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许我繁华暂定

第 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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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吴蒙蒙,晨曦,她,还有……乔穆梵。

    想起乔穆梵,我的泪又开始在眼眶里盘旋。

    “路美人,咱不感动,啊!不就是一顿饭吗?看你这么感动,我都不好意思收钱的……”她还打着哈哈,显然没发觉我是动了真情绪了。

    我趴在她的肩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喜儿,你知道吗,我对你的爱,如滔滔江水……绵延……呃……绵延不绝。”

    喜儿身体抖了抖。然后揉着我的长发轻轻安抚,“我知道你爱我,但是钱我还是要照常收的,咱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

    我慢慢的调整了过来,该死的我为什么还要想起乔穆梵,那个人渣有什么好,他欺骗了我的感情啊。

    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

    又没了多大的吃饭欲望。但我还是吃完了,因为是我家喜儿买回来的,可是……好食不知味啊。

    今天的菜有点咸,我口干舌燥,起身拿起杯子去打水,在门口碰到一个同班,她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我喝完水,在凳子上坐定,顺手拿起那本《不朽》,打算翻译两页。

    喜儿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当真要译这本书?都有很多个版本了呢。”言下之意我这样做只是白费时间。

    好吧,我也担心过译的不好被人拍砖,可是我现在这境地我还能怎样?早就骑虎难下了。“我已经签了约了,担心也没用。只好等着半年后,乖乖交稿。”

    “你是受了刺激吧你,这样的任务也敢接。”

    谁说我不是受刺激了呢。如果不是受了刺激我敢接吗?我只有在刺激之后我才有可能奋起,我想我是天生的受虐者,我有虐待轻狂症。

    董清华这时候敲门进来,她看到我侧脸的时候,愣忡了那么几秒。“知……知乐在啊,院长叫你过……过去。”

    我抬头,“什么时候?”

    她走到我身边,仍旧打量我的样子,“七点半吧。”

    “哦。”

    见她一直打量我,我终于问她,“你这样盯着我是干嘛?”

    她乐呵呵的告诉我,“知乐,你不带眼镜的时候眼睛很漂亮,以后就别戴那丑死人的玩意儿了。”

    她不说我都忘记了我的眼镜摔坏了,也难怪刚才我那同学看着我的样子觉得诧异,原来竟是我的标志性眼镜不见了。

    “我的长相你看了很多年了好不好,就这样就这样……”我一副死相。

    她很严肃的告诉我,“知乐。相信我,你真的很漂亮。因为你,我终于开始相信一个微妙的变化会使人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听她的语气,我除了想笑还是想笑,于是我眉眼一挑,“这是恭维吗?”

    她腰一叉,“谁说我是恭维你啊,路知乐,你的口气,我想扒了你一层皮。”

    喜儿戳了戳我,“你眼镜哪儿去了?还是,终于想试着改变了?”

    想着我那可怜的被分尸的眼镜,我哭丧着脸。

    可是咱不能继续沮丧下去。

    于是我绘声绘色的演示,“中午我走到市中心广告牌下抄广告是吧,这时候有人风一般的从我身边掠过,我一个不稳,旋转了几个圈圈,然后华丽丽的跌倒了。你也知道我那眼镜不怎么牢靠,‘砰’的一声掉地上,我起身脚步继续不稳,一个不小心,‘吱嘎’一声将它踩碎了,于是……”末了。我手一摊,就一无可奈何的神情。

    “路知乐,你该去唱戏。”然后喜儿抓住我的手臂,兴奋的说:“改变吧改变吧,如果你改变着出去,你可能就是我们院里面的第一美人了……”

    极品丑女变成极品美人,这是多大的飞跃啊,我想着就抖了抖……

    我想恶作剧了。

    “你们想我改变是吗?”我起身腰一扭,头发一甩,摆出个超s的pose。回眸一笑,媚眼一抛。“妞,姐有没有当芙蓉姐姐的潜质?”

    喜儿笑的趴下了,“你……你有让人吐血的潜质。”

    我眉一挑,“丫头,我是骨灰级杀手。”

    董清华打量我,“嗯,以后着装好点,穿点亮色的衣服,头发嘛去烫个□,到时候头一甩风情万种迷死人去,不过,咱不走芙蓉姐姐的路子,那是别人的路,咱走不通滴……”

    我被她逗笑了,说着就头发一甩,头一昂,“本小姐不烫□也一样风情万种玉树临风。”然后又扭扭身子,跳了跳新疆扭脖子,搞的不伦不类,董清华看着我抽筋的动作一阵狂笑,“知乐,你逗死我了,简直活宝。”

    想起院长叫我过去,我终于恢复正经,问董清华,“清华,院长叫我过去做什么?”

    “院长说你旷课太多,叫你面壁思过去。”

    “去你的了。院长才不会那么无聊。”我旷课他几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懒得管我呢。

    “应该是棕熊的事,可能是告诉你好消息,指不定给你颁大奖,奖励你终于赶走了那尊大瘟神。”

    这么快就解决了吗?乔穆梵不是说涉外的事情难处理一些么?还叫我好好等……

    我忐忑不安,这几天我的运气很背,也不知道院长到底是什么意思,指不定的,就是我被勒令退学。

    好了,不想了,越想越烦躁,越想越纠结。

    继续看《不朽》的时候,杜宇微的清颜容颜出现在我的脑海,那股书香气味将我包围了,那个被书香浸染的满身书香气的男人,魅力无限啊。

    我要继续我的小花痴。

    咱不能被乔穆梵那人渣给打倒。

    ……我要倒追人家。

    晚上七点的时候去了院办,院长先是语重心长的告诫我要好好读书,不要想多了事情,若是我没钱什么的,就给我生活补贴,我拒接了院长的好意,我说,我觉得我现在做的事也蛮有意义的,无论做什么嘛,都是对自己的一种挑战。

    我能看出院长眼里的欣赏,然后他告诉我,棕熊的事情已经处理了,学校已经和他解约,政府也打算将人遣送回国。我听了终于露出笑容。

    我和院长聊了会儿,他告诉我不等多久院里面又要举行法语演讲比赛,他没有要求我一定参加,但是我已经知道,他有意要我参加了。

    参加就参加,在我们这小院落里我还是有自信能得个什么奖的。

    可是,我还要翻译那本书啊。

    从院办出来,我独自一人走在木栈桥上,人一到,有水鸟扑翅飞过,我呆呆的看着被对面灯火映照的漾着波纹的湖面。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鸟儿飞,掠起清水点点。

    我在木栈桥的边上捡起一颗石子,投入湖中,鸟儿受惊全部飞了起来,这时候有人朝我这边过来。

    我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身影,我本能的想跑。想起各大高校出现的强 暴抛尸事件,我心寒了,转身就走。

    没走两步被人抓住,我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身边一声低笑,“你喊救命做什么?又没人对你怎么样。”

    我回过身去,抓住我手臂的是个男生,我看到昏黄灯光下他初步的轮廓,感受到了他周身散发的那种艺术气质……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这男生身高过得去,至少我找茬的时候不会说他身高不合格什么的,他的年纪跟我相当,然后我听到他用极低醇的嗓音问我,“路知乐?”

