我年纪大了,两文钱的吧?”

    “喂,刚才姬侍郎买了几个?我也要,双倍。”

    突如其来的生意让王宝钏猝不及防,很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看着一个个抓着钱伸向她包子的手,她吓得后退一步,再度回到刚才发呆的台阶前,放下竹筐,一边接过钱,一边给包子,她发现不少青衫少年那都是假凤真凰啊,身上全都是香喷喷的香粉味道,难道刚才那个什么鸡是狼的家伙是个什么明星?不过名字也太古怪了点吧。

    王宝钏心里一边疑惑,一边卖包子,三两下的功夫,虽然价钱卖得很贵,却都卖完了。

    背着空空的箩筐,揣着沉甸甸的铜钱,王宝钏内心的激动溢于言表。一个帅哥就让那些女人自觉自愿掏钱了,间或还有八十岁的老太太和八岁的小女娃娃,这个世界真是疯狂。

    王宝钏摇摇头,反正钱已到手就该开溜了,那些买了包子的路人纷纷吃着包子,咬一口就发出一声美妙的赞叹声,让王宝钏很有满足感。

    用心做出来的东西总是比较受人爱戴,王宝钏觉得虽然失败了几次,但是今天能够把包子卖出了这么好的价钱,还是非常值得的。这也让她对于通过厨艺一途赚钱养活自己有了更充分的信心,高兴之余,她找了一家穑?斊套映粤艘煌腽{饠,虽然没有自己做的包子好吃,不过学习别人的长处,发现别人的短处再弥补,对于一个厨师来说是非常至关重要的。

    在穿越来到古代的第一个月里,王宝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立足点,也让她对于在唐朝生活下去充满了期待和希冀。

    中午的时候,姬浩雅趁着今天是休沐日,揣着三个包子就去了瑜亲王府,李飞白正面无人色的躺在床上。

    姬浩雅非常讨打的当着他面慢悠悠的把三个包子拿出来,让下人拿去热一热,下人看到那三个包子,立刻变了脸。在他们看来,那包子说不定是那个与李飞白不对付的家伙拿来害李飞白的。

    可是姬浩雅端了碗酪喝着,露出个十分满足的笑容道,“嗯,真的非常好吃啊,这蒸饼我可是一早上都在回味它的味道哪。”

    李飞白躺在床上,磨着牙看着他道,“有多好吃?与万花楼的落樱比,如何?”落樱可是万花楼的招牌,最值钱的是她胸前堪比蒸饼的凶器,秒杀任何男人于无形。

    姬浩雅尴尬一笑,抽了抽面皮道,“食色性也嘛。”

    虽然被誉为京城第一佳公子,与李飞白内在的霸道和为人处世偏于冷酷比起来,姬浩雅温文尔雅,风流潇洒,又加官居高位,家室显赫,且单身,这一切的条件都让姬浩雅成为了京城少女争相追逐的对象。

    当然,迷恋李飞白的也不少,但都被他的冷酷冻在了安全距离之外。

    李飞白不说话,姬浩雅也不言语,包子被热好了端上来了,仆人很担心姬浩雅会再让李飞白吃,站在一边不肯走,姬浩雅明白他的意思,拿起一个就往自己嘴里塞。

    “哎,姬侍郎——这——”

    姬浩雅不理他,捧着热乎乎的包子吃得香,那味道真的是异常鲜美。

    李飞白挑眉,仔细看着他的表情,觉得他能把包子吃成这种表情实在是很不容易,“不好吃不用勉强。”李飞白昨天也吃过那包子,味道只能说普通,他不觉得一晚上这包子就能有什么变化。

    姬浩雅不答,只是把包子往他面前凑了凑,鼻端传来的鲜香味让李飞白觉得很诧异,包子的皮看上去很松软有弹性,里面的菜馅儿也碧绿鲜亮,还有古怪的两样东西,都是被切成丁的,一种规则,一种不规则。

    他闻着包子的香味,觉得仿佛和昨天的真有天差地别的变化,于是身体本能的反应让他咽了口口水。

    “想吃么?”姬浩雅很无良的指了指面前剩下的两个包子。

    仿佛昨天晚上害得他上吐下泻的包子又在肠胃里作怪了,可是想到是某个小娘子的手艺,再看看姬浩雅这毫不做作的吃相,他打算冒险一试。

    王府的下人很担忧地看着李飞白伸向包子的手道,“大郎,您不能啊。”

    “我看上去像不能的么?”李飞白抬眉反问。

    下人知道劝不住,只能继续用那种忧国忧民的眼神看着那包子,姬浩雅一个包子下肚,很满足,再看李飞白,他盯着包子看了半天,闻了闻,凑上去咬了一口。

    香菇的香味,青菜在肉汤中烧制出来的美味,加上豆腐干偶尔冒出来的弹性口感,和着包子皮上的松软感受,这包子果然不同凡响,与一般路上别人随便卖的蒸饼迥然不同,虽然只是很普通的吃食,却被烧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让李飞白的味蕾一下子被各种触感包裹住了,一时没有回神。

