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身毛衣和牛仔裤将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勾勒得无比清晰,再加上披在肩上的浓密长发,整个人显得女人味十足。
?从善自然没有发觉有人的神情变了变,她利落地将水槽里的菜洗干净,放入盆里备用。
?“胡椒粉没了,家里还有吗?”韩熠昊指着空了的调料盒问从善。
?“橱柜里还有。”从善说着就走到韩熠昊身后的橱柜,打开最顶层,伸手进去摸。
?但位置太高,她看不到,摸了一会没找到,她稍微挪动了下位置,惦着脚尖往更里面摸索。
?翻找的时候,两人的身体避免不了有些接触,然而找得太专心的从善,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俏臀正有意无意地摩擦上韩熠昊相同的部位。
?敏感部位感受到那轻柔的摩挲,身体某处自然起了变化,韩熠昊怕自己控制不住,不敢让她继续找下去。
?长臂一伸,轻松就把她好不容易摸到的调料包拿了出来。
?指尖上的东西被抢,从善下意识就扭头望去,却不料差点撞上他的下巴,心里一惊,她猛地侧头,只听“咚”的一声,额头撞在了橱柜上。
?“怎么样?”韩熠昊急忙搂着她,察看她的额头。
?“没事。”被他密实的怀抱抱着,鼻翼里都是他的气息,从善脸有些发烫,想推开他。
?“还说没事,都红了。”他吹了吹她的额头,关切地问道,“痛不痛?”
?“不痛。”从善急忙摇头。
?他取了点清油擦在她的额头上,轻声责怪道:“怎么还像个孩子,一天不是这受伤就那受伤。”
?从善想说什么,却看到锅里着火了,她惊叫一声:“着火了!”
?韩熠昊急忙松开她,两人手忙脚乱把火扑灭,额头上都起了薄薄一层汗。
?“你到底会不会做菜啊?”看到锅里那团黑黑的不知什么玩意的东西,从善怀疑地问道。
?“前天师傅还夸我......”某人一不小心说溜了嘴,立刻不说话了。
?“前天?师傅?你专程去学的这道菜?”从善抓住了重点,逼问道。
?“是。”既然被拆穿了,他也就索性承认,“我是去上的速成班,每次都让你舅舅舅妈下厨,我怎么好意思,所以就想着学一两道菜表示心意。”
?“可你差点把厨房给烧了。”听他动机不坏,从善也不生气了,她夺过他手里的锅铲,说道:“还是我来吧,不然你菜没煮熟,倒把房子给烧了。”
?“可这是道法国菜,你会做吗?”韩熠昊有点为难地看着她。
?“你在旁边告诉我怎么做,就行了。”不由分说,她取代他的位置,让他到一旁去打下手。
?某人嘴角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听话地退到了一旁。
?狭小的厨房内,两个忙碌的身影不时碰撞到一起,手忙脚乱倒也进行得很顺利。
?“从善,尝尝这汁。”负责调汁的韩熠昊用筷子蘸了一点,喂到从善的嘴边。
?“还不错。”从善试了试,下评论道。
?他看到她嘴唇上沾了一点酱汁,想也不想就用手指擦了,含入嘴里吮吸,带笑道:“恩,是挺不错的。”
?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尴尬,从善急忙转头,却看到这时窗外飘起了雪。
?“下雪了,我去楼顶把衣服收下来。你看着火。”从善交代了句,就立即走了出去。
?很快韩熠昊也上了楼顶,从善看着他,不解地问道:“你上来干什么?”
?“帮你啊。现在只需要用小火炖小羊肉,厨房没什么事了我就上来了。”韩熠昊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几件床单。
?两人正打算下去,一阵疾风出来,楼顶上的铁门“轰”的一声关上了。
?“糟了!”从善急忙去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我来。”韩熠昊用力也拉不开。
?“这门一直都有问题,只能从外面用钥匙打开,里面是打不开的。”从善叫韩熠昊别白费力气了。
?“那就等你舅舅回来,从外面开门。”韩熠昊不慌不忙地说道。
?“只能这样了。”从善有些懊恼,“我手机也没带,不知道舅舅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没带手机。”韩熠昊耸耸肩,又说道,“现在这样很好啊,可以在楼顶看雪。”
?“也对,a市好几年没下雪了。”从善忽又露出了笑容,看着从天空中飘落下来如片片羽毛的雪花,心情变得开朗了。
?雪渐渐变大了,她伸出手任雪花飘落在手心里,慢慢融化,只余下掌心的一阵微凉。
?韩熠昊看见她的笑容,也笑了,他拉她来到阳台边,望着下面说道:“这样看就更美了。”
?“是啊,好漂亮。”从高处望下去,那漫天飘落的冰晶,在空中打着旋,跳着舞,渐渐覆盖住那绿瓦红墙,将整座城市染上一层如糖霜般的银白。
?“用床单裹着,这样就不会冷了。”韩熠昊用手中的床单紧紧裹住她,怕她冻着。
?“你不冷吗?”从善转头望着他,问道。
?“当年我在西伯利亚可是顶着零下40°看雪,现在这点温度还受得了。”韩熠昊不在意地笑笑。
?“去西伯利亚做什么?”第一次,她对他的事情起了好奇心。
?“和俄罗斯联合军演。”韩熠昊双手撑在阳台上,回忆起往事,“我还记得,那个地方最低温度是零下70°,比北极都要冷上大概20°,滴水成冰,连上厕所都不能去户外,很多弟兄的手脚都被冻坏了。”
?从善美丽的大眼望着他,轻轻问道:“那你呢?”