    “是。”

    “你好,我叫原非轻。”

    我被这个名字给吸引了。“原非卿?”好奇怪的名字,我想一定是他爸或者妈最终没有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取了这么个古怪的名字。

    “觉得奇怪是不是?不要想多了,就一个代名词而已,没有更深层次的意思。”他解释。

    我囧!

    继而他深情款款的看着我(我自恋的说法,因为大晚上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有视线在我身上灼灼燃烧)。

    我还以为自己真的很自恋,然而他的下一句却让我吓了一大跳,他说:“路知乐,我喜欢你很久了……”

    眼角抽筋额角几根黑线。我很傻x的回答:“兄弟,你是不是酒喝多了?”

    “你应该认识我的,我是我们学校音乐系的大三学生原非轻。”

    “钢琴王子原非轻,你不是有个女朋友叫什么什么来着……”我做思索状,不是我矫情,而是我完全记不起那女生了(那女生不是很漂亮,当时我和吴蒙蒙指点他们两个的时候我们还讨论过是不是现在社会都是帅哥配东施……)。

    “我没女朋友,路知乐,我想追你。”他说。

    若我是真正的花痴我一定高兴的跳起来,能被一个校草级的人物暗恋以及告白是多么荣耀的事。可是……我很讨厌音乐系的人呢,凡是音乐系的人我管你多有才我都不会喜欢(哈是另外一回事),实在是被音乐系很多没素质的女人给气的。当年院系间友谊球赛,我打球,她们在一旁擂鼓叫我倒,我摔倒,她们再次擂鼓大笑我再倒,最后我出场,她们还窃窃私语说我就是那经不起诅咒的大笨猪。你说这样,我对整个音乐系的人还能有好感吗?

    那我一定是疯了。

    “我有男朋友了。”我说。

    原非轻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臂,“路知乐,你就别骗我了,你这几年来男性朋友都没几个,还说男朋友……”

    这时候我电话过来了,看了号码,北京打过来的晨曦。

    果然是我的兄弟啊……

    我和他暧昧了几声,然后我说我现在有点事,回宿舍再打电话给他。

    “你真有男朋友?”

    “真的,北理的学生。”我听着自己过分严肃的语气,真的,我很想笑出来,于是脑袋里肚子里翻江倒海着。

    “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在那年的化装舞会上就喜欢上你了,喜欢你清浅的笑容,喜欢你跳舞时欢快的样子,喜欢你滑动高跟鞋的优雅,喜欢……”

    这时候一个低醇的嗓音冒了出来,“原同学是吗?很高兴你喜欢知乐,但她已经名花有主,请不要再打她主意,不然,作为她的男朋友,负担很重。”

    我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靠,乔穆梵,麻烦你不要无处不在好不好?本小姐看到你就想对你动刀子了……

    第 18 章

    我恨极了这个衰神,他算哪根葱,有本事就不要缠着我,我现在很反感他,很反感。

    他过来就搂着我的腰,一副强势至极的样子,我想原非轻对我的印象一定坏透了,刚才我还信誓旦旦的说我的男友在北理,现在就冒出了一个强势男主,这倒不是最重要的,天知道这一刻我多么怕原非轻认出乔穆梵啊,你一定知道,上一次terry的演唱会他的出场多么的惊人,那van……van的高呼现在还在耳边呼呼作响,现在……距离那次演唱会才多久的事啊,原非轻那天若是去了,一定认得他的。

    哭死。

    我不想绯闻不想绯闻,我不想别人知道我和他的那点儿破关系。

    我挣脱他的手,一把推开他,“你给我滚开点行不行?谁是你女朋友了,我是路知乐,我的男朋友在北理,他叫晨曦,想你刚才也听到了吧,所以……请不要乱来认人,我不

    想别人误会我脚踏两只船什么的。”此刻,我断然不敢喊他名字的,我还没活腻,若是原非轻知道了,一爆料,我甭想在这外语学院混下去了,都知道的,这学校很多女孩喜欢他啊……

    群殴,死翘翘……

    前途一片黑暗。

    乔穆梵听完我的话,先是低笑一声,然后说:“路知乐,解释等于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我还不知道你那所谓的男朋友么?借口!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过两天你就要去北京了,然后和人结婚了?”

    我囧。

    被识破了吗?

    也不过是他的猜测!我想。

    身边的原非轻似乎也恍然大悟的吸了口气,低低笑了出声。“路知乐,原来你是这样骗人的啊……”

    好像我是惯犯了似的。

    我撇了撇嘴。

    你们都不信了是吧!不信就不信,不信拉倒。我哼哼两声,“知道我要结婚了就行了,于是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不然我家晨曦会很生气很生气……”

    乔穆梵嘴角一抹狡黠的笑,他的手紧搂着我的腰。低头在我耳边轻声问:“是吗?”他似乎也有顾忌,后面应该有话的,因为我听到他喃喃的声音,但他硬生生的给放嘴里,然后自个儿咽了下去。

    老实说,过两天他要我拿出结婚证给他看我一定拿不出,我还没和晨曦打招呼。即使打了招呼,晨曦也不可能随我胡来吧。

    我还真不敢跟晨曦说那样的事,不然他一定对我进行思想教育,他还会问我,是什么让我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到时候我又该怎么回答?

    我情变……

    我被人抛弃……

    我狼狈回国……

    三年来,我都没告诉过他们我谈过恋爱,这会儿说出来,我不是自寻死路么?

