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长官,矜持一点(含番外)

第 1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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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躺在床上的从善还没睡着,她其实已经猜到有人明天会想见她。

    ?在将安贝贝送回去的路上,从善有意无意地向惊吓过度的小女孩灌输着有自己在,她就会很安全的信息,相信如果苏蕊荷再想赶走她,安贝贝只怕不会轻易答应。

    ?说不清自己当时这么做的心理,从善只知道,要是安家能闹起来,她看热闹也会觉得很开心。

    009 见到安道宁

    翌日,到了安家,安道宁果然在书房等着,想见从善。

    “沈姐,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安先生想当面感谢你呢?”小河好奇地猜测道。

    “切。”小柯不屑地说道,“你没看我们今天来的时候,安家这群下人还是一副棺材脸么?要感谢,安道宁就会写感谢信到局里了。我看啊,多半没什么好事。”

    “你们别乱猜了,做好自己的事。”从善笑着交代了一句,就去了安道宁的书房。

    站在门外,从善本想直接推开,但当手指接触到实木门的一刹那,却又在半空止住了。

    安道宁,这个害得沈家家破人亡、一落千丈的无耻坏蛋,这个从她生下来就没尽过半点当父亲责任的卑鄙小人,如今就坐在里面,如皇帝般等着召见她,她已经能想象到那张可憎的脸,那令人恶心的声音了。

    闭了闭眼,从善深呼吸了几口气,想平复心底翻滚的怒意,一遍遍告诫自己,这是工作,就当见到一头畜生,回去洗洗眼睛就行了。

    而此时,书房里宽大的书桌后面,安道宁正在翻看从善的资料。

    上面记满了她的累累功勋,大小荣誉无数,放眼一看,就知道她是一个多么敬职敬责的好警察。

    “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安道宁立即抬起头来,出声道:“进来。”

    语气里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激动。

    房门被缓缓推开了,一身警服的从善踏步走了进来。

    当安道宁看到那张像极了沈从心的脸时,有一瞬刹,忘了该说的话。

    从善将门合上,漂亮的眼睛毫无温度地盯着眼前的中年男人,那张她在报章杂志上看到过无数次的脸,此时面对面地看着,她只觉得无比恶心。

    “你找我有什么事?”不需要客气,不需要伪装,从善开门见山就问他目的。

    “安宁.....”安道宁喃喃念出这个名字,却被从善一口打断。

    “我姓沈,叫沈从善,你别弄错了。”从善冷言道。

    看见她眼里毫不掩饰的鄙夷,安道宁反应了过来,他清了清嗓子,想起了正事,说道:“我不妨开门见山直说,这次警方派你来保护贝贝,我并不知情,如果事先知道这件事,我一定不会同意。所以,我想问你,能不能离开?”

    从善冷冷一笑,刚才还装作有些激动,马上就恢复了本来面孔,这男人还真是虚伪。

    “我早给苏蕊荷说过了,我根本就不想呆在你们家,这里的空气都肮脏得让人作呕,你不想看到我,尽可以向局里提出要求,我二话不说立马离开。”从善嗤笑道。

    ?“安....从善,我不是这个意思。”安道宁站起身来,想同她解释。

    ?“安先生,请叫我沈警官。”从善冷睨着他,觉得每和他多呆一秒自己周身的毛孔都像被堵住般,闷得慌。

    ?“好,沈警官。”安道宁急忙说道,“我不是不想看到你,只是芮儿和贝贝还不知道你,如果你的身份被她们知晓了,只怕大家都觉得尴尬。”

    ?“我再给你说一遍。”从善提高了音量,自始自终,她都站在门口,没有多踏入一步,因为和眼前这人呼吸着相同的空气都会让她感到窒息,她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说道,“你可以调走我,我也希望你这么做,你的女儿我一点都不想保护,说不定哪天我看走眼了,安贝贝就被人给劫走了。”

    ?安道宁顿了顿,说道:“那能不能请你去跟贝贝谈谈,就说你因为工作的缘故需要调走,而顶替你的会是和你同样能干的警察,让她安心。”

    ?“怎么?安贝贝舍不得我走?”从善抓住了重点,也明白安道宁找她来的目的了。

    ?“是。”安道宁索性承认道,“她希望你能贴身保护她,你我都知道,不能这样做,所以,我想请你亲自去跟她解释。当然,酬劳方面.....”

    ?“安道宁!”从善终于直呼了他的名字,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讽刺,“我凭什么要去跟你女儿解释?你不是很能骗人吗?你随便编个借口应该比我的话更有说服力。你究竟想堵谁的嘴?怕把我调走,外面的人说你安道宁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吗?”

    ?“贝贝从小被我们宠坏了,我的话她不一定会听。”出乎从善的意料,安道宁竟然还没有发货,他压低声音,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

    ?“那关我何事?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能不能搞定安贝贝是你的问题,我绝不会插言半句。”从善漂亮的眸像冰晶般璀璨闪耀,却也带着冰霜般的寒冷,“你别忘了,你这些钱从哪里来的?给我报酬?你不觉得可笑么?”

    ?安道宁叹了口气说道:“你果然还是很恨我。”

    ?“虽然我真的很想说你连恨这个字都不配。但我不能否认,有些人有些事,就像腐烂的臭泥般,就算你再怎么不想去看、去闻,还是会散发出恶臭,提醒你它存在过。在我的生命里,你就是那一团臭泥,肮脏了我的整个生命。”从善已经到了容忍的极限,她不想再呆下去了,扔下最后一句话,“我一点都不想再看到你。”就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安道宁望着她走远的背影,眉头皱在了一起,昨天苏蕊荷跟他说起她时,他还不相信她会变得这么强硬,以前那个胆小懦弱的安宁去哪了?真的是眼前这个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沈从善吗?

    ?苏蕊荷此时走了进来,问道:“她答应了吗?”

    ?安道宁摇摇头,没有说话。

    ?“我就知道她别有居心!”苏蕊荷咒骂道,“就跟她的妈一样,死缠不放!”

    ?“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提什么。”安道宁不悦地打断道。

    ?“就知道你还记得沈从心!”苏蕊荷闻言,更不肯罢休了,径直走过来,大声质问道,“你说,你是不是一直惦记着那个女人!所以刚才对那个野种你才狠不下心!”