?“我的身体这么壮,能出什么问题?”韩熠昊拍拍胸膛,炫耀这一身结实的肌肉。
?“你其实和我认识的那些富家子不一样。”从善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有什么不一样?”韩熠昊看着他,问道。
?“我以前一直以为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温室里养大的,根本不知道人间疾苦。但遇到你和齐中校,我才知道,即使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也有能吃苦,能为社会做贡献的。”从善客观地评价道。
?“你对有钱人抱有成见?”韩熠昊从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不是。”她摇摇头,目光投向远处,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微微起伏,“只是我见到了太多不学无术的执绔子弟,他们自以为是,不为别人作想,以为有钱就拥有一切,也不把法纪放在眼里。”
?知道她又想起了不开心的事,韩熠昊转移话题道:“别说这些了,看你脸都冻红了。”
?说着,他连人连床单抱住,给她多一点温暖。
?“你!”从善脸又开始发烫了,一阵风刮过,雪花飘在她的脸上,有些冷得发疼。
?她的手不经意碰到他的指尖,冰凉凉的。
?“韩熠昊,你很冷吗?”从善有些担心,他体格再好,这么冷的天,就穿着一件薄毛衣,也会冻坏的吧。
?“不冷。”他摇摇头,抱着她,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窝处。
?她忽然挣开,把床单一角递给他,说道:“你也进来吧。”
?韩熠昊自然不会拒绝这种机会,他立即挤了进来,长臂一伸,很自然地搂紧了她的腰。
?“喂!”从善刚想警告他别得寸进尺。
?头顶上忽然绽开一簇烟花,只听韩熠昊那带着笑意的磁性声音说道:“看,除夕夜正式开始了。”
007 除夕(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盏一盏如繁星般的街灯也亮了,烟花在空中绽开,雪花如羽毛般飘落,整个世界忽然惊艳了!
?“烟花!”从善仰着头,看着一簇簇蓝色、红色、黄色的五彩斑斓,眼睛骤然放亮。
?“好看吗?”深湛的眼凝望着她,看着她动人的笑靥,蝶翼般蹁跹的长睫,嘴角若有若无的浅浅梨涡,韩熠昊忽然涌起一股念头,如果能每天看见她的笑容,即使要让他散尽家产,来换得这片刻温馨,他也心甘情愿。
?听见他的声音,蓦然反应过来他的手还搁在她的腰上,从善想推开他,却不料被床单一裹,脚下失衡,身子堪堪往后倒去。
?“小心。”他急忙托住她的背,却也被绷紧的床单拉得身体倾斜。
?她下意识就抓住他的手臂,小嘴微启,长睫轻颤,大眼有些错愕地望着他。
?他身体前倾,薄唇微抿,深眸半敛,轻轻松松就将她困在怀里。
?两人自腰部以下完全贴合,上半身却保持着侧倾的角度。
?她的背微微抬高,他的脸却有些放低。
?从善一惊,小手搁在他的胸膛上,抵住:“你......”
?她慌忙沉腰,想与他拉开距离。
?他却不允,大掌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微微用力。
?她低呼:“韩熠昊......”
?他恍若未闻,继续俯低。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得呼吸可闻,双眸相对,一个惊慌失措,一个情意款款。
?她越来越慌,越挣扎却越发让两人贴得更紧密。
?“别动。”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低哑,大掌沿着她的背慢慢滑上,托住她的头。
?“你别乱来!”她低喝道,却有些气势不足。
?他修长的指滑过她的秀发,抚上她的颊。
?“我要翻脸了!”从善避无可避,刚想屈膝攻击他的命根子。
?他却倏地伸手,抚上她的额,将那一片雪花拂落。
?额间感受到那触温热,从善顿时尴尬得不知所以,原来......是片雪花。
?韩熠昊挺直了脊背,也将她拉起,却眉眼一冷,将她的动作、表情尽收眼底,“你就这么想让我绝后?”
?“我。”听见这句话,从善顿时想起曾经也对他做过同样的事,俏脸一红,强辩道,“谁叫你每次都这么不规矩。”
?“帮你把脸上的雪拂开也叫不规矩?”他浓眉微挑,诘问道。
?“我又不知道。”从善自知理亏,声音不由得小了下去。
?“你得补偿我。”韩熠昊开口说道。
?“我又没真的对你怎么样,凭什么要补偿你?”从善窝火地问道。
?“这叫精神索赔,你不知道男人是很脆弱的么,被你这么一吓,万一留下后遗症,怎么办?所以你当然要补偿我。”某人大言不惭地说了一通歪理。
?“你简直胡说八道!”从善大声反驳道。
?“你是男人么?不然你凭什么说我是在胡说八道?”韩熠昊不满地睨视着她,反问道。
?“懒得理你!”从善气得想捶他,却被他借机越抱越紧。
?“你说不过我,我就当你默认了。”韩熠昊自顾自地说着,笑得好不喜庆。
?“默认你个头!”从善才不会依他。
?“不管,就这么说定了。”鸭霸的男人不容反驳地说道。
?就在两人纠缠时,阳台的铁门忽然被打开了。
?“从善!”沈从义的声音陡然响起,让两人都齐齐转头望去。
?“舅舅!”从善看见沈从义眼里的惊讶,蓦然想起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么惹人遐想。
?她猛力一推,韩熠昊也在此时松开了捏住的床单,两人一分开,床单掉落在了地上。
?“你们怎么在这里?”沈从义靠近他们,好奇地问道。
?“我上来收床单,门被风吹着关上了,所以只能呆在上面。”从善急忙解释道。
?“我来帮从善忙。”韩熠昊刚一说完,低头看到地上的床单,两人都不做声了。
?“哦。”沈从义却没有多问,他明了地点点头,说道,“快下去吧,刚才以为你们出去了,我们还在家里等了半天。”
?抱着弄脏的床单,从善急忙就下去了,韩熠昊跟在她的身后,和沈从义有说有笑地也回了屋。
?看见从善回来,张淑贤的脸瞬间有些拉长,但接着看到她身后的韩熠昊时,又立马恢复了笑脸。
?“你们去哪了,害我和你沈叔叔还在嘀咕。”张淑贤一脸笑容地面对着韩熠昊问道。
?沈从义把他们在上面的事说了一遍,只听张淑贤说道:“原来是这样。对了,小羊肉我已经帮你们处理好了,等我再炒两个菜,就可以开饭了。”
?“辛苦了。”韩熠昊笑着说了句,他怎么没注意到刚才张淑贤面对从善时的表情,这女人果然不会因为从善救了她的女儿而有所改变,要不是现在还不能撕破脸,他根本不会对她有半分好脸色。
?张淑贤在厨房里炒菜,沈从义在帮忙,从善因为不想和韩熠昊独处,借口去买东西就下楼了。
?韩熠昊倒也无所谓,他走到从善的房里,有意无意地翻看她的东西,想从中知道些她的爱好。
?从善的卧室很小,韩熠昊一进去几乎脚都伸展不开,估计是什么杂物间改造成的。
?根据他的调查,从善每月的工资基本都交给了张淑贤,自己只留少许奖金,看来正是这样,她才没钱出去再另租房子住。
?不过小归小,东西摆放却整齐有序,收拾得也很干净,小碎花的窗帘配上同色系的床单,有种别样的简单温馨。
?在书桌里找到一本素描,他随手翻开,里面是一页页用铅笔描绘的风景图,画风细腻,神韵独具,从署名看到,这些都是从善所画。
?想起她曾说过她的母亲是名画家,韩熠昊到也并不觉得奇怪,从善显然是遗传了她母亲的艺术细胞,只是没有得到好的发挥舞台。
?将画册放回原处,书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他无意中瞥见弹出的短信上是路嘉仪的名字,想起这女人曾在从善面前说过的话,韩熠昊心生警惕,他拿起手机,想查看两人之间的通信记录,但转念一想,觉得这样做似乎不太好,万一让从善知道,一定会很生他的气。
?然而,他总觉得路嘉仪不如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而且以她对从善的影响力,如果真要使坏,只怕从善还是会相信她。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看了两人之间互发的短信。
?他翻到一条彩信,上面是一个穿着婚纱的女子,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从善。
?将图片放大,他看着照片上那个眉目含笑,娇羞动人的女子,眸光变得幽邃深湛。
?她穿婚纱的模样好美!