    “大郎?”仆人被李飞白的样子弄手足无措,这包子果然是祸害,他狠狠地盯着那包子看,觉得它就像一个会把人吃掉的怪兽。

    “好吃。”半晌,李飞白才回神,没想到王宝钏不仅脾气古怪,手法更古怪,居然能把一个普通的蒸饼做得跟一道菜一样美味,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有点意思了。”一个包子就让李飞白重获新生,内心有一个想法在逐渐成型,他勾着嘴微笑,仿佛很期待心里头这个计划的实施。

    姬浩雅拍拍他的肩膀道,“没想到那小娘子很有意思。”

    李飞白给了他一个白眼道,“当然,你也不想是谁看上的。”

    “你就自吹吧。”姬浩雅吐槽。

    李飞白淡淡道,“也不知道谁的眼光太差,看上了万花楼的落樱,结果被诈了200两金子。”

    万花楼的事情是姬浩雅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本来以为那个胸比蒸饼大的女人真的如她看上去一般单纯,谁知道那女人居然问他要了题字之后转身就威胁他要去御史台告他行事风流不检点。结果姬浩雅被框了200两金子,回头那落樱自己赎了身,跟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跑了。从此以后,姬浩雅看到撒着芝麻的饣追(dui)饼就绕道,因为那总让他想到某麻子把脸埋在圆滚滚雪白白的胸脯上。

    趁着姬浩雅回忆丢脸旧事,李飞白把剩下的一个包子抓到了手上,唔,小娘子的手很灵巧,这包子的手感……嗯,果然妙不可言。

    ☆、第 18 章

    王宝钏的包子自从被姬浩雅伯乐识包之后,就变得非常畅销,每天都有仰慕姬浩雅的姑娘从四面八方涌来找她买包子,价格再高也买,一只包子从5文前涨到了7文也依然不能磨灭她们吃包子的热情,这让王宝钏不得不感叹偶像的力量果然强大。

    后来,吃过王宝钏包子的人都觉得这包子好吃,虽然不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美食,可是每天看到那么多人排队买,就觉得好像不买上一个是吃亏似的。

    长安的茶余饭后热题榜换成了王氏包子,很多人都开始研究那里面黑乎乎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是什么增加了王氏包子的美味,还有不少卖蒸饼的来王宝钏家学习请教。

    长安的官不少,经过口口相传,大家都知道了王氏包子,于是王氏包子在王公贵族之中也成了一种时尚。

    想当年,姬浩雅的风流美名刚开始流传的时候,他喜欢把头发往后用金镶玉带束发成了流行,而如今,他去小巷买王氏包子又成为了风尚。这让王宝钏觉得,能红就是要制造话题啊,怪不得明星新作品出来之前都要传一段绯闻,这不就是名人效应增加产品的附加价值么?

    后来不少王公子弟家里也都来买包子,每天她背着一篮子包子去青龙坊的蛛儿街上卖,总是一售而空。

    虽然王宝钏从包子上三天就赚回了自己的房租,但是她从来不是一个容易被这些蝇头小利满足的人。

    当年在外企的时候,仗着自己会两门外语,她一个从来没有做过业务的敢去开拓海外市场,而且成绩一直十分卓越,让不少与她同一批进公司却安于现状的同事非常嫉妒。

    而现在,就算她只能在这里卖包子,她也不仅仅只是想着每天把这些包子卖完,而更多的是在想怎么让自己能够卖出更多的包子,开拓更多的产业。

    她问卖竹器的老头定制的竹制蒸笼已经做好了,她拿到手看到成品,对老头的手艺非常佩服,随着她包子越来越好卖,她对于工具的需要也迫切了起来,当下又付了50文,再定做了5个。

    这两天她卖了包子就在长安城的廊坊街市上闲逛,发现有不少卖行灶的,就是那种可以随身携带在路上烧柴点火的灶头,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也就代表她可以准备多一些的食材,现场烹饪,也不用怕包子会冷掉。

    去了铁铺买行灶,特地定做了一个上面附带了锅子,直径足够放蒸笼的,她的蒸笼别人从来没见过,这也让她在人群中更加好认了起来。

    长安城人纷纷以吃过王氏包子为荣,到后来,别人都不知道为什么王氏包子会红,只知道它好吃,而且很多人吃,自己也不能不吃,每天300个的量显然不能满足全长安人。

    王宝钏这时候,已经开始盘算着增加人力了。

    然而,王宝钏和她的包子知名度越来越高,却也引起了京兆府某些官员的注意。

    要知道,一个大活人平白出现在某个地方,对于古代人来说,那人只有两种情况,穿越来的,要么就是流亡者,穿越的基本都去王府后宫了,流落在民间的实在太少,所以王宝钏这种卖包子卖红了的家伙就很显眼了。

    这天晚上,王宝钏正在家里准备豆腐干,却听到有人敲门,在这个点上有人敲门是很不寻常的,薛平贵第一次不那么懒了,起身去开门的时候,被门口三四个提着灯笼的家伙吓了一跳。

    “这里住了几个人?”最前面的那人穿的衣服似是官服,腰上配着唐刀,薛平贵一看吓了一跳,连忙想跑,却被一个看上去像武官的人一把抓住,他身后跟着三个人,其中一个王宝钏见过,那是她做成第一批包子后参与试吃的瘸三儿。

    “武侯铺的,把你们的户籍文牒或者手实什么的拿出来。”

    王宝钏听得一头雾水,薛平贵却不知道从怀里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张类似契书的东西,递给了那个自称是武侯铺的人。

    那当官的看了看所谓的户籍文牒,跟着又把目光转到王宝钏身上,粗着嗓子问她道,“喂,愣着干什么,你的呢?!”