    ?安道宁脸色一沉,低叱道:“她也是我的女儿,你别叫野种那么难听。”

    ?“你的女儿?只怕你肯认她,她还不会认你!”苏蕊荷嘲笑道。

    ?“我懒得和你说。”安道宁被她的胡搅蛮缠弄厌烦了,大步走出了书房。

    ?苏蕊荷站在原地,气得咬牙切齿,沈从善,我跟你没完!

    ?安道宁出了书房,到了安贝贝的房里,想告诉她,从善因为工作上的事,要和别的小组轮调,接替她的会是一个工作经验更丰富的警察,安贝贝以后的保护措施也会更完善。

    ?没想到,安贝贝却不依,她说,自己刚才去问了保护小组的人,所有人都说从善是a市最好的女警,又能打又聪明,还破过很多大案子,所以除了沈从善,她谁都不要。

    ?安道宁苦口婆心劝了半天,安贝贝一来了小姐脾气,就不会再听别人的话,安道宁越要调走从善,安贝贝就越要唱反调。

    ?“反正我不管,要是沈从善走了,我就立刻跑出去,让你们谁也找不到。”小嘴一撅,安贝贝叉着腰大声说道。

    ?“你!”安道宁来了气,扬起手想打她,安贝贝一见,哇的一声哭得惊天动地,一边哭一边说道:“你从来没打过我,现在竟然想打我,你是个坏爸爸!我恨死你了!”

    ?哭着哭着,就冲出了房间。

    ?安道宁的手愣在半空,看见安贝贝的眼泪也很心疼,不知道为何,脑海中忽然想起另一张哭泣的小脸,四岁的安宁拉着他的裤腿,哭花了的小脸怯生生地哀求道:“爸爸,别走,别丢下我和妈妈。”

    ?想起这些,安道宁坐在椅子上,思考这件事情。

    ?她毕竟救过贝贝两次,第一次还不好说,第二次,明知道贝贝是他的女儿,她还是救了,她如果真要对贝贝不利,那天在商场直接让绑匪劫走就行了,何必大费周章。

    ?而且他看过她的资料,她是个很热爱工作的人,不管对象是谁,她都会都尽心尽职地去完成任务,所以,他可能真的是多虑了。

    ?要不就让她呆在这里,这么多年没见,他也想了解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司翰,你怎么来了?”从善回到工作室,竟然看到梁司翰站在里面。

    ?“沈姐,梁警督可是等了你一段时间了。”小河暧昧地笑笑。

    ?他来自梁司翰所处的警局,自然是知道从善和梁司翰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那又关你什么事啊,笑得这么贱。”小柯立即帮从善说话道,“看什么看,做自己的事情去,八卦男。”

    ?“什么八卦啊,就你乱想,我这不是说梁警督来交代工作来了么?”小河抗议道。

    ?“得了,谁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小柯拆穿道。

    ?“你不想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小河回嘴道。

    ?听着两人的斗嘴声,梁司翰笑着说道:“我今天是过来视察工作的,从善,你带我去四处转转,察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好。”从善立即应道,带他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安家坐落在半山腰上,占地超过三百亩,从善和梁司翰先在外围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死角没有监测到。

    ?“从善,上头对你昨天的表现很满意,我也去探了探口风,估计这个案子一结束,就会升你的职了。”梁司翰温柔地笑道。

    ?“司翰,其实我不想呆在安家。”从善随口说道。

    ?“为什么?”梁司翰不解地问道。

    ?“就是觉得安家的人不好相处。”从善本想说出心里话,但一想到梁司翰不知道她和安道宁的关系,就止住了话头。

    ?“从善,你要忍耐。”梁司翰停下了脚步,面对着她,认真地说道,“你一直的表现都很不错,不要在这时候闹出什么事情来,否则对你的前途没有好处。”

    ?“我知道,可我。”从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不看到苏蕊荷和安道宁,她还能稍微克制下,可一旦遇到这两个人,她就觉得内心的愤怒像猛兽般扑之欲出,真怕有一天突然爆发,拔枪对着两人。

    ?“我知道你辛苦了。”梁司翰握着她的肩,宽慰道,“但你连萨莫斯那种地方都能受得了,一个安家又算什么呢?我之所以推荐你来,就是想让你借机和安道宁打好关系,不是让你去巴结他,而是他对你有印象了,就会给上层说些好话,对你的仕途也会有帮助。”

    ?“我不稀罕他说好话!”从善脱口喊出,在瞧见梁司翰莫名的眼神时,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大了,“我是说,靠关系、走后门,不是我的作风。”

    ?“从善,你不要这么天真了。现在这个社会,全靠实力怎么行?也要适当地运用人脉关系。”梁司翰想说服她。

    ?“我天真?”从善笑了一声,说道,“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么?现在才知道我天真?”

    ?“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可理喻。”梁司翰皱着眉头说道。

    ?“好,就当是我不可理喻,我有自己的为人处世之道,你说的那些人脉关系,我不懂也不想利用。”从善固执地说道。

    ?“你为什么就不肯听我的话?”梁司翰一向温和的脸上也染了一丝恼意,他一直都知道从善的脾气,但他以为这么明显有好处的事情,她不会过多反对,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剧烈。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尊重我的意见?你不支持我去萨莫斯,也不支持我的想法,与其这样,我们还是不要谈好了。”从善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她回了工作房,在冷气的吹拂下,刚才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了。

    ?其实梁司翰的想法并没有不对,只是他这么一说,再加上之前沈从义的话,就会让她觉得他的心机有些重了,才会让她这么大为光火。

    ?现在细想下来,不管怎么说,梁司翰的出发点是为她好的,她就算不赞同,也不因为迁怒于他。

    ?想到这,从善决定去找他道歉。

    ?然而,当她找到梁司翰时,发现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人,正是安道宁的大女儿,安芮。

    ?她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但看样子,似乎聊得还挺不错,安芮这人心高气傲,对人一般都没好脸色,此时面对梁司翰,竟然嘴角还微微上扬。