    吴蒙蒙一定会抽了我的筋拔了我的皮。

    乔穆梵还在我耳边说着什么。如此近距离,我被乔穆梵吹的耳根子通红,我和他什么关系现在,在原非轻眼里,我一定成了浪□了……

    虽然我不是在意原非轻,但好歹我是良家妇女啊。

    我求助似的看向他,黑暗中原非轻一把将我从乔穆梵的手里拉过。

    果然要施展王子风范了……

    对决吧对决吧,你们为我对决我好逃。(路知乐,你果然没良心。)

    我被两人给拉倒了,‘砰’的一声摔地上。

    “知乐……”

    “知乐……”

    他们两同时来拉我,看着伸在我面前的手,气氛好微妙,我不好抉择,都没有理,扶起栏杆,起身。

    我起身后拍拍屁股就走,乔穆梵拉住了我。我快压不住气场了,真的,我不想发飙(其实现在我好想哭)。这时候钢琴王子发话了,他用他好听的声音‘告诫’乔穆梵。“先生,请尊重知乐,好吗?”

    我白眼一翻:兄弟,你的声音未免也太柔和了吧(果然是音乐系的才子)。你应该说:想在我面前带走人,和我决斗吧。(哦,我一定是狗血版二男一女争夺战看多了才有这样的联想。)

    乔穆梵展现一缕春风拂面般的笑(纯属瞎猜,这时候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只是根据他以往的行为动作以及表情猜的),“原同学,我和知乐之间的事情,你还没有插手的资格。”

    (看吧,原同学,话要这样说出来才有气势。)

    原非轻脸色一变,“知乐都没承认你是她的男朋友,自封算什么?不过我现在倒是看出了知乐的魅力了。”

    我眼角抽搐,我的魅力……

    很久都没人说我有魅力了,能从这个钢琴王子口里听出这样一句话出来,我好受宠若惊啊!

    “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处于同一起跑线上,谁输谁赢,还没有定局……”

    这才对咩!

    乔穆梵摆出个偌大的笑容,如果不是夜里看不到,他的笑容一定充满了挑衅意味,“你斗不过我的,原同学,不要试图招惹知乐,不然,我的手段,你会见到。”说着撇开原

    非轻,拉起我就走。

    我这时候也任由他拉着走,我明显的感觉到他在生气,一般来说,他一生气,后果严重。怎么说呢,其实我也不怎么敢挑战他的脾气的,这无关爱不爱的问题,我之前想激怒他,无非就是想着拆伙,念在以往的情分上,他会放过我的。但是这次,我得为原非轻着想,虽说乔穆梵个性儒雅,长相斯文(在人前他的样子),但是,他一做起事情来,绝对有不择手段之嫌,商人嘛,他是不择手段的翘楚。

    而且我也实在不想在别人面前吵,我们吵起来场面太火爆,一准没完没了。

    原非轻看着我们走远,他在后面大喊了声,“乔教授,请你有个做教授的样子,虽然我了解自由作曲家的浪漫情怀,但我不认为知乐就适合你……”

    我顿时骇极了,他认出了乔穆梵。

    他居然真的认出了乔穆梵。

    我的想法:完蛋了。

    乔穆梵站定,并没有回过头去,“适不适合,我清楚。”他神色冷峻,然后拉着我,走了。

    走的远了,我终于不忍气吞声了,狠狠地甩掉他的手,“我说乔穆梵,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能不能不要成天跟着我啊,我很烦。”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一双眼睛在灯光下尤显得幽深,“为什么今天没去上课?”

    晕!他还计较我有没有去上课!

    我睡觉去了,雷打不动的睡觉,而且另一个原因,是我讨厌你,不想见到你。我怒气冲冲的说,“你不是想死当我吗?你当就好了,我不稀罕。”

    然后我气呼呼的背过身去双手环胸。

    我此刻面色是相当凝重的,我就豁出去了,到了这地步,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说他说话一言九鼎,我也决不退缩,不就是被当吗?

    来年,我又是一条好汉……

    (我都怀疑我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为什么我要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他听我语气奇臭,不觉软下了语调,“知乐,我们和平相处一会儿难道不行吗?”

    我也想啊,但是事实不允许我和平。一看到你,我就想到下午米歇尔得意的神色,我就想到你曾经的背叛。我想我骨子里还是个小女孩,对于自己喜欢的,怎么也想着据为己有。

    我知道我该放下的,我知道我不该纠结的,我知道我该彻底忘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可是,真的要放下一个人,好难!

    我泄了气,“乔穆梵,你真的想这样纠缠下去么?”

    “我没有放开你的理由。”

    “三年不都过来了么?”能持续三年不来找我,我看不出他有任何的在乎。

    “你在计较这三年吗?”

    “算是给我离家出走的惩罚,对吗?”我多么渴望他说,不是!那样,我或许又有了想象空间。

    但是,他让我失望了。

    “如果我说是,你相信吗?”

    我心灰意冷,掉头就走。

    微风拂面,我的心却很冷……很冷。

    习惯穿平底鞋的我今天抽风似地穿了双高跟鞋,才走了一会儿就脚痛。我在树下的石椅上坐下,揉了揉酸痛的脚。

    他在我的身边站定,低头看着我,“我知道我不对,知乐,原谅我,好吗?”

    原谅我,好吗?

    原谅一个人,真的就那么容易吗?

    到了这时候,原不原谅还有意思吗?我们的路,都到了尽头了。

    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他就跟在我的身后,也许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我们之间的话题,他一直未开口。

    回到了宿舍,宿舍内漆黑,喜儿显然不在宿舍,我开灯,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我竟潸然泪下。

    但我归结于我脚痛,我不想我出现别的生理反应。

    我一次一次的告诫自己不要再纠结,可是,我始终做不到,乔穆梵,为什么你要已经刻入了我的灵魂,你为什么不让我得以安宁。

    感情再也没有归宿了吗?