    王宝钏想着,感情是遇上了查户口的了?

    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她结结巴巴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说话啊!”当官的喷了她一脸口水,王宝钏摸了摸脸道,“额,我没有……”

    当官的非常蛮狠,冷笑道,“哼,这年头就是有你们这种逃脱课税的,既然没有户籍文牒,那就跟我走一趟把。”

    王宝钏不敢反抗,默默的看了一眼身边幸灾乐祸的薛平贵,低着头跟那当官的走了。

    去的地方是一个很简陋的平房,她被带到了一间只放了几张破席子的房间里,跟着那当官的就道,“把你的名字,籍贯,等级那些的都报给他。”

    等级?王宝钏满头雾水,又不是打游戏,等级?那我这个算是生活职业厨师玩家吗?

    虽然在心里故作轻松,但是现在的氛围实在让她不轻松。

    陆陆续续有些同样没有户口的人被带了进来,大家全都坐在破席子上。

    有个掌了灯的人坐在前面一张矮桌上,王宝钏前面还有一些人,他们过去一一登记,王宝钏坐着排队,等排到她的时候,王宝钏突然觉得很紧张,作为一个穿越女,当遇到被查户口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办?她此刻突然无比怀念那些在电线杆上贴着的办证小广告。

    这个写文书的自称是赵九郎,王宝钏觉得他的母亲身体一定很好,居然生了那么多。咽了口口水,她除了能答上来自己叫王宝钏以外,其他都一问三不知。

    “告诉你,你若如实说,就只罚你200文,如果不如实说,便罚你1000文。”

    王宝钏苦着脸道,“这位郎君,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啊。”

    “所以叫你如实说。”那赵九郎笑得很和蔼,却像肚子里带着把刀子似的。

    两个人磨了半天嘴皮子,最后王宝钏留下了名字,交了据说是所谓的课税。

    靠,简直是巧取豪夺,不知廉耻,莫名其妙,暴力执法,狐假虎威的资本主义走狗!王宝钏看着空空如也的袖带,愤愤地想着,虽然她现在身处的是封建社会,但是她认为周扒皮这种应该是全人类的共同糟粕。

    身无分文的王宝钏回到家的时候,薛平贵正做在席子上剔牙,晾放豆腐干的板上,豆腐干没了,包豆腐干的布还在。

    王宝钏愤怒的回头问薛平贵,“是不是你吃的?!”

    薛平贵指了指从墙角钻进来的老鼠道,“你搞错了,是它。”然后打嗝打出一股豆腐味。

    王宝钏这下怒了,掐着他的脖子,死命的想把他胃里的豆腐干按原状抠出来。

    “放开我,你这死婆娘搞什么!”薛平贵拼命挣扎,在距离断气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逃脱了王宝钏的抓子,他摸着被王宝钏掐痛的脖子道,“你直说你自己是相府千金不就好了。”

    王宝钏看了他一眼,平静陈述道,“我早就不是了。”

    “可是你的户籍应该还在那里吧?”薛平贵这些天一直想着,什么时候宰相府会派人来把这个女人接走,到时候作为她的男人,他也就可以有荣华富贵的好日子过了,可是左等右等都不来,这与他的预期差了很多。

    “跟你有关系吗?”王宝钏挑眉问他。

    “我好歹是你的相公。”薛平贵回答得很理直气壮,虽然是无实也无名的。

    “呵呵,我记得,你的户籍文牒上,没有出现我的名字吧。”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加上去。”薛平贵觉得那不过是几笔的事情。

    “加上去以后,什么都不干的让我养?”王宝钏对于他那种娶了个老婆就等于娶了个佣人+妈+厨子+赚钱机器的思维方式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

    “不然我要娶你干什么?”

    王宝钏摊手,你看,她根本就懒得跟这种比烂泥多了点移动和吞吐功能的人多说。

    如今,身无分文的王宝钏无奈的坐在门前发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可能会被逼卖身,那么她会成为一个最苦逼的穿越女,从相府贵女沦落到平头百姓,最后被逼卖身入籍。

    太阳每天照常升起,第二天,想买王氏包子的人都没有能够等到热腾腾的包子,一个好奇人士去王宝钏家打探了一番,就见王宝钏头发散乱的坐在家里的席子上发呆,灶是冷的,箩筐是空的,那人探头探脑的瞅着王宝钏问道,“小娘子,今儿个包子还卖吗?”

    王宝钏抬头,双目无神,不知道对着那人还是对着空气摇了摇头。

    那人探听完毕,揣着新出炉的一手消息奔回青龙坊中道,“王氏包子倒闭啦,王氏包子绝版啦!”