    ?“司翰。”从善走了过去,出声唤道。

    ?两人一齐朝她往来,梁司翰的表情有些诧异,而安芮立即恢复了冷淡的面孔。

    ?“从善,你怎么过来了?”梁司翰出声问道,他以为刚吵完架,从善不会这么快就来找他。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从善看了安芮一眼,对着梁司翰说道。

    ?安芮环抱着双臂,漂亮的眼睛画着精致的眼线,眸光却显得冰冷生硬,似乎没有走开的意思。

    ?“从善,这是安小姐,安小姐,这是。”梁司翰以为两人没见过面,想做介绍。

    ?安芮却打断道:“我知道她是沈警官,负责保护我妹妹。”

    ?“安小姐,我和梁警督有些公事要谈,先走了。”从善对安芮这幅盛气凌人的态度很看不惯,也不想和她多说话,于是想叫梁司翰离开。

    ?梁司翰本因为刚才的事还有些恼意,但却不想影响工作上的事,于是对安芮抱歉地说了句,就跟着从善离开了。

    ?而大步离开的从善根本没注意到,安芮看着他们的背影,涂着靓丽唇彩的红唇微微扬起,视线落在了梁司翰高大英挺的背影上,而她更不知道,跟在她身后的男人,眸子里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010 诬陷

    见过安道宁之后的几天,一切风平浪静,没有必要的话,从善几乎不出工作房,所以和安家的人几乎没碰上几面。

    安贝贝消停了几天,又耐不住了,她在家里憋得发慌,吵着闹着要出去,安道宁被她缠得实在没办法了,才答应让她出去透透气。

    一向玩惯了夜场的安贝贝“吃素”了近半个月,一得到“特赦令”,立马约了一群朋友要去玩个痛快。

    安道宁直接打电话给了陈厅长,很快厅里下了直接命令,让保护小组的人跟去。

    保护小组的成员全都黑了脸,因为这意味着他们要一直守在夜总会的外面,简直和保安没什么两样。

    半路上,安贝贝突然改变了计划,她要去a市最大最豪华的“九宫”玩,保护小组的人脸顿时拉得更长,对这个麻烦的大小姐越发看不顺眼。

    到了九宫,却遇到了麻烦。

    九宫后台本来就很硬,公安厅都不敢轻易来碰,因此看门的人一见到这么多警察,眼睛一斜,二话不说就将从善一组人挡在外面。

    “非会员不能入内。”门口的小弟冷冰冰地抛出这一句话,眼睛几乎是看着天上说道。

    “我们有公务在身,负责保护刚才进去的安小姐,请通融下。”从善客气地说道,安贝贝一下车就和朋友高高兴兴地进去了,看都没看身后的保护小组一眼。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规定,你们要进去,请先出示准入证!”对方生硬地说道。

    “喂,你当我们是什么?再不让开,小心告你妨碍公务!”急性子的小柯忍不住了,往前踏了一步,气势汹汹地吼道。

    “小柯。”从善拦住她,制止道,“向上面申请吧。”

    “沈姐!”小柯恼火地喊道。

    “我们是执行公务,起了冲突对谁都不好。”从善平静地解释道,她知道九宫的主人是唐俊,她不想惊动唐俊,而且闹翻了脸,怕也是进不去的。

    这么一折腾,等到上级打给九宫的负责人,负责人再让人请保护小组进来,已经过去了接近十五分钟。

    等到从善等人进入包间时,那一群玩得正嗨的年轻男女们中间,已经没了安贝贝的身影。

    从善立即跑到里面休息用的小房间和厕所察看,都没找到人,问了其他人,所有人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安贝贝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小河你去楼下问保安员刚才有没有人出去,其余人分散到各楼层寻人,注意不要引起恐慌。”从善沉着地下命令道,保护小组的人立即开始工作,她转头对包间里有些慌了的男女说道,“没什么事,安贝贝可能只是出去打电话了,你们记住,要是她回来了,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所有人都用力点头。

    出了房门,从善给安贝贝打电话,却传来手机关机的提示音。

    很快小河打电话来说,没有安贝贝刷卡出去的纪录,她应该还在里面。

    收了线,从善沿着这层楼走了一半,就遇上了小柯,她告诉从善,除了各包间没有进去外,其余的地方她都找遍了,没有看到安贝贝的身影。

    接着其他组员也传回消息,和小柯的大致相同。

    “会不会她遇上朋友,却哪个朋友的包间里玩了?”小柯说道。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但为了谨慎起见,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从善想了想,忽然转身走向电梯。

    “沈姐,去哪?”小柯跟着她的身后,出声问道。

    “去找九宫的负责人,我们没有搜查令,不能一一搜查每个房间,只能请他们协助帮我们找人。”从善一边解释,一边走进了电梯。

    “刚才进门的时候,那些人就故意刁难,现在只怕也不会轻易答应帮我们找人。”小柯皱着眉头说道。

    “如果不行就申请搜查令。”从善果断地说道,按下四层的按钮,直奔四楼。

    到了那里,果然被拦下了。

    “我们是警察。”从善亮出警官证,说道,“现在我们怀疑有人在这里失踪,请让我见你们的负责人。”

    对方一听,犹豫了一下,将她们带进了经理办公室。

    从善开门见山说明来意,经理却有些不乐意,他傲慢地说道:“警官,我们九宫是不会让人随便进来的。凡是出入都必须要刷卡才行,安小姐是我们的贵客,她如果出去了,我们的工作人员一定会留意到。既然保安室那边说没有,那么安小姐就一定还在这里面,单凭不见了十几分钟,就说可能遭人绑架了。警官,会不会有点危言耸听了?”

    “你真当你们的安保措施很好吗?几个月前不是也有人翻墙进来了?那你凭什么现在就笃定不会出事?”从善冷着脸提醒道。

    经她一提醒,经理才想起几个月前是有个女人翻墙进来,当时据说闹得还挺厉害,正因为这事,他还被老板狠狠臭骂了一顿。

    不过,九宫也只发生过那么一次事故,自那次以后,外围又增加了不少监控点,像眼前这个女警察所说的绑架事件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说不定安小姐只是碰上朋友,去朋友的包间玩了,情况还没搞清楚之前,你就叫我派人去找。我们这里可全都是贵客,惊扰到了他们,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经理还是不肯配合。

    “你不负责,我们负责!”火爆性子的小柯见这个中年人墨迹半天,没耐心地吼道。

    经理也来了脾气,他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瞪着两人,没有半点商量语气地说道:“如果要搜查,就来搜查令来,否则就算你们是警察,也不能为所欲为。”

    “你!”小柯气得拳头捏紧了,她也是特警出身,身手比从善还要好上几分,性子也急躁,见这经理故意为难,真想教训他。

    从善适时拦住了她,眼睛却盯着经理,开口说道:“唐俊的电话呢?我自己找他。”

    经理闻言却嗤笑一声,嘲笑道:“你以为我们老板是谁都可以找的么?”