    我回了个电话给晨曦,我给了他我想结婚的提议,他沉思了会儿果然说:婚姻不同儿戏。

    然后我苦哈哈的说:我开玩笑的。

    我笨到了极点才打这个电话,明知是不可能的不是吗?他那样的爱着吴蒙蒙。我也鄙视着自己,我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我不能因为我们是好友的关系将三人的关系弄的一团糟,那样,我会对不起很多人。

    我打电话给吴蒙蒙的时候她占线,于是我打开电脑,将杜宇微给我的《不朽》文档打开,开启桌面词典,一个字一个字的敲着。

    译字艰难,我突然发现要完成这个任务好困难。

    我点开前人的翻译版本,有大家余中先的,也有王振孙、郑克鲁合译本的,我一页一页的浏览过去,然后再回到文档,我发觉我竟然无法下手。

    “她的存在于时间之外的内在魅力,在那动作的一刹那显现,令我目眩……”

    看着人家的文字功底,我想哭都来不及了。

    杜宇微啊杜宇微,你们真的是在瞎折腾人啊。

    这天晚上我敲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字,我想我又是刺激过度了,才会让我如此疯狂……

    凌晨五点的时候我起身,舒展了一下四肢,看着空荡荡的宿舍,喜儿没回来。

    说好要解决喜儿和希利的问题的,但是到现在,我竟然还没有一点头绪。

    我累了,脸也没洗就爬上床,然而爬到床上又睡不着,一阵喜羊羊美羊羊的数,还是没能成功的让我入睡。

    我于是想刚才翻译的内容,我想我的语句,我想我的文笔,我想我翻译的是否恰当,因为有前人的翻译,我像是看到了无人超越的高山,站在山脚,我寸步难行。

    我脑子里天马行空的一阵乱描绘,我又想起了我从前的那个家,爷爷的音容笑貌出现在我的脑海,他临走前对我忏悔:“知乐,我不该让你的父母从政的,我不该让他们去f国,现在我就要走了,以后谁来照顾你……”

    我不知道的,爷爷!

    爷爷,你不知道,回家的路多遥远,有高山过不去,有河流也趟不过,绝境沉浮。

    黑暗中我抹了一把泪,慢慢的脑袋缺氧,我奇迹般的睡着了。

    第 19 章

    “恰如夏娃由肋骨中变来,恰如维纳斯诞生于海浪之中,阿格尼丝是从游泳池边那个六十岁女人向救生员挥手致意的动作中蹦出来的……”

    脑子疲乏,被法文弄得云雾翻腾,我对着墙壁发了会儿呆。

    喜儿不在,回家几天了,她家里出了点事儿,她说是小事,我觉得不,喜儿也是那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如果真的没事,她不会在打我电话的时候声音那么低沉,而且还带着哭腔。

    我对坐的墙壁上有一副字帖,非名家之作,四个大字:静以致远。

    笔法虬劲!

    静以致远……我不知道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做到。

    对爱情毫无顾忌的闷头追求,对金钱无所不用其极的疯狂追逐,对名利不择手段的极端攀爬,这些已经明显的曲折了人性。所以……何来的静。

    我也是注定淡定不了的那个群体。

    我爱钱,但我不钻营投机,我爱名利,但我不汲汲营营,然而爱情,却是我此生的死穴。

    仓央嘉措说:我放下过天地,但始终放下不你。

    所以乔穆梵,你就是我心中永远的魔。

    起身喝了杯水,平复了心中刚涌上来的那种郁燥,继续做翻译。

    我翻面相第七节的时候,有人敲门。

    我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我的万年稀客吴蒙蒙,此君手里提着满满一袋零食汗流浃背的站我面前,看到零食,我两眼放光垂涎至极。

    吴蒙蒙见我那熊样,没好气的点了点我的脑门,“眼睛去哪儿了?没注意到我现在很热吗?让开,我进去吹吹空调。”

    哦,哦,我失态了!我不能做一个馋鬼的样子,可是,我真的好饿啊,我记起我今天才泡了一包方便面吃了呢。

    将她迎进去,她在我电脑前坐定。

    她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又接了任务了?”

    我边吃零食边点头,吃相活像个饿死鬼。 吴蒙蒙见我吃的欢快,而把她给晾一边了,似乎有些不快,此女于是摆出一副女王高高在上的姿态,“路知乐,知道待人接物么?这就是你的礼貌?”

    吃东西的声音蓦然停止,我愣愣的“呃”了一声,暗想我和她之间没来那么多待人接物的规矩吧,咱两像虾米似的熟透了都。

    她见我一副傻楞样,于是一声吼啊,“给姑奶奶我去倒杯茶去!我渴死了,快点。”

    我放下包装盒,哦的一声拿着杯子就出去了。

    看着我像个受气包似的出去,她在后面笑的前俯后仰。

    丫的!

    我回来,她翘着二郎腿在看我的译文,嗯了一声,说,“看了你的翻译,蛮不错的,假以时日,必成大气。”

    我呵呵一笑!

    “别给我傻笑路知乐,看着你痴傻我就来病了,是不是受刺激了,啊……明明就一贼精的人,你还好意思……”叨叨嘘嘘。

    我瞄了她一眼,偷偷摸摸的对放在她面前的零食伸出罪恶之爪,然后,偷偷摸摸的伸回爪子,再然后,偷偷摸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津津有味的吃零食……

    她见我的小人行径,果然很不屑一顾的瞪了我一眼,“就知道你的眼睛只会盯着食物,有奶就是娘的女人,路知乐,这次我算是强烈的鄙视你了……”后面两句,调子提高。

    鄙视我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你一个,何况你是常鄙视我的人之一,我免疫了,我继续吃我的东西,可是,人家不是越吃越饱吗,为什么我是哀声四起,在听到我肚子呱呱叫

    那一刻起,我知道我死定了……

    果然!

    “路知乐,你是活回去了是不是,连肚子也不会照顾了?你知道你这是第多少次被我抓到了吗?路知乐,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以后你若是胃穿孔你别喊我!我不认识一个

    连我多次劝告都不听的你。”吴蒙蒙彻底怒了,怒气高飘,起身从衣柜里找出衣服扔我面前,颐指气使,“马上给我穿上,接下来的事你知道怎么做。还有,以后你若再在我面前出现这样的状况,你、死、定、了。”

    “哦。”

    见我无力应她委屈至极的样子,她快要抓狂了。“别要死不死的样子,我没欺负你。没欺负你知道吗?”

    “哦。”

    “路知乐,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么?”她激动的拿来镜子,“你看看,你看看。”好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啊。

    我拿过镜子一看,还好,不就是皮肤差了点么(毫无血色,黑眼圈的熊猫……而已),这我完全能接受啊,想当年我在法国的时候哪有这样的气色,成天跟个怨妇那个啥的。

    吴蒙蒙见我慢吞吞的,一个利眼过来,“我说路知乐,你打算让我等多久啊,你到底要不要吃饭?”然后低喃一声:你这样子若是让表哥看到了,该是多心疼啊!还是去报备报备吧!

