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出院部的时候接到吴蒙蒙的电话,她说她被人缠住了叫我过去解围。吴蒙蒙现在在外兼职,在一家比较大型的外企做广告宣传,人长的漂亮就是不同,加上身上那点儿艺术气质,把一个个人给迷了个晕头转向。
现在,终于麻烦来了。
“喜儿姑娘,吴蒙蒙太后出事了,我得去拯救她,立刻,马上。”
“又被男人纠缠了,我说你那个女朋友啊还真是不能消停下。怎么样,你这个男朋友当得可真腻味。”
“……”
“至于吃饭,下次请客好了。”
“……”
和喜儿道了声再见后到校门口打的过去,乔穆梵摇着他的那辆银色大奔过来,“去哪儿?”
我白了他一眼,“你随我去哪儿。”
明知道我不待见他,他硬是露出满口白牙,阳光下,金光闪闪,“要不要我送送你。”
我龇牙咧嘴,看他一脸小人得志的嘴脸,恨不得把他修理的瑞气千条,恶声恶气的说,“谢了,不需要。”
他见我拿着手机,于是说:“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的手机号吧?”然后一把夺过我的手机,按了一长串数字。
我没去抢回来,只是微微挑眉,然后听到了一串铃声。是terry昨晚唱的《tu》,到想不到他会如此喜欢那首歌,居然还做了铃声。然后他又聚精会神的将他的号码存入我的手机。人说认真的男人最美,我可不觉得眼前的男人哪儿美了。
这人整个就一奸猾相。
将手□裤兜,我悠闲的站在一旁,“你不是没有吗?这会儿怎么有了?”真的,将自个儿豁出去了,就什么都不怕了,想当年,我可是怕乔穆梵怕的要死的——
他闲散的头伸出来,森森白牙被阳光照得透底,我想这人真是得天独厚,他全身都适合拍广告,真想把他卖了。
“丫头,我这不是怕你吃醋么?你想想,那会儿那么多人。一个个的我还真怕你喝醋把自个儿给淹了。” 他把手机扔给我,“不要删掉,不然你会更加难看。”
我转过身去,哼哼两声,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想我还是走的好。
见我不买他的账,他好笑的看着我,“路知乐,看你今天的表现,我当年果然是小看了你,竟想不到你的嘴皮子竟是如此厉害。”
我得意。“多谢夸奖。”
他看着我得意,脸色丝毫没变,“路知乐,我们来打个赌,我若是在这两个月内没将你整趴下我给你洗三年衣服。”
“当真?”
“若是你输了,你给我当一辈子的煮饭婆。”
我想了想,觉得乔穆梵要胜我这难度系数挺大的,“可以啊,既然你想比,我自然会奉陪,不过像你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男人,我怀疑你会。”
“这就是我的事了。”
其实我比较觊觎他的公司,我自然也想干过过有钱人的瘾,据我这些年对乔穆梵公司的估计,他公司创造的利润可大了——其实当年我也迈入了有钱人行列,乔穆梵那张副卡上的零我还未数过,可惜,当初原物奉还了。
捶胸,顿足。
董清华从学校出来,见我站在大奔面前和人说话,朝这边过来,拍我的肩膀。“知乐,你在这干什么?”看到车里面的人,她恭恭敬敬的喊了声乔教授好。
乔穆梵微笑着和她打了声招呼,我一点也不意外的是他能清清楚楚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董清华一脸受宠若惊,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光辉。
我想公司她我在这里打车,但是——“我在这里和老师商讨我的上课大计。怎么样,清华,要不要我们一起探讨一下,兴许还真为你谋福利呢。”
董清华鄙弃了满腹阴谋的我一眼,“知乐,你还在和教授纠结这个问题啊,果真是锲而不舍。真是服了你了。不过麻烦你不要扯上我,我是好学生。”
我一叹。“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啊,清华你很没原则,学学我,要不达手段不罢休。”说着拳头一紧,一脸阴邪。
“我是很没原则不错,所以乔教授,您一定要坚守您的原则,将她死当到底,这女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我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叫你吐槽叫你吐槽叫你吐槽。
见我眼睛骨碌骨碌的转着,董清华故作模样的微笑,“路知乐,你这小脑袋里又打什么鬼主意?”
“我能打什么主意?”我转向乔穆梵,“我自然是打我们帅气逼人的乔大帅的主意,还真想让他成为我的裙下之臣。”
接着是董清华的抽气声。她拍了拍我有点婴儿肥的脸,“口没遮拦。”
我不想这样无意义的聊下去了,看了看时间,居然站在这里聊了十分钟之久,吴蒙蒙还在等着我过去为她解围呢,“我有点事先走了。乔教授,再见,不,希望再也不见。”说着拔腿就跑。
我到了双华国际有限大门口的时候打了电话给吴蒙蒙,她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帘。她身边有个男人,倒不是什么猥亵的型,看上去还蛮有精神的。
吴蒙蒙见到我,赶紧朝我身上扑来,大嗲一声,“老公,你来了。”说着就在我脸上狂亲一口。
我恶寒,我还老公公呢。我看到那男人脸色难看,这吴蒙蒙的行为看来真是煞到人家了。
我朝他过去,以着情敌的姿态上下打量他,伸出手去,“你好,谢谢大哥你照顾我家小宝贝——”
那个男人嫌恶的看了我们几眼,撇开我伸出去的手转身走开。
看着那人离开时铁青的面孔,我最终忍不住大笑起来,“吴蒙蒙,你以后能不能这样折腾人啊。你用得着这样毁坏自己的形象吗?你瞧瞧刚才那男人,那眼神儿,多鄙视啊。”
吴蒙蒙双手往腰上一叉。“随他鄙视去,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了,一脸卫道士的样子,他不鄙视我我还鄙视他呢。”
——是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可是累惨我了好不好。如果不是晨曦要我看着你,我才不管你呢,你爱怎么玩便怎么玩去。我喃喃,“此生疯狂。”
“活着就要活的自我些,夸张那是生活的调剂。”然后她夸赞我,“你的速度,可谓神速。”
“若不是遇到了禽兽,我更快。”
“就你这样被性骚扰?”上下左右打量我,戏谑之声不绝于耳。
我恨不得一个耳光甩死她,“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只是好奇而已,你都把自己装扮成这样了,居然还有人对你兴趣,啧啧,真是太有眼光了,我们雅礼当年的一枝花终于要重见天日了。”
“你嫉妒啊。”
“我能说这就是你路知乐无边的人格魅力吗?”