    众人惊讶惋惜之余,将这件事情演化成了许多不同的版本,后来,虽然王宝钏不做包子了,但是一种样子长得很像王氏包子,里面卖的却是狗肉馅儿的土氏包子又瞬间红了起来。

    王宝钏觉得这时间变化真是快啊,看到满大街的土氏包子,让她有一种被遗弃了的感觉,美食界的变化其实与娱乐圈的差不了多少。

    王氏包子的没落和土氏包子的兴起,就跟本来满大街都是宋记香辣蟹,结果才几天功夫就变成了盱眙十三香小龙虾,再一变又成了村夫烤鱼的道理是一样的,美食,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很容易随着口味变化的东西,而人哪,真的是从舌根到舌尖,都是那么的喜新厌旧啊。

    ☆、第 19 章

    王宝钏觉得,包子摊开不下去了很悲催,更悲催的是,她的某位亲戚今天居然不期造访,在她一分钱都没有的日子里,在没有卫生巾的唐朝,她甚至连买内裤的钱都没有。

    李飞白得知王宝钏半夜里被查户口的武侯抓去的时候,暗说一声糟糕,他居然忘了最近因为流民太多,所以朝廷特地派了专门的户籍稽查使下至各处清查户口。

    得知王宝钏的钱全被罚了,生意也砸了,而且似乎脸色很不好的一个人蜷在那间破房子里,他突然很担心,相当,非常,以及极其担心的情绪,让他第一次有一种很想见到某个人确定她好不好的冲动。

    脑子里非常乱,李飞白直接奔去马厩牵出了赤血宝马,鞭子一抽,骏马四蹄怒踏,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他就已经从王府奔到了曲江西北长安东南的破寒窑了。

    越往东南越荒凉,他赶到王宝钏的破寒窑门前,看到门口被砸了的炉灶,因为走路太急,居然被地上扔着的铁锅绊了一跤,赤血宝马受了惊吓,突然撒开蹄子乱窜,才几步就跑不见影了。

    这真是英俊潇洒风流俊朗的洛郡王最落魄的时候,出门只是着了一身简单的素衣,奔到王宝钏门前又这么被摔,全身都沾了灰,好不容易勉强爬起来的时候,突然觉得脚上传来非常剧烈的痛感。

    王宝钏听到门前的声响,扶着腰站起来,那姿势感觉跟怀了孕一样,走到门前苍白着脸色撑在门框上看着那摔得一身泥的帅哥。

    李飞白瘸着腿站着,虽然很狼狈,可是他身上一贯以来养成的气质让王宝钏觉得他不像一般凡夫俗子,难道又是个武侯?

    “你是什么人?”王宝钏腹中疼痛,皱着眉看着李飞白质问。

    李飞白从前习惯了被人前簇后拥,突然变成了一个不速之客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习惯,但是很新鲜。

    “我是——不知道……”

    他想着总该给自己编一个身份吧,如果直接告诉王宝钏自己就是她那未婚夫洛郡王,估计王宝钏会把他轰出去。

    王宝钏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的神情似乎很古怪,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又问道,“你从哪儿来的?”

    李飞白抬头看看天,思考着他该怎么回答才好。

    “从天上掉下来的?”王宝钏脸色又惊讶了几分,却似乎暗含欣喜。

    “反正,我本来不在这里的。”其实李飞白的原意是他不在这个坊中居住,可是王宝钏自动理解为他也是别的世界来的,于是欣喜地握着他的手道:“哇,难道你也是穿越来的?”

    感受着她小手上的柔软,李飞白不由得嘴角勾起笑容答,“唔,额,大概吧。反正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嗯,睁眼说瞎话一般需要脸不红气不喘,是为最高境界。

    “那你带了空间吗?”

    “那是什么?”李飞白不懂。

    “有没有金手指?”

    “我只有金瓜子。”这个是实话。

    “新版的唐穿生存手册有吗?”

    什么手册,什么唐穿?糖做的肉串?那多难吃啊。李飞白愣在原地,表示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是真的不懂。

    绕到最后,王宝钏终于问道,“唉,那,你有户口吗?”

    李飞白愣了愣,想到她刚因为户口的事情被罚光了钱,为了安慰她于是道,“没有啊,我也是新来的。”

    谁知王宝钏听完,开心道,“哎呀,难道你也是肉体穿?不过你穿的这身衣服,穿过来之前的朝代应该差不了多少吧?那你有住的地方没有?”

    李飞白对于前面那些话全都表示有听没有懂,不过最后一句是重点,于是道,“没有地方住。”

    所以,她打算收留他了吗?李飞白对于这天上掉下来的金馅饼,表示自己就算被砸得头破血流也甘愿啊。

    可是王宝钏却为难道,“但是你没有户口,不知道收留你,会不会又要罚钱呢?”