    我要是还拖延下去她一定转身就走了,然后再也不理我了。于是我急急忙忙的换上衣服,然后拿起钱包,喊她走人,“走啊……”

    她没动。

    “这衣服哪来的?”她捏着上次乔穆梵给我买的那件晚礼服问。

    我飞快的反应,“捡的。”

    她一声冷笑,“你这是哪儿捡的,要不要带我也去捡一件?”

    她显然是被我气的不轻,先前是我不吃饭的原因,现在是我的隐瞒吧。

    我无话可说。

    我们来到叶师傅餐馆,叶师傅老婆陈姨一见我去,马上过来和我打招呼,“知乐,都很久没来吃饭了哦,是不是我们做的东西不合你胃口了??”

    我一笑,谄媚,“哪有,陈姨,你们做的菜最好吃了,我总是惦念着,每次别人说到叶师傅这家店,我就口馋,哈喇子哗啦哗啦的掉,真的,没骗你,您问问我的同学都知道。”虽然谄媚,但我说的很诚恳,我本来就哈这店的。

    陈姨见我说的很认真,笑了,捏了捏我肥嘟嘟的脸颊。“你真会说话,阿姨听你这样的评价很开心。”

    “我才不是会说话呢,我说真的……阿姨,我最近之所以没来,是我很忙,很忙,前两天喜儿都给我带了的哦,我还全吃光了。”要是真的哪一天我说他们做的不合我的胃口了,叶叔陈姨一定很伤心,他们好宝贝好宝贝我的啊。

    陈姨转身擦了擦桌子,边擦边说:“你喜欢就好,知乐啊,最近你气色不好,别把自己弄得太累知道吗?女孩子家的,身边也没个人照顾,要自己好好爱护自己?”然后叨叨嘘嘘说了会儿,活像念叨自己的女儿。

    我想,我这辈子要是有个这样的妈,我虽死无憾了。

    她看向我,见我一脸悲伤情绪,马上说:“阿姨虽然是唠叨了些,但也是为了你好。”

    “陈姨,我知道的。”于是我很煽情的说了下一句,“阿姨您知道吗,您比我的亲妈对我还亲。”然后,眼泪稀里哗啦。

    吴蒙蒙看着我,眼神复杂。

    陈姨眼内晶莹,“傻孩子,怎么还是亲妈好啊。”

    我看陈阿姨笑的合不拢嘴的,我想她听到我这话应该很受用。

    五岁以前我道亲妈好,五岁以后,我的世界就只要爷爷,有娘跟没娘一样。

    真的,不是我故意恭维,是陈姨对我真的很好,我来吃饭,通常都是五折(那还是我坚持的,她是说什么也不要钱),她出新菜式的时候会叫我先品尝,然后告诉我,我是吃这菜式的第一个人,不收钱。然后哪天我若是衣服穿少了,她总是嘘寒问暖,会叫我多穿件衣服什么的,免得凉了。就差没端茶送水了。

    她曾经告诉我,她没有儿女,所以,她想把我当初她的女儿般宠爱。

    我……

    “知乐,陪你朋友去找个座位坐坐吧。”打量吴蒙蒙,她嘴角扯开淡淡的笑意,“小姑娘很漂亮。不过,我们的知乐也不差……”

    我居然羞涩了。

    我和吴蒙蒙找了个座位坐下。

    “老板娘对你很好。”

    “是的,他对我都很好,像是我的母亲,不是骗你,比亲妈还亲。”

    吴蒙蒙知道我是个母爱贫乏的孩子,叹了口气,说,“我当然理解你的想法,老实说知乐,你是个自身缺乏安全感的人。”

    我苦笑。

    “知乐,小姑娘,你们要吃点什么?还是,由我点?你叔最近发明了几个菜,要不要尝尝鲜?”

    我乖乖的点头,“嗯,听陈姨的。”

    “那我叫你叔马上给你做。”说着她满意的走开。

    电视里在放港台版《天龙八部》,我喜欢的那个版本,我一直很迷黄日华,可惜他踢足球去了。我也很喜欢演段誉的陈浩民,那是他第一次演电视剧,那种书生气质情圣气质以及某种羞涩出来了,可是从那后他没有再接到一个真正适合他的角色,慢慢的,也就流俗了。李若彤倒是一直就喜欢,她的神仙姐姐一直是经典。

    吴蒙蒙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打量我,老气横秋的说:“嗯,念旧情绪很浓,感情上的怀旧派。”

    “mais oui。”

    她踢了我一脚,“别跟我讲法语,我不懂。”

    她趣味盎然的盯着我,“知乐,告诉我,你在恋着哪个人?”

    我也兴味盎然的看着她,“你想从我的口里套出点什么?”

    “我就想知道你喜欢谁。”

    “我也想满足你的好奇心,但是,很抱歉,没有那个人。”

    “老实说,我不相信你的感情经历一片空白……”其实她好想说:我想知道你和我表哥之间的关系到底到了哪一步。这些天表哥身边气场不大对,公司里的人敬他如牛鬼蛇神,那老是粘腻着他的米歇尔似乎也怕了他,看到他也是敬而远之的,连她这个妹妹都不敢近身了。而且表哥现在茶不思饭不想的,都瘦了一圈了。她记起上次表哥问她晨曦的事,她支支吾吾说了半天都没说清楚,表哥当天那个脸色啊。啧啧……

    可是这事关晨曦什么事了?

    我们两聊了会儿,她见在我口里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于是告诉我,“晨曦过两天过来。”

    她今天的重头戏就是要告诉我这个吧!我想。不然她一般不来找我的,顶多打个电话慰问慰问。

    “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有骗过你吗?”

    晨曦过来,他是为了我的事过来吗?我心里一丝不好的错觉飘过……

    我打着哈哈,“他要过来啊,很好啊,很久都没见他了,怪想念他的,真的,怪想念他的……”说着说着,我情绪来了。

    她见我情绪激动,马上问:“知乐,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给刺激了……”还在打听我的感情问题!

    我鼻子一抽,“我能发生什么事?我就一庸人,事业嘛,没起步。爱情嘛,也就那样。庸庸碌碌,一事无成。”

    她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暗骂一声:丫的,你就会伪装。连朋友都骗,你算什么东西啊。

    “晨曦前两天和我说你的事时,关键处欲言又止。我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晨曦不会专程从北京过来,说吧,你发生什么事儿了?”