“……”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人都来了……居然在我面前还假装不认识人,看我今后怎么收拾你。”她低声喃喃。
我不知道她喃喃着什么,想这女人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我替我打车的钱心疼,怎么也要敲诈回来,“吴蒙蒙,为了你,我都打那昂贵的出租,真不知道哪里欠了你的。”
吴蒙蒙一颗卫生球过来,“我过会儿请你客还不行?吸血鬼。”
反正已经到了午餐时间,吴蒙蒙便出资带我吃饭去了,两人来到卓越。看着那栋明晃晃的大楼,我眼睛都晃了,这里出了名的贵,不知道吃一顿要多少钱,我暗自打量吴蒙蒙,若是没钱付,也不知道这女人能典当多少钱。
终究不忍心让吴蒙蒙将来当三陪,我戳了戳她,“真是太疯狂了,有钱也不是这样使的啊。”接着我又开始算计晨曦的腰包,这要多少钱才能养的起这个败金女?他们的关系不是一时,而是一生一世啊。
“不是我出钱嘛,就让你吃顿好的,咱不能虐待了你不是,吸血鬼。”
“吸血鬼原则,不能做贪吃的吸血鬼。”在侍者眼里,我顾不得丢人一脚出去了,“我不怕我吃了饭,就怕饭吃了我,我还是吃路边摊好了,哪怕拉肚子我也安心。”
“放心……”过会儿会有人来付钱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刹车声,定睛一看是乔穆梵那辆银白色的骚包奥迪。吴蒙蒙站在那里目瞪口呆。“这不是van吗?他怎么也来了——呀,terry没走啊。”说着便欢欢喜喜的迎上去了。
这女人果然适合做三陪,我没好气的拉着吴蒙蒙,“我们走啦。”我不要见到乔穆梵,这二十分钟便见到他一次的几率,简直让我心跳加速,像是开云霄飞车似的,噗通噗通,我似乎又感觉到了第一次见到乔穆梵的感觉。
真是败给自己了。
吴蒙蒙甩开我,“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拿到terry的签名,你都不知道terry的签名多值钱——”
我拖着她就走。“吴蒙蒙,若还想那我当朋友,就立刻、马上给我走。”牵着恋恋不舍的吴蒙蒙走了几步,带着墨镜的乔穆梵走到我面前,“路知乐,看到老师就想走,不敢挑战了?”
我龇牙咧嘴,“乔叫兽,经过今天的事情,我不能说我很高兴见到你。”
吴蒙蒙在一旁叫着,“原来你刚才说拦着你来路的禽兽是他啊。”
乔穆梵脸色难看极了。
terry一旁当着车神(根据门神的意思改变),来着这么久了还目不斜视,带着大眼镜的我意外发现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被人轮打了?
乔穆梵越想越不是滋味,拎起我,“路知乐,不想我发火就跟我去吃饭。”
我缩了缩脑袋,结结巴巴的道:“不饿。”才不要和他吃饭,看着他,胃口肯定会变坏。
适时肚子一声惨叫。真是丢死人了。连当木头人的terry都在咬着牙笑。
乔穆梵面无表情,拎着我往前走,“肚子都打鼓了还叫不饿。”
乔穆梵,你的举动叫我在吴蒙蒙面前如何做人啊——她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猫腻才怪。
——我知道了,你这是在故意折腾我。
见吴蒙蒙terry忍的牙疼,本着人善人欺的原则。我恶狠狠的发话,“你们憋住了,今天谁笑谁倒霉。”一遍中文,一遍法文,威胁彻底,果然,两人憋坏了。
四人开了间包厢。吴蒙蒙和terry因为一个不懂英文一个不懂法文于是比手画脚聊开了。我埋头吃着饭,根本就不敢看身边西装革履的桌神一眼,即便没抬头,我还是感觉到了头顶辣辣的火光。
不要抬头,不要抬头,我极力压制着我自己,然而控制不住自己似的,一抬头,果然不负所想的掉入了一双火热深邃的眸内。
以为假装深情就能再次迷惑本小姐,真是高估我的智商了,我若是那么聪明,当初我就不会走了——
——至少要将你的财产席卷而空啊,才不是如现在这般孑然一身。
我肯定是智商低的孩子,而且头顶到处缺筋。看着他似乎食欲不振,我急忙把我的碗给他,“看你一直盯着我的饭碗,你肯定是觉得我碗内的食物好吃一些,好吧,我现在就忍痛割爱。”
那厢两人如木偶般转过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乔穆梵端起我那只碗,微尝了一口,“其实没有你刚才吃的那么香。”其时,他脸色铁青到想宰人了。
终于有爆笑声冒头。乔穆梵一个利眼过去,那两人又就范了。
我想他们今天一定憋的极度内伤。
会宿舍的时候吴蒙蒙叹了口气,“你们之间果然有猫腻。路丫头,是我小看了你……”
“——知道terry怎么受的伤?”
“——你家教授揍的。”
“——貌似是早晨九点多的时候。”说着便打算看着我脸上变化多端的神色。
我能怀疑乔穆梵是因为terry纠缠过我而揍他吗?
第 7 章
乔穆梵绝对是我此生的噩梦,才和他过招没两天,你猜我怎么着?我居然就梦到了他,梦见他漂亮修长的手搂着那个极漂亮的法国女郎狰狞着对我笑,他说我爱上了他,而他
现在便是他所谓的报复。
我被吓醒。
汗涔涔的。
喜儿见我惊醒,问我,“知乐,你怎么了?”
我舌头一吐,“我梦见我们乔教授。”
“连你也做他的春梦了?帅哥的魅力指数,果然无人能抵挡。”
“……”
我龇牙咧嘴,“是啊是啊,只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对了,我还梦见了他的法国女朋友,叫什么米歇尔来着,顶漂亮顶妩媚,我在梦里对着她淌口水。”想起那个女人,我恨不得抽她的筋剥她的皮,羡慕个鬼,说给自己听都觉得虚伪。
喜儿敲我的头,“你就别做梦了,乔教授都说了,他的女朋友不是法国人,你还真糊弄我。”
虾米?“谁说不是法国女人?”我都看到过那个女人了,若不是我吃醋吃的紧,我还能梦到那见鬼的漂亮法国女人?