?“舅舅,舅妈,我回来了!”这时,外面传来了从善的声音,韩熠昊立即将手机放回原处,若无其事地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你去我房间干嘛?”从善见韩熠昊走出来,皱着眉头问道。
?“我刚才看见有只老鼠钻进去了,所以进去看看。”韩熠昊朝后指了指,平静地说道。
?“是么?”从善疑惑地走进去查看,却什么都没发现,她看到屋内摆设一切如常,也就没有再多想,再出去时,韩熠昊已经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吃饭的时候,沈从如仍然呆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四个人吃饭倒也显得和乐融融。
?快结束的时候,韩熠昊忽然说道:“沈叔叔,刚才从善答应陪我去中央广场看烟花,可能回来得有点晚,你和阿姨就不要等她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从善差点被饭给噎住,立即张嘴想驳斥谎言。
?沈从义却打断她的话,笑容满面地说道:“好啊,半夜那里还有人倒计时,你们等过了午夜再回来也不迟。”
?“舅舅,我没答应他。”从善喝了口水,急急否认道。
?“你刚才在天台上答应我的,这么快就不记得了?”韩熠昊看着她,挤眉弄眼地提醒道。
?“我根本没答应你任何事!”从善一口否认。
?“你刚才可是差点踢中了我的......”韩熠昊缓缓说道,尾语微微上扬。
?从善知道他要说什么,赶紧踢了他一脚,示意他别乱说话,“你别胡说八道。”
?“我可没有胡说,你刚才确实差点踢中了......”某男一脸委屈,还想说下去。
?“你别说了!”从善低叱道。
?“究竟怎么了?”沈从义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从善看见某狐狸男眼里的狡黠,知道她再不松口,他还会继续说,只好违心地说道,“我刚刚想起,是答应了他。”
?大不了在半途就甩了他,自己回家。
?“这就对了。”韩熠昊满意地笑笑,转移开了话题,“这道菜吃着有股淡淡的花香,叫什么名字......”吃过了饭,从善被逼着和韩熠昊坐上了车去广场看烟花。
?从善估计他是不想让沈家人知道他是有钱少爷,每次来都开个很低调的普通轿车,她弄不懂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也就懒得过问。
?还没到广场,韩熠昊就停了车。
?“你停在这里?”从善问道,他不是要去广场么?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啊。
?“广场人多,我带你去abc大楼顶层看,那里视线更好。”韩熠昊解释道。
?“不用!”从善急忙拒绝道。
?“嗯?”他疑惑地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过年就是要人多才有气氛啊,走吧,去广场看。”从善说明人多的好处,催促他继续开车。
?人多才好借机甩掉他啊,她才没那么笨,和一只大灰狼独处。
?她的表情太过明显,韩熠昊想装作看不出都不行,既然她要去人多的地方,那他就成全她好了,他很好说话地答道:“那好吧。”
?到了广场,果然人山人海,中央有舞狮表演,很多人都挤在周围看。
?从善见是个好机会,给韩熠昊说了句要去看表演,就使劲往人堆里钻。
?韩熠昊不慌不忙地跟在她后面,他高大魁梧,又长着一张魅惑众生的脸,旁边的人一看见他,几乎都自动让开了,某女在前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扒开层层人群,却不知道身后之人一直在忍笑看着。
?直到累得满头大汗,她一转头,某个阴魂不散的人还跟在后面,而且气定神闲,连气都不喘一下,她顿时恼了:“你不是要看烟花吗?你看天上啊,你看我干嘛?”
?“你比烟花好看啊。”唇角微扬,他“深情”地说道。
?顿时,周围的女生都眼冒桃心,这么帅的一个男人,连甜言蜜语都说得这么好听,简直让人无法抗拒啊。
?从善却忍不住起了身鸡皮疙瘩,果断地留了个好看的背影给他,又“杀”进了人群里。
?左突右冲了半天,从善停下来喘气,却听后面那恼人的声音响起:“还要进去看么?”