    看着王宝钏可怜兮兮的样子,想到昨天晚上她被抓到武侯铺去罚钱,平时又要卖包子,还要跟薛平贵打架,心里不由有些心疼她。于是他捧起了她的脸道,“没关系,我会努力帮你赚钱的,不过我脚扭伤了,你得先为我找医生医治。”

    王宝钏看看他的脚,再看看自己的口袋,很果断道,“我没钱。”

    如果是别人,一定会觉得她没有诚意,说这种托词,其实就是想甩袖不管,可是李飞白是知道她没钱,然而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很无奈的摊手道,“我也没带钱。”

    然而本着路见病人,给钱相救的原则,王宝钏还是把自己藏着的最后一枚用来江湖救急的簪子从屋子后面的土坑里挖了出来。王宝钏握着簪子的手都在抖,而,而李飞白却对自己能够登堂入室表示很满意。

    王宝钏虽然平日里有些强悍,但是毕竟内心里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

    她为李飞白铺了一层凉席,虽然这里的环境很糟,但是李飞白觉得跟自己当年被派去历练,带兵和突厥打仗的时候比,倒好了不少,至少有个屋顶盖。

    王宝钏出门去请大夫前,还给李飞白盛了一碗水,又对着李飞白道,“唉,你先坐会儿,我去买东西顺便找大夫。”

    李飞白点点头,却见王宝钏又回身来问他道,“对了,还没有问过,你姓什么?”

    李飞白没有多想,脱口道,“我姓王。”并且在心里已经想好,如果她再问他叫什么,他就说自己叫王追宝,嗯,没错,他是来追她的。

    王宝钏惊讶道,“这么巧?我也姓王。”

    “所以我们有缘分。”李飞白微笑起来,其实脸部线条就不会显得那么僵硬,表情也不觉得冷酷了。

    王宝钏点点头,出门去换钱找医生了。

    李飞白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件破屋,还真的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贴身护卫花前和月下趁着王宝钏离开之际,偷偷推门进来了,李飞白见了他们,嘴角的笑就淡去了。

    “主人可是有事吩咐?”

    李飞白挥手道,“无事,以后你们就跟樽前一样,每日只要跟着便是,要现身也要在无人处。”

    这让花前和月下非常为难,两个人互看了一眼,花前道,“主人,这恐怕……”

    李飞白冷声问道,“怎么?”

    被他的气势震慑住的两个人不敢再多嘴了,倒是李飞白又吩咐道,“去弄块厚实一点的布来,再给我弄两个铁钩。”开玩笑,自己未婚妻跟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虽然二人很明显没有亲密接触,却不能保证那薛平贵没有色心色胆,挂匹布给王宝钏遮着也好。

    李飞白虽然不打算改变王宝钏现在的生存面貌,却很有心想跟着王宝钏,看看她究竟还能弄出什么花样来,光是做个包子就能做得全长安闻名,这其中虽然少不了姬浩雅的功劳,却很大一部分在于她有很多古灵精怪的想法,就连灶上的竹筐子做的都与旁人不同。

    他一想起姬浩雅,突然露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对眼前的两个人道,“帮我跟姬浩雅传个话,就说,我体察民情去了,让他有事不要找我,没有事更不要找我,好兄弟,多担待点是应该的。”

    而此时在紫薇阁里向王允汇报着今日要事的姬浩雅无缘无故的觉得自己的耳朵很烫,心里暗骂道,李飞白,是不是你又在惦记我?!

    李飞白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花前和月下都表示很忧心,可是对于这个说一不二的主人,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看来他们只能轮流睡外面那棵树上了。

    王宝钏把金簪子换了两贯钱,揣在袖袋里很沉,但是她的心也很沉,她手上这些可是最后的救命钱了。买了些东西,想着是不是应该继续卖包子,然而这些天赚来的钱付诸流水让她很心痛,连带着看到包子都心痛了起来。

    找了大夫回家,在唐朝看病难不是问题,但看病贵却是,医治下来居然花了王宝钏500文,让她每数一次钱都觉得身上的肉很痛很痛。

    等医生走了,王宝钏用大锅子给李飞白熬药的时候,她对李飞白道,“喂,我救了你,我可不是美人鱼,也不会在太阳出来之后就变成泡沫,所以麻烦你记得我,顺便,有恩报恩,有德报德,若是不报,时候一到也得报,知道了吗?”

    虽然不知道美人鱼是什么,但是王宝钏要他还钱的意图表示得还是很明显的,于是李飞白问道,“所以?”

    “所以你应该感谢我救了你,顺便感恩戴德,并且为此卖身感谢我的搭救之恩。”虽然这句话很有问题,有点像逼良为娼的感觉,但是李飞白只听到了其中对他来说威胁最大的一句,“如果你下次救了别人也一样要别人卖身感谢吗?

    王宝钏皱眉道,“也不一定,看品质,长得难看我是不会救的。”

    李飞白道,“那我应该感谢我父母,而不是你。”

    王宝钗见他想赖账,连忙叉腰道,“你敢不感谢我?”

    “谢谢。”李飞白说完摊手表示他很真诚。

    王宝钏的大脑死机重启,这才反应过来,嘴角抽搐地看着他道,“不报恩也可以,卖药钱拿来。”

    李飞白看着她,很平静道,“有卖药钱我不会自己看医生么?”