喜儿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路知乐,看来你真的中了乔教授的毒了,而且不浅。”
是啊是啊。我就是中了他的毒了,而且深入骨髓,不可救药。
我悲哀的想,我这辈子该怎么办?
去院部的路上遇到钢琴王子,那人高高瘦瘦的,像极了漫画里走出来的人,也难怪我和吴蒙蒙两人对他垂涎欲滴。
他看到了我,朝我点头一笑。
帅哥一笑,果然倾国倾城。
这一下子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像是灌了蜜般。
喜儿很不厚道的告诉我,我花痴了。
下午又是翻译课,我又得煎熬乔穆梵那人渣的课两小时,现在看到他我就觉得我病了。
我一定是疯了才和他打那样的赌,因为从一开始,我便已经输了。
我找了个后座坐下,希望能安安心心的睡个下午,中午被晨曦缠的没睡,现在困死了。——被那么多美女缠绕,我想乔穆梵没空管我了吧。
午后的太阳让每个人都如愿的昏昏欲睡了,我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怎么也睡不着。
乔穆梵进来后,所有的女孩都振奋了起来,我还病怏怏抬头偷瞄了炯炯有神的他一眼,嘿,我到现在都不清楚,他那么繁忙,哪来的时间备课上课,这炯炯有神的样子,又是怎么维持出来的——见他没看到我,我继续数我的绵羊好了。
梦里,我又开始yy乔穆梵,我梦见他披着金甲圣衣,脚踏五彩祥云来和我幽会,情到浓处,有人拍了拍我,我呢喃了几声,甩手就打掉那只手,“别吵。”
“梦到什么了?”有个好听的声音问我。
我哈喇子从左侧唇角哗啦哗啦的流出来,“梦到猪了。”这几天我已经习惯叫乔穆梵猪,谁让他说我肥。
“我看你就是猪,睡的跟个猪没两样。”那人没好气的说。
有爆笑声,我继续睡我的,做梦嘛,笑就笑,反正不会掉我的肉。掉了肉我还正好减肥。
所以我不出糗我不出糗。
“你们就都骂我是猪吧,反正我已经胖的人神共愤了。”我做梦都不让自己消停下。然后继续喃喃,“反正已经配不上他了。”
那个好听的声音继续问我。“配不上谁了?”
“猪啊。”我毫不犹豫回答他。
接下来是哄堂大笑。情况终于不对了,我迷迷糊糊赶紧爬起来,看着乔穆梵乃至全班的人都盯着我笑,我揉了揉眼睛,回瞪了一眼过去,有什么好笑的。怒视了坐我一旁的喜儿,那臭妮子居然敢不叫醒我。
乔穆梵得意的看着我,“路知乐同学,想不到你竟然那样的癖好,不知道那只猪长的怎么样?”
“猪长什么样,我想不用我路知乐告诉教授你。”
他打量我的身材,“那你们还真是绝配。”
“……”欲语泪先流。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眼里有熊熊的火光,“我讨厌别人说我肥。乔教授,你该懂得。”
“我知道,正如喜胖的瘦子喜欢别人叫她胖子,而你这个喜瘦的胖子却喜欢别人叫你瘦子。”
“……”
老天爷,你收了我吧。
我比了比我手腕上的紫水晶,竭力挽回最后一点小小的尊严,“即使我胖,我还是有人喜欢的,教授。看,人家连这个都送给我了。”紫水晶其实是晨曦送给我的,是我们铁哥们的象征,我,吴蒙蒙,晨曦三人每人一串。晨曦若是知道我拿这个出来糊弄人,肯定有颜色给我看。
一定是我眼花了,不然我怎么看到乔穆梵脸色突变。“一个小小的水晶圈能代表什么。”乔穆梵看着我的手腕,“什么也不能代表。不过我倒是想看看,给你这水晶的人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
“是啊是啊,居然看中了这等货色。”教室里有人附和。
我脸色瞬间铁青,“你们笑靥一枝花,很好啊,谁成功的圈住乔教授我路知乐就真的服谁。”
乔穆梵的眼神锋利如刀。
没有敢搭腔了。
看着一个个本来充满希冀却萎缩下去的脑袋,我冷笑,“还以为你们多厉害,却连这等挑战都不敢接受,长的漂亮的你们,不过如此而已。”
乔穆梵终于怒了。“路知乐,我本想很安静很温柔的告诉你现在是上课时间,但是,现在是你不知道把握时候,睡趟觉后还敢如此嚣张,再旷缺迟到或是睡觉一次,你这堂就当定了。”
眼里一下来了泪意。以我的脾气,我应该趁着火气将他揍一顿或者走出教室。仿佛受了刺激般,我什么也不敢了,呆呆的坐在那里,一下子仿佛成了提线木偶。这一堂课,我想了很多。
上完课,乔穆梵以我上课睡觉之名将我留了下来,美名其曰要进行思想教育,我让喜儿先走。
我来到办公室,他已赫然在坐。
收拾好心情的我极度吊儿郎当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乔老师,找小的什么事儿?是不是打算就当掉我算了,没关系,我重修就是。”
“路知乐,无视课堂纪律很好玩吗?这就是你一贯对老师的态度?”
“是你自己自找没趣。你明知道我就是这种人——”我俶然抬头,意外撞上他那双期许的眸子,“乔穆梵,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听到我爱上了别人,你吃醋了吧。”
乔穆梵脸色又变的冷硬开去,“你真看得起你自己,路知乐,你称称自己的斤两。”
心瞬间闭了,一直比死还难受的感受沉入心底,心一直沉一直沉,仿佛覆入冰山,万劫不复,闭上眼睛,不让眼泪外流,不让眼泪流出,我便不会让人看到我的脆弱。
睁开眼睛,我忽然笑了,“乔老师,您还是回法国去吧,你在这里的唯一乐趣不过就是整我而已,旗鼓相当最后也必有一伤,你说,这什么乐趣呢”
“——你看,你还有你的事业呢,你总不能丢下你在法国的公司不管吧?”