    “如果你今天不打这个电话,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从善冷冷盯着他,声音不大,气势却威胁十足,“不妨告诉你,那晚闯入九宫的人就是我。唐俊、韩熠昊、齐名扬都在场,我都不惧,更别说你了。要是你不马上打这个电话,我保证立刻掀了你的办公室!”

    “你敢!”经理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怎么可能被从善的一言两语就吓到,他双手撑着桌缘,怒斥道。

    “我不敢?韩熠昊是什么身份的人?你想比我更清楚。我都敢泼他酒跟他动手了,还有什么我不敢的?这个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就算我打残了你,只要我的同事作证,是你先攻击我,我最多也就受个处分。”从善冷冷一笑,眸子里满是威胁。

    “你少唬我,我也是懂法律的。”经理还想硬撑。

    却见小柯脸色一沉,一拳砸在桌子上,实木桌面立刻多了一个浅坑。

    “叫唐俊跟我谈!”从善眼神凶狠地发话,此时再配合上小柯的动作,那经理终于撑不住了。

    “好吧,我打电话给老板,后果你们自己负责!”经理拨号之前还不忘撂下一句威胁,唐俊是什么样的人,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警察还敢找他,惹恼了老板,她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没想到,电话接通后,经理只说了句:“老板,有个叫沈从善的警察找您。”

    那头立即就传来了话:“叫她接听。”

    经理一愣,难道她真的认识老板?

    从善却一把将话筒抢过,快速说道:“唐俊,我是沈从善。我想请你帮个忙......”

    经理越听越傻了,这语气怎么听着像是熟人,老板什么时候有这么“低层次”的朋友了?

    “你老板叫你接电话。”从善说明完了,就将话筒交回给了经理。

    经理赶紧接着,听着电话那头的交代,不停地点头哈腰,口里念道:“是!是!是!”

    放下了话筒,经理立马变了个大笑脸,笑得那叫一个谄媚,他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对着从善恭敬地说道:“沈警官,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吩咐。”

    果然找唐俊比申请搜查令来得有效。

    从善笑笑,也不客气地指使道:“请你立刻找保安一个个房间搜查,不管你们用什么理由,都要弄清安贝贝究竟还在不在九宫里面。同时,叫保安室的人调监控录像出来,安贝贝或许没有用自己的卡离开。”

    经理急忙点头,笑着说道:“没问题,没问题。”

    出了经理办公室,小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沈姐,你真的和九宫的老板是朋友吗?”

    “不是,只是有过几面之缘。”从善避重就轻地回道。

    “几面之缘就这么好说话?”小柯诧异得睁大眼睛,这些传说中的“富二代”真的这么好相处吗?

    “是例外。”从善笑笑,也确实是个例外,要不是因为韩熠昊,唐俊怎么可能给她大开绿灯。

    很快,九宫里所有包间的灯管开始不停闪动,立马就有人进来检查设备。

    当从善来到保安室过滤这半个小时之内的录像时,敏锐地发现了一处不对劲的地方。

    当她看到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人离开时的画面时,她皱皱眉头,问向保安:“他们只刷了一张卡?”

    “警官,是这样的。我们这里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有时会自己带女伴进来,我们是不会过问的。像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客人搂着喝醉的女伴离开了。”保安解释道。

    从善没有说话,她仍然紧紧盯着屏幕,总觉得哪里有些异常。

    “暂停!”从善忽然出声,指着女人的脚说道,“将这里放大,然后倒回,再慢动作重复。”

    保安有些不解,但上头交代了要他们配合,因此立即依从善所说的回放画面。

    “沈姐,发现什么了吗?”小柯见从善表情严肃,开口问道。

    “你看!这女人的脚尖是向下,不是向前,说明她根本就不是醉了,而是被打昏了!”从善指着破绽说道,真正喝醉的人也不至于醉倒要被人拖着,连脚尖连续磕在地板上都没反应。

    保安室里的人一听,也慌了,立即调出刷卡男人的信息,打过去却发现那人还呆在九宫里,根本就没出去。

    “你们记不住会员的脸吗?”想起刚才那经理的趾高气昂,小柯忍不住发难道。

    “这.....”保安队长急忙解释道,“因为我们刚换了一批保安,再加上客人穿着打扮差不多的话,喝了酒的样子与照片上也有些差别,如果不仔细瞧的话,我们也不太容易看出来。”

    “行了。”从善打断他的解释,转头对小柯说道,“照片里的这个人我见过,是安贝贝的那群朋友。我们上去问问他。”

    “恩。”小柯点点头,跟着从善出了保安室。

    回到了包间,那群男女还呆在里面,从善叫他们检查自己的卡,果然有人发现不见了。

    “沈姐,人数不对。”小河细心地数了数,对从善说道,“刚才我记得他们一群人加上安贝贝一共是十二个人,现在这里只有十人,说明除了安贝贝,还有个人失踪了。”

    小柯一听,立即大声问道:“你们当中还有谁不在这里?”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人说话了:“奇仔不见了。”

    从善走到那个丢卡的男孩面前,问道:“你的卡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那人大概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怠慢地说道:“进来的时候,我刷了卡就放回了钱包,钱包我是揣在后面的裤兜里,卡怎么不见的我不知道,钱包都还在。”

    “那个奇仔是不是和你坐在一块。”从善继续问道。

    男孩想了想,恍然大悟道:“进来没多久,我在点歌的时候,他站在后面拍了我一下,说我的钱包掉了,然后还很客气地还给我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他偷了我的卡!”