    王宝钏一听没钱,立马就焉了,可是还是要不死心的问一句道,“你是真的没钱吗?”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李飞白似乎为了增加可信性,双手轻轻一甩以示自己两袖清风,王宝钏无语问苍天。

    ☆、第 20 章

    很奇怪的是,薛平贵这一天都没见着人,王宝钏虽然一直把他当死人,可是这会儿不见了万一有什么意外,她也会觉得很麻烦。

    于是太阳落山前,她一直都在门口张望着,想看看能不能把薛平贵看回来。可是没等来薛平贵,却发现了有人掉在门口的包裹,那是两个铁钩和一块厚布。王宝钏正疑惑这是做什么用的,李飞白却道,“反正丢也是丢了,你不如在这房里做个隔间,你一姑娘家的也好方便。”

    王宝钏疑惑道,“咦,这倒是不错,不过这包裹也丢得太蹊跷了吧?”

    李飞白一噎,连声咳嗽,王宝钏忙道:“怎么,是有哪儿不舒服吗?”

    他连忙指了指自己的脚道,“脚疼,别管那个了,帮我敷药吧?”

    王宝钏毕竟内心还是个良善的人,放下了包裹就来帮他敷药。

    李飞白敷了药,腹中也有些饥饿,于是问道,“晚上吃什么?”

    王宝钏掏出了两个烘干的胡饼递给他,并吩咐道,“少吃点,反正今天吃了明天还要吃的。”

    李飞白无语,掰开胡饼蘸水吃,要多难吃有多难吃,但是没办法,他现在身份是要向王宝钏感恩的没有户籍的无名人士。

    看着王宝钏一直在门口张望,李飞白心里升起了一种陌生的情感,他猜想王宝钏应该在等薛平贵。

    “你成婚了?”李飞白忍不住心中的酸味,开口问她。

    王宝钏没有回身,继续坐在门口眺望道,“不算吧。”

    “怎么叫不算?”

    “口头上结婚了算不算?毕竟只是为了逃离那种可怕的生活才结的婚,不过可能你也是古代人,所以不懂。”

    这句话让李飞白觉得很奇怪,但是他觉得王宝钏一直很奇怪,所以现在这种奇怪也不算最奇怪。

    继续探究地问道,“怎么说?”

    王宝钏干脆不看了,坐回李飞白身边,从他手里挖了一半的胡饼,一边吃一边道,“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其实到现在这样,跟我当初的设计差很多。”

    所以,她是后悔了么?李飞白突然觉得害怕听到她说后悔,因为那会使他觉得生活索然无味,就像失去了调味料,恢复成一碗没有味道的白饭。

    王宝钏没有看他,自顾自道,“当初我觉得自己生活就是获得最大的自由,但是现在看来,只有在有足够的钱之后,自己生活才是自由,而我现在没钱。所以,在逃婚之后,第一件事不是想着怎么自由,而是赚钱,这对我来说有点超出计划,不过很具有挑战性,让我很期待以后的生活,哪怕当中会遇到很多问题,哪怕我现在变得很市侩,但是我始终不会忘了我自己是想要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

    可能是来到这里之后,从来还没有人问过她关于她内心的这些真正的想法,所以很自然的,寂寞许久的王宝钏会对着完全算是陌生人的李飞白,把所有憋在心里面的念头全都倒了出来。

    而她的这番话,也让李飞白心里面突然翻涌起了一股意气,似乎这念头是一种天宽地阔的豪情,一种肆意纵马的洒脱,一种毫无压抑的放纵生活,然而,却非常有吸引力地在吸引着他。

    他从出生就被定在一个高贵无双的位子上,比他更尊崇的人不多,而他们的生活很枯燥,很千篇一律,所以过去他很喜欢狩猎,喜欢那种捕获和追逐中的刺激和快感,也喜欢打仗,那种不是生就是死的搏命刺激,而现在,他觉得在自己面前,又多了另一种体验人生的方式,这种新奇让他觉得自己被深深的吸引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从她做出了美味的包子开始,他就知道她不只是说说而已,一个千金小姐被赶出家门,却没有沦落风尘,也没有自暴自弃,反而越活越精彩,这已经足够让李飞白欣赏了。而她刚才的那番话,更让李飞白产生了一种想与她一直在一起,看着她创造另一个美妙世界的冲动。

    “一步步来吧,我现在打算主要以做吃食为生。”

    “可是做吃食,能赚钱的不多啊。”

    “所以,我要做能赚很多钱的吃食。”

    李飞白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他深深地看了会儿王宝钏,王宝钏以为他不信,轻笑道,“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虽然我的古文不好,也不太喜欢舞文弄墨的东西,但是这句话,我一直很喜欢。”

    李飞白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为了报答你的救济之恩,确实应该如你所说,卖身给你抵债,如何?”

    李飞白本以为她听完之后会很欣喜,可是王宝钏却只是皱眉道,“你不可以偷懒啊,我不喜欢不勤快的伙计的,而且,你也不说你会什么,如果你跟薛平贵一样只会吃可怎么办呀?”

    李飞白无言,他好歹是堂堂洛郡王,怎么到她嘴里居然可以变成一个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

    “那你说,我需要会些什么?”

    王宝钏看了眼墙角的锯子问他,“会用锯子锯砧板么?”