?“当然!”从善恨恨地想到,不甩掉你,我怎么回去啊。
?“我有个办法。”他将脸凑近,笑得好不邪肆。
?从善刚想问他有什么办法,猛地醒悟过来,最好不要问,这腹黑狼肚子里装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货。
?果然,只见韩熠昊不由分说将从善搂进了怀里,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各位,我妻子怀孕了,请大家让让。”
?他的话一落,顿时吸引了一大片目光,当众人看到这样一对俊男美女时,毫不怀疑地自动分出了一条“孕妇专用道”。
?“你混蛋!”早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然而被这么多人盯着,从善不好发作,她只能暗暗拧着韩熠昊的肉,使劲掐着,但他浑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她把手捏痛了,他都还没感觉。
?“掐够了么?”他俯身在她耳畔笑道,忽然又提高声音,让别人也能听见,“走吧,老婆。”
?又被他耍了一道,从善二话不说就推开他,径直冲到前面去,再和他多呆一秒,她的肺都会气爆。
?到了前面,舞台上的表演已接近尾声,从善不理跟上来的男人,专心致志盯着舞台。
?已经快接近十二点了,这时有主持人上台,宣布新年倒计时正式开始!
?偌大的广场上,几千人同时高呼:“十、九、八.....”
?声音直冲云霄。
?“一!”
?刹那间,万千烟花绽放,礼炮齐鸣,欢呼声震耳欲聋!
?人们激动得互相拥抱,从善不经意被一个男人搂住,她正欲推开他,身子后方被一股大力扯回,紧接着就落入了韩熠昊的怀里。
?“喂!”从善被他搂得透不过气,闷在他的胸膛里,手脚停不住地挣扎。
?不想她被其他男人拥抱,韩熠昊搂得紧紧的,就不松手。
?“这叫新年拥抱。”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纳努唧哇.....”从善其实想说“那也不用抱这么紧吧”,可她的脑袋被他摁在怀里,快憋死了。
?意识到自己力气大了,他赶紧松开:“你说什么?”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从善脸蛋发红,转过头不想理他,却在撞见眼前的场景时顿觉无比尴尬。
?原来他们好巧不巧挤到了一群情侣中间,此时在气氛的渲染上,一对对搂在一起,吻得正如胶似漆。
?“从善。”他倏地低头,笑得好不诱惑,他轻声说道,“不如我们也来个新年吻如何?”
?还没被他的“美色”打动,从善正准备义正言辞地拒绝,身后却忽然被人一撞。
?她的头仰高,他的头蓦然垂下,两片唇就这么好巧不巧地碰在了一起!
?美目圆睁,从善还沉浸在错愕里,韩熠昊就已经托着她的头压向自己,加深了这个吻。
?被占了便宜从善这才反应过来,用尽全力一推,涨红着脸和他分开,而后逃也似地转身跑开,撞散了一双双“鸳鸯”。
?停下原地的男人眼中带笑,望着那落荒而逃的人儿,唇角的笑痕久久未褪。
?新的一年,他要认真出手了!
008 保护小组
刚过完春节,从善在家实在闷得慌,因此很快就向局里申请取消休假,自己值班让其他同事有更多的休息时间。
?因为春节长假还未结束,人们还沉浸在狂欢中,因此喝醉酒斗殴的事件层出不穷,酒吧ktv等也成了警方格外关注的地方。
?一晚,从善执勤时,不经意撞见一处高档夜店的后门有几人拉着一名女子飞速地离开。
?从善眼尖地发现那女子被人捂住嘴,挣扎个不停,她察觉到了异样,赶紧冲过去,大喝一声,举枪命令几人站住。
?然而,那几人却突然掏出几把枪,二话不说就朝从善射来。
?她就地一滚,藏在杂物箱后面躲避子弹。
?这群人竟然有枪,一定是绑架案!
?想到这里,从善不停地探出头部,飞速地朝后放了几枪。
?有人发出惨叫,被打中了腿部,其余人不想痴缠,快速向着一辆面包车退去。
?从善怎么肯让他们就这样逃跑,趴在木箱上,以惊人的精准枪法连续射中两人的手和腿,同时呼叫支援。
?其余的人怒了,丢下人质就朝从善跑来,从善端着枪再欲射击,却发现弹夹空了。
?shit!从善猛力扔出枪,枪托打在一名歹徒的眼睛上,顿时疼得他哇哇直叫。
?歹徒放枪越发密集,似乎想置从善于死地,她只能借着巷道里杂乱的堆积物闪避。
?墙角有破损的玻璃瓶子,从善抓起扔向他们,子弹打中瓶身,砰地一声在空中爆裂开来。
?眼见快被追上了,从善正打算冲出去,近身搏杀,只听身后传来几声历喝“警察,别动!”
?歹徒闻言,立即转身逃跑,从善哪肯罢休,飞快地跳上木箱,大喝一声,一脚凌空侧踢,将最后一人踢飞撞在墙壁上。
?她还想追上去,其余几人却射来几发子弹,她急忙趴在地上避开流弹,趁此机会,几名歹徒冲上了车,发动车辆迅速地逃跑了。
?“师姐,你没事吧。”赶来的同僚将从善从地上拉起,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去看看她怎么样了。”从善摇摇头,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示意他们去查看受惊的女子。
?那是个很年轻的女孩,估计十六、七岁,受到了惊吓,哭得很大声,脸上精致的妆容都被弄花了。
?警察例行地安慰了几句,想将她带回警局,这时又有几人从里面冲了出来,粗鲁地推开警察,围着女孩慌慌张张地问道:“贝贝,发生什么事了?”
?女孩只知道拼命哭,话都说不出来。从善走过去,对她的朋友说到:“你们的朋友刚才差点被人挟持,我们要带她回警局做笔录,请配合。”
?听到这句话,这群穿着光鲜亮丽的年轻男女顿时陷入了恐慌,唧唧咋咋地问个不停。
?从善懒得理他们,径直将他们挤开,就将女孩搂起来,一边安慰,一边将她带回了警局。
?因为从善在枪战时膝盖也受了点伤,没有负责笔录工作,所以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救的究竟是谁,更想不到几天之后,一纸任命就下发到了她的手里。
?“保护小组?”站在办公室里,从善看着手上的文件,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小沈啊,情况是这样的。前两天你抓到的那名绑匪,他已经承认他们是一伙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团伙,他们流窜到a市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绑架有钱人家的孩子,勒索巨额赎金。那天他们的目标正是安氏财团安道宁的小女儿,幸好被你阻止了。昨天又有一名富豪的公子差点被绑架。所以厅里高度重视这起案子,决定从警队中抽调精英份子,临时组成个保护小组,去保护那些有潜在威胁的对象。你的工作能力呢,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厅里决定调你去当这个保护小组的组长,负责安贝贝的安全。”邵局声音缓慢地解释道。
?从善愣住了,她现在才知道那晚救的竟然是安道宁的小女儿,可是让她去保护安家的人?