    “你们和这个叫奇仔的熟吗?”从善扫了一眼众人,发问道。

    没想到所有人都摇摇头,说道:“这个奇仔是贝贝叫来的,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

    ?“是我们疏忽了。”从善一听,一条清晰的线索已经在她脑海中浮现出来,显然他们事先没有排查安贝贝的这些朋友是最大的失误,谁会想到安贝贝自己认识的人当中也有劫匪的同伴?

    ?没过多久,九宫这边传来了消息,每个包间都查过了,没有发现安贝贝。

    ?现在基本可以肯定她被劫走了。

    ?“把情况上报吧。”从善交待保护小组的人将安贝贝的朋友都带回去录口供,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安贝贝失踪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安道宁的耳中,基于程序,从善去了安家告诉安贝贝的家人,没想到安道宁和苏蕊荷早就坐在沙发上等着她了。

    ?一见从善进来,苏蕊荷猛地站起来,指着从善的鼻子就大骂道:“你怎么做事的?我女儿好端端地怎么会被人绑走?我告诉你,要是我女儿少了一根头发,我一定投诉你!”

    ?“安太太,你讲讲道理。”小柯打抱不平了,“我们怎么会知道安小姐的朋友当中有劫匪?你们家人都不清楚她所交的朋友,我们又怎么会知道?”

    ?“轮到你说话了吗?”苏蕊荷被人顶撞,气得怒骂道,“现在你们弄丢了我的女儿,还敢找借口?你们就是这么工作的?我明天一定叫陈厅长停你们的职!”

    ?小柯还要说话,从善拉住了她,不卑不亢地对着苏蕊荷说道:“我们是例行过来告诉安先生、安太太一声,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搜寻令千金的下落,请你们放心。”

    ?“放心?”坐在一旁的安芮凉凉说话了,“我妹妹现在生死未卜,你还叫我们放心?”

    ?“总之,警方已经展开调查了。如果真是绑匪抓走了安小姐,那么他们一定会同你们联络,到时会有科技组的同僚负责线路追踪,相信一定会找到他们的踪迹。”从善清声说道。

    ?“你最好祈祷我女儿没事,不然你们这群饭桶就等着辞职吧。”苏蕊荷不依不饶地指责道,像泼妇般撒野,偌大的客厅里只听得到她尖利的声音。

    ?“我们先走了。”此时,科技组的同僚进来了,从善不想再和苏蕊荷胡搅蛮缠,淡淡说了一句,就带着同样气愤的保护小组离开了。

    ?苏蕊荷还想吵闹,安道宁忍不住出声制止道:“够了!”

    ?苏蕊荷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火大地上楼去了,而安芮也跟着母亲离开了,客厅里只剩安道宁和科技小组忙碌的身影。

    ?看着警方的人在布置仪器,安道宁陷入了沉思,苏蕊荷在得知安贝贝失踪的消息之后,就来找他闹过,大骂是从善暗中搞鬼,很有可能那绑匪就是她找来的,否则贝贝怎么会在一群警察的眼皮子底下被人轻易带走?

    ?安道宁也心烦意乱,他叱责苏蕊荷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要胡乱猜测,如果真是从善做的,一旦事情败露,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但刚才当他看到从善的反应时,心里却隐隐有了一丝怀疑,因为他从从善的脸上找不出任何慌乱的表情,反而冷静得像尊石像,而且看向他的目光里,还暗藏着一丝他都看不懂的情绪。

    ?难道这件事真和她有关?她带走贝贝是为了报复他们吗?

    ?回到局里,已经成立了紧急破案小组,警方根据安贝贝朋友的口供和监控录像里拍到的脸做了人脸拼图,发放到了各分局,要求全城搜捕嫌犯。

    ?但整个晚上,疑犯不知是出于谨慎还是收到风声,没有向安家打过一个电话。

    ?天亮了,忙了一晚的从善在小柯的半强迫下,刚休息了不到半小时,厅里直接来了电话,叫从善立刻过去。

    ?“沈姐,会不会有事?”即使是一根筋的小柯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被叫去总厅,绝不会有什么好事等着,她担心是安氏夫妇投诉到了厅长那里,叫从善过去就是要兴师问罪。

    ?“不会有事的。”小柯的想法正是她所想的,然而该来的躲不了,从善整理了下仪表,宽慰了小柯一句,就去了。

    ?到了总厅,从善被直接叫去了陈厅长的办公室,看着秘书同情的目光,她越发有不良预感了,调整了下呼吸,从善敲了敲门。

    ?里面立即传来了声音让她进去。

    ?从善推开门,看到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个人,那就是苏蕊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女人是来干嘛的。

    ?“陈厅长!”从善敬了个礼,这是她第一次这么面对面地见到a市最大的警察头头,看着陈厅长板着个脸孔,她的心里克制不住地咯噔一跳。

    ?“安小姐的案件还没查到头绪吗?”陈厅长直接问道,凌厉的眼神直直盯着从善。

    ?“报告厅长,暂时还没有。”从善硬着头皮答道。

    ?“哼。”此时,苏蕊荷发生一声冷笑,对着陈厅长说道,“陈厅长,我就说她工作能力名不符实,您看,我现在说对了吧。”

    ?“报告厅长,虽然目前还没有找到破案点,但全市的警察都在竭尽全力......”从善立即开口解释。

    ?“你不用说了。”陈厅摆摆手,打断她的话,说道,“对于这一次的事故,你要负上全部责任。现在安太太来投诉你,如果你不能跟她解释清楚,那么......”

    ?陈厅的话还没说完,这时办公室里的电话响起了。

    ?“喂。”他接了起来,说了句,“好,让他进来。”

    ?又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如果你不能解释清楚,那么就依照程序降职或者受处分。”

    ?这时,办公室的门又被人推开了,进来的人竟然是--唐俊!