    被她这么一问,李飞白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好像也的确派不上多大的用处的样子。

    就在两个人说话间,门外传来一声马嘶声,王宝钏回头一看,果然是薛平贵回来了,他踏进门的第一句就是,“哈哈,我今天可弄到了一件好宝贝。”

    王宝钏抬眉问道,“有钱付一半的房租了?”

    薛平贵听完连忙变了脸色道,“开什么玩笑,房租不应该都是你付的吗?”

    转而薛平贵又看到坐在一旁的李飞白,席地坐下之后指了指李飞白问王宝钏道,“这人谁?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家?”

    李飞白对于薛平贵口中的我们家三个字很是有意见,他冷眼看向薛平贵,觉得他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冷淡的哼了一声。

    薛平贵很不满,走到李飞白面前指着他道,“你刚才那是什么态度?”

    “不满的态度。”李飞白回答得毫不留情。

    薛平贵被他的话呛到了,在地上啐了一口,惹得李飞白皱起了眉头。

    可是薛平贵不管,他对着李飞白嚣张道,“你知不知道你进了我家?嗯?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跟我这臭婆娘乱搞了?!”

    李飞白不言语,抓着薛平贵指向他的手指,手腕一动,薛平贵忽然哇哇大叫了起来。

    王宝钏没有阻拦,看了一眼,冷漠的挪到最旁边那张凉席上坐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四下的蛙声虫鸣更加响亮,王宝钏因为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先在凉席上翻身睡了。

    薛平贵觉得无趣,李飞白松了手,他就默默的回自己的凉席上坐了,不一会儿却又站起来,踢了踢王宝钏道,“喂,臭婆娘,我告诉你我今天弄到了一匹好马。”

    “什么马?哪儿来的?”

    “不知道,反正在河里河水的时候被我弄回来的。”

    “哦,那就是我的了?”

    “滚!”

    “切,说不准卖不出多少钱。”

    “怎么可能,我看是一匹好马,估计是比较好的黑马,听说那马能卖个几百文钱呢。”

    李飞白面无表情的默默听着,他猜那马正是自己的座驾,可怜汗血宝马被说成了普通黑马,他心里为自己的宝贝坐骑叹一声孤陋寡闻。

    等第二天一早,王宝钏起来却不见了薛平贵的踪影,等中午她给李飞白熬好药又敷上的时候,外面薛平贵就大笑着回来了,他进门就道,“哈哈,这下发财了,得了一贯钱呢。”

    李飞白想起了自己的爱驹,看着他手上的钱,忽然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薛平贵很自豪道,“那马居然值一贯钱。”

    李飞白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吐血,要知道,那匹汗血宝马可是他花了2000两黄金让胡商千里迢迢从西域带回来的!

    与李飞白的面部抽经不同,王宝钏倒也很开心,伸手道,“那把你的房钱交出来。”

    薛平贵一听急了连忙护着钱道,“我可是你相公,你开始什么玩笑。”

    李飞白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而王宝钏却是不怒反笑,“所以,你打算一个人负担这笔租房的费用是吗?那就交200文,顺便把几顿饭钱也结给我,还是你要把我自己的饭钱加上上次被罚的钱也给我?”

    薛平贵听了哇哇叫,连忙道,“怎么可能?!我们又不是真的夫妇!”

    “所以,你只打算出一半?这也可以。”王宝钏依然伸着手在他面前,薛平贵把那两贯钱慌忙揣回兜里,火烧屁股一样跑了,还非常阿q地边跑边道,“臭婆娘,你是猪,你是傻帽,你赶不上我,哈哈哈哈哈”

    薛平贵的笑声让王宝钏很不爽,然而他跑了,倒是还了她一份安静,便在这时,门外突然又传来熟悉的马嘶。

    仿佛是在李飞白意料之中的一样,那匹汗血宝马重新跑了回来,却没有人追它,它骄傲地踩踏着黄土地,长嘶一声,很是趾高气昂。

    “怎么回事?”王宝钏觉得很奇怪,都说老马识途,但是这马也不是她家的马,怎么又跑回来了呢?

    躺在凉席上的李飞白却道,“既然如此,不如留下它?”

    王宝钏顺着那马的鬃毛,却被它扭头甩开,让王宝钏很不爽,对于这种不乖的牲畜,她冷笑一声道,“不行,既然它值两贯钱,不如再卖一次。”

    这时候,李飞白才觉得,王宝钏跟薛平贵之间,仿佛真有那么点点相似,而这种相似,让他对薛平贵更加讨厌了。

    不过王宝钏却没有立刻卖马,她还没有想好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无业游民虽然好,但是游手好闲地闲荡,时间是很快会溜走的,这样下去不行,得赶紧想对策了。

    夜渐渐深了,王宝钏没有管薛平贵怎样,帮着安顿了李飞白,把那厚厚的布当做隔帘一拉,这一夜,王宝钏睡时终于略略撤去了防备,而李飞白却辗转反侧,望着那道厚厚的布,想着那边那个娇小女子的模样,怎么也无法入眠。