?“邵局,市厅决定成立保护小组的目的我能理解,但市里有能力的女干警那么多,不一定非要调我去保护安贝贝吧。”从善委婉地拒绝道。
?“因为是你救了安贝贝,她对你就有了信任,所以厅里认为由你负责是最好的安排。而且,推荐你的人可是司翰,他没跟你商量吗?”邵局有些奇怪,照理说,梁司翰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从善了吧。
?“估计他刚回来太忙,忘记了吧。邵局,其实我并不是很想当这个保护队长,你知道的,我的性格太直,容易得罪有钱人。”从善说出不适合的理由,想以此打消邵局的这个念头。
?“你们是暗中进行保护工作,尽量和安家的人少接触,产生冲突的机会也不大。”邵局语重心长地说道,“而且小沈啊,实话告诉你吧,其实你维和归来之后,厅里就有意升你的职,所以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对工作挑三拣四啊。”
?“我不是挑三拣四。”从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她家的事很少有人知道,全市估计也没几人知道她也是安道宁的亲生女儿,所以她现在的表现只会让邵局觉得她在找借口推诿工作。
?邵局板起了脸,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这个保护小组是紧急成立的,对于人员上面可是挑选了再三,你现在说不去这不是让我难做吗?”
?他没有告诉从善,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安道宁直接冲到了厅长办公室,不知道两人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安道宁一离开,厅里就下了这道紧急文件,而且交代各分局务必重视,不能出差错,所以他也为难。
?“那我能不能申请调去别的小组?”从善不肯放弃地说道。
?“这人选名单其实已经下来了,再说到哪一组这不都是工作么?你要借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争取让上面早点提拔你。”邵局站了起来,典着个大肚子,慈眉善目的胖脸上,带着长辈教育晚辈的慈祥,“小沈啊,好好工作。”
?知道事情没有回旋余地了,从善只能硬生生接下,正如邵局所说,反正接触机会也不多,而且主要是保护安贝贝,她只要装作看不见其他人就行了,想了想,从善妥协了,她问道:“那这个保护行动要持续多久?”
?“全市警察都在抓捕这群团伙,估计也要不了太长时间了。”邵局见她同意了,笑呵呵地说道。
?这意思就是“无期徒刑”?但从善不好再追问什么,只好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要去安家保护安家小女儿的事,从善没有告诉沈家人,她知道,对于安道宁,沈家人有多么痛恨,如果知道自己要去保护他的女儿,估计舅舅都会生气。
?然而,沈从义却来找她了。
?“舅舅,你怎么来了?”从善正在整理衣服,看见沈从义推门进来,开口问道。
?沈从义却神神秘秘地把门关上,满脸笑容地走到从善旁边,拉了电脑椅坐下,说话了:“从善啊,舅舅想问你,小韩啥时候回来啊?”
?听说菲律宾那边又有小动作,所以韩熠昊前天就回了南沙群岛,本想撮合两人的沈从义耐不住了,就跑来问问情况。
?“我怎么知道?”没料到沈从义竟然问她关于韩熠昊的事,从善莫名其妙地回答道,“你不是和他很熟么?问我做什么?”“你这孩子!”沈从义轻叱道,“我和他熟有什么用,要你和他熟才行啊。”
?“舅舅!”从善差点站起来,她早就知道沈从义“居心不良”,没想到他竟然说得这么直白,她难以置信地低呼道,“你这在说什么跟什么啊?”
?“我也不瞒你了。”沈从义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我真的很喜欢小韩,这小伙子人品家教都很不错,我作为长辈,当然想撮合撮合你们。”
?“你才认识他几天啊就觉得他这也好那也好了?”从善超级无语,“而且我有男朋友,你怎么还能做这种事?”
?“从善,有些话以前我就想说了,只是怕你伤心才一直忍着。直到小韩出现在舅舅面前,舅舅觉得他比梁司翰更值得托付。”沈从义认真地说道。
?“舅舅你不喜欢司翰吗?”从善一愣,她从来不知道沈从义原来对梁司翰有意见。
?“我不是不喜欢他,而是梁司翰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像极了他。”沈从义叹了口气,本来这些话他不想说给从善听,但为了她好,他还是决定说出来。
?“他是指--安道宁?”从善吐出这个名字,观察着沈从义的表情。
?“是。”沈从义点点头,看着从善,眼睛里有难掩的悲痛,“当年你外公就是看出安道宁心术不正,叫你妈妈不要嫁给他,可你妈妈早就被他骗得听不进别人的话,以为你外公是嫌弃他穷,所以宁愿和他私奔也要嫁给他。你妈从小就在温室里长大,哪里吃过苦。你外公心软了,就叫他们回来,还让安道宁进了公司,以为自己提防着就不会出问题。没想到,安道宁背地里使了不少坏招,你外公毕竟年纪大了,精力不如年轻人。而我同你妈妈一样,只醉心于艺术,无心接管你外公的生意。所以安道宁就这么一步步蚕食掉了公司,最后还逼得你外公......”
?从善搂着沈从义的肩,打断道:“舅舅,都过去了,别想了。”
?“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不想看到你重复你妈妈的老路。”沈从义拍拍她的手,伤感地说道,“如果当时我肯听你外公的话,回来接管家族生意,又或者坚决反对你妈妈嫁给安道宁,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这不关你的事,都是那人太卑鄙。”从善咬牙说道。
?“从善。”沈从义让从善坐到他的面前,说道,“舅舅希望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韩熠昊之间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舅舅是老了,但还没笨得什么都看不出来。你说他是你维和时候的长官,如果光是上司下属的关系,他会对我们家、对你这么关心?”