    ?“陈叔叔。”一见到陈厅,唐俊立即笑着问候道。

    ?“阿俊啊,你找我有事?”陈厅也扬起一脸笑容,客气地问道。

    陈厅曾是唐俊爷爷的下属,也是唐俊父亲的朋友,所以见到唐俊,一直都很热诺。

    ?“陈叔叔,还真是有事。”唐俊走过从善的身边,余光扫了她一眼,又落到了一脸愠色的苏蕊荷身上,看到她,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安太太。”

    ?苏蕊荷也回了句:“唐公子。”

    ?“阿俊啊,你看我现在还有些事没处理,你先坐坐吧。”陈厅长指的是苏蕊荷的事,这个女人从昨天晚上一直打他电话,他实在被烦得不行了,又碍于安道宁的面子上,才答应处分从善,现在唐俊要找他办事,自然要先把这件事处理好了再说。

    ?“不用了。”唐俊婉拒道,薄唇勾起一抹浅笑,漂亮的眸子看向从善的方向,启唇说道,“我正是为沈警官的事来的。”

    ?他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三个人都愣住了,从善隐隐猜到了他的目的,而陈厅长和苏蕊荷还显然一头雾水。

    ?“你的意思是?”陈厅长试探着问道。

    ?“沈警官是我的朋友。陈叔叔,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给她一次机会?”唐俊虽然语气很轻柔,但实际上目的很明确,他是一定要把从善给带走的。昨晚沈从善打电话给他时,他并没有引起重视。直到今天一早,某个远在岛礁上的人一通电话,硬生生把他给吵醒了,真不知道那男人是怎么得到消息的,这么快就知道沈从善遇到了麻烦,还非要他去保她。

    ?“她是你的朋友?”这句话是同时从陈厅长和苏蕊荷嘴里说出来的。

    ?“是啊。”唐俊点点头,确认他们的“关系。”

    ?“这个。”陈厅欲言又止,唐俊的身份自然和安道宁这种暴发户不可相提并论,但他都已经答应苏蕊荷会“秉公处理”沈从善了,这个时候唐俊半途杀出来,这不是让他为难吗。

    ?“请问唐公子和她是什么朋友呢?”苏蕊荷站了起来,唇角带着笑,眼神却很凌厉地在从善和唐俊之间轮转。这个该死的野种,什么时候有唐俊这样的朋友了?莫不是和她那不要脸的妈一样,专门勾引男人?

    ?“安太太,你说是什么朋友就是什么朋友。”唐俊微微一笑,眸子里竟然闪过一丝羞涩,那暧昧的态度即使是瞎子也看得出。

    ?“你们。”苏蕊荷没想到以唐俊的身份,竟然会当着别人的面,大大方方地承认他与从善“情人”的关系,这是摆明要护她到底了。

    ?瞧见苏蕊荷脸上的怒气,陈厅长不想让她在这里闹起来,而且这件事是公安厅内部的事,唐俊虽然身份尊贵,但毕竟不是政界的人,硬要插手似乎也有些不妥,所以,陈厅说道:“阿俊啊,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

    ?“陈叔叔,人是在我的地方不见的,所以你要追究的话,我愿意和沈警官一同分担责任。如果陈叔叔不肯通融的话,那叫我爷爷来说说情如何?”唐俊怎么会看不透陈厅长的圆滑,他是想两边都不得罪,不过这件事上,他还必须得选队站。

    ?一听到唐俊连老爷子都搬出来了,陈厅长哪敢再犹豫,他缓缓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呵呵,其实我也觉得这件事还能弥补,安太太,就让沈警官戴罪立功,你看如何?”

    ?苏蕊荷一听,顿时肺都要气炸了,这不是明摆着偏袒吗?

    ?她冷冷看着从善,瞧见从善那无所畏惧的模样,苏蕊荷就越发觉得冒火,她对着唐俊说道:“唐公子,现在是我的女儿不见了,也请你体谅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情。沈从善玩忽职守,所以我一定要追究!”

    ?“哦?她是怎么玩忽职守了?”唐俊不冷不热地问道。苏蕊荷死死咬住从善不放,他也觉得有些奇怪,看来安家和沈从善之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事,难怪熠昊让他亲自来厅长办公室,说他出面才能保沈从善。

    ?苏蕊荷立刻添油加醋将当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从善听着她凭空捏造出来的一些细节,眉头拢起了,正想开口反驳,唐俊先一步说话了。

    ?“依照安太太的说法,那更不能责怪从善了。”唐俊亲昵地直呼名字,进一步向陈厅传递两人不同寻常的“关系”,“九宫的规矩是我定的,当晚没有人事先通知我,从善他们自然会被拦在外面,而这一么一耽误,就导致令千金被人带走了。若硬要追究的话,全部责任都应该由我承担。”

    ?“唐公子,你似乎偏袒过分了。”苏蕊荷冷冷说道,刚才还说共同承担责任,现在干脆全揽在自己身上,他是吃定她不能对他怎么样了吗?

    ?“是我偏袒还是安太太放着真凶不理,执意找从善麻烦,我想陈叔叔很清楚。”和她多说无益,唐俊将这个问题又交回给了陈厅长,这个女人摆明就是没事找事,陈厅长既然答应她要帮忙“处理”从善,那也该由他来摆平。

    ?“我给安先生打个电话吧,跟他说明下情况。”陈厅也有些不耐烦了,这个苏蕊荷也真的很不识相,硬要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他干脆直接叫安道宁来“领人”。

    ?苏蕊荷一听,更是恼怒,她今天来根本就没告诉安道宁,就是怕他拦着她,陈厅长这通电话一打过去,他不就知道了吗?

    ?果然,陈厅打完电话,苏蕊荷的手机就响了,安道宁在电话里生气地叫她立刻回来!

    ?“好,那我就再等几天,要是我女儿真有什么意外,我绝不会善罢甘休!”苏蕊荷威胁地对从善扔下这句话,对陈厅长和唐俊点了点头就气匆匆地走了。

    ?从善和唐俊相视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出了总厅,唐俊叫她上车,说有话对她说。

    ?“谢谢你。”一次又一次被他搭救,从善打心底有些过意不去。

    ?“你不用谢我,是熠昊一早就打电话来我家,让我务必来帮你解困。”唐俊说明道。

    ?“他是怎么知道的?”从善知道唐俊是受韩熠昊所托,才会来帮她,但她想不到的是,他远在黄岩岛,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她的事?

    ?“这个问题等他回来你自己问他吧。”唐俊没有正面回答,他看了一眼从善,又说道,“沈小姐,虽然不关我的事,但我作为熠昊的朋友,还是想说几句。我和熠昊从小认识,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肯花这么多心思,你们在萨莫斯的事情,名扬也都告诉我们了。你和熠昊也算是受尽磨难过来的,为什么回国之后却这么对待他?”