    ☆、第 21 章

    虽然当天,王宝钏没有卖马的念头,可等到第二天,李飞白却见王宝钏手里端着块金子在掂量,那金子很眼熟,熟得不能再熟了,那是他府上让人打的一批金叶子。

    李飞白的腿伤好得多了,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前,却发现自己的汗血宝马再度不见了。

    眯起眼睛看着王宝钏,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王宝钏抖了抖,扯了个笑脸道,“哎呀,也不知道谁家那么有钱,一匹马居然卖了这么个好价钱。”

    李飞白看着她,依旧不说话,让王宝钏有些心虚,她偷偷看着他,紧紧抓着手上的金子道,“喂,你别这样。要不,我掰一些分你?虽然重复买卖好像有骗人的嫌疑,但是我那匹马真的是自己跑回来的,我可不是骗子呐。”

    李飞白皮笑肉不笑,那样子让王宝钏觉得自己脖子上冷飕飕的,他抬眼看着她问道,“一般卖马得去东西集市上卖,而且,那匹马可是名马,一般人买不起。”

    王宝钏无辜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李飞白继续挑眉道,“谁买了你们俩卖的马?”

    王宝钏继续无辜道,“路过的啊。”

    李飞白继续挑眉问,“就这么简单?”

    “对啊,就是那个每天会路过我们家门前好多次的一个人,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是他看了这匹马很久,而我只是跟他说,我们家缺钱。”每天路过我们家好几次?嗯哼,如果这个我们包括薛平贵的话,是不是有点讨厌呢?

    “我们家?”李飞白冷冷一笑,左手拳头已经握了起来,王宝钏吓得慌忙往后退了一步,可是王宝钏对于他为什么会生气却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而且现在这种情形难道是,卖身给她的佣人想使用暴力翻身做主人?

    “我对那人说我缺钱啊,而且家里还有腿伤的病人,然后那人就买了,还给了我这块金叶子,这真不怪我,我可是童叟无欺,银货两讫,皆大欢喜啊。”王宝钏捂着自己的胸口,伸手把金子在他面前凑了凑,又快速握拳收紧藏好,以防备的神情看着李飞白。

    李飞白无奈地扶额,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

    总之,洛郡王李飞白的这匹价值千金的赤血宝马就被郡王府的下人买了两次,而且是以千金之价让自己的女人和情敌空手套白狼,两次。

    除了哭笑不得,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怎么能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呢?

    薛平贵之前还在睡觉,这会儿却被他们的对话吵醒了,揉了揉眼睛看着他们,等他看清王宝钏手上掂着的金叶子,立刻双目炯炯发光,“哪儿来的哪儿来的?金子啊,发财啦!”说完就伸手来抢。

    李飞白侧身挡在了王宝钏身前,把薛平贵隔开,王宝钏也迅速地收好了金子,一脸戒备的看着他道,“干嘛,这是我的。”

    薛平贵双手抱胸看着她道,“哼,你哪儿来的金子?说不定是偷来抢来的。啊,对了,昨天我回来的时候看到那匹马怎么又在我们家门口呆着了?”

    他一口一个我们家,让李飞白看他越发不爽,不过很快,脑中本来成型的计划被他适当改变,立刻变成了另一个更让他满意的计划。李飞白抿着唇,双目中的光芒如芒刺,扎得薛平贵很是不舒服。

    “喂,你看我干嘛?”薛平贵为了掩饰心里头的害怕,故意对着李飞白吼了声。

    李飞白轻笑不答,这神神秘秘的样子让薛平贵更加觉得没底,“说话。”

    “我说人话你听得懂?”李飞白对于这个抢走了他预定的老婆的男人很是不爽,对于他家庭,啊呸,对于他对陌生女人施展暴力的行为更加不爽。

    薛平贵被他说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被憋死,王宝钏偷笑,藏了金子站到了李飞白的身后。

    她的这个微小的动作让李飞白非常满意,这让薛平贵更加不满,然而曾经被李飞白捏痛过的手却在这时候隐隐开始痛了,仿佛是在提醒他眼前这个男人不如他的那张脸那么斯文。

    人类最原始的直觉让薛平贵本能的想远离这里,于是他尴尬笑笑,随后,“噌”的一下就钻出了门去,火烧屁股一样的往外跑。

    王宝钏不知道薛平贵怎么这么容易就跑了,她当然更不知道李飞白只出了一次手就让薛平贵一败涂地了,只是薛平贵一走,她明显就放松下来,说话也变得轻松了。“我想过了,反正你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对吧?”王宝钏侧着脸望着他,饶是李飞白见惯了美女无数,可是她的一个侧面,却依然让他的心跳加快了几拍,他深呼吸了一下,点了点头,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也是,唉,其实我们真的算同是天涯穿越人,同病相怜,不过现在我们有钱了,但是我觉得钱这种东西是会坐吃山空的,所以我们还是应该要想办法赚钱。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我就分你一点,我算过了,这里大概是8两金子,如果拿去金铺换钱的话,可以换大约50贯不到一点,我可以给你分2两,如果只是过过小日子,那也足够了。”

    李飞白挑眉,他没有想到王宝钏会愿意分钱给一个来历不明的</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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