他皮笑肉不笑,笑的我心里直发冷,“我还真该感谢你提醒我还有公司的存在,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看在你极力想要我回法国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可能让你极度振奋的好消息,我在这里已经开了分店,暂时也没有回法国的打算。”
我猜的果然没错,他在这里开了公司。
“那您还有女朋友在啊?搞不好在你出国这段时间人家琵琶别抱,到时候你哭还来不及。”
他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嘴角绵绵笑意,“路知乐,我想,你真实的意图应该是想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吧?”
呃!
我挖苦,“乔老师果然是我肚里的蛔虫,小女子对您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那你要不要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
“与我何干呢。”
“就知道你不敢面对现实。”然后他小心的劝诫我,“鲁迅先生不是说过么,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你啊,和人家相比,差的实在太远了。”
第 8 章
这几天心情很复杂,乔穆梵如我所愿的回了法国,我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愁,他终于如我愿的回去了,可是心里却像是遗落了什么,又像被什么憋住了堵得慌。
越是心烦意乱的时候越有雪上加霜的事情发生,我今天的脾气算是彻底崩盘。
我有一个相当热爱自己祖国热爱自己文化热爱自己宗教的法语老师,法国人,大约50岁,满脸络腮胡。他是个宗教狂热分子,我已经忍他很久了。
今天,在我终于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们的抵触我们的信仰在课堂上兵戎相见。
上午一二节课的时候上《reflets》的时候,我心不在焉,拿着手机浏览晋江网页,看我们著名悲情天后匪大悲悲戚戚的小言,正看的眼泪横流的时候,被那个法国老师抓了个现行。
他一直就对我有意见,我想我今天铁定难以逃过他的痛骂的。果然,他开篇就劈头盖脸痛骂,“irene,这就是你们的国民素质么?不懂得尊重别人,不懂得尊重每一个辛勤劳动的人?你说说,我有多少次在我的课堂上心不在焉了?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教授的存在?”
我脸色变了变,他可以骂我,我上课不认真的确有不尊重人的嫌疑,但是,他错就错在连带骂我们的国家, “教授,我在乎每一个人,你也不例外。我们的国家也尊重每一个辛勤劳动的人,我们只有一个特点,我们看不起好逸恶劳大借外债的国民与国家。”
棕熊成功的变了脸色,显然被我戳中了他们的现状, “中国才是好逸恶劳的国家,你们的人格都有问题了,你们丢失了全世界人民所拥有的诚信与信仰。”
他的反华情绪的浓厚,在我刚上他的课开始便知道。但这次他说出的是事实我承认,这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有人说了,中国人迟早会为自己的不诚信买单,学费高昂,代价惨重。
“你给我回答这个问题。说说你的观点,说说你的立场。”他指了指黑板上的问题。
他那表情是在告诉我,如果我的话顺遂了他的意思,他就放过我。
我看了一眼黑板,晕,他居然又问我宗教与信仰问题,他一个星期四堂课讲三次不累我还听着累,他用得着天天在我们面前宣传他的信仰及理念吗?上帝又没给我什么好处,我凭什么要做他的信徒。
所以,思前想后,我只想说一句话,老娘不信教。
看了一眼身边的同学,她们正一脸脾气的看着大棕熊。董清华甚至对他龇牙咧嘴: allez au dieble (见鬼去吧)。
我叫你强行灌输那些该死的理念,全民公愤是势在必行了都。
这熊你是想怎样把大家都成为上帝的孙子?就凭着你一腔热情还是一腔热血?见鬼去吧。要说我们若是想达到心灵至善,好歹我们有藏传佛教,我们要讲究无为而治,我们还有博大精深的道家之学说,要说文学内涵,中国儒家正统思想五千年来什么文化没有?
我当下毫不顾他的面子说:“生我者党,养我者党,我信奉我们伟大的党,伟大的民族,对不起教授,我不信教,我保持我对这个问题的缄默,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学校是不是给了您在课堂传教的自由?”
我的话彻底触怒了棕熊,他怒了,书一丢,喊我进了院辅办,刘辅一见到我和棕熊进去,脸色顿变,“路知乐,你又干什么好事了?”
“学生只是和教授讨论了一场关于宗教与信仰的问题。由于理念极其不和,大吵了一架,于是就出现在这里了。”
“宗教与信仰?”
棕熊咆哮出声:“刘辅导员,你最好给我个交代,你们的学生侮辱了我的信仰,我强烈要求道歉。”
道歉?对于你来说,我不知道怎么写!
“道歉吧,路知乐我的姑奶奶,少给我惹点麻烦行不行?”
我在气头上我管你。刘辅你也太没志气了吧,被一个熊给吓的缩脖子。“刘老师,我并不想让您生气,也不想让你难做人,但是这次我真的忍无可忍了,您不知道,他在课堂上三番四次大肆的诋毁抨击我们中国人,大骂国民素质,不止如此,他还强烈的灌输他的宗教理念,您说,作为一个立场鲜明的中国人,我能忍下去吗?”
“那你不早告诉我?”
“我以为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就够了。”
辅导员悄声告诉我,“我告诉你,我也特看不惯这个熊,长一个熊样也就算了,还老喜欢在我们面前显摆,法国人又怎么了?真以为自己优越,我还没显摆的说我是华夏儿女炎黄子孙呢?”
我真想拍手称好,第一次,原来刘辅那么慈眉善目。
大棕熊见我们谈话不见剑拔弩张,觉得自己被人给忽视了,“你们别讲我听不懂的语言,我强烈要求你们尊重我们外国友人,法语,法语呀。”
你就抓狂去吧,还外国友人。如果这世上的外国友人都是你这德性,我宁可国家来个闭关锁国。
我自说自话,“……你们法国人算个鸟啊,在我们文化底蕴浓厚之时,你们祖先还尚未开化。”
大棕熊被我气得脸红脖子粗。
哎,看一个宗教是不是真理,最好知道这样一个真理:好树结好果子,坏树结坏果子。由教徒的关系,对人的态度就可以看到他的宗教是不是真理,基督徒爱人如己,爱和耶稣对你我的救赎是人类唯一的真理。
可是看这个基督教徒的行为举止,基督教哪是真理?