    吴蒙蒙的洞悉力啊,果然如火炬一般。

    “蒙蒙,真的没什么,只是最近太累了,有些失落,于是打了个电话给晨曦,却是想不到让他如此着急。”早知道,我就不打电话给晨曦了,我就知道我是麻烦。

    吴蒙蒙语重心长的跟我说:“知乐,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们说,你从法国回来后你就不对劲了,你不说,我们也没问,但是,我们是真的把你当好朋友,不要连我们也瞒着好么?”

    我一听,泪水夺眶而出,我起身,抱住她,“蒙蒙,谢谢你们的关心。”这辈子,若不是还有他们,我哪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她拍拍我的肩膀,“等你终于愿意说的时候,告诉我们,不要守口如瓶知道吗?那样只会让自己更难受更痛苦。知乐,无论喜欢上了什么人,都要勇敢的去追,不要停下你追求的脚步,前方越是艰难险阻,你越是要奋勇向前。只要你用尽全力能够做到的,你绝对能够做到,记住,不要让自己这辈子后悔,将来老了,没有遗憾,走的潇洒。”

    “蒙蒙……”我动情的喊了一声。

    这时候门口进来一个人,身材颀长,风神俊秀。

    第 20 章

    原非轻看到我,朝我一笑,他点好菜后,背了一下身,阳光下他右耳的白钻闪闪发光,看的我晕眩(我一向不喜欢戴钻戴耳环的男人,但是,他颠覆了我的想法)。他朝我走

    了过来。“知乐,你也在这里,吃饭?”

    我点点头,忙不迭的向他打广告,“这家店做的菜很不错,我在这吃了很多次了哦,保准能让你满意。”

    吴蒙蒙用眼睛和我说话:路知乐,你就狗腿吧谄媚吧你。

    原非轻看我的眼神温润缱绻(大哥,别想溺毙我,我的抗溺能力很强的,想当年在法国的时候,那些魅力的法国男人啊……而且连丹尼尔都溺不倒我,所以,我免疫我免疫),他笑了笑说:“我是听说这里很不错,于是慕名前来,倒是没想到能遇见你,你怎么也到现在才来吃饭。”

    “有点儿小忙。你呢?”

    “刚才练琴给忘了。”

    我喜欢认真的男人,低头一瞥他修长的手指,果然每个钢琴家都有一双莹白的充满诱惑力的手,他是如此,技艺高超的乔穆梵也是。

    哎!为什么每看到一个人一件事我就想到乔穆梵呢?他会的,不也就是经济,法语,钢琴么?

    慢慢的我也知道了,原来他会的这三种技艺,就是我生活氛围里的重心。

    我前几天听人说有个国家级的钢琴比赛,按日期规定今天应该是初赛,在市体育馆举行,他原非轻现在在这里,难道不参加吗?于是我好奇的问:“你没有参加那个国家级钢琴比赛?”

    他顺手给我倒了杯水,然后他告诉我,“我直接晋级,所以今天,不用参加。”

    我一笑,“钢琴王子的特权?”

    他丹凤眼一挑。“知乐,你说话很逗。”然后又给我解惑,“这也不是什么钢琴王子的特权,而是因为我是上次省级冠军。”

    陈姨见我们相谈甚欢,于是乐呵呵的过来,“这位帅哥,是知乐的朋友?”然后仔细打量,她的样子怎么像看女婿?而且是越看越中意的样子。

    我看到陈姨眼里不一样的色彩,我赶紧掐断火苗,说:“我和他是朋友,只是朋友而已,陈姨,您别想多了。”

    吴蒙蒙想,你这样子整个就一此地无银三百两。

    陈姨宠溺的嗔了一声,“你这孩子。”

    原非轻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吴蒙蒙暗叫一声惨了,不行,她得告诉表哥这件事,事不宜迟。

    可是她真的好想看表哥继续抓狂的样子啊!

    路知乐啊路知乐,你害人匪浅!不过,我喜欢!

    吴蒙蒙的眼神告诉我,她很放心不下我(我就是看上了人家又咋地),我当然不明白她大小姐想将我的事向乔穆梵告状的小心思,我若是知道她是乔穆梵身边的人,我绝对会拿起小鞭子将其狠狠抽打一顿。

    她竟敢给我卧底!

    原非轻冲吴蒙蒙微微一笑,“这位是美术系的吴蒙蒙同学吧,很高兴认识你。”

    “你终于看到还有一个吴蒙蒙的存在啊!”一惊一乍的口吻,酸死了。然后摆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哦。”口不对心,口不对眼,那种莫名的敌意啊,啧啧,她审视着他那叫什么眼神啊,我看的都莫名的慌。

    这时候陈姨将我的饭菜端上来了,又是给我筷子又勺子的。

    我过意不去,说:“陈姨,您就让我自己来把?您事情那么多,别顾着我。”我虽是这样说,但她硬是不让,说什么也要给我夹,我无可奈何,于是我想,她爱我都爱到这份上了,我还是认她做娘得了。

    她夹起一块排骨,“知乐,尝尝,看味道咋样!”

    我看了一眼盯着我的两个人,歉意的点点头,然后接过陈姨给我的排骨,味道很好,滑而不腻。我迫不及待的吞下去,马上赞扬,“陈姨,这道菜做的棒极了,好好吃,好好吃哦。”于是给看着我的两人一人一双筷子,“你们也尝尝,叶叔的手艺,真不是盖的。”

    陈姨看着我的反应,冲我一笑,那种母爱的风情,就这样在我面前瞬间展现。

    吴蒙蒙见人家对我这么好。于是怂恿起来,“路知乐,看人家陈姨对你多好,快点认了人家,快点。”

    陈姨竟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硬下头皮,这些人……

    “路知乐,你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儿啊,你刚才明明跟我说你想认了人家陈姨的。”

    我糗极了,吴蒙蒙,你不说你会死啊。

    见我迟迟不喊,陈姨故意唉声叹气,“知乐啊,你不认我没关系的,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将来你出名了,若让人家知道你的干爸干妈是个开小餐馆的,那多丢脸啊。”

    她竟然使起了哀兵政策,我急的跳脚了,起身,“陈姨,我哪是这种想法,我只是……只是……”瞄了一眼身边两只,恨恨的一瞪。吴蒙蒙朝我挤眉弄眼。“路知乐,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我们就权当一个见证。”然后朝身边一直微笑着的男子挤眉弄眼,“王子,你说是吧。”

    他点点头。

    吴蒙蒙……

    你是知道我想让人照顾是吧!