    ?“你们?”从善楞了楞,难道他们的事不止唐俊知道。

    ?“我和另外几个朋友,你都在九宫里见过。”唐俊解释道,“虽然熠昊叫我们不要告诉你,但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他前段时间是为你专程回来,他还把我们这几个朋友叫出去,让我们在他离开a市的期间好好看着你。一个男人为你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如果我是女人,一定会很感动。”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从善听了这些话,心里像被人猛地撞了一下般,也很不好受,她望着前方,轻轻说道,“我很感激他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感情不只是两个人的事。遇到他之前,我已经有了男朋友,如今我和司翰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对于他的情感,我又该怎么回应?”

    ?“那你爱不爱你的男朋友?”唐俊追问道。

    ?从善转过头,看着唐俊,眸子里有一丝隐痛,她说道:“司翰比他更适合我。他那样的人,理应配完美的女人。而且唐少爷,你也是大户人家,如果你要娶一个母亡父不详的穷人家女儿,你的父母会同意吗?”

    ?“他们不会。”唐俊坦承道,“你是担心熠昊的父母?”

    ?从善摇摇头,说道:“我和他之间不会有结果,情根还未深重,就趁早斩断,对大家的伤害都会最小。”

    ?“我明白了。”唐俊点点头,沈从善说的不无道理,即使是普通的大户家庭,都不会轻易接受一个灰姑娘,更何况韩家,熠昊还有那样**的母亲。

    ?当年岳青菱可以不顾大儿子的感受,找人对付那名女子,以后也可能会那样对待沈从善。熠昊哥哥的悲剧,希望不会再重演。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唐俊接了起来,安静地听着,只最后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是熠昊的人打来的。”唐俊对从善说道。

    ?“他的人?”从善疑惑地问道。

    ?“军情处的人。”唐俊淡淡开口道,“安贝贝的下落找到了。”

    ?“这么快?”从善有些吃惊,毕竟整个警局忙活了一晚,都没找到,军方的人一出马就解决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绑架案。”唐俊风轻云淡地说道,“派了一个擅长催眠的特工就把话给问出来了,现在已经有人去找安贝贝了。”

    ?“是不是苏蕊荷指使的?”从善开口问道。

    ?“你早就怀疑她了?”唐俊挑挑眉,发觉这女人也挺聪明的。

    ?“开始没有,但后面我仔细推敲,越想疑点越多。往常安贝贝出门,苏蕊荷很紧张,昨天却一反常态,只交代了几句话。后来在半路上,安贝贝接到个电话,她就改口要去九宫了,我想一定是跟她很亲近的人,她才会乖乖听话。接着到了九宫,我们就被拦下来了,而疑犯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带走了安贝贝。我们盘问过安贝贝那群朋友,竟然问出所有人都不认识疑犯,是安贝贝自己带来的。安贝贝失踪后,我去了安家,告诉他们,只要疑犯一打电话来,就会被查出位置。结果一晚上都没一个电话打来。这已经有很多破绽了。再加上刚才苏蕊荷直接找厅长要处分我,这么心急,一定有问题。”从善条理清晰地分析道。

    ?“不愧是干这一行的。”唐俊赞许道。

    ?从善笑笑,“光猜也没用,如果真是苏蕊荷找人做的,她一定会把安贝贝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过几天,警方还没找到人,她就会大做文章了。”“你和安家有过节?”唐俊好奇地问道。

    ?“算是吧。”从善闪过一丝苦笑。

    ?看见她的表情,唐俊知道她不愿意说,于是也不追问了,他说道:“我送你回警局吧,这件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安家那边就没有理由找你麻烦。”“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从善婉拒道,已经耽误了他这么长时间了,不想再麻烦他。

    ?“做戏要做全。如今陈厅和安家的人,应该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如果再让人看到你自己打车回去,难保不会起疑心。我故意让他们误会,就是想让他们知道,你背后是有人的,安家要动你也不是那么容易。”唐俊说明道,当然他也是在韩熠昊的“授意”下才这么做的。

    ?从善想了想,她现在还呆在安家,能少惹麻烦就尽量少惹,苏蕊荷这种人,只有面对比她更有权势的人才有所顾忌,想到这,她点头说道:“那麻烦你了。”

    ?唐俊点头当做回应,开车去警局的路上,两个人各有心思。

    ?唐俊心想,这个沈从善其实也没第一次见面那样让人反感,至少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样,知道熠昊的家世后,主动投怀送抱。其实只要她愿意,就算嫁不进韩家,熠昊也会给她一大笔钱,她的后半生也会过得相当舒适,但沈从善没有这么选择,那就说明她对熠昊至少是真心,没有结果的感情宁愿不要,比起拜金女来说,确实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而从善也同时想起了韩熠昊,听说那边局势有紧张了,他过得还好吗?

    011 冰释前嫌

    “你是不是疯了!”装饰豪华的书房内,安道宁猛地一巴掌拍在书桌上,大声吼道。

    ?苏蕊荷明显有些害怕,她不敢靠近安道宁,远远站着,仍然不肯认错地说道:“我不过是想赶走她。”

    ?“你想赶走她,所以就叫人来绑架你女儿?”安道宁瞪着她,难以克制心底的怒气。

    ?“我只不过叫人把贝贝藏在安全的地方,等过几天,自然会毫发无损地回来。”苏蕊荷辩解道。

    ?“你还敢说?”安道宁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真是个蠢女人,你怎么不想想事情要是败露了,会是什么结果?”

    ?“我哪知道那死丫头运气这么好。”苏蕊荷恨恨地骂道。

    ?“要不是陈厅长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了,我看明天全城各大报纸的头条都是我们安家的笑话!”安道宁怒气匆匆,他怎么都想不到苏蕊荷为了赶走安宁竟然会叫人装成表亲接近贝贝,再借机带走她,制造一个假的绑架案,幸好负责这起案子的人识时务,先请示了陈厅长,否则这么一连串呈报上去,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知道!