你瞪我做什么?我一眼回瞪过去,大棕熊幽蓝幽蓝的眼里布满了血丝。
“中华民族果然是个垃圾的民族,于是才养出了像你这样粗鲁的女人。像你们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民族,不信奉我们伟大的上帝,这样中国何时亡?”他还就谅准了我们辅导员法语不怎么好就叫嚣。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当真义愤填膺了。“所有的种族灭亡了,我们中国还屹立不倒,中国几千年历史文化渊源,岂是不信你们教就倒地,就是你们耶稣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敢打赌吗?再说下去,我敢保证你出不了中国的大门。”
棕熊碧蓝碧蓝的眸子闪烁,咬牙切齿,“你敢得罪我,看我这期不当了你。”
我抱胸,“我还稀罕了。”
我其实是稀罕的,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稀罕还有用吗?叫我逢迎他,我做不来。
有人推门进来,我回头看了一眼,不是院长,乔穆梵从法国回来了。
他脸色凝重,走到棕熊面前。“professeur terrines,不知道她又犯了什么事了?”
棕熊大吐口水,“乔教授,你来评评理……你们中国女学生是怎样的素质?”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抨击,将我上课到现在的事情讲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滴水不漏。
我有如何如何的挑衅他吗?我有叫他滚出这个美丽而和平的国度吗?
我真是冤枉的。这个臭棕熊,他居然如此卑鄙诋毁我。
见鬼的什么真的猛士呢,一想到若不换老师我就被当,郁闷难当。
乔穆梵清亮的眸子转向我,“路知乐同学,不是叫你好好反省几天的吗?才几天你就给我闹事。”
“这已经是我容忍的极限了,我敢肯定的告诉你,我没错。麻烦乔教授你问问我们的棕熊老师,他有没有签过一份不许在课堂像学生传教的法律文件?如果他还没签,那么抱歉,学校和政府的责任,如果签了,学校和政府也该找找这个人谈谈话了。”
乔穆梵嘴角抽动了几下。
乔穆梵和棕熊交流了一会儿,我听清楚了棕熊的意思,这人也知道事情的可怕了,居然现在只是在重申着他刚才只是讲到了那个政治敏感问题,才不是故意在课堂传教,而我路知乐,纯属找茬。
我擦!
敢做不敢当这才是一个民族的悲哀,我激怒了,只想对着他拳脚相向, “既然敢宣扬为什么不敢承认?你奶奶个熊……”我越说越激愤,直想拳脚相加,乔穆梵从后面抱住我,我终于动弹不得,不然我一定踢死他,“你还是赶快滚出中国,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威胁我?你就是你们中国人的国民素质?乔教授,你也看到了。”
“我们的国民素质再差,也比你们国家搞我们国家分裂强,把我们惹怒了,我们十三亿同胞就是踩也能踏平你们虚伪的国度。”这次,我是真的新仇加旧恨了,你们的女人凭什么抢我的男人,你们的国民凭什么抨击我们的国家?
乔穆梵喝止我,“路知乐,你闭嘴。”
“我没那么听话。我没错。”
“我们会处理好,院长对你那么好,总不能让你吃亏。”
“关于此次事件,我们374班375班376班的同学是最好的见证,若要证据,就来我们班级吧。”低头看了一眼辅导员,这人现在居然在发指的打瞌睡。
第 9 章
从院办出来,我一肚子火气仍未消除,回去上第四节课,喊了声报告进去,在喜儿身边找了个座位坐下。
坐后面的董清华问我:“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想起那熊嚣张的脸孔,想起刘辅一脸消极躲避的样子,想起乔穆梵好心的劝解,想起院长让我离开时的眼神,我心里极度闷的慌,“事情悬而未决。现在院长和乔教授在处理,那个大棕熊真是可恶透顶,他若是还不滚出我们校园,看来就只有我爽快点滚出去了,人家已经发了话,将我死当。”
董清华看了一眼黑板上讲课的老师,小声说:“学校会给你个公平公正的解决方法,院长的意思早就清楚了。”
她是在说院长对我的袒护吧,我并不觉得院长会袒护我,尤其是在涉外的事情上,如果真是我的错,他肯定秉公处理。
我将袖子一卷,“虽然我和院长处的不错,但是他不会轻易袒护,他是个有原则的人。”若不是个有原则的人,他怎么能年纪轻轻就爬到院长这个位置呢?
“那你好自为之了。
乔穆梵来到教室外面,说找我有事,将我叫了出去。
见我脸色难看,他笑问,“气还没消?”
“很难。”我说。
他安抚我,“放心,会给你个答案的,就这两天,毕竟事情涉外,难处理一点。”
我恩哼两声,“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他这次居然没找我的茬了,想来他也知道我现在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他带我出去吃饭,他让我敲我就敲他呗,找最好的餐馆,反正他有的是钱。
吃完饭的时候,我们又到处闲逛,走过服装店的时候他问我,“你就真的打算就这形象了这辈子?”
“不然呢?”
“想不想恢复以前的样子,我觉得你以前不错。”
我也觉得我以前不错,问题是我现在喝水都胖,我怎么恢复成以前的样子,跟天方夜谭一样了现在。
“你在这边生活很艰苦吗?”他问。
看我这样子,我像是过的很艰苦吗?
我摇摇头,“还好。”我的个性向来爽朗,本性随遇而安,到哪儿都容易存活。比别人自然是要辛苦些,毕竟什么都得靠自己。但是我很庆幸在这个城里我有几个好姐妹,我的吴蒙蒙,还有喜儿,她们都关心着我。
他打量我的身体,圆滚滚跟个肉球一般,然后他笑容清冽,“我真怀疑你的能耐,把自己吃的这么胖。”
我怒了,“你用得着三番四次的说我胖吗?我肥了又怎么样了我?我吃我自己的,肉长在我的身上,用的着你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来评判?”
乔穆梵瞪了我一眼,“路知乐,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到了啊,我才说一句你就义愤填膺,真怀疑你怎么活下来的。”
你别来说我的伤心事,我是无父无母无亲人,我是这张嘴烂,烂的到处得罪人,但是你以为我是愿意的么?