?“舅舅,我不想骗你。我和他之间确实发生过一些事,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对不起司翰。”从善坦承道。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分开,韩熠昊这个人,尽管他是瞒了我们一些事,但舅舅看得出,他是真心对你好。而梁司翰,他的心里装了太多野心,有好几次他都让我想起了当年安道宁看你母亲时的眼神。他那样的人一心只想往上爬,要成为人上人,跟他在一起,你会很辛苦,就像当年你母亲一样。所以,舅舅觉得韩熠昊比梁司翰更适合你。”沈从义开诚布公地吐出内心的话。
?“这怎么可能?司翰他不是安道宁那种人。”从善睁大了言,摇头否决沈从义的话。
?“舅舅活了大半辈子了,看人自然比你要看得通透些。就算我冤枉他了也好,舅舅还是希望你能给韩熠昊一次机会,不要太排斥他。”沈从义开口要求道。
?“舅舅,我相信司翰不会是那种人,再说,我和他都快要结婚了,心里怎么还能装着另一个男人?”从善知道沈从义是替她的幸福着想,可他根本就不清楚韩熠昊的家世背景,以韩家那样的高门大户来说,就算她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她也不会过得轻松,又何必相互纠缠。
?“如果梁司翰真的在乎你,结婚这么大的事他会一点都不积极吗?从善,我知道你受重伤那一次,是他照顾了你一个月,但恩情不是爱情,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决定要嫁给他。”沈从义苦口婆心地劝道。
?“舅舅,我嫁给他不是仅仅因为恩情,而是我也爱他,才会做出这个决定。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走之前我就已经想清楚了,所以你不要为我操心了,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从善安慰道,她也犹豫过自己是一时冲动才提出结婚,但和路嘉仪见面之后,她更坚定了这个决定,虽然她不知道韩熠昊的家世究竟有多雄厚,但从他周围的人,齐名扬的只字片语中,她也能猜到他和她来自多么不同的两个世界。
?先且不说他们之间隔着的人和事,单是他的身份,就足以让她望而却步了,他那样集万众光芒于一身的男人,谁能保证他的好能维持多久?或许等得到了、厌倦了,她就如八卦杂志上那些被抛弃的女人般,落个心碎的下场。
?所以她宁愿选择普普通通的梁司翰,对他的感情没有那么浓烈,就算伤心也不会太受伤,毕竟爱的人和过日子的人往往不是同一个。
?“好吧。”见她这么笃定,沈从义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管怎么样,舅舅都只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舅舅,我会的。”从善露出笑容,点头道。
?自从和沈从义的这次谈话后,以后的一段时间内从善都没有机会再同他聊,因为第二天她就到了安家布置工作。
?不可避免地,从善和安家的女主人--苏蕊荷碰了面。
?“你来做什么?”苏蕊荷一身华贵装扮,说的话却与这身气质完全不符,她像看一只害虫般斜视着从善,口气很不友善。
?“安夫人。”警察厅的副厅长也来了,他以为苏蕊荷指的是保护小组,急忙上前解释道,“我们已经跟安先生说过了,警方会派一个小组来专程保护安小姐,他们会从今天开始正式执行任务。”
?“就是他们?”苏蕊荷扫了一眼眼前的人,最后又落在了从善的身上,她冷笑道,“你也是来保护贝贝的?”
?“我是这次保护小组的组长,如果安太太对人员安排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我们会根据你们的意见作出人员调整。”从善公事公办地说道,她当然希望苏蕊荷这女人能从中发难,换了她。
?“安夫人放心,他们都是警队里的精英,一定能完满完成此次任务的。”副厅长赔着笑脸说道,安家是纳税大户,每次建设公共设施时,安家也出不少钱,自然不能轻易得罪。
?“妈,他们是什么人?”一个面容和苏蕊荷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年轻女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穿着一身香奈儿,眼睛里透着和她母亲相同的高傲冷漠,看到门口的一群人,皱眉问道。
?“他们是警察,来保护你妹妹的。”苏蕊荷回答道。
?“哦,叫他们别打扰到我。”说完这句话,安芮看都不看一众干警一眼,就朝后花园走去。
?听见她的话,在场所有的警察都皱起了眉头,这安家人似乎都很没礼貌。
?副厅赶紧打起了圆场,说道:“他们不会打扰到你们的正常生活的。”
?“安太太,需要换人吗?”从善不冷不热地问道,脸上平静得像带着面具。
?苏蕊荷冷冷盯着从善,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停住了,过了一会,出乎从善的预料,她竟然嘴角勾起一抹笑痕,眸子却依旧冰冷,她说道:“不需要,就由你们这组负责保护我女儿,记住,千万不能出一丝纰漏。”
?这样交代了一句,苏蕊荷扬着高傲的头,如皇后般走开了。
?接下来,管家将从善这组人带到了工作室,并告诉了他们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这都一家子什么人,个个眼高于顶,一点家教都没有,果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崽。”一名姓柯的女刑警忍不住抱怨了句。
?“就是,我们又不是她们家雇的保镖,还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嘴脸,要不是副厅在那,我早就翻脸了。”另一名年轻的警察小河也附和道。
?“行了,大家都别抱怨了。”从善出声打断道,“这家人不好相处,所以大家平时尽量少和他们打交道,暗中保护好安贝贝就行了,其余的麻烦也不要去惹。”
?“沈姐,刚才看那个安太太对你的态度很不客气,你们之前认识?”小河好奇地打听道。
?“不认识。”从善否认道。
?“是啊,谁认识这家人谁倒霉。”心直口快的小柯接嘴道。
?“好了,大家做事吧。”从善开始分配任务,一组六个人,各自监管对应的区域,安家大门四周都安有摄像头,后花园、车库,还有一些偏僻的死角都被二十四小时监控着,连一只苍蝇飞进来都能被发现。
?“这么严密的安保措施,至于还要找我们么?”小河一边弄仪器,一边嘀咕道。
?这里的监控仪器都是安家提供的,很是先进精密,捣鼓了半天小河都没弄好。
?“这叫双重保护,你们不知道安家只有这两个女儿么?安先生自然舍得花重本来保护这两个千金。”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杨哥说道。
?“我说,安道宁那么有钱,自己请一堆保镖来就行了,向警队借什么人啊。”小柯坐在椅子上,一边休息一边嘀咕道。
?“保镖毕竟没有警方的丰富经验,刑侦这方面更是比不上,对吧,小沈?”杨哥笑笑,问向这里唯一的刑侦干警。
?从始至终默默做事的从善听见这句话,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
?忙活了一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人来叫从善,说安太太要见她。
?作为保护组组长,和安家的人交流沟通必不可少,从善随着佣人来到书房,苏蕊荷已经等在里面了。
?门关上了,从善手放在身前,不卑不亢地问道:“安太太,有什么事?”