    见陈姨眼神炯炯有神,我于是很干脆的喊了声干妈。

    陈姨一听,笑的合不拢嘴,于是马上喊来了她叶叔,两人又是包红包又是那啥的……

    一下午我们就这样嬉闹着过了。

    真的,我很感动,我终于又有了爸妈,比我亲生爸妈更爱我的爸妈,从此以后,我不是无家可归的孩子。

    经过一下午的相处,我和原非轻之间也没有多少隔阂了,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心口如一。

    到了晚上,我和原非轻一起散步往回走,吴蒙蒙被她导师叫走了,貌似毕业论文出了问题,她临走时用她那深沉的眼望了有说有笑的我们一眼,走的不远,她便拿起了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想告诉晨曦说我终于有人追了。

    我们在那条静谧的林荫道上慢慢的走着,两人谁都没吭声,也没谁知道该怎么吱声,我仰头流连他下巴优美的线条,最后,我终于开口了,“想来你已经知道我那天是怎么回事了吧?”

    “你和他认识很多年了吧。”他说。

    原来他已经看出了我们之间的猫腻。

    我点点头,“嗯,从我十二岁开始,我就认识他,我父母过世后,我和他生活过一年,但是后来,由于某些原因,我从法国回来了。”

    “他是追你过来的吧。”

    我吸了口气,“我不知道。”

    “你还喜欢着他?”

    “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是不爱他了的,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可是每次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还是会疯狂的嫉妒,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犯病了?”

    他转过身来和我正对着,然后双手抚上我的脸颊,“知乐,我是真的喜欢你,让我们一起努力,忘了他,好吗?”

    我不知道的,原非轻,你不在我的预计范围内。

    迎面来了一辆车,昏黄的车内灯光照出乔穆梵愤怒的脸,我心一慌,什么也不想了,立马吻上了原非轻的脸颊。

    原非轻立马石化,我想如果他知道我利用他他一定恨死我了。

    乔穆梵暴跳如雷的下车。他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拉过,力道出奇的大。

    我挣扎着,我拍打着他,“乔穆梵,你究竟想怎么样?你放开我。”然后我伸长着爪子抓他的手臂,他的手臂被我抓出了几道血痕。

    他吃痛,放开了我。

    他眼睛一眯,“你不是说你和晨曦要结婚了吗?现在怎么还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你难道就不能消停一下?”

    你就不能消停一下,我就是不能消停一下咋地了?我将眼睛瞪得圆圆的,腰一叉,“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我要结婚是假的吗,我也不骗你,对,我就是假结婚,我就是骗你。”

    “为什么三番五次的骗我?骗我好玩吗?”

    我恨恨的盯着他,“我等你那么久,等的都死了心,你现在居然还敢来兴师问罪,你还敢问我为什么要骗你?你的脑袋是不是被豆腐渣盖过。”

    我看到他咬牙切齿了……

    原非轻将我拉开护在身后,“乔教授,如果知乐对你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你就放她离开,你没必要占着她,一次一次伤她的心。”

    我感动,原非轻居然不恨我利用他,还帮我说话。

    乔穆梵眼里迸射出电线爆裂的火花。“既然她已经告诉了你我们的过往,你可以走开了,原同学,别怪我没警告你,路知乐不是你可以沾染的。”

    原非轻输人不输阵,“别忘了,她已经答应了做我的女朋友,刚才我们亲吻的场面你也看到了。现在,我才是理所当然护着她的那个人。威胁我,没用的。”

    若不是我怕了乔穆梵那张极其冷峻的脸,我一定拍手称好,气死他气死他,气死最好。

    乔穆梵嘴角扬起一抹极其冷酷的笑,“不相信我的威胁是吗?是不是打算试试我的手段?”然后一眼瞥向我,“路知乐,你愿意让他尝试吗?”

    我听着他极度阴森的话语,骨子里一阵阴寒,抖索,缩了缩脑袋。

    如果可以,我想抱头就走,这个衰神。

    他见我在人后没动,“你如果不想害了他,就不要学别人当缩头乌龟。”

    我面部抽搐,我这辈子可能只有在他面前低人一等。

    我怕极了他的威胁,当年我在法国的时候被人告白过,他也是如是威胁,但是那小法国宁死不屈,最后于是落了个惨淡收场。

    在人家的地盘上他都敢那样嚣张,何况在这小小的校园。

    我战战兢兢的走出来,原非轻拉了我一把,我朝他摇了摇头。“没用的。”原非轻是好人,我还很没用的利用了他,若是他将来有什么危险,我担待不起,所以,我很没骨气的屈服了。

    我只能屈服。

    乔穆梵一把将我拉至他怀里。

    我明显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火气,他还在死盯着原非轻吧,我很怕他对付他的,于是我求他,“你不要对他怎么样,我和他没关系。”

    “路知乐,我早就摸清了你的脾气了,在乎的人装不在乎,不在乎的人拼死的维护。”

    “你到底什么意思?”这句话里面,我完全听不出来他到底想对原非轻怎么了。

    “恩哼,你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

    “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出现在一起的场面,不然我会很生气,生气起来,后果严重。”

    我被他气得吐血,他似乎什么时候都能把话说的理直气壮。想起他和米歇尔那死女人纠缠暧昧的关系,我气不过,一口就朝他的手咬下去。

    他忍住痛,但也小呻吟了一下,“路知乐,你当狗是吧?”

    我张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的看着他,“恩、哼。”

    “路知乐,你很喜欢挑战我的极限。”他很淫邪的看着我,从身后一把拉住我,将我搂进怀里,我挣扎,他干脆将我扛了起来。

    我在他的背上死踢,“乔穆梵,你别逼我,你看我有没有那个胆随便找个人就结了,这世上别的不多,就光棍多。”

    他很恶的看着我,“你若是敢胡来,哼,你一辈子也出不了我家的那个门。”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就一次一次的威胁我?

    “你想体会软禁的滋味吗?”他再次邪恶的威胁。

    还威胁我!

    我眼含热泪。“三年来,你在乎过我么乔穆梵,你不要把现在的问题都想得理所当然的好解决,我路知乐不是可以让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我也有我的自尊。”

    我明显的感觉到了乔穆梵手突然匝紧。

    他扛着我,怎么看都轻而易举,扛着个棉花糖似的。

    “你放我下来。”我一脚踢他的后背。

    他忍住痛,“不放。”

    “放不放?”再一脚。

    “你的脚能不能不要乱踢?”