我狠狠的蹬了两脚,糟糕的事情居然这时候发生了,高跟鞋居然断了跟。
我哭。
乔穆梵好笑的看着我,“我叫你淑女一点的吧,现在看看,好了吧,德性,冲的跟个牛一样。”
我怒视。“快给我去买双鞋子。”我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现在不是你的谁路知乐,貌似、、我没有义务当你的奴仆。”
嘿,他还和我杠。“那你就别再我的面前晃来晃去,看的你我病都来了。”见他没动,我眼一横,“你去是不去?”
这次他倒是没说什么了。“还是三六的码?”
“我的脚早就定了型,长不大了。”
“求人你还有理了。”然后在一旁的鸿星尔克给我买了双运动鞋。
他扔给我。“自己穿上。”
我看着他对我粗鲁的样子,心儿一紧,满口的酸涩,想当年他是亲自给我穿鞋的呢……我故意乐哈哈的样子,“乔教授,虽然我们现在没有那么一腿了,好歹你也好好的对待你的旧情人吧。”
“恩哼。”
我穿好鞋子,在他面前跳了跳,瞥了他一眼,意外掉进他漆黑的瞳,他嘴角洋溢着笑容,柔和美好。被他整过,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总之我这次没感觉到如沐春风的温暖。
好半晌,我问:“乔穆梵,你不是回了法国么,怎么又回来了?”
他挑眉,“难道法律规定我不能回来?……这是我的国家,我想怎样便怎样。”
我当然知道你想怎样就怎样,可是我不知道你究竟想怎样啊?
你知道吗,只要有你的地方我就不得安宁。
“米歇尔要来中国了。”
一听到这个让我痛恨至极的名字,我面部瞬间扭曲。“她来就来呗。过两天我要去北京,我要去找我晨曦哥哥了。我要寻找我的幸福去了。”我的幸福在哪里,天下人告诉我,还在树上摇摆摆。
乔穆梵马上色变,“不许去。”
你管的着我!
我走在前头,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路知乐,你敢去我就将你……将你……”
见他无后话,我眉一抬,“将我怎么样?”手无缚鸡之力是书生,她能折腾到我吗?
他的笑容很恶,足够折腾出我三条黑线,“亲爱的,将你捆在床上折腾三天三夜啊。”
我打了个冷战,这人越来越不对头了,谁能告诉我这三年他究竟经历过什么?好端端的人,变的越发禽兽了。
第 10 章
“你想结婚?那我给你啊。”
我眼一横,“你?别想了。”他娶我干嘛,娶回去好好的折腾我,我才不犯贱。然后小声嘀咕,“嫁人也不嫁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少女人,我才不要争风吃醋,我累。
乔穆梵倒没有因为我的拒绝我的粗鲁生气,也没追究我为什么,可能他也没有多大意愿娶我。见我终于穿戴整齐,他说:“可以走了吧。”然后自个儿走在前头,见他自顾自的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我赌气了我,横竖是坐了下来。
他又退回来,“路知乐,你还敢在我面前耍小孩子脾气啊你,你知道你现在多大了?”表情倒不像是愠怒的,总有一种戏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荡。
我撇撇嘴,“别拿本姑娘当白痴。”
见我脸拉的老长,他干脆抱胸,笑,“路知乐,你这是打算以如此叛逆的方式来谋取我的同情心么?很抱歉,本公子的脾气正在慢慢消退中,注定成全不了你那小小的愿望。”
我大眼一瞪,自恋要有个度好不好。
乔穆梵见我无动于衷终于无可奈何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的姑奶奶。”
我也不知道我想怎样,我只是打算让他稍稍的重视我,我不要他总是一副报复者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管是教育我还是教训我。我已经足够大,我明辨是非曲直。
我听着他的口气,我哼哼,“我能怎么样?”咱姑娘都被你给贬的一文不值了,我还倒贴了,谋取他的同情?
见我这样就进入了思维的死角,乔穆梵一把抓住我的手,“知乐,你别小孩子脾气了,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出来,没有人会笑你。”
我堵着一口气,“我没什么好想要的,我只想一份安宁,但是谁也给不起我。”就像我喜欢着你,而你却总是有不少女人候补着,我想自由的利用我的时间分配我的空间,可是总是有一系列的事情烦扰着我,我想痛扁那只棕熊,可是我要顾及国家声誉及尊严。
“知乐,对待生活要有六心:喜悦心、包容心、同理心、赞美心、爱心以及自我肯定心。依着我对你的观察,这六点中前五点你基本做到了,但是,第六点,你却缺失了,你无法做到自我肯定,你总是寄希望于别人,你可知道,这世上,谁也靠不了谁。”
我抬眸看着他,乔穆梵你知道吗,我并不是自我肯定不了,而是我生活的遭遇让我无法去自我肯定。
我生命里有太多的盲点,有太多的不如意,所以我拒绝现实里的成长。
见我拉长着脸,他又说:“我知道你现在在想着什么,你在想你的过去,在想你的亲人,我也了解你失去亲人的痛楚。可是,知乐,这世上有很多人不幸,比你更不如意的人也有,你看看你自己,你的身体健全你的思想丰盛,你的一切都充满着青春的朝气。……想必你也知道你爷爷给你取知乐这个名字的意义,知乐知乐,知足常乐。”
他又在教育我,并非批判。我路知乐并非不懂道理的人,除了感激,我不会无耻的耍小脾气。
是的,爷爷是曾说过,知乐便是知足常乐,乔穆梵也说了那么多,但是我就是不知道我该从哪里开始知乐起来,我一无所有,亲人全部去了,男人背叛了我,而且扬言要报复我,几个要好的女朋友也并非那样清楚的知道我的内心世界。
我身前身后白茫茫一片,上下左右皆不可见。
我努力让自己的人生洗具起来过的,但是现实就把洗具变成了杯具,在经过一番番寒风刺骨之后,一切以着餐具的方向走着。
我迟早精疲力竭。
我这天本来很悲摧了,可是戏剧性的一幕却再次在我面前发生,我起身没走几步,塑像上扑翅飞过的小鸟撒下它的一坨小便便,在这种万分之一乃至万万分之一的情况下,我居然……中招了。
居然落在我的大拇指之上,我看着,欲哭无泪。
我想,悲摧到我这样,也需要境界。
我防贼一样的偷偷摸摸打开包包,手忙脚乱的打开餐巾纸盒,前面下来说说笑笑的几个人,我急忙将手给埋了下去。越急的下场,手抖的越厉害,抖的厉害的下场,总是没有擦到我的肉球圆手。
抬眼看了乔穆梵,他居然令人发指的正看着我,嘴角一勾,淡淡笑容显现,这人不是洁癖吗?怎么没做出一副嫌恶的样子?“想不到连小鸟都如此亲睐你?这样都能中招,去买彩票吧,准中五百万。”
我挖苦,“是哦。那是不是我们就去买一张?”