?“既然没人了,我们也就不必再装了。”苏蕊荷露出嘲讽的笑,从书桌后面走出来,高跟鞋踏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你有什么事?”脱下了伪装,从善也就懒得跟她再客气,话早点说清最好。
?“我倒想问你,你加入这个保护组有什么目的?”苏蕊荷质问道。
?“呵。”从善看着她冷笑,说道,“看来你是没把情况弄清楚,那天是我救了你女儿,所以你老公要求让我加入保护组,不然你以为我会来?”
?“道宁让你加入?”苏蕊荷起了疑心。
?“估计他不知道是我吧。”从善忽然往前走了两部,她比苏蕊荷高了半个脑袋,居高临下俯视着,倒散发出一种压迫感,“老实说,我根本没兴趣加入什么保护小组,所以你要觉得看着碍眼,不妨向我的上级申请把我调走,因为,我看你也同样碍眼。”
?“你敢这么对我说话!”苏蕊荷从没想过从善会说出这么“大胆”的话,先是一愣,接着大为光火。
?“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懦弱可欺的小女孩?”从善又近了一步,苏蕊荷下意识就倒退了一步,她的眸微眯,隐含着丝丝威胁,“不要以为我怕你,我只是懒得和你计较。你最好收起你这副人见人厌的刻薄嘴脸,不然我不保证能容忍你到几时。”
?“你!你敢说这些话,信不信我去投诉你!”苏蕊荷气急败坏地吼道。
?“证据呢?整栋房里的安保措施我都一清二楚,这间房是没有安装任何监控装置的。而且刚才在大厅里,你的表现让所有人都看清你是一个多么难以相处的人。你说你去投诉我,他们是相信一个向来克己奉公的警察无缘无故去中伤尊贵的安夫人,还是相信一个眼高于顶的阔太太蛮不讲理凭空捏造一个好警察的坏话呢?”从善对她的威胁嗤之以鼻,她既然敢来安家,这些魑魅魍魉她打算要怕。
?“你还真是骨头长硬了,有脾气了啊!”苏蕊荷咬牙切齿道,“就算不相信又如何,我一样能叫道宁打电话给警察厅厅长,让他撤了你的职!”
?“你还真是好大的口气,你以为公安部真是你家开的?你要想不要脸那我就奉陪到底。看看究竟是我丢得起这个脸还是你们安家丢得起。”从善越发觉得苏蕊荷没脑子,这白痴女人,安道宁真要对付她,早就出手了,会等到现在?再说,曾经韩熠昊也使过类似的手段,连他都不能让她被开除,一个安家又能做得了什么?
?“你这个死丫头!”苏蕊荷气急攻心,竟然不顾身份,就一巴掌给从善扇过去。
?从善自然轻轻松松就制住了她的手,往后一甩,差点让苏蕊荷撞在桌角上,她眸子里寒光乍现,警告道:“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就是袭警!你要真不在乎自家脸面,那就再试试!”
?“你,你!”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苏蕊荷本来将从善叫来是想挖苦羞辱她的,没想到自己反被教训,一时气不顺,只能扶着桌子喘气。
?从善鄙夷地睨视着她,讥讽道:“我要是你,就趁着晚年少做点缺德事,多积点阴德。免得有一天就像现在这样,说不定就被阎罗王带走了,没命花你们那些肮脏的臭钱!”
?没想到,苏蕊荷却笑了,笑声充满嘲讽,“你以为你算什么好东西,说话不也一样尖酸刻薄。”
?“对人说人话,对狗当然只能说狗话。”从善忽然俯低身子,看着苏蕊荷的眼睛,轻声吐道,“不然怕你听不懂。”
?在苏蕊荷还想挥巴掌的前一秒,从善退后了,她恢复了常态,冷冷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要是不想看到我,就向我的上级申请换人。”
?说完,最后冷睨了苏蕊荷一眼,从善转身就走。
?出了房间,她用力吸了口气,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就说出了那些尖酸的话,不过爆发之后的感觉,还真是爽!
?苏蕊荷那女人最好立刻调走她,省得她看到这群人渣连饭都吃不下。
?而此时房内,苏蕊荷正打算拨号,电话却忽然响起了,管家告诉她,二小姐想出去逛街,是不是通知保护小组的人准备准备?
?苏蕊荷差点破口大骂,这时候逛什么街,她马上就要要求将沈从善这死野种撤走,哪还有什么保护小组来陪她逛街。
?不过管家告诉她,安贝贝正在房里发脾气,非要闹着出去。
?苏蕊荷气得冲上楼,她怒气冲冲的模样差点将安贝贝吓哭。
?“妈,你干嘛凶我?”说着说着,眼眶里就溢满了泪水,安贝贝指控道。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火了,苏蕊荷急忙收起怒容,柔声安抚女儿:“妈妈这不是担心你吗?你说你前几天才差点出事,现在又要出去,万一出了差错,可怎么办?”
?“我不管,不管!”安贝贝使起了性子,哭闹道,“人家在家里都憋了好几天了,再不出去就要死了!再说大白天的哪有什么绑匪,还有警方的人保护我,我才不会有危险。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嘛!”