    “不能。”我挑衅似的看着他。我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咬断他的脖子。

    “知乐,不要小孩子脾气了。”

    我再踢。

    “喂,你能不能消停点,不想让我去找他麻烦你就安静点。”

    我终于得意的笑了。可是我继而又杯具的想:乔穆梵,你也只有在我泼皮的时候还在乎我的感受吧。

    见我无限制的折腾,他已经一把将我扔进车里。

    他的表情,很怒!

    我爬起来,他自个儿也上了车,将车门又锁上了。

    “你这是去哪里?”

    “你说呢?”

    “我不知道。”

    “去我的公寓。”

    丫丫呸的,为什么载我去你的私人领地?

    他扣住的下巴,表情好邪恶好邪恶啊。他很轻佻的告诉我:“路知乐,我会让你尽情的安慰我这些天来的相思以及失眠之苦。”

    我骇然!

    第 21 章

    他车一飙,以光速将我载到了他的公寓停车场,我首先吐了个稀里哗啦,我眼泪都飙出来了,他就知道故意欺负我。下了车,我吐完,差点虚脱。他拉我,我挣扎,见我不停

    的挣扎,怎么拉也拉不动,他再次以扛的手法将我给弄了上去。

    “乔穆梵,你究竟想怎样?”我捶打他,咬他。因为刚才吐的关系,我力不从心,但是好歹我也要挣扎啊,我是路知乐,我要宁死不屈。

    真的,不骗你。我真的好想将他咬的个鲜血淋漓,我真的好想咬的他个见不得人,看他还折腾我。

    要不是因为我怕开车出事,要不是因为一开快车我的小心心就纠结在一起,要不是我一看到快车我就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我在车上就和他闹翻了,哪还能忍到现在。

    他见我一副死相,见我一直不停的咬他,于是他一声冷笑,“我想怎样,以你路知乐聪明的脑子,不是早猜到了么?”

    我脑子不灵光,所以我猜不到!

    反正我是撒谎惯犯。知道呢,怎么样,不知道呢,又怎么样?于我来说,全部没什么概念。知与不知,也不是什么概念。

    我狂狷的笑着。

    于是我咬我掐……继续咬,继续掐!

    乔穆梵终于不耐烦了,“路知乐,别用你尖利的牙齿挑逗我,你牙齿不酸么?”

    切,我还挑逗你,没扒你一层皮已经很义气了。

    “有肉吃,不酸。”

    我得瑟极了!

    “过会儿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酸。”他很邪恶的说。然而一张脸,还是那样的冷峻。

    切,双面人。

    现在大家知道我为什么形容他人前文质彬彬温文儒雅背后衣冠禽兽了吧。他就是这样调戏我的。

    这就是新时代的教授,人说堪比禽兽!

    我不知疲倦的咬他,他的背一定被我给咬给掐的到处是伤。

    我好想看大帅哥面色狰狞啊!

    与他相处我就想起了米歇尔,但是此刻我不想破坏气氛。我最近和他相处完全没点儿和平气儿,尽闹腾尽折腾,现在得歇歇火。

    可是……想到米歇尔,我身上的醋酸味就弥散出来了。

    “喜欢喝醋是吗?”他漫不经心的问。

    你闻到了是吧?

    可是我有喜欢喝醋吗?

    大家说,我喜欢喝醋吗?

    (没人回答)

    于是,我一定不喜欢喝醋。

    我指了指他的皮相,“经本人鉴定,你乔大帅更喜欢喝醋些,喝醋美容啊,看你这白白嫩嫩的样子,还不是喝醋给喝出来的?”

    乔穆梵脸色一沉,难道我形容他白白嫩嫩也不行吗?他还说我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呢。我现在这样子有白里透红吗?我一脸蜡黄。

    “要不咱两来个喝醋比赛啊你说?”他若有所指。谁叫我们两个在矛盾中,各自寻找着自己的小情人呢?

    我本来应该说好的,喝就喝,谁怕谁。

    但是……

    “免了,本姑娘没有那个闲情。”话说我宿舍电脑都还没关呢,就待机。我还想着回家翻译那书几页,好早点完成任务。

    他眉一挑,眼里散发出春风得意的一笑,“会的,你会有那个闲情的。”开门,他将我放下来,“路知乐,如果经我的□你觉得还是觉得闲情了,那么,那是我的失败。”

    我脸上陡的冒出三根黑线。

    我还就不信他能在我不愿意的前提下将我强了去。

    不然我恨他,我会恨死他。我再也不理他,我闪,滚到天边,世上再没了路知乐。

    好吧,我不咬他不掐他了,既来之,则安之。

    不入狼穴,哪能擒住大灰狼。

    而且,即使失身,我也不是第一次,我还怕了你?

    于是我大大咧咧的坐下。

    我不安分的坐在那里,对他的公寓到处扫描,这才发觉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才不过几天没来而已,室内空酒瓶凭空多了那么一堆,家具也蒙了一层灰,纸篓子外一堆的呈球

    状的纸,再见乔穆梵脸色也苍白了些下巴青色胡茬多了些,暗想这乔穆梵到底犯啥傻劲儿了?

    酝酿着怎么取笑他。

    我咧嘴啊咧嘴,嘴巴还没彻底笑开,我腾空而起,那衰神在我耳边低声呢喃。“知道今天的前戏是什么吗?”

    前戏?他当真想吃了我?

    我下巴都掉了下来。

    我嘿嘿冷笑,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乔穆梵,你是今天被我咬的不够多是吧?”我极其阴险的眯眯眼,咬的不够我还有九阴白骨爪(我的指甲很长的,可以杀人于指甲之中。)。

    他无视我,顺着我的得意咬了口我汗湿后咸咸的脸颊,“想继续咬吗?想让我被咬的心甘情愿吗?小白兔,我会奉陪的,不过这次不会是你一个人的独角戏了。”

    噗!

    他将我扔进浴缸里。我的手臂撞到了浴缸壁上,痛的我眉心一拧一拧的。

    见我眉心大拧,</br></br>

    <font size="2">《<a href="./">许我繁华暂定</a>》ttp://. “<a href="." style="color:red"></a>”,!</font></p></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