他抽出纸给我慢慢擦掉,挑眉,“你还真以为有那样的好事?”
“怎么没有?这样的几率都发生了。有时候时来运转谁知道呢?我有个朋友,她的一个学长直接从六楼上跳下来,没死成,没多久,这人好了,买了个彩票,中了个大路透,五百万,分毫不少。”
似乎不肯相信有这样的事情,见我的表情不似作假,问,“所以……你打算一试?”
我恶作剧,“去呀,为什么不去。”
他心一横,“去就去。”
一听他当真陪我去,嘿,我还不去了。我才不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运气。“算了,再说吧。”
我们两走在步行街上,他在前,我像个受虐的小媳妇儿跟在后面,看着很多人不时的打量我们,有人窃窃私语我们多么的不配,我更加哀怨,我火大,我拉起乔穆梵的手,“我还真打算今天换回原来的样子,漂漂亮亮的,啊……我受不了了。”我狂吼,说着拉着他就进去了美容美发沙龙。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身边的这个男人在偷笑。
我真想翻白眼,然后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笑吧你笑吧,最好笑死你。
如果知道做一次美容要那么久,打死我也不会去了,我宁可别人笑我,我宁愿拿着那些时间多背几个法语单词,然后在参加即将到来的法语知识竞赛的时候多打几分,可惜……
“小姐是学过舞蹈的吧。”那个替我美容的小姐问。
我疑惑,“是啊,你怎么知道?”
她弹了弹我身上的肉,“肉感不错。”她说。
我似乎听到了我肥肉颤抖的声音,它在告诉我,主人,我怕。
然后她又解释说,“我是看你大腿有点粗,又不像虚胖,应该是矫健型的,我以前有一个学拉丁的朋友,就和你这样的感觉。而且你走路的姿势不错,神情气扬,身上散发着魅力女人有着的自信,所以哪怕你穿的如此寒酸,眼镜戴的如此夸张,还是难掩你优雅之本色。”
这人拍的我天花乱坠,我受宠若惊。想我这阵子遭多少人鄙视,现在居然还有人说我优雅说我端庄。
端庄,端庄还是算了吧,我这人不自恋,所以这辈子绝对没有芙蓉姐姐的过度自信。
我感叹一声,“已经很多年没练舞了,步法啊什么的都生疏了。何况现在都这么胖,不行了。”
“怎么可能,我不觉得你很胖啊,女孩子啊,还是有点肉好看点。”
这个人不是故意拍马屁就是过度虚伪。
不然你为什么让自己的身材弄的那么瘦,乳。沟还挤的那么深,虽然一看是用魔术胸罩撑出来的。
我故意唉声叹气,“你就别安慰我了,我已经被人打击的想跳楼了。”
她乐了,先前的试探似乎颇有成效,她想我还是热衷于减肥的。“前面的帅哥是你的男朋友吧?看上去就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要配的上那样的男人,气质要有的,身材也要秀出来,要不,我介绍你一种方法减肥?”
“没钱。”我说。
“你男朋友有啊。”
果然打的是那个人的主意。“那个是个小白脸,你以为他有钱?”我笑嘻嘻的说。“他还要我养呢,都二三十岁的人了,真够讨厌的。”
那小姐果然目瞪口呆,半晌才讷讷吐出几个字,“不会吧?”
她又开始推销她们的瑜伽班,然后又是一番天花乱坠的讲解,说的的确令人心动。
瑜伽确实不错,锻炼人身体柔软而有弹性,更可贵的是没有副作用,但我就那种三分钟热度的人,肯定不适合这样花钱。
出来的时候乔穆梵给了我一件衣服,我估摸着他是等的不耐烦了到处乱逛去了才给我买的,抑或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存心想让我出糗。
我揭开看了看,是件晚礼服,我问这是打算干什么,他说要我陪他出席一个晚会。
我撇撇嘴,我就知道他打我的主意了,姑奶奶我心情不怎么好,我就和你去闹闹,晚会让你丢尽面子别怪我。
我换上那件晚礼服的时候我整个脸都绿了,连□都挤出来了,这是打算去让我卖肉啊。我极其鄙视的看了一眼盯着我上下打量的乔穆梵,这男人是不是在玩我?
美眉小姐吹了个煽情的口哨,“不错啊帅哥,你女朋友很有潜质。”
我当然有潜质啊,我不用魔术胸罩,我也有□。
乔穆梵笑的温文儒雅,“谢谢。”
“不知道刚才我们谈的,您觉得怎么样?”
“她没意愿,我也不相信她能坚持下去。”
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就说我胖要减肥,我胖我碍着谁了?
见乔穆梵盯着我,我死也要换回来,转身那一刹那,他将我拉了过去,“你这又是打算逃避吗?以前更露的不还是穿过,这会儿你害什么臊啊?”
“姑奶奶我不想卖肉。”
乔穆梵哭笑不得,强拉着我上了辆出租,告诉了司机个地址,竟是他暂时安置的那个家。
“你这又是做什么?”
“现在时间没到,晚上我真有个发布会,你别以为我骗你。”
“真的?”大步进入他的空间,他来这边明明还没几天就将这里布置的如此好,房间异常整洁,初来乍到,还真不敢相信这是男人的房间,我这个做女人的颇为汗颜。
他将西装外套一脱挂墙上,挽起袖子,打开冰箱,“想喝点什么?”
“红酒。”
第 11 章
我在他的房间里到处乱晃,起居室观察过了,我想他一定有很大的“不想改变情结”,他卧室的格局居然和从前我们住一起的时候几乎无二,我闪躲似的离开这房间,免的我触景生情,转而发情。
转悠一圈来到他的书房上网,才打开开关,他从外面进来,“路知乐,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不知道你这里多无聊,我到处闲逛啊,”见他脸色不是很好,我怒了,“既然不喜欢我到处乱晃,那就不要带我来这里,你摆什么脸色给我看啊?”