?“明天再出去好不好?”苏蕊荷提议道。
?“不好!我就要今天出去!”安家这两个女儿从小都被苏蕊荷宠坏了,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然不肯妥协。
?苏蕊荷被她吵得头痛,刚想呵斥,却听见安贝贝任性地说道:“你要是不准我去,我就自己偷偷跑出去。”
?苏蕊荷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丝念头,她想道沈从善既然是这次保护行动的负责人,如果安贝贝出了什么差错,她自然就有了理由发难。刚才那口气她实在咽不下去,不如就让那死野种留下来,她再找机会报复。
?想到这,苏蕊荷露出了笑容,拍拍女儿的手,同意道:“好吧,你就去吧。”
?安贝贝见目的达到,前一秒还梨花带雨的模样,下一秒就喜笑颜开,不得不让人佩服,真有演员的天赋。
?逛街的时候,安贝贝让一群便衣警察们充分见识到了何谓挥金如土。
?短短一个小时,她就买了五条裙子、三个包包、七双鞋!
?“这安家小姐还真是挥霍,要生在一普通家庭,指不定早就把家产败光了。”小柯走在从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从善笑笑,“这些事和我们无关,不要在意就好了。”
?安贝贝上厕所的时候,从善和小柯也跟了去,由于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两人看了看里面的环境,发现只有一个小窗户,而且这里是五层,不会有人大白天爬墙上来,所以两人就退到了门外一边等着一边闲聊。
?有打扫厕所的大婶佝偻着背推着垃圾车走了进去,过了大概十分钟又出来了。
?“等等!”从善的眼闪过一丝冷冽,忽然如闪电般出手,拍在大婶的肩上,“大婶”猛地回头,赫然是一张男人的脸!
?他飞快地掏出藏在袖子里的枪,但还没瞄准从善就被她一脚踢在手腕上,枪匡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不许动!”用枪指着男人的脑袋,从善厉声喝道。
?不远处的同事也立即跑了过来,男人见状,只好举起手束手就擒。
?从善揭开垃圾筒的盖子,里面装着的果然是已经被打昏过去的安贝贝。
?让小河将安贝贝抱下去,从善和小柯跟在后面。
?“沈姐,你刚才是怎么发觉不对劲的?”小柯一脸惊讶地问道,她和从善同年,但却跟着小河一起叫沈姐以示尊敬。
?“他的手套。”一边走,从善一边解释道,“如果真是清洁工,怎么会收了垃圾出来之后,手套还这么干净?而且里面还有人,他也应该等人出来之后再收垃圾。只能说这个绑匪太不敬业了。”
?“哇,那么短的时间内,你就想到这么多?”小柯佩服地说道,“我看不是那个绑匪不敬业,而是他遇到你就只能算倒霉了。”
?从善笑了笑,没再接话。其实当那个清洁工进去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出端倪了,她知道,这个时间段清洁工应该已经来回清理了好几层了,绝不可能手套上一点污渍都没留下,至于她为什么要等他出来才拆穿,自然是想让安家的人吃点苦头。
?回到了安家,苏蕊荷果然勃然大怒,然而当她听到是从善的机警救了安贝贝时,她的脸色变了又变,终究没有多说一个字。
?到了晚上,开了一天视频会议的安道宁回家了,而这时,保护小组的人正好收工,两辆车子在安家大门外擦身而过。
?安道宁第一件事就是看宝贝女儿,哄了半天,安贝贝终于不哭了,她扬起布满泪痕的小脸,对他说道:“爸爸,我是不是要什么,你都会买给我。”
?“当然会了,你是宝贝的小心肝啊。”安道宁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说道。
?“那好,我要你把今天那个女警买下来,当我的贴身保镖!”安贝贝小手一挥,大声说道。
?“哪个女警?”安道宁疑惑地问道。
?“她的名字叫......”安贝贝正想说出从善的名字。
?站在一旁的苏蕊荷脸色立即变了,她打断道:“贝贝,你今天累坏了,早点休息吧,我和你爸爸还有点事要商量。”
?“爸爸,你可是答应我了,那就不许反悔哦。”安贝贝嘟着小嘴,撒娇道。
?“好,好,只要我的心肝宝贝高兴,你要爸爸买什么都行。”安道宁摸了摸女儿的头,慈爱地说道。
?“你胡说什么啊,这人能是随便买的吗?”苏蕊荷怕安道宁真的答应了,赶紧拉着他走出了房间。
?“你怎么了?”一出了门,安道宁皱着眉头,不解地问向脸色凝重的苏蕊荷。
?“回房再说。”拉着安道宁回了房,苏蕊荷赶紧把门关上。
?“什么事要单独说?”安道宁又问道。
?“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女儿叫你买的那个女警是谁?”苏蕊荷不高兴地开口说道。
?“不就是一个女警吗,难道我向陈局还要不到人吗?”安道宁摆摆手,觉得她小题大做了。
?“她是沈从善!”苏蕊荷压低了声音,出声说道。
?安道宁惊住了,眉头紧皱,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她是?”
?“就是沈从心给你生的那个女儿!”苏蕊荷恨恨瞪了他一眼,再说了一遍。
?“安宁?”安道宁叫出了这个名字。
?“什么安宁,她现在叫沈从善,早就和你没有半点瓜葛了。”苏蕊荷酸酸地说道。
?“怎么会是她?”安道宁显然还沉浸在惊讶中,思索道。
?“怎么不会是她,上次在酒吧外面救了贝贝的就是她,所以警方派她来保护贝贝,今天她又救了贝贝一次,你看贝贝现在有多依赖她。”苏蕊荷有些担忧地说道,话里没有丝毫因为从善救了她女儿而该有的谢意。
?“我还确实不知道这件事。”安道宁坐在沙发上,忆起了记忆里那个瘦弱的小女孩,原来救贝贝的就是她啊。
?“那你还不想办法赶走她!”苏蕊荷催促道。
?“她连着救了贝贝两次,我们总要找个恰当的理由吧。”安道宁说道,“不然明天我找她谈谈。”
?“你是想让她走还是想见亲生女儿?”苏蕊荷不满地问道。
?“你在说什么啊。”安道宁听见她的话,有些不耐烦,“我要见还会等到现在吗?”
?“那你记得早点赶走她,看到她我就浑身不自在。”苏蕊荷不忘交代道。
?“知道了,你去睡吧。”安道宁点点头,敷衍地说了句。心里却涌上一种描述不出来的感觉,这么多年了,她都长成什么样了?
?此刻躺在床上的从善还没睡着,她其实已经猜到有人明天会想见她。
?在将安贝</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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