    ?“现在不也没事。”苏蕊荷嘴硬地说道。

    ?“你给我听清楚!以后不许再背着我做这些事!我知道你看安宁不顺眼,但她呆在我们家,又做了什么事碍着你了?况且,贝贝都是她救回来的,你就不能消停点吗?”安道宁摇摇头,觉得苏蕊荷简直不可理喻,竟然能拿亲生女儿冒险,而且还把他也蒙在鼓里,让他跟着担心了一晚上。

    ?“你叫我消停?”苏蕊荷也来了气,“要不是你不肯赶走她,我会做这么多事情吗?”

    ?“你怎么还是不明白?你诬陷了她,还惊动了陈厅长,现在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我们安家,这时候拿什么借口让她走?”安道宁皱着眉头说道。

    ?苏蕊荷却冷哼一声,满是鄙夷地说道:“要不是她像她妈一样是个**,怎么会勾搭上唐俊,人家都肯亲自出面保她了,陈清河当然要给唐家面子。”

    ?“唐俊?”安道宁问道,“唐家二公子?”

    ?“可不是,唐俊当着陈清河的面承认他和死丫头有‘不正当’关系,真是够贱的。”苏蕊荷难听地骂道。

    ?“你是说,唐俊在护安宁?”安道宁又问道。

    ?“当然,不然你以为死丫头这么好脱身?”苏蕊荷冷声道。

    ?“原来她和唐俊还认识。”安道宁自言自语道,又想起了什么,赶紧交代苏蕊荷,“既然还牵扯到唐家,安宁的事你暂时不要再插手。”

    ?苏蕊荷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气匆匆地走了。

    ?安道宁背着手在脑海中思索,他还不知道唐俊也参与了这件事,难怪找到疑犯的不是警方的人,看来是唐家出的手。唐俊肯帮安宁,还承认两人“有关系”,看来安宁这边,他要再多花点心思了,毕竟唐家可不是轻易能惹的。

    ?另一头,当从善得知安贝贝失踪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后,她忍不住怒气匆匆去找梁司翰,因为正是他在负责这起案件,没想到当她冲到他办公室里时,却看到他在有说有笑地打电话。

    ?看见从善进来,梁司翰说了句:“我有事先忙,再回聊。”就挂了电话。

    ?从善关上门,想听他解释,她问道:“安贝贝的案情为什么没有公布?”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但这件事是陈厅决定的,我只是听命办事。”梁司翰淡淡解释道。

    ?“你根本没按照流程,直接越级上报。陈厅长和安道宁是好朋友,他肯定会将整件事压下来,你告诉他时难道就没想到这一点?”从善怀疑地问道。

    ?“从善。”梁司翰站起身来,将从善落在椅子上坐下,平静地说道,“既然你也知道安道宁和陈厅是朋友,如果这件事我没有第一时间向陈厅请示,你说陈厅会怎么看我?”

    ?“你是警察啊。”从善瞪着他,难以置信地说道,“就因为上级的看法,所以你任由真正的疑犯逍遥法外?”

    ?“好,就当这件事我们秉公处理了,带苏蕊荷回来问话又怎么样?她根本没动机,所以只要不承认,我们照样也拿她没辙。”梁寺翰心平气和地跟她分析道。

    ?“我知道动机。”从善脱口而出。

    ?“你知道?”梁司翰疑惑地问道。

    ?“苏蕊荷看我不顺眼,所以故意设了这个局,好害我被处分。”从善说道。

    ?没想到,梁司翰笑了,他摇摇头,根本就不相信从善所说的话,他笑道:“从善,我知道你和安家人处得并不太融洽,可你的说法,根本就站不住脚。安太太就因为看不惯你,所以宁愿找人绑架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未免太牵强了。”

    ?“不相信我?”从善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她不敢让外界人知道她和安道宁的关系,但苏蕊荷做的这件事,她又不想轻易饶过。

    ?梁司翰还是笑着摇头,没有说话。

    ?从善明白了,就算她真的说了实话,梁司翰也不一定会相信,连他都不信了,其他人更加不会相信。

    ?她站起身来,望着梁司翰,问道:“你是不是不想得罪安家,所以才这么处理?”

    ?梁司翰收起了笑容,皱着眉说道:“在你的心中,我就是这样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吗?”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从善立刻致歉,她也是一时气昏了头,才口不择言,但她还不想放弃,因此说道,“可是整件事我最清楚,苏蕊荷她是故意针对我。”

    ?“从善,你听我说。”梁司翰捏着她的肩,轻声说道,“这件事已经结案了,陈厅亲自下的命令,我不可能违抗。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回家洗个澡好好休息,不要再胡思乱想。”

    ?“你还认为我在胡说?”从善皱眉问道。

    ?“我不是认为你在胡说,你是太累了,等睡醒了再考虑其他事好不好?”梁司翰一边说着,一边把她往门口带。

    ?“我。”从善张了张嘴,知道再怎么说,他都认定她空口无凭,因此顿了顿,有些气恼地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家里,从善刚洗了澡出来,沈从义就叫她出来看电视。

    ?“舅舅,怎么了?”从善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从房间里走出来。

    ?“快看新闻,南海那边有新动静。”沈从义急忙叫她过来坐下。

    ?从善一听,也立即坐在沙发上,如今她最关注的就是南海那边的局势发展,中菲对峙事件不断升级,听说广州军区和南海舰队已经进入战备,不知道韩熠昊怎么样了。

    ?“菲总统阿基诺称将收集”中国欺负菲“的”证据“;菲6艘渔船进入黄岩岛泻湖.......”

    ?“美国纽约大学的几位中国留学生在菲律宾驻联合国代表团门口前拉开横幅与国旗,就‘捍卫黄岩岛主权’问题进行示威游行......”

    ?“菲已向美发出要求,为菲武装军队提供巡逻艇、巡逻机、雷达系统及海岸观察站等设备,帮助菲达到”最低限度的可靠防御“......”

    ?“援引军方发言人的说称,鉴于紧张的局势,我军将重新进行战略部署,海军舰艇编队将赴西太平洋海域,以调换先前一批人员......”

    ?“好像是要调一批人去,又换一批人回来?”沈从义听着新闻,有些喜悦的说道。

    ?“也不知</br></br>

    <font size="2">《<a href="./">长官,矜持一点(含番外)</a>》ttp://. “<a href="." style="color:red"></a>”,!</font></p></br>