他看了看电脑,就没被打开,丝丝笑颜展现唇角,“我有摆脸色给你看吗?”
好吧,你现在是没有,但刚才那是什么表情。我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它居然可耻要密码,“你密码是多少?报上来。”
乔穆梵靠在门边,抱胸笑容可掬的看着我,“你自己试试,试出了哥哥给你糖吃。”
“我呸。”
我路知乐从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解就解,回忆起从前和他住一块时候他喜欢的某些习性,我一个一个的试,到我精疲力竭的时候,居然还没打开,我想过用我的名字去套套,但我不认为我还有那样的魅力让他连密码都是我。我怒了,然而我却冲着他笑:“乔穆梵,你是不是把密码不小心写成路知乐啊?”
“路知乐,你果然会高看你自己。”
“那……你女朋友名字叫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果然设的是他女朋友的名字。想想我从前都没有得到过他这样的待遇,想想气愤,越想越气愤,然后我鼠标一扔,嘿,我不玩了我。
“怎么?不打算试了?我还以为你路知乐能够始终坚持不懈呢?”给了我一个原来不过如此的表情。
我转身出了房间,在沙发上坐定。
“真的不看了?我给你打开行不?”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看你锁的那么严密,我想肯定没什么好东西,搞不定还有什么裸。照啊什么的,不看了。”
乔穆梵笑了,跟在我身后出来,“路知乐,我发觉你越来越死鸭子嘴硬了。”
我恶声恶气的说:“谁说的?”
“我。”他蹭到我面前,一双深黑的眸子就这样深情款款的看着我。
我若无其事的推开他,“乔穆梵,别一脸小狗可怜相,跟老娘来这一套,没用。”我其实好想你这是真心真意的这样对我,可惜我现在已经无福消受。何况你死小子成天嚷嚷着报复我,我若是一不小心恋上你的色相招你嘲笑怎么办?其实之前我说我想结婚的时候你答应娶我,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希望我们就跑去领证了。但是前提不对。
六点半的时候他说要出去了,这会儿我正在看书,他扔给我的一本法文书,我看了半天才看了几页,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法语发音很好学,你懂得了那些发音标准,你就能拼出每一个单词,但发音发出来是一回事,真正懂得又是另一回事。
我起身,这时候才问他,“你说的酒会究竟在什么地方举行?”
“跟我去就知道了。”
这时候喜儿打来电话,我想我还没和喜儿报备我的事情。
“今天乔大邀我去参加酒会,喜儿啊喜儿,为我祝福吧。”
“我就知道乔教授对你是不一样的,你那天姿国色倾国倾城的样子一弄出来,别让乔大帅对着你流口水。”
还真稀罕他流口水呢,可惜我到现在都没看到他对我流口水。我挺了挺胸,我连饱满的胸部都没能成功的吸引住这个男人,这张他看了一年如今变得越来越难看的脸还真吊不起人的胃口。
他换好衣服出来,扔给了我一条领带,“路知乐。给我系上。”
我屁颠屁颠的给他跑去系了,手法纯熟,系好了注意到他脸上的笑,我真想一把勒死他算了,“乔穆梵,真的感谢你给我锻炼的机会,不然我若连领带都不会打,晨曦一定说我一无是处。”
听到晨曦这个名字,这丫的又变脸了,三秒后他容色肃整,“真放下我了?”
“离开的时候就放下了,痛苦是短的,乌云是会消散的,阳光终究会出来的,当阳光出来的那一刹那,我为什么不继续寻找我的恋情?”
乔穆梵的脸越来越黑。“你还越来越得意了是吧?当真那么想结婚?”
“当然啊,我骗你做什么?”
“既然你要,我就给。”
“你凭什么给?我结婚的对象又不会是你。”
他反常一笑,“通常像你这般死鸭子嘴硬的人说出来的话是没人愿意相信的。”
我也反驳,“通常像你这样总是狼来了的孩子说出来的话也是没人相信的。”
乔穆梵面色狰狞,“明天我不去教课了,你也别去上课,带上身份证,我们去民政局,把红本本给办了。”
我的小算盘打的滋叭滋叭响,办了吧,让他以后再也不能逍遥。
想好了,结就结,谁怕谁啊。
“只要你有勇气离开你的女朋友,我难道还没有勇气离开我的男朋友。”我做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情绪,“你不要反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于是我们就这样匆匆忙忙马马虎虎多的定下了我们的终身大事。
晚上的酒会在盛大举行,乔穆梵以主办方的身份带着我在身边,和人一阵寒暄后,他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手下人处理,自己则带着我到处晃悠。
来到阳台,看着山庄下花木扶疏,我想起了我的爷爷。爷爷很喜欢修剪花花草草的,花木在爷爷的照顾下,繁茂昌盛。从前我家的后花园有千秋架,月圆的时候,我会缠着爷爷带我去荡秋千,现在想来,那是多么遥远的事了。
下面有人在亲吻,隐约还听到细微的呻吟声,慢慢的声音变的狂野起来。我面红耳赤。拉起乔穆梵从阳台进去。
乔穆梵笑我,“怎么?害臊?我还以为你脸皮厚千尺呢?”
我脸色一变,“乔穆梵,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的脸皮有厚千尺吗?有吗?有吗?
他捏了捏我的脸颊,“我只是在赞美你啊,你路大小姐身经百战,怕这个做什么?荷枪实弹的又不是没上过。”
“是啊,我路知乐是身经百战,男人一向是前仆后继继往开来,那又怎样?如此这般这般那般那般,花红柳绿的我你还想要吗?”我挑衅的看着他。
“至少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啊。”
嗷……
我还真生气了我。“那过会儿我再找个男人给你看看。”我就让你临婚前让你戴一顶大绿帽子。
他只要再一激我,我想我什么都干的出来的。
他俯下身就咬我的唇,“路知乐,别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不然我让你死的难看。”
我怒了,“你一手无缚鸡之力的臭书生还?</br></br>
<font size="2">《<a href="./">许我繁华暂定</a>》ttp://. “<a href="." style="color:red"></a>”,!</font